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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5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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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四散溃逃的东胡残部,赵军也没办法继续穷追。

新稚狗说道:“那些残存的胡虏,暂时是追不上了,焚烧神庙,堕毁赤山城,无异于砸断了他们的脊梁。草原上的规矩,战败的部族遗民是没有颜面沿用以往称号的,东胡之名,只怕将在世间消失。”

说干就干,次日清晨,赵军连同那些幸存的东胡奴隶一起,将整个城邑的墙垣都统统推倒,又把城中的所有建筑焚之一炬,在一片欢呼声中,这个短命的草原政权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事后,新稚狗决定押送在赤山脚下俘虏的数千东胡人,连同十万牲畜,以及东胡人过去几年剽掠来的金银珍宝一起西返,结束这次远征。

赵佳早就不是任性小女孩的年纪了,她也同意了这个计划,不过在离开前,她又带着人上了一次赤山,回到赤山神庙的残址,在一块悬崖边的黝黑大石头上敲敲打打,开始篆刻铭文……

当东胡残部远遁,赵军也心满意足地撤离后,苍茫的赤山再度恢复古老的宁静,唯一留下的,除却赤山上的残垣断壁外,就只剩下一块巨大的篆字石刻,上面的勒刻深深契入石头里,还用东胡人的鲜血染红,字形昂扬刚劲,却又带着一丝女子特有的细腻:

“去岁,北虏东胡跳梁于燕、代,邑民不堪其扰,请公伐之。公遣龙城虞将军出塞,将军勇锐,深入北莽,惜中胡虏奸计,将军身死,军覆于外。公大怒,曰:‘犯中国者,虽远必诛’,遂帅三郡精骑、邺城忠良、羽林之校,远赴代北。乃理兵于代城,震慑楼烦、代、屠何羁縻君长之群。誓师之日,车骑一万,云辎蔽路,长毂四分;徒卒八千,玄甲耀日,朱旗绛天……

大军遂临幽土,下阴山,经碛卤,绝大漠。上郡司马曰邮成,先抵海泽,斩胡虏首级三千,以衅金鼓。而后,又与太原司马曰胥渠、代郡司马曰新稚狗合兵,六师横徂,腾跃碎石,与虏酋曰柳河战于饶乐之水。是役,伏尸流血,破坚拔敌,虏骑三万,望风而逃,三将遂获柳河首级,悬其首于赵国北阙!

柳河已死,首恶已诛,然东胡遗丑遁逃东方,于是代郡司马新稚狗,及赵护楼烦校尉曰赵佳轻骑逐之,反旆而旋,穷览川河,逾燕山,跨饶乐,至赤蜂,见柳河之区落。北虏凶恶,天怒人愤,吾等遂屠其城、焚其祠、犁其庭、扫其穴,云彻席卷,不留残毒。自此之后,东胡萧条万里,野无遗寇,乃获胡神及祭天金人以还。

此战不过旬月之役,东胡之强,亦不如吴、楚之国。然公决然伐之,下以复齐桓之故事,摅燕、代百万生民之宿愤;上以安固后嗣,恢拓境宇,振中国之天声,使燕代再无余灾,北狄之患,自此绝矣。兹所谓一劳而久逸,暂费而永宁者也。佳有幸随军至此,有感于此战余德千载,遂封山刊石,昭铭君德。

其辞曰:铄王师兮征荒裔,剿凶虐兮载海外,毁其庭兮亘地界,封赤丘兮建隆武,熙公威兮振万世!”

——惟公九年夏六月初一日葵丑,赵护楼烦校尉佳书!

