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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4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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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上表,说早有武都人李庶、姜合对他说过:“定天下者,魏王也,神之所命,当合符谶,以应天人之位。”姜合还说出处是在“孔子玉版”——“天子历数,虽百世可知也。”

再比方说,太史丞许芝上奏,说:“《春秋佐助期》曰:‘汉以许昌失天下。’故白马令李云上事曰:‘许昌气见于当涂高,当涂高者当昌于许。’当涂高者,魏也;象魏者,两观阙是也;当道而高大者魏。魏当代汉。今魏基昌于许,汉征绝于许,乃今效见,如李云之言,许昌相应也。《佐助期》又曰:‘汉以蒙孙亡。’说者以蒙孙汉二十四帝,童蒙愚昏,以弱亡。或以杂文为蒙其孙当失天下,以为汉帝非正嗣,少时为董侯,名不正,蒙乱之荒惑,其子孙以弱亡。《孝经》中黄谶曰:‘日载东,绝火光。手品木,圣聪明。四百之外,易姓而王。天下归功,致太平,居八甲;共礼乐,正万民,嘉乐家和杂。’此魏王之姓讳,著见图谶。《易运期》谶曰:‘言居东,西有午,两日并光日居下。其为主,反为辅。七八岁,黄气受,真人出。’言午,许字;两日,昌字。汉当以许亡,魏当以许昌。今际会之期在许,是其大效也。《易运期》又曰:‘鬼在山,禾女连,王天下。’……”

总之啰啰嗦嗦、拉拉杂杂的一大套,是勋听说以后也奇怪啊,老子读的书不少了,怎么从来也没见过你说的那几本儿?果然伪造古籍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

至于什么黄龙出、凤凰现、祥云卷、霞光绕,种种无稽,一时汇聚,那更不必多言了。

不过按照规矩……其实也没啥规矩,只能说遵照当时士林的普遍习惯吧,曹操必须要表现出谦逊的态度,故此并没有立刻接受禅让,而是派了礼部尚书桓阶与白跑一趟的张音一起来到许都,向天子呈递上推辞的表章。刘协不情不愿地大朝,接见桓阶,接下了辞表。

退朝之后,桓阶特意找到是勋,低声对他说:“恐令君尚未知也,张掖张进、酒泉黄华等叛,吕布乃止西行也。魏王使某问令君,今当如何处?”

是勋双眼一瞪,露出惊骇之色:“竟有此事?!”

其实提前好几天他就已经收到过这个消息了,但还必须表现得才刚听说一般。

事情的起源,是吕布曾命张辽率军北上,镇定各郡,一直挺进到敦煌,为他恢复西域都护府做好相应准备。可是真到打算动兵了,诸将皆争为先锋,认为先锋就有可能将来出任西域都护一职……起码也得给个西域长史做吧。魏续是吕布的舅子,根基本就比张辽要深厚,通过枕边风,很快就得着了这个美差。于是吕布临时调回张辽,而使魏续代之。

魏续总领敦煌、酒泉、张掖三郡事务,为了给吕布西征安排好足够的物资供应,开始大肆搜夺当地豪族,就此引发了大规模变乱。张掖豪强张进是首先动手的,逮捕了太守杜通,酒泉黄华继踵其后,驱逐太守辛机,受他们的影响,武威豪强颜俊、金城豪强麹演一时并反,武威境内三种胡亦降而复叛。境内到处起火,你说吕布这会儿还怎么敢抛下凉州,去攻西域呢?

