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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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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乌带刚要说话,完颜亮那边已经说话了:“好了,要说造反,秉德在上京多近便,干嘛要舍近求远去那燕京,你想的太多了。”说话,大金皇帝站起身,好似很随意的道:“既然秉德自请出镇燕京大行台,这左丞相的位子不能空了,也罢,乌带你就多担待下,当当这个左丞相吧。”

乌带身子巨震,不敢置信的看向完颜亮。

就在完颜亮与乌带商议的时候,秉德正在家中接待一个神秘的客人。

那人依旧是用风帽遮住了脸面进来的,依旧是躲在灯光的黑影中,连口茶都不肯喝,生怕露了自己的面目。

看着神秘客人的做派,秉德很是不屑,但是眼前这人可是他的重要盟友,至少在推倒完颜亮以前是,所以他温言道:“你倒不怕脏,我这一身尘土的还没梳理就找上门了,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神秘客人有些焦急的问道:“你要出镇燕京?为什么先前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肯通个气么?还有,你走了,这上京怎么办?要干大事,哪有比上京更方便的了,去什么燕京?”

秉德斜睨下惊慌失措的神秘客人,脸色慢慢变冷了。

这时那个客人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长长吐出口气,慢慢坐下来,笑声道:“以前跟在宗弼大人军前,什么样的辛苦没吃过,这些尘土算什么。对了,你回去松蓬山,可见到了我那位贤弟,他散居有些年头了,可还好么?”

见着神秘客人转了话头,秉德这才冷冷的道:“刚刚简直就不像你,若是再有这般样子,上京的事情我就交给别人来办好了。”

神秘客人一愣,随即有些不满的回道:“我似乎并非萧王殿下的部属吧。”

听着神秘客人对自己抗议,秉德也不反驳,仅是淡淡道:“事情千头万绪的太多了,上次成功纯粹是运气好,这次事情不一样了,不到半年内连换两个皇帝,下面那些小子无论怎么镇定都会惊慌,我必须去镇住局面。至于上京,”他看看神秘客人,“我们的计划还不够周详么,无论有没我,这里都可以成功,到时候你我里应外合,整个朝局马上就能稳定下来,而且你有了这首义大功,众臣工看在眼里,日后你登基不就是水到渠成了。”

那神秘客人呼吸急促了下,然后慢慢变得平缓,用尽量淡然的声音道:“真的是我?”

秉德忽然大笑起来:“舍你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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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敲锣打鼓上山去

一大早,洪过还在懒洋洋的睡回笼觉,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吵闹,随口骂了声他便翻个身又睡了过去,院子里的声音微微有些高昂,过了不久慢慢低落下去,逐渐没了声息。

待到洪过舒舒服服的睡足了开门出来的时候,就见宽大的院子里只有羊蹄一个人,羊蹄这时站的笔直好似一杆标枪,小脸因为站的太久有些微微发青,可是他依旧神情自若的望着前方。

这个情形让洪过暗道一声惭愧,不过,想要伸个懒腰的他一抬眼,见到的是院子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领头的是在南北庄子械斗中带队冲散了北庄子伏兵的兀立牙。过百号女真汉子一齐盯着洪过,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将这年轻书生宰了,他们的心思也是一般:竟敢让自家世子站在院子里等他起床,这个汉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干咳一声,洪过忙不迭缩回了屋子里,当他再次走出来时候,已经衣装整齐随时可以出门的样子,就是这样,他嘴里还在不住的嘟囔着:“羊蹄啊,我可是个病人,还是个伤患,不要动不动就来的这么早好不好,病人是需要休养的,睡觉也是一种修养……”

看着洪过一边拿着羊蹄带来的肉馒头猛劲向嘴里塞,一边抄起自己腰上的水袋的样子,兀立牙气得直咬牙,怎么以前没看出来这个洪先生是这般人物,什么先生,呸,简直就是个酒囊饭袋。

坐在马上的洪过好容易吃饱喝足,拍着肚子打个饱嗝,又懒洋洋的看着羊蹄道:“那些东西带上了?”