第1145章 游牧者的抉择

按照古礼,大胜而归之后,必有饮至之礼。

赵国同时继承了殷、周之礼,如今三郡将士大破东胡而还,获虏首数千,牛羊牲畜数十万,为君侯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的血汗没有白流,赵侯无恤大喜之下,决定在龙城亲自为众将士接风洗尘。

然而饮至礼十分繁复,包括告朝、饮至、策爵等仪式,还有整旅、恺乐、献俘、献馘、大赏等活动,少不得要准备一些时日,更何况赵无恤也想让这场庆典更具有政治意义。

于是,饮至庆功的日期定在七月初一。

在此之前,赵无恤先见到了阔别五年之久的小妹。

之前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五年,但赵无恤心里一直有个结,对赵佳的不闻不问就是逃避的体现,不过他也没少派羽林卫士去保护她,这次远征,赵佳之所以能屡立奇功,跟她身边一直徘徊着许多赵国精锐勇士不无关系。

不过在碰面之后,场面却没有赵无恤想象中的尴尬,他欣慰地发现,赵佳真的长大成人了,虽然昔日稚嫩的肌肤被草原上的风沙磨得有些粗糙,一对燕眉更显得英武不凡,高挺的鼻梁竟有几分赵鞅再世的模样。

她见了赵无恤后,更没有像多年前在长乐宫里一样向他撒娇,而是不冷不淡地下拜稽首,行臣见君之礼,并献上从赤山带回来的东胡祭天金人和女神像。

两个成年人的对话,总比单方面对付一个难以捉摸的小女孩要好得多,五年前的事情,兄妹俩只字不提,尽谈战事,未言亲情。

但慢慢地,随着谈话的深入,生疏感变淡,往日兄妹和睦的场景仿佛重现。

聊到赵佳在草原的五年生活时,赵无恤难免有一些心疼和愧疚;谈及她在马邑城外三箭退敌,赵无恤为其喝彩之余,也习惯性地训斥她,休要以身犯险;赵佳则吐了吐舌头,继续为错过饶乐水的大战而遗憾,却不知道这是赵无恤从中作梗,嘱咐邮成等将不许让赵佳参加太过危险的战役。

最后说起赵军直捣赤山,勒石纪功,赵无恤也不由赞叹道:

“屠其城、焚其祠、犁其庭、扫其穴,云彻席卷,不留残毒……兹所谓一劳而久逸,暂费而永宁者也……”

他夸奖赵佳的勇敢和文采,也笑她在未央宫那几年的诗书课总算没有白学。

但赵无恤虽然赞赏这种“犯中国者,虽远必诛”的精神,但对赵佳认为的“一劳而久逸,暂费而永宁”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场农耕与游牧的战争,才刚刚打响。

赵佳不服:“犁其庭,扫其闾,郡县而置之,这样一来,东胡不就灭亡了么?放眼北方,还有谁能威胁到赵国?”

赵无恤却道:“此番虽然捣毁东胡老巢,但顶多是让东胡人远遁,让东胡这个名号消失于世。也许几百年后东胡的残部再从深山老林里出来,已经改名为乌桓、鲜卑、契丹了,但他们对于城郭农耕之地的冲击,依旧会像其祖辈一样绵绵不绝。”

“这只是东胡一系,草原有多大,你只怕不太清楚,东西三万里,南北两万里,大小跟整个九州差不多,远不是代北这一线能囊括的。河套、阴山、漠南、漠北,游牧的部族星罗棋布,引弓之民有数十万之多,东胡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凭赵国现在有限的精力,出塞千里已经十分困难,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他们,基本是不可能的,纵然能压制一时,但却保证不了千年之后,北狄交侵,中国不绝若线的情形会不会重演。”

别说现在的赵国,就算是历史上的强汉,曾屠大宛之城,蹈乌孙之垒,艾朝鲜之旃,拔两越之旗,何等威风。但惟独匈奴,虽然屡屡被汉军击破,却依然没能彻底解决北方边患,汉人也不由感叹说:“北狄真中国之坚敌也!”

见赵佳面上依然不服,赵无恤知道对于这个深远的历史问题,一时半会是说不清的,索性归本溯源,说道:“要说明白这个问题,首先要搞清楚,何为游牧……”

……

“游牧,不就是,无城郭定居耕田之业,逐水草迁徙,以牲畜为生,礼义廉耻不与华同的蛮族么?”

