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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国师-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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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

“嗯……”冯大婶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她坐在纺机前面,将纺轮转得飞快,飞梭在纱锭间穿梭往来,看得梁萧头皮直发麻,这架势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眼看就是乡试了,左右你也要去府城走一趟,正好帮姜婶带封信过去……”想了想,冯大婶又补充道:“既然是要找人,你便早点启程吧,也省得时间仓促误了事,倒让姜婶空欢喜一场。”

“……娘子,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仿佛心头的一块大石被搬开,梁萧只觉一颗心变成了羽毛,忽悠悠飞起老高,然后徜徉在温暖的阳光中,心头这份幸福劲儿就别提了。

“不然你还有什么用?或者说,你又有什么亏心事儿瞒着我?”冯大婶的注意力终于从纺机上移开,转到了梁萧身上,冰冷的目光上下审视着,梁萧只觉浑身大汗淋漓,心底那点小秘密全都曝光了。

“没有,当然没有,我怎敢欺瞒娘子你呢?我这就收拾行装,吃过午饭……不,带上干粮就动身,午饭在路上吃,一定完成娘子你交代的任务。”一通诅咒发誓,梁萧总算是挨过了这场难关。

回到书房,一边收拾东西,他也是唉声叹气。能早点出门固然很爽,他在余姚混了五十两私房钱,到了绍兴、杭州那种销金窝,正好享受一番。可是,镇上的热闹也很吸引人,能狐假虎威的在众人面前指挥调度,那滋味同样很爽。

对了,共济社是互相帮忙,自己帮忙找人送信,那姜家却又帮了自家什么事?

他很好奇,却不敢去问媳妇,只能夹着包裹跑去了紫阳观。

不过今天也该着他倒霉,到了地头,寻宝的去寻宝,密谈的在密谈,他愕然发现,紫阳观大门紧闭,上面还贴着张纸,上书八个大字:‘闭关修炼,非请勿扰’。

“闭关修炼,同寿不会又……啧啧,真是艳福无边啊!只可惜,同寿却敝帚自珍,不肯传我无上仙法,杭州虽好,却非吾乡,全无用武之地啊。”

站在门前,忽喜忽忧的感慨了一会儿,梁萧幽幽一叹,转身踏上了府城之路,在全镇的繁忙景象中,他的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落寞。;

第23章好好学习

找人这种事,可以说很难,也可以说很容易,关键看你要找什么人。

刘同寿要找妈妈就很难,线索少,无从下手,他只能将事情押后。

但在府城找个有名有姓的士子,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梁萧这种极品且不论,大多数士子呆在府城,都是为了读书向学的。

府城的文化氛围更浓,同道也多,还有很多有名的书院以及府学这类官方机构,在这里读书,可以跟同道交流,并且得到最新的消息,自是比一个人窝在家里来得强。所以,梁萧找人的过程很简单,找了间书院一打听,就问到了对方的情况。

想起媳妇郑重其事的交代,他也不敢怠慢,当即就上门找到了人。

“学业无成,又让老母挂心忧虑,子阳不孝啊!”姜婶的夫家姓苏,这位苏子阳是个很正统的读书人,也是个孝子,就是有读书人爱惜颜面的毛病。

因为前次乡试不中,这次也是憋足了劲头要获得成绩,一边打工糊口,一边求学,一心想着衣锦还乡,却不想给家人邻里看到现在这副潦倒的模样,所以一直也不曾带信回家。这时接到家信,听梁萧一形容,当即哭得稀里哗啦的。

“韩信尚有胯下之辱,谁还没有个落魄时候,苏贤弟,这确实是你的不对了,好在为时未晚,你且书家信一封,托人带回去,先安了婶子的心,然后安心应考便是……”

说到这里,梁萧咬了咬呀,掏出块银锭递了过去,“乡试在即,你也不要再分神旁顾,且好好读书,早日高中,衣锦还乡才是道理。”

“梁兄,你捎信前来,又慷慨解囊,如此大恩大德,却让小弟怎生得报,且……”按照正常套路,这里应该是纳头便拜的桥段了,可苏子阳正欲下拜,却发现家信后面还有内容,他翻开一看,再抬起头时,脸上却已经恢复了平静。

这是什么情况?说好的纳头便拜呢?梁萧觉得近来这段时间,自己的运气真是差到家了,足足五两银子诶,还有捎信的苦劳,咋就换不来一声感激呢?也罢,就当是咱倒霉,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好了。

“苏贤弟,你跟着我做什么?”一出门,梁萧又发现不对了,苏子阳莫名其妙的跟了出来。

“梁兄见谅,大恩难报,母命难违,得罪之处请多多见谅。”苏子阳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难道这家伙还想蹭吃蹭喝?梁萧怒了,不过他却没有发作,而是眼珠一转,很快便计上心头。你跟着好了,咱梁公子要去的可是,你这个书呆子要是不怕死,就尽管跟过来好了,到时候看谁倒霉。

