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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也颇为凝重:“这些画像都是大理寺交上来的,我也觉得奇怪,她怎么会认识丹药师?” 明丹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眉沉吟片刻,问道:“能让我看看这几张画像吗?” 微浓故作犹疑之色,没有答应。 明丹姝见状面露不悦:“金城毕竟与我是表姐妹,你是在怀疑什么?” “不是怀疑你,”微浓故意解释道,“毕竟这些都是嫌犯,若将画像透露出去,恐怕对他们名声不好。” 明丹姝闻言嗤笑:“丹药师、猎户、管家?这些人能有什么名声?又不是王侯公卿?” 微浓这才假意小声地道:“你有所不知,这其中两个丹药师与诸多大臣都有交往;还有工部尚书府的管家,也是长公主府管家的远亲……” 这些当然都是微浓随口胡诌的,然而明丹姝却是相信了,一时竟愣了愣。 微浓又故意摇了摇头:“也罢,画像让你看看也没什么。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先答应我。” “不能告诉龙乾宫那位?”明丹姝替她说出来。 微浓否认:“方才我不是说过了?我正要去龙乾宫的。此事我不会瞒他,毕竟金城是他胞妹,此次若没有他下令验尸,恐怕案子也查不出如此之多的疑点。” “那你要让我答应什么?”明丹姝显得急切起来。
第291章:人心诡谲(七)
“那你要让我答应什么?”明丹姝显得急切起来。 微浓看了她片刻,才低声道:“金城生前曾借出大笔银钱给聂星逸,你可知情?” 明丹姝一愣,终究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要你在关键时刻出面做个证人,免得金城这笔钱财有去无回。”微浓找了个不轻不重的借口。 “我为何要这么做?”明丹姝眯起眼睛并未同意。 “等金城七七过后,明尘远必定会收拾她的遗物,若是发现这大笔的钱财去向不明,你说他可会善罢甘休?” 明丹姝冷笑:“那我更不可能帮他了。” “关键此事必会牵扯出聂星逸支取大量银钱,你我先后执掌凤印,届时都逃脱不了干系。” 这个担忧不无道理,至少以明丹姝对明尘远的了解而言,她的确觉得他会彻查到底。于是她沉默一瞬,唇畔勾起一丝讽笑:“我还真以为你无欲无求呢,原来你也怕坏了名声。” 微浓见她不再起疑,便也由着她误会:“那你算是答应了?” 明丹姝耸了耸肩,算是默应。 微浓遂将几张画像摊开,先将第一张递给她,口中不忘说道:“这人是丹药师……” 明丹姝看了一眼,无甚表示。 微浓遂递过去第二张:“这张也是丹药师……” 明丹姝仔细看了看,仍旧没有反应。 微浓再递过去第三张画像:“这是工部尚书府的管家……” 明丹姝自然不会认得,也没多说什么。 微浓手里还有最后两张,她低头看了一眼,一并递给明丹姝,道:“这两人都是云阳山里的猎户,就住在璇玑宫后山的山腰处,金城出事之地方圆十里,只有这两家出没。” 微浓边说边观察明丹姝的表情,终于见她拿起最后一张画像,似是在定睛细看。而后她又露出微讶之色,口中不自觉地问道:“猎户?” “怎么?有何不妥?”微浓只当什么都没发现。 明丹姝立即垂下眸子,面无表情地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此人面相白净,长得像个书生模样,没想到竟会是个猎户。” “人不可貌相。”微浓也没再多说,将五幅画像依次卷好。 明丹姝倒也不傻,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突然疑惑问道:“这几幅画为何都没写名字?” “哦,因其中有几人身份特殊,大理寺怕辱及长公主和几位重臣的名声,才故意不写名字。”微浓继续胡诌。 明丹姝娥眉微蹙,又问:“金城怎会与长公主府的管家打上交道?金城……她的身世你也知道,她怎会与长公主府来往?” “正因如此,她才可能与长公主府有来往。毕竟定义侯与长公主是几十年的夫妻,也许是他不方便出面,才让管家找人与金城联系也未可知。”微浓随口敷衍着,又恐她继续追问,忙道:“此事究竟如何,在凶手尚未水落石出之前,谁也说不准。” 然而明丹姝已然警醒过来,仍旧怀疑地看着她:“你为何突然来找我说此事?你是什么居心?” “没什么居心,”微浓卷好五幅画,平静地道,“我是想着你与金城关系不错,今日她头七你也没能参加,这才特意来将她的事告诉你,顺带问问你的意见。” “什么意见?”明丹姝仍旧面露疑惑之色。 “金城毕竟是公主身份,过几日宫里要为她举行丧仪。