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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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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长安,正好是勋从凉州而还,司马懿知道华佗最早乃是勋推荐给曹操的,按照当时律法,所荐之人获罪,荐主亦有不察之过,所以赶紧禀报是勋。他说老师您可当心点儿啊,照理说你深得魏公信重,华佗虽当死罪,也无谋逆之情、失地之事,一般情况下给你个警告处分也就是了,问题最近魏公心情不好,您可千万别去为华佗求情,致触其怒啊。

是勋微微苦笑:“吾知之矣,有劳仲达挂虑。”在原本的历史上,华元化就是差不多原因被杀的,本以为通过自己的预先谋划,又给他官儿做,又把他的家小接到身边,老头子或许能够逃过这场大祸吧。没想到人一生的成就、经历走向,既有外在环境制约,又受内在秉赋影响,而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华老头的臭脾气改不掉,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啦。

——早知道就根本不把他推荐给曹操了,容其即于江湖漂流,说不定倒能落个好死……

只是事情既然走到了一步,懊悔也终究无用。在原本的历史上,还不是荀攸、张机劝说的曹操,而是曹家班第一人荀彧相谏,即便如此,曹操都不肯饶过了华佗。一则华老头确实有取死之道、该死之处,二则无论曹操还是荀彧,其实都没怎么把医生太放在眼里,故此荀文若未必肯于力谏,曹操也可以完全不卖你这个面子。

那么自己呢?自己能不能劝得曹操宽放华佗?会不会如同仲达所担心的,反倒引火烧身?罢了,罢了,成与不成,总得先试试再说——当即请司马懿易以良驹,他要千里疾驰,快马赶回安邑去救华元化!(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曹氏麟儿

其实对于能不能救下华佗的性命来,是勋心里并没有什么底。近年来随着曹操的势力极大膨胀,名位日尊,威福日重,性格中骄傲甚至刚愎的一面也逐渐凸显出来——执法唯恐不严,杀人唯恐不胜,专断自为,谏言每难入耳。尤其是良师益友荀彧之死,可以说斩断了曹操与凡尘俗世的最后一道链接——说白了,曹操快成神了,哪儿还听得进去人话啊!

虽说荀彧跟曹操的政治理念有所分歧,终究识之于微末,辅之以起兵,那感情羁绊不是旁人所可以比拟的——此亦是勋欲保全荀文若性命之主因也。但很可惜的,他最终却还是失败了,荀彧撞柱自尽。比起荀彧来,别说什么荀攸、董昭、程昱,就连顶着亲戚光环的曹仁、夏侯惇,乃至是勋,在曹操心目中都没有那么重要,说出来的话,曹操真未必回回听得进去。

这是一方面,而另外一方面,是勋虽然善逞口舌之利,但同样的招数很难反复对同一个聪明人使用,他那套辩论技巧玩儿得多了,曹操逐渐也产生出了免疫力。是勋挺庆幸相关助商贾、兴水军、立科举、变制度等等超脱于时代之上的新理念,他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向曹操透过口风啦,潜移默化之下,曹操乃可逐渐接受——这要是等到此刻才想起来跟曹操进言,估计九成九会被当场打了回票。

在原本的历史上,某些傻瓜瞧不清楚这一点,还以为曹操跟初识那会儿性情相同。不会有丝毫改变呢。于是还循着旧有的路数侍奉之。该面折直谏就面折直谏,该耍小聪明就耍小聪明,结果都落了个没下场——比方说毛玠和杨休。是勋可是前一世便完整地了解过曹操波澜壮阔的生涯,从年轻直到年老,从出仕直到去世,对于曹操性格中的弱点、缺点,以及老来昏耄之态,早便有所认识。或有思想准备。故此虽为姻亲,却绝不敢恃宠而骄,始终摆正自己为人臣子的位置。

