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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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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也就三千人。”庞淯眼力也不错。

我点了点头:“看来杀不起来了。”

不远处有人发出了哀叹。

“大都护,大都护!”焉耆王班雄催着坐骑朝我赶来,“那不是敌军!”

我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勒住战马:“你知道?”

他正了正衣领:“那是姑墨与温宿两国的援军。”

我先是一怔,而后翘起了嘴角:“是你们联系的?”

班雄连连点头:“正是!”

我撇了撇嘴:“晚了一个多月的援军……是来捡便宜的吗?”

他顿时满头大汗。



姑墨与温宿都是西北小国,两国也是国君亲率部队倾巢而出。

所以,加起来的部队足足超过了两千五百人,其中骑兵接近半数。

不愧都是西域游牧之国,骑兵在军中的比例远远超出中原。

不过这些人在我看来,确实都是……“捡便宜的”。

至此,超过两万的部队将延城的东西南三面团团围起,姑墨、温宿二国国军及我军三、四营共六千五百人居于西侧,四国联军共五千八百人屯于东侧,我一、二、三营人马计八千人则屯于正南面的开阔地——北面紧邻河道,故而不设防。

如此又过了两天,九月初一。

水势已经退去,而城墙也几乎完全坍塌,只留下满地的石块作为其存在过的证据。

我望着湿迹尚存的土地,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把军令吐出:“进军!”

我并未刻意用内劲催发,所以需要传令官向各路人马传达。

程武与张贲齐齐点头:“诺!”

后军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我急忙回首,厉声喝道:“何事慌乱?!”

陆仁驱马从后走出,侧身高指,颤声道:“主公……天上……”

我抬目望去,只见湛蓝的半空之中,有道白色的身影疾飞而来。

离地……超过了三丈!

我皱起眉头:“这你妈……是什么妖术?!”

“这该不会是……在辽东时的那个人吧?”陆仁的嗓音依然微微有些发颤。

我瞪了他一眼:“你在害怕什么?他只是飞得高一些而已,一箭就能解决。”

他一怔,而后搓了搓颌下的胡须:“呃,属下也忘了……”

军中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呼。

那道身影忽然真如被箭射中一般,笔直从半空朝下坠来。

仿佛……发动机丧失了功能。

27再见白毛妖道

“都退开!”我提气大喝。

四周的军士立刻散开,顿时让出了一片空地。

那道身影带着惯性从三丈之上的半空中斜斜落了下来。

说是落下,但我个人感觉更像跌下。

断线的风筝一般。

堪堪就在我的头顶。

我早已看清,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正是在辽东时遇到的那名青年道士!

追命不安地向后退了一步,道士随即“噗”的一声出现在它原来的位置上。

“好久不见,”我笑着向他问好,“不想在此遇到。”

满头大汗的道士胡乱捋了捋头发,鬓角隐隐现出了一丝白芒。

“你是……”他却有些迷茫,“阁下见过贫道?”

“年纪轻轻,记性却是一般。”我摇了摇头,“去年在辽东,我曾与你有过一面之缘。”

道士讶然,仔细打量着我的脸,而后连连点头:“原来是你,贫道早料到会再次相见。”

“嘿,”陆仁从一旁驱马而出,朝他亮出了大斧,“你个妖道,还记不记得大爷?!”

“哈!”那道士笑了一声,“贫道算的卦是否有错?”

陆仁只能翻了个白眼:“倒是没错。”

他略显得意地说道:“那是,贫道自学成以来,尚未出过差错!”

“你算过多少卦?”我饶有兴趣地询问。

“呃?”他微微一愣,脸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虽然不太多……但是每卦必中!”

“不如现在来算一卦?”我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延城,“我军用几个时辰可以攻克此城?”

“不能。”他想也不想,直接应道。

我蹙眉道:“城墙坍塌,军民涣散,我如此雄壮之军,难道不能将其攻克?!”

“不能。”他微一低头。

“为何?”我不得不问。

他挺直了腰身:“因为贫道就是来阻止将军的。”

我一怔,而后忍不住仰天大笑:“你区区一人,赤手空拳,也想阻止我两万大军?!”就算再狂妄、再自不量力,也不至于此吧?!

周围的士兵也跟着我发出了哄笑。

那道士并不在意,反而问道:“将军可知,贫道是从何处而来?”

我耸了耸肩:“我怎么会知道!”

“昆仑山。”

我想了想:“是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在昆仑山修行的。”

“将军倒是好记性。”他夸了我一句,而后道,“将军可知,昆仑山距此地有多少路程?”

