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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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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原因有二,一是是勋已经明确表态加入“谯沛派”了,则“汝颍派”“挽救”他的方针彻底失败,那还不如干脆示好于是勋,希望可以弥合之前所产生的裂隙。第二个原因更重要,据关靖所说,曹操平定幽州的消息才刚传到许都。董昭等人就开始大肆串联,说丞相功比天高,应当上尊号为“相国”,赐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一如萧何故事。以荀彧为首的“汝颍派”当然表示反对,双方反复争辩,胜负难分,因而就希望能够把“谯沛派”的干将是勋留在外地,别回来掺和。

否则的话,就是宏辅那张嘴。要是到处一游说,谁知道会把局势向何方引导啊!

是勋闻言。暗中冷笑,心说董公仁你还真是心急啊。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董昭等人一步步把曹操拱上了权臣之位,先是废三公而设丞相,以曹操为丞相,一统外朝,继而赐赞拜不名等,第三步封魏公、设魏国、加九锡,第四步晋升为魏王……

然后第五步,当然就是要从魏国国王摇身一变做魏朝皇帝啦,只是曹操犹犹豫豫的,始终没能迈出那最后一步去,把这个“重任”留给了儿子曹丕。

是勋还大致记得,赐曹操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应该是赤壁之后好几年的事儿,如今因为形势发展太快,北方已然基本平定,所以董公仁也便加快了拱抬曹操的步伐,竟然提前了将近十年就开始动作了。荀彧等人当然不肯干啦,不过么,目前也只有是勋可以拍胸脯打保票——大势所趋,文若你压根儿就拦不住。

是勋跟关靖和诸葛亮密谈,道出了他镇守幽州的主要方针:“吾欲定平也。”我要击败公孙势力,把平州给彻底拿下来。关靖问他为何如此心急,是勋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只能说一半话,存一半话。

因为他不可能告诉关靖,说自己知道公孙度命不久矣,也不可能说根据原本的历史,刘备此人枭雄之姿,若得一州之地则如龙入大海,不可复制。但他之所以着急着要夺取平州,却是因应这两点预见而拿定的方略。

首先,就象他跟曹操说的,要是公孙度一病不起,则辽东必然会陷入新旧交替的混乱状况,趁机进取,胜算很大;若等公孙康坐稳了位子,内部稳定下来,再想攻打平州,就不那么容易了。其次,曹操返回许都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必然要南下以征刘表、孙权,但是赢面究竟有多大?恐怕如今在曹操阵营当中,没有人比是勋更加担忧的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刘表忧死,曹操几乎是瞬间就夺取了整个荆州,但随即刘备、孙权联兵,于赤壁大破曹操,接着孙权出合肥加以牵制,周瑜经过苦战夺取江陵,稳固住了防线。如今刘表尚在,不比刘琮无胆,刘备虽然不在荆州,却入了益州,假以时日,必败刘璋。刘表未必肯与孙权联合,但时势所迫,就算生死大仇在面对强敌的时候,都可能握手言欢,这再加上一个刘备,沿江而守,曹军的胜算真的不大啊,即便取胜,恐怕也必旷日持久。

等到了那个时候,曹操必然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南线,即便是勋挥师杀入辽东,他都未必有精神头遣将过来援助。难道还真的让公孙家一传传三代,直到数十年后还能雄踞海东,给中原政权掺乱吗?

“辽东平,则东北再无忧矣,且可破句丽、迫鲜卑,复前汉疆土。古来奇功,不在安内,而在攘外,如卫、霍、马、窦,斯可名垂青史矣。”某些话他是真不好跟关靖和诸葛亮明言,只好用动听的词句来遮掩自己的隐瞒。关靖听了这话,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小年青诸葛亮倒不禁热血沸腾,豪气顿生。

是勋手扶几案,注目窗外,心说这广袤的幽州大地,真的是自己的用武之地吗?