一路无话,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到了。

这里是绍兴府有名的烟花之地,还没到楼下,就已经气氛十足了,楼上条条红袖如云,楼下莺声燕语不绝,楼内丝竹不绝于耳,还没进门,梁萧就已经沉醉了,脚步都开始打飘儿。

“梁公子,今年您又来了啊,快,里面请,翠儿和珠儿都等您等得望眼欲穿呢。”梁萧自称梁公子,果然不是吹牛,才到门前,就有那浓妆艳抹的老鸨迎了上来,准确的对号入座。也亏得她有着认人的本事,连这种几月甚至近年才来一趟的客户都能记得住。

“孙妈妈不但人长得美,记性也好,实在是才貌双全,堪称我绍兴府的头号才女啊。”梁萧只觉连日来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在对方的腰上摸了一把,口中也开始花花起来。

那老鸨扭着腰,将一个丰满的身子在梁萧身上蹭着,在他耳边娇笑道:“梁公子的嘴真甜,人家已经人老珠黄了,哪里敢称第一?倒是我们院子里最近来了几个出类拔萃的新人,倒要让梁公子品评一二了。”

“哦?那确实要品评品评了,呵呵,须得让妈妈知道,我最近习得了秘法,名为龙虎之道,这法诀的奥妙,嘿嘿……”梁萧眼睛大亮,淫笑两声,举步就要往里面走。

一步刚刚迈出,他便觉得身上衣襟一紧,回头一看,却是苏子阳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苏贤弟,你拉我作甚?要么同去,要么各走一边,你拉住我算是怎么一回事?”

苏子阳一脸凝重,道:“梁兄,我等都是读圣贤书的,大好光阴,又岂能在这烟花之地虚度?你还是听小弟一言,回头是岸,埋首苦读才是正理。”

“非也,非也,李太白有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及时行乐才是正理,穷经皓首才是虚度光阴啊。”梁萧不耐烦的摆摆手:“苏贤弟,人各有志,念在愚兄为你奔波的份上,且放手,你我各自归去。”

“正是因为感念梁兄的恩德,所以小弟……得罪了。”见他冥顽不灵,苏子阳咬了咬牙,象是做了什么决定,只见他深吸了一口长气,然后在梁萧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扬声高喊道:“梁兄,你的花柳已经病入膏肓,就不要再去祸害旁人了!”

前的喧闹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转过了头,诧异的望了过来。

“虽然院子里面的都是失足少女,但她们很多人也是逼不得已的,都是些可怜人,你既然已经染了病,又何苦去祸害人家呢?”苏子阳鼻观眼,眼关心,仿佛在背诵四书五经一般,但嗓门却是宏亮,这一声众人更是听得分明,随后,投过来的视线便泾渭分明了。

看向苏子阳的,多是感激的目光,无论嫖客还是青楼女子,都很感激他,那可是花柳,要是不小心着了道,会出人命的!

看向梁萧的目光,就很复杂了,感激是肯定没有的,多半都是鄙夷、愤恨、欲杀之而后快之类的负面情绪。不检点染了病不是你的错,但有了病还出来招摇,而且还想祸害人,那就罪该万死了。

“梁秀才,亏得奴家对你如此厚待,你这却是把咱们怡红楼当做了什么?暗巷里的私寮吗?这里的女儿家,须比你要金贵得多,哼,下贱!以后不欢迎你登门,请你自重!”

孙妈妈先是象躲瘟疫一般闪开老远,然后指着梁萧的鼻子就是一通骂,最后一甩袖子,就往里面走。

“没错,咱们望月楼也不欢迎你!”

“还有我们春满院……”

烟花柳巷往往都聚在一处,绍兴府也不例外,这边一闹开,旁边的各处青楼也都得了消息,于是,一阵声势浩大的声讨浪潮,向梁萧迎面拍了过去,将他砸得晕头转向。

“我……我,我不认识这个人,他胡说八道的,孙妈妈,你要相信我,不然,你亲自验看一下……”梁萧拽住了孙妈妈的袖子,语无伦次的辩解道。

“啪!”乱找人验证,当然是要挨打的,孙妈妈回手就是一个耳光,杏眉倒竖,破口大骂道:“验证你个头,老娘虽然出身低贱,却也比你这个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假书生强,再不走,我就找人丢你出去了。”

“好,骂的好!”

谁也不信梁萧说的话,他的风流好色名声在外,而苏子阳却是个洁身自好,一心向学的。两人都是上虞人,是同乡,又一同来此,说不认识谁信啊?再说了,苏子阳来的时候就一脸凝重,开始还好言相劝,显然是不得已才把这秘密宣布出来的,谁是谁非,不是一目了然么?

