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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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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勋心说要是子义肯跟着,那自己定然稳如泰山——他都不需要动手,只要把名头一亮,估计韩暹他们就都得给吓尿喽。可是曹操不肯让太史慈跟自己一起去,那么……典韦也勉强凑合吧?

他当然没敢真的开口,典韦如今是曹操的亲卫队长,根本就不可能派给自己。于是迈前一步,开口道:“勋此番赴荆,得一壮士,为安丘孙宾石侄孙,膂力过人,又得南阳邓展授以空手夺刃之秘术,请主公授其名爵,使从勋往。”曹操说孙汶嘛,我昨晚听你说过了,还没来得及见,既然如此,任其为军中司马,暂做你的警卫。

是勋最后提要求,说在座诸君谁跟朝官有交情的,帮忙写几封信,方便我到雒阳以后办事。荀彧说:“黄门侍郎钟元常与某有旧,这便作书引荐。”是勋心说钟繇啊,我知道~想不到连他也是你夹袋中人……

第二天一早,夏侯渊拨了三百精锐骑兵,由一名同族将领夏侯兰为督,护送是勋和孙汶离开鄄城,赶赴雒阳。同时商定了曹洪三日后即发兵跟进,曹操则点集大军,十日后启程赴雒。

是勋在临行前特意去拜访了太史慈,把魏延托付给他。为了避免麻烦,他没跟太史慈说实话,光说这是我一个故交之子,颇有膂力,喜好武艺,希望子义你好好教导他。太史慈那真是好朋友,二话不说一拍胸脯,说你放心好了,要真是棵好苗子,我肯定能把他给教出来。完了上下打量一番是勋,微微摇头:“可惜啊,宏辅你的根骨亦非甚差,倘若从小便能得明师而习之,今日亦可为将矣。”是勋心说算了吧,就我这穷山沟里夷人的身子骨,就算打小习武,估计撑死了也就蔡瑁那两下子……

临出城前还得着份惊喜,原来曹操恐怕是勋身份太低,先别说见天子了,恐怕见了公卿都底气不足,所以遵守去年的承诺,让曹德行文归档,举了是勋为孝廉。是勋捧着文牍,这份儿乐啊……就跟后世考上个进士似的,老子从此以后的身份可就大为不同啦。

随即率兵出了鄄城。是勋身为文吏、使者,按道理是应该乘车前往的,但他实在不耐烦跪坐在这时代那么颠簸的马车里,所以还是骑马,光让孙汶驾着车,装着行李,跟在后面。出城后他就问夏侯兰啊,说我道儿不熟,你看咱们怎么走合适?

夏侯兰论辈分算是夏侯惇、夏侯渊的从兄弟,才刚二十出头,小伙子身高马大,面相老成,即便穿着重铠,那腰背也挺得笔直,瞧着就那么的可靠。听得是勋询问,夏侯兰就说啦,咱最方便就是先到濮阳,然后沿着黄河南岸走,七、八百里地,跑快点儿四天就到啦。

是勋心说你疯啦,七、八百里地跑四天?你是行军啊还是驿站送快信啊?咱跑那么快干嘛?跑快了皇帝还没到雒阳呢,难道就跟那儿干等着?而且要是万一根董承啥的起了冲突,这第二队的曹洪还远远拖在后面,想找增援都找不到啊。别了,咱慢慢来吧,能够按照步兵的一般行军速度,七天到达那就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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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都外胡骑

是勋出了鄄城,当天跑得挺快,晚上得以在濮阳城内睡了个安稳觉,然后第二天开始,他就故意压着速度,两天半才抵达胙城,又休息半天——再往前那就出了兖州地界啦,也等于出了曹家的势力范围,粮草、物资必须再重新整备一下。

离开兖州,进入河南以后,景物立刻变得荒凉起来,春耕期还没结束,但不仅大片田地荒芜,少遇下田的农人,甚至往往数十里都不见人烟。是勋不禁慨叹:“乱世之可怕,一至于此。”夏侯兰说:“某听闻朱将军在时,河南的生产略有恢复,但当朱将军奉诏而归长安,百姓大多扶老携幼相随,宁可抛下祖业,也不肯离了朱将军。”是勋心说这就是愚民啊,你们以为跟着朱儁就一定有饭吃?朱儁返回长安,那就是虎落平阳啊,还不被李傕、郭汜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跟着他的老百姓呢?不是餐了那些关西军阀的战刀,就是被他们抢掠为奴,还能有啥好下场了?可悲啊,真是可悲到了极点!

