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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昀也拽过一匹大宛马,追了过去。他很快就超过了李当户和韩嫣,追上天子。天子听到马蹄声,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李舒昀,而李当户和韩嫣已经落下数十步。他心中欢喜。大声说道:“我们比一比?”
“唯!”李舒昀大声应喏。
天子伏下身子,轻挥马鞭。青马加速,风驰电掣般的向前奔去。李舒昀紧紧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在上林苑的林间小道一路急驰。李当户和韩嫣一看,顿时叫苦。他们本来就追得有些吃力,现在天子全速奔跑,他们更追不上了。
片刻之间,天子和李舒昀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两人大急,不约而同的挥鞭猛抽坐骑。全力追赶。上林苑中野兽甚多,天子骑的又是不怎么熟悉的新马,万一遇到野兽。马惊了,伤了天子,那可不得了。
两人追得气喘吁吁,坐骑浑身是汗,也没能追到天子和李舒昀。正当他们焦急万分的时候,前面传来了轻快的马蹄声,天子和李舒昀又跑回来了。两匹大宛马步履轻松,连汗都没有出。
“果然是好马。”李当户脱口而出,赞了一声。
“好马。”韩嫣两眼放光。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好马。这不是一般的马,这是天马啊。”天子走到跟前。看到李韩二人的神情,不由得哈哈大笑。又放声高歌:“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
“好歌!”韩嫣鼓掌而笑。“陛下,此歌何名?”
天子眨眨眼睛。“此歌乃为天马所作,当为天马歌。”
“好一曲天马歌。”韩嫣大声道:“当付乐人谱曲传唱,以明陛下徕远之德。”
天子满意地点点头,又笑道:“这些天马乃是梁啸、李舒昀等人历经辛苦,由大宛得来,与我何干?难道我要与他们争功吗?”
“陛下所言甚是。陛下有德,所以臣下有功。”韩嫣挤了过来,与天子并肩而行。“若非我大汉声威,大宛人岂能慑服献马?所以说,先有陛下之德深,方有梁啸之功大。”
李当户和李舒昀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
天子心情大好,与李舒昀、郭文斌谈了很久。李舒昀主要汇报在西域的战事经过,郭文斌则汇报西域的商道,并献上宝玉一匣。天子更加欢喜,当场任命郭文斌为郎。郎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可是对于商人出身的郭文斌来说,能够为郎就是迈入了仕途,而这正是他父亲郭禹多年的希望。
郭文斌心满意足。
李舒昀随即又汇报了在路上遇到东方朔的事。他对天子说,大宛富庶而弱,月氏也大不如前,恐怕对付不了匈奴人。如果大宛落入匈奴人之手,匈奴人的实力大增,对大汉来说,绝非佳音。
“可是西域那么远,你们四月出发,七月底才到长安。朝廷就算能派出大军,也来不及赶到那里啊。再者,万里远征,不论是准备粮秣,还是征集兵员,都需要好几个月。远水难解近渴啊。”
“陛下所言甚是,派遣大军远征,的确不太可能。可若是派遣数十百人西行,还是来得及的。一人三马,昼夜兼程,可日行四五百里,不过月余就可以赶到大宛。”
天子皱起了眉头。“一百人能起什么作用?”
“陛下,大宛并不缺兵,只是缺少能够统兵的将领。臣与梁啸西行,在商人的支持下招募牧民及佣兵,如今已经有步骑近千。若陛下能派遣百余通晓战阵的郎官西行,辅助梁啸,就像当初在会稽与越人作战一样,组建万人左右的精骑,再加上月氏人、大宛人的兵力,足以和匈奴人周旋。”
天子眼神一闪,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李舒昀眼巴巴的看着天子,心急如焚。过了一会儿,天子突然说道:“你刚才说,还有一位叫巴图的月氏王子与你们同行?他在何处?”
李舒昀大惑不解,却不敢怠慢,连忙说道:“臣糊涂,请陛下恕罪,容臣为陛下引见。”
李舒昀来到淮南邸,求见淮南翁主刘陵。
因为关心西域的事,刘陵一直没有离开长安。得知李舒昀求见,她立刻让人将李舒昀带了进去。
李舒昀奉上梁啸托他带回的礼物。刘陵喜不自胜,顾不是李舒昀在场,打开看了一眼,见是一部书,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是何物?”
“是一部书。”李舒昀说道:“据梁大人说,这是希腊哲人的毕生心血,与老墨相通,却又别具特色。如果能相互参看,能窥天地大道。”
“这么高深?”