我是想问你参不参加,你若参加,我会免你当日禁足。”微浓这句话倒不是骗她。 明丹姝低头沉吟片刻,脸色稍稍好转,竟有些哽咽地道:“我当然要去!” “那好,我会差人知会你的。”微浓没再多说,径直起身道:“我还要去龙乾宫,先走一步。” “等等,”明丹姝却突然又叫住她,踌躇着问,“金城……会葬入王陵吗?” “按道理是应该葬的,但她毕竟血统有异,真要葬入王陵,只怕先王地下有知不会答应。”微浓如实说道:“我是想单独为她建座墓室,不过此事我也做不了主,还需向龙乾宫那位打个商量。” 明丹姝点了点头:“你这考虑是对的。” 从明丹姝那里出来,微浓顺手将几幅画像交给宫婢,命她们先行带回未央宫。她自己则空着手去往龙乾宫,将金城的验尸结果告知了聂星逸,并征询为金城单独修建墓室的想法。 聂星逸仍旧是一副虚弱模样,双目通红,面上的悲痛也不似作假。听闻金城生前曾被人侵犯,他气得破口大骂,摔了药碗,忍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魏连翩和几个宫婢赶紧出来服侍,微浓见状也不想久留,便起身告辞:“你先歇着吧,但金城的墓室乃当务之急,不仅要选址,还要画图新建,须得尽快定下来。” 聂星逸咳嗽得太厉害,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先……选几个地方出来……我再挑挑。” “也好。”微浓又对魏连翩叮嘱了几句,人才离开了龙乾宫。 回到未央宫之后,她立刻从五张画像里抽出最后一张,仔细卷好放入屉中,而另外四张便径直烧了。 “眼下镇国侯正在云阳山璇玑宫,立刻请他来我这儿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微浓对侍卫传命。 从云阳山到燕王宫,这一来一往少说也要一个多时辰,在这等待期间,微浓又将聂星逸和金城的事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心里有了几个主意。 一个半时辰后,明尘远匆匆来到未央宫,竟然也是面带喜色。不等微浓开口说话,他已火急火燎地道:“我带着几幅画像去璇玑宫,找了清景散人和几个弟子盘问,都说没见过上头的人。但金城的婢女却说,金城生前提起过这其中一人的名字。” “是叫翁九同?”微浓立即问道。 “您怎么知道?” 微浓遂将今日在明丹姝宫里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最后道:“我有个主意,咱们这样……” ***** 这几日翁九同一直在闭关炼丹,对外头那些纷纷扰扰一概不管,也拒绝了好几个世家、富户的法事邀约。十月初八,他闭关才满五日,刚将两壶金丹炼好,便听徒弟来报,说是宫里来人找他。 “宫里来人?”翁九同不敢怠慢,连忙跑出来,还将身边服侍的小徒弟都屏退了。当他走进外厅,便见一个打扮素净的女子披着披风、蒙着面纱,只一双清亮双眸露在外头直直打量着他,目光既犀利又平静。 翁九同是个三十多岁、身形削瘦的男子,面相白净,很有书生气。因着刚从炼丹房出来,他身上的袍子还有些污浊,额上也是满头大汗,整个人颇显狼狈。见是陌生人打着宫里的旗号露面,他心里也很防备,面上却微笑询问:“不知您是?” 女子从袖中取出一块印有“龙乾宫”字样的腰牌,道:“奴是来取药的。” 翁九同顿生警惕:“您可是找错人了?贫道不知您在说些什么。” 女子没答,又从袖中取出另一块腰牌,正是明丹姝宫里所有,她将腰牌递给翁九同,又道:“想必您也听说了,淑妃娘娘数月前已被烟岚郡主禁足,如今没法子出来取药。” 翁九同认真看了看手中腰牌,笑着还给她:“贫道真不认得宫里的人。” 女子倒也没灰心,面纱后的眸子微微低垂:“金城公主遇害之事,不知您可曾听说?这几日王上为此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以至悲伤过度心力交瘁,急需您的丹药提神。” 翁九同闻言依然不为所动,笑得从容:“您真得认错人了,贫道虽与几位大人有些交情,但还不曾有幸为王上效劳。” “翁先生,”女子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您要如何才肯相信奴呢?” 翁九同只一味笑着,坚持不肯承认自己认识宫里的人。 女子只好扯下面纱,目露几分赞许之色:“很好,不愧是王上看重的人,翁先生口风够紧。” 这一句话让翁九同摸不着头脑了,迷惑问道:“您是?” “奴是谁不重要,”女子含笑而回:“近日王上服用丹药之事被人识破,兼之金城公主出事,他担心您这里被人找了麻烦,特命奴来提醒您一番。” “你方才是在试探我?”