在原本历史上,这票人在大约**年以后,确实也曾经掀起过反旗,曹魏方面花了好大力气才将之彻底平定——不过因为史书对于具体时间记载不详,所以很难判断是因为曹操在汉中失败,才导致的凉州纷乱,还是正因为凉州纷乱,才使得曹操最终被迫放弃了汉中,刘备从而独得大利。

不过这回消息传到许都,是勋跟关靖、周不疑等人商议,也都怀疑其间或者存在着刘备方的煽动——刘备断不能容许吕布西飏,却把凉州拱手让给曹操啊。

只是这么一来,吕布一时半刻大概是走不了啦,而天子禅位之诏已下,曹操就落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界之中。原本是勋选择这个节骨眼儿上去游说刘协,就是因为听闻吕布将西,估计三辞三让,诏书往还,真等行禅让之礼的时候,他吕奉先早就跑远啦,则改朝换代的政治动荡或许不会波及到凉州,吕布也来不及转过头来跟刘备联兵,共拒曹操。

所以他说:“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篡僭之势未成,强欲为之,必罹大祸;篡僭之势已成,而拖延之,也可能使得曹魏集团内部人心疑惑,进而分崩离析。所以是勋没等着吕布确切进入西域的消息传来,就匆忙去恐吓汉献帝了,如今想起来,自己未免太过心急了一些……

本来也不在乎多拖这么几个月吧,都怪郗虑见天儿催我,把我逼上了这条歧路……

然而事情已然做下了,后悔药也没处掏摸去,事到如今,难道曹操还能真的辞让受禅,等吕布确实走了,请刘协再禅一次吗?焉有是理!所以今天曹操派桓阶来请问是勋的意见,是勋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说:“矢在弦上,不得不发也……”(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大盈若冲

曹操派桓阶赴许都呈交辞让受禅的表章,顺便请问是勋,吕布尚未西进,如今咱们该怎么办?是勋只好请曹操硬挺着,但就这么几句废话当然没法打发桓阶,好在他得着张进、黄华等人叛乱的消息比较早,多日苦思,终于有了腹案,于是悄悄加上一句:“前许吕氏女与子建公子,今乃可以此羁縻之也。”

想当年马超在关中造反,并且通过陈宫引诱吕布相助,曹操为了消解这一危机,遂用是勋计,联络鲜卑西部大人蒲头南下,以挠吕布之背。吕布被迫收兵回凉,并且将己女许嫁给曹操之子曹植(前曾作曹彰,误,曹子文已娶张绣女也,已经修改为曹植),两家约为姻亲。但是其后吕布再叛,与刘备联兵攻伐关中,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是勋说了,不妨重提前议,以向吕布释放善意吧,或许可以将凉州可能因为改朝换代而引发的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

桓阶闻言,不禁皱眉:“子建公子已婚矣,奈何?”此前因为敌对关系而跟吕布之女的婚约自动解除,所以曹植另外娶了老婆呀,这可该怎么办?以吕布如今的身份,那可是他的独生女儿,怎么可能给曹植当妾呢?

是勋笑道:“魏王岂独一子耶?终非嫡长,其谁不可?”咱们可以换个曹氏子去迎娶吕布之女嘛,反正都不是嫡长子,不是继承人,别的公子跟曹植除了年龄之外。又有多大差别?

桓阶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好吧,那我便即返回安邑。去禀报魏王。

曹操上表辞让,这谁都明白只是表面文章罢了,刘协既然已经决定了禅让,当然不敢就此收手,于是再下诏曰:“惟建安十六年五月丁未,皇帝曰,咨尔魏王:夫命运否泰。依德升降,三代卜年,著于春秋。是以天命不于常,帝王不一姓,由来尚矣……使使持节太常音,奉皇帝玺绶。王其永君万国。敬御天威,允执其中,天禄永终,敬之哉?”

