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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戏唐-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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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陈子明也就不免有些懈怠了,加之近几年政务繁忙,也就没再亲自去拜见李靖,仅仅只是着人逢年过节地送去些礼品表示一下心意了事,此际听得太宗要驾临卫国公府,陈子明这才想起李靖似乎是病了,还很重,如今要劳动同样病重在身的太宗亲自上门慰问,足可见李靖应是已到了最后的关头,身为弟子,却后知后觉到这般地步,着实令陈子明深感愧疚不已的。

“陈大人,陛下车驾已至两仪殿,您请。”

赵如海明显是有些心急了,这一见陈子明谢完了恩之后,竟愣着没动弹,不得不出言提醒了一句道。

“有劳了,赵公公,请。”

听得赵如海这般说法,陈子明也自不敢再多迁延,赶忙收敛了下散乱的心神,客气地谢了一声,紧着便往两仪殿方向赶了去……

“老臣,老臣……”

病榻上,形销骨立的李靖一见到太宗乘着软辇从屏风处转了出来,立马挣扎着要起来行礼,只是身体早已不听使唤,任凭其如何用力,也愣是没能挺坐起来。

“药师莫动,快,尔等都跪着作甚,还不赶紧扶好药师!”

一见到李靖在榻上挣扎的样子,太宗的心当即便是一疼,气急地便呵骂了一嗓子,自有随侍在侧的两名小宦官紧着跑上了前去,殷勤地将李靖扶着靠坐在锦垫子上。

“陛下恕罪,老臣身染沉疴,无力起身,未能全礼,实是老臣之过也。”

尽管两名小宦官的手脚都极为的麻利,轻扶轻放,瞬息间便完成了扶持之事,奈何李靖的身体已到了灯枯油净之时,就只这么一点折腾,都令其喘息大乱,于告罪之际,颤音满满。

“药师万不可这么说,公乃朕生平故人,于社稷实有大功焉,今病况如此,朕心甚忧啊。”

李唐的江山有大半是李靖打下来的,灭陈子明、吐谷浑等周边强国也是李靖之功,对此,太宗一向是牢记在心的,之所以将李靖闲置多年,并非太宗不知其功其能,恰恰相反,正因为李靖能耐太大,为防功高震主之故,不得已,只能将其闲置在家中,此乃帝王心术,实不足为外人道哉,今,见得李靖已是命悬一线,太宗心中的愧疚与伤感也自不免便大起了,话未说完,泪水已是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陛下明鉴,老臣原是待决之死囚,若非陛下宽仁,为老臣奔走斡旋,老臣尸骨早寒矣,今,能亲历千古未有之盛世,于愿足矣。”

李靖对生死倒是很能看得开,并未因死之将至而有甚彷徨与畏惧,谈笑间一如拉家常一般无二。

“卿助朕甚多,于社稷又有大功,若有未了之心愿,朕自无不从者。”

见得李靖一如往昔般的洒脱,太宗心中的伤感也自消减了几分,可愧疚之心却是不免更浓了些,有心要补偿一下李靖这些年来遭到的不公平之待遇,只是想了想,也真不知道该给李靖些啥才好,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李靖。

“陛下之厚恩,老臣心领了,老臣别无所求,唯愿我大唐能万世永昌。”

李靖一向看淡名利,也从来不曾有过要为子孙谋富贵之心思,自不会在此时提甚要求,淡然一笑,便已摇头拒绝了太宗的好意。

“公真至人也,朕能得公襄助,实上苍之厚爱焉,卿当善自调养,朕还等着卿陪朕一道去征高句丽呢。”

这一见李靖别无所求,太宗也自不好勉强,也就只能是拿虚言安抚了李靖一番了事。

“陛下乃万乘之躯,龙体要紧,老臣无事,还请陛下早些回宫,以安人心。”

李靖虽是已近乎灯枯油净之时,可眼神却并未昏花,自是瞧见了太宗于说话之际,口角歪斜,口水不住地往下滴淌着,明显也已是病入膏肓了的,唯恐太宗在自己家里出了事,这便紧着出言劝谏了一句道。

“陛下,微臣以为李老大人所言甚是,陛下龙体安康乃天下之幸也,还请早归。”

“陛下,陈大人所言实正理也,还请陛下明鉴则个。”

“臣等恭请陛下回驾。”

……

陈子明同样瞧见了太宗的不对劲之处,也正自忧心着不知该如何劝太宗早归,此际一听李靖有言,自是紧着进谏了一番,他这么一开口,边上跟着的崔仁师等人自是都不敢大意了去,纷纷进言不已。

“唉……,药师且好自将养着,卿着子明在此候着,卿若有甚要求,且吩咐子明便好,朕回了,卿保重。”

太宗身体本来就已将将到了崩溃的边缘,之所以还能支撑着前来慰问李靖,靠的不过是出发前所服用的几枚金丹之药力刺激罢了,路上耽搁既久,到此际已是精气神不济了,加之又不知该如何恩赏李靖,也就此起了回宫之心思,待得见众朝臣们齐齐进谏,顺势也就允了下来,只是临走时,却将陈子明给留了下来。

“好了,尔等全都退下罢,某有些话要与子明说。”

将太宗送走之后,也没等诸般人等有所言语,就见李靖已是一抬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了一句道。

“诺!”

