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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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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显然,她根本不适应这种生活——做他的女人,安静地呆在后宫中,等待他的临幸,迁就他的日理万机。

又给自己找到一个非走不可的理由!微浓如此想着,心底那点阴霾也一并消失了。

一路上,两人各自都有心事,如此待到了宫门前,聂星痕执意先送微浓回未央宫。

微浓则挑起车帘看了看,拒道:“你直接去圣书房吧。咱们不同路,不必来回跑了。”

聂星痕坚持了半晌,见劝不动她,而自己也确有急事,只得嘱咐她:“回去之后,记得服药。”

微浓笑着应承。聂星痕遂在宫门前与她分别,坐上了后头一辆车辇。两人一个朝南,一个朝北,往不同方向驶去。

宫里不比宫外,车辇不能行得太快。午后日光暖照,坐在这慢悠悠的车内,人便容易犯困。微浓唯恐着凉,也不敢睡过去,强打着精神撩起车帘,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不远处,三五个宫装女子聚集在宫道上,也不知在干什么。

因着先前是与聂星痕同乘,晓馨便没有随侍在车内。若是她在,此刻必定会想法子转移微浓的注意,因为外头那些个女子,是聂星痕在房州的姬妾。

车辇从她们身边驶过时,微浓隐隐听到有个女子在尖声讽刺:“怎么?以为殿下在你那儿歇过一晌,你就能翻身了?过后还不是赐了药……”

微浓刚听到此处,她们的对话便被突兀地打断,是晓馨从后头一辆车辇上跑下来,厉声喝斥:“你们在做什么?谁许你们在宫道上妄议殿下?”

微浓轻轻探出头去,见晓馨已气冲冲地跑了过去,作势要再行喝斥。

“晓馨,”微浓淡淡唤住她,“对几位夫人不得无礼。回来。”她没再多说一个字,放下了车帘。

晓馨只得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冷哼一声,跑上微浓的车辇。

后者面无表情地靠在车内,闭目养神。

晓馨见状咬了咬下唇,还是艰难地开了口:“娘娘别听她们瞎说,兴许是故意的。那些个小门小户的乡间女子,一点规矩都不懂,就会使这种烂招数!”

“我也是小门小户出身,我也来自房州。”微浓仍旧闭着双眸,只应了这一句话。

晓馨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微浓朝她摆了摆手:“我想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原来,这就是他前日没来用午膳的原因。原来,真得让她猜中了。

微浓蓦然想起自己游湖时没说出口的那句话,那句极为扫兴的话,她当时是想对他说——

即便后位悬空,也不妨碍你后宫三千,立妃纳妾。

第119章离启别殇(四)

微浓回到未央宫时,御医已经在此候着了,道是敬侯殿下有言交代,特地来为她送药、请平安脉。微浓没有拒绝,安安静静地服了药,任由御医施针诊治。

“娘娘毒性压制得极好,只要每日按时服药,短期内不会有大碍的。”御医恭敬禀道。

“我是废后,不敢承您一声‘娘娘’。”微浓一句话,将御医噎得不知如何是好。

气氛正有些尴尬之际,未央宫凑巧来了个解围之人——明丹姝。御医几乎是长长松了一口气,连忙提着药箱告退。

微浓原本不想见明丹姝,但想起那道伪造的圣旨,也不愿临走之前留下什么后患,只得勉强自己见了。

谁料明丹姝一见到她,立刻便是请罪:“方才宫人来报,说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宫婢冲撞了凤驾,臣妾特来请罪。”

“她们是宫婢吗?”微浓听腻了她的客气话,不耐地道:“我如今只是个废后,淑妃娘娘千万别折煞我。在我面前自称‘臣妾’,我担当不起。”

“可在殿下心里,您分量最重。”明丹姝直言不讳。

微浓见她分明是有话要说,便朝晓馨等人摆了摆手:“我与淑妃娘娘单独说几句,你们先退下。”

众人都领了命,唯独晓馨站着没动,微浓破天荒地给了她一记脸色。晓馨没法子了,只得忧心忡忡地行礼告退。

外人们这一散,明丹姝也不伪装了,似笑非笑地讽刺:“还是您最有本事,我这边儿还想着如何调换圣旨,您那边儿废后的旨意都已领走了,货真价实,免去不少后患。”

“这不正合你意吗?”微浓懒怠敷衍。

明丹姝却突然冷哼一声,转而忿忿质问:“那你这段日子是在做什么?与殿下卿卿我我的,当宫里的人眼瞎了吗?”

