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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冲杀而来的叛军骑兵,唐军士兵动用箭枝远攻,而后,又以五千余手握长枪长刀、长柄斧的士兵组成横队,如铜墙铁壁一半阻挡了叛军的铁骑洪流。
叛军的骑兵优势就此失去,而后,偷偷潜入叛军后阵的回纥骑兵突然发动攻击,与唐军夹击叛军,令叛军阵营大乱,战至午间时分,叛军主力被消灭,只剩下零星的抵抗。
然而,叛军将领李归仁却逃遁。
面对如此战果,唐军乘胜追击,连番攻破了叛军的三层设防阻截后,一举攻到了长安城下。
然而此时,叛军虽败,但有据城之利,唐军虽胜,却已如强弩之末,一时间,唐军无法拿下长安城,只得退到二十里外扎营。
唐军休整二日,又从各处急调回一万多兵力,之后便发动了攻城之战,本以为会此次攻城会异常艰难,但谁知不出半日,长安城西北角光华门就被边令诚指挥士兵攻破,并纵兵驰入,令叛军大惊,急慌慌从城东春明门杀出一条生路逃走。
而剩下的,便是肃清城内的叛军残余。
但这些,已经是细枝末节了,对唐军而言,光复长安,与早先时与叛军征战时取得的胜利不同,这次胜利乃是意义更为重大。
而对肃宗李亨而言,此次光复长安,意义更是庞大到了极致。
此刻,李亨坐镇望贤宫,元帅府行营也设在此处。其实,李亨倒是想亲率大军光复长安,然而,临行之前却突然身体不适,硬挺着赶路,但到了咸阳地界后,却一头倒地栽下马来,不得已停留下来。
当光复长安的消息传来,李亨的病也差不多好了些,连带着有些苍白的面孔都红扑扑的。
此时,皇后张良娣正在位李亨整理穿戴好的盛装。其实,所有的一切,已经由宫女伺候好了,但多年的习惯,让张良娣仍然如一个寻常媳妇一般,亲手为李亨整理了一番。
最后抹平了李亨的肩膀,张良娣轻声道:“陛下身子有恙,一定不能喝酒,以免加重……”
“朕记得了,皇后莫再担心!”李亨打断了张良娣的话。
其实内心里,李亨隐隐有些恼意。在李亨看来,如今正是大喜的时候,但一个妇道人家在一旁嘀嘀咕咕个不停,显得有些丧气,不免心里不爽。
张良娣觉察到了李亨的不耐烦,最后拉了拉其衣襟,这才后退两步,细细地端详着李亨道,微笑道:“好了,陛下!”
“嗯!”李亨点点头,看了一眼张良娣后,将目光投向了殿外。深深地吸口气,让自己的胸膛鼓了起来,连带着腰背也挺拔起来,李亨迈动了脚步。
当李亨的脚跨出殿门门槛时,候在殿外的大臣中间,李辅国尖细地声音大声喊道:“恭迎陛下归京!”
其声刚落,一帮大臣近卫纷纷应声而起:“恭迎陛下归京!”
而后,驻扎在望贤宫外的士兵们,也纷纷应声大喝道:“恭迎陛下归京!”
大喝之声不绝于耳,而待李亨率领众人出了望贤宫,出现在士兵的视野后,大喝之声突然变得更加狂热和高涨了。
“恭迎陛下归京!恭迎陛下归京!”……
李亨的目光中不禁泛起一股热流,整个人忍不住有些颤抖,一颗心砰砰跳得热烈。
昔日仓皇西逃出长安,对他们皇家来说,是何等的耻辱和狼狈。如今,终于雪耻了。今日,他身着龙袍,头戴帝冠,盛装出行,为的就是向世人宣示属于皇家应有的威严。
看着一排排昂首挺胸的士兵,李亨内心澎湃,但还是抬手示意,欲止住众喝之声。
好一阵儿,呼喝之声才完全停止。
李亨紧抿嘴唇,抑制着汹涌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接连叫道:“好,好,好!不愧是朕的虎狼!”
说完这句,李亨回头,看向身后的一众文臣武将,又道:“众卿,随朕归京!”而后,李亨仰首挺胸,径直走向侍从牵着的御马。其后,众侍卫和文武大臣紧随。
突然,一个身影越过李亨,率先一步到了御马跟前。
李亨一看此人,却是李辅国。
李辅国躬身向着李亨,开口道:“陛下,昔日您居东宫之时,臣便是东宫洗马,今日,臣愿再次为陛下牵马坠蹬!”说着,整个人躬下身去,双手撑地,躬起脊背,做上马石。
李亨大为感动,轻轻点头,迈步到跟前,抬起左足,踩在李辅国背上。伸手扳住马鞍前桥,略一蹬足,便翻身上了马鞍。
李辅国急忙起身,不过却依旧微躬着身子,跑到了侍者跟前,从其手中接过马缰和马鞭,而后双手捧着高高举起,举到李亨跟前。
李亨接过马缰与马鞭后,深吸一口气,踌躇满志,握着马鞭的大手一挥道:“出发!”
