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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珍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苏莫氏尴尬,又是无奈地抹了抹眼泪,就算对方不提,这件事怕是也是瞒不住的了。她道:“夫人也都看出来了吧?景程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陈玉珍收起了挂在脸上错愕的神情,关心地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景程听说老爷出事的时候,正在海域一带清点货物。赶回来的时候,遭逢暴雨,雨夜路滑,不曾想竟是一不小心从马上跌了下去,摔到了头,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苏莫氏极尽艰难地解释。
“啊……”听到这样的噩耗,陈玉珍忍不住一阵唏嘘,看着苏景程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不但是她,就连在场众人也是同样的反应,其中,要数绿屏最为伤心。
苏莫氏的这一番话对于绿屏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想到曾经的那个朗朗少爷,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她的心怎能不痛?
“可有请过大夫?”陈玉珍又问。
苏莫氏垂下了头,“请了,但大夫都说这病怕是治不好了。”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你放心,有我和老爷在,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医治景程的,他毕竟是二爷留在这世上的唯一的一点血脉。”江宁苏府与侍郎府比起来,人丁更少,加上苏乾一生都没有纳过妾室,而苏莫氏的身子底子又不太好,二十年来也就只有苏景程这一个儿子。
“谢谢夫人……”苏莫氏感激涕零,许是太过伤心的缘故,勾出了郁结在心肺的顽疾之气,换来好一阵猛咳。
跟在她身旁的丫鬟连忙上前,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为她平顺气息。“夫人怎么样了?”拍了好半晌,苏莫氏才恢复了过来。
陈玉珍又是一叹,向着苏莫氏走了两步,重新拉起她的手,将之拉回到软榻上,“你看看你的身子本就不好,还是快些坐下来休息休息吧。我已经吩咐下人把东边的芭蕉院给你们腾了出来。我记得景程小的时候就喜欢在那院子里折腾,有一次不知怎的居然爬到芭蕉树上去了,又不敢下来,就在上面哇哇的哭鼻子。”她主动说起这些陈年往事,希望借此来缓和一下沉闷的气氛。
话音落下,果然奏效。苏莫氏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些许的笑意,混合着那份浓烈到退散不去的忧伤,叫人心痛不已。
她记得以前听自己的丈夫苏乾说过这件事,说当时为了把苏景程从芭蕉树上弄下来,苏绍可是把整个侍郎府的下人都给折腾过来了,后来还没等他们想出解决的办法,苏景程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幸亏是苏绍眼疾手快,及时将之接住,才不至于发生不测,但也因为那件事,苏绍的胳膊受了伤,从此以后便只能改为左手写字了。
“好了,别的事咱们也不提了。你们母子也奔波了一路,就先在这里好好歇歇脚,府里的丫头们也都想你了。至于所带箱箧什么的,我派几个丫鬟去收拾便好。”陈玉珍道,正准备吩咐习秋去办这件事,却是被苏莫氏拦了下来。
“夫人,不用麻烦了……”
“怎么?又和我见外?”陈玉珍不悦地挑起了眉梢。
苏莫氏摇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又是不争气地落下了眼泪。
陈玉珍心慌,“这是怎么了?你若是不愿意,就留着叫你们自行收拾便好,怎么就哭了呢?”
“夫人莫要误会,事情不是这样的……”苏莫氏想要解释,可任由她如何努力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丫鬟急了,赶忙替自家夫人辩解,“是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了。两个月前,老爷刚刚发丧不久,有人告诉夫人说知道有一味灵丹妙药可以治好少爷的病,但价格昂贵。夫人信以为真,变卖了祖宅田地,交给了那人,哪曾想那人竟是音讯全无……”说到这里,丫鬟也是泣不成声。
陈玉珍震惊,比先前更为惊讶,猛地一拍桌子,“岂有此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那份愤怒恰到好处地遮盖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与怀疑。
177一波又起
谢小桃注视着陈玉珍的一举一动,心底闪过一丝讥笑。上一世,她是因为在大厨房里帮工而错过了苏莫氏回府的这一幕,而今生却是亲眼所见。她很高兴能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看见陈玉珍由期待转为失望的神情,尽管对方掩饰得很好,但还是没有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苏绍与陈玉珍处心积虑要把苏莫氏母子从宗室族人那边抢回来,以为会抢到一块肥得流油的肥肉,不想只是一场欢喜一场空。想到这些,谢小桃的心头便又拢起几分得意与幸灾乐祸。人是他们要求接回来的,总不好因为人家母子没有钱了,再原封不动地送回去吧?恐怕此刻的陈玉珍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如她所料的一样,此时此刻的陈玉珍就好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偏偏又不好发作。
“怎么会这样啊?”围拢的人群里,苏云绣小声地抱怨道,原以为这次苏莫氏过来会准备不少好东西,哪曾想竟会是空手而来!