微浓面上浮起几分倦色,根本不欲多解释一句:“总之我下个月会离开京州。”

“殿下肯放你走?”明丹姝将信将疑。

“不放我走,难道要看我死在宫里吗?”微浓别过头去,目光朝着窗外,也不知自己在看些什么:“你放心,不会有任何变数。但聂星痕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他的姬妾都搬进了宫里,以后有你头痛的地方。”

明丹姝轻蔑地笑了笑,显然没放在心上:“今日她们冲撞您,我已经申斥过了。教训之深,想必她们日后会收敛许多。”

她瞥了微浓一眼,毫不隐瞒心思:“说来我还得感谢您给了我一个借口,好教我光明正大地收拾她们。”

微浓不想再听她这种变相的示威,便冷冷道:“还有事吗?没事我打算休息了。”

明丹姝确认了微浓没有变卦,自己也放心不少,姿态又恢复傲然:“那就不打扰你歇息了。若是殿下问起我今日来的缘由,还望你能解释一二。”

这一次,微浓连句客套话都没再给她,索性住口不语。

明丹姝也不在意,笑着敛衽行礼,一句告辞的话正待出口,脸色却突地一变,连忙扶上身旁的梅花朱漆案几。

微浓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又怕她是耍什么花招,一时也不敢靠近:“又怎么了?”

“我……”明丹姝刚说出来一个字,便立刻捂住了口鼻,坐在案几旁干呕起来。

微浓想起方才隐约听到的“赐药”之语,心下了然几分,不提唤人,也不上前帮忙,只默默坐着冷眼旁观。

明丹姝干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呕出来,抬头看向微浓:“这屋子里是什么味道……”

“药味。”微浓言简意赅。

明丹姝拍着胸口顺了顺气,更加不愿久留,用帕子擦拭了唇角,撑起身子道:“这怪味儿熏得我直想吐,先走了。”

“别装了。”微浓冷冷道:“你今日前来,不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吗?恭喜。”

“什……什么?!”明丹姝身子一震,再次用帕子遮住半边脸,一双眸子眼波流转,闪着隐晦的光芒。

“示威够了吗?你想对我说什么?别的女人侍寝过后,都被聂星痕赐了药,唯独你是个例外?还是你自己耍了手段?”微浓凝声冷笑。

明丹姝仍旧站在原地不语,只是胸口起伏剧烈,似乎还没有缓过来劲儿。一缕发丝适时从额上垂落,遮住了她的眉眼,仿佛也掩住了某种情绪。

微浓早已厌倦了她这种把戏,蹙起娥眉:“奉劝你一句,适可而止吧!再演下去就过了,当心适得其反。”

明丹姝闻言,这才缓缓垂下手中的巾帕,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撩起额上发丝,随即漾起一丝笑意:“被您瞧出来了,看来我的功力还有待加强啊!”

她故意环视殿内,又作势叹了口气:“我原本想着,未央宫必定有御医侍奉,若是顺带给我诊出了喜脉,正好可以向殿下报喜,也免去我的烦恼,不知如何开这个口。”

微浓见她说个没完,便自行起了身,缓缓朝她走了两步。

明丹姝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捂着小腹,脚步一再往后退。

微浓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站定,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明丹姝,我是乡野出身,性子直来直往,没心思和你斗着玩儿。也希望你能让我清净几天,今天,是最后一次。”

微浓说到此处,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恶人,正在用最恶毒的口气威胁一个孕妇:“既然怀了身子,你得知道积福。”

她刻意强调了最后两个字,还顺便看了一眼明丹姝的小腹,然后,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明丹姝面上闪过一丝慌乱神色,不知是不是被这番话吓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微浓却不想再多看她一眼,逐客令都没下,转身便往寝殿里走。

刚撩起珠帘,又听明丹姝在身后唤住她:“孩子的事,我还没想好如何对殿下说。毕竟如今我这个身份……颇为尴尬。请你暂且保守秘密,我自己的喜事,不想让他从别人口中听说。”

微浓右手攥着珠帘,来回拨弄着碎珠子,连头都没回,冷淡道:“你多虑了。”

“啪啦啦”两声珠帘碰响,她衣袖一摆,人已进了寝殿。

*****

明丹姝走后,晓馨便侍奉微浓午睡了。可她这一睡,又再次发起了高热。

昏昏沉沉之中,微浓感到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一遍遍说道:“对不起,微浓,对不起。”

微浓想挣开他的怀抱,想告诉他,他没有对不起她。可头是沉的,额是烫的,嗓子发热浑身发冷,她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

长久长久的睡梦中,她反反复复梦到同一段情景,那段久违的场景——她独自一人在倾盆大雨里奔跑,夜间电闪雷鸣,亮如白昼。有个人在她耳畔愤怒地呼喊:什么皇后命格?明明是煞星命格!和你有关的男人,注定颠沛流离!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是个女人在咒骂她。她竭力想要看清对方的样子,可她孤零零一人身在雨中,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那四个字,一直在她耳边呼啸:

颠、沛、流、离。

微浓烧得迷迷糊糊的,却听到自己发出了声音,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在思索。

算上聂星逸,她勉强算是经历了三段感情。楚璃英年早逝,印证的是“离”字;聂星痕大权在握,印证的是个“沛”字;聂星逸一夜之间失去所有,印证的是个“颠”字;那么,“流”字是谁?