“是的,大人曾说,天下唯有翁主能明此道,人书两幸。”
刘陵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书收好,问起了在西域的情况。李舒昀不厌其烦,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其他都还好,只有提到大宛公主洛绪丽的时候,他有些局促。刘陵敏感的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笑而不语,眼神却有些不善。
李舒昀心里本来就有鬼,看到刘陵这副表情,更加不安,连话都不会说了。刘陵见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岔开了话题。李舒昀灵机一动,把今天见驾的经过说了一遍。他非常疑惑,天子明明对大宛非常感兴趣,为什么不肯派遣郎官西行。
刘陵听了,摇摇头,长叹一声。“你操之过急了。天子是不会派人的。”
李舒昀心里一凉。“为何?”
“你们数人西行,就能建千余步骑,影响西域的局势。若有万骑,岂不独霸西域?万里迢迢,掌控不便,万一尾大不掉,你们在西域称王称霸,如何处置?如今朝廷连同姓王都容不得,岂能再立一个异姓王。”
李舒昀大吃一惊,惊声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梁啸所行之事,哪一件不是胆大妄为?”刘陵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话是有道理。可是从朝廷的角度来说,任何一个敢自作主张的人都是潜在的危险,都是潜在的不驯之臣,本事越大越危险。你忘了周亚夫么?”
李舒昀倒吸一口凉气,愕然半晌,离席拜倒在地。
“请翁主指点。”
刘陵低下头,抚着手中的锦盒,苦笑道:“东方朔说得没错,他果然是精于天道,昧于人心。费心费力,却给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而不自知。”
李舒昀满脸冷汗。梁啸没想到,他也没想到,只当是吃了这么多苦,立了大功,回到长安就等着升官加爵。天子当场赏了郭文斌,却没有宣布对他的赏赐,他还没意识到危险。现在刘陵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不仅如此,他还把梁啸给害了。为了鼓动天子派遣郎官西行,他夸大了梁啸的实力,给梁啸惹来了麻烦。周亚夫,一想到这个名字,李舒昀就觉得脖子凉嗖嗖的,直冒寒气。
刘陵沉吟良久,忽然抬起来。“你刚才说韩嫣喜欢那大宛马?”
“所有人都喜欢大宛马,只是他更加贪婪罢了。”
“你还有大宛马么?”
“没有。全部献给陛下了。”
刘陵跺足长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明知韩嫣喜欢这马,也不给他留一匹。他若是在天子面前说一句不是,你们所有的功劳都付诸东流。”
李舒昀恍然大悟,脸色煞白。
第300章狭路相逢
韩嫣跳下马,大步走向未央宫门。
一直等在门外的李舒昀连忙走了出来,紧跟着韩嫣的步伐,亦步亦趋。韩嫣看了他一眼,嘴角挑起一抹轻笑。“怎么了?有事?”
李舒昀赔着笑脸,轻声说道:“有一件事,非大人不可。”
“是吗?”韩嫣不置可否,步履不停,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看他就要走进宫门,李舒昀是外郎,无诏不得入宫门,只能长话短说。“想托大人给陛下传句话。”
“哦?”韩嫣停住了,打量着李舒昀。“面见陛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初见圣颜,一时欢喜,竟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怕误了事,想来想去,也只有大人有如此义气,只厚颜来求大人。”
韩嫣用金马鞭敲打着手心。“说吧。”
“这次带回来的大宛马,其实还不是最好的大宛马。”
韩嫣眼神一闪,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有更好的马不带回来,却用次一等的来糊弄陛下?”
李舒昀笑得更加谦卑。“大人说笑,我等岂敢。最好的大宛马价值千金,大宛人视之若宝,不肯轻与。再者,沿途除了乌孙人和匈奴人,还有许多流寇羌贼。我等生怕遇劫,不敢转运。只待将来我汉军驱逐匈奴,西域太平,才有机会将最好的大宛马运至长安。届时还请大人鞭策。”
“这倒也是。”韩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舒昀。“你们辛苦,我也是敬佩的。其他的忙帮不上,这点小忙,我还是可以效劳的。你放心吧,我一定转告陛下。”
李舒昀一揖到底。“大人辛苦。”
“好说。”韩嫣举步迈进宫门,步履轻快。
李舒昀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苦笑着摇摇头。一个相熟的郎官走了过来,探头看看宫门内的韩嫣,拍拍李舒昀的肩膀。
“看见了吧。有功不如有宠。若是军功这么容易挣,李将军还至于至今不能封侯?”