在内心深处,他并不觉得人与人之间有什么高下之分,可在表面上,是绝不敢把曹操当普通亲戚、上级或者老朋友来对待的。

所以说,在原本历史上连荀彧都劝不动曹操,在这条时间线上荀攸已经铩羽而归了,自己究竟能否说服曹操,赦免华佗的死罪呢?他心里还真没有底。

诚然。华佗在这时代是如同国宝一般的存在,问题士大夫们普遍没人把他当宝。却当妄操贱业的小人,是勋可以逆潮流而思,却不敢随便逆潮流而动。华佗再重要,若为救他而触及曹操逆鳞,反倒伤害到自己的利益,是勋也并非求仁而不惧死的志士,他必不肯为。

所以说,该劝说归劝说,否则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倘若劝说失败,亦绝不敢强争,既无益于事,又损及个人也。只是,华佗反正是老了,死就死吧,他那些医案,也包括“麻沸散”的配方,可是民族瑰宝,最好能够保全下来啊。

当初是勋把华佗接到许都,荐于曹操,那时候就打算问华佗讨其医案,付梓出版,以便留存万世——也省得老头儿临到死才将“青囊书”交出来,要是跟原本历史上那样,所托非人,几被一火焚之,那实在太过可惜啦。然而问了好几回,华佗都以医案尚须整理为名,故意拖延。是勋知道这年月的手艺人大多秘藏其技,轻易不肯示人,以免抢了自家饭碗,想不到华佗也沾染上了这种陋习。

其后公务繁忙,诸事倥偬,华佗不交医案,是勋也不好生抢,逐渐的就将此事淡忘掉了。如今思来,颇为懊悔,若因此而终不能使“青囊书”传世,可会留下终身的遗憾啊。

因此他问司马懿讨了快马,撇下所有仪仗,只带着老荆等八名部曲,出了长安城便千里疾行,匆匆数日,即抵安邑。来到城门前,是勋再也坐不住鞍桥了,一个跟头倒栽下来,双腿如被锯去,半晌挣扎不起。老荆上来搀扶,说咱们不如先在城外别院歇息一晚,明天再入城吧,魏公必不怪也——他不清楚是勋干嘛那么挣命,曹操又没有限期要你回归啊?

是勋抬头瞧瞧天色,摆了摆手:“今日定要入城,面谒魏公。”

可是实在走不动了,他想一想,便命老荆快马驰回庄院,要管巳准备一辆马车,上铺厚厚的毡垫,来接自己。随即是勋便挣扎着岔着腿坐在路边,命两名部曲帮他揉搓活血。好不容易勉强能动了,又站起身来打了一套“五禽戏”,疏散筋骨。

待天色将黑之时,马车终于来了,是勋在部曲的扶持下,翻身上车,这才一抬眼注意到:“汝因何来也?”敢情赶车的小个子虽然身穿男装,他却可以一眼瞧出来,乃管巳所假扮也!

管巳闻言撇嘴:“天将暮矣,夫君既千里而归,如何不入庄中歇息,倒急要进城?魏公迫君如此之甚耶?”曹操要是把你当苦力用,干脆咱不干了吧!是勋苦笑着摇头:“正有急务,乃不得归家暂歇——毋得妄言,使老荆驾车,汝且归去。”管巳一瞪眼,说难道老荆的御马技术能比我强吗?老荆赶紧跟旁边连连摆手:“我不如夫人也。”是勋无奈之下,只得一声轻叹,说那就别废话了,赶紧的送我进城吧。

他几乎是躺在车上,被舆入的安邑城,好险还差一小会儿,城门就要关闭了。随后又疾驰来至魏公府邸的南门,是勋关照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进去有要事与魏公相商,等谈完都不知道几点啦,你们就不必要枯等了。管巳连连摇头,说城门都已经关闭了,你让我这会儿回哪儿去?去跟你家大婆放对吗?算了,我们就跟这儿等着你,你啥时候出来,再啥时候领我回去得了。

