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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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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骢笑笑,与一桌人指指狄阿鸟,说:“还是阿鸟有眼光。听到了么?!你们都是鼠目寸光,你们看我赚来赚去,赚了一大库布匹,却不知道,这就是金银,虽没金银顶放,却不贬值。”

几挂屏风围了个圈,对面摆好一处台面,堂倌过来说声好了,黄文骢便征询狄阿鸟的意思,问:“要听些什么曲儿?!”

戏一说,从中朝就有了。

当时有皮影戏,用布幔外遮,只唱不见人,供人看个模糊,追忆往事。

现在倒很少再用布遮,都是清嗓音唱,配些乐器,又叫梨园子。狄阿鸟还不知道京城人喜欢又兴这个,无什么主张,恭请岳母来点。黄皎皎的母亲也不客气,看看都是一家人,图个吉利,说:“给我们唱金玉满堂吧。”

金玉满堂是美满,却有点儿俗。黄文骢反驳说:“这里头响一出,外头都听着呢,不觉得我们这些商贾一身铜臭么?!”他想了一下,说:“我们就听一出赵氏孤儿吧。”狄阿鸟大吃一惊。

赵氏孤儿,就是赵武。

春秋晋景公年间,奸臣欲除赵氏赵盾一族,杀掉了赵氏全家老小,惟一走漏嫡长赵朔之妻,赵妻躲藏在宫中,生下赵武,赵武被赵氏家臣收养,后来手刃仇人,从新振兴家业,成为上卿。

狄阿鸟对照着自己,忽然明白黄文骢既不是为自己添痛,为自己伤感而无礼,而是戏中有话,想告诉自己,他愿意帮助自己,从新振兴家业,成为上卿,也是问自己,自己有什么打算,甚至还有可能告诉自己,他没发遣黄皎皎,是当时不知道朝廷的用意,为自己藏一个儿子。

他就说:“那唱吧。”

得到主人许可,上头台子上鼓了一通乐,只见有人把背景吟叙,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独自登台,只听她唱:“谁想屠岸贾与我父文武不和。搬弄成公。将俺三百口满门良贱,诛尽杀绝。公主。你听我言,尔怀中有孕,若添女儿。再无话说,若是个小厮兒,我就给他起个小名,唤做赵氏孤儿武。待他长立成人。与父母雪冤报仇也。”心里一阵阵发酸,却不知道父亲大人去之前,是怎个一个情景。女子又唱了半折,脑旁一挽手,两只描出来的大眼,白中有黑,黑中晶莹,怒睁着一动不动,呵呵哑哑嘶叫,又道:“枉了我一心报主,东拼西杀。只因个祸国的奸臣平白地使机谋……就是个老少三百口,头断刑场,哈亚哑哑,兀的是出气力的下场……”

狄阿鸟一口气喘不来,就哽咽了。

他自认为自己绝不是什么忠臣,可这同悲之心却是切切,立刻伸一只手抓过土狸子的小手,拖到怀里,一动不动,让孩子也给好好看着。

土狸子也太小了,哪里听懂半句?!只是苦容一脸,胆怯地往上翻眼看。

第二卷大漠孤烟四十一节

台上女子越唱越动人,越唱越动人,唱了不过两折,眼看就要开桌,黄文骢觉得是时候让人给结束掉,把台面赏银准备好,打算让堂倌到前头说一声,把赏钱给发下去,这时,大概上头的人自有计较,把中间几折给省了,直接到了最后,与原戏不同,女子给做个模样,对天拜谢,谢魏卿,黄文骢口中说着:“这不对,这唱错了,怎么先谢魏卿呢。”狄阿鸟没有听过,问他说:“先要怎么样?!”

