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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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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不是什么大户,没什么中门、小门之分。只有前后两进,客人站在门外,堂上的人便已经看到了。邻里之间都是直接入门登堂,胡来敲门,也是礼仪。

梁啸连忙迎了上去,笑眯眯的拱拱手。“胡君别来无恙?怎么看起来又黑了些?”

胡来头一昂,亮出两个大鼻孔。“随刘君游历访友,风吹日晒,岂能不黑?哪像你天天躲在家里,也不知是不是做什么精细活计。”

梁啸微微一笑。胡来话里有话,既炫耀了跟随刘陵四处行走的得意,又鄙视了梁啸闭门不出的示弱。胡来上次在梁家吃了亏,后来就随刘陵游历去了,但是他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借着自己不在广陵的机会,指使乡里少年邀请梁啸去参加射礼,找机会让梁啸出丑,却都被梁啸拒绝了。

正常情况下,这种情形当然是梁啸内怯的表现,可是在有心人的传播下,梁啸那句“欲射鸿鹄者不在野雉”已经在广陵城人人皆知,梁啸的拒绝也就有了几分清高和不屑的意味。再加上梁啸拒绝淮南国贵人的邀请,江都国人多少觉得梁啸此举有骨气,没丢江都国的脸,反对梁啸大加赞赏。

得知自己弄巧成拙,反而让梁啸名声更大,胡来更加郁闷,以至于一见面就和梁啸呛上了。

梁啸只是笑,笑得很温和,笑得很宽容,笑得很不屑。

他越是笑得开心,胡来越是郁闷。冯疾在远处见了,只得咳嗽一声。胡来叹了一口气,强按着心头的愤懑,说道:“淮南刘君前来拜访桓君,还请通报一声。”

“哦……”梁啸夸张的点了点头,顺手关上了门,转身入内。

这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习惯,普通百姓平时都不关门,这时候更不可能关门。但是梁啸关了,却一点也不失礼。桓君还没答应见你,当然不能开门。

门一关,一只脚站在门里的胡来吓了一跳,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一跃而退,险些撞到刘陵的马车。冯疾适时的伸手托住胡来,同时轻轻地拍了拍,示意胡来不要上了梁啸的当,乱了方寸。

胡来鼻息粗重,咬牙切齿。

第37章闭门羹

不出梁啸所料,桓君一口拒绝,不见!

得到回复,刘陵似乎并不意外。她从车里下来,走到门前,打量了梁啸一眼,眼睛一亮。

“数月不见,梁君又精进了,可喜可贺。”

“不敢。”梁啸也打量了刘陵两眼。刘陵依然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洁白的衣领直到耳际。“刘君游历天下,眼界大开,气度也与数月前大不同。”

“呵呵……”刘陵轻声笑了两声,又眨了眨眼睛。“陵不才,闻桓君大名,不远千里而来。不知何事不当,桓君不肯赐见,还请梁君指点。”

梁啸摇摇头。“家师高人心思,啸不敢揣度。刘君的美意,家师心领了。刘君请回吧。”梁啸指了指渐渐高升的日头,咧嘴一笑:“天气热了,刘君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避过这日头为好。”

刘陵不以为然,想了片刻,眉毛一挑:“那我能求见令堂,致意问候么?我远来辛苦,想讨口水喝。”

梁啸知道刘陵不会轻易罢休,肯定会找理由留下。梁家受过她的礼,总不能像桓君一样让刘陵吃闭门羹。梁啸再一次关上门,去回报老娘。

看着面前轰然关闭的破门,刘陵摸了摸鼻子。

胡来大怒,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厉声喝道:“好无礼的匹夫,竟敢如此对待贵客。刘君,请让一步,待我砸了这门……”

“闭嘴!”雷被喝道。声音虽然不大,却一下子将胡来打回原形。胡来涨红了脸,嚅嚅的退了下去。

旁边赶来围观的青云里百姓见了,齐声大笑。有人说道:“胡家果然霸道,人家不见,便要砸人家的门。这是来拜访,还是来收租啊?”

“可不是呢,见与不见是人家的自由,岂能如此蛮横。就算是我江都国的大王至此,也不会如此失礼啊。”

“啧啧,胡家本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跟他一起的人,又能是什么好人。别说是阿啸,换成我,我也不肯见的。”

胡来听了,知道自己又惹了众怒,偏偏又发作不得,只得忍气吞声,暗自将那些人记下,以后再作计较。见他眼珠乱瞅,青云里的百姓更加来劲。刘陵皱了皱眉,不经意的动了一下身体。冯疾见了,叹了一口气,捅了捅胡来的腰,示意他到里外等候。

胡来郁闷的走了。大门敞开,梁啸的笑脸露了出来,冲着刘陵拱拱手,将刘陵请了进去。雷被紧随其后,几个侍从抬着礼物,跟了进去,其他人都在门外候着。亏得胡来不在,不然又得受一阵嘲讽。连大门都没资格进的人,有什么资格和青云里的小名士梁啸争风?