(总戎扫瀚海卷十四终)(未完待续。。)

第一章、啖肉豪客

两名仆佣用木砧搭上来一具直径两尺余的铁盘,盘上是冒着浓浓热气和肉香的硕大一块牛排,此外盘边还卧着两枚只煎单面,仍然是半生的鸡蛋。搭盘上案,浇上浓稠的酱汁,立刻一蓬雾气翻滚腾起,间中还夹杂着“呲啦呲拉”的沸腾声音。

左手刀,右手叉,刀刃轻轻划过,牛排微焦的表面立即左右绽开,露出里面鲜红嫩滑的完美肉质。食客似乎根本不在乎外侧仍然滚烫,急不可耐地便把才切下来的半个巴掌大的美食叉起来纳入口中,然后才一咀嚼,牛肉便如同油脂一般瞬间融化了,将所蕴含着的肥美肉汁,全都铺散在舌头上……

其实座中诸人皆已饱食停手,却忍不住将目光全都投向这位仍在奋勇饕餮的大汉。是勋居于主位,端起杯来朝那大汉微微点头:“肉尚多矣,不必心急——且胜饮。”

大汉一边开始咀嚼第二口牛排,一边放下左手捏着的餐刀,同样端起杯来,朝是勋遥遥相敬,然后一大口酒,伸伸脖子,连酒带肉尽皆咽下肚去。白浊的酒水从唇边溢出,沾染上了胡须,那大汉却并不在意,只是抬起袖子来随手一抹——座中有那儒学之士,见状不禁皱眉,余人却只是相对莞尔罢了。

是勋既没有皱眉,也没有哂笑,只是问他:“国藩,此肉尚还入得尊口否?”

原来这位旁若无人,踞案大嚼的并非旁人,乃是曹操旧将、赐爵关内侯的典韦典国藩。此番典韦之至幽州。大出是勋意料之外。等听说是他主动向曹操恳求。请入幽州刺史衙署为吏的,便更是惊喜之余,又多了三分诧异。

然而等到典韦到来,道出其中缘由,却也在情理之中。且说昔日寿春一战,典韦身负重伤,几乎不免,其后经樊阿、华佗等名医诊治。虽然保住了姓名,然而筋脉俱损,手足乏力,已经再也无法上阵了。别说上阵,就连马都骑不久,平素亦只好柱杖而行。

堂堂勇士典国藩已成废人,但却丝毫无损曹操对他的关爱——终究典韦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重伤啊。一方面,曹操上奏朝廷,为典韦请下关内侯的爵位,让他能够白领一份俸禄。衣食无忧,另方面。又赠以大量书籍,希望典韦能够在文事上有所长进,异日乃可弃武从文,为吏主政。

但可惜典韦打起仗来曾经是一把好手,头脑却偏偏丝毫也容纳不下任何文事,他倒是遵照曹操所命去认真读书了,问题越认真便越是疲乏,最多读上十来页便会犯困,再读两页便难免鼾声大作。典韦不甘心身当壮年便吃闲饭,却又无从相助曹操,内心的苦闷可想而知。

等听闻是勋受命镇守幽州,并召孙汶前往相助,典韦一开始只是想离开许都散散心,去会孙汶——孙毓南曾受命照顾典韦,与之**,二人相交莫逆,孙汶一走,典韦未免落寞——其后又闻曹操使于禁为右北平属国都尉,在幽州练兵,他便起了别样心思。当下前去恳求曹操,说我是上不了阵,打不了仗啦,但练练新兵还是能够派上一点儿用场的,不如投往是宏辅幕中,为一军吏,乃可舒渴怀,排遣寂寞。

曹操当即应允,便派人把典韦送到蓟城来了。

说白了,典韦来幽州,一是为了散心,二是为了访友,三则是想协助是勋编练新兵,免得呆在许都白吃闲饭。

刺史属吏,俱为自辟,朝廷不能直接任命,但典韦当初也救过是勋的性命,他当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当即应允典韦入幕,并且即日召聚群臣,为典韦设宴接风。

