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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戟-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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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默不作声的昌平侯笑眯眯地说:“我不渴。”

    忠勇伯立刻道:“我也不渴。”

    小卷道:“主人说,这是去年在梅花花瓣上搜集的雪水煮的茶,清香扑鼻。”

    忠勇伯不耐烦道:“这个小娃娃,怎么像一头倔牛呢?爷爷我不渴,不想喝还不成吗?”

    小卷道:“你们真的不喝?”

    忠勇伯一把掀翻他的托盘:“这下喝不成了,你带路吧。”

    小卷叹了口气,转身道:“请跟我来。”

    侍卫们见状,纷纷让出一台路来。

    小卷领着他们穿过长廊,来到一处假山环绕的池塘,将近寒冬,池塘却开着荷花,清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更难得的是,池塘中间有一座亭子,由木桥相连。方横斜正坐在亭子里,怡然自得地下着棋。

    “方府主!”忠勇伯隔着桥大喊一声。

    方横斜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有失远迎。”说归说,却一点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忠勇伯啪啪啪地踩着木板桥来到亭子里,见石桌上果然放着一个棋盘,棋盘上却没有棋子,大笑道:“府主下的是什么棋?竟然无子。”

    方横斜道:“盲棋。”

    忠勇伯道:“哦?那现在局势怎么样?”

    方横斜不紧不慢地说:“黑子东山再起,气势如虹,白子风雨飘摇,避其锋芒。”

    昌平侯心中一动,问道:“依府主看,这局棋最后谁输谁赢?”

    方横斜道:“不到最后,难见分晓。”

    忠勇伯道:“看不到棋局,自然是府主一人说了算!”

    方横斜微微一笑,手指在天元一指:“黑子的第一子,就落于此处。白子不为所动,点三三。黑子又……”他对着空棋盘,娓娓道来,竟说得有模有样,在他指下,仿佛真的下了一局棋。

    “这里的白子悉数被吃。”

    方横斜叹了口气,收回手指道:“两位来的时候,棋正好下到此处。”

    昌平侯鼓掌道:“叹为观止!若非亲眼所见,实难想象,天下间竟有人能如此下棋。”

    忠勇伯不以为然道:“我倒觉得多此一举!下棋嘛,拿两盒棋子就好了,这弄得神秘兮兮的,旁人还看得云里雾里,何必呢!”

    方横斜道:“只因有些棋本就看得人云里雾里。”

    昌平侯道:“云里雾里倒也罢了,就怕尸位素餐,不得善终。”

    方横斜淡然一笑道:“恭候德者居之!”

    忠勇伯道:“我们来了好几趟了,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今日不讲虚的!就说搁置的那些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几时处理?你列个章程出来,我回去也好有所交代!”

    方横斜道:“不知忠勇伯要向何人交代?”

    忠勇伯不耐烦地摆手道:“这与你无关,你就莫管了!”

    方横斜道:“天机府只向皇上交代,也请忠勇伯莫管了!”

    “你!”忠勇伯勃然大怒,猛然提气,想要一掌劈碎棋盘,震慑于他,谁知真气刚入丹田,就感到一阵血气翻涌,“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方横斜道:“两位没有喝莲子茶?”

    忠勇伯扶着桌子,怒视他:“你,你竟然下毒?”

    方横斜一指池中荷花道:“两位不觉得此花反常?”

    忠勇伯道:“废什么话,快把解药交出来!”

    昌平侯不会武功,也不觉得身体有何不妥,依旧好声好气地回答道:“春兰夏荷秋菊冬梅。荷花竟于秋冬绽放,的确反常。”

    方横斜道:“此荷名为寒荷,喂之以毒,灌之以药,方能反季生长。为免两位受其毒害,我令小卷送莲子茶于二位,可解其毒,莫不是此茶无效?”

    忠勇伯想起被自己掀翻的托盘,脸上一红,讷讷道:“那个臭小子,话讲得不清不楚,谁个知道这茶这么重要啊!”

    方横斜看向小卷。

    小卷委屈地噘嘴:“我请他们喝了的。”

    方横斜道:“还不再请两位喝一碗?”

