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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娘子在一起了那么久,直到此刻赢素才意识到了一点:他不懂她!
赢绯曾经不止一次地对他说过:“岳西不同于寻常的女子,她不是任何你能想象的样子,她是岳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岳西……”
可太阳哪有打西边出来的?
赢素闭了眼,心中苦涩异常……
太平局在抚宁大肆收购石莼干菜,实在是帮了他大忙!
明家一案,几乎让靠着港口吃饭的抚宁百姓遭受灭顶之灾!几个月,当地的百姓敢怒不敢言,但私下里那些骂他侮他的言论已是在悄然兴起。
赢素不是不想快速地将港口恢复到往昔的样貌,那样当地的百姓就可以照常过起吃穿不愁的日子。
可在明家被灭九族的严苛局势下,那些与此案没有任何牵扯的生意人也刻意的回避了将货物走水路运往帝都的路子,改由陆路甚至暂且弃了北方的生意!
没有商船的港口,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赢素在彻底处理往明家一案后,也只能等着此案的余波过去之后,在颁布几条有利的政令,将南方的生意人再吸引过来。
但这些都需要时日去慢慢的实行。
百姓的家里都已无米下锅,谁还有这个耐性等呢?
好在抚宁的地方不大,当地的百姓也并不多,太平局收购的又是海滩上随处可见的东西,虽然收购的价钱便宜,但无本的买卖还是让当地人非常高兴的接受了,现在抚宁除了出海打渔的渔民,留在家里的家眷,不论老小都会到海滩上去打石莼,用海水将上面的沙洗净,拿回家晾成干菜,最后论斤卖出去,积少成多,总算是有了进账!
走到倚墙立着的那一排又高又大书架前,赢素拿下一卷画轴来,回身一看书案上已经被满满的奏折占满,他拿着东西回乐内殿。
蹬了脚上的鞋子,他盘膝坐在地毯上,将手里的画轴摊开,那上面描绘的是大昭的地图,很清楚的标注出了城池,河流以及山谷等地。
时隔这么久,娘子一定早就离开了抚宁,而现在留在太平局各处铺子以及西厢村的眼线并未送回任何消息,那娘子就就是还没有回到帝都。
赢素眼睛盯着地图,先找到了抚宁,然后一寸一寸地往抚宁边上的地带寻去,他单手死死的攥成拳头,秀气的眉峰蹙起,气哼哼地,一看就是怄气的模样……
……
岳西并未在抚宁久住,安排好了收购石莼干菜这件事,她马上就离开了。
抚宁离帝都太近,离他太近,而此时有大把的事情要做的岳西实在不想与赢素多纠缠。
“当家的,咱们这是去哪儿啊?”马车走走停停的,锦娘瞅着不像上次他们去钱塘的老路。
“我也不知道。”车上两侧的车窗打开,岳西的视线一直望向车外。
马车一直沿着离海岸线不远的地方走,沿途她看了很多地方,还没有找到一处大的港口。
这是岳西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东西,她一直认为道路和运输是一个国家兴旺所必须先发展的事情。
曾经,她也曾与赢素随意的谈起过这些,然而赢素只是笑着对她说道:“后宫不得干政,娘子虽为入宫,在外面也是不该考量这些,你若有心,不妨多想想为为夫烹几个小菜!”
自此,岳西便再未就此事与他提过一字半句。
“为何要沿着海岸走呢?”马车在路上行进了数日,柳画楼渐渐地看出了些问题,只是还没等岳西搭话,他自己倒是想出了结果:“莫不是咱们太平局以后连水路的生意也要做?!”
这想法有些惊人,锦娘听了马上接口道:“那得投进去多少银子?一只货船不知能抵多少车马!”
“太平局只做陆地上的生意。”岳西收回视线,看着车里的两个人笑道:“再说咱得给人留口饭吃啊,不能见着挣钱的事儿太平局就往里插一脚。”
后一句话是玩笑话,柳画楼和锦娘脑子里光琢磨着岳西接下来的安排了,谁也没笑。
岳西只好继续说道:“帝都现在能走远途的车马铺子有十几家,他们开的比太平局早,也都有各自交好的客商,这样的生意并非不能做,但,从人家的碗里抢口饭吃终是要伤了和气。”
“太平局资历尚浅,我们不能四处树敌,因此我想看看沿途的口岸有多少货船经过,咱们得另外开辟出一条路来,也省得几家铺子都琢磨着官道上的那点生意!”