眼看各家的护院保镖都出来了,其他嫖客也颇有摩拳擦掌者,梁萧不敢再说,只能抱头鼠窜了。跑出老远,回头看看,见没人追来,他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没人追,却有人一直跟着,那就是罪魁祸首苏子阳。

看见这人,梁萧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揪住对方衣领,恶狠狠的问道:“苏子阳,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况我还有恩惠于你家,你这狼心狗肺的贼子,为何却来害我?今天你若不交代个明白,我与你须不算完!须知,共济社可是有小仙师主持,老神仙撑腰的!”

“梁兄,你先别恼,小弟之所以会这么做,正是因为这共济社啊,你看……”苏子阳一脸无奈,将那份家信后面的附录递了过来。

“胡说!共济社怎么会教人恩将仇报……咦?天啊,不会吧。”梁萧凑到一户人家的窗棂前,借着灯光看了一遍,当即脸色剧变。

信上的笔迹,梁萧很熟悉,因为姜老太太的信是刘同寿代写的,而刘同寿的字,很多都是去余姚那些天,向梁萧请教的。可信上的内容,就让他欲哭无泪了,这事儿可不是刘同寿安排的么?连苏子阳的台词,都是小道士教的。

“这,这到底为哪般啊?”他自忖没得罪小道士啊,莫非是那天晚上,自己也听了一会儿墙根的缘故,可是,许你们叫得响亮,却不许我听的认真,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梁兄,后面不是写了么?是嫂夫人担心你的身体,特此去三清殿恳求,受人恩惠,母命如山,小弟却也只好得罪了。”

“也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府城是待不得了,不过江南这么大,却也……咦,苏贤弟,你已经报过恩了,还跟着我作甚?”

“梁兄,你仔细看看啊,后面还有呢,嫂夫人对你寄予了殷殷期许,希望小弟能尽些心力,保证梁兄你全心全意的应考……贤伉俪情深如许,真是让小弟感佩啊,就算没有先前的恩惠,只冲着这番情义,小弟也要助上一臂之力。”

“天啊,你降个雷劈死我吧。”

“好好的大晴天,哪来的雷?梁兄,且与小弟同返学舍,一同悬梁刺股去吧。”

“我不要,救命啊!”

“梁兄,别忘了,这可是嫂夫人和小仙师共同的期许,诺,这里还有小仙师的留言,他告诉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有啊,他提醒你,有了今日之事,你若还不好好读书,须得仔细家法厉害。”

“……哇!”看着信笺上歪歪扭扭的八个大字,梁萧仿佛看见了某人嬉皮笑脸的表情,心中的无限悲愤,最终化成了一声惨嚎。

是夜,绍兴府狼嚎阵阵,惊扰了居民无数。;

第24章一饮一啄

时光匆匆,转眼间就是旬月过去,刘同寿造成的影响逐渐体现出来。

东山镇这个本来默默无闻的小镇,变得繁忙且喧闹。这并非是秋收的缘故,七月间成熟的只是部分作物,全面的收割还要等到八月,让小镇喧闹起来的,是从县城,乃至外县慕名而来的香客信众,以及游客之类的人。

华夏百姓本就虔诚,无论是外来的佛教,还是本土的道家,甚至那些地方性的土地庙、山神庙,若是路过看见,也是常有人会进去拜祭的,见庙就拜已经是一种传统。

待刘同寿名声见涨之后,关于老道士,以及老道士的预言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迅速传播了大半个绍兴府,连宁波府都多有波及。

上了些年纪的人,对十三年前的那场大水灾尚记忆犹新,这几年虽然没有同样的灾祸再现,但各种灾祸却时刻威胁着江南百姓。

嘉靖元年大水;二年江南旱涝并起,受灾无数;三年南直隶诸府大饥,人相食……

对后世人来说,这一幕幕不过是史书上的寥寥数比,可对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江南人来说,却是一场场真实的噩梦。才享受了三五年好年景,可老人们的心头都是忐忑不安,生恐什么时候噩梦重现,将眼前的一切砸个稀巴烂。

而刘同寿信手而为的预言,恰好戳中了人们心中最柔软的要害之处。随着他的名声越传越广,越来越响亮,那预言也愈发的显得确凿无疑。带着对天灾的恐惧,以及对那个舍身救世人的老神仙的景仰,信众们纷纷涌向了紫阳观。

只想着哪怕在这里上一炷香也是好的,香火越旺,老神仙就会更卖力,天灾的影响就会越低。不是百姓们天生世故,他们早就在冰冷的现实中磨去了棱角,更愿意从功利的角度上来考虑问题。