是勋一琢磨也是,自己不在身边,任由俩媳妇儿直接对面,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虽说二人年齿渐长,包括管巳在内,少女时代的火爆脾气也有所收敛,未必再会刀剑相对,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言不合吵将起来,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主要问题就在于自己只有一个儿子,为管巳所生,曹淼连续两胎都是闺女,难免对管氏女心生妒意,而管巳却又是个喜欢显摆的个性……真正的针尖对麦芒。要不然数年前患难与共,同御许耽,本来已经将二女之间的隔阂有所消解,倘若曹淼亦能得着一子,说不定她们早就握手言欢啦。

当然这事儿也无从后悔起,生不出儿子来不怪曹淼,似乎也不能怪自己,纯属老天爷不开眼……

好吧,管巳想等就让她等着吧。于是是勋整顿衣冠,跳下马车,疾步来到公府前叫门。时候不大,便有侍从出迎,说魏公正在书房读书,下吏即引令君前往——魏国肇建不久,外朝典章制度已成,内廷却还乏人梳理(是勋当然懒得管这种事儿),故此如是勋、荀攸、曹仁等重臣,不管何时来谒,那都还跟从前那样可以直入府中,不必预先通禀的。

是勋心中不禁暗想,估计也没几年了,一旦曹操篡位称帝,我们再想昂然而入,除非领兵逼宫……

入得府中,行不多远,拐角突然蹿出一个小孩子来,直撞了是勋一个满怀。是勋没有防备,趔趄着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儿坐一屁蹲儿。再瞧眼前这孩子,那是直接一个跟头就栽出去啦,随即响起一名侍女的张惶尖嗓:“大胆,安敢冲撞公子!”

是勋心说哪儿是我冲撞他,分明是他冲撞我的好不好?他来时匆忙,也没有穿戴朝服,只是普通士人装扮,甚至为了骑马方便,还着的是短衣,估计那侍女并不认识自己。他也懒得解释,过去搀那孩子,同时问:“卿为魏公第几子?”在魏公府里到处乱蹿,那肯定是曹操的儿子啦,最近曹操纳妾越来越多,儿子也连轴不停地生,是勋还真认识不全。

可是手才伸出来,却又被人撞开,定睛一瞧,原来正是喊话的侍女。就见那侍女怒目以向是勋,狠狠一瞪,随即转身,弯腰把那孩子搀扶起来,声音突然转柔,问他:“公子可跌坏了?要使魏公严惩此徒,为公子解恨!”

是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说哪儿来的无见识女流,别说曹操如今还只是魏公,就算他真的为王为帝,以我的身份,也没有撞他儿子一下,就遭严惩的道理——除非曹操疯了。他懒得搭理那侍女,却仔细打量这小孩子,就见对方不过七八岁年纪,也正抬着头,扑闪着一对大眼睛,上下寻摸自己呢。

是勋心说算啦,管你是曹操第几子呢,除非是少年聪明能称象的曹冲,否则我还真没兴趣认识。不过曹冲他是见过的,已经十四岁了,因为有华佗在,所以去年重病,得以安然痊愈,度过了人生中最大的坎儿,没有如同原本历史上那样夭折。曹操其他的小儿子,尽皆尔尔(起码这年月还瞧不出有啥秉赋),他这会儿着急去见曹操,才没闲空关注呢。

正待转身离去,却听那孩子开口问道:“吾闻中书是令君来谒魏公,得无为阁下耶?”

是勋忍不住转回脸去,点一点头:“吾即是勋,卿是……”

那孩子闻言,当即跪地稽首:“小子无状,冲冒大人,还请大人恕罪。小子名唤曹髦。”

啊呦,是勋倒是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就是曹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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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促膝对谈

曹髦字彦士,为魏文帝曹丕之孙、东海定王曹霖之子也……当然啦,那个曹髦这会儿还压根儿没出生,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掏大粪呢——开玩笑,曹丕连儿子尚在冲龄,哪儿冒出来的孙子?