赵佳来到代北数年,对于草原上的部落已经十分熟悉,但若要她来解释何为游牧,也只能说出这样一个直观的概念。

“不错,那游牧又是从何时开始产生?其习俗生性为何与中原冠带农耕之民迥异?”

赵佳摊开手,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难道不是自古使然么?”

“当然不是。”

赵无恤拍了拍手,让羽林卫将那个赵佳缴获的赤山女神像带上来。

赤山的红石打制,真人大小,其面部高颧骨,浅眼窝,低鼻梁,薄嘴唇。眼珠是用晶莹碧绿圆玉片镶嵌而成,双目炯炯,神采飞扬,穿着类似深衣的袍子,盘腿而坐,身上还镶嵌着一些玉猪龙作为装饰。

再次仔细地看了几眼,又拿起一枚玉猪龙把玩后,赵无恤确定,跟他事先的猜测不差,这尊女神像,与前世他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那个红山文化陶像如出一辙。

于是赵无恤指着那神像说道:“观其着装,此物并非东胡固有之物。”

赵佳大奇:“但此物是我从东胡人的庙宇里缴获的。”

赵无恤却摇头道:“赤山一带的东胡人不是自古就有,在东胡人之前,赤山脚下是一处不大的城郭,城郭内的居民会耕田、狩猎、畜牧,但并不四处游牧迁徙。他们的时代可能和传说中的黄帝、炎帝一样古老,一直绵延到夏商之时。这尊神像,应当是那些远古居民的造物。”

“兄长缘何知晓?”赵佳略为惊奇,在她看来做工粗糙的这个石像,赵无恤为何能从里面看出许多内涵来?难道他真的迥异于常人,眼光能上看百年,下观千载么?

对于赵无恤而言,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他后世兴趣使然的了解,毕竟作为华夏文明的多个源头之一,红山文化太过有名了。

据赵无恤所知,近万年以来,西辽河地区的历史,大体上可以划分为三个时段:红山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和下层文化。

其中红山文化和夏家店下层文化是以农耕为主。时间相当于公元前6000—公元前1500年。此间,西辽河与中国其它地区一样,正经历一个温暖期,黄河以北还能跑犀牛大象,竹子等南方植物也在燕山以北大量生长。赤山雨量充沛、空气暖湿、溪沼遍布、草木丛生,依靠刀耕火种,完全能养活一个远古城邦,并让他们有足够的闲暇精力,创造出红山玉龙这种瑰丽的文化,并深刻地影响到了夏和殷商。

那个温暖舒适的时代,草原上处处可以耕作畜牧,世上并没有真正的“游牧民族”。

然而,气候的变迁却打断了先民宁静的生活,公元前2000—1000年,气候的持续变冷对北方以及中原产生了深远影响,赤山一带的农耕文化消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能够驾驭马儿,以牲畜肉、奶为生的部落,他们的文化覆盖在之前的文化上,故称之为夏家店上层文化,也就是后来的东胡。

由此可见,游牧产生的时代,其实是后于农耕的,在中原农耕民族将容易开垦、适宜耕植的土地都利用了以后,游牧者捡着剩下的烂地,为了生存,最终放弃了耕畜兼营的方式,开始了更为适应环境的游牧。

这就是草原上众多胡人部落的由来。

还有一个例子,那就是姬姓的分化。原本姬姓的祖先后稷是农耕大师,做了夏朝的农官。但他的后代却分化了,有的扎根于渭水,成了周人,有的则“窜于戎狄”,进入山林、草原,成了姬姓的骊戎、白翟,过着半耕半牧的生活,习性与老亲戚周人迥异。可以想象,若是有一支农耕的姬姓部族继续北上进入草原,他们除了游牧,也别无他法。

所以,没有天生游牧者,世上一切文明和社会形态,都是对环境的适应结果,人类虽然老早就停止了身体层面上的进化,但在生存方式上,却永不停步。

“是故,草原上的游牧部落虽然与中原迥异,但并非他们不想定居、农耕,而是被逼无奈。除了大河一线,草原已经远没有千年前那样湿润适合耕作了,草原上的人为了活下去,只能游牧!这就是游牧者的抉择!”