“我孤陋寡闻。”就算老子地理学得再好,也不可能知道这个数据吧?!

“贫道所居的公格尔山,距离延城两千两百余里。”

“哦。”我活动着手腕,“那又如何?”

道士面露微笑,反问道:“将军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不觉得。”

“将军大军围城,贫道为何会知道这个消息?”

“你不是会算卦么?”我不屑地应道。

他为之一滞,又道:“那贫道又如何会及时赶来?”

“及时赶来?”我吐了口唾沫,“我围城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难道还不够你飞两千里路?再说了,”我笑道,“你的师父都曾经将你送到万里之外的辽东,这区区两千里的路程,更是不在话下吧?”

“贫道是……走过来的啊。”他一脸郁闷。

“你可以飞啊!”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飞起来很容易吗?!”

“我怎么知道?!”我趁机道,“不如你教我?”

他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可以,但是你要退兵。”

“是么。”我也沉默了片刻,然后摇头道,“那么,我拒绝。”

笑话!老子辛辛苦苦挖了一个月的泥土,才冲毁了敌国的城墙,现在你区区一个白毛道士,只说了三五句话,就想让我退兵?!

他所施展的腾空之术,我也大致有所了解:这种道法肯定会消耗大量的精神和体力,而且难以持久。

除非能教我毁天灭地之术,不然绝无可能!

他并不意外:“将军如何才肯退兵?”

我的答案很简单:“等我灭了龟兹国,自然退兵。”

道士还在坚持:“将军无谓动兵,所求为何?”

我轻笑了一声:“本将身为西域大都护,龟兹王无视大汉权威,本将自然要让他长些记性。倒是你……”我看着他,“你阻挡本将用兵,所求为何?”

“龟兹王乃贫道生父,龟兹国乃贫道祖国,贫道虽乃修行之人,但仍未跳出尘俗,故而斗胆请都护放手。”他说得极其坦然。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却还是吃了一惊:“你是龟兹王子?”

“王子?”他摇头,“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为何修道?”我猜测道,“争夺储君之位失败了没?”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

他还是摇头:“贫道五岁时便被家师带走,入山修道。”

我又是一惊:“你父母会同意?”

“家师当时告诉他们,十五年后,龟兹会有灭顶之灾,”他叙述道,“而贫道将会拯救这个国家,所以必须修行。”

我有些难以置信:“这话也能信?”

“贫道今年,正是二十岁。”道士的目光坚定,在一瞬间似乎牢不可摧。

“主公,将士们在等候军令。”陈到催促道。

“你看,”我向白毛道士摊开了双手,“我要攻城了。”

他的额头渗出了些许的细汗:“大都护,你一定会答应贫道的请求。”

我对他的逻辑感到有些无奈:“为什么?”

“贫道……”他微微合上双眼,倏地再次睁开,“贫道愿代替龟兹全国人民,尊奉都护为主,一生不离不弃。”

当我听明白他的话之后,第一个反应是……真他妈的可笑!

我表现得很是大度:“你的诚意令我感动,但是,我拒绝。我不会为了你的请求而令全军的劳苦变得毫无意义。”

你真不值这个价钱!

白毛道士左侧脸颊上的肌肉微微一跳,压低了声音说道:“都护不是大汉的人。”

“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重复道:“都护你……不是汉朝的人。”他的声音依然很低。

“哦?能说详细一些吗?”我笑着问道,“本将若不是大汉的人,又能是哪里的人?”

你既然要装神弄鬼,我就陪你来玩一玩,然后再彻底撕破你的面纱!

“未得允许,窥测人的经历原本是修道者的大忌,”他咬了咬嘴唇,说道,“但为使都护相信贫道,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我暗中嗤笑了一声,抬起下巴:“你说。”

他盯着我的双眼,细密的汗水从额角缓缓滴下,而后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中、华、人、民、共、和、国。”

28草草收尾

仿佛如有炸雷,震得我双耳一阵轰鸣。

我浑身一颤,几乎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主公!”庞淯、陈到等急忙催马朝我赶来。

我双腿勉力夹住马腹,借此稳住身形,同时喝止了他们的靠近:“退下!”

这原本是我人生中最不能示人的秘密,却被他一口道破,我的脑中在此刻一片空白。

我紧张,对方同样紧张:“大都护,贫道是否言中?”

