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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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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明白。”他再次拱手。

皇甫固越众而出,硬挺挺地跪倒在大殿之中,一头杵在了地毯上:“臣代家父及满门老小拜谢王上!”



十天之后,凉州的战事终于落幕。

庞柔在战报中称,秦阵假借迷图的旗号在金城摆了一场鸿门宴,邀请叛乱的部落首领共商大事,在宴会上亲手斩杀不肯归降的大小首领十二人,然后亲自带兵与高顺、吕布、黄忠、庞柔等遥相呼应,将那些没有参加宴会也拒绝投降的部落逐一击溃。

这场前后不过持续了四十天的战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叛乱起于凉州金城、武威、汉阳三郡,后来又将武都、安定、北地三郡卷入其中(原陇西郡已于一年前一分为三并入其他郡之中),叛军规模最盛时号称二十万人,实际上至少也有七八万羌胡的青壮士兵。而朝廷总共动用了凉州两万州兵、三辅及河东、弘农地区近两万兵马、吕布黄忠八千精锐及秦阵所带两千羌兵,合计人数也接近了六万,参与粮草输送的民兵及劳夫约有十余万人。

虽然仅仅持续了四十天的时间,但敌我双方在此损失了超过三万名青壮,受到战争波及而支离破碎的家庭更是难以胜数,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年的凉州失去了大量的劳动人口与物质财富,显得愈发贫瘠。

身为罪魁祸首的迷图也被押送到了洛阳。

荀彧向我请示是否接见迷图,我思索了片刻后摆了摆手,让曹操将他软禁在法院的囚牢之中,不给酒不给肉,只供应足量饭菜,让他用几天时间静思自己的过错。

拓拔野带着自己的老婆,也就是秦阵的妹妹、迷图的女儿,和秦阵的妻女前来向我求情,我向他们做出了不杀迷图和秦阵的保证。

到了十月二十四日的下午,黄忠带着第一批部队班师回朝。

我带领着满朝重臣出城三里迎接。

黄忠的部队不过三千余人马,在初冬的原野上一览无余。

黄忠远远就滚下了坐骑,他身后三千余名士兵几乎同时翻身下马,步行朝我走来。

数千具略显残破的皮甲映着午后的阳光缓缓向我靠近。

我逐渐能够看到将士们的容颜与神色。往返奔行了数千里,参战一个多月,饶是精锐如虎豹飞军的士兵,也无法掩盖满脸的疲惫,但是终究是得胜返回,每一名士兵的脸上也同时写满了胜利的喜悦。

黄忠在三丈之外站定,右膝跪下:“末将黄忠拜见王上!虎豹飞军第三营全体将士,不负王上及朝廷期许,得胜归来!”

他身后数千人同时跪倒,轰然行礼。

“黄将军辛苦,”我上前将黄忠扶起,“众将士辛苦!本王与文武百官在此准备了几坛酒水,希望稍解众将士的**,北营之中更已经杀了牛宰了羊,备满了美酒与佳肴,归营之后便可大吃一顿!”

“谢王上!”数千人的喊声此起彼伏,“王上万岁!”

数十名士兵将酒碗递到了他们的手上,吴石、陆仁、贾穆等人则抱着酒坛将酒碗倒满。

我从梁聪手中接过了自己的酒碗,平平举起:“请饮此碗!”

“请!”数千人扬起脖子,酒香在初冬的原野上慢慢弥漫。

我的目光在黄忠身后移动了许久,却没有看到想要寻找的目标。

黄忠放下了酒碗,这才慌忙上前,低声道:“禀王上,这……秦阵将军令人将自己绑了,坐在后面的囚车里,该如何处置?”

“他还知道自己犯了国法?”我重重哼了一声,“交给曹操,先关起来,等候朝廷发落!”

79狱中铁镣响铮鸣

法院监押司的官员将一张薄纸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闻到了一股血水的味道。

白纸上映着殷红的大字,字体依然和以往那般扭曲难看。

我的手忽然颤了一下,手腕上的静脉没来由“突突突”地狂跳了起来。

“主公:

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

所以我不愿让你为难。

于是我不会让你为难。

这几年我很开心。

让拓跋照顾我的妻女。

白发说我会有两个儿子。

他这个可恶的骗子。

秦阵狱中绝笔。”

胸口如同被铁锥直刺心口,我狂吼了一声,一掌将这张白纸捏得粉碎!

赤红的血水混着惨白的纸屑从指缝中缓缓淌出。

掌心如灼烧一般痛楚难耐。

眼前忽然明亮了起来,整个右手化成了一团狂舞的烈焰。

暗红色的焰心,橙黄色的内焰,蓝青色的外焰……在瞬间就吞噬了我整条手臂!