……

“兄长一席话,让佳的许多不解都通透了……”

赵佳已经完全听呆了,甚至产生了一种自愧形秽之感,她数年来经常深入草原,遇到了无数个游牧部落,但对于他们的了解,却远不及兄长这般透彻,这难道就是生而知之的圣贤智者么?

佩服之情油然而生,同时在搞清楚游牧来源后,她的疑问,也转回了“如何彻底解决北狄滋扰”上。

赵无恤已经不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妹妹,而是看做能帮助自己整顿北疆的驻守了,也不藏私,说道:“赵国的太府令计然曾经为我算了一笔账,说养活一个五口之家,邺城一带不用五十亩地就能办到,上党、太原等贫瘠山地需一百到两百亩。然而在草原上,却需6000到8000亩草地才行!这便是草原地广人稀,各部落占地往往宽达百里的缘故。”

游牧生活如此艰苦,更别说草原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风雪灾难,风险远比农耕要大。所以从单纯的人类学角度看,游牧部落为了生计而对农耕地区进行入侵,也是一种人类生存动机下的“无奈选择”。为了让牧场变得更大,为了在灾荒之年得到草原稀缺的东西,他们天生就有着扩张和劫掠的欲望。

当然,站在农耕者的角度看,这种掠夺是令人发指的入侵,站在中原伯主的立场上,赵无恤自然要阻止他们。

但正如他说的,草原何等宽广,赵国是没办法全部监控的,灭了东胡,还会有其他胡族崛起,历史上已经无数次证明了这一点。东胡月氏衰落,匈奴却在阴山崛起,匈奴之后,又有鲜卑各部,五胡乱华。鲜卑之后,又有柔然,柔然之后是突厥、薛延陀、回鹘,直到蒙古崛起,草原帝国开始进入最鼎盛时期,黄金家族征服了半个世界。

天生的军事化生活,以及骑兵的来去如风,让他们在与农耕邦国对抗时占尽优势。而其走出草原腹地的根本目的,就是掠夺更多可以游牧的空间,把农牧交界地带变成牛羊遍野的草地。

而农耕民族,也必然要守卫这些地域,在人口增长时,也想要将农牧的交界线向牧区推进。

这个循环反复的互相推动过程,就是农耕与游民的三千年恩怨史。

赵无恤纵观整个中国历史,认为草原带来的地缘压力是无法根除的。强盛的汉、唐、明都对塞外发起了主动进攻,动用了十万以上的作战单位,极大打击了游牧政权。但在胜利后每次都必须主动班师,无法长期驻扎管理,原因很简单,这一地域的气候条件根本无法负担农耕者的作战方式和后勤消耗。

比如这一次,赵无恤只派了两万人出塞,但负担他们辎重、后勤的劳役,却高达二十万之多!眼看为了这么一场远在天边的战争,府库一日日空虚下去,计然都快跳脚了。

所以想要靠一次战争胜利,或者消灭一个大部落,就起到一劳永逸的效用,赵无恤没有赵佳那么天真。

但在他心里,的确有一个计划,一个很大程度上能确保中原解决游民滋扰的计划。

面对赵佳殷切的目光,赵无恤捋着胡须道:“虽然农耕与游牧天生矛盾,几乎无法调和,但并不代表二者之间,没有机会合二为一……”

PS:王明珂的《游牧者的抉择》是很不错的书,从人类学角度剖析了游牧社会的起源,有兴趣的可以看看。

第1146章 华夏边缘

“佳,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何为游牧,那你可知道,何为华夏?”