“咱们太平局是车马起家,当家的怎么老盯着河上海上的船看?”锦娘小声问道。
“你看……”岳西先抬手搭在锦娘的肩上,将她上半个身子拉向自己,指着车窗外面说道:“你看外面走着的那些人,都是两条腿配合好了才能走得快走得稳。”
“我也不会经商,只是我知道人得靠两条腿走路才稳妥,现在的太平局虽然车马是帝都那些铺子里头一份,可咱们的铺子资历浅,相熟的客商也少,若也想别家铺子一样只顾着陆路显然是干不动人家的……”
柳画楼侧身坐着,就见两个女人搂抱在一起,神色认真的侃侃而谈,偏偏一个清瘦高挑打扮成了俗世佳公子,而另一个温婉端庄是个闺秀的模样,这二位容貌俱佳,落到外人的眼中定是会认为十分的般配……柳画楼看得十分的刺眼,他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儿,扭头看向了别处。
两年后,赢素深感粮食辎重需求增长的数量只倚重陆路车马是根本无法完成的,而下定决心兴修漕运!夫妻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伺候赢素颁布旨意,大昭境内开凿几支河道,更是逐步贯通,直至帝都,并在京门附近设五处粮仓,完成南粮北调,开创了大昭水运与陆运并行的先河,将漕运制度与税收制度结合起来,鼓励运河两岸的农户自主将当年的粮食运送到官府指定的口岸,则可以用运送的资费抵消一部分粮税,充分调动了各种力量,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将粮食运输牢牢地掌握在帝国政权的手里的过程!
“问问,咱么走到什么地方了。”这回是岳西对着赶车的侍卫发了话。
“马上就到登州了。”骑马随行的侍卫马上接口道:“此处不太平,常闹倭寇,属下吃军粮的时候就是这附近驻守。”
“登州……”这名字岳西也觉得似曾相识,似乎是现代也有不少地方叫登州的。
“不走啦,找个地方住下。”她吩咐道。
“人家才说了这里不太平,闹盗匪,你怎么还要留在这里凑热闹?”锦娘不解地问道。
“那是倭寇,比一般的盗匪还凶悍不是东西!”岳西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就是觉得奇怪啊,这里瞅着穷乡僻壤的,怎么还能招了贼呢?”
“听着怪吓人的!”锦娘和岳西挤在一起,小心的往两边的车窗外望去:“甭管他们抢什么,咱们还是躲着点吧……”
“信不过我?”岳西笑着将不知不觉靠在自己身上的的锦娘抱在怀里说道:“放心,若真是有了危险,咱们有马车,肯定跑的比倭寇快!”
见锦娘口上不说,眼神还是狐疑地望着自己,岳西马上摆出一副正经的面容来伸手比划道:“你知道倭寇为什么叫倭寇吗?”
锦娘摇摇头。
岳西伸出两条腿去齐着大腿根比划道:“那是因为他们脾性虽然凶残无耻,可这些人的各自矮小,最高的也就到我这里,所以锦娘你遇到了他们也别怕,就你这样的身量,一个人打他们三四个都玩儿似的!”
“真的?就这么高?”锦娘张着嘴觉得岳西说的很是匪夷所思,脑子里想象着一群半大孩子拿着刀枪做了土匪的样子,觉着还是有点吓人:“他们个头儿虽然矮小,可他们有刀枪啊!”
“谁说他们用刀枪?”岳西靠近锦娘小声说道:“他们倭国离咱们大昭可是不太近,而且连年的内战,哪怕是个铁片子都得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军队收了去,所以这些做了盗匪的倭人没有刀枪可用!”
“啊?没有刀枪还敢来抢?”
“他们都是随身带着棍子的。”岳西盯着锦娘的眼睛说道:“因为个子矮,所以这些倭寇是专门拿了棍子敲人的腿!你若真遇到他们可万不可在一处站着,你得跳!不停的跳……让他们敲不着你的腿……”
“哎呦!一直跳啊……”锦娘才想下车了跳几下试试,一眼瞥见侧身坐在一边儿的柳画楼已经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立时知道自己又上了当家的的当,她一把推开岳西红着脸骂道:“胡说八道!你个皮猴子!又哄骗我……”
“哈哈!我家锦娘多可爱,说啥都信!”岳西大笑一声躬身走到门口,见马车走得缓慢便直接撩了帘子跳了下去:“下来走走,一直坐着,屁股都成两半了!”
“谁的屁股不是两半的,难道还有长成兔子嘴似的三瓣的……”锦娘对着岳西的背影嘀咕道。
视线扫过正襟危坐的柳画楼,锦娘马上闭了嘴,红着脸整理好了衣裙,腰背挺直的坐在凳子上,没一会儿功夫,两个人便都觉得如此装模作样的坐着实在是挺累人的!
……
岳西在登州停了下来。
此地因为经常被倭寇侵扰,现在肯来这里做生意的商人就少的可怜,残存的两家客栈皆是惨淡经营,岳西他们做为外乡客也只能先住在了客栈里。
这家外表还算看得过去的客栈,内里却是一团糟!