    小卷嘀咕道:“真真是,敬茶不喝喝罚茶!两位请跟我来。”

    忠勇伯气得浑身发抖,又怕得罪了他,没的解药吃,只好憋屈地跟在身后。

    昌平侯临行前,别有深意地说到:“不是每一局棋都要拼个你死我活,分个谁胜谁负。围棋不是象棋,没有楚河汉界,无需泾渭分明。”

    方横斜微笑道:“但是,黑白分明。”

    昌平侯张了张嘴,叹气离开。

    他们离开没多久,一个斯文书生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踏过木桥,来到亭内。

    方横斜道:“多亏文师爷在棋盘上做了手脚,粘稠的是白子,滑不留手的黑子,不然,我绝背不出这样复杂的一个棋局。”

    文思思笑道:“投机取巧,不值一提。说起来,我还要多谢王妃千里援手。若非如此,昌平侯与忠勇伯一文一武,绝不会这么容易打发走。”

    方横斜道:“万一他们下次再来……”

    文思思道:“放心。你适才态度如此强硬,反倒让他们疑神疑鬼,投鼠忌器,近期之内,不敢再有动作。”

    方横斜道:“不知府主现在身在何处?”

    文思思微微一笑道:“归心之处。”

    查完了军器局的账册对慕枕流打破迷局并没有任何作用,他陷入困局。正在此刻,俞东海再度到访。

    夙沙不错失踪多日,音讯全无,让他连个商讨的人都没有,这时候,慕枕流倒有些盼着俞东海来了。

    “慕老弟!”俞东海寒暄了几句后,下意识地看向门的方向,“夙沙公子不在吗?”

    慕枕流笑道:“他在府里待得闷,出去走走。”

    俞东海压低声音道:“不知道慕老弟想不想出去走走?”

    慕枕流道:“去何处?”

    “古塘镇。”

    慕枕流心猛地一跳。古塘镇,老掌局每两月都要去一次的地方。这条线索他自然不曾忘记,也曾暗暗猜测老掌局去古塘镇的原因,只是,一是线索有限,难以进一步推敲,二是古塘镇太大,漫无目的,寻之不易。自己才始终没有动身前往的打算,如今被俞东海提出来,免不了有几分心动。

    “大人可有计划?”慕枕流期待地看着他。

    俞东海尴尬地笑笑道:“我正想问慕老弟那日看老掌局的手记,可曾看到什么与古塘镇有关的事?”

    慕枕流摇头道:“没有。我特意找过,可惜一无所获。”

    俞东海大失所望。

    慕枕流道:“老掌局既然每两个月就去一次古塘镇,定然会有一个固定的落脚之处。既是常客,对方对他一定也有印象,我们或许可以从此入手。”

    俞东海拍掌道:“慕老弟真是在世张良!我这就去准备马车。”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分头准备。

    慕枕流轻车简从赴任,自是没什么好准备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夙沙不错。但鉴于夙沙不错与俞东海、青蘅郡主都不对付,不去也有去的好处,于是也不再遗憾,只留了一封信交代自己的去向。

    除此之外,要准备的就是军器局的事务托付。

    局丞、五室令被判流放,这六个空缺本该由掌局请示吏部,等吏部填缺。在此期间,知府可以暂时填充人员,以免军器局人手吃紧,难以运作。

    俞东海之前提过一次,慕枕流没有接下,便不再提。以至于如今的军器局变成了上面一个掌局,下面一群局役,中间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

    慕枕流虽要离开,一时却不知该将军器局托付给谁。

    。。。

 ;。。。 ; ;    青蘅郡主的脸很快扭曲了一下,又恢复正常,可怜兮兮地望向慕枕流。

    慕枕流道:“这位是夙沙公子,不拘一格庄的主人。”

    俞东海早就知道慕枕流与一个江湖人关系密切,见夙沙不错仪表不凡,态度却粗俗无礼,暗暗皱眉,表面仍笑容满面地说:“久仰久仰。”

    夙沙不错道:“你听过我?”

    当然,没有。

    俞东海反应极快,看了慕枕流一眼道:“慕大人提起过。”

    夙沙不错饶有兴致地问道:“说我什么?”