羊蹄有些留恋的回头远远望下洪过家的院子,这才道:“禀先生,铜锣倒是有几面,铜盘实在不多,只有十个,都装了带在后面,我怕数量不够,还带了两支牛角号。”

洪过眼睛一亮,抓起羊蹄送上来的牛角号,不住的乐道:“这是好东西啊,不错不错,比得上十面铜锣了,徒弟这次干的不错,很聪明啊。来,徒弟,让你的人,把那铜锣铜盘敲起来,这号角也吹起来哈。”

羊蹄闻言瞪大眼睛,吃惊之下连话都是说的结结巴巴的:“师,师傅,我们现在,干,干什么?”

洪过不满意的重复了一次,羊蹄这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脸色有些古怪的看着洪过,他虽然年纪小,总还是感觉着,进山剿匪的队伍,这样吹吹打打大张旗鼓的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那兀立牙可不给洪过半点面子,立马当面指出来洪过这个命令何止是乱鸣,简直就是乖张到了极点。

洪过笑嘻嘻地反问一句:“这次进山谁领队?”

就这么一句把个兀立牙问地没了词。名义上这次进山是羊蹄领队。可是谁不知道羊蹄才十岁怎么会真个领队。那领队地职司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羊蹄地先生。眼前正笑嘻嘻看着他地汉人书生身上。可是。要兀立牙去听一个汉人书生地话。还是这般胡闹一样地命令。简直就是在挑战他心里地骄傲和自尊。

喘着粗气等着大眼地兀立牙死盯着洪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来:“我不服。我不能听这个胡闹地命令。”

洪过耸耸肩。轻松地道:“好啊。你可以不遵令。你也可以去向王爷告我。不过。你记好了。”说话间。就见洪过脸色一变。刚刚还是和颜悦色地样子有如翻书一般变得铁青无比:“芮王府行地是军法。你在告我之前。应该去向王爷问问。不听军令是个什么罪过!”

一句话将个兀立牙问地张口结舌。芮王府行军法这一条就足以要了他地命。在完颜亨看来。军旅之中最讲求听令。若是有人敢违抗军令。没二话那就是个死。在王府里也是一样。要他现在回去王府追问王爷。怕是完颜亨首先要治他一个违抗军令之罪。

有些丧气地兀立牙无奈地摆摆手。无论洪过地命令有多荒唐。那二百名王府家将也一起将手里地物事耍了开去。反正他们是遵命行事。如果事情办砸了。事后自有那个嬉皮笑脸地汉人书生去向王爷解释。

这下可好,还没走出宋王庄呢,这支队伍就变得热闹无比,叮当叮当的敲锣声夹杂着有些沉闷的敲响铜盘声音,时不时的还有呜呜的牛角号声,把个原先极为肃杀的气氛冲的精光,这般样子倒是一队耍杂耍的或是迎亲的,任谁都想不到他们是去上山剿匪。

那锣声号声响起,登时将宋王庄吓得是鸡飞狗叫,尽管天气依旧不大热乎,庄客们还是笼着袖子吸溜着鼻涕,缩头缩脑的站在自家院子里看这支奇怪的队伍。

见到一群带着大耳环梳着金钱鼠尾的正宗女真人,骑在马上做出这般事情来,将个庄客们看的是目瞪口呆,许多人心头升起一个问号:这些女真人别不是傻了吧?

可是,庄客们又在队伍头前见到一个笑呵呵的汉人,那模样不就是洪过么,都说洪过最近性情大变,和女真人打得火热,现在看,只怕不是打得火热这么简单,难不成女真人里有什么瘟病,得了就发疯的,也把洪过给染上了?要不以前那个面容严肃谨慎的洪家小子,怎会跑来和这群女真人一起胡闹?