可怜的张音,千里迢迢又跑一趟。

曹操也照惯例二辞,递表的仍然是桓阶。而且这回桓阶过来,交付给是勋一桩特殊使命:“魏王今使仓舒公子冠,可迎吕布女。尚须令君西上,以成其事也。”

曹植今年十九岁。他十八岁的时候行的冠礼,同年便迎娶了汝南名门谢氏之女为妻。曹植往下,曹操第五子为曹昂同母弟曹铄,少年便即夭折;第六子为曹荣,去年才刚病死;第七子为曹彪,小名朱虎——不过其母孙姬身份太低,子以母贵,也以母贱,不便迎娶凉公吕布之女也。所以最终“好事儿”就落在了年仅十五岁的曹仓舒身上,曹操匆匆给曹冲行了冠礼,取字“子盈”——典出《道德经》,有“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句——打算让他去娶吕布的闺女儿做正室。

至于吕氏女比曹冲大了整整三岁……没关系,“女大三,抱金砖”嘛。

不过到目前为止,还只是曹家自说自话罢了,总得派个人前往凉州,去跟吕布重提前议,商定了这桩婚事才成啊。曹操的意思,最好不仅仅定亲而已,直接就把吕氏女接到安邑来,到时候以此女为质,那吕布还可能轻易跟我翻脸吗?

吕布终究不是马超啊,老爹、兄弟的命全不要了,也要跟我一较短长。

那么,既然是宏辅你给出的主意,你又跑过凉州,跟吕布也熟,加上辩舌无双,那还是请你再跑这一趟去吧。

是勋闻言,不禁苦笑,心说:“我就知道!”曹操这则命令,说好听是“知人善任”,说不好听是“柿子专挑软的捏”——他知道是勋因为游说天子禅让的时机把握得不够准确,内心正有所恐慌呢,所以派你个差使,前往凉州去亡羊补牢,你肯定不敢推辞啊。

于是可怜的是宏辅被迫辞去汉之尚书令,匆匆乘车,跟随桓阶返回安邑,拜谒曹操。曹操直接就问他:“使卿西行,事可办耶?”是勋一摊手:“即不可办,亦必办矣。臣误大王,当为大王解之。”

曹操握着是勋的手,假模假式地抚慰他,说这不是你的过错,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谁能想到吕布竟出昏招,结果把自己的手脚都给绊住了呢?如今我只有靠你啦——“宏辅为孤姻亲,譬如一体,今唯宏辅可为孤分忧也。”

是勋心说去你妈的,真要是把我当自家人,才不会把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计压在我肩膀上呢!罢了,罢了,反正我已经帮你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为德不终,最后搞成个烂摊子,我就跑这一趟,帮忙曹小象去讨老婆好了。

告辞出来,暂居馆驿,洗涤风尘,再整行装。曹氏重臣纷纷来拜,部分如荀攸、贾诩等是来跟他商量目前局势的,如董昭、王粲等是来跟他研讨禅让礼仪的,如曹洪、满宠等则只是老熟人来打个招呼的。待客直到晚间,身旁除了诸葛亮等几名门生、故吏外,余众皆散,突然门上又来相报:“子盈公子来访。”

是勋闻言,要先反应一下,才想起来所谓“子盈”,乃曹冲之字也——这曹小象在原本历史上早就死了,光留下一个乳名仓舒,而未曾字,所以他印象非常淡漠。

急忙下榻,出门迎候,就见曹冲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了一位——老熟人,正乃逄纪逄元图是也。

曹冲见了面就先打恭作揖,说要劳烦姑婿为我的事儿远赴凉州,小子实不落忍,同时也感念无地。完了就问:“吕氏女何如人也?姑婿曾见否?”是勋说怎么可能!人大姑娘家家的,又没出阁。我跟吕布也不是登堂入室、托妻献子的交情,他怎么可能让女儿跟我相见?

“勋但知为凉公独女也,年十八。宠爱无以加……”

吕布娶妻魏氏,乃大将魏续之姐,结婚二十多年,夫妇感情甚笃。然而魏氏只生一女,始终没能产下一个儿子来,吕布为了表现自己是爱妻暖男,也从来都没纳过妾。故此亦无庶子、庶女——当然啦,他经常私通诸将妻妾,有没有在外面留下过什么私生子。那就没人知道啦。

所以吕布对这个独养女儿宝爱有加,那真正是“掌上明珠”啊,虽已成年(女子十六而笄),却不肯轻易许人。一直拖到今天。以是勋对吕布的了解。他要么坚决不肯让女儿远嫁安邑,但凡允准了,自己也把人小姑娘给接走了,恐怕吕布再不敢跟曹操彻底撕破面皮啦,凉州就此可谓底定。