当下过卷县,渡汴渠,入敖仓——敖仓只是个小小的镇子而已,并无官军,当地豪族聚集了两三百乡丁自守,当下见了这一大队骑兵,吓得赶紧就把木栅栏门给关上了。是勋派孙汶前往喊话,说自己是兖州来的使者,前往雒阳去谒见天子,要他们准备点儿酒食送出来。孙汶果然不愧是大头大身,那嗓子也极洪亮,吼上一声。几乎整个镇子全都能听见。

镇里的大户就奇怪啊。天子不是在长安么。啥时候又回雒阳来了?他们自然不敢跟这些盔明甲亮的骑兵放对,听说对方不过要点儿酒食,赶紧就整备好了,派人送将出来。夏侯兰一边喝酒,一边跟是勋说:“倘若河南的县乡皆是这般模样,仅我这三百骑,即可横扫。”

是勋说你别大意,别处我不知道。雒阳城中可是驻扎着董承的兵马呢,少说也有好几千。夏侯兰冷哼一声:“董贼在时,关西军尚可称为强旅,如今将吏离心、士卒疲弱,哪里是我兖州军的对手!”

是勋朝南方一指:“那里应当便是荥阳了,当年主公讨董,曾在彼处与关西军较量,卿可与战乎?”夏侯兰摇摇头,说我那时候还在老家常山,还没南下投亲。加入革命队伍呢。是勋闻言一愣,问道你不是沛国人而是常山人?常山有个赵云你听说过吗?夏侯兰微微而笑:“同乡契交也。近闻他跟了刘备,也不知道是否确实。”

是勋一拍大腿,我说的呢,怪不得觉得夏侯兰这名字挺熟。史书上曾经记载,后来刘备火烧博望坡,逮着过一员曹将名叫夏侯兰,因为此人跟赵云有旧,赵云就向刘备求情,饶了他的性命,收为属下——呀,原来别看你一副老实面孔,将来就有可能叛变革命啊!

第二天继续启程,过成皋、趋向巩县、偃师,到这儿距离雒阳就不远了,但是他们被迫远远离开了黄河,绕至北芒山南麓。是勋就不禁想起了演义中的一句童谣:“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就是不记得这是小说家的编造了,还是历史上真有这首歌流传?

正在慨叹之间,突然前探的数骑奔回,马上骑兵禀报道:“前面的村庄才被屠尽,不知何军所为。”是勋冷笑道:“还有何军,定是董承所部……当初董贼篡政时,屠的百姓还少吗?那些关西军便如同匪徒一般!”

其实也不光光关西军象土匪,这年月的军队全都一样。即便是纪律相对严明的曹军,打徐州的时候屠五县固然可能有夸张甚至是污蔑的成分在内(而且是勋没让这一惨况复见于这一时空),但战吕布、讨袁术之时,顺手灭一两个村子那也并非罕见罕闻。只不过一般都在敌境内才这么干,就在自家疆域之内,屠杀全村百姓,这种混蛋事儿也就只有关西军干得出来……哦不,可能还得加上个笮融。

是勋不忍心去见那样惨况,而且以他现在的力量,也根本管不了,所以干脆下令:“绕村而过吧。”

