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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要更加仔细留意才行。
想到这里,一阵一阵的睏意袭来。我想还是等明天再仔细留意吧。
很快,我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又开始做梦了……
正梦得云里雾里时,忽然响起嘈杂的人声。我一下子被惊醒了。不光是我,姜玲也一脸错愕地睁大了眼睛。窗外还是黑的,但是确实有声音,好像很多人在惊慌地跑来跑去,还在乱七八糟地议论着什么。
我们赶紧下床跑到窗户边。凝神一看,黑暗里亮着好几团桔色的灯光,估计都是煤油灯,很多人聚集到某户人家的外面。那个方向好像是……小晴爸家!
我脑子里登时跳出糟糕两个字。
该不会是小晴爸出什么事了吧?
可是……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刚刚做的梦,竟然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这不对啊!每次“梦游”完,我都能清楚地记得梦里所有的细节,就和真人跑出去过一样。
姜玲看我脸色不大对头,不免茫然中也有一些紧张:“怎么了?”
我实话相告:“我好像没有‘梦游’?”
姜玲不禁又是一阵愕然,正想说什么,窗外的嘈杂声变响了。我们一起转头一看,心脏咚的一声,狠狠地撞了胸口一下。一大堆的村民簇拥着几个人向小旅馆走来,那几个人抬着一片床板,床板上躺着一个人。
虽然离得还很远,根本就看不清是谁,但是我和姜玲都觉得那个人是小晴爸。
村民们走得很急,还不停地有人在大声地说些什么,颇有些气势汹汹。
这时,房门也突然被人敲响,惊得我和姜玲一跳。
就听周海的声音在外面道:“家和,快醒醒!”
我连忙应了一声,一溜小跑过去开了门。
周海进来就问我:“怎么回事?你又去教训小晴爸了?你不是教训过头了吧?”
我也是又急又苦:“不是我。我今天根本就没‘梦游’。我也是刚刚被惊醒!”
周海登时也吃了一惊:“不是你?”快步走到窗前又看一眼,村民们离小旅馆更近了,赶紧和我们一起退了回来。
“那是谁啊?”周海又气又急,“眼看着形势对咱们这么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啊!突然闹大了,激起村民们的蛮劲儿,对咱们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啊!”
可不是吗?
我们都急得要死。
这当口,其他人也都醒了。不知道是被村民们吵醒的,还是被我们吵醒的。
我几步上前,沉着脸问道:“刚刚谁做梦出去了?”
那四个人脸色都是一变。有三个人都在看别人,只有一个人没有看。葛惠兰。
我马上眼神锐利地盯住她,声音都不由自主地高起来:“是你?”
葛惠兰有些心虚,磕磕巴巴地说:“可我只是做梦呀!不是说,那个人只会利用你的梦吗?”
我赶紧追问:“你都梦见什么了?”
葛惠兰:“也没什么,就是梦见和他打了一架,他的力气可大了,我后来推了他一把,他仰面摔倒了。我就醒了过来。”
第二五四章 仙女草()
周海不耐烦地道:“对,这话还要重复几遍?”
村长敢怒不敢言地抿了抿嘴巴。【。m】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的
周海敲敲桌子:“问你话呢!”
村长:“不做。”
他不知道这么两个简单的字,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
周海:“你确定?”
村长一派理所当然:“是不做。我们这里的人都不做梦。”
我们听得面面相觑。这真是事。
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问:“为什么?”
“做梦不是好事,”村长一本正经地说,“人一做梦,会被鬼怪把魂偷走了。我们这里一直都这么说。老辈子人传下来的秘方,我们这里的小孩子一生下来戴仙女草,等一岁以后开始天天喝仙女草煮的汤汤水水,再也不会做梦了。”
我很是讶异:“只要吃了仙女草不会做梦了?”
村长强调:“一回半回吃了没用,得常年累月地吃。”
客姗姗忙问:“那我们的饭菜里也有仙女草吗?”
村长摇摇头:“没放。”
客姗姗急道:“为什么?头一天给我们熬鸡汤不是放了吗?”
村长看了她一眼:“你们不是不喜欢那味道吗?”