尽管她的声音是如此之小,还是叫站在不远处的苏婉怡听了过去。苏婉怡转过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底尽是不屑之色,仿佛是在说:瞧你那点出息,除了认钱以外,还能认识点别的吗?
苏云绣又怎么会看不出苏婉怡的这点小心思?也是不甘示弱地回瞪了她一眼。死丫头,看什么看!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以为你是嫡出就了不起了吗?每次二伯父来的时候,是谁第一个冲上去,如哈巴狗一样对着他老人家摇尾乞怜的?
姐妹二人在半空中,你瞪她一眼,她回你一下的,“吵”得好不热闹。而就在她们忙着“吵架”的功夫,陈玉珍又开始劝说道:“你也别担心,像那种骗子早晚有一天都会被抓回来的。”
人是可以找出来,但钱呢?
苏莫氏明白这不过是一些漂亮的场面话,却又无法开口将那些已经认定的悲观的事实说出来,生怕会伤了对方的脸面。
“好了,快些来看看丫头们吧,听说你要来,从前些日子的时候,这群丫头就开始缠着我,问我二娘什么时候到呢!”陈玉珍笑着拉着苏莫氏的手向着小姐们的方向走去,一边走着,一边道,“算起来,你应该也有七八年没来我们这里走动了吧?”
“嗯……”苏莫氏点头应了一声,她最后一次来侍郎府还是闹饥荒的那一年,在府中躲了一月有余才离开,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反倒是她的夫君苏乾带着儿子苏景程还来过几次,只是近年来走动的也少了。
陈玉珍带着苏莫氏走到了苏婉婷面前,开始介绍,“这是婉婷。”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却是蕴藏了无限的骄傲,每每当着外人的面,提到这个嫡长女的时候,她的脸上总是有着不加掩饰的骄傲,她一直都以这个女儿引以为傲。
苏婉婷得体地弯下身子,对着苏莫氏行了礼,柔柔地道了一声二娘。
苏莫氏夸赞道:“我记得那时候见到她的时候,才到我这里。”说着,她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没想到才几年的光景,竟是出落成一位大姑娘了,而且模样也是越发的标致了。”
听到这番夸奖,苏婉婷害羞地垂下了头。
陈玉珍又领着苏莫氏走向了小女儿苏婉怡,“婉怡,这是你二娘。”
苏婉怡可没有姐姐苏婉婷那般的好素养,也一向最为看不起这种走投无路,投靠他们的穷亲戚,没好气地福了身子,算作招呼。
陈玉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这小女儿自小就被宠得无法无天,见谁都没有个章法礼数。”
苏莫氏也没有太在意,主动避开了头,正巧看见了一旁的苏云轻,看着那温顺又乖巧的人儿,她忍不住猜测道:“这位是杨姨娘的女儿吧?”在她的印象中,杨姨娘从来都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教出来的女儿怕是也是如此吧。
陈玉珍摇头,“不是,这是银霜的孩子,叫云轻。这孩子生的有些内向。”她指了指一旁的苏云绣,“这才是杨柳的孩子,随了她娘,手巧的很!”何止是这一点随了杨姨娘,就连脾气秉性都像极了,同样都是逢高踩低的主儿!
同苏婉怡一样,苏云绣对待这个没有钱、没有权的二娘也没有什么好脸子,勉强地屈下膝,不咸不淡地喊了一句二娘,便是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最后介绍的是谢小桃。苏莫氏缓步走到了谢小桃的面前,许是之前见过面的缘故吧,竟是对其生出了几分好感。
未等对方开口,谢小桃便笑盈盈地行了李,甜甜地唤了对方一声。
“这是云锦,也是银霜的孩子。”陈玉珍淡淡地解释道,旋即便岔开了话题,“景坤那孩子还在外游学,暂时是见不到了。”
苏莫氏以目光在几位小姐的身上流连,特别是谢小桃,又忍不住地多看了几眼,只觉得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甚是好看。她感慨道:“还是府上孩子多一些的好,特别是女儿多一些,这样春夏秋冬,几个姐妹聚在一起便是一道好风景了。”
风景虽好,可麻烦的事情也很多,就算是同住在一间屋檐下,也未必就是一条心的。
陈玉珍又与苏莫氏闲扯了几句,见着时辰也不早了,便吩咐下人带着他们母子俩去了芭蕉院。而围拢在房间里的小姐丫鬟们也都借势散了。
走在花园里,绿屏仍是沉浸在得知苏景程变得痴呆的噩耗中不能自拔。她也很想弄清楚苏乾一家子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会遭逢如此大难!