可是没想到即便在村外绕了个大圈儿,仍然不时能够见到田野里倒毙的百姓尸体,还有东一堆、西一堆不知道在焚烧些什么的野火。曹军士卒都似有不忍之色,几名即将出发到前面去哨探的骑兵就问夏侯兰:“若是遇见关西军抢掠,该怎么处?”夏侯兰注目是勋,是勋冷哼一声:“若能保证不放走一个,那便都杀了吧。”骑兵们闻言甚为鼓舞,一声“得令”,呼啸而去。是勋赶紧跟他们身后又补充了一句:“留一两个活口,带回来我问话。”

他是想先从那些关西兵嘴里打听一下雒阳的情况,包括皇帝到了没有?多久能到?现在雒阳城内和附近的驻军除了董承部,还有没有别将所率,总共多少人马?要都打听清楚了,他才敢大着胆子进都城去呢。

时候不大,一名骑兵匆匆奔回,向是勋和夏侯兰禀报:“杀了七人,不是关西兵。”是勋闻言就是一愕:“那是哪里的人马?”骑兵皱一皱眉头:“说也奇怪,披发无髻,竟然是匈奴人。本来生擒了一个想要押来问话,奈何语言不通,故而干脆杀了。”

匈奴人?这儿怎么会有匈奴人?是勋赶紧质问道:“可确实吗?确是匈奴,而非氐、羌?”他想到关西军中,是可能混杂着些氐族和羌族的战士的。那名骑兵伸手挠挠脖子:“这个……小人老家在河东,见惯了匈奴人……这氐、羌么……除非他们的长相、打扮,都与匈奴无异。”

是勋一摆手:“都杀了吗?那领某去看。”

他还没有见过匈奴人……好吧,这一世除了高句丽,他就没见过别的外族——所以想过去亲眼瞧个究竟。匈奴是中国史,也是世界史上一个很大的谜团,别说当初雄踞草原大帝国的政治、军事制度了,就连他们是披发是剃发,是黄种是白种,各路学者都众说纷纭。这主要是因为匈奴族没有文字可供记录和流传,而且整个民族全都已经被别族所同化,仅仅三五百年后,就连渣都剩不下来了。

不过再仔细想想,恐怕这本来就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因为匈奴曾经是一个多民族的大帝国,如今也是个多民族的联合体,本部数量很少,有太多其他草原民族混杂在内了,相互融合,相互通婚,就算本部曾经是白种人,这会儿估计也黄化得差不多了吧?

果然,他率领大队骑兵来到了斩杀那些匈奴兵的战场,就见地上横躺着七具尸体,全都穿着皮甲,披发戴盔——果然他们是不剃发的——用马鞭拨开头发瞧瞧脸,就是标准的东亚黄种人五官,而不似后世的突厥人。转过头去询问带他来的那名骑兵:“我方可有伤亡?”

那名骑兵回禀道:“这几个匈奴人在此处围着火堆烤食,还有两个正侵犯一名汉人女子,我等见了,突出不意杀去,并无折损,只有一人负伤。”说着话先指一指不远处一具半裸的女尸,又指了指一名左臂缠着绷带的骑兵。

是勋瞟了那女尸一眼,冷哼道:“杀得好!”再转过头来瞧瞧那些匈奴兵曾经围绕的篝火——火尚未熄,上面还架着一只烤鸡……唔,那是什么?

是勋猛然一惊,几步过去踩熄了余火,随即就灰烬中抽出一卷黑了小半截的竹简。打开来一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工整典雅的隶书——“好字!”再看内容——

“……卫康之封疆。迄管邑而增感叹兮,愠叔氏……所隘兮,吊纪信于荥阳。降虎牢之曲阴……”我靠这是一篇赋啊,还是相当文采斐然的一篇好赋哪!

是勋干脆蹲在地上,把那堆灰烬仔细地刨了一遍,就又搜出来好些断简残篇,看书法都是同一人的手笔,看内容有诗、有赋,还有史传——这些匈奴兵是抢了哪家士人啦,竟然用竹简来引火,是可忍,孰不可忍!

唉,这赋还剩下了大半篇,老子能不能拿回去给填完全了,当作自己的作品发表呢?