梁啸将刘陵引到堂上,又到后院摘了一盘葡萄,用井水洗了,端上了堂。

“闻说刘君渴了,请尝几颗葡萄解解渴吧。”

“这……能吃?”刘陵很诧异。

“当然能吃,而且味道很不错的。”梁啸捏起一颗,放进嘴里,又吐出皮和籽。他随即意识到这个问题:“刘君见过此物?”

“见过,据说是南海胡商传来,我家也有几株。不过,这只是用来观赏,却没听说过能吃。”刘陵伸出纤纤玉指,拈起一颗,放进嘴里,学着梁啸的模样抿出皮和籽,不由得赞了一声:“果然很甜。广陵近海,这葡萄也是胡商传来的吧?”

梁啸恍然大悟。他知道这些葡萄是从哪儿来的了。长江的入海口就在广陵城,偶尔有金发碧眼的胡商出现,可能是他们带来了葡萄种子,但是数量很少,只被当成观赏植物,并不知道真正的用途。

这种情况很正常,西红柿刚引入中国的时候,也是作为一种盆载观赏植物出现的。

也许正因为此,直到张骞从西域引入葡萄酒,汉人才知道葡萄可以食用。这个时代的文化中心在关中,过了长江就是蛮夷地区,江都、淮南都属于边疆,他们在文化上并不像后世一样占优势。

“也许是吧。”梁啸模棱两可的笑道。

刘陵眼珠一转,顺势说道:“陵也孤陋寡闻,家中虽然也种得几株葡萄,却没见过这品种,能否请梁君引我一观,开开眼界?”

梁啸瞟了一眼老娘。刘陵这显然是欲见桓君不成,改用迂回战术,想在自己这里找突破啊。

梁媌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啸儿,刘君见多识广,我家贫寒,难得有一物能入刘君之眼,岂能敝帚自珍。”

梁啸暗自发笑,引着刘陵来到后院。雷被扶着剑,远远的站在廊下,刘陵跟着梁啸来到木亭中,一看到那架秋千,她顿时眼睛一亮。“梁啸好雅致,还在院中布置了千秋。”

梁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汉代的秋千的确是叫千秋的,就和很多人取名延年、万岁一样,是一种祈求长寿的佳名,讨个口彩。

“闲来静思,消遣休闲而已。”

刘陵伸手摘了一串葡萄。梁啸连忙去井边打了一捅水,放在亭中,供刘陵洗葡萄。刘陵在井水中洗了洗,又轻轻的弹去水珠,摘下一颗葡萄放进嘴中,笑盈盈的看着梁啸。

“陵冒昧,敢问梁啸闲暇之时,都思考一些什么样的问题?”

梁啸微微一笑。这就开始了么?

“我不过是乡野之人,得桓君错爱,初入射艺之门,还能想些什么呢,无非是如何才能领悟桓君所授,早日练成射艺,报效国家。”

“能否请教梁君,又从射艺中领悟到了什么道理呢?”

“其实……那天我已经对足下说了。”

刘陵眼珠转了两下。“欲射鸿鹄者,不在野雉?”

梁啸一本正经的说道:“是的,学射要专注,心有旁骛者往往不能善终。为人为学,皆当如此。”

刘陵若有所思,眉头微蹙,看向梁啸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她聪明过人,岂能听不出梁啸语中暗藏的警戒之意。只是她很奇怪,梁啸难道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要不然的话,他这话说得就有些不着边际了?

刘陵随即又释然了。桓君不肯见,自然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梁啸是他的弟子,也许听他说过当年事,知道了自己的来意,也是很正常的事。

“桓君高明,梁君聪慧,如此良材美玉,埋没乡里,着实太可惜了。”

第38章葡萄架下

“刘君过奖了。家师为奸人所误,身体毁伤,纵有满腹机杼,也无缘朝堂。啸更不敢以良材美玉自称。纵使是美玉,也要经十年雕琢之工方能成器,我充其量就是一块不知真伪的璞玉,当不得刘君如此器重。”

刘陵转过身,坐在秋千架上,抚着用麻搓成的绳子,面带浅笑。

“梁君谦虚了。”刘陵缓缓的晃动着秋千,衣摆随之舞动起来。“梁君虽然年少,射艺未成,可是天赋过人,又有桓君这样的名师指点,将来练就高明射艺是意料之中的事。”她顿了顿,又道:“也许能在步射上和冯疾抗衡。”

梁啸眉头一挑,明白了刘陵的意思。

没错,他有一双猿臂,又有桓君这样的名师指点,将来练成高明的射艺是完全可能的。不过,他最多只是在步射上有过人之处,离骑射还有相当远的距离。最大的问题是他没有合适的坐骑。