这个问题难不倒赵佳,知道自己是谁,属于何等族别,是赵氏子弟在未央宫里的必修课。赵佳当年男扮女装,跟着赵恒、赵周等人可没少在泮宫中听讲,那些由赵无恤亲自敲定的公子教材,带着浓重的民族主义情节,赵佳的人生观受其影响,这才有了拒绝中山国求婚的剧烈举动。

此时此刻,兄长似乎成了考校她的夫子,赵佳便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夏,中国之人也。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那华夏有边缘么?”

对于兄长抛出的新问题,赵佳皱起了眉,这个问题,邺城泮宫里的夫子可没教过,她只能根据自己这二十年的人生经历,有些迟疑地说道:“自然是有的。”

“那边缘应该在哪?”赵无恤不放过她,问题接踵而至。

“九州之疆界,便是华夏之边缘,北到雁门、西至陇山、南至吴楚、东临大海。”赵佳这下笃定地说道。

赵侯笑了笑:“对,也不完全对。”

华夏有边缘么?赵无恤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来到这个时代后,答案已经确凿无疑:有。

但这个边缘,依然处于一个变动的不稳定状态,或者说直到他所处的春秋季世,一个跨越了国别的诸夏共同体才刚刚形成。

以下的谈话,说出来有些打击赵佳的三观,但句句都是赵无恤的肺腑之言,不知不觉间,他对这个能征善战的妹妹竟寄予了厚望,或许她才是能替自己镇住北方的那个人选。

“在夏商和宗周时代,华夏与戎狄蛮夷之间是极度模糊不清的,所以世人才会说,舜生于诸冯,迁于负夏,卒于鸣条,东夷之人也。禹兴于西羌,西夷之人也。”

“在自诩为中央之国的殷商眼里,周人也是落后的西戎,与周相亲的姜姓四望,更是野蛮的羌方。等周人夺了大邑商江山,却又自称‘我夏’,认为自己才是夏后氏的继承者,东方的殷商亲族反倒被打上了夷人的标签,沦为属民……”

那是嬴姓赵氏的祖先混得很惨的一段时期,赵佳也常常听闻,所以对周室半分好感都没有,此刻温故知新,她点头不已,无论她多大年岁,只要跟在兄长身边,总是学到许多未曾想到的知识。

赵无恤继续讲述华夏是如何形成的,殷周两代成熟的农耕文明和承上启下的礼乐冠带制度,让他们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像是两个发光法发热的点。殷周的移民走到哪,就将这种文化带到哪,这是华夏形成的基础。

但直到西周末年,在周朝身居高位的申侯依旧被叫做“申戎”,楚国更是以蛮夷而自居,周室洛阳向南走上一天的路就是陆浑戎,晋国也被戎狄之邦团团包围。整个中原,诸夏与戎狄蛮夷等各色人交叉分布,戎狄与诸夏鸡犬相闻,彼此通婚,血缘驳杂混淆,那个时候,华夏只是一个由交通线连在一起的骨架,而且摇摇欲坠。

真正让中原各国凝聚成“华夏”的,还是春秋初期,那次“南蛮与北狄交侵”的大危机。中原的冠带诸侯为了对抗来自周围戎狄部族的威胁,开始联合在一起,他们拥戴齐国、晋国作为霸主,替代天子行征伐之权,在不断的盟会抱团里,他们的身份被进一步强化,产生了“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的意识。

随着齐、秦、楚、晋等大国对戎狄邦国的吞并同化,华夏世界正式由点到线到面,覆盖了九州各地。

到赵无恤所处的时代,戎狄蛮夷在地理空间上已经被彻底边缘化,随着中山国的覆灭,鲜虞白狄的定居,整个中原已经被华夏城郭占据。华夏的北方边缘,也就推进到代北草原一带了,后世把这个边缘地带称之为“农牧分界线”。

“农牧分界线?”赵佳皱起了眉,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个词,里面透着奇怪的意味,总感觉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这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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