她不由得抹了抹眼泪,悲伤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谢小桃看着她,缓声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再哭、再伤感也是无用。”
“小姐……”绿屏的眼眶已经被泪水熏红了,“他们一家都是好人。”
这一点,谢小桃并不否认。她对苏莫氏的记忆始终都停留在那一碗滚烫的姜汤上。那时候,她被苏婉怡推入了水中,是苏莫氏吩咐自己的丫鬟宝琴帮她熬姜汤水,并且亲自端给她的。
虽然只是一碗最为普通的姜汤,却是叫谢小桃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哪怕是多年后的转世重生也依然清晰如昨。“他们才刚刚来府上,恐怕会有不适应的地方,估摸着人手也未必会够用,你看看,平时的时候,能帮一把就尽量帮帮吧。”
“小姐……”绿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谢小桃的一个手势打断。
“记得做的隐蔽些。我可不希望别人说咱们花槿阁的人的坏话。”其实,谢小桃是想约束住绿屏而已,她害怕绿屏会管不住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到时候叫旁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好,奴婢会小心的。”绿屏认真地应道。
在这个冰冷的侍郎府里,从来都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有的只是利益关系,只看谁能利用谁。像苏莫氏这对母子,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在府上的日子恐怕是不怎么好过的吧?
陈玉珍虽说把苏景程小时候最喜欢的芭蕉院腾了出来,但未必就真心是在为他们母子着想,恐怕是为了叫他们体会什么叫做物是人非事事休。
……
苏莫氏母子被接回来以后,府上便没有什么热闹的事情了,大家相安无事地过了几日,却想到苏婉怡那边又出了岔子,竟是惊动了官府。当然,这其中有一大部分“功劳”是要记在慎王储沂谨的头上。
原来是苏婉怡正在与那两名壮汉理论,似是想要破财消灾时,恰好被路过的慎王爷看见。储沂谨惶恐苏婉怡会上当受骗,便是吩咐人将那两名壮汉绑去了府衙。
然,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一经审问,那两名壮汉竟是将整件事情的始末都说出来,而苏婉怡雇佣他们兄弟二人绑架谢小桃的事情也就公诸于众了。不过,对外人说到的版本却是经过一番润色修饰的,看样子是被有心之人特意编排了一番。
大意是:他们兄弟二人受苏婉怡所托去绑架谢小桃,原本想着随便糊弄糊弄的,哪曾想苏婉怡没见到人死不认账。而他们兄弟二人又很贪心,便想着借着这件事要挟她一番,没曾想会被慎王爷撞了个正着。
整件事情里,苏婉怡虽是以受害人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她雇凶残害姐妹一事也成了不争的事实。面对着悠悠众口,苏绍又气又恼,第一次命令下人对苏婉怡动起了板子,活活打了二十多下,一直打到她皮开肉绽才作罢。
事后,当蛮心亲自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交到谢小桃的手上时,谢小桃适才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
这两张银票是储沂谨吩咐蛮心送过来的,全都是从苏婉怡身上敲诈所得。当然,慎王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因为大铭公主,是公主在临别前特意交代过的。
看着那两张薄薄的银票,谢小桃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原本她以为苏婉怡顶多是会在那两兄弟那里受一些气,不想竟因为慎王的介入而演变成了这番模样。
消停了没几日的侍郎府又一次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是丢人丢大了,但不管怎样,至少苏婉怡那边是可以暂时消停一段时日了。
一日,谢小桃正在房间里帮着霜姨娘未出生的孩子绣肚兜,却见叮叮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四小姐,不好了,霜姨娘那边出事了……”
178腹痛因
谢小桃微怔,没有注意到手下的动作,硬生生地挨了一下扎,白嫩的指腹上便渗出了一颗剔透的血珠。她没有顾得上理睬,问道:“怎么回事?”