是勋眼前这个曹髦,原本不应当存于世间,在这条时间线上侥幸而生,结果硬生生抢了他堂侄的名字,也算异数。此子乃曹昂嫡子也,在原本的历史上,曹昂青年即殁于宛城,因此并无子嗣留下。而在此世,曹昂顺利脱难,娶了南阳何氏之女为妻,生下这个曹髦——是勋这回还是头一遭见到。

要说这何氏女,确乃大家闺秀,其祖父何颙,曾为袁绍之友,辅之共诛阉宦,名满天下,后遭董卓幽系,忧愤而终。何颙初遇曹操,即云:“汉家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还向曹操推荐:“颍川荀彧,王佐之器。”所以曹操对这位何长官那是非常感激的。其后荀彧为尚书令,遣人西迎其叔父荀爽入许,并迁葬何颙尸骨,何氏遗族,稍稍归拢。曹操因知何颙有孙女与长子曹昂年岁相若,便亲自下聘,娶为儿妇。

要说曹昂终究是曹操的亲生儿子,虽然两人的性格大相径庭,政治理念也几乎背道而驰,但也存在着不少的共同点,比方说——好色。曹昂亦纳妾多人,生下庶长子起名为曹虞,年已十四岁了,是勋是见到过的;这曹髦虽是嫡子,却为次生,此番还是初回见面。

想起来也真诡异。照理说他日常出入魏公府邸和世子府邸。没道理身为曹家嫡孙的曹髦长那么大。他才头一回得见。然而世间便有如此巧事,二人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擦肩而过,直至今日始得相遇。

就他脑袋里这么一转圈儿的功夫,那个狗仗人势、气势汹汹的侍女也早就跪下了,连连磕头,请求是勋的原谅。是勋微微而笑,也不理会——他才不会跟一介女流置气哪——赶紧伸双手搀扶曹髦起来,问他:“魏公特使公子来迎勋否?”

这曹髦执礼甚恭。有乃父之风,但又活泼灵动——要不然也不会差点儿撞自己一跟头了——似乎更象他叔叔曹丕、曹彰(当然啦,曹昂七八岁时候是啥德性,是勋也没能见到过),圆脸盘,眼睛很大,瞧着就那么招人喜欢。曹髦起身后仍然笼袖拱手,回答说:“家父常言,是令君为当世文章魁首、经学大家,嘱小子得见必要请教。故此听闻大人到来。特来谒见。”

是勋说好,好。不过我正有要事求见魏公,咱们改天再好好聊聊吧。却见曹髦突然一扬头,注目是勋,问他:“然家父此番离都前,每常叹息于大人也,云‘人心易变,德之不久’,小子未识何意,今乃求问。”

是勋闻言,不禁微皱眉头,心说曹昂这小子还真怨上我了啊。他轻抚着曹髦的小脑袋,柔声答道:“人心本易变,而卿父不察其变,异世德并不同,而卿父胶柱鼓瑟,斯有是叹也。”是你爹自己太迂腐啦,他还有脸责备我吗?

不过估计就这两句话,小小年纪的曹髦也是有听没有懂的。小家伙仍然扑闪着大眼睛,还想再问,却见是勋收回右手,转过头去,似待离开。终究少年老成,他赶紧跑到前面去带路:“小子引大人去见家祖父。”

行不多时,即来到曹操书房门外,守卫的侍从才待喝问姓名,曹髦先扯着嗓子高叫:“王父,是令君来谒。”就听“喀喇”一声,大门打开,曹操竟然身着睡衣,光着脚,亲自跑出门外,一伸手就把曹髦给抱了起来,笑问道:“乃若引若祖姑婿来耶?”