客姗姗:“……”
姜玲问:“那你这些天也跟着我们一起吃没放仙女草的饭菜,不会重新开始做梦吗?”
村长呵呵一笑:“我都多少岁了?吃了几十年的仙女草,这几天不吃算什么。”
静默了一会儿,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恐怕才是那个人一定要留下我们的主要原因。
村长看看我,又看看周海,见我们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便抖着胆子问道:“怎么了?”
周海和我对视了一眼,便吩咐村长:“从今天开始,我们的饭菜里也加仙女草。”
村长狐疑地看看我们,哦了一声,小声地嘟囔一句:“为这事……”
周海又问:“吃多久不会做梦了?”
村长:“这个,谁知道?我们都是从小开始吃的。那么小怎么知道?”想想,又道,“大健妈要是在,倒是应该知道。她是嫁进我们村的。”
周海不客气地冷笑一声:“她那是嫁进来的?”
村长又是敢怒不敢言:“呵呵……”
周海便叫村长自己回房里乖乖待着。
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现在是你先打破了之前的约定,”大家都知道我又在对那个人喊话了,“那我们不得已,只好用之前说的笨方法。”
周海补道:“仙女草迟早会发生效用的。一旦发生效用,算你把我们留在这里也没用了。”
我们两个定了一定,让那个潜伏在我们当的人好好消化一下。
“其实真不至于这样。”我放缓口气,先兵后礼,“你还不如好好配合我们,大家一起尽早下山,尽早报案,这才是正道。”
周海:“我们早点儿报案,也好早点儿解救女学生。你现在把我们多困在这里一天,也是把女学生多困在这里一天。你真愿意?”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和周海一搭一唱,谁也没插嘴。但不说话,不代表没想法。每一个人都在看来看去,试图在别人的脸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我把每个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即便是我在暗暗有些怀疑的钟庆,他也是一脸疑惑地在扫视别人,非常自然,不像是装出来的。
泥马!
推理里不是总有这样一个经典桥段吗?侦探对着所有的嫌疑人说你有什么地方怎么怎么样,所有人都会看来看去,只有真正的凶手不会?
怎么实际,并不管用啊!
还是我们真是遇了一个高手的高手,这种层次的心理战术根本派不用场?
还是说……
我有点儿纠结了。
早饭是咸菜疙瘩,汤里面掺了好几根仙女草。我和周海再次暗留意,想看看有没有人阳奉阴违,哪怕是流露出一丝丝的犹豫,可惜仍然没有。是很不喜欢那种药腥味的客姗姗,也还是皱着眉头全吃了。
周海忍不住在背后跟我说:“我去,这演技也太出神入化了吧?”
我皱着眉头抿了一会儿嘴唇道:“我总觉得有点儿怪。”
周海马问:“哪里怪?”
我摸了摸下巴:“我感觉隐藏在我们间的那个人,复仇的**要大于解救女学生的**。”
周海有一种一下子被点到的感觉,点头道:“对。正常情况下,看到人还活着,尤其女学生急需送医院治疗,算有再多的恨,也要先放在一边,先救人再说。可是他却宁可把我们困在这里,继续利用我们完成复仇。”
我:“所以这很怪了啊。如果他真是为女学生报仇的,怎么可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周海想了一会儿:“难道我们从一开始错了,他并不是为了女学生。只是女学生有相似的遭遇?”
我:“我也这样想过。可是村子这些年来,也只有女学生这一个误闯进来的外来者啊。”
周海:“也是……”
我:“怪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
周海抬头看向我。
我:“这些天,我们一直都在注意观察客婷婷那四个人,可是竟然一点儿可疑的反应都没找出来?”
周海不由得苦笑:“可不是嘛!我看我们碰真正的高手了。”
“是吗?”
周海有点儿意外地瞄我一眼:“你有别的想法?”
我一把拍在周海的脊背,来回地抚摩两下:“海哥,我真不是拍你马屁,你怎么说也是我们邵老师傅嫡亲的徒孙,崔阳崔大队长亲手带出来的高徒。你以前遇到过心里有鬼的人在你面前,能这么长时间连个眼神都不会出问题的?”