……
龟兹城,如今越来越繁华,这里,成为了各路客商云集之地。当然,东土来的客商显得少了些,但这并意味着没有。
这一日,龟兹城来了一队商人,住进了域都大酒楼。
这域都大酒楼,听名字,自然是李无解的杰作了。如今,安西之地难得的成为太平之地,往来商贸频仍,商业很快兴盛起来,因而李无解将昔日在京城长安施展的手段重新施展,而且,因为成为一方霸主的缘故,没有了外在的牵制,李无解往日不得施展的很多想法都得以付诸行动,以致今日之龟兹虽不算是西域商贸中心,但也只是差点时间的问题了。
域都大酒楼如今的大老板乃是孙正茂,李无解昔日的师弟之一,如今完全走上了商业一道。
这一日,堂堂域都大酒楼的大老板孙正茂,正亲自送一人到了大厅,而这人,正是他的师父谢忠。
“好了,你去忙,不用送了!”谢忠阻着孙正茂道。
“没事师父,我这不忙,我送您!“
见徒弟意决,谢忠也不再阻拦,摇摇头,背着手,在徒弟的护送下往酒楼门口走去。只是,只走了几步,谢忠偶然一瞥看到了正在柜台前办理入住手续的一群人时,不禁驻足当场。
“怎么了师父?”孙正茂顺着师父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在柜台旁,几个商人打扮的人,其中倒是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妇人,正将目光投向大堂各处,好奇地张望着。
谢忠的嘴唇有些哆嗦,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的样子。
妇人身旁,除了一老一少两个下人打扮的男子外,还有一个富贵老爷的一脸络腮胡的商人,当他定完房回头看到了正在注视自己几人的谢忠与孙正茂时,急忙拉了一把身旁的妇人。
妇人下意识地就要甩开拉住自己手腕的粗手,但却被牢牢地抓住了。
“别想耍什么花样,乖乖地听命办事!”络腮胡商人低声在妇人耳边说道。
妇人听了,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乖乖地顺从了络腮胡商人,停止了挣扎。
“宝飞啊,你去看着后面,别把咱们的货弄坏了!”络腮胡朝一旁的年轻下人吩咐道。
“是,老爷!”被唤作宝飞的下人应了一声,跟着被大唐经理安排去让客人的货物进仓的服务生而去。
“宁伯,我这边你不用伺候了,你可以多出去走走,给咱们这批货寻个好买家!”络腮胡商人又朝身边的老者吩咐道。
“是,老爷!”老者微微一躬身,便退下了。
吩咐完毕,络腮胡商人这才拉着妇人的手腕,朝候立一旁的服务生道:“前面带路吧!”
“先生,夫人,请!”服务生很专业地侧身抬手示意路线,而后转身在前面引路。
待这几人走开了,谢忠依旧有些呆滞地立在大厅,这令孙正茂很是疑惑,但看到谢忠一副沉思的模样,很自觉地没有打扰。
终于,谢忠吁了一口气,似乎回过神来。
“师父,您还好吧?”孙正茂小心地问道。
“还好!”谢忠回应一声,而后又轻皱眉头,想了片刻道,严肃着神情吩咐道,“正茂啊,你去查查这几人底细!”
孙正茂一听这话,骤然一惊,急忙道:“师父,难道您发现什么了?”