就目前而言,大汉不缺马,但是马都集中在富人手中,穷人家养不起马,更养不起适合骑乘的马,就别提能够冲锋陷阵的战马了。

养一匹好马的代价,绝非梁啸这样的家庭能够承担。即使是胡来那样的富家子弟,拥有一匹上好的战马也是非常得意的事,要到梁啸面前来得瑟一把。

可是,如果入了淮南王府,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刘陵可以供应他上好的战马,甚至不需要他自己喂养训练,有专门的人为他服务,他只要专心练习骑射就成了。

这就是进入淮南王府为客的好处之一,也是刘陵开出的条件。对于梁啸这样的庶民来说,可以说是优厚。

胡来到目前为止也不过是刘陵身边的一名侍从骑士。

如果不是知道淮南王刘安的野心,知道他最后的下场,梁啸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

与此同时,梁啸那颗自尊心又开始跳动起来。如果真想进淮南王府,做赠品就做赠品吧,端人碗,受人管,太牛逼了没好处。可是他现在根本不想入淮南王府,岂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刘陵当赠品看待。

老子堂堂的穿越者,居然和胡来那样的纨绔相提并论?你这简直是对我的污辱啊。

梁啸掩饰着自己的不快,轻声笑道:“仅论射艺,也许正如刘君所言。”

刘陵目光一闪。她再次听到了梁啸语气中的不屑。她笑了笑。“我知道桓君是将门,通晓兵法,练兵有道。不过,据我所知,他并没有得到多少征战的机会。”

梁啸心中一动。桓君果然是将门,而且通晓兵法,还领过兵。只是没有多少作战的机会,怪不得后世名声不显,他到现在也想不起桓君是谁。

“家师的腹中兵甲,又岂是外人能够得知。”梁啸故作高深的笑了笑。

刘陵不仅不慢的晃着秋千,只是微微欠身,并没有什么诚意。“敢请教。”

梁啸眼珠转了转,一眼看到了刘陵飘拂的衣摆和若隐若现的小腿。很显然,刘陵还是怕热的,脖子捂得严严实实,小腿却很清凉,甚至连那种裤管似的裤子都没穿。

“就拿荡秋千……千秋来说吧。”梁啸走到刘陵身后,轻轻用力,推了起来,将刘陵荡得越来越高。“刘君可以大致估计一下,看看是你荡得高的时候用时长,还是荡得低的时候用时长。”

“当然是荡得高的时候用时长。”刘陵不假思索的说道。

“未必。”梁啸用力推了几次,将刘陵荡到最高处,这才松开了手,后退两步,笑盈盈的看着刘陵,随即又觉得有什么不对,皱了皱眉。

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在梁啸面前一晃而没。

刘陵的脸色大变,“啊呀”一声小叫,松手跳了下来,却一个趔趄,向前冲了两步,扑入梁啸怀中。梁啸本能的伸出手,将刘陵紧紧的抱住,以免她摔倒在地。

两人搂在一起,四目相对,间隔不过一寸,嘴唇紧紧的贴在一起。

梁啸泪水长流,却不是因为感受到了什么少女樱唇的香甜,而是因为鼻子被刘陵撞得又酸又疼。

“啊……”刘陵一声尖叫,挣脱了梁啸的怀抱,随即又觉得鼻子酸痛不已,捂着鼻子转身就走。梁啸顾不得追赶,也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同时哀叹不已。

老子的第一次啊,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守了。

雷被听得刘陵的尖叫,一个箭步跃了过来,一手护住刘陵,一手拔剑,直指梁啸。刘陵连忙拽住了他。“不妨事,不妨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雷被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看刘陵,见两人都捂着鼻子,眼中含满泪水,不禁哑然失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强忍着。

刘陵站了片刻,鼻子好了些,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禁面红耳赤。本待发怒,一看梁啸还捂着脸蹲在地上,估计被自己撞得不轻,倒不好意思发飚了。

不过,一想到梁啸可能知道自己的女儿身,这样做有故意之嫌,便不禁恼意暗生。

这小子,看起来像个人才,怎么如此下作?刘陵越想越不舒服,也没和梁啸打个招呼,转身回到堂上,和梁媌对坐。梁媌见刘陵眼睛红肿,似乎流过泪,大为不解。

“刘君,你这是……莫非啸儿冒犯了刘君?”

刘陵面红耳赤,却不好意思说,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梁夫人,不妨事,只是一个意外。请容我失陪片刻,向桓君致意一二。”

梁媌应了。刘陵起身,来到西室门前,躬身站定,深施一礼。

“桓君,陵冒昧,不请自来,本欲为淮南王致意于足下。桓君见与不见,陵本不当置喙。不过,陵不才,想请桓君为梁啸考虑考虑。桓君纵有满腹才华,又能为他提供多少机会?桓君,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望桓君既往不咎,放宽眼量,容淮南王补救一二,偿桓君平生之愿,岂不美哉?”