“‘流’字是谁?”她听到自己如是问出了声。

“什么?微浓?”某个男人发出熟悉的声音,抚着她的脸颊急切询问:“你想说什么?”

这充满关切的声音她实在太耳熟了,像是梦魇一般,萦绕了她这么多年。她被这个声音唤回了神智,或者说是吓醒了,猛地睁开双眸。

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果然就坐在她的床榻旁,神色憔悴,双目猩红,下颌上已满是胡渣。

微浓想要嘲笑他,却一个字都无力说出口,只感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而梦里的疑问仍旧困惑着她,一个“流”字,令她茫然失措,惶恐不安。

聂星痕却不管不顾地抱起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话中仍带着几分余悸:“你烧了三天,终于醒了……”

原来自己烧了这么久?她记得自己不久之前才病过一次的。微浓吸了口气,虚弱开口:“我怎么……又烧了?”

“御医说,你是在湖上吹了风。”聂星痕毫不掩饰愧疚与心痛:“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

微浓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但还是强撑着精神:“是我自己身子弱,不关你的事。”

聂星痕将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际,根本舍不得松开手,只是一味地致歉,一味吻着她的额头。

微浓被他的胡渣刺痛了,皱了皱眉,想要挣扎又懒怠开口。良久,她才酝酿好了话语,问他:“什么日子了?”

“三月初七。”他嗓音嘶哑。

“几时放我走?”她轻声再问。

第120章离启别殇(五)

聂星痕双臂一僵,没有答话。他将微浓拥在怀中,如同拥着最贵重的珍宝,爱逾性命一般:“微浓,对不起。”

“什么?”微浓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那日我没来陪你用午膳……”他停顿片刻,有些语无伦次:“我喝醉了,真的……我若说自己是被算计了,你会相信吗?”

“哦。”微浓只回了这一个字。

“我都听晓馨说,丹姝已经重罚过她。”聂星痕用手掌摩挲着她的长发:“那天午后我醒来,我真的……很懊悔,很怕你知道。但我没办法处置她,她帮过我。我被聂星逸监视期间,是她假装红杏出墙,被我借势赶了出去,冒死替我传递消息……”

“你没有错。”微浓阖上双眸打断他:“也许,你就要当父亲了,你该去陪陪她们。”

“不,”聂星痕急忙解释,“我赐了药……”

“我累了。”微浓躺在他怀里没动,最后一次嗅着独属于他的气息:“等这次病好了,我想尽快离开。”

聂星痕紧紧搂着她,不愿开口允诺。

微浓眼角已经溢出了泪,但她知道聂星痕察觉不到:“你也看见了,我的身体越来越差……稍一吹风就病倒,说话都喘不过气……我不想死在这儿。”

“……好!”他像是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决定,缓慢地说:“我尽快安排。”

“嗯。”她仍旧闭着双眸:“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聂星痕只得松开怀抱,将她平放于榻上。微浓感到他的手指流连在她的眼角处,挂了她几滴泪痕。

“你哭了。”他说。

“不,是汗。”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以后不要再来未央宫了。”

*****

微浓这一次的病不比上一次,来势汹汹、反复发作,断断续续拖了十几日,还一直没有痊愈的迹象,时不时地会烧起来。

这可吓坏了未央宫的人,尤其是晓馨,隔三差五就要垂几滴泪。

聂星痕倒是遵守了约定,没有再来看过她。好几次都已经走到了未央宫的门口,也生生停下了脚步,仅仅是招呼晓馨出来问了问情况。

只是偶尔夜中清醒,微浓能感到有浅淡的呼吸声贴在她耳畔,像遗憾,又像嗟叹。每当这时,她都不会睁开眼,而会选择继续装睡。

时光如贼,窃日而渡,待到微浓能够下床,已经是三月下旬。未央宫的药味像是挥不散的阴霾,给这春光融融的天气增添了一笔瑕疵,使她越发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后续的日子开始过得平淡宁静,聂星痕没再出现过,明丹姝也没再掀起什么风波。微浓听晓馨说,明丹姝这些日子身子不适,几乎不踏出寝宫一步,后宫的事也不怎么管了,连凤印都暂时交给了魏连翩。

