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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解听了张翔宇的解说,才明白过来,不觉嗤鼻。其实,这倒怪李无解见识浅了,本来皇家的酒酿造起来极为复杂,不光是将粮食等发酵而已,其中还要加入各种香料,端是珍贵无比,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到此次出征的一万多将士人人都有一坛的程度。
倒是张翔宇、伍平义二人作为士兵中的老油条,此次可是老早就揣了一葫芦烈酒。二人拿自己的酒兑着皇帝陛下的御酒正划拳喝酒呢,不过这比赛规则有点好笑,却是谁赢了,就喝一口对方的酒,二人喝得很是起兴。文静的林忠义只是拿着一截木棍儿,拿着把小刀在刻画。
这局伍平义赢了,举起张翔宇的酒葫芦正要猛灌一口呢,突然被张翔宇拉了拉胳膊,“我还没喝呢,你紧张个鸟啊!”伍平义不觉有些气恼。
张翔宇瞪了伍平义一眼,抬着下巴指了指李无解的方向,伍平义边回头边叫嚷:“到底咋了嘛!”只是这一回头,不觉一呆,却见李无解正举着半碗酒暗自伤神。
“老弟,这是咋了?”伍平义赢了好多次,已经喝得有些大舌头了。
李无解突然感觉场面静了下来,才发觉是问自己,“啊,没事,没事,两位大哥继续喝!”
“不是,老弟你这到底咋了嘛,男子汉大丈夫,有啥就说啥,别像冷秋那个娘娘腔一样……”伍平义正说着,却不曾想背后突然挨了一脚,却是冷秋过来了。
“你说谁娘娘腔?”冷秋踢了一脚还不满意,又要踢第二脚。
“别,别踢,”伍平义赶紧摆手,“我是说李老弟怎么像个娘们一样还伤神呢!”
“哦,”冷秋收回了脚,转身看着李无解,“你怎么了?”
“真没事,只是想起了些事而已!”李无解苦笑一声,“张大哥、伍大哥你们继续喝吧!”
“啧……不是,你这不说,搞得我们也老不自在,喝着不爽啊!”伍平义呲着牙花说道。
“嗯,就是!”张翔宇也点点头。林忠义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李无解。
“哎……”李无解长叹一声,“两位哥哥,我只是突然想起了那次并肩杀敌前,王通大哥说的,战斗结束后要大醉一场,只是,不曾想,今日饮酒,却是……”李无解不觉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哎……”好久之后,伍平义长哎一声,打破了沉默,不过抬头时,却已经泪流满面了。林忠义早就别过了脸去,肩膀抽搐。
“来吧!今日我们就践行当日的诺言,大喝一场!”张翔宇忍着泪花,举起碗中的酒,“敬王通大哥,是他一直带领我们出生入死!”
李无解几人听了,也都举起了手中的碗,接着,手一倾,将碗中的酒浇在了沙土中。
“敬林忠勇,我们的好兄弟!”冷秋在给众人的碗中倒上酒后,伍平义高举起来。
……
这一夜,李无解和几个新结实的兄长,借着践行当日大喝一场许诺的机会,真的就大喝了一样,几人喝着,笑着,哭着,就连平时不怎么喝酒的林忠义,也喝了起来,其实早就喝完了自己的那点酒,却还不罢歇,要不是冷秋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救,几人估计也不会醉的那么死。
冷秋静静地陪在一旁,给几个人斟酒,看着眼前的几人,内心里不觉体会到了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所蕴含的悲凉的豪迈。
只是,更多的时候,冷秋则是望着李无解,内心里想起了另一个女子写的信:“李大哥,我不知道当日你为什么会那么伤心,但我听娘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如果不是因为特别伤心,是轻易不会流泪的,李大哥你那么伤心,我看了都心疼,我希望李大哥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开开心心……”
(本章完)
第16章 疏勒城中谋盗天()
自疏勒出军,行军两月余,一万多唐军士兵一路翻葱岭,过播密川,跋山涉水,来到了瑟匿国的特勒满川后,高仙芝终于开始布兵。