宴会之上,是勋上首而坐,客位给了典韦,此外次尊之位,则特意请来了广阳郡守司马仲达。幽州下辖六郡,州治蓟城所在的广阳郡,按照是勋所请,由司马懿为守;此外代郡守为是勋的老熟人裴潜裴文行;上郡守为名将张奂幼子张猛张叔威;涿郡守为袁氏故吏沮授沮子辅;渔阳郡守和右北平郡守,则都是“汝颍川派”所荐,分别为何蘷何叔龙和常林常伯槐;而曹家所据辽西郡西部的令支、肥如、临渝、海阳四县,则新设右北平属国,以于禁于文则为属国都尉。

曹操之所以把沮授调至幽州,其用意有三:一是沮子辅这几年在关中为令,还算老实,并且平定当地叛乱,功勋卓著,不得不加以升迁;二是幽州尚存颇多袁氏故吏、旧将、老兵,曹操希望沮授可以加以笼络和约束;三是袁氏既灭,不怕沮授再起反意,况且最终杀死袁尚、袁熙兄弟的乃是公孙度,相信沮授是愿意协助曹家,以对抗辽东公孙氏的。

拉回来再说,此间宴上除了居于同城,因而一请便到的司马仲达外,余皆刺史僚属,包括关靖、诸葛亮、郭淮、孙汶、秦谊,等等。开筵之前,是勋便说我今日将有绝佳美馔奉上,随即就把他指点甘氏新做成的铁盘煎牛排给端上来了。

按照国法,是不许随意宰杀耕牛的,必须等牛病死、老死以后,才得食肉,故此即便宴间多富贵之辈,平素也很难吃上牛肉。那么真取老病之牛取肉呢?是勋又觉得难以入口。好在身居北地,自然近水楼台;身为刺史,偶尔破坏一下国家法纪,也没人真敢揪着说事儿。前不久,是勋自胡中以织品易得数百头牛,绝大多数都分给百姓(其实是卖给大户)做耕牛,或者去拉车了,其中几头肥美的,忍不住就自家养育起来,当作储备粮。今日大宴群僚,招待典韦,自然便宰杀一头,割取肉质鲜嫩处,煎来做牛排了。

其实烤牛排更简单,但问题这年月还少见煎食——理论上,算是是勋发明的——烤食却很多。不见新奇。所以干脆做铁盘煎牛排。这些牛排全都二指多厚。先用牛油两面煎至微焦,内中仍是生肉,吃起来格外鲜嫩。

是勋还记得前世看过一部电影,叫做《鸦片战争》,片中有一桥段,人艺林连昆老师饰演琦善,往赴英人之宴,就是吃的牛排。结果他老人家把肉割开来一瞧。内中还是鲜红的呢,当即停匕,撇嘴道:“茹毛饮血,果是禽兽!”不过貌似这东汉末年的士大夫们,倒还并不排斥生食,别说生鱼为沿岸美馔,陈登爱之如命了,即祭典上的胙肉亦大多半生,众人照样食之不误。因而试想当日鸿门宴上,项羽命取生彘肩于樊哙。樊哙二话不说,割而食之——那应该不是项羽故意为难他吧。

说也奇怪。象琦善那种满州人,你祖宗在白山黑水间艰苦游猎的时候,难道不吃生肉吗,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禽兽之行了?此真数典忘祖者也。

宴上诸人,只有诸葛亮一个提出来肉太生了,希望能够再过过火——把牛排从五分熟再煎至七、八分熟,他也就甘之如饴了。典韦正好相反,连吃两大块牛排以后,说瞧上去这牛肉越生越嫩啊,不如您再给做得生一点儿我尝尝?于是端上来的这第三块牛排,块头比前两块都大,肉也厚实,却只煎到三分,让典国藩涎水长流,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了。