也难怪孙正茂有如此反应了。却是自李无解战胜了大食之后,火器从此出现在世人面前,令各方势力都关注起来。本来,李无解对火器的制作特别是火药的配置严格保密的,但即使再怎么保密,也保不住有心人的刺探以及一些人的贪心。
就在一月多前的日子,工业部那边突然查出来一桩案子,却是工业部那边有人里应外合,往外私自贩卖火枪。
这个案子虽说不大,但立即引起了李无解的警觉。在依法审判了工业部的内奸之后,他对外部势力渗透的事情格外注意,于是立即请来了自己的师父谢忠,让其组建一支秘密的监察队伍,随时监察外来间谍之类。
光毒辣,往往能一眼看透一个人,而不论这个人如何伪装。
本章完
第252章 转眼间风云变幻()
长安城,呼喝之声震天,然而却并不是欢庆光复长安的,而是夹杂着哭爹喊娘声以及兵戈刀剑相接声的战斗的声音。
已经是荣归京城的第三日,此时已是午夜时分,李亨因为病情又有些加重,便早早地就睡下了。
蒙眬中的喊杀之声,让李亨以为自己依旧处在战场之中,但一声声急促的呼唤又令李亨有些迷惑。待睁开睡眼,只见李辅国和两个小太监正围在龙床边,李辅国急叫连连,脸上满是仓皇之色。
“怎么了这是?”李亨挣扎着要起来,李辅国见了,急忙上前帮扶。
“陛下,宫内突然出现了贼人,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先穿上衣服!”李辅国一边将李亨扶正身体坐好,一边交代了一句,完了,朝小太监招手。
“什么?”李亨还有些迷糊。
“快呀,你们几个呆头鹅……”李辅国边说边要为李亨穿衣,结果发现两个小太监呆呆地站在旁边。
两个小太监醒悟过来,一个急忙将挂在架子上的衣服取下,捧到李亨跟前,另一个则接过外袍,打算给李亨穿衣。
李亨一把推开了,“怎么回事,你说!”李亨目光直直地盯着李辅国。
“陛下,夜半时分宫里突然出现了一伙贼人,与宿卫交手了,李奂统领正在率金吾卫阻击,不过黑夜中敌情不明,所以臣想着……”
“陛下不好了,陛下不好了……”突然自殿外传来一阵急叫声。李亨听得明白,是边令诚的声音。
看着跌跌撞撞冲进殿来的边令诚,李亨皱眉道:“不就是几个贼人吗?”
“陛下,是叛军,是叛军啊!”边令诚带着哭腔喊道。
“什么!”李亨骤然一惊,顾不得正在套衣服的几个小太监,急忙站起身来,结果热血冲脑,眼前顿时一黑。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李辅国急忙用力抱住李亨一条胳膊,却发觉李亨整个人瘫软了,就要倒向地下。
“哎呀,你们几个瞎了,还不来帮忙!”李辅国吃力地拉住李亨,回头朝两个呆立的小太监吼叫道。
两个小太监急忙行动起来,手忙脚乱地和李辅国一起用力,将李亨又抬回到了龙床上坐下。
“咳咳……”几声咳嗽,李亨终于缓过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李亨将目光看向边令诚,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探寻,似乎还犹自不信。
“陛下,那安禄山着实狡诈啊!”边令诚锤拳顿足,痛恨一声,语调尖刻而激愤,似乎对其满是愤恨,完了接着道,“他居然在宫内埋了一支伏兵,躲在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如今骤然发难,还与宫外的叛军里应外合,已经打破了宫门了!”
“叛军?”李亨不禁讶异,“朕的内宫怎么会有叛军?还有,城内怎么会有叛军,不是说昨天就肃清了吗?“
连番追问,令边令诚不禁低下头来,冷汗涔涔。虽然具体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宫内多出了一支叛军,但边令诚隐隐觉得,他陷入了安禄山的算计之中。
其实,说到底,今日之局,起因就在边令诚身上。当日,他秘遣心腹与安禄山联系,而后以所谓的杨玉环还活着的消息与安禄山交易,而后才有了战场上创造神话的边令诚边参军出现。
当时,边令诚的心思只在金城县之类的小目标上,虽然内心里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亲率大军光复长安,但也只是幻想,但谁知一日,安禄山那边有人投节于他,并言安禄山如今已是四面楚歌、穷途末路,长安城已是空城一座云云。
边令诚本不信其言,而且担心是安禄山的计谋,但之后几次战斗,叛军战力明显疲弱于早先之时,这令边令诚逐渐放下了担心,并隐隐对光复长安期待起来。
当然,最后在要光复长安时,不只是兴平军要作战,龙武军、神武军、羽林军等都要作战,不是他边令诚能指挥得了的,所以才让郭子仪做主帅,而他边令诚倒也不差,谋了份副手的职位,而且,通过投节而来的叛军,他着重发挥了咨议参军的作用。可以说,能够一举光复长安,他边令诚可谓功不可没。
只是谁能想到,这一切,都在安禄山的算计之中呢?