唐军被分作三路,疏勒镇守官赵崇玭一路,从北古道行军;贾崇瓘将一队人马从赤佛道行军,而高仙芝则与监军边令诚从护密道长驱直入,约定在七月十三日是集结于小勃律西北的连云堡外。
而就在高仙芝排兵的时候,李无解几人,却早已到达了连云堡。
本来,李无解作为现代人,对于战争的本质认识更加清楚,知道战争除了打经济拼财力,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便是信息。
听了张翔宇几人对唐军三伐小勃律却无功而返的介绍,李无解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唐军远道而来,虽然派出了探子,也有熟悉当地情况的领路者,但还远远没有认识到信息对于战争的紧要性。往往因为缺乏对变动的敌情的充分把握,总是让自己陷入被动。最终,敌在暗我在明,敌人本土守城,唐军异域作战,信息的不对称就导致了原先的结果。
李无解听了张翔宇等人的介绍后,兴致起来,讲了一番信息在战争中的重要性,还特别加入了加工润色过的经典战例,比如在两个国家的对垒中,在战争陷入持久战的时候,一方的将领有一次侦查时发现在敌军的阵营上空总是盘旋着几只鹰隼,于是发现了敌军中军的位置,在深夜时发起了强攻,一句举入了敌军的中军,俘虏了敌军的将领;又如一名士兵在观察敌营时发现敌军的一个地方总是出现一只名贵的波斯猫晒太阳,于是断定敌军将领所在的位置,一个抛石过去,砸死了敌军的将领之类。
而恰好,李无解说的口若悬河的时候,被一旁的冷秋听到了,顺便告诉了李嗣业。
李嗣业一听这般信息,特地向征西行营节度使高仙芝汇报,结果,唐军中就多了一只间谍小组,专门负责刺探情报,而李无解多了一个头衔,“先锋营情报队队长!”。
……
就在李无解几人在连云堡外的山林里暗中观察情势,刺探消息的时候,疏勒城下潘,李无解等人住的院子内,谢师父召集了几个徒弟,正在灯下窃语。
“不管你们信不信无解所说的,但我希望你们记住,这次我们都能活命,全仰仗无解求援李嗣业将军。但无解说的对,李将军可以救我们一次,不能救我们千次万次。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只有自己足够强大,自己成为规则的制定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永远不会像这次一样,成为任人揉捏的羔羊。”
看着王霑等人一脸意外和深思,谢师父不禁想起了李无解临出发的前一晚找到自己的场景——
“师父,今晚我找您,要说很重要的事情,希望师父无论如何吃惊,都要听下去,然后再做决断,如何?”
谢师父有些意外地望着站在眼前李无解,说实在,这么几年,除了第一次说自己的身世遭遇时,李无解严肃过一回,其余时间,多时候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好吧,你说!”谢师父摆正了身体,想要看看李无解到底要说什么。
“师父您相信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吗?”李无解盯着谢师父,一字一句地说道。
“呃……听说过,但没见过!所以……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信不信!”谢师父不知道李无解何以说起这种神道的事情来。
“要是我说我是死而复生,师父您相信吗?”
李无解话音刚落,外面大树上一只猫头鹰凄厉地叫了起来,听在耳朵里,谢师父没来由地浑身发毛起来,后背隐隐发寒。
“无解……你的意思是?”
“师父,你相信有人在十七八丈高的悬崖摔下来,还有活命的吗?”李无解抬起头,望着窗外,悠悠地说道。
看着李无解,谢师父不觉喉间发干,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难道那次……那次……你已经……”
“是!”李无解爽快地点点头,“那次摔下悬崖,连马儿都摔死了,我怎么可能会活着呢!”
“那你怎么会活着呢?”谢师父不觉已经接着李无解的话头了。
“那次死后,我却是做了个梦一样,过了另一种人生,只是这种人生是在未来,离如今有一千多年,所……”
“难道你是梦游十方?”谢师父不觉插话道,“我记得曾有相士说过,说人的魂魄一旦离体,会进入其他世界,梦游一番!”