女子谢完魏卿,又谢自己养父,干脆朝一个琴师给跪下了,用宫腔唱:“若不是爹爹照料,可不的二十年前,早撄锋刃,丧于沟渠。恨只恨屠岸贾。那匹夫。寻根拔树。险些送的俺一家灭门绝户,您的恩,俺未报,可这满门抄斩之仇……”

她又是一阵哈哈哑哑,黄文骢给堂倌说了一句“唱错了”,打一旁替狄阿鸟讲,赵氏孤儿要先报仇,然后再谢魏卿,谢程婴应该放前头,这么一说,狄阿鸟觉得哪点儿不对,一抬头,琴师琴也不抚了,一脸焦急,两个年纪轻轻的武生出来,到台前假打,那女子突然朝自己看来,两眼中都是恨,怒声唱:“今日俺也不索列兵卒。排军将。动这些阔剑与长枪,看是他死还是我亡。”

狄阿鸟不动声色地跟黄文骢说:“你把刺客给我招来了。”

黄文骢大吃一惊,再往台上看,戏却给那琴师停了,唱戏的女人干脆先一步,带俩武生上来领赏,心里正震惊、犹豫,看到女子一只手掩到背后,几乎“蹭”地站了起来,倒被狄阿鸟制止。

狄阿鸟把钱往马不芳那儿一递,暗示说:“打赏。”

马不芳“嗖”地上前,把这个桌面护住,手拿银钱,挡了奔过来的三个人,上前就拿那个女的。

三人看着个人蹿到,知道事败,刀舞剑挥,大喝一声:“博格阿巴特拿命来。”与他相迎,刀光剑影。

因为事发突然,后面几桌宾客炸是炸了,再加上都是亲戚,被堵在里头,光乱喊,走不掉也不走,都站起来,男的往前拥,把女眷护往身后。

黄皎皎也要往后避,却被狄阿鸟一把拉住。狄阿鸟倒不是考验她的镇定,而是对马不芳的功夫深信不疑,马不芳的拳法,步法最是精妙,身起时高一丈,身落时行云流水,滔滔不绝,上八仙桌,走角走得跟飞一样,定然能毫发不损,把三个刺客给揽下来。众人把楼板跺得震天,桌鸣,椅翻,就连楼下也一团慌,小二往楼梯上飞奔。

黄文骢面色大变,大喊一声:“阿鸟,你先走。”狄阿鸟反倒搂着孩子,不动声色地往前给看着,扶着孩子手掌,问:“怕不怕?!”

他镇定,孩子懵懂,性子也木,也不见慌乱,只是老老实实地说:“不怕。”狄阿鸟心里大为欢喜。

他看马不芳如鹞子钻林,身体左旋右转,时高时低,不但安然无恙,还一手送翻一个武生,把那女子给拿了,黄皎皎一手掩头,尖叫数声,与她说:“你乱叫什么?!给看看,没事儿了。”

有了人质在手,刺客就不敢往前了。人声慢慢安定,乐师都求饶命,而头发花白的琴师不顾一切上前,讨马不芳放了那女子。

黄文骢又惊又怒,忍不住冲出去,蹬了他一脚,喝问:“谁派你们来的?!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怎么知道我女婿是谁?!”马不芳执回女子,剪两只胳膊让她跪下,狄阿鸟也不得不问:“你与我有什么仇怨么?!我看你唱戏唱得动情,该不是哪位忠臣的遗骨吧?!你给我说说,把误会给化解了?!”

女子“呸”了一声,说:“误会?!你这巨贼,姑奶奶怎么会误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爹被你给害死了,只恨今日杀你不死,还拖累这么多人。”

狄阿鸟奇道:“给我说,你爹是谁?!”

女子冷冷哼了一声,说:“也不怕你知道,我姐弟三人的父亲,就是夏公景棠。误会,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窃我爹爹兵符,把他老人家给害死在马厩里。”

狄阿鸟想不到竟是夏景棠的遗骨,而夏景棠是自杀的,却不是自己将他害在马厩了,倒也不知道谁这么给编出来的,把孩子递给黄皎皎,起身令马不芳把人放了,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与你爹争权不假,可我没害他,我二人均以光明磊落之心共处,不但不是仇敌,还是朋友,后来士众鼓噪,我就把他拘禁了,没有害他,不信,你可以找知情的人问一问。冯山虢冯参军与你爹私交甚厚,你要是不信,你们可以到他们那里打听、打听。”

女子全然不信,说:“就是自杀,也是被你给逼的。”

这话倒也不假。

狄阿鸟确信夏景棠的死,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对朝廷的忠心,叹息说:“这种恩怨,不说也罢,只因为你们是夏家的孩子,我放了你们,走吧。”女子冷笑道:“走就走,只怕你后悔,我回去之后,更会督促弟弟们习武,总有一天,定取你的人头,祭奠我爹爹在天之灵。”狄阿鸟似乎犹豫了,说了一声:“回来。”

女子立刻转了回来,挑衅说:“你后悔了?!”

