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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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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吴茂才走后,吴秀秀在丫头春香的陪伴下款款走来,看着郭业安排着皂班的衙役,久久不语,只是在郭业的背后远远注目着。

丫鬟不滞催促道:“小姐,咱们赶紧去杂院躲躲吧,听说那帮山匪杀人不眨眼呢,大泽村三百来口人,说杀就杀,一个不留哩。”

说到这儿,春香不寒而粟,虽然没见过当日大泽村血腥的情景,但是听着这事儿都是渗人。

吴秀秀继续看着郭业忙碌的身影,没有移动半分脚步,柔声说道:“再等等,我要和郭业说两句话。”

丫鬟听罢,想着上前去叫郭业,却被吴秀秀一把拉住,责怪道:“你怎的如此冒失?没看见他正安排人手准备防御山匪来袭吗?莫要打扰他,我们再等等。”

春香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然后心中嘀咕着,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她不是最不待见姑爷的吗?搞不懂。

此时的郭业的确没有留意到身后不远处的吴秀秀,他正心无旁骛地安排着皂班衙役们积极做出应对。

“二牛,咱们皂班就只有你一把铁胎弓,一定要做到物尽其用。你检查一下箭壶,看看有多少箭矢,是否够用?一会儿你就攀上院墙,抢占制高点,冲上一个匪徒,你就射一个,不要心存顾忌,无需手软,射死这帮王八蛋。”

程二牛听罢,将箭壶取了下来仔细数落一遍,而后将背上的藤甲盾扔给一个衙役,对着郭业点点头喊道:“小哥放心,俺二牛不仅耍的一手好拳脚,这射猎的本事也不赖。”

说完,跑到墙角跟,双脚一踮,一个纵身,就跟野猫上墙似的,三两下就攀上了院墙。

在窄窄的院墙上如履平地,找到了一处有障碍物的地方借来遮挡,猫腰藏了起来。

紧接着,郭业又对阮老三喊道:“三哥,你带两个弟兄就藏在院里草垛中,只要有匪徒落单,你们就联手诛杀。切记,不要单独对战,你们三人联手诛杀。”

阮老三一听郭小哥这话,心里琢磨,三打一啊?这事儿保险,可以有啊!

随即招呼了两名衙役,然后对郭业拍胸脯保证道:“小哥,背后打闷棍这种事儿咱拿手,您就瞧好吧!”

安排完阮老三,郭业才对甘竹寿说道:“甘老哥,剩下就瞧咱们的了?”

郭业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甘竹寿带着几名衙役与他一块儿,留守前院充当先头狙击,将最困难最危险的活揽了下来。

甘竹寿还是惜字如金,脸沉如水地说道:“拼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瞬间点燃了郭业和其他几名衙役心中的那团热火。

“叮~~”

一声清脆的刀剑出鞘之声悠扬悦耳,凛然响起。

郭业高举横刀,大呼一声,喊道:“弟兄们,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秦威算个鸡巴?和他们拼了!”

“拼了!”

“拼了,拼了!!”

一时间,在场诸人,无论谁与谁,都纷纷横刀出鞘,高声呼喊,喊声如雷震,颇有阵势。

远处的丫鬟春香听着郭业的喊话,又是鸡巴又是卵蛋的,污秽不堪,脸颊羞红地啐道:“小姐,瞧咱们姑爷说的话,太没羞没臊了。”

而一直注目着郭业背影的吴秀秀双眼迷离,不由痴了,幽幽启着檀口说道:“言辞虽然粗鄙,不过倒是挺振奋人心的哩。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他就上过几年私塾,怎会懂得如此精巧的排兵布阵?”

吴秀秀虽然在郭业身后不远处,但是郭业一系列的安排可是听得真真儿的。

郭业的防御措施安排得虽然有些投机取巧,又有些像街头无赖混混打架似的,但是一连串综合起来,又是可圈可点,很是精妙。

在吴秀秀看来,郭业的这一手安排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嗯,有点像雅俗共赏的感觉。

对,雅俗共赏!

