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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剑 (上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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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推开,走向门内。
    忽见眼前一花,一人已挡在卫谆身前,笑道:“琴师傅不愿见你,你却硬要见她,世上有这般的礼数么?”这人身法极快,竟是陈近云。
    卫谆退后一步,笑着问道:“阁下何人?”陈近云道:“在下关中陈近云。”卫谆脸上笑容不减,说道:“请陈兄快些让开,免得受伤。”陈近云看他嘴角虽笑,目中却露出凶光,拍下腰间吴钩软剑,举在身前,说道:“我便是不让你进去,你待怎的?”
    卫谆侧头看去,见司马谅点了点头,当下长剑陡出,使出雪花剑法,刺向陈近云的肩头。他本以为这一招便能刺伤对手,没想到陈近云身法轻灵,避了开去,手中长剑紧攻上来,变幻莫测,两人瞬间交了十多招。二十招后,陈近云毕竟年轻,功力不如,在卫谆的强攻下连退数步。
    凌霄曾目睹卫谆逼迫长青派出手应战,神态狂妄,咄咄逼人,此刻又以同一手段逼迫一个年轻女子出门相见,实在不是东西。他见识过雪峰剑法,熟知其路数,此时看准了卫谆的出剑,正要上前出手制住他,竹舍中琴师傅忽然开口叫道:“两位请住手!”
    卫谆已占了上风,当下收剑退开,微笑道:“琴师傅愿意出手指教了么?”
    琴师傅并不理他,却向陈近云道:“陈公子,多谢仗义相助。”陈近云行礼道:“在下无能替姑娘挡住外敌,好生惭愧。”琴师傅又道:“赵立平,你过来。”赵立平一呆,走上前行礼道:“敢问琴前辈有何指教?”
    琴师傅叹了口气,说道:“黄镖师已死。他死前留下几句话,我只告诉你一人知道,你靠近窗口来听吧。”赵立平微一迟疑,见余人众目睽睽地望着自己,心中警惕,说道:“敢问前辈为何独要告诉我?”琴师傅道:“因为这许多人中,以你最聪明多计,可以