翁九同有些恼意,不过这一句话也令他露出了马脚。 “翁先生别恼,王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女子面色肃然地道:“方才奴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其实对方手中有聂星逸和明丹姝的腰牌,翁九同已然信了她三分,此刻听她这般一说,不禁又卸下两份警惕。他冷哼一声,斜眼看向那女子:“你还没说出暗语。” “现下奴可以说了。”女子四处看了看,朝翁九同招手,道:“为防隔墙有耳,请先生走近两步,奴要悄声对您说。” 若是往常,翁九同绝不会走过去。但这些日子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也怕有人盯上他,便朝那女子走近两步,主动附上左耳过去:“你可以说了。” 然而话音刚落,他只觉眼前红光一闪,紧接着便蹲在地上嚎啕痛呼起来。 而他身前的女子,手握一根闪着红光的峨眉刺,刺尖上穿着他鲜血淋漓的半只左耳,正垂眸微笑看着他。
第292章:人心诡谲(八)
“你……你!”翁九同疼得半边脸都麻木了,他看着自己那半只耳朵,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朝着内堂大声呼救:“来人!来人!来人!”他这里虽不是铜墙铁壁的防卫,但也买了不少护院,以前是防止有人盗取丹药,后来是为了自保。 可谁料几声呼救出口,护院们一个没见,倒是所有徒弟都从屋子里被推了出来,每个人脖子上都被驾着一把刀。 翁九同大惊失色,一手捂着受伤的左耳,一手指着那些持刀之人,忍着疼痛艰难开口:“你们是什么人?” 这些人都是便装打扮,唯有手中的兵器银光闪烁,锋利无比,正是出自禁卫军所有。他们足有七八十人,为首的正是明尘远,只见他双手负后,从容地走到翁九同面前,甩手扔下一瓶伤药:“翁先生,止血要紧。” 翁九同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敢捡起地上的药瓶。 明尘远又笑:“这可是御医署最好的伤药,能迅速生肌止血,不瞒你说,龙乾宫那位受了伤,都只认准这一种药。” 翁九同闻言,不敢不去捡。可他的左耳实在太痛,整个脸上、肩上全是鲜血,手抖了几次,都捡不起药瓶来。 明尘远便朝他一个小徒弟招手,笑道:“方才你做得很好,过来给你师父上药吧!” 那小徒弟正是去炼丹房招呼翁九同见客之人,他听了明尘远的话,也不敢违抗,忙战战兢兢地走到翁九同面前,捡起药瓶替师父伤口上药。 他一边上药还一边哭道:“师父,徒儿对不住您……今日一大早他们就闯了进来,把咱们师兄弟都给绑了……徒儿不敢不听他们的吩咐……只好……只好去丹房请您出来……” 翁九同伤口被药水蛰得疼痛难当,闻言更是来气,便一脚将那小徒弟踹开,怒骂一句:“叛徒,滚蛋!” 小徒弟倒是又老实又忠心,竟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朝他磕了三个头,才乖乖退回被禁卫军挟持的队伍当中。 此时微浓也走到了明尘远身边,将手中那穿着人耳的峨眉刺递给他,故作嫌弃之意:“这东西您处理了吧。” 翁九同看着那峨眉刺上血淋淋的左耳,忽然醒悟过来,指着微浓大叫:“你是……你是!你是!” 微浓瞥了他一眼,堵住他未出口的话:“看来聂星逸待你不薄,对你讲了不少事情啊!” 言罢她又望了望天色,转对明尘远道:“我不宜出来太久,这里就交给你了,峨眉刺你带回宫给我。” “恭送郡主。”明尘远在外头做足了礼节。 微浓朝他颔首致意,没再多说,将披风上的帽子戴好,面纱重新蒙上,快步离开此地。 ***** 微浓走后,明尘远自然无所顾忌起来,动用了无数种逼供手段,终于逼出了翁九同的实话 “你与聂星逸是如何认识的?”他先问道。 翁九同躺在炼丹房的地板上,奄奄一息:“家师曾与先王后走得极近,从前先王后无子,有三四年的工夫都在服用家师炼制的丹药,后来……后来先王后诞育了王上和公主,又追求容颜永驻,一直与家师保持来往……王上也是……也是家师介绍给贫道认识的。” “如此说来,你替他办事有许多年了?”明尘远又问。 “不,不不不……”翁九同喘了口气:“从前王上还是太子时,为求男嗣,也曾服用过贫道的丹药……后来一度没再联系,直至三年前,他主动来找贫道,说是让贫道为他办事……他许以厚禄,贫道就……就动心了。” “他让你办什么事?许你什么厚禄?”明尘远一脚踩着他受伤的左耳位置,沉声再问。 翁九同痛得高声呻吟,连“贫道”二字都不再自称:“他……他让我以炼丹之名替他传递消息,说是……他一旦重掌政权,就……就许我国师之位。” “国师之位?”