吴秀秀不仅想到了洞房花烛夜那晚,郭业离房留诗的那番情景。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诗句中文字精雕细琢,幽怨若斯,是为雅。

刚才见到的一幕幕安排,又似无赖地痞打群架,是为俗。

真是一个雅俗共赏之人!

吴秀秀轻咬着薄红似樱桃的嘴唇,看着郭业,心中怀疑道,也许,我真的对他不了解吧?

就在吴秀秀遐思恍惚的霎那间,一旁的春香实在是受不了前院这种紧张诡异的气氛,对着郭业喊道:“姑爷,姑爷,你赶紧过来一下,我家小姐有话对你说。”

安排完诸事的郭业刚想松口气,听闻春香的叫唤,再看吴秀秀正用灼灼眼神凝望着他,心道,这是怎么了?

随即小跑过来,到了吴秀秀跟前,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呆着?不知道这儿危险么?赶紧先去杂院躲一躲,等诸事都解决了,我再叫你们出来。”

丫鬟倒是对郭业这话很是赞同,不停轻扯着吴秀秀的衣袖,催促道:“是啊,小姐,姑爷说得在理呢,咱们赶紧撤吧。”

吴秀秀似有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对郭业说道:“郭业,刀剑无眼,莫要逞强,万事小心。”

郭业听着吴秀秀平淡的语句中透着汩汩的关心,心中一软,大力点头说道:“放心吧,能要我郭某人性命的人,还在娘胎里没出来呢。”

说着,一抹满是汗水的额头,对着吴秀秀催促道:“你们赶紧回杂院去,前面,是男人的战场!”

听着郭业这番浑不吝的话,吴秀秀突然有些感动和贴心,她心目中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有担当,如此的英雄气概?

随即对着郭业抱以莞尔一笑,从贴身衣兜中掏出一方雪白锦帕,塞到郭业的手中,轻音说道:“拿去擦擦汗,小心为上。”

说完,便携着春香款款而走,进了杂院当中。

郭业手中突然被塞过来一方锦帕,一时错愕,微微张嘴望着吴秀秀远去的娇柔身影,喃喃自语道:“她这是关心小哥我吗?”

失神刹那,锦帕透着的那股幽幽处子香味将郭业拉回到了现实,不由握着锦帕的右手不由更紧了。

一想到这锦帕是吴秀秀从贴身内衣中掏出来的,锦帕上残留着她身子上的清香之味,郭业的心跳剧然猛烈跳动起来。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容不得他再做其他遐想,危险的味道越来越近,缓缓逼向了东流乡。

兴许,秦威这个王八蛋携匪即将到来!

郭业想到这儿,心有不舍地将锦帕贴身放进自己的怀中,隔着皂青服轻轻抚摸着,望着杂院的方向沉吟道:“为了这样的女人,我郭业率众鏖战悍匪,哪怕血流长河,也端的无怨无悔,至死方休!!!”

第57章都在装醉

三更天已过,四更天纷至沓来,东流乡内外还是没有动静,一片萧索。

四更天正值天地之初,日夜间交换轮移的时辰,晨雾薄薄渐起,冻得正屏息藏身的郭业等人浑身一阵冰凉。

蹲在院墙上跟个猫头鹰似的程二牛困意再次袭来,呼呼打起了瞌睡。

吧唧~~

藏在院里某个角落的郭业捡起地上一颗玉米棒子,径直甩了上去,不偏不倚,直接打到了程二牛的脑袋上。

程二牛被这突然袭击惊醒,下意识地握紧铁胎弓,从腰间箭壶拔出一支羽簇,高呼道:“来了,来了?秦威那王八犊子来了?”

郭业从黑暗中走出,呵斥道:“来你妹,即便强匪来袭,扒了你丫的裤头你也睡得跟头猪似的,草你妹的!”