李靖治家极严,他既是有令,原本呆在房中的其弟与二子都不敢稍有违逆,齐齐躬身应诺之余,鱼贯着便全都退出了房去。

“弟子叩见恩师。”

尽管李靖从来不曾明言收陈子明为徒,所传的兵书也是通过苏定方转交,彼此间就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多,然则陈子明却从来都是以弟子自居,先前人多,他不好大礼参拜,这会儿既是单独相处,陈子明也就没了顾忌,紧着便跪了下来,以弟子礼,恭谨万分地磕了个头。

“子明不必多礼,且自请起罢。”

李靖坦然地受了陈子明的大礼,末了方才吃力地虚抬了下手,和煦地叫了起。

“诺。”

礼到心到,陈子明也自不会矫情,恭谨地应了一声,便即起了身,只是腰却是躬着的,依旧是以弟子礼面对李靖。

“某一生收徒有二,定方得某真传,然,终归跳不出框去,唯子明你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朽已教无可教矣,兵书就不给你了,唯有一事,老朽却是放心不下。”

望着陈子明那满是恭谦之色的刚毅脸庞,李靖嘉许地点了点头,将陈子明好生夸奖了一回,只是话说到一半,却是就此打住了。

“弟子愚钝,还请恩师明训。”

李靖所著的兵书不少,可惜都不曾流传后世,具体原因究竟如何,陈子明也自不甚清楚,先前本还想着要从李靖处索要兵书,刊印之后,作为军校教材使用,可这一听李靖说不给,陈子明也自没得奈何。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老朽言尽于此,子明且就回罢。”

李靖默默地看了陈子明好一阵子之后,这才轻声地提点了一句,而后便即闭上了眼,显然是不准备跟陈子明往深里谈了去了的。

“恩师教训得是,弟子自当牢记在心,永不敢或忘焉。”

算上此番,陈子明已是第四次听到逝者临终前如此说了,然则他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厌烦,有的只是对李靖之忠告的感激,可也没再多言啰唣,恭谨地行了个礼,便即就此退出了房去……

第500章 风雨欲来烟满楼(三)

一代军神李靖去了,去得极为的安详,临终前,仅仅只留下了一句不要厚葬的遗言,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交待,享年七十有九,消息传到宫中,太宗为之大恸,册赠司徒、并州都督,给班剑、羽葆、鼓吹,陪葬昭陵,谥曰景武,诏令筑坟如同卫青、霍去病旧例——筑坟形如同突厥内燕然山、吐谷浑内积石二山形状,以旌殊绩,并着吴王李恪主持葬礼事宜,停朝三日,百官同祭。

李靖的葬礼规格极高,甚至比去岁逝去的房玄龄等人还要高出一筹,热闹自是不消说之事,朝野间的注意力全都被李府的盛大丧事所吸引,却是无人关注到宫禁不知从何时起,已悄然加强了数倍,不仅如此,玄武门、两仪门全面戒严,内外隔绝,别说朝臣们了,便是李恪兄弟俩想要晨昏定省都不得其门而入,为此,在李家忙乎了三天的李恪回朝之后,也不得不将办公地点改到了尚书省中,与陈子明就此成了“邻居”。

“子明,这情形看来不对啊,父皇为何要封闭宫禁,莫非……”

又是两天过去了,宫禁依旧没有取消,内外隔绝依旧,便是向皇城里运送各种生活物资的皇商之马车也都只能停在玄武门外,经彻底检查之后,方才由宿卫军士兵赶进皇宫中,至于那些送货之人,根本无法越过警戒线一步,而宫中人等,上至嫔妃,下至小宦官宫女,全都不准出宫一步,如此一来,自是谁都不清楚内禁里到底发生了何事,谣言也自不免便大起了,朝野间人心惶惶,李恪明显是沉不住气了,着人将陈子明请到了办公室中,卜一屏退左右,便已是面色凝重无比地揣度了起来。

“应是不曾,不过也快了,差不多就在这几日内罢。”

对于太宗的殡天日期,陈子明记忆里虽有,也能确认太宗与李靖几乎是前后脚逝去的,问题是原本的历史已然被他改写得七零八落了去了,蝴蝶的翅膀早已扇起了大风,在这等情形下,陈子明自是不敢将话说的太死,可给李恪一个大体的判断却还是办得到的。