李舒昀暗自长叹。
韩嫣快步走入清凉殿,天子正伏案细读梁啸托李舒昀带回来的奏疏。韩嫣凑了过来,探头看了一眼。天子招招手。“王孙。你来看,原来这西夷之中也有如此英雄,真是令人向往啊。”
韩嫣坐在天子一旁,与天子并肩而坐。他扫了一眼,也有些诧异。“当真如此?这个叫亚历山大的西夷还真是个英雄呢。他骑的大概是大宛最好的马吧。要不然怎么能走这么远。”
“哈哈,胡说,梁啸明明说了,他是那什么马其顿人,大宛是他万里征程的终点,怎么可能骑大宛马。”
“那马其顿也有一个马字,莫非和大宛一样,以养马著称?”
“这倒不清楚。”天子沉吟了片刻,眼含笑意。“不过,我大汉有了这大宛马。改良马种,以后面对匈奴马,我们也不落下风了。”
“陛下英明。不过,这大宛太远,中间又隔着匈奴人、乌孙人,要想得到他们的好马,可不容易呢。”
“有什么不容易的,我们现在不是有了么?”
“有是有了,却还不是最好的。”韩嫣嘻嘻笑道:“李舒昀刚刚对我说,他们这次带来的马。还不是最好的大宛马。”
天子的脸立刻沉了下来。韩嫣却面不改色,把李舒昀的理由说了一遍,最后又说道:“这梁啸一向粗鄙,放肆无礼。这件事却是思虑周详。只是可惜,为了这几匹好马,他要将性命折在大宛了。”
天子听了,脸色转霁,露出几分惋惜之色。
“细想起来,这匈奴人真是可恶。”韩嫣一拍大腿。骂了匈奴人几句。“臣现在觉得他们隔断西域,就是不想让我们得到好马,以便在马匹上占尽优势。当初赶走月氏人,现在又拦截我们的使者,都是出于同样的目的。张骞被他们抓住了,梁啸闯过去了,可是能活多久,还真是不好说呢。”
天子连连点头。“那你说,是不是应该派人支援梁啸?”
“自然应该。梁啸好容易才到达大宛,岂能让匈奴人赶走。”
“可是,万一他尾大不掉?”
“哈哈,哪有那么容易。”韩嫣放声大笑。“陛下,如果梁啸能这么容易就控制大宛,割据河中,那这长安城里有几万郎官,岂不是横行天下了,还担心什么匈奴人?他既非名门贵族,又非宿将功臣,荣之辱之,俱由陛下。三尺诏至,或为列侯重臣,或为匹夫无赖,皆由陛下一心,何足为惧?”
天子笑了起来。“王孙,还是你有胆略,看得透彻。依你之见,哪些人可以西行?”
“西域万里,自然要挑一些能干的。李当户是李将军之子,德才兼备,又深得梁啸敬重,我看他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有他在,梁啸必不敢肆意妄为。”
“有理。”天子连连点头。
梁啸沿着天山南麓的一条大河东行。这条河没名字,就叫河。梁啸前世到新疆旅游过,估计就是后世的塔里木河。
之所以说是估计,是因为这条河比他见过的塔里木河更加宽阔,水量更大,沿岸的绿州也更多,而沙漠里的河又经常变道,谁也说不准。其实不仅是塔里木河,他走过的很多地方都是如此。后世的很多沙漠现在可能还是草原,草原上的湖泊也比后世的多。
最著名的当然是罗布泊,因为楼兰古国现在正活得滋润,在丝路上大放异彩。
沿着大河,一路经过姑墨、龟兹,来到尉犁。在尉犁国,梁啸离开了大河,折向北行。他准备在那里绕过天山,赶往山口。
尉犁是个绿州小国,地方不大,但是水土不错。他们既像其他小国一样放牧牛羊,也有一部分农业,只是经营得比较粗放,属于望天收的阶段。即使如此,他们也比那些只有畜牧业的小国富庶一些,甚至还有一座都城,就在绿洲偏北的位置,名字与国名相同,也叫尉犁。
梁啸一行四百多人,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的,所以他干脆亮出汉节,以大汉使者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每到一步,都尽可能与当地的小国官府接待,了解一些情况,记录在案。沿途看到了山川地理,也一一记录下来,像尉犁这样适合农耕的绿洲,当然更在他的关注之内。
尉犁王得知有大汉的使者光临,不敢疏忽,派重臣安世侯出迎。大概是出于安全考虑,尉犁王没敢邀请梁啸入城,就在城外设宴款待梁啸,不仅为梁啸等人补充了给养,还为他们更换了马匹。梁啸一一拜谢,就在城外与安世侯欢聚一场,尽欢而散。
离开尉犁,梁啸折向西北。
七月末,八月初,正是最热的时候,梁啸担心中暑,尽可能的避开中午最热的时候,趁着早晚凉爽的时候赶路。太阳一热起来,他就找一个荫凉的地方休息,顺便和遇到的旅人聊聊天,增广见闻。
这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梁啸遇到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乌单。
乌单和伊乌尔同行,赶往赤谷城。中午时分,天气炎热,他们正在路边的树荫里乘凉,远远地就看到了梁啸一行。伊乌尔吓得面色大变,爬起来就想跑,却被乌单拉住了。
“别跑。”乌单说道:“你一跑,反而会引起他们注意。不如冒个险,赌他们不认识我们。”
伊乌尔觉得有理,硬撑着躺了下来,就靠着一棵大树假寐,将一块布盖在脸上,还打起了呼噜。
乌单双手抱胸,闭目养神,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梁啸。他一眼就看到了梁啸,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就是这两眼,让梁啸身边的荼牛儿注意到了他。
荼牛儿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乌单和伊乌尔,看到他们行李中的弓箭和刀盾,又看看他们的长相。
“匈奴人?”