    俞东海用眼神向慕枕流求助。

    慕枕流无奈地笑笑道:“武功高强,为人直爽。”

    俞东海顺坡下驴:“正是!百闻不如一见。夙沙公子果然如慕大人所说的那般,为人直爽坦诚。”

    夙沙不错点点头,走到俞东海和青蘅郡主边上。

    青蘅郡主畏缩在俞东海身后。

    “你也相信她是厨娘?”夙沙不错突然道。

    俞东海愣了愣,道:“此言何解?”

    青蘅郡主双目含泪,委屈地看着慕枕流。

    夙沙不错拳头一紧,生出一股将俞东海与青蘅郡主一起揍一顿丢出去的冲动。

    “两位请坐。”慕枕流看出他脸色不对,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对门口高声喊道:“来人,上茶。”

    茶很快上来,却比慕枕流平时喝的还要差一些,里面的茶叶数一个手掌就数得过来,而且水是凉的。

    俞东海抿了一口,意味深长地看向慕枕流。

    慕枕流叹气道:“军器局最近……”

    俞东海道:“可要我调些人手过来帮你?”

    慕枕流搁杯子的动作微微一顿。

    “慕老弟莫要误会,我只是看你刚刚上任就要**支撑偌大一个军器局,有些担忧。”俞东海补充道。

    慕枕流琢磨了一下。

    他不在乎俞东海的手伸入军器局,只要一心为公,谁是谁的人并不重要。只是,平波城的局势这么乱,俞东海究竟是一心为公,还是一心向瞿,尚待商榷,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信王后人,实在叫人难以放心。

    他笑道:“俞兄一番美意,我怎会误解?若是力不从心,一定上门求助,届时还望俞兄不要嫌我麻烦。”

    俞东海大笑道:“你我兄弟,何必说两家话。”

    青蘅郡主低声道:“俞大人有慕大人这样的知交好友,真是叫人羡慕。”

    俞东海哈哈笑道:“慕老弟,郡主竟羡慕起我来,你又如何?”

    慕枕流道:“郡主过誉了。”

    俞东海道:“我与郡主相识已久,她竟不羡慕你而羡慕我,真是,真是……哈哈哈,我冒昧说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青蘅郡主面色娇艳欲滴,怯生生地垂头。

    夙沙不错冷哼一声道:“听说信王府不久前被抄家了。”

    青蘅郡主身体一震,脸色刷白。

    俞东海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戳破了窗纸。

    慕枕流早已见怪不怪,苦笑道:“他一向直率,还请大人与郡主海涵。”

    夙沙不错翘着腿,状若漫不经心地说:“听说信王府的家眷被判了流放,郡主是路过平波城,进来打个招呼吗?”

    青蘅郡主坐不住了,娇躯微微颤抖。

    俞东海皱了皱眉头,看向慕枕流。在他眼里,夙沙不错是慕枕流的下属,他的言行自是慕枕流授意。

    慕枕流有些无措。他是独子,从小到大都是独来独往,长大后交友,也在朋友的本分之内,从未逾越过界限,对他人横加干涉,如夙沙不错这般的,明知在外人眼中他与自己俨然拴在了一条绳上,也不好开口斥责,只能打圆场道:“年少时,曾在恩师的府里远远地瞻仰过信王风采,见之难忘。见了郡主,才知道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俞东海“嗯”了一声,面色仍有些僵硬:“郡主才华横溢,在京师有‘小牡丹’的美名。”

    慕枕流道:“时候不早,不如由我做东……”

    俞东海不等他说完,就截断道:“既然时间不早,我们就先告辞了。”

    慕枕流不以为意:“我送二位。”

    俞东海无可无不可地一笑,与慕枕流并肩往外走。青蘅郡主自以为隐秘地看了夙沙不错一眼,引来他的冷笑,吓得不敢再东张西望,快步追上俞东海。

    临分手,俞东海看了眼来路,见夙沙不错没有跟上来,低声道:“慕老弟,也就是哥哥我懂你,才知道那个夙沙说的话并非出自你的授意,若是换一个人……嘿。你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哥哥我也能放心,但是,江湖上武功好的人多如牛毛,要找一个能制得住的才好。”

    慕枕流苦笑。这个道理他何尝不知,可惜,由不得他挑。

    俞东海看出他眼底的无奈,有些讶异,暗暗揣测起两人的关系。“还有一事,青蘅郡主……她是故友后人。信王糊涂,妻女无辜。还请慕老弟代为包涵。”

    慕枕流道:“慕某识浅,只看得见军器局一隅之地。”

    送走俞东海和青蘅郡主,就看到夙沙不错坐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地上凉。”慕枕流说。

    夙沙不错道:“他想把他的破鞋踢给你。”

    慕枕流眉头微皱,淡然地看了一眼,转向书房。

    夙沙不错心头一紧,猛然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道:“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夙沙公子所指为何?”