然而,对于这吕氏女究竟长得怎样,性情如何,是勋就懵然无知了——希望别象她爹。就算五官再怎么精致,配一张马脸也都难看;然而是勋也没有见过魏氏。不知道姑娘她娘又如何了,倘若魏氏长得象她弟弟魏续……是勋不禁暗中打了一个寒战。

曹冲呆的时间并不长,以他如今敏感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跟是勋往来过于亲密。可是等到曹冲和逄纪离开以后,是勋重新上榻安坐,诸葛亮却突然口出惊人之语:“先生前欲使吕布为窦融,今亮观之,恐为窦勋也。”

是勋闻言,不禁悚然而惊。

诸葛亮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勋此前把吕布比作窦融,是希望他能够举凉州降曹,从而成为曹魏的开国功臣,不过事实证明了,吕奉先的心比窦周公要大,他可以臣于曹操,但不肯降于曹操,愿为外藩,不愿为内臣也。

那么窦勋又是谁呢?此人乃窦融嫡孙也,尚了东海王公主,也曾煊赫一时,但后来老爹窦穆失势,被赶回了老家,只有窦勋因为是“主婿”而被允许留在京师——其最终的结果,是窦穆终于在老家被下狱,与其子窦宣共死于狱中,窦勋则被下了雒阳狱,同样死于狱中……仅仅瘐毙的地方不同而已。

当然啦,诸葛亮把吕布比窦勋,不是说他将会下狱而亡,而是说——窦勋生有四子二女,四子为窦宪、窦笃、窦景、窦瑰,后皆仕为重臣,非靠父祖之荫庇也,靠的是裙带关系;因为窦勋二女皆入宫中,长女为汉章帝之皇后,次女为其贵人……

窦勋有闺女,吕布也有闺女啊,那么窦勋的闺女最终当了皇后,吕布的闺女有没有这个机会呢?嘿嘿,先生请熟思之。

是勋闻言,苦笑着点一点头:“孔明思虑周详,吾亦不及也。”曹昂虽然已被册封为魏王太子,如果不出意外,不久后还会进位魏帝太子,但他的地位还远不到稳如泰山的地步——那个魏帝太子,说不定要加上“第一任”的定语……对储位威胁最大的,自然是丕、彰、植三子,但目前三人还在都外,安邑城内最大的威胁则来自于曹冲。

曹子盈本来就因为聪明机敏而得曹操喜爱,如今又收了逄纪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为佐,相信对储位的觊觎之心将更炽烈——是勋倒是不后悔荐逄纪于曹冲,因为逄元图想做什么,事实上他是拦不住的,除非先把逄纪一刀给宰了,但终究逄纪曾为自己谋划,他还下不了这种狠手。

倘若此去西凉,谈妥了曹冲和吕布之女的婚事,无疑曹子盈将如虎添翼也,丕、植兄弟都要瞠乎其后,曹子修更是岌岌可危。是勋倒没有必保曹昂的想法,但会不会因此引发剧烈的朝局动荡,却不能不预先加以考虑——话说要不是这回逄纪跟着曹冲来拜,诸葛亮也未必能够想到这一点,就算想到了,随口一点,是勋也未必能够明了。

事情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有趣啦,那么自己又该做何打算呢?(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酒泉烈女

本年六月,曹操的第二份辞表递至许都,与此同时,是勋带着周不疑等人——关靖留在安邑,继续为他搜集和管理情报工作——并携带十多车的贵重聘礼,前抵凉州,前去与吕布商议曹、吕联姻之事。

是勋是曹操派出去的使者,联姻若成,他就是大媒人。为了对外表示这只是普通的官僚之间的联姻,而非政治手段,曹操并未再给是勋加以魏官,他纯粹算以个人身份前往——顶多也就是男方的长辈、亲眷而已。然而其名本著,脑袋上也仍然冠着汉侍中的头衔,故此所到之处,各郡、县守、令及地方豪门,纷纷迎候、款待,倒是无限的风光。