床上的铺盖一看就是多日未曾浆洗过,晚上睡觉时只要把被子盖在身上,就能闻到被头上的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岳西仔细分辨过,认为那是口水味与臭脚丫子味掺和在一起进过多日发散之后才能形成的味道……
抛开这些不说,锦娘又从早饭点的包子里吃出了头发指甲……
至此,岳西二话不说退房走人,决定寻一处民宅住下,以后自己开火做饭倒还干净。
登州郡是由几个不大的小县拼凑起来的,岳西的马车一直沿着靠近海岸的地方行走,没多久就从一个县进入了另一个县的境内。
一打听,此处叫做‘长生县’。
“借问路旁名利客,何如此处学长生……就这了!”马车上,岳西发了话。
众人随即在长生县寻了一处普通的民宅住了下来。
“我们这里常闹倭寇。”宅子的主人看年岁不小了,从柳画楼手里接了银子之后,犹犹豫豫地站在院门口没走,吭哧了半天挤出这么一句来。
岳西正负着手饶有兴味地在院子的几大间屋子里里看来看去,听到老人的话她停住了脚步回了头:“常闹?现在也闹?”
“客官是外来的,老朽虽然想挣这些房钱,可不能昧了良心……”老者低头看了看手里不多的一点碎银,又举给了柳画楼:“过去倭寇过海也是有时有晌的,我们还可以出去避难,现如今倭寇猖狂到了官府都不敢官的地步,他们经常会上岸来抢东西,还抢……”老者看了在院子里弯腰打扫的锦娘,没有再说下去
☆、第三十八章 黑白分明
用房东老汉的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院子里的几个人都明白了:倭寇是穷凶极恶的,不但抢钱粮还抢女人!
正在扫地的锦娘直起腰身想说话,看见老者还在门口站着,她拿着笤帚进了屋。
“多谢老丈!”柳画楼双手将老者举着的银子又推了回去:“我们只是在此歇息几日,并不打算久住。”
当家的既然没有开口,想必还是要在此地住下去,柳画楼想赶紧将房东打发走,也好回去收拾收拾。
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岳西又不爱带着丫头婢女随行,因此大伙儿多是身兼数职,有了活儿都得伸把手,连煮饭这样的事儿岳西这个当家的也得亲自上手呢……
“那……还望诸位多加小心了!”房东老汉将碎银谨慎的收好,并且用手拍了怕鼓起的衣襟,直到他认为收拾妥帖才迈步出了院子:“后院地里还有几颗萝卜,您几位是外乡人,这里只有到临县才能买到菜蔬,运气好的时候或许能买上几斤肉,那几颗萝卜可以刨出来吃……”
“多谢!”柳画楼再次抱拳道谢,客客气气地将老汉送了出去。
目送着干瘦的老者走远,又见柳画楼关上了两扇院门,岳西看见那两扇门板的颜色有很大的不同,显然有一扇是后补上的,而那扇颜色陈旧的门板上也带着一大片烧过的痕迹!
“当家的,你看看!”柳画楼指着院门对岳西说道。
岳西一只手在脑袋上挠着,一边说道:“锦娘,烧锅水呗,我怎么觉着是长了虱子了……”
“那客栈太腌臜!我也觉得那床上是生了虱子的!”锦娘说着话从屋里走了出来,进了厨房:“多烧几锅水,大伙儿都洗洗!”
岳西往厨房瞥了一眼才走向柳画楼低声说道:“锦娘胆儿小,咱们都少说点话多用点心,别吓坏了她……”
“是。”柳画楼一愣,赶紧应了。心道:还是她心细……
一路上随吃随买,马车上并不缺吃食。
看见侍卫正往车下搬东西,岳西止住了他们:“除了马上就用的,余下的还是留在车上。咱们摸摸这里的情况再说。”
若只是一股倭寇,那倒是不怕什么。倘若倭寇多到他们这些人都不能对付,那就得赶紧离开,保命要紧。
几个侍卫什么话都没说,马上又照岳西说的把才搬下车的东西又装了回去。
……
吃了晚饭,岳西在院子里小范围的溜达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柳画楼收拾完饭桌子低头看着窗外的她问道:“当家的,不出去走走?”
岳西站住,抬头看了看天色之后才说道:“外面连声狗叫都没有,估计这里的人都被倭寇祸害怕了,没人出来。咱们也不能出去,太扎眼!”
“哦。”柳画楼应了一声,心里已是开始琢磨:此地匪患如此猖獗,我们连出门都不能,怕是呆不了几天就得继续上路,她一定不会把太平局开到这么动荡的地方。
天擦黑之后,岳西上了房,往私下私下里一看,不禁笑出了声!
站在院子里正仰着脖子往房上看的锦娘看见她的表情不禁问道:“瞅见什么了?看把你高兴的!”
岳西垂眸看着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和鬼城似的,咱四周看得见的人家都黑着灯,只能看见院子里有人走动,你说好不好玩!”