他把残简放到孙汶所驾的马车上,正待喝令队伍继续前进,突然前探的哨兵又返回一骑,而且双人并跨,骑兵后面还坐着一名官人。是勋正感奇怪,就见那名官人滚鞍下马,放声大哭道:“难道是宏辅先生吗?宏辅救我,宏辅救我!”

是勋定睛一瞧,唉这不那谁吗?“公礼如何这般模样?”

原来此人非他,正是刘表麾下章陵太守黄射黄公礼。这时候的黄射是狼狈得一塌糊涂啊,身上的公服满是尘土,还给撕裂了好几个口子,头上的冠也没了,光留下顶灰扑扑的头巾,甚至脸上还有几块乌青。是勋赶紧过去双手搀住浑身哆嗦,眼看就要歪斜倒地的黄射,他突然想起来了:“公礼你不是奉刘牧之命,去雒阳助修宫室的么?”

黄射涕泪横流,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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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擒贼擒王

黄射黄公礼奉了刘表之命,率领三千士卒,以及上万的民伕,运送物资入京,去协助董承重修宫室。董承一开始同意赵岐南下向刘表求救,可是转过脸来又觉得危险,害怕刘表挟持天子,并吞了他的队伍,所以不肯放黄射进入雒阳,光把那些民伕和物资收走了,却让黄射率领他的兵马暂屯在西门之外。

黄射倒也安分,没跟董承去争什么——而且就他那三千荆州兵,想争也争不过啊——老老实实地就在城外等着。前两天听说,天子已经启驾往雒阳来了,先派大司马张扬所部来打前站。黄射就派人进城去跟董承打商量,请求到时候让他去拜谒张扬。可是董承说啦,大司马不会亲至,只是派了一支胡骑前来,到时候就驻扎在你们附近。

等到所谓的胡骑到来以后,黄射就亲自带了兵前去联络,可是才走半道儿,就见到东一群、西一伙的匈奴兵是到处抢掠村屯,屠戮百姓,无恶不作。黄射一时义愤,杀了几个匈奴兵,还绑起来几个,打算去找他们的老大评理,谁想匈奴人压根儿就不讲理,当即就全伙儿杀将过来。

黄射这回带到雒中来的,都不是什么精锐,只是些样子货——为的是助修宫室嘛,这些与其说是战兵,还不如说是工兵的雏形——所以被匈奴兵一冲就垮了,就连黄射本人都差点儿成了刀下之鬼。好在他是有马的,拼命奔逃,眼见得危在旦夕之际。迎面撞见了曹军的探马。探马一瞧。十多名胡骑在追一名官人?当下毫不犹豫地冲将上去。箭射矛刺,战退胡兵,就把黄射给救了下来。

是勋听了黄射的遭遇以后,不禁捻须沉吟。嗯,没错,张扬确实跟南匈奴有所勾连,而且匈奴兵也来帮忙韩暹、李乐等人战过郭汜,救过天子。按照黄射的说法。那么在雒阳郊区碰见匈奴兵,也就不奇怪了。当下询问道:“匈奴共有多少兵马?由谁统率?公礼可知道么?”

黄射说那是漫山遍野、铺天盖地的胡骑啊,少说也有好几万哪(是勋心说扯淡,真要有几万胡骑,皇帝就不会被撵得到处跑了),据说是左贤王去卑带队。是勋听了就是一惊,心说左贤王都到了,那就算没有几万兵,几千骑总是少不了的,我靠。老子还是赶紧闪人为妙。

当下匆忙把黄射扶上自己的马车,吩咐夏侯兰:“且退。返回偃师城中再作商议。”

于是全军掉头,朝来路返回。时候不大,一骑驰来禀报:“遇见了匈奴大队,他们遣了一名使者,求见从事。”是勋就问啦,你所谓的大队究竟有多少人?领头的是谁?你是怎么跟他们说起咱们这支队伍的哪?骑士回禀道:“有五、六百骑,领头的自称为左谷蠡王。小人恐怕为敌所轻,故此吹嘘说我兖州军有精骑数千到此,身后三十里外尚有数万步卒。”