梁啸捂着鼻子,从后院走了出来,见刘陵九十度鞠躬站在桓君门前,腰细臀圆,不由得一怔。

刘陵听到脚步声,用余光看到梁啸的猪哥模样,又羞又恼,强捺着性子,拜了两拜。“桓君,陵且告辞。十日内,若桓君肯拨冗一见,请派人至胡家,陵必应声而至,恭聆桓君教诲。”

就在刘陵起身欲走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桓君突然说话了。

“等你搞明白梁啸说的那个道理,你再来吧。”

刘陵一愣,随即喜上眉梢,又拜了一拜。“敢不从命。”

第39章狡童

对桓君的突然变卦的原因,梁啸没有问。

桓君耳力过人,他和刘陵在葡萄架下说的话,桓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如果真如刘陵所说,桓君没得到征战沙场的机会,却白受了十六年的牢狱之灾,现在机会送上门来,确实难以拒绝。

史上刘陵号称“有口辩”,诚不我欺。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他知道历史大势,深知淮南王那个书生成不了事,可能也拒绝不了这个诱惑,早被刘陵忽悠跑了。

就像一个大学在校生忽然接到世界五百强企业的高薪诚聘一样,有几个能淡泊名利,无动于衷?

“阿啸,带上弩,我们去江边射猎。”

“好的。”梁啸应了一声,带上小弩,陪着桓君出了门。

沿途遇到的邻居看到师徒二人都特别客气,即使桓君和梁啸已经走得远了还不住的赞叹。原本他们对桓君不太清楚,只当是个落魄的囚徒,贵人是冲着梁啸来的。现在得知贵人的真正目标是他,顿时换了看法。

难怪梁啸这么有骨气,原来是有个有骨气的师傅啊。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不愧是吴楚好男儿。

师徒二人出了城,来到江边,沿着江岸,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城东的邗沟。远远的看到吴王祠,桓君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吴王祠前,静静的站着。

“阿啸,我姓桓,名远,字玄伯,曾经是吴国的将军,曾经统兵万人,是吴王麾下最年轻的将军。初授将印的时候,我只有二十三岁。”

梁啸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了。不过,由桓君嘴里亲自说出来,意义完全不同。只是他没想到桓君这么年轻就做了将军,那他现在最多也就是四十出头,可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苍老。

“吴王起兵的时候,我提议说,吴多步兵,利涉险,汉多车骑,利平地。欲夺天下,应先据洛阳,食敖仓之粟,据山河之险,然后号令诸侯。”

梁啸暗自吃惊。这招够毒的,简直是一剑封喉。当时汉景帝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就采取晁错削藩之策,各诸侯王对朝廷离心离德。一旦控制了洛阳,把汉军堵在函谷以西,与山东诸侯联盟,就算无法攻入关中,也能半取天下,至少不会像后来那样一败涂地。

桓君能有这样的见识,可见不是匹夫之勇,难怪刘陵不远千里的赶到广陵来请他。

“吴王为什么没采纳师傅的计策?”

“吴王麾下的老将说我太年轻,只适合冲锋陷阵,不知大计。”桓君苦笑一声:“吴王采纳了他们的大计,受阻于梁,又被周亚夫断了粮道,三月而败。”

“这帮老将,误人误已。”

“不,是因为我太年轻。”桓君摇摇头。“我以寒庶之家,弱冠而登将位,却不知守拙,被人侧目而视也是必然。俗话说得好,毋为权首,必得其咎,我就是榜样。”

梁啸皱起了眉。刘陵说桓君出自将门,桓君却说自己是寒庶之家,这有点对不上啊。不过,在他印象中,西汉初,确实没有什么姓桓的名将,也许是刘陵知道桓君在听,故意说点好听的吧。

“汉承秦制,以军功授爵,但是寒门子弟罕有高爵。原因有二:一是战场凶险,若非天赋异禀,很难百战余生。二是军中为权贵把持,寒门子弟有功难赏,血战之功往往为权贵所得。”

梁啸无奈的笑了一声。他有点猜到桓君的意思了。他想不靠任何人,全凭自己的能力立功封侯,无异于痴人说梦。他知道桓君说的是实情,寒门子弟做官难,封侯更不易。名将李广征战一生,却未能封侯,以至于留下了“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千年一叹。他就算在射箭上有天赋,能和飞将军李广比吗?

凭自己的能力封侯拜将,何其难也。要想出人头地,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附权贵,入淮南王府为客。就算淮南王最后未能善终,他也可以当淮南王府当成跳板,抢在淮南王起兵前逃离。哪怕是跟着淮南王造反,再投降朝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要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嘛。

“以军功封侯,难于登天。刘陵说得没错,一入淮南王府,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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