“你……”一时之间,我竟然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名来历不明却口出狂言的白毛妖道。

我不可能承认如此荒谬的言论,只是默然。

道士深吸了口气,又道:“和谐时代,异世魂魄,千八百载,鸠占鹊巢,二灵归一,汉魏分道,父子陌路,手足相背……”他的脸颊在一瞬间便淌出了数道汗水,仿佛极其痛苦一般。

“好了好了!”我当即打断了他的话语,“这也是算卦吗?”

这短短二十余字,字字都如巨石锤击我心,我不得不接受这么一个现实:这妖道的确不是装神弄鬼!

道士长舒了口气,郑重答道:“这不是算卦,而是窥测天命!”

“看你大汗淋漓,难道……会折损阳寿?”我猜测道。

他摇了摇头,伸出衣袖擦了擦满脸的汗迹:“虽然会耗损精力,但无碍阳寿。”

我思索了三秒钟,又问:“你能否算到,哦,是窥测到……汉朝的命运?”

他忽然一笑:“大都护真想知道?”

我不由自主地点头,而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太符合汉臣的礼仪。

“大都护……是否答应贫道的请求?”他又将话题转回“退兵”之上。

“你真能为我所用?包括这窥测天命之术?”亲眼目睹了他的“神技”,不由得我不动心——试想,若能有人将我肯能会遇到的障碍全部预先通知与我,天下谁能挡我?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只要都护答应,贫道终生奉都护为主!”

我忍不住长吸了口气,在心中又权衡了一遍其中的利害关系。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浸泡,龟兹的国都已经是危若累卵摇摇欲坠,军民将士更是战意全无,此刻我率兵攻入城去中,所遭遇的抵抗绝不会太多,部队的损失大约也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我的好处却不会太大——当然,对于汉朝威严来讲,绝对是大大的提高。

相对而言,我更希望得到这个白毛妖道。

没错,我的事业需要他!

“好吧,我答应你。”我终于点头。

道士微微闭上双眼,大大地吐了口气,很快,他以堪称标准的汉朝礼仪向我深深一拜:“贫道白发,拜见主公!”

我微微笑着应道:“白发……是哪两个字?”

“白色的头发。”他解释道,“这是贫道的汉名,龟兹原名叫做勿艾伊特哈伊尔。”

“勿艾……啥?”我摇晃着脑袋,“还是叫白毛,哦,白发的好。”

“白毛也可,都是一个意思。”他倒是看得开。

“主公,几位国王都遣人请示,何时攻入城中?”孙文在十丈之外催促道。

我抬起左手:“让全军原地待命。”

孙文嘟囔了一声,掉转马头离开。

“陈到,陆仁!”我提声点将。

两位旅长催马上前:“属下在!”

“你二人各带二十名属下,入城劝降龟兹国王!”

陈到与陆仁对视一眼,躬身应道:“属下领命!”

“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我对命令进行补充,“尊奉大汉为宗主,遣使入洛阳朝贺即可。”

“你既然是龟兹旧民,不妨同去吧?”我侧身向白毛妖道示意。

“谨遵命。”他接受了加入我军的第一项任务。

我目送着他们朝着延城缓缓而去。

凭借我超强的眼力,我看到在经过短暂的交谈之后,延城的守军让开了一条大路,放陈到等人进入城内。

原本我以为这是一场极其简单的谈判——只要你写一片竹简,再派人送到洛阳,就算龟兹国王完成任务——但是,等待的时间比预测的要漫长得多。



一刻钟之后,延城守军终于再次产生变化。

人群又一次散开,吴石最先冒出头来,而后是数十名骑士,最后是陈到和白发引着几名龟兹人一同走出延城。

“主公,龟兹国王接受了我们的条件。”吴石首先向我禀告。

“后面那个就是?”我抬起下巴,冲队伍的末端点了点。

他扭头看了一眼:“正是。”

“通知各国的国王和几位营长到此商议。”我向孙文摆了摆手。

龟兹国王年岁约在四十上下,身材颇为高大,长相具有典型的西域特征:高鼻深目,须发赤褐,双手粗大,孔武有力。

谁知道这位看上去颇具霸气的国王一张嘴却让我狂吃一惊。

“大都护,”他整个人都似乎缩小了一圈,“真的能放过小王吗?”

特别指出的是……他一句汉语都不会,这句话是由他的翻译转述给我的,翻译在我的威严之下,更是抖抖索索,毫无气势。

“因为你的儿子,我决定退兵。”我指了指站在他身边的白发,“但前提是你答应我提出的条件。”

“答应!答应!”国王甚至抢在翻译讲完之前就小鸡啄米般点头,“小王全部答应!”