程二牛这时也才反映过来自己竟然开了小差,稀里糊涂睡着。

急忙蹲在上面晃动了下屁股,对着郭业腆笑道:“小哥莫怪哈,委实太困了。”

郭业也知道大敌压境的滋味不好受,特别是等待着大敌压境,等待着血屋厮杀的滋味更加不好受。

随即平复了焦躁的心情,对程二牛还有潜藏各处的兄弟们说道:“弟兄们,再苦再累也在今晚。大家先忍耐忍耐,捉住秦威和那帮匪徒之时便是咱们大功告成,便是咱们皂班扬眉吐气之日。到时候小哥我醉仙楼酒肉管饱,满月楼姑娘管够。”

哗~~

一听到郭业的许诺,众人又再次打起了精神,特别是程二牛更是嘿嘿挠头憨笑道:“俺要满月楼那个小桃红,听说那娘们的屁股比磨盘还要大,干起来指定爽!”

郭业白了一眼这个重口味的家伙,没好气地骂道:“成,都他娘的依你,你们又不是不知晓,小哥一诺……”

郭业话还没说完,在场众人齐声抢着喊道:“重逾千金!!!”

“哈哈~~”

又是传来阵阵哄笑之声,前院的皂班弟兄们再次打起了精神。

一个个身子紧绷健如虎,双眸幽光狠如狼。

郭业看着此时的院中一幕,心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军心可用。

而后收敛声息望着吴家大门外的远处,嘴中喃喃道:“秦威啊秦威,瓮口已经为你打开了,就看你这头鳖到底什么时候往里头钻了!”

……

……

同一时间,陇西县东城,县尉谷德昭的府邸外。

谷德昭在长随钱贵的搀扶下醉眼迷离地将陇西首富何坤和一名五旬老者送出了谷府。

与谷德昭一样,何坤与那名老者也是喝得一塌糊涂,连走路都是晃晃悠悠,东倒西歪。

站在谷府门口,若非两人各自手扶着谷府门口的石貔貅,八成都要醉倒在地。

看情况,几人是喝酒喝到了四更天,委实喝了不少。

何坤干呕了几下,然后对谷德昭断断续续说道:“谷县尉,你,你回去吧,我们自个儿就能走着回去。”

那名老者也是趴在石貔貅上倚靠着,对谷德昭挥挥手说道:“德昭啊,你,你回去吧,夜里风大,小心着了凉!”

谷德昭看似醉的不轻,说话已经语无伦次地喊道:“喝,喝,酒国无英雄,今日,今日能够与何员外痛饮三百杯,是,是本官的荣幸,哈,哈哈,呕,呕~~”

仰头狂笑呛了几口冷风,一阵反胃,谷德昭稀里哗啦吐了一地,看得旁边的钱贵不由骤紧眉头一阵恶心,心中嘀咕着,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哩。

但是钱长随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紧紧搀扶住县尉大人,生怕他摔倒在地。

然后附耳劝谷德昭道:“大人,您醉了,咱们进去吧。”

说完冲何坤和那名老者躬了下身子,称道:“我家大人酒醉失态,两位莫要见怪,请走好!”

说着,将谷德昭强行搀扶进了府邸。

进了府中,谷府门房仆人将大门缓缓关闭,谷府门口霎时消停了下来。

“嘎吱,嘎吱,嘎吱……砰!”

声音乍响,大门彻底关紧,与外隔绝。

一听见大门关起的声响,本来还醉醺醺,走步踉踉跄跄的谷德昭猛然一甩手,将搀扶着他的钱贵撇了开来,沉声低吼道:“本官没有醉!”

言罢,健步如飞地急急走进了大堂,随意端起一杯茶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一杯茶水喝到见底,这才走回自己的位置,端坐了下来。

傻了!

钱贵被县尉大人这判若两人的变化给吓傻了。

瞬间恍然大悟起来,敢情县尉大人刚才是在装醉啊?