那些个武将出身的庄客还好些,笼着袖子站在院当间看这出西洋景,时不时的还冲着洪过吆喝一嗓子,虽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能臊臊女真人的面皮不是?那些个以前当过文官的庄客们,可就不这么想了,见到以前被尊为北地节气楷模的洪过,现在不仅仅与女真人打得火热,还如此不自爱,青天白日的跑出来被人当做耍猴的一样围观,一个个险些把鼻子气歪了,远远的冲着洪过就是老大一口吐沫,跺跺脚背着手气哼哼的转身走回屋子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就在这支队伍好似游街一样,慢悠悠的从宋王庄里穿行的时候,迎面走来四五个穿青衣的家丁。见到这支奇异的队伍,那几个青衣人有些迟疑的放慢了脚步,待到走的近了,内里有两个小子一看领头的几个人,跑是跑不掉了,于是吓得就是直往同伴身后躲。

洪过眼尖,远远已经见到了那两个小子,可不就是前阵子到他家耀武扬威的冯狗和严五么,他在心里暗叫一声异数,这连个小子前次惹出好大的动静,让完颜秉德狠狠削了面皮,怎的还没送命?

正迷糊着,那几个青衣家丁已经被南庄子的队伍迎面堵在路上,洪过高踞马上,眼看着冯狗和严五两个左躲右闪的想要掩盖身形,可他们几个同伴实在过于单薄,哪里能挡住他们,惟有就这样的偷偷瞧过来。

洪过冷冷一笑,故意装作看不清的样子,向一边的羊蹄问道:“学生啊,师傅眼花了,怎么分不清面前到底站了几个人,怎的有两个像是乌龟王八似的,还背着大盖子。”

今天在宋王庄里大大的丢了个人,兀立牙在心里恨透了洪过,偏偏听到了洪过的话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何止是他,只要是看到了几个北庄子家丁的人,都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冯狗和严五被笑得一阵头皮发麻,知道躲不住了,冯狗吓得几乎瘫倒地上,心想着,怎么今天好容易被总管从地牢里放出来,发落着出来办事,就遇上了这个家伙,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倒是严五有些光棍气性,知道今次躲不过,索性豁出来大大方方的站出来,对着洪过抱抱拳:“洪少爷,前次是我们哥们眼拙了,没看出洪少爷的深浅,多有得罪,洪少爷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日后一定金榜高中披红挂彩游街赐宴的人物,想必不会和我们这些猪狗一样的东西计较。”

洪过在心里暗自笑笑,到底是宋王庄出来的,说话之间还能带上些文气,不过,想要自己就这么放过他们两个,这个严马脸是不是想的太轻松了?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见着洪过脸色不善,严五心里也打起鼓来,他刚才不过是一股子光棍气,勉强支撑着把话说完就算是泄干净了,这下也是双腿打转腿肚子转起筋,盯着洪过结结巴巴的道:“姓洪的,爷们好歹是北庄子的人,你要打要杀的尽管来,可是要想好后果。”

严五这话一出,羊蹄不干了,嘿嘿冷笑一声,用带着童声的口音道:“就为了你们这两个腌臜货色,想来赵顺还不敢拿我怎么样。来人,给我打。”

洪过一下拦住了羊蹄,盯着冯狗和严五,淡淡道:“对付你们不是和北庄子作对,别把自己看高了,癞蛤蟆就是癞蛤蟆,就算会下粑粑蛋,也永远上不了天当不成轰炸机。至于收拾你们,老子要亲自动手,今天就饶了你们回去报信,告诉赵顺,老子洪过来找他了!”

严五不明白啥是轰炸机,可是洪过这番话还是将他吓得几乎是魂飞魄散:怎的?洪过这小子仗了南庄子的狗势,还要去北庄子踹开庄子抓人不成?

见到严五还呆在原地没动,羊蹄小眼一瞪,大喊出来:“滚!”