“哦?那……”

一听陈子明这等说法,李恪的眉头当即便是一扬,明显有着想要赶紧发动起来之冲动,然则话才刚起了个头,又觉得有所不妥,紧着便硬生生停顿了下来。

“一动不如一静,陛下既是将调兵符给了殿下,自不会没有安排,并不差这几日之光阴。”

以陈子明之睿智,自是能猜得到太宗封闭宫禁是在为政权交接做着准备,可对于具体之细节么,陈子明眼下也同样没个头绪,然则有一条他却是清楚的,那便是太宗诸般举措已然证明了一个事实——太宗已知自己将逝,以其之能,自不可能不作出妥善之安排,在这等情形下,自是不能自乱阵脚,以稳待变方才是上上之策。

“唔……,如此也罢,那就再等等看好了。”

李恪心中的冲动本就不算多,加之念及长孙无忌那头似乎也没甚大的动作,自也就息了妄动之念头……

戌时三刻,夜幕已然彻底降临,闷热了一整天的气温也已凉爽了下来,夜风从敞开着的窗棂间灌入,带着丝丝的凉意,令人有种舒爽到骨子里的畅然之感,然则长孙无忌却显然没心思去享受这等难得的舒爽,眉头紧锁地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满脸的霜色,这也不奇怪,如今的形势诡异到了极点,这都已过了五天了,宫禁依旧不曾开放,内外彻底隔绝,太宗生死成谜,在这等情形下,长孙无忌也不知是该按着早已准备好的起事计划发动,还是等等看再说,左右为难之余,心绪自是怎么也平稳不下来。

“父亲,濮王殿下来了。”

就在长孙无忌纠结不已之际,却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中,一身青色单袍的长孙冲已是疾步从外头行了进来,但见其几个大步抢到了长孙无忌的身前,一躬身,已是紧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请罢。”

一听又是李泰跑了来,长孙无忌原本就皱着的眉头顿时便更皱紧了几分,没旁的,这几日李泰可是天天来此报到,扯淡不少,可真有用的消息却是半点全无,对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外甥,长孙无忌哪有甚好感可言,若不是须得用之为傀儡,长孙无忌根本就懒得跟其多啰唣的。

“诺!”

长孙无忌既是有所吩咐,长孙冲自是不敢稍有耽搁,紧着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书房,不多会,便见李泰满脸焦躁之色地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

“舅父,有消息了!”

李泰就是一沉不住气的主儿,这才刚行进房,连见礼都没顾得上,便已是急吼吼地嚷嚷了一嗓子。

“坐下说。”

长孙无忌对李泰所谓的有消息当真没多大的兴致,不为别的,只因这几日李泰哪一回不是说有消息了,结果一证实,全是捕风捉影的传言而已,为此,长孙无忌光是花在证实消息来源的精力便不知有多少,而今,见这厮又来这么一套,长孙无忌当真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的。

“舅父,父皇要不行了……”

李泰正自心急着,根本没听从长孙无忌的吩咐,跺着脚便又嚷了一句道。

“什么?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李泰这等惊人之语一出,长孙无忌当即便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再摆甚舅老爷的架子了,也不等李泰将话说完整,便已是双眼圆睁地喝问了起来。

“好叫舅父得知,事情是这样的,甥儿这几日一直在设法绕过宫禁,奈何成效不大,不得不另行设法,好在张照那小子还算机灵,趁着换班的空档溜进了两仪门,总算是接应到了王太医,这才带出了条消息,据闻父皇这几日连续咳血,太医院那头会诊的结果是多则十日,少则五天,父皇的身体便会彻底崩溃无疑。”

见得长孙无忌吃惊若此,李泰的脸上立马露出了自得的笑容,不过么,倒是不敢卖甚关子,紧着便将得到消息的经过简单地陈述了一番。

“原来如此,唔……”

张照,宿卫军郎将,与王太医都是李泰安插在要紧处的内线,此一条,长孙无忌自是心中有数得很,对李泰所言么,也自不疑有它,心下里立马便飞快地盘算了开来。

“舅父,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父皇便要宣遗诏了啊!”