心里也在庆幸,刚才自己鄙视县尉大人的话幸亏也仅仅是腹贬一番,没有脱口而出,不然就完犊子了。

随即小步轻跑进了大堂。

一进大堂刚想问谷德昭为何要装醉,却被谷德昭抬手止住了问话。

只见谷德昭示意他坐下,然后轻轻哼了一声,道:“何坤这厮也真会算计,呵呵,区区三千两银子就想让郑九永远醒不过来,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响啊,这个老鳖孙!”

刚才谷德昭和何坤等人喝酒到四更天,钱贵也是全程陪伴的,对所以事情都是知之甚详。

县尉大人口中所说的让郑九永远无法醒转,说白了就是何坤出价让谷德昭想办法毁掉郑九这个活口,让何家在暗地里干的肮脏事再也没有水落石出那一天。

可是……

郑九,根本已经死掉,早已不复不存在了。

谷德昭一看钱贵耷拉着苦瓜脸,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得意一笑道:“郑九到底死没死,仅限那么几个人知道,郭业小衙役这事儿办的倒是挺漂亮,真真假假,捉摸不清啊。”

说着又指了指大门外的方向,冷笑道:“你管他郑九死活?何坤他们相信不就行了吗?今晚喝酒之时何坤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是真信了,哈哈。”

钱贵心里也是赞叹郭业这手虚张声势玩得那叫一个漂亮。

不仅瞒骗了何坤、秦威等人,更是将整个陇西县城上上下下骗了个遍,啧啧,小小年纪,手腕当真是厉害啊,将来定是个人物。

紧接着,谷德昭站了起来,对着钱贵吩咐道:“你明日替本官亲自去一趟何府,跟何坤讲清楚,要想郑九永远不说话,仅仅本县尉的一句话就能办到,但是三千两银子太少了,你问他,何府满门性命,就值三千两银子吗?”

说完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叹道:“今晚喝得太多,委实有点困,本官先下榻了。”

说完,径直转身离去,朝着内堂走去。

钱贵听完之后,掰扯着手指头算着,到底跟何坤开口要多少银子才划算。

盘算归盘算,心里也替郭业等人可惜,看来郭小哥等人这次也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被县尉大人利用了一番,唉,白辛苦一场了。

不过很有职业道德的钱长随心里也在嘀咕,等何坤那边送来县尉大人要的银子后,一定要替郭小哥美言几句,替他争取一下捕班捕头的位置,咱也不能老是白拿郭小哥的银子,是不是?

……

……

就在谷德昭回房睡觉,钱长随还在大堂掰指头算计之时,离开谷府的何坤与那位老者也走出不远。

不过,看着两人的步履,同样是矫健如飞,压根儿就不是刚才醉生梦死的那番神情。

看来,这两位也跟谷德昭一样,都在装醉!

两人在微亮的城中行走,一前一后,老者在前,何坤在后,仅隔两步。

能让何坤屈居屁股后头跟着行走的人,这来头应该小不了。

何坤对着前面疾步行走的老者轻轻唤道:“县丞大人,素闻谷县尉海量,今日怎的会醉成这样?”

原来,

前面这位老者竟然是整个陇西县城的二当家,县令大人的副手——八品县丞吴奎。

难怪这么大的谱儿了!

“哼!”

只听县丞吴奎一声冷哼,也不知是对何坤而哼,还是冲着装醉的谷德昭而去。

然后突然驻足不走,沉声说道:“他谷德昭装醉,我们不也在装醉吗?何坤啊,若非你二兄何洵给我投信相托此事,老夫绝对不会摊这趟浑水,你知否?”

何坤驻足不滞点头哈腰称是,心中不断感叹,幸亏自家二哥何洵与吴奎是同年的举人,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今天谷家大门还真是不好进啊。

外人都以为吴奎与何家有什么利益纠葛,其实不然,真正令何坤窃喜的是自己的二兄何洵与吴奎,不仅是同年的举人,更是莫逆之交。

有了这层关系,何家才能在陇西城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过今天县尉谷德昭貌似不怎么卖吴奎的面子,对自己提出三千两银子很像很不动心的样子,难道他还想再多要一番银子不成?