“条件很简单,我再重复一遍,”我自顾自说道,“第一,尊奉汉朝为宗主,年年遣使;第二,不得妄自对西域各国动兵,你听明白了么?”

国王再一次啄米:“明明白白!”

“很好。”我拍了拍手,对他的态度表示十分满意。

当各国国王齐聚一堂之后,我向他们做了简单的说明。

几位小国的国王在明白了我的意图之后,不难看出,其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我当然也十分理解他们的感受:好不容易狠下心来抱了一条大粗腿,原以为能够一鼓作气将原来的三座大山彻底推翻,没想到双方却如此简单地达成了和平协议。

可是,在我的坚持之下,几位国王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为了保证他们各自国家的利益,我又向龟兹国提出了额外的要求:不得向各小国征索钱货物资。

如此,参战的小国们总算没有空手而归。

在安抚完各方情绪之后,我挥手向东一划:“收兵!”

超过两万的大部队分作两团,朝着两个方向缓缓分开。

这次多国部队对龟兹的围剿行动,因为一个预料之外的因素而提前划上了句号。

对于西域的小国们来讲,他们几乎是毫无收获。

我对此表示十分遗憾。

29以道术决命运

在返回焉耆的途中,有些人很明显地表现出对此次出征的强烈不满。

比如……秦阵。

“我们这几个月……究竟干了些什么?!”他愤怒不已,“行军!挖土!看着老天下雨!然后回来!这他妈的算什么事?!”

他的态度极其嚣张,简直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但我以己度人,却完全能够理解。

所以我采用了温和的手段来进行劝解。

我召集了所有的旅级以上干部,在营帐中举行迎新大会。

“正如各位所见,他是一名道士,”我介绍道,“龟兹人白发,来,和兄弟们认识一下。”我并没有特别强调他王子的身份。

“贫道白发,之前于西昆仑山修习道术。”道士的自我介绍十分简略。

“道术?”

当场便有很多人表示出强烈的好奇心,其中包括了太史慈、拓拔野,以及秦阵。

只有褚燕的神情稍有不同。

不过联想到他的过去,我很快就明白了——作为一名曾经的黄巾信徒,他对于“道术”的感觉应该相当复杂。

“你有什么本事?”秦阵毫不客气地问道。

白发点头答道:“简单地讲,贫道会算卦。”

“我可以作证,”陆仁耸了耸肩,“他算得很准。”

秦阵撇了撇嘴。

“这位将军,”道士尚未明白军中的规矩,只以“将军”称呼秦阵,“你家中兄弟共三人,将军排行老大,此外还有一妹。”

秦阵刚刚撇出去的嘴还没收回来,道士又道:“将军的第一个孩子……是位小姐。”

“这也能算出来?!”秦阵将信将疑——他老婆现在还能纵马飞驰,根本没有怀孕的迹象。

“不过,将军命带煞气,小姐的出世……至少在三年之后了。”

“有没有儿子?”秦阵忽然问道。

道士举起右手,食指与拇指圈起,只竖起另外三根手指。

“这是没有呢?还是三个?”秦阵小心地确认。

“当然是三个。”道士微微一笑。

秦阵长吐了一口粗气:“这就好!这就好!”

众人忍俊不禁,哄堂大笑。

“笑什么!”秦阵不以为然,口中振振有辞,“关心一下子嗣的问题,这是大孝之道!”

我吹了声口哨。

“能否算一算……”褚燕沉声问道,“我能活到多少岁?”

帐中众人无不面面相觑,我也皱起了眉头。

“父亲……”褚方迟疑地叫了一声,却被当爹的制止。

“你但说无妨。”褚燕静静地看着道士。

白发正色道:“生死乃大事,必须知道你准确的出生时日。”

褚燕微微张嘴:“永兴二年,十月二十。”

“什么时辰?”

他一怔,缓缓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

道士微闭双眼,右手的拇指在其余四指上搓来搓去,最终睁开了眼:“没有具体时辰,我只能推断出,将军在六十六岁时将有一大劫,十有八九……”他留了个话尾没有说完。

“六十六吗?”褚燕喃喃道,“也算高寿了……是寿终正寝吗?”他又问道。

“是!”白发回答得很用力。

褚燕点了点头:“那就够了。”

“还有谁要算一算吗?”道士环顾四周的人群。

“兄弟,今天再给我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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