乌单点点头,笑了笑,却没说话。
“佣兵还是马贼?”
乌单看了一眼伊乌尔,伊乌尔会意,强笑道:“佣兵。”
荼牛儿盯着乌单。“你怎么不说话?”
“他是哑巴。”伊乌尔说道。乌单受伤之后,声音渐渐的变得越来越细,有如女音,也就变得不爱说话。通常都由伊乌尔出面,谎称他是哑巴。他们离群索居,很少与其他人在一起,倒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这张弓是谁的?”荼牛儿打量着行李里的弓。这张弓比普通的弓要大一号,也粗壮得多。
乌单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拿起弓,用力拉了几下,做出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荼牛儿看着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在这时,梁啸走了过来,正好看到乌单拉弓。
“不错嘛。”梁啸背着手,笑嘻嘻的说道:“哪儿人?干什么的?”
“匈奴人,佣兵。”荼牛儿凑到梁啸身边,低声说道:“阿啸,我觉得这两人有些古怪,仿佛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你仔细看看,有没有印象。”
梁啸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仔细打量着乌单和伊乌尔,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却对乌单的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据他目测,这张弓可能有两石多,只比他手里的人弓弱一些,而且样式古朴,不像常见的匈奴弓,倒有些像汉弓。这样的弓即使是武器来源复杂的佣兵中也很罕见。
“你这弓哪儿来的?”
第301章难兄难弟
乌单一惊,不知如何回答。
这张弓是大巫师给他带来的,他根本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只知道这张弓比普通的弓硬。现在梁啸问他弓的来处,他哪里回答得上来。
见乌单面露窘迫,还有些紧张。梁啸笑了笑,没有再追问。问起了草原上的情况,伊乌尔也不太清楚,梁啸顿时没有了兴趣,转身离去。荼牛儿紧随其后,又警惕地看了乌单一眼,低声说道:“阿啸,这两人神情不太对,好像认识我们。”
“认识我们有什么稀奇的,也许是在大宛呆过吧。佣兵嘛,来来往往的很正常。”
梁啸心里有事,没心情去关心两个佣兵。他回到营地中间,安排经验丰富的将士和附近的旅人们闲聊,交流情况,自己坐在树下沉思。
乌单松了一口气,后怕不已。这是他第一次和梁啸近距离面对面。虽然梁啸和颜悦色,并没有为难他,可是他却后怕不已。他一心想杀梁啸报仇,可是梁啸人多势众,荼牛儿又非常警惕,他仅仅是多看了一眼,就引起了荼牛儿的疑心,差点惹来杀身之祸,要想报仇,实在没什么可能。
乌单以前也算是个勇士,可是他的武艺并不如何突出。经过这几个月不分昼夜的苦修,他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不仅武艺突飞猛进,就连眼光都好了很多,仅从步伐神态,就能看出不少端倪。粗粗一眼扫过去,梁啸身边的高手不下十人,仅凭他和伊乌尔两人,根本没有得手的机会。
乌单生怕夜长梦多,叫上伊乌尔,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在那一刻。乌单有一种强烈的屈辱感。他一心想杀梁啸,并为此苦练了几个月,但是当梁啸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没有出手的勇气,只能灰溜溜的逃走。这种感觉像虫子。噬咬着他的心,让他面皮发烫,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两个耳光似的。
他想起了大巫师,莫名的有些后悔。如果听大巫师的话,继续留在山里修行,就不会遇到梁啸,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羞辱。
乌单伏在马背上,将脸藏在马鬃里。不让伊乌尔看到了他的痛苦。
连续一天的奔驰后,乌单到达赤谷城,却发现月氏人封锁了赤谷入口。重重叠叠的大营连绵数里,占据了谷口的整个绿洲。
乌单很不安。他和伊乌尔放弃了马匹,徒步入山,用了一天时间,从羊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