吴奎眯着老鼠眼,看着何坤眉头变幻,不由哼道:“何坤啊,三千两银子别说谷德昭这头饿狼了,就连老夫都觉得你是在异想天开,我想明日,谷德昭便会派人到你府上摊牌报价了。这一次,你是免不得要破财一番了。”

果然,吴奎一说这话,何坤立马牙口抽起了冷风,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经谷德昭之手,何家肯定要被剥皮三层啊!”

吴奎看着何坤这幅心疼样,一股读书人对商贾的不屑气势勃然而出,冷声问道:“银子重要,还是你何府满门性命重要,你自个儿掂量着办。到时候你这泼天大案一出,屠村三百口人命必要报道朝廷刑部,哼,别说你了,就连你那秀才侄儿,还有举人二兄,都难逃一死。”

嘶……

这才是何坤最怕的地方,如果没了二兄这个举人身份,何家有再多的银子都算个屁啊?

听到吴奎话中提及自己那个秀才侄儿,何坤面露狰狞咬牙切齿道:“但是那个姓郭的小杂碎伤我侄儿,辱我何家,还望县丞大人能够替我出这口恶气。”

吴奎听到何坤连这种小事都求到他,不无鄙视地摇摇头,叹道:“一个小衙役而已,瞧把你气得,好吧,本官自会知会功曹房的马元举,夺了他的皂隶差事。”

一听这话,何坤的面色缓缓转和,附在吴奎耳边轻声说着自己对他的孝敬。

吴奎听罢,老鼠眼笑得更加往死里眯,看来他这位读书人虽然唾弃商贾,但是也爱银子啊。

不过吴奎窃喜偷笑后,又恢复了读书人应有的矜持,然后对何坤告诫道:“好了,你将银子暗中送到我府上即可,倒是你啊,好好看住那个姓秦的捕头,莫让他鲁莽行事自投罗网跑去东流乡,妄图灭口那个郑九,如果他反被人掌控住,那就不妙了。到时候,他被人当场擒住,全盘托出事情,将你们之间的往来账簿缴出,到时候一经流出,嘿嘿,神仙都救不了你的性命!”

一听到吴奎提起秦威,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祥之感。

再想到秦威这两天好像没怎么联系于他,莫非这个傻逼已经擅作主张,私自联络岷江水匪郑三江去东流乡谋杀郑九去了?

到时候……人赃俱获……天!!!

猛然,何坤两腿一软,扑倒在地,悲戚干嚎道:“秦威,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这是要害死我何家一门三十七口呀!”

第58章来了,秦威来了

何坤心中警醒,猛然仰天长叹,双腿顿时软瘫在地,看似一堆烂泥。

旁边的县丞吴奎被何坤冷不丁发癫,足足吓了一大跳,再听清了何坤鬼哭狼吼的嚎丧之后,不滞摇头失望道:“你啊,你啊,怎么会犯下如此大的纰漏呢?还愣着干嘛,赶紧想办法补救啊!”

何坤用双臂勉强支撑起身子,晃晃悠悠徐徐站起,哭丧着脸问道:“秦威这蠢材肯定自投罗网而去,还能如何补救啊?”

说到这儿,何坤涣散的眼神陡然一亮,一把拽住吴奎的衣袖,连哭带叫的喊道:“吴大人,县丞大人,您肯定有办法,有办法救我一命,救何府满门三十七口性命,您老就伸伸援手,拉我们何家一把吧。”

吴奎老鼠眼一眯,心里盘算着,到底要不要给何坤支支招儿呢?

自己在陇西县丞的位置已经坐了近十年,如今年事过五旬,升迁恐怕是无望了。况且自己举人出身,不是正经的进士出身,要想爬到县城一哥,七品县令的位置,肯定是比登天还难。

自隋朝开创科举以来,要想主政一方,无论是州郡一把手,还是县衙一把手,都必须是进士出身,再次也得是个三甲同进士出身。

自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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