诸葛亮、司马懿食量都浅,各才进了半块牛排,仲达还请求加一小碗麦饭,说是父亲所命,食不可俱肉,而必要食粮,以免伤了肠胃,更可避免奢靡。是勋心说就你们世家规矩多,但还是微笑着允其所请。余人大多一两块牛排就打发了,只有典韦,第三块上来照吃不误,如风卷残云一般,瞬间消灭,还自称才吃了个半饱。

孙汶跟他稔熟,趁机打趣道:“幽州初定,人口尚寡,耕地多荒,似国藩这般食量,恐我主难以资供,奈何?”典韦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当即拍拍肚子,朝是勋微笑道:“吾尚有关内侯俸禄,尽可食用,不劳使君资供也。”

是勋“哈哈”大笑,随即关照典韦:“非议国事,何必论及名位?国藩呼某之名或字皆可。”你又不是我门客起家的,开口使君,闭口主公,我可承受不起啊。

典韦连扫了三块牛排(光论分量其实可以算四块),虽然意犹未尽,终究不好表现得太过贪婪,于是暂停叉匕,索汤来喝。是勋一瞧大家伙儿都吃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谈点儿正事了,于是便又举起杯来,敬了一圈,随即便问典韦:“国藩自都下来,近日内外可有何消息否?”

他最窝火的就是这年月通讯水平实在太差,尤其自己镇守在幽州这种偏州远地,就觉得两眼一抹黑,几乎隔绝了天下大势——就连来自辽东的情报,都得快马四五天才能传到他面前。所以要询问典韦,你有没有从许都给我带来什么消息、情报呢?

典韦抹抹嘴巴、胡须,点头答道:“乃有两事,一则朝廷赐丞相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二则此前朝廷遣使,命刘表、孙权、张绣遣送任子,韦来时闻张绣之子已在道上,而刘、孙处尚无消息也。”

荀文若还是挺有能量的,请赐赞拜不名等特权,从董昭开始煽乎直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此事上应天心(其实是曹操之心),下顺民意(其实是曹氏属吏之意,其中也包括了部分的“汝颍派”),荀彧就能硬生生地一直顶着,直到不久前才被迫松了口。这事儿不必典韦提,是勋也是知道的。

至于要求刘表、孙权等人遣送任子,是勋也略有耳闻,但是张绣的儿子已经在前往许都路上了——计算典韦从许都赶赴蓟城的时间,这时候应该已经进了京吧——是勋倒是才听说。至于刘表、孙权不肯向朝廷递送人质,倒是也在意料之中,在原本的历史上,孙权就曾经犹豫来着,后来听了周瑜的谏言,干脆当曹操的要求是耳旁风。

不过是勋最想了解的,还不是这些事情,而是——刘备如今在蜀中,势力究竟如何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重振幽州

是勋镇守幽州,已近一年,因为距离实在遥远,因此对于蜀中的局势,他不但了解得非常肤浅,而且消息彻底滞后。他只是听说,刘备、刘璋、张鲁、赵韪四家大战,首先扛不住的乃是赵韪——建安九年六月,赵韪部下庞乐、李异掀起反旗,顺利地攻杀了这位巴郡太守。

三巴之地,瞬间就被空了出来——以庞、李二人的威望和实力论,自然不可能接替赵韪成为新的第四势力——另外三家急不可耐地伸出手来,妄图瓜分赵氏的遗产。着其先鞭的本是张鲁,遣其弟张卫直入巴中,擒杀庞、李二将;赶上个晚集的是刘备,派关羽入巴,虽然顺利攻占郡治江州,随即便为汉中军所阻,再难寸进。

倘若事态仅仅如此发展,那可以说——刘璋死定了。刘备、张鲁本有盟约,就此并力以向成都,则刘璋断难抵御。问题张鲁随即便遣使去见关羽,要他把江州吐出来,因为刘备得蜀、张鲁得巴,本来就是预先商定好的协议。然而关羽新被刘备署了巴郡太守,到手的地盘,谁肯放弃?我不继续北上去夺取全巴,就算挺对得起你们张家啦。以此为契机,再加上刘璋用郑度之谋从中挑拨,两家正式翻脸,三方鼎立,继续展开混战。