李泰等了好一阵子,愣是没见长孙无忌有所表示,自不免便急了,紧着便出言催促了一句道。

“五天?五天!嗯,是不能再拖了,再有两日便是卫国公的头七,照规矩,吴王殿下应会在那一天前去卫国公府主持祭奠,日子便定在那一天好了。”

长孙无忌心里头其实也自急着,只不过他城府深,并未表露出来罢了,言谈倒也算是平静一如往昔,可已然微微泛红的脸色却是将其心中的波澜尽显了出来。

“舅父英明,那甥儿这就去着手安排一二。”

李泰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盼到了长孙无忌的松口,心情自是激动得不行,这不,都没等长孙无忌说明行动方案呢,便已是摩拳擦掌地要跑去通知同党了。

“慢着。”

这一见李泰明显已是激动得忘乎所以了,长孙无忌实在是有些个哭笑不得,可又当真不能让其就这么胡乱安排去,这便紧着断喝了一嗓子。

“啊,哦,是甥儿失态了,还请舅父明示行止。”

听得长孙无忌叫停,李泰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很快便醒过了神来,但见其伸手拍了下脑门,满脸愧色地便出言请示了一句道。

“殿下回去后,头一条便是告知薛万彻,就说我等决议于五月二十五日夜里子时三刻聚兵攻打玄武门,请其务必集结好部曲,亥时三刻到流芳里与房遗爱所部汇合,一道兵发玄武门!”

长孙无忌虽是不满地横了李泰一眼,但却并未呵斥其之冲动,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紧着便下了第一道命令。

“子时三刻?这……”

一听长孙无忌这般说法,李泰的眼睛立马便瞪得个浑圆,没旁的,先前长孙无忌可是说要在半道截杀前去卫国公府吊唁的李恪,可转过头来,居然又说起了夜袭玄武门之安排,前言后语明显衔接不上,自不免便令李泰为之茫然不知所措的。

“哼,到了此时,殿下莫非还以为薛万彻是自己人么?”

见得李泰这般傻愣愣的模样,长孙无忌立马便板起了脸来,毫不客气地便训斥了其一句道。

“啊,这,这……”

为了拉拢薛万彻,李泰这些年来可是没少投入,不说精力了,光是送给薛万彻的财货便不知有多少,早将薛万彻当成了最有利的臂助与心腹,这乍然一听长孙无忌如此说法,整个人当即有若被雷击了一般地僵直住了,口角不听使唤地抽搐不已,却愣是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第501章 风雨欲来烟满楼(四)

“舅父,这怕是不能罢?万彻素来忠耿,又岂会是那等背信小人哉?”

李泰楞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是回过了神来,可对于长孙无忌的判断,却是怎么都不愿相信,这便满是疑惑地出言探问了一句道。

“哼,老朽看似虚言妄语之人么,嗯?”

长孙无忌敢断言薛万彻有问题,自是有着其依据的,然则这会儿他却并不打算跟李泰分说,而是板着脸,毫不客气地训斥了李泰一番。

“舅父息怒,甥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哪怕长孙无忌都已是动了怒,可李泰自忖与薛万彻交情甚厚,却还是不愿相信薛万彻当真会背叛了自己。

“只是个甚,薛万彻那厮不过是陈曦那奸诈小儿派来的奸细罢了,老朽早已侦知,之所以不揭破,为的便是要用在此番大举,今,能透过其传递假消息,我等便可一击见功,成败在此一举,还请殿下莫要自误才好。”

长孙无忌阴冷地一笑,道出了这一向来容忍薛万彻厮混在己方阵营中的意义之所在。

“呼……,也罢,就依舅父好了,只是房遗爱向与甥儿亲善,应不致于也是陈曦小儿派来之暗间罢?”

尽管心里头对长孙无忌的判断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奈何长孙无忌主意既定,李泰也自不敢强辩,只能是无奈地应承了下来。

“嘿,房遗爱,莽夫而已,虽与殿下并无二心,然,其为人鲁莽,府中杂乱不堪,实不堪大用,有其为佐证,想必应是能瞒得过陈曦那厮,况我等此番发动要的便是个‘突然’之效果,人手多少并非关键,但消能击杀吴王殿下,其余诸事自可从容处置了去。”

长孙无忌的军略能力虽是平平,可对朝堂局势之判断却是极为的老辣,在他看来,只要能抢在太宗死前干掉毫无防备之心的李恪,便足可令“玄武门旧事”再度重演。

“舅父所言甚是,甥儿自当听从舅父之调遣。”

李泰这么多年来一直念念不舍的便是帝位,此际听得长孙无忌如此安排似乎并无甚不妥之处,原本因遭薛万彻背叛而沮丧的心情顿时便大好了起来,紧着便表态了一句道。

“嗯,吾意已决,此事当得……,如此,定可教吴王殿下无路可逃!”

见得李泰心绪已稳,长孙无忌也就没再多啰唣,紧着便将行动计划详详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舅父英明,甥儿知道该如何做了,事不宜迟,甥儿这就去安排一二。”

眼瞅着多年的心愿即将得偿,李泰哪还稳得住神,恭谨地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请辞而去了。

“父亲。”

长孙冲虽是全程参与了此番密议,可也就只是始终静静地听着罢了,但却并不意味着其就没有自己的思考,这不,送走了李泰之后,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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