叮叮也不知道原因,加上着急,更是显得语无伦次,在原处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是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最后索性就道:“小姐,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清楚,您还是随奴婢去一趟吧。”
眼下除了这样以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谢小桃放下手中针线,跟着叮叮一起向着霜痕怨跑去。
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府上除了陈玉珍外便数霜姨娘最为尊贵,加上身边又有太妃亲自安排下来的张嬷嬷,稍稍有些不对劲了,宫中的太医便会立刻赶过来。
她们赶到的时候,太医已经开始替霜姨娘诊脉了,而陈玉珍也在得到通知以后急急地奔了过来。
屋子里没有人出声,都在静静等待着诊治结果。过了好半天,太医才慢慢松开了搭在霜姨娘腕间的手,悠悠地站起了身子。
“太医,是什么问题?严不严重?孩子有没有事?”陈玉珍迎了上去,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紧张之情溢于言表,但最后的落脚点却是霜姨娘腹中的孩子,不过与之前苏绍不同的是,她不是求孩子平安,而是求孩子出事。在偌大的侍郎府里,她是最不希望那个孩子出生的人。当下人告诉她,霜姨娘喊肚子痛的时候,她几乎想也不想就奔了过来,就希望能亲眼目睹霜姨娘小产时的样子。
太医并不知道陈玉珍的真实想法,只当她是为了霜姨娘母子二人而担心。他对着陈玉珍抱了抱拳,“夫人放心,霜姨娘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母子平安,不过还需要静静修养。”
话音落下,陈玉珍定定地凝视着霜姨娘高高凸起的肚子。今日之事虽然不是她吩咐人做的,但听见霜姨娘母子平安以后,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失望。不是都说怀孕的女人最为脆弱吗,为何霜姨娘母子总是能逢凶化吉?
她暗暗忖着,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甚至是有些怀疑这一次的事情是霜姨娘自己制造的事端,目的是为了引起苏绍的注意!
想到这里,她就越发讨厌霜姨娘了,同时也后悔当年同情心泛滥,叫苏绍将这只会勾人的狐媚子接回府来。
“敢问太医,姨娘为何会突然闹肚子痛?”张嬷嬷问道。
这位太医毕竟是宫中的老人,纵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也不会在没有真凭实据以前妄下断言。他捋了捋胡须,向张嬷嬷询问,道:“这就要先问问张嬷嬷,霜姨娘之前都吃过什么。”
“吃过什么?”张嬷嬷认真地思索起来,想了好半天却是没有想到什么,只得如实回答,“霜姨娘的饮食跟平时一样。”
“那么能否烦请张嬷嬷说得具体一些?”太医继续深究着。
张嬷嬷颔首,开始描述,“今天,姨娘跟往常一样,用过午膳以后,喝了一些安胎药,老奴正准备服侍姨娘午休的时候,不曾想姨娘就喊肚子痛……”
“那张嬷嬷,请问姨娘在喝药的时候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反常之处?”张嬷嬷皱起了眉头。
跟在谢小桃身后的叮叮却是接了话,“也不算反常,就是姨娘觉得今天的药特别的苦,喝了一半就不想喝了。”
经此提醒,张嬷嬷也是想起了这件事,“对对,”她指了指桌上还来不及收起来的药碗,“这不,喝剩下的半碗药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呢!”
太医顺着张嬷嬷的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正好看见了桌上还摆放着半碗喝剩下的药汁,便提步走了过去,端起药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有了舒展之势。他好似自言自语地吐出一句话,“是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声音不算大,却足以叫身后的张嬷嬷以及陈玉珍听清。
“太医这是什么意思?”陈玉珍不解地问。
这时,苏绍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对着太医抱了抱拳,“太医,是这药出了什么问题吗?”
太医点了点头,“这碗药并不是老夫给霜姨娘开的安胎药。”
“啊?”苏绍愣在当场,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么说这碗药被人动了手脚?”言外之意是在问太医,是不是药里被人下了毒。
太医选择了沉默,好像是在捉摸着如何回答。
苏绍的脸上立刻染上了一层薄怒,对着屋中一众人等吼道:“今日,是谁给姨娘端的药?”
声音一出,一人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是别人,正是与雪晴一同服侍霜姨娘的荔枝。她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回老爷,是奴婢……”
苏绍看向了荔枝,脸上的怒意更为浓烈了,“平时负责给姨娘端药的不是七宝吗?怎么今日换成了你?”换不要紧,但换过之后,霜姨娘就出事了!
荔枝的身形猛地一颤,吞吞吐吐地解释,“回老爷……今日七宝吃坏了东西,正在房间里休息,所以就叫奴婢负责给姨娘端药了……”她如实地回答着,却不知道这番实话足以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
此刻,苏绍已然认定谋害霜姨娘的罪魁祸首便是眼前的荔枝,正欲发作时,却是被太医拦了下来。
太医缓声道:“苏大人,能否听老夫一句话?”
既然对方开口,这几分薄面,苏绍还是要卖的。“太医请讲。”
“苏大人,这碗药是被人调换不假,但老夫感觉调换药碗之人好像并不是打算给姨娘下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