“呃……是吧!”李无解正在发愁如何解释这种事情呢,没想到谢师父倒是帮着解决了,“我所经历的,差不多就是梦游十方。”
李无解有了好借口开头,说起来也就顺溜多了,一番细说后,李无解看着谢师父,珍重地道:“所有从那个时代,我了解了很多事情,比如这次征伐小勃律国,一定会成功,而且会俘虏他们的国王和王后,比如再过几年,天下将大乱……”
于是这一夜,谢师父听天书一般的听了许多稀奇玄妙的事情,最后,当李无解提出了惊人的盗天计划时,谢师父差点没吓个半死。
只是,到底是生活在西域这种地方久了,改朝换代、改旗易帜之类的事情见的多了,而且对那个遥远的皇帝陛下,谢师父并不觉得有多么高大,而且,在李无解的劝说下,竟然隐隐心动了。
“陈胜吴广早就说过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从来都是成王败寇,古今如此。既然这样,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们为什么不搏一把?”李无解咬着牙,举拳在胸前。
“可是……”谢师父刚想说什么,陡然被李无解打断。
“没有可是!”李无解又弯下腰,盯着谢师父,“师父难道您真的以为这次您和师兄他们就非要被杀头不可?只不过是那汤嘉泽大人的一句话罢了!同样是人,为什么他就可以决断别人的生死,为什么我们就非要任人宰割?所以……”
李无解直起腰来,“只有我们自己站在最高端,成为主宰者,就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吧,好吧!”谢师父点点头,“只是有些乱,让我捋捋,等明天给你说吧!”谢师父垂下眼,低头深思起来,有些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事情。
“好的师父,您休息!如果您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只是今日的事情,希望师父不要再说给其他人听了。”李无解说着,便走了出去。
……
“师父,您相信无解说的这一切吗?”王霑到底年长,听了谢师父的话后,思量一阵,疑惑地问道。
“相信!”谢师父点了点头。
“我也相信!”旁边靠墙而立的郭楞子闷声闷气地说道,伤愈的郭楞子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当初救无解的时候,我看的很清楚,那么高的悬崖,而且无解的一条腿还明显是被压在马身子底下才被压断的,连马都摔死了,人怎么可能还能活,除非就像无解说的,死而复生!”
瞧着一向木讷的郭楞子都这般信誓旦旦,其他几人也都打消了几分疑虑。
谢师父瞧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所以,就像无解说的,这次你们能够入伍,未尝不是将来一搏的机会!你们去了,要创下一番事业,将来才能……”谢师父没有说明,但众徒弟的眼中却是发亮。
“现在,就需要你们来表态,到底愿不愿意?”谢师父郑重地审视着每个人。
“愿意!”王霑一咬牙,恨声道,“就像古人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丈夫生而为人,不拼一下不赌一把,就算是白活了。既然不想白活,就要活得轰轰烈烈!”
“我也愿意!”楚怀玉也终于体会到了,对有些高高在上的人来说,自己等人就如草芥,那样子,还不如搏一把……
谢师父看着众弟子,不觉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过,师父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得!”谢师父看着几个弟子,有些慎重。
“师父您有什么直接说,既然我们连这般大的事情都说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大的事情吗?”
“好吧!那我就说了!”谢师父盯着每个人看了一眼,“这些话,都是我自己的,无解当是从未说过。我一直认为,这有人的地方啊,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争权夺利。今天我们师徒一个锅里吃饭,就是因为大家没有多少利益纷争,然而一旦将来真的成功了,难免生出以一些心思来。所以我希望,你们就算将来真的能够称霸一方,无论如何,自家师兄弟不要相杀!”
谢师父一番话说出,现场的气氛骤然变冷。
“不会的师父!”王霑带头说道,“就算我们真的成功了,我王霑绝对不会那样做!”说着,瞧了瞧其他的师弟。
其他是见王霑说起,也是表态,谢师父看了,算是松了一口气,暗道:“无解还是太嫩了,不曾想到人心难测啊,希望我今天所说的对他们有用吧!”
“那就下去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们一个个都要入伍了。到了军中,一定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努力拼出一番事业来!”
众人见此,道声晚安变出了屋。只是谢师父不知道,在众人回去后,却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又聚到了一起,在灯下窃语良久,这才熄灯。
……
“如何才能轻而易举地攻下连云堡?”这个问题这几天一直萦绕在李无解的内心里。而其他几个人都一副马大哈的模样,完全不知道怎么去想,看着一旁的伍平义呼呼大睡,张翔宇则抠脚丫子,林忠义继续刻木头的景象,李无解终于发觉这熟人就不一定好用。
倒是一旁的冷秋和另外两名探子出身的唐军显得有模有样。
“曾文曾武,你们看出什么来了吗?”李无解问了问正爬在地上观察情形的两名唐军。而从其名字就可以知道,他们两也是亲兄弟。
“队长!”二人听得李无解问起,回头低叫一声,但却都是一幅为难模样。
“曾武你说!”李无解也不希望能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只要能有点想法,提点下自己就行。
“队长!我怕我也说不好啊!”曾武看着李无解,有些支吾。
“说说看!”