狄阿鸟摇了摇头,说:“你们怎么沦落到卖唱的地步?!难道朝廷没有安置夏兄家眷么?!再怎么说,他也是为国而死。”

女子说:“你少假好心,这样的事儿,不让你来管。”

狄阿鸟心里倒有些感触,让马不芳寻一些钱,待马不芳找到,又从岳父那儿取一些,一致给她放到面前,说:“且先拿去吧。我听说梨树园子,是低贱的地方,你们不该呆在里头。”女子反倒愣了,自她父亲死后,他们一家子去找他父亲的旧友,大抵无人理睬,今日遇到了仇家,仇家反而筹了钱款,让自己好生安顿。

要报仇,岂能拿这个钱,女子不收,说:“你休当你有两个臭钱,就可以打发了。”狄阿鸟说:“我哪里是打发你们?!你们尽管像我寻仇,只是这钱,是我欠你爹爹的,你不是想好好栽培你两个弟弟么,难道他们不需要前程?!”女子听他这么一说,把钱收了,转身去扶琴师,狠狠地瞪了一眼踢他的黄文骢。狄阿鸟看着两人回到两个武生打扮的少年身边,大声宣布:“都是狄某害大伙受惊了,事情已经过去,大伙再坐,尽情于酒食吧。”他回头让马不芳把乐师驱赶去,看到琴师硬是回来称谢,大声告诉说:“你们赶快走吧,免得官府的人过来为难。”

宴席被这么一冲,很快不欢而散了。

黄文骢歉意连连,倒是狄阿鸟不计较,他知道黄文骢不可能与梨园子里的人勾结,看上一看,黄皎皎不可能现在就跟自己走,只一心把土狸子抱回家,让他与阿狗在一起玩,说:“外父,让我带孩子回去住几天呗。”

黄文骢点了点头,与他一起走着,说:“你做事越来越有分寸了,我真想不到,你会放过他们,也好,你这么一干,至少咱家的亲戚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了。”送狄阿鸟又走几步,他忍不住又说:“你父亲也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土狸子不肯跟狄阿鸟走,黄文骢劝他说:“这是你爹,你爹,你不跟他走,跟谁?!”狄阿鸟抱着孩子上马,给他抱了抱拳,执辔而走,这一路,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就想:这朝廷倒是不该把夏景棠作兵败处理,可惜了,干脆我再助他们一把,改天见了皇帝,提起这件事,把事做个足够。“

土狸子性格格外地木,还有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的毛病,口齿也不伶俐,三岁了,说话总凑出一句半句的,注意力也不集中,你给他说句话,刚刚说完,一刹,他就忘了,一路回家,狄阿鸟慢慢地感觉出来了,刚刚还说给他卖卤肉,到了跟前,他自己却忘了,问狄阿鸟:“我能吃么?!”

狄阿鸟心里不是滋味,问了几问,慢慢给知道,这黄皎皎只顾着玩,踏青郊游呀,与人打骨牌,对孩子爱理不理,孩子都在老两口膝下,老两口虽然照料得周到,却无人与他玩,特别是黄皎皎的母亲前段时间生病,众人忙于给看病,就把他锁在屋子里,一锁一天,一锁一天,他哭也哭够了,不是睡觉,就是与一只小花猫玩。

孩子倒也可怜,是谁的孩子都不重要了。

狄阿鸟带他回家,把他放在阿狗的面前,两人相比起来,阿狗就像是个猴精,就连嗒嗒儿虎也活蹦乱跳,他一个却半张着嘴,仰着头听,仰着头看,看久了,口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坐一旁,羡慕地看着两人玩。