是勋赶紧躬身行礼:“臣自凉州归来,请谒魏公。”曹操摆摆手,说深院之中,并非朝堂之上,你我之间不必那么客套。随即松手放下曹髦,吩咐那小孩儿自去玩耍,转身便引是勋入内。

曹操这间书房,陈设非常简单,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物。西、北两面墙上都打了高架,满满地塞着各类书卷、简牍,临窗则摆了张高桌,桌前是两把椅子——此亦仿效是勋闲居处所为也,终究垂足而坐要比盘膝而坐舒服得多啦。

曹操不是苦行僧,也并非端方君子,对于那些跟儒家礼制并挨不大上的传统习俗,乃无丝毫的执著——虽说直到宋代,还有人坚持跪坐为礼,垂足而坐是胡俗,那简直脑壳坏掉了——所以是勋每每玩出来什么新花样,他只要瞧着方便,那是必要仿效的。相比之下,诸葛亮就始终不习惯坐椅子,尤其身在尊长之前——则二人秉性之不同,由此亦可得见一斑。

当下曹操扯过椅子来,拉着是勋对面坐下,二人此可谓是“促膝而谈”。曹操首先问,你怎么回来得那么快?是勋不便一开口便道明来意,说我快马加鞭,专为给华佗求情的,只得假惺惺地答道:“分别日久,思念魏公,故不敢迟也。”

曹操笑着伸手一指,说别来这套,你肯定是想老婆了,不会是因为想我这一大老爷儿们。随即就问啊:“宏辅于凉州,何所见闻?”

是勋耐着性子,把凉州之行的经过备悉道出。听说他与姜叙等人设谋,流放了陈宫,曹操脸上不但不露丝毫喜色,反而拍着桌子慨叹:“吾终不负公台也,公台负吾——虽然此人不去,凉州不安,然得使其全生,宏辅是知我也。”感谢你体谅我的心情,没真把陈宫给弄死。

是勋摇一摇头:“公台多智,彼虽远流敦煌,亦或有复归之日,主公不可轻忽。”曹操说那咱们就必须抓紧时间,赶紧把关东各州给稳固下来,到时候即便陈宫复归、吕布翻脸,那也不怕啦——“前孔明已收荆南四郡,不日返都,吾乃使子修按巡之也。”

既然提到了曹昂,曹操的思路瞬间跳跃,突然凑近一些,低声询问是勋,前日卢洪奏上你与子修的对话,上面有你的签名,果然我的蠢儿子确实说了那些浑话吗?是勋模棱两可地回复道:“子修乃不欲主公高升也,吾亦有过,不当面折,致其妄语。”他确实是那个意思,而所说过的话……可能我言辞也激烈了一些,所以话赶话的,说出来就不成体统了。至于是否一字不易,抱歉,我记不清啦。

曹操一扶额头:“则如何处……”

是勋才刚听了曹髦转述的曹昂所言,这会儿对自己这妻侄心里正憋着一把火呢,本能地就不想说他什么好话。可是终究离间他人父子是大忌讳,加上曹操又是个敏感的人,恐怕很容易就能听出自己话语中的立场倾向来。所以他微皱双眉,想了一想,故意绕个圈子:“子修幼时即侍主公侧,未能独当一面,故其所思有所偏颇。今放之于外,使知人情百态,是有益也。”

你别瞧曹昂年纪轻轻地就跟随着曹操上阵,后来又以五官中郎将的身份为丞相佐贰,不算温室中的花朵,但有曹操这棵大树遮风蔽雨,他也确实没有经历过太大的坎坷啊。从军,很少上第一线去,从政,曹操早就划下了条条框框,身旁又有众多臣子辅佐,搞得他太过循规蹈矩了,思路和眼界还怎么可能开阔呢?曹昂日常所见,全都是一派笑脸,他哪儿知道人世间的险恶啊,怎么能够明白情势所至,乃有不得不为之事呢?他的天真,其实也是你养出来的,你如今把他单独放到外地去,让他经历一下风雨,观察一下真实的社会,应该能够扭转他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其实是勋心里还有另外一层所思,但并不敢宣之于口。那便是:曹昂还在安邑,曹丕就敢背着父兄搞小花样了,如今曹昂一走,天知道那曹老二还能够耍出什么鬼计来——吾且抽身于外,拭目以待可也。

他不打算就这个问题再跟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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