对于是勋来说,不久前才刚得着这个消息,但已经滞后了足足半年,这半年过去了,如今蜀中的形势如何呢?他却一无所知,不禁顿足懊恼——要是有电报就好了呀,要是有卫星传输讯息……

当然啦。即便知道刘备已经得到全蜀。甚至北上汉中。吞并了张鲁,对于现在的是勋和曹家来说,也只能慨然长叹,却因鞭长莫及而无可如何。是勋只能把视线移向东方,关注辽东问题。他不记得公孙度究竟啥时候死的了,光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上,曹操于建安十年攻破邺城,袁氏兄弟东蹿。应当在此前后,公孙升济就已经挂了,传位给公孙康。那个建安十年,放到这条时间线上应该是建安十一年,也就是说,公孙度最多再有一年就要咽气。

可是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曹操向刘表、孙权提出遣送质子的要求,那无疑是开战前的最后通牒。刘、孙两家是定然不肯从命啊,也就是绝不肯向曹操政权低头,使者来去。再加上曹操做好战争的准备,也就一年左右。必然发动南征。你说要是等曹操大军南向的时候,辽东突然间政权更替,光靠自己和于禁的力量,可未必能够拿得下来。而倘若前线战局并不顺遂,则曹操必定要召于禁的新兵南下,自己独木难支,能够牢牢守住幽州不失寸土就很了不起了,遑论进取?

他也曾经多次给曹操写信,说鲁肃的水军尚未编练完全,不可轻言南征,然而曹操未必听得进去。再说了,曹操大可按照原本历史上的顺序,先攻刘表,以平荆北,然后取江陵之水师东向——鲁子敬你继续练着,咱不着急。

故此是勋欲谋辽东,难度还是相当大的,不但无法求得曹操的增援,甚至就连于禁的兵马也未必靠得上。他只有加紧招募流民、笼络胡部,整军经武,以扩充自己的军事实力——典韦恰在这个时候来到蓟县,是勋颇为喜出望外。堂堂典国藩,即便现在已经不能打了,终究战阵搏杀的见识摆在那儿,当个不动手的教头,肯定还是合格的。

是勋还记得前一世曾经看过一则新闻,说某国游泳队在大赛上拿了冠军,运动员庆贺之余,把教练抬起来给掫水里了,可谁成想冒了两个泡竟然沉底——堂堂游泳教练,本身不会游泳!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了?人家理论知识强啊,管理能力一流啊。

原本募兵之事,由诸葛亮统筹,训练新兵,则交给了孙汶和秦谊。问题孙毓南只能充当打手,秦谊亦非大将之才,典韦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大将,终究在原本的历史上亲统数十人以御张绣大军,可见百十人小分队的战术能力还是挺强的。因而是勋就把典韦也派过去练兵,诸事皆可与孙、秦二人商议着办。

至于郭伯济,终究年纪还轻,又多少有点儿士大夫的迂腐气,没法跟士卒打成一片,比之原本历史上百战余生后的中年悍将,且有很长的道路要走呢。是勋暂且把他当参谋来用。

刺史僚属,都是自辟,其中地位最尊的乃是别驾从事,这个职务自然落到了关靖头上。然而是勋对于关靖的政治斗争能力那是钦佩得五体投地,对于这位的理民之才、战略之谋,却要大大打上一个问号——要不然公孙瓒也不会那么惨了。故此这位别驾从事,名为“录众事”,其实啥都不用管,整日优游而已。

其余僚署,大多是征辟的本地人。幽州大族不少,世家不多,而那些大族,不是被公孙瓒杀了,就是被袁绍杀了,剩下几户也大多被曹操把当主迁往许都——比方说鲜于氏——对于是勋来说,就如同一张空白的纸张一般,即便任用其人,也不易造成尾大不掉之势。就中他最器重两人,一是名将、大儒卢植之子卢毓字子家,二是未来的曹魏名臣田豫字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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