“你快下来吧!说得怎么那么吓人呐……”锦娘小声嘀咕了一句,马上进了屋。
“盯着点儿,若是夜里村民有异动,一定叫醒大伙!”岳西对隐在枝叶茂密的大树上的影卫吩咐道。
转眼她又灵巧的攀到挨着屋顶的树杈上,蹲在上面,双手握住树枝,身子已然坠了下去,树枝受力往下一沉,她盯着脚下的地面松了手,轻轻巧巧的落在地上。
树梢上的影卫亲眼目睹了她的身姿,倒是挺佩服岳西,觉着当家的这身手不当毛贼可惜了……
岳西站在树下拍了拍手,随即回了房间,锦娘正在屋里整理叠衣裳。
“这些无关紧要的活儿天亮了再做。”说着话岳西吹熄了窗台上的蜡烛:“咱们四周都是黑灯瞎火的一片,屋里有点光亮就会引人注目。”
“哎呦,可不是么!”锦娘惊呼一声,似乎是撞到了身后的椅子:“月夕,这里既然如此不太平,咱们还是早点走吧?这样的地方哪能做生意呢?”
“先住几天看看吧。”岳西摸黑走到床边坐下,弯腰脱鞋躺了上去:“早点睡,路上走了几天了,你也歇歇。”
“哪里睡得着啊!”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过后,锦娘也上了床,爬到了里头摸到枕头慢慢地躺了:“总听你们说倭寇倭寇的,我这心里头不踏实。”
“睡你的,今儿晚上鬼子肯定来不了。”岳西把夹被卷成筒子骑着,还是觉着不舒服,忽然想起赢素的身材单薄消瘦,他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可是最爱骑着他……
想到此,岳西不动声色的往床边儿上挪了挪,唯恐自己夜里睡着了骑到锦娘身上去……
“鬼子?”锦娘一下子坐了起来,低声问道:“怎么还有鬼?”
“我乱说的……”黑暗中,岳西撇撇嘴,知道自己是又说漏嘴了:“我是觉得倭寇生的矮小丑陋,又不爱穿衬裤,不伦不类的不是鬼一样吗?”
“原是这样。”锦娘长长地出了口气,才要躺下,她略一犹豫,还是把枕头拉过来与岳西的枕头紧挨着摆好,她才轻手轻脚的紧贴着岳西躺了下去。
“他们……他们怎么不穿衬裤啊……”锦娘满脑子都是岳西描绘的‘鬼子’形象,不禁问道。
“皮厚毛长,冬天他们穿了衣衫都觉得热……”岳西笑着说道。
“呦,那可真够寒碜的!”锦娘信以为真。
“可不么……”岳西只觉得好笑:锦娘真是好糊弄……
两个女人做着伴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几乎是天一黑就睡了觉,因此岳西觉得这一觉是格外漫长。醒来的时候,屋里仍是一片漆黑。她抬眼望向半开的窗户,见外面的天色已经是灰蒙蒙的将亮时分。
她对着窗户发了会儿呆,直到听见房上影卫弄出的声响才回了神。
安静的时候,岳西会特别的想两个孩子,也会想赢素,只是这些她都是从来不说的。
起身穿戴整齐出了屋,几乎是岳西才在院子里一出现,影卫的声音就在她头上轻轻的传来:“村子里的人很多都去了东面。”
“嗯。”岳西挥挥手,表示自己已然听到。
回屋端了盆子出来打水洗漱,才收拾利索就见两边屋里睡着侍卫和柳画楼也起了身。
“当家的是要出去吗?”柳画楼才一跨出门口,见岳西正在院子里伸展筋骨,他忙又退了回去,躲在门后将衣衫整理好才提步走了出来。
“出去转转,早晨凉快。”岳西微笑着说道。
片刻之后,岳西带着两个侍卫和柳画楼出了院子,跟着村里的人一起朝东走去。
夏日的清晨,潮湿的空气中还带着很淡的腥咸味道。
岳西一行人随在当地人的身后朝着一个方向走,不时有人从他们的身边快步走过,小心翼翼地在岳西等人的脸上审视一番,而后赶紧别过脸去,似乎是对几个陌生人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如此走了约莫一里路的样子,岳西闻着空气中咸湿的气息愈加重了,甚至带着隐隐的腥气。她抬头往前望去,觉着应该能看见海了。
又走了很短的一段距离,就见前面的人纷纷弯腰将袍子的下摆提了起来掖在腰带上并卷起了裤腿。
果然是到海滩了,岳西走了过去,才发现这条路的尽头竟是在长堤!大堤下的海岸露出的并不多,却怪石嶙峋高低起伏着,没有几处平坦的地方。
看着并不好走的海滩上却四处散着人,这些人俱都弯着腰在岩石下翻找着什么……
“今儿十几了?”岳西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