周海一下子想起自己的光辉岁月,登时坐得笔直,底气十足地道:“还真没有。”
“你知道吗?”周海一本正经地望着我道,“说谎很容易,但是肢体语言、神情,还有眼神,总是会出卖你。”
我:“对。据说有一些间谍、特工,经过苛刻的训练,可以练克制、掩盖本能反应的本事,但是这一位应该不会有那个条件吧?”
周海越听越点头。
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怀疑:“那会不会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自己呢?”
周海眼睛一睁:“……”
“是有这个可能。他可能是精神分裂了,”他说,“或者是潜意识做了这些事?”
我点点头:“在自己都不知道是自己的情况下,他的所有反应当然可以和无辜的人一样,再自然不过了。”
周海头都疼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更别想把他找出来了?”
我语塞了一下,其实我也很头疼:“我也不能肯定,只是一种推测而已。”
周海皱得抬头纹都出来了,呆了一会儿,才幽幽地道:“这也不能肯定,那也不能肯定……有件事我倒是很肯定:这事不会善了了。”
我呵地一笑:“我也是。”
我们现在和那个人等于正式撕破脸了。小晴爸也被干掉了,只剩下村长和大健妈的“亲家母”了。仙女草又不可能即刻发生效用,这几天里,万一谁又做了梦,他一定会来个大完结的。
我虽然说了要用笨方法,阻止大家做梦。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办法实在太笨了,等于是让大家一直不能睡个痛快。一天、两天没事,三天、四天还能硬撑,再长下去呢?
仙女草是否能够在一个星期以内生效?
更重要的是,我们一直不能好好休息,还能不能好好应付这一村子的人?
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
周海忙问:“你要干什么?”
我:“女学生那儿还得去看一眼啊!”
周海欲言又止,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低低地道:“我们都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我故作振奋地挤出一抹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还靠你看家了,我去去回。”
周海点了一下头,想起今时不同往日——因为小晴爸的死,村民们刚刚差点儿发作——不禁嘱咐我:“小心。”
自从大健妈死后,女学生被安排到了她家里。村里人对女学生还是有一种嫌弃,能不放在自己家里当然还是不放。
我去看她的时候,正好轮到“亲家母”照顾她。
看着那个熟悉的房子,我心也有些不是滋味。大健妈的儿女走后,她一直一个人生活,现在她自己也走了,这个房子等于没有了主人。迟早,也会落入其他人之手。
“亲家母”看见我,可能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吧,有些害怕地往旁边躲了躲。
我问她女学生吃过了没有。她摇摇头。
我不觉微微皱起眉头:“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快去!”
“亲家母”不敢再犹豫,一低头匆匆地去拿吃的了。
女学生经过这些天的调理,算是有点儿活人的样子了。但是还是瘦得很厉害,皮包骨头。头发清洗后,也剪短了,露出整张面孔。
第二五五章 绕不过去()
生。只是女学生有相似的遭遇?”
我:“我也这样想过。可是村子这些年来,也只有女学生这一个误闯进来的外来者啊。”
周海:“也是……”
我:“怪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
周海抬头看向我。
我:“这些天,我们一直都在注意观察客婷婷那四个人,可是竟然一点儿可疑的反应都没找出来?”
周海不由得苦笑:“可不是嘛!我看我们碰真正的高手了。”
“是吗?”
周海有点儿意外地瞄我一眼:“你有别的想法?”
我一把拍在周海的脊背,来回地抚摩两下:“海哥,我真不是拍你马屁,你怎么说也是我们邵老师傅嫡亲的徒孙,崔阳崔大队长亲手带出来的高徒。你以前遇到过心里有鬼的人在你面前,能这么长时间连个眼神都不会出问题的?”
周海一下子想起自己的光辉岁月,登时坐得笔直,底气十足地道:“还真没有。”
“你知道吗?”周海一本正经地望着我道,“说谎很容易,但是肢体语言、神情,还有眼神,总是会出卖你。”
我:“对。据说有一些间谍、特工,经过苛刻的训练,可以练克制、掩盖本能反应的本事,但是这一位应该不会有那个条件吧?”