我忽然醒了过来。

这里并不是卧室,而是处理公文的书房,眼前是一卷关于幽州官僚机构改革的文案,我刚刚看了许久,却不知何时睡着,现在从梦中惊醒,却完全记不得文中的内容。

我翻开右手,掌心中有一块淡淡的红色,仿佛还在向空中散着热气。

我再也看不进去,于是我长身而起。

典韦和许褚候在殿外,两个沉闷的猛汉间安静得没有任何交流。

我跨出了殿门:“去法院。”



我没有通知法院的两名院长王烈和曹操,由负责监押的毛玠毛孝先陪同探望。

毛玠竟是直接将我带到了王宫之外的洛阳城西监狱中。

我不禁皱起了眉毛:“他们被关在这里?”

毛玠并没有观察我的神色,只躬身答道:“这几人身负重罪,依律当下死牢,并严加看守。”

他说得如此义正言辞,我便没有再说什么——虽然我的原意是将迷图父子软禁在单独的一座院落里。

进入这座全国规模最大的监牢,感受着狱中的森严与肃穆,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啜泣与低语,饶是我的体质远胜常人,也觉得脊梁上隐隐升起一股寒意。

“王上,请来这边。”毛玠在前面转了个弯。

比起之前,这里微微宽敞了些,光线也明亮了许多,甚至连地板都比普通牢房干净。

“这里以前是旧汉专门关押公卿及宗室的牢狱,迷图及他的三个儿子,分别被关押在西侧的四间牢房中,其余家眷则在东侧。”毛玠向我解释道,“不知王上先看哪一位?”

“先看迷图,将他的三个儿子都押过来吧。”我看了看这一排铁门。

毛玠将手一挥,二十余名狱卒分别涌向了四间牢房。

“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牙根酸软,距离我最近的铁门被缓缓打开。

一股淡淡的怪味钻进了我的鼻腔里,虽然并不算难闻,但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被惊到了的迷图从床榻上翻了个身,赶紧揉着眼睛站了起来,他看了看我,嚅嚅了半天才发出了声音:“王……王上!”

毕竟是曾经的特等牢狱,空间相对宽敞,卫生也算干净,虽然没有窗户,但还是有些光亮,房中仅仅在墙角处摆放了一张低矮的胡床,床上的被褥似乎还散发着热气,除了另一侧的马桶之外,这间牢房便再也没有其他家具。

迷图的整个人看起来比记忆中似乎苍老憔悴了许多,身上裹了一件稍稍发暗的皮裘,他的双手双脚间都锁着沉重的镣铐,随着他的躬身行礼而“叮当”作响。

我摇了摇头:“你坐下吧。”

两名狱卒赶紧将一把胡凳放在了我的身后。

我却没有坐下,等着狱卒将其余三人依次带进了这一间牢房里。

楼道里传来了一阵铁链的响声。

我从脚步声便能分辨得出,秦阵的功力要比后面的两人强猛得多。

秦阵刚刚进了牢门,便朝我咧开了嘴。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毛玠一声断喝吓了回去:“休要嬉笑无礼!”

“好了孝先,不必如此紧张,”我不得不告诫了他一句,然后朝秦阵摆手,“你们都坐在床上吧。”

但秦阵却“噗通”一声毫不犹豫地跪倒在我的脚下。

他身后的两名弟弟也慌忙跟着他一同跪倒,铁制镣铐的声音响彻了整间牢房。

我看着他们,无声地叹了口气,俯身将秦阵扶起:“伯虎,起来吧。你们两个,自己站起吧。”

“谢……王上。”秦阵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将他按在了他爹的床榻上,才再次开口:“迷图族长,安国公,”我重复着叫着他的名字与封号,“你告诉我,你为何要叛我?我虽然在几年前撤了你金城太守之职,但却册封了你五千户安国公,每年赏赐钱粮数以百万计,难道你还不知足?!”

迷图抬起眼睛打量了我一眼,却慌忙又垂下了目光,怯声道:“实在不是我要造反……实在是那几个部落的混蛋逼迫我……”

“别人不知道,难道我也不知道?”我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你手下数万族民,可用青壮至少也有五千,谁能逼迫于你?难道他们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

他张了张嘴:“他们……真地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啊,不信你看啊……”他解开皮裘,侧着脖子,露出了脖颈上一道黑青色的血痂。

我摇了摇头,却不能接受他这个借口。

“王、王上……”他最小的那个儿子却开了口,“自王上册封爹爹做了安国公,爹爹便散去了原先的几千兵马,让他们学习汉人的耕种与技艺,后来朝廷推行羌汉杂居,我们部族全部散入了各地郡县,爹爹手下只留了两三百名族人,其他部族前来逼迫,爹爹兵少不能违抗,绝非存心反叛,实在不敢欺瞒王上。”

这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生得虎头虎脑,一双虎目与我直直对视,竟是毫不胆怯,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王上可以叫我小名。”他回答道。

“小名也行……”我知道羌人对于姓名并不是特别在乎,于是又问,“你的小名是什么啊?”