得了羊蹄的话,严五身子向后一倒,竟然是脑袋先碰地,然后身子软的再站不起来,惟有前后四条腿一起用力刨地,这才勉强跑出去几十步,被同伴搀着飞也似的向着北庄子跑去。

见着冯狗和严五跑远,洪过心中微微失落,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害怕着这两个恶奴,可是,自己也是付出了偌大的代价,从刚才村子里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大半个宋王庄的人都在唾弃自己啊……

正想着,就听羊蹄在一边兴奋的叫嚷:“先生先生,下面我们是不是要去北庄子?”

洪过慢慢抬起头,脸上没了刚才的失落,看看满脸通红的羊蹄,还有一脸无所谓的兀立牙,他淡淡的笑下:“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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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耀武扬威

南庄子派了大队人马来寻仇!

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进北庄子,从守门的壮丁到庄子里打杂的仆役,无不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打颤,前次南庄子只派了十个人,就打败了自家五百家丁,这一次派了大队人马过来,难道是要推倒庄墙踏破全庄,杀个鸡犬不留不成?

前次的大败,经过几百张嘴前前后后添油加醋的描绘,自家的人数没法加了,索性凑个整变成五百,南庄子的人手,从一开始的百十来个,到四五十个,到二三十个,并最终锁定在了十个,几百张嘴一起说出来,那十个南庄子的家将,就像是庙里供着的怒目金刚一样,仿佛是身高十丈腰围十丈,大嘴张开能吐火,手掌一伸能放雷的金甲战神,听得庄子大小婆娘们变颜变色手脚乱动,直说这一仗输得不冤。

赵顺现在是这个后悔啊,前次为了自己脸面威望,便由着那些猴崽子们在庄子里胡吹大气,把个一场打败仗吹成胜仗相仿,好像这一仗不输就对不起诸天神佛万物苍生似的,谁能想到,这南庄子明明讲和了,怎么的不出半月时间又要打上门来?现在可好,要自己这边如何调遣人手,看看那些变颜变色的家丁仆妇们,明明就是还没开打就丧了胆气。

别说这些不顶用的东西,怕是那些曾经打过前次一仗的家丁,这次也没了心思,不要说上次一战丧胆,就是这半月来胡乱吹嘘,想来这帮小子是骗了别人的时候,也连自己都骗了进去,要不怎的一个个连手上刀枪都拿不住了?

赵顺长叹一声,不等他下定心思,那边探听消息的冯狗已经滚了进来:“总,总管,来,来了——”

北庄子的院墙可没南面芮王府那样坚固,墙顶上站不得人,惟有院墙内侧沿着院墙修了一溜两步宽一人多高的矮墙可以站人,赵顺爬上一个不大的瞭望口,脸色苍白的看着外面的队伍,他自是不会相信狗屎十人战五百人的谎话,可他也会计算,上次南庄子四十个人就打败了自己这边小三百号家丁,这次,这次怕是来了将近两百南庄子家将,他粗算下,自己手里可没一千三四百人填进去。

不等赵顺说话,外边芮王府的家将已经吆喝,庄子里如临大敌的壮丁们仔细一听,竟不是来为洪过找场子的,原来是要赵顺出去答话,喝问赵顺是不是私通山上土匪。

赵顺一听心里就毛了,刚刚只不过是害怕南庄子来为洪过找场子,大不了把冯狗和严五两个混账扔出去完事,自己这个总管的位置依旧坐的牢靠,现在南庄子要责问自己与松蓬山上土匪私通,这事干系就大了,万一有半点风声进了自家主子耳朵里,别说总管位置,怕是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为了小命,赵顺再顾不得躲避,慌忙命人打开院门,现在的他不露脸是不成了。

眼见着北庄子的院门缓缓打开,马上就要见到那个把自己害的险些没命的太监,洪过眼睛微微眯起,在旁人看不到的瞬间,眼里闪过一道凶光,嘴唇更是被咬到几乎流出血来。

见到洪过这个样子,羊蹄和兀立牙一起闭嘴,这是属于洪过的时候,是该了结一下的时候了。

赵顺到底不放心。出来时候身边带上几十个家丁。一路小跑地来到羊蹄马前。膝盖一软扑嗵跪在地上。带着媚笑磕头道:“世子。奴才给你见礼了。”