周海越听越点头。
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怀疑:“那会不会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自己呢?”
周海眼睛一睁:“……”
“是有这个可能。他可能是精神分裂了,”他说,“或者是潜意识做了这些事?”
我点点头:“在自己都不知道是自己的情况下,他的所有反应当然可以和无辜的人一样,再自然不过了。”
周海头都疼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更别想把他找出来了?”
我语塞了一下,其实我也很头疼:“我也不能肯定,只是一种推测而已。”
周海皱得抬头纹都出来了,呆了一会儿,才幽幽地道:“这也不能肯定,那也不能肯定……有件事我倒是很肯定:这事不会善了了。”
我呵地一笑:“我也是。”
我们现在和那个人等于正式撕破脸了。小晴爸也被干掉了,只剩下村长和大健妈的“亲家母”了。仙女草又不可能即刻发生效用,这几天里,万一谁又做了梦,他一定会来个大完结的。
我虽然说了要用笨方法,阻止大家做梦。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办法实在太笨了,等于是让大家一直不能睡个痛快。一天、两天没事,三天、四天还能硬撑,再长下去呢?
仙女草是否能够在一个星期以内生效?
更重要的是,我们一直不能好好休息,还能不能好好应付这一村子的人?
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
周海忙问:“你要干什么?”
我:“女学生那儿还得去看一眼啊!”
周海欲言又止,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低低地道:“我们都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我故作振奋地挤出一抹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还靠你看家了,我去去回。”
周海点了一下头,想起今时不同往日——因为小晴爸的死,村民们刚刚差点儿发作——不禁嘱咐我:“小心。”
自从大健妈死后,女学生被安排到了她家里。村里人对女学生还是有一种嫌弃,能不放在自己家里当然还是不放。
我去看她的时候,正好轮到“亲家母”照顾她。
看着那个熟悉的房子,我心也有些不是滋味。大健妈的儿女走后,她一直一个人生活,现在她自己也走了,这个房子等于没有了主人。迟早,也会落入其他人之手。
“亲家母”看见我,可能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吧,有些害怕地往旁边躲了躲。
我问她女学生吃过了没有。她摇摇头。
我不觉微微皱起眉头:“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快去!”
“亲家母”不敢再犹豫,一低头匆匆地去拿吃的了。
女学生经过这些天的调理,算是有点儿活人的样子了。但是还是瘦得很厉害,皮包骨头。头发清洗后,也剪短了,露出整张面孔。
第二五六章 我不认识你()
尤其是周海的脸色,他两条眉毛皱得快成一条了。【。m】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的
我问:“你以前有没有这么慌过?”
我不问还好,一问周海的脸色更不好了。我心里先咯噔一响。
果然,周海没讲出什么好经验来。
“以前真有过一次。”周海拿着烟,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那时候,我才刚跟我师傅不久……不是咱们邵老师傅,是崔阳。”
我连忙点头:“嗯嗯。”
“那天我跟我师傅刚蹲了一个多月的点,总算抓到了一个打架把人打死的混球。从警局出来,我师傅说多少天没吃一顿像样的饭了,带我去下馆子。按说,犯人也抓到了,小酒也喝了,人应该特别轻松吧?”
我连忙再点头。
“可不知道怎么搞的,心口特别慌,”周海下意识地摸摸胸口,“我当时还以为是蹲点蹲太久,累的,也没放在心。结果酒杯还没放下,突然冲进来一个男的,手里扬着一把刀,见人砍!”
我登时一惊:“怎么回事?”
“我跟我师傅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制服了。这样还是砍伤了好几个人。我也挂了点儿彩。”周海一边说,一边拉开领子。
他锁骨有一道三四公分长的疤痕。他皮肤较黑,显得疤痕特别白。
我:“报复吗?还是精神病?要不是吸毒的。”
无非这三样。
周海点头:“嗯,吸毒的。”
我嘬了嘬后板牙:“砍在这里啊,挺险的。”
周海:“可不是,再往点儿,是脖子。我师傅都说我命大。”
我光是听着,都觉得挺悬的。
“这可能是你的直觉吧!”我说,“刑警的直觉。有些人对危险是很敏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