    “你刚才看我的眼神。”

    慕枕流道:“夙沙公子是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夙沙不错嗤笑道:“你是怪我说你的厨娘郡主是破鞋。”

    慕枕流:“……”夙沙不错很喜欢将别人推给他,再生气。

    慕枕流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自从认识夙沙不错,头痛的时候就越来越多。“你为何看她不顺眼?”

    夙沙不错道:“卖弄风骚,恬不知耻。”

    “与你何干?”

    夙沙不错被他轻飘飘的疑问问住。

    慕枕流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夙沙不错很快又抓住他的胳膊,理直气壮道:“与你有关!”

    慕枕流道:“所以?”

    “相爷命我保护你,我自然要将这些居心叵测的人一一拔除。”

    慕枕流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是平波城,不是京师,我们势单力孤,不能横冲直撞,纵是拒绝,也应该委婉地拒绝。”

    夙沙不错哼哼道:“你确定你会拒绝?”

    慕枕流道:“你不是说我心有所属吗?”

    夙沙不错一怔,抓着慕枕流胳膊的手微微松开,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去,双脚好似深深地插在地上,寸步难移。

    慕枕流虽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却也没有深思。自从知道夙沙不错是恩师派来的人之后,他就收回了探究的心思,将精力放在其他事上。

    账目太细,账册太多,饶是慕枕流没日没夜的查,也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中,夙沙不错行踪成谜,开始只是白天出去,晚上回来,后来,三四天回来一次,五六天回来一次,到现在,已经十二天没有消息了。

    慕枕流空下来的时候,也会差人去打听打听,始终没有消息,也就罢了。

    这次与上次不一样,上次他知道夙沙不错去了哪里,何时当归。而这次,是夙沙不错自己的事了。

    军器局的账目做得非常用心,进账与出账完全能对上,唯一的疑点是杂项费用。只是杂项虽高,也没有高得离谱,分摊到军器局诸人身上,塞牙缝也不够,就能令他们铤而走险,供认不讳?

    慕枕流将自己选出来的几本账册又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始终看不出名堂。

    查账是高邈的专长,若是他在此……

    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想到高邈,他不免想到沈正和。

    平波城艰险,却险不过整个大庄朝最最险要的,莫过于天子脚下。

    沈正和输过一次,侥幸全身而退,若再输一次,谁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下场。

    下了朝,沈正和和瞿康云一道往外走。

    一个面沉如水,一个面黑如炭。

    到了宫门口,瞿康云跟着沈正和走了几步,状若不经意地说:“你看,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正和淡然道:“妄揣圣意是大忌。”

    瞿康云停下脚步,脸黑漆漆的,看不出一点儿阳光。

    沈正和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找个人去天机府摸摸底。”

    瞿康云负手望天:“我这里没人。”

    沈正和道:“你是鬼?你儿子是鬼?你学生是鬼?你家是鬼屋?你……”

    瞿康云不等他说完,扭头就走。

    这就是他讨厌沈正和的原因!

    什么一山不容二虎,都是屁话!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才是正因!

    瞿康云走后,沈正和眸光沉了沉,上马车之后,唤来小厮,小声交代了两句。

    另一头,瞿康云回家之后,叫了幕僚来,将沈正和与他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只是省去了沈正和最后的那一句。

    幕僚道:“方横斜龟缩不出,天机府几近瘫痪,皇上悬而不决,大量朝事搁置,长此以往,凌霄阁危矣!”

    。。。

 ;。。。 ; ;    这个书童武功极杂,各家路数都有,难得能融会贯通,年纪轻轻就成为新一代的高手,纵然比不上霍决、贺孤峰这样的超一流高手,在他们之下,也算难逢敌手了。有他在高邈的身边,自己足可放心。

    慕枕流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抬头看到夙沙不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自己的脸上找寻着情绪波动的蛛丝马迹,心中一动,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如何受的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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