史千亿哄着他仨,就觉得这孩子孤僻,哄不着,干脆不搭理他了。谢小婉的母亲进来进去,见他老坐门槛子,就忍不住问狄阿鸟:“这孩子该不是有点傻吧。”狄阿鸟叹了一口气,干脆把孩子抱起来,送到李芷跟前,说:“以后不让他回去了,放你身边,让他与阿狗玩。”正说着,阿狗前头跑着,又来逗他,后面一个嗒嗒儿虎伸着两只胳膊,蹒跚地追在后面,时不时停下来,叫着“阿狗”,激烈地挥自己的皮老虎往腿上打。

阿狗也想跟他玩,嗒嗒儿虎太小,跟他玩,沟通起来太困难。

阿狗不停地问:“你叫什么?!”过了好大会儿,土狸子才说:“我叫黄宝儿。”狄阿鸟更正说:“狄宝儿,又叫土狸子。我是你阿爸,也就是你爹,你爹。”土狸子说:“不是。我爹,不是你,他翻墙,翻墙去找我。”

狄阿鸟大吃一惊,跟李芷交换了一个眼神,问:“他逗你玩的吧?!”

土狸子迟疑地眨眨眼,说:“我外婆说,他骗我的,可他疼我,怕我外婆。”

狄阿鸟心情极差,转身找来马不芳,说:“去,给我送个信,查查这个人是谁,孩子到底是我的,还是他的。他母亲偷人,我不在乎,可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叫别人叫爹,去,证实了,回来给我说。”

李芷说:“你不能不在乎,你妻妾这么多,你不在乎,将来怎么办?!查,查了之后,送给你外父,让他把人给你杀了,休不休妻,再商量。”

第二卷大漠孤烟四十二节

这晚,土狐子住下了,与阿狗一起,披着被子念经,狄阿鸟寻去看看,只见阿狗一条腿高高翘在墙上,扯了半边被子睡着了,他一个人还一边打瞌睡一边念,手里还抠了一把小红豆穿起来的珠子,听到狄阿鸟的声响,又振奋精神念了一气,狄阿鸟坐下看看,才知道他念的是真经,不像阿狗胡凑乱念,想是跟他外婆学来的,富人家的婆娘,人到老年,大多信佛信道,念经打发时间,孩子刚刚来家里,是个生地方,睡不着,又陪外婆念经念成了习惯,还是念,就跟他说:“快睡吧。”

几个女人鉴定了,说孩子有点傻。

狄阿鸟却不信,因为这孩子除了那些个毛病外,可总是冷眼旁观,对人与人的关系复述得很清楚,大概也是成天跟外婆念经念的。他现在事儿窝在心里,不由坐一旁问土狸子:“宝儿,你觉得我和那个翻墙去看你的,谁是你爹?!”土狸子眼看狄阿鸟也对自己极好,想自己不承认,大人肯定会迁怒自己,不由为难,抠着手指,低头权衡。一大一小遥遥对坐,均报以沉默。

狄阿鸟终于醒悟到自己不该把问题交给一个孩子,正要说话,土狸子的注意力转移,把眼睛瞄到了阿狗的小弓小箭上,翻个身,一把拿上。

他的注意力怎么说转就转?!

也就是现在的土狸子,闹人闹了起来,你给他打个叉,他忘了刚刚要干什么了,可这孩子都四岁了,怎么也这样呢?

狄阿鸟暂且撇开,问:“你知道你拿手里的是什么吗?!”