“小名就是小名啊。”他有些奇怪地说道。

“你叫小名?”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爹爹叫秦迷图,大哥叫秦阵,二哥叫秦虎,我就叫做秦明。”

我的眉毛不由自主地向上跳了一跳:“秦明?左日右月的明?”

“是。”他微微低了低下巴。

别说,小明若是姓了秦,倒还是一个挺大气的名字。

我又看了一眼脸色煞白、躲在秦阵身后微微打着哆嗦的秦虎,觉得这秦家的老二有些对不住这个猛兽的名字。

“安国公,”我转向了迷图,“你这个三儿子挺不错,我想要他做我的护卫,你有没有意见?”

“小孩子不懂事情,怎么配做王上的侍卫……”迷图条件反射性地摆手,脸上却忽然放出了光芒,“王上此言当真?”他不待我回答,又飞快地站起朝我一礼,高声道,“谢王上!小明,你还不跪下拜谢王上?!”

秦明怔怔地看着老爹行礼,半天才反应过来,慌忙再次跪倒:“小明拜谢王上!”

“你刚才说的事情,本王自会找人验证,若有妄言……”我缓缓说着。

“王上尽管杀我满族男女老幼!”秦明跪在地上梗着嗓子吼道。

他吼得声音极大,竟是把我也惊了一跳。

典韦和许褚几乎同时向前迈出了一步。

而后我笑了起来,俯身将他扶起:“好胆魄!比你大哥还要强!比老子也要强!”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

“安国公,”我放开了秦明,转而去看迷图,“家族中……有没有人死在战乱中?”

迷图微微一怔,连忙摇头。

“我在洛阳城外给你建一座庄园,你们一家便在这里小住几年吧。”

他终于艰难地弯下了双膝,跪倒在我的脚边:“谢……谢王上!”

我的目光终于落到了秦阵的脸上:“伯虎,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垂下了目光,涩声道:“我知道……又让王上为难了。”

“我虽然不懂什么律法如山,却也知道我私自出兵,已是犯了死罪。”他摇了摇头,“我不想让王上为难。”

我从袖中摸出了一卷明黄色的绸绢,一把扔在了他的脸上。

他一脸迷茫地将绸绢打开,一看之下,浑身都狂颤了起来。

“王上!”他仰头叫了一声,一对虎目中竟是淌出了大滴的泪水。

我与他相识七年,从没看过他当面流泪。

我忽然眼眶一酸,连忙仰起了头:“你既然有我的亲笔诏书,便不是私自出兵,便不是犯了死罪,便是有功之臣,只是受了迷图的牵连,稍坐两天牢房。”

他忽然一把搂住了我的大腿,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吸了吸鼻子,眼眶为什么酸得这么厉害?

我知道自己又一次践踏了自己设立的律法的尊严。

可是……律法不就是让人践踏的吗?

80胡汉一家明日花

在当场释放了迷图与秦阵之后,我又细细询问了此次叛乱与平叛的缘由与经过。

结合庞柔和戏君送来的情报,我可以认为迷图确实是受到了其他羌人部落的胁迫,而戏君与郭嘉经过分析情报,再次验证了之前他们的那个推论:这件事情所有的线索,确实都隐隐指向了石清。

但是秦阵告诉我,他在宴请各部落的酋长时,顺手一刀将这名联军的军师劈成了两半……

但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他用了不止一刀,石清手中一柄铁脊蛇矛也有相当的造诣,可惜当时他杀得兴起,所以没有留力。

想象中两名穿越人物的终极对决,便在不知不觉中划上了句号。



两天后,大朝会。

“中华四年十月二十六日,威武王诏曰:

凉州诸郡羌胡,不以中华恩宠为意,窃自反乱,纠集部族八万余众,劫掠郡县残杀吏民,妄图重回旧汉之时。所赖州郡同心,将士齐力,四旬而平此乱。为嘉奖有功之士,今有此诏。

安国公迷图,虽受贼胁迫,屈从作乱,然终非本心,因其未有大害,削食邑两千户,赐洛阳府邸,河南诸县良田千亩,二子并入王宫为侍。

虎豹飞军第二营营长、中将秦阵,奉命潜入敌后,瓦解羌胡联军,亲斩敌酋一十二人,增食邑两百户,合计一千户。

虎豹飞军第十营营长、中将吕布,率军去洛赴凉,援军有功,增食邑一百户,合计八百户。

虎豹飞军第三营营长、上尉黄忠,中央步军第四营营长、中尉麹义,同讨敌军有功,各封关内侯,并升衔一级。

凉州刺史庞柔,察敌先机,应对迅速,处置得当,增食邑两百户,合计七百户。

汉阳太守胡昭、武威太守毌丘兴、金城太守傅干,指挥本郡兵马平叛得当,各封关内侯,食邑百户。

京兆尹、虎豹飞军第八营营长、中将高顺,以三辅精兵援凉有功,增食邑一百户,合计一千户。

张掖太守段煨、武都太守温恢、安定太守孙香、右扶风太守张范、左冯翊太守钟繇、河内太守桥瑁、河东太守王磊,调遣兵粮,均有功绩,各封关内侯,食邑五十户。

其余各县令长、各部官吏,以功绩各有封赏。此诏。”

尚书台专司文书的薛夏将这一篇不算太长的诏书宣读完毕,向我一躬后退回了自己的坐席。

迷图、黄忠、秦阵等恭声道:“拜谢王上,王上万岁!”

“先别急着谢,”我在王位上正襟危坐,缓缓在大殿中扫视了一眼,“这道诏书是本王与法院、兵部、吏部、户部长官共同商定的,众卿若有异议,便现在提出修改,尚书台稍后便要印发各州了。”

殿中官员无论大小,几乎异口同声地应道:“王上英明,臣无异议。”

但我毕竟是个开明的君王,于是我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当然还是祢衡,他收回了刚刚还在掏耳朵的小指,稍稍端正了坐姿:“祢衡僭越,提一个与都察院事务无关的事情,请王上与诸位同僚不妨一听。”

我微微抬高了下巴:“祢院长请讲。”

“朝廷一意在凉、并二州推行胡汉一体的国策,给予羌胡异族的待遇不可谓不优厚,但据地方官府所报,他们不仅毫无感恩之情,而且依仗朝廷的优待,每每欺凌汉人,胡汉之间有了纷争,一县法院甚至小郡法院往往不敢专断,这便失了律法的本意。”祢衡掌握着天下各县都察院的消息,其在新朝范围内的耳目,比起戏君有过之而无不及,“经过凉州此次大乱,更暴露了这项国策的不足。旧汉时并凉边军,虽亦有羌胡,然汉胡步骑,互不统属。而中华新立之后,以胡汉相杂而设边军,本意是为了增强战力,然却不知胡汉之间的差异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消除,胡人好勇斗狠,不通礼仪,不讲忠信,更不耻恩义,即使短时慑于勇武而称臣,但绝不会心悦诚服,只要太平稍长,往往便滋生妄念,引以为边疆大患。”他深深地看了看迷图一眼,毫不避讳。

虽然祢衡的年纪足够给他当儿子,但这一眼望去,迷图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祢衡所说,虽然句句说的都是朝廷、国策,但谁都知道,这是我当年钦定的事情。如今事实证明了胡汉联军在羌胡叛乱时几乎自废武功,他只不过给我稍稍留了些面子。

“正平所言,大致无错。”边郡出身的贾诩出声表示赞同,“想要让胡汉之间毫无芥蒂,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完全不能否认,因为我比他多了一千八百多年的中国历史知识,虽然远远称不上详细,但无数王朝与人民的血与泪,都在告诉我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所谓“民族融合、亲如一家”,其过程是多么的惨烈!

殿中有许多这个时代智计一流的知识分子:贾诩、程昱、王烈、荀彧、荀攸、祢衡、曹操、田丰、沮授、杨修、诸葛瑾、毛玠、司马懿、陈登、陈群、鲁肃、崔琰、陈琳、郭嘉、戏君、法正……但我相信,他们未必会比今后一千八百年的历史中所有的人类都聪明。

一千八百年,数十个大小王朝,数以百计的君王,数以万计的名臣将相,他们之中不缺少聪明绝顶的政治家,却从没有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面前这些人同样无法解决。

何况……即使在前世的梦想国、希望国,民族冲突问题同样不能忽视。

所以,不要指望我能解决。

于是我做出了妥协:“正平的意思……是希望恢复旧汉时胡汉分离的边军政策?”

“是,”祢衡抬头看我,“而且……要减少常规时期的羌胡士兵。”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放弃了这项当初自己亲自拟定的国策:“请公达与兵部众卿办理。”

荀攸微微拱手:“遵命。”

“众卿之中不乏学富五车的博才之士,都知道圣人以圣德感化胡虏,但当今之世,胡汉积怨匪浅,圣人又只是传说之中的人物,朝廷该如何管理境内的各族胡人?”我最后还是抛出了这个难题,“不要告诉本王恩威并施这种废话。”

程昱笑道:“但归根结底,确实只有这四个字才是正道,无恩则无法揽其心,无威则无法煞其意,恩威并施,自古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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