原来,自边令诚联系,提出了条件之后,本已陷入困顿的安禄山突然看到了一条出路。后来,招来几名心腹言与,大家一时间觉得自家皇帝的想法甚为可行,而且,这帮人都是使阴谋弄手段的好手,便你补充一条,我完善一点,将安禄山的想法扩充为一条瞒天过海的大计。
这个大计便是借助边令诚这个唐军中的另类,示弱于敌,诱敌深入,最后来个瓮中捉鳖。而整个计划收尾的一环,便是瓮中捉鳖,也就是今晚突然发动攻击,直取李亨。
当然,皇宫之内不可能凭空出现叛军队伍。这支叛军,乃是早先时就窝藏于皇宫之内的。他们藏身于御膳房一处废弃的地窖,人数也不多,百人不到。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必要的时候负责打开宫门,然后与宫外的叛军里应外合,发动攻击。
至于宫外出现的叛军,则是从长安城外穿越护城河与城墙而来。本来,长安城外护城河环绕,乃是据敌的一道屏障。但安禄山的手下,不乏巧思之人,提议备以大瓮大缸,将其底部凿穿,而后又首尾相连,以粗布缠裹,以糯米汁嵌隙,组成了一条类似管道一般的东西暗布于护城河下,并开凿了一条直达皇宫之外秘密据点的地道,正是经由这条地道,才将长安城外秘密屯下的伏兵送到了皇宫外。
至于为何如此准确地就能找到李亨的住地,其中便是那投节于边令诚之人的功劳了。
……
寝宫内,李亨身着内衣,披着外衫,坐于龙床边沿,脸色阴沉,时不时地咳嗽几声,但明显在强忍着。这会儿,李亨又站起身来,步到殿门口,朝外张望。
黑沉沉的夜色并不寂静,相反,喊杀声显得特别清晰,并且宫内的一些地方已经燃气大火。殿下,是护卫李亨的一群带刀侍卫,一个个冰冷的铁人一般,手握着长刀,静静地矗立着。
冷气逼人,令李亨不由得咳嗽起来,不甘地转身回到了殿内。龙床边,两个小太监如被惊吓的鹌鹑一般,俯首躬腰,垂着脑袋。
李亨看了,不免来气,但却也无可奈何。
喟叹一声,木然地坐到龙床之上,李亨深深地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李辅国与边令诚被他打发出去查探情况了。黑夜中突然出现了一支叛军,敌情不明,面对李辅国和边令诚让他避祸移驾的提议,他否决了。
不是他的安危不要紧,而是相对于安危,他认为尊严更重要。因为,当日叛军逼近长安时,还未攻破长安他们皇家便率先离开了。这对他李亨来说,其实是十分耻辱的一件事情。所以,这次,他不愿意再让上次的耻辱重现。
突然,一连串的脚步声又从殿外响起,紧接着,一声声急促的呼唤声传来:“陛下,陛下!”听声音,乃是李辅国。
李亨急忙起身,就在看向殿门口的时候,李辅国的身影出现了。
“陛下,叛军势大,快,快移驾!”李辅国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怎么?”
“陛下,李统领已经抵挡不住了,传话叫陛下赶紧移驾!”
“有多少叛军?”
“不明!”
李亨不禁皱眉。他知道,李奂统领的金吾卫,人数三千多人,但今日当宿在皇宫内守卫的,只有五百人。其余的,都驻守在皇宫外。如果这五百金吾卫都抵抗不了,那说明叛军的数量不在少数。
“其余的金吾卫呢?还有其他各路禁军呢?他们为何不来救驾?”
“陛下,似乎宫外也尽是叛军,所以……”李辅国小心地道。
“那朕的兵部尚书呢?郭子仪去哪里了?”
“这……”李辅国不知道如何作答。
而此时,因为光复长安有功而被册封为兵部尚书的郭子仪,本率军驻扎在长安城东灞桥之上。这几日,他整顿兵马,正打算继续攻打叛军,将战果扩大,所以一直与众将士同吃同住。
然而今夜,寂静的驻军营地突然遭到了抛石的攻击,令唐军正营死伤惨重。而更可恨的是,叛军还利用抛石机抛来了燃烧的草球,里面满是助燃之物,一下子将营帐点燃,火势冲天,浓烟呛人。
这还不算可怕的,可怕的是,黑夜之中,四面楚歌一般,满是喊杀之声和射来的冷箭,令唐军只能蜷缩在营盘之内坐以待毙。
而当看到长安城火势冲天的那一刻,郭子仪倏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收拢军队,速速驰援京城,救驾!”郭子仪当即下达了命令,然后不顾乱飞的箭雨,纵身跃上马身,带着一众侍卫朝长安城奔去。其身后,一众侍卫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大声疾呼:“众将士听令,速援京城……”
本章完
第253章 龟兹城谍影初现()
至德二年八月四日,对大唐来说,是黑暗的一天。
长安城,一片哀音。因为,大唐肃宗皇帝,殁了。
大唐新晋兵部尚书郭子仪迟奔长安救援,却止步于皇城之外。抬首仰望着皇城宫墙之上被一根丈许长的竹竿高高挑起的首级,目呲欲裂,悲愤莫名。
他自然识得,那首级是属于李亨。而自那齐断的脖颈处滴落着的一滴滴血珠,似是自九天落下的陨石,在他的心里砸出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