“好吧!”曾武回过头指着面前的连云堡,“队长,要说这连云堡端是易守难攻,但也不是没有突破的可能。你瞧,连云堡南面的山虽然险峻,但只要能够有一支奇兵突入,占据高山的位置,便可以居高临下……”
“只是后续兵力如何上去,一旦后援不及时到位,很容易被敌人反扑而来!”李无解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发现即使攀登上南面的山,兵力运送也有限。
“呃……是啊!这也是个问题啊!”曾武不觉挠着后脑,为难起来。
“那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正在李无解几人抓腮挠耳的时候,突然旁边的冷秋说话了。
(本章完)
第17章 国王不举,还是王后不育?()
李无解在连云堡盘桓几日后,定下计策,留下几人继续观察敌情,等候大军,便和冷秋以及伍平义一起又出发了。
那日冷秋提出了越过北面的婆勒河,从北门攻破的建议后,李无解也是想到了,但当时同样有一个问题,就是一旦唐军士兵正在渡河的时候被敌人攻击,会一下子陷入被动,甚至会全军覆没。
“除非夜渡,然后在敌人发觉之前迅速过河集结结阵,不给敌人反应的机会!”李无解突然觉得此法也不是不可行,只是还需要确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渡河最合适,而这需要确定河水的涨落规律和水文环境。
于是几日里,李无解等人白天休息,夜间行动,不停地摸索河水的径流变化,最终经过几天的验证,确定了渡河的时间就在卯时,地点就在河面开阔水浅且滩涂较大,利于迅速渡河并快速集结的地方。
其实,要是李无解再认真想一想,就会知道婆勒河河水来自雪山融水,也只有一天之中的凌晨之前,气温最低的时候,雪山融水变少,径流自然变小了。而知道这一点,也就不用耗费那么多时间了。
此刻李无解和冷秋二人,一个扮药童,一个装小厮,而伍平义则是扮作江湖郎中。几人所去的方向,正是小勃律的都城孽多城。
“难道我们非要提前就去吗?干吗不等一等大军到了,直接攻打进去就是了?”冷秋对于李无解先一步去孽多城的建议很是抵触。
“这还是怪你!”李无解瞪了冷秋一眼,“我当时只是一说,谁知道你嘴碎,告诉了李将军!既然要做探子,那还不得先发制人,在敌人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才去!”
冷秋不觉脸有些发烧。
冷秋也不会想到,当时只是将李无解的一番说辞当作谈资在李嗣业面前一提,却不曾想被李嗣业告知了行营节度使大人,结果自己也被李无解拉了壮丁,成了那什么侦查小队的队员。
“那为什么我们要扮成这样的模样啊?难道不可以换成其他的身份,比如商人啊……”
“大姐!”李无解郁闷地叫了一声。
“你!”冷秋瞪着眼盯着李无解,嘴唇无声地动了动,看嘴型,说的应该是“你想死啊!”
李无解这才发觉言语有失,偷偷看了伍平义一眼,却发现伍平义正在马儿上打盹,心虚地吐吐舌头。
“你见过没带任何货物的商人吗?”
“哦,也是啊!”冷秋不觉干笑一声。
“那你离开的时候带这些药,也是早有打算了?”
“也不是,只是想着,一旦我们队伍中谁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好用得到。不过……”李无解话音一转,盯着冷秋,“说起这个,我说冷秋啊,廖静给我的包裹你为什么老不给我啊,难道里面出了疗伤的药,还有别的什么不成?”
原来,廖静当日在李无解出行时,给了李无解的包裹一直被冷秋保存着,但却只说里头是疗伤药,只管每日帮着给李无解换药治伤,但包裹却一直没有给李无解本人。
“能有什么啊,你不会以为人家廖静给你写情书吧?”冷秋眨巴着眼睛,打趣李无解。
“哪里会!我倒是还有那份自觉,要是有情书,我想也是你写的!”
看着李无解腆着脸笑嘻嘻的贱样,冷秋忍不住甩了个大白眼:“想得美!”
……
在李无解和冷秋打情骂俏的当口儿,小勃律国的都城孽多城的王宫中,小勃律王苏失利之正召集大臣商议如何应对此次唐军的讨伐。
苏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