土狸子摇了摇头。

狄阿鸟告诉说:“这是弓。”把弓要过来,再打岔,问:“你该喊阿狗喊什么的,告诉我。”这一次,土狸子却视若罔闻,盯着狄阿鸟手里的弓,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狄阿鸟把目光收回来,揉了揉眉心,舒了口气,给他勾勾指头,带着他到院子里,捏着他的小手,给他示范一下,说:“来。为阿爸射前面那棵树。”

土狸子兴奋地说了声“好”,举起自己的手。

月光把整个院子撒了个满。狄阿鸟站在一侧看他,只见他拉开柳条弓,一动不动,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直保持了好久,督促说:“射呀。”土狸子一丢手,小箭撞小树上了。土狸子终于笑了。

狄阿鸟自从见到他开始,还没有见过他发自内心的笑容,看着他跑过去,把箭拾到,举起来说:“我射中了。”也一阵高兴。

端了半天弓,手竟然纹丝没晃,两眼好久不眨,竟有意识地去在瞄准,第一次拿弓就射中了小树,不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得到?!

狄阿鸟毫不迟疑地说:“你阿爸就是个神箭手,你要不是我儿子,怎么第一次拿弓,就能射中小树呢?!”

土狸子变回了木呆呆的模样,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手里的弓。

狄阿鸟又指着前方十步外的一块小碗大的裸石,递给他一个制钱,问:“你能砸得中么?!”

土狸子两眼闪了一闪,说:“我试试。”

他扔掉制钱,拿出来一个小石球,往前面伸伸头,一丢,没丢中,连忙往前跑,跑到黑暗处,把自己的小石球捡了回来,再丢,又没中。狄阿鸟吃惊了,没砸中目标就算了,这只是类比自己小时候,真没砸中,也不代表他就不是自己儿子,然而,却发现他能在月夜里摸了小石球回来。

土狸子丢不中,连声问:“叔叔。如果丢中就是你儿子吗?!”狄阿鸟顿时哼了一声,说:“你故意丢不中的,是吗?!”土狸子没有吭声,又一转脸,注意力跑了,拿了脚边,自己丢下的制钱,说:“钱。”

狄阿鸟突然怀疑他注意力并没转移,而是装的,见到食物那次,问自己是不是给他买的,那是不敢去吃,故意去打大人的岔,他恐怕不但不傻,还很聪明。也许在黄家,他靠着这点小把戏,躲过大人的责罚,久而久之,成了习惯。狄阿鸟想到这儿,故意肯定地说:“钱。”接着叹了一口气,说:“也许你真不是我的儿子,我儿子肯定能丢中那块鹅卵石。”说完走过去,把他拖出来,送回屋里,让他与阿狗躺在一起,再督促阿狗与自己出去,尿了泡尿。之后,他去睡了。

土狸子见阿狗一翻身,又睡了,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捧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说:“他真是我爹爹么?!”

阿狗的被子动了动,一翻身,脚砸在他屁股上。

他不动声色,不动生色,回头朝阿狗看了好一会儿,确定阿狗不会醒来,蹑手蹑脚地下了炕,跑到院子里,再次拿出那个小石球,往前一丢,中了,两眼一转,找到小石球的位置,跑过去,捡了起来,再一丢,丢了十次,中了好几次,不禁退到廊下,捧着面颊说:“宝儿做梦呢,我爹早不要我了。”

夜里寒意很重。

他看向遥远的月亮,眼睛突然一亮,轻声说:“神仙。”接着一翻身,跪到地上,抱紧自己的两只胳膊,奶声念叨:“神仙,神仙告诉我,他真的是我爹爹么?!”

阿狗做了阿哥的奸细,正趴在门边,在他身后看呢,最后打了个哈欠,缩了回去。土狸子从地上爬起来,在院子里到处游逛,忽然被婴儿的哭声吓到,缩在一个角落里,好大一会儿,听不到动静,他胆子又大了,从角落里跑出来,脚尖点地,一连几个旋转。突然,门吱地开了,他停在原地,两眼大睁,耳朵都支起来了。

杨小玲帮忙照料着谢小婉,爬起来忙碌,忙碌一会儿,让谢小婉喂奶,自己出来走走,一出来,面对面看到了小孩儿,也吓着了,好大一会儿,一动也不敢动。倒是土狸子顶不住,跟只鬼孩一样,僵硬地往一旁走。杨小玲试着喊:“狄宝。狄宝。”见他也不搭理,一步一步地兜圈,上前一步,把他抓到,再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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