明尘远哂笑一声,显然不屑:“那你这些年是如何替他传递消息的?你二人是怎么接触的?” “是……是淑妃娘娘会差人来找我买丹药,我再把消息藏在药丸里,送进宫去……” 明尘远立即提起精神:“明丹姝也参与了?” “没……没有,她不知内情,只替王上买药而已,”翁九同此时的呼吸已经渐渐微弱,气息出多进少,看样子是不成了。 可明尘远的话还没问完,自然不会让他那么快就死,便命人往他口中喂了些东西,吊着他一口气。 “你这些年都替他暗中联络过哪些大臣,说过什么话?”明尘远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 翁九同惧怕再受刑,自然全都招了:“初开始……我是借着炼丹、做法事的机会,宣扬王上才是天命所归,摄政王只是……只是一时得意,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呵,然后呢?” “然后……我按照王上的吩咐,替他拉拢了几个大臣。” “都有谁?”这才是明尘远最关心的问题。 然而翁九同却不肯说了,只道:“你杀了我吧,我……我不能说。” 明尘远冷笑:“你不说,我至多再费些工夫就是了,连你都查出来了,还怕查不出他们?” 言罢他神色一凛,眯起眼睛又道:“你若不说,我也不会杀你,方才你受过的刑罚,以后我每天都让你受一次,看你能坚持多久。” 听闻此言,翁九同霎时面露惊恐之色,趴在地上全力挣扎:“不要……不要……” 侍卫立刻上前将他按住,然后他却如疯了一般挣扎不休:“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此时早有侍卫在一旁备好纸笔,将他所说的几个人名,以及翁九同与他们的来往过程记录下来,一字不差。 明尘远看完这些记录之后便收入袖中,对炼丹房内众人吩咐:“你们先下去。” 几个侍卫都晓得明尘远的意思,没多问一句便退下了。明尘远便再次走到翁九同面前,踩住他被上过夹棍的一只手,用鞋底狠狠碾压。 翁九同再次发出惨叫,明尘远面色却更加狠戾:“金城是不是你杀的?” “是……是……”翁九同只得承认。 明尘远双目阴鸷,满是杀意:“说!把你做过的事都说出来!” 翁九同虚弱地呻吟:“我的手……手疼,说不出来……” 明尘远稍稍抬起脚尖,仍旧踩在他手上。 翁九同缓了好一阵子,才回道:“公主曾借给王上大笔银钱,都是经过我的手……前几天公主去璇玑宫清修,王上怀疑是您发现了什么,便让我去问情况。我……冒充香客去找公主说话,将侍卫婢女都支走……正说到关头上,刘尚书来了……” “他怎么会来?” “说是……说是知道公主在璇玑宫清修,特来拜见。” “那你就杀了他?”明尘远又是一脚踩下去。 翁九同此时已经无力呻吟,声音越发喑哑微弱:“不是……我虽替王上办事,但从不害人性命……杀他是……是公主的主意。” “你胡说!”明尘远难以置信,心头火气噌地冒上来:“金城她性情慈柔,怎么可能动了杀心?” “是真的,”翁九同说着说着,又咳出两口血来,“公主怕刘尚书把此事传出去,害了她和王上,便……便让我把刘尚书骗到山涧里假装密谈,再将他……将他杀了……” 说到此处,翁九同显然已是油尽灯枯,身子抽搐了几下,气息渐渐微弱。明尘远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怒而追问:“那金城呢?你为何要杀她?为何还要糟蹋她?” 可是翁九同显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浑身是血半躺在地上,睁大双眼瞪着明尘远,又狠狠抽搐了几下,就此断气。 然而明尘远还没死心,依旧摇着他的身体,大声喝问:“说!你为何要杀了金城?为何杀她?” 空寂的丹药房内,只有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回响,终至无声。只要想到翁九同对金城的所作所为,明尘远便是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前的尸体千刀万剐! 丹药房内热气冲天,他早已被蒸得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落眼角,蛰出阵阵的刺痛,阵阵的酸胀。这是金城死后他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背着微浓,背着他的手下,在这个闷得快要窒息的陌生之地,他想要狂肆地释放情绪。 是哭了吗?不!这是汗!是汗!明尘远摸了摸湿润的眼角,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