是勋一拍那名骑士的肩膀:“聪明!”左右瞧瞧,举起马鞭来一指,吩咐道:“那里有片树林,咱们去林中暂歇——一半在林内,多张旗帜,一半在林外。”随即命令那名骑士,等我们安排好了,你就带匈奴使者过来。

骑士接令才去,忽然就听得车上的黄射惊叫一声:“啊呦!”是勋奇怪啊,难道这位老兄受了什么内伤,突然犯病了?催马过去询问。就见黄射手捧着那些他才从灰堆里翻出来的竹简,哆哆嗦嗦地问道:“宏、宏辅,是从何处得来这些文章?这都是蔡中郎的笔迹啊!”

虾米,蔡中郎?“公礼所言,莫非是故左中郎将蔡伯喈么?”“正是!”

我靠原来这些残篇断简都是蔡邕写的啊!是勋心说完,既然是这类名人的手笔,估计自己吞没不了了。随即想到,为啥蔡邕的手迹会出现在这儿呢?难道说……

可是就这会儿功夫,也由不得他细想,当下赶紧领兵来到林外,把一切都布置妥当了。时候不大,那名骑士带着一个匈奴人缓缓而来。这时候是勋已经把黄射赶到林子里去,自己乘上了马车——老子还穿着公服呢,也没着甲,还是坐在车上比较有气势,合身份。

他抬眼一瞧,就见这匈奴人没穿甲胄,头上是一顶皮帽,身上穿着皮袍,细瞧竟然是绸缎面的——这是个匈奴贵人啊,就不是普通的联络兵。再瞧这人脸上,沟渠纵横,连皱纹带伤疤的,完全瞧不出年龄大小,估摸着总得在四十岁以上,胡子不短,颜色泛黄。

哈,这也是一个“黄须儿”啊。

就见那匈奴贵人下了马,快步来到是勋马车之前,双手左右分开,微微躬身,用略显生硬的汉话问道:“某是匈奴左谷蠡王麾下当户呼都尼,请问大人的姓名和职位。”

是勋心说原来是个当户……这名词我听说过啊,就是不知道官大官小。不过自己才戴着一梁冠,对方见自己不下车也没怎么发怒,估计官儿不会太大,也就汉朝一个县令顶天了。当下就在车上作揖还礼:“兖州从事是勋(偏不告诉你是哪一级的从事)——当户此来有何吩咐啊?”

真讨厌,这个呼都尼满脸褶子,搞得自己瞧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只好光听他的言辞来判断想法和用意啦。就听呼都尼说道:“我们正在追捕一名汉官,此人杀了我族的贵人,应该为贵军所劫,希望大人将他交给我们。我们将向大人和兖州的曹刺史奉上匈奴最高的敬意。”

是勋心说别扯了,也不来点儿实惠的,光“敬意”管啥用了?当下冷冷地一撇嘴:“使者无礼!我大汉的官员,岂是匈奴可以擅杀的?”呼都尼忙道:“我王并不想杀他,只是要绑了他去天子面前讨个公道而已。”是勋问:“天子何在?”呼都尼答道:“正在来雒阳的路上。最慢六、七天就该到了吧。”

“既如此。”是勋答道。“且待天子到来,我亲自带他去驾前一辩曲直。”

呼都尼见来软的不行,把腰一挺,这语气就逐渐硬起来了:“我等皆是大汉天子驾前之臣,匈奴和兖州向来便不敌对……”是勋想想也对,匈奴是勾结张扬的,张扬是依附袁绍的,曹操是袁绍的小弟。这东拐西绕的,咱们其实还算是盟友哪。就听那呼都尼继续说道:“……何必因这个小官儿,这些小事起了冲突?我左谷蠡王麾下虽然并不甚多,但左贤王所部就在后面,要是不幸刀兵相见,恐怕丢脑袋的就不止那官儿一个啦。”意思是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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