用厌恶地眼神瞥了下赵顺。羊蹄头一扬没有吭声。旁边地兀立牙也没说话。加上洪过冷着脸不出声。场面一下冷下来。竟是将个赵顺晾在原地。

那赵顺是干什么地。这种只算是小场面。见到羊蹄和兀立牙都不搭理自个。倒是一个年轻地汉人眼睛死死盯住了自己。心中一叹知道这就是洪家地那个小子了。脸上绽开洋溢地笑容。身子自己爬起来。几步走到洪过马前。伸着袖子小意地为洪过打扫起靴子。嘴里用尖尖地嗓音道:“呦。这不是改之贤侄么。前阵子听说贤侄落水。小地这老说着去看看贤侄。唉。忙啊。一直没倒出空。今次倒让改之贤侄自己上门了。罪过罪过。改之贤侄进来坐坐。喝杯热酒?”

洪过地目光从上到下就面前地人看个仔细。挺平常地一个小老头模样地人么。除了没胡子外。整个人与宋王庄里地老头没啥区别。凭啥一月前他就能把自己弄死。现在就要给自己擦鞋?心中叹息一声。洪过地目光有些散乱。

见着洪过不说话。赵顺有些慌了。是打是骂怎么都好。别不吭声啊。到底是怎么个章程。总要划出个道道吧?一边想着。脸上不敢做出懈怠表情。手上更是加紧了给洪过打扫靴子地动作。

冷不防。洪过地脚慢慢抬起。竟是勾在了赵顺地下巴上。将个赵顺地脸慢慢勾起来。仰面对着马上地洪过。他用一种平淡地声音道:“赵总管。芮王地钧令你没接到?如果没接到。我们现在立刻回去砍了那个传令地急脚。若是接到了。”他突地脸色一变。厉声喝问道:“若是接到了。你为什么不派出人来。你眼里还有芮王爷么。还有世袭和速录猛安大人么?”

赵顺脸上现出了豆粒大的汗滴,双手急摆想要说话,却不防身后一道鞭子抽下来,劈头盖脑的将他的头皮几乎撕开,光溜溜的后脑勺一下就腾起一道血印来,接着兀立牙阴阴的声音响起:“洪先生,不用问了,王府的急脚还没人敢哄骗王爷,一定是这条汉人的阉狗故意坏事,他准准与山上的土匪有瓜葛,行军法,宰了他。”

赵顺吓得魂飞天外,妈呀,这群家伙不会就是为了把自己骗出来宰掉吧,这下可上了大当了,女真人要杀汉人,就像是宰一只猪狗,不要说自家主子远在上京城里,就算是面对面站在当场,也不会有什么微词,大不了事后去和芮王爷打官司,自己的小命现在可全是落在眼前这些人手里了!

赵顺这下真的害怕了,膝盖再也撑不住身子,整个身体扑倒在地上,将洪过的脚顶在了他的头上,痛哭流涕的喊出来:“我为王爷尽过忠,我为党国流过,”呃,错了,是“我为大金流过血,不能杀啊,我是大金的忠臣啊——”

洪过胃里一阵恶心的翻滚,狠狠踹开眼前这条不知家国廉耻的畜生,就是一条野狗也比这只畜生来的干净,双眼看向前面颜色大变的北庄子壮丁们,努力克制心中的厌恶和恶心感觉,尽量平静的道:“将你们庄子上所有男丁都调遣出来,听候兀立牙大人命令,跟我们上山,另外,庄子里等下准备齐备这些人十日的口粮,自己送上山去。”

说完,洪过一夹坐骑,头也不回的从北庄子门前跑开,虽然南北庄子都是女真贵人的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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