微浓听见这话,只一笑而过。

三月底,魏连翩正式入籍明氏,微浓假扮成她的贴身宫婢去明氏宗祠观礼。毫不意外,她碰上了明尘远。明丹姝则因为身子不适,没有到场。

入籍典仪期间,明尘远看了微浓数次,明显是想要对她说什么,但微浓没给他机会,观礼过后便匆匆回了燕王宫。

时日便如同壮丽的长河,昼夜湍逝,冲刷着过往的一切,毫不留情。微浓感到自己就像河底的石子,被冲击着、摧毁着身心,破碎而身不由己。

终于,熬到了离开的日子。四月初三,聂星痕再次踏足未央宫。

他由殿门缓缓行近,紫袍映着身后的日光,流泄出紫金之气,更衬得他挺拔卓然,宛如神祗。只可惜,再如何高高在上手握生死,他也有留不住的人,强求不得的事。

聂星痕清减了——这是微浓的第一印象。还有他那双星眸也是猩红无匹,散发着浓重的疲倦之色,还有隐隐的冷戾之气。

微浓只做不觉,安安静静地低着头,等待与他的最后一别。

她站着,他渐行渐近,在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相视无言。阳光从殿外铺陈进来,勾勒出一道明媚的光影,恰好落在两人之间的地砖上,像是砌了一道深邃的沟壑,谁都无法跨越。

原本都积蓄了满腔的临别之语,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彼此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聂星痕只得先开口问她:“行装收拾好了吗?”

微浓“嗯”了一声,微微点头。她本想仔细收拾行囊,临到昨晚才发现这里一分一毫都不属于她,她带不走任何东西。

“晓馨会随行照顾你。”聂星痕低哑着声音再道。

微浓闻言,下意识地便要出口拒绝:“不必了,晓馨值得更好的前程,没必要为我耗费精力。”

“什么算是更好的前程?”聂星痕勉强一笑:“照顾好你,就是她最好的前程。难道你要独自同连阔上路?我不放心。”

微浓蹙了蹙眉:“但是……”

“没有但是,”他截断她的话,“你是去治病解毒,卧榻之时需要有人侍奉汤药,晓馨不在,你打算怎么办?”

微浓被聂星痕问得哑口无言。也许是他很久不曾流露过这种强硬的态度,令她险些忘了他的本性。而他方才的这番话很好地提醒了她,也让她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不容置喙。

“待我康复之后,我会让晓馨回来。”她只得退了一步。

聂星痕神情有些恍惚,似是没留意她说了什么,自顾自续道:“连阔已到了宫门外,仲泽……我是说明尘远,他会送你们出城……”

他忍不住走近她,抬手捻起她肩上一根碎发,语气涩然:“我政事缠身,就不送了……照顾好自己。”

这最后五个字,终于逼出了微浓的泪意。她知道,此去一别,将是后会无期!从今以后,前尘里那些爱与恨、痛与伤,所有美好与罪恶的过往,都再也回不去了!

她与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海角天涯,从此离散。

微浓有许多情绪积郁在胸口,想要诉说,又难以诉说。眼眸的灼烫与喉头的哽咽像是一扇虚掩的门,挡住了她所有强烈的伤感,而她无力推开。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他再次开了口,语中带着某种祈盼。

微浓闻言笑了,这才缓缓说道:“我知你必定会事事顺遂,子嗣绵延,勤政爱民,名垂青史……”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最终连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唯有简短而诚挚地送上两个字:“保重。”

聂星痕眼中是难以阐述的感情,仿佛蕴藏了千言万语,往事浮光掠影般划过心头,他慢慢握住她的手,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手宽阔温热,她的则细腻冰凉,两种极端的触感,像是预示了这个无言的结局,终于只能相背而行。

微浓缓慢地抽出自己的柔荑,任由冰凉的泪水滴落在他手背之上。片刻,又突然破涕为笑:“我们真矫情,又不是从此阴阳两隔,怎么弄得像哭丧。”

她用指腹抹去泪痕,强迫自己转眸望向窗外:“天色不早了……别让连阔等急了。”

聂星痕眼底纷纭变幻,双手渐渐负在身后,紧握成拳:“去吧!”

这两个字,微浓已经期待了太久,可真正实现之际,却没有想象中的轻盈。但她还是抿唇浅笑,朝对面这个男人敛衽行礼,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转身,一步一步离他远去。

就在即将跨出门槛之时,他终究还是唤住了她:“微浓……”

她身形一滞,不敢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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