于是出得关来,经汉阳、陇西而抵金城,阎行阎彦明奉了金城太守杨阜之命,率军迎候于境上。阎行说了,麹演之乱尚未平定,如今就连凉国都城令居附近都不怎么安全,故此他才领兵前来,好护卫是勋去往见吕布。

是勋询问凉州动乱的情况,阎行详细地解说了一番。作反的势力共有五股,一是张掖张进,二是酒泉黄华,三是武威颜俊,四是金城麹演,还有武威郡内的三种胡部。要说乱兵数量其实也不是很多,各都不足三千,就算拧成一股绳,亦不到满万,岂是百战凉军对手?问题这些家伙都是地头蛇,每得地方显姓援助和遮护,在广袤的西凉平原上跟凉军打起了游击战,所以才一拖好几个月。都未能彻底平定。

吕布分派各将,其中张辽顺利屠灭了三种胡,高顺设伏杀死了颜俊。可是随即和鸾率颜俊余部又起。至于魏续剿黄华、侯成剿麹演,目前都尚无捷报传来。

要说杨阜、姜叙等,虽亦凉州大族,但他们的根据地是在南方的汉阳、陇西等地,于凉州北方各郡影响力相当有限,故此在平乱中也派不上多大用场。

是勋就问了:“吕将军见在何处?”

阎行回答说,吕布此前率军北上。想要通过敦煌去平西域,可是才刚走到地方,各郡便即乱起。而且等于切断了他与国都令居的联系。吕布一开始只当是癣疥之祸,也懒得再动弹,便分遣诸将平乱,所以嘛——目前他还在敦煌。

我靠。是勋心说我这趟跑得可够远啊。估计等我见到吕布,曹操那边儿都该准备好受禅台了……

没有办法,只得先跟随阎行前往令居,并且经过姜叙的引见,拜访了吕布之妻魏氏。魏氏隔着屏风与是勋相见,是勋道明来意,魏氏说:“若得魏王公子为婿,不负我女。然我终妇人也。还当凉公决断。”于是是勋就在令居城内歇了两日,与姜叙等人密谈一番。姜叙明确表示,只要吕布离开凉州,魏王遣使上陇,便可顺利接收他们手中的土地——起码非凉国所有的北地、安定、汉阳、陇西四郡,可传檄而定也。

是勋随即动身,继续北上,在阎行三百骑兵的卫护下前往敦煌。途中也曾遭遇乱军,好在阎彦明治军得法,用兵得力,都仅仅有惊无险而已。十数日后抵达武威郡治姑臧,守将高顺出城相迎,自称已将和鸾团团围困在苍松县北,不日即可尽数剿灭。

吕布麾下诸将,大多是些蛮勇之夫,史书上的记载也很少,传说中的评价也不高,只有张辽、高顺二人与众不同。张文远不必说了,在原本历史上降曹为大将,逍遥津一战名震江淮;至于高顺,史书上记载说:“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遗。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布知其忠,然不能用……以魏续有外内之亲,悉夺顺所将兵以与续。及当攻战,故令顺将续所领兵,顺亦终无恨意。”

就是说,这人不但是一员悍将,而且忠诚勤勉,即便受了委屈也毫无怨言,彻底是个大好人啊。是勋其实挺垂涎这张、高二将的,不过张辽还则罢了,根据史书上的描写,估计以高顺的性格是拉拢不过来的——即便吕布死了,他也有九成九会殉死。

离开武威以后,转道西北,不日抵达张掖郡治觻得,张辽迎入。据张辽所言,因为魏续征剿酒泉黄华不利,吕布亲自领兵离开敦煌,东归酒泉,目前正驻军在酒泉、张掖交界处的表氏县中——是侍中您运气不错,从令居出发往见我家凉公,可以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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