旬月时间,来过紫阳观的信众就已经数以千计了,单以人气而论,这座不起眼的小道观俨然已经成了江南一大胜地,连天台山的道家正宗紫阳派,都只能瞠乎其后。

这一天也是个晴天,刘同寿起了个大早,和楚楚做完晨练后,径直去了三清殿。

“小仙师,早。”

“秋收在即,老朽几个先要回家去帮忙,等入了冬,再回来侍奉。”

殿内青烟缭绕,神像前的蒲团上跪了几个老人,是信徒中最为虔诚的几人。因为住的离东山就近,所以很早就来了紫阳观,这段日子打扫上香,从未懈怠,道观比从前井井有条得多,全是他们的功劳。

“不急,不急,信仰呢,贵在心诚,而不在于形式。只要心中有道,多行善事,就会得到道尊的庇佑,反正也不远,偶尔来一次看看就是,不须这般劳顿。”刘同寿赶忙劝道。

随口杜撰的一个神仙,拥有了这么多虔诚信徒,他也很压力,他想做神棍,是冲着忽悠皇帝的去的,而不是忽悠百姓。若是能做成前者,会让他很有成就感,但后者却只会让他感到愧疚,所以他这些日子尽量不跟信徒们照面。

谁想到他出现的越少,神秘感就越强,反倒是将很多将信将疑的人给忽悠住了,觉得他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得道高人的风范,这也算是无心之得了。

“小仙师仁心仁德,不贪香火钱,也不注重排场,这才是真仙子弟的风范啊。”

“可不是么,这些年有从天台山来的道士,还有从南直隶过来的和尚,做了不少法事,收了不少香火钱,可就没一个灵验的,一群亵渎神灵的神棍骗子,是要遭报应的。”

“小仙师,您不须顾念咱们,冬天咱们还是要来的,家里那边,只要赶在春耕前回去就来得及。”

人瞧人,要是看对眼了,那就怎么看怎么好,刘同寿的懒散落在信徒们眼中,却都变成了大大的优点,他们七嘴八舌的举着例,表着决心。

算了,我也不劝了,反正信仰这东西,如果没人刻意去传播,时间长了,信众的热情就会减退,慢慢忘记,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这般想着,刘同寿干脆也不说话了,只是微笑着点头,打算先把人送走再说。

“小仙师……小仙师救命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呼喊声远远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震颤,刘同寿听出了是齐胖子的声音,也理解了这震颤因何而来,但他却不明白,对方究竟是遇到麻烦,居然惶急若此。

“齐大叔,你这是……”

胖子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跟着一群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小胖子,刘同寿没见过,但从眉目和体型上却能判断出,八成是齐成的儿子。胖子老来得子,就这么一根独苗,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掉了,呵护得紧,很少会带出来示人。

“小仙师,救命啊,宝儿他一早起来就是这样,也不知是怎么了……”

“明显是病了啊,你得找医生才对,来紫阳观做啥?”刘同寿撇撇嘴,怎么了?自己虽不懂医术,但小胖子额上冒汗,呻吟不绝,不是病了又能是啥?

“可是……郎中说,是撞了邪啊。”胖子自己也是满头大汗,他转头看着镇上唯一的那位郎中,有些狐疑的说道。

刘同寿怒了,这是庸医误人啊,他质问道:“哪里来的邪?韦先生,你到底会不会诊病啊?孩子都疼成这个样子了,哪里又是什么撞邪,分明是病了,你怎么……”

“我,我……我又不是什么名医,这孩子自己说不清病症,脉象又乱,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想着小仙师神通广大,总能有个办法,既然不是撞邪,那就赶快送县城呗……”

韦郎中不过是个赤脚医生,医术只能说马马虎虎,应付普通的头疼脑热还凑合,疑难杂症,他是一概不懂的。而儿科却是有所病症中,最棘手的一科,即便在后世也是难题,因为小孩的表达能力不足,身体又弱,不是有丰富临床经验的医生,确实难以下手。

刘同寿一质问,众人也都都看了过来,齐胖子的眼中更似要喷出火来,韦郎中他也慌了,干脆装起了死狗。

“送县城?现在能来得及吗?”胖子低头看看,宝贝儿子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了,去县城少说也得半天时间,能不能撑得到还是个问题呢。他先前也夭过一个儿子,就是送医不及时造成,有了前车之鉴,一时间,他也是六神无主,一双眼只是盯着刘同寿,满是企盼之色。

这个,我真的爱莫能助啊,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可我终究只是个演员啊,刘同寿的头也很大,他想了想,吩咐道:“这样好了,这边我先看看,另外大家帮忙准备艘船……”

以他想来,也只好做两手准备了,小儿急症有不少,最容易判断的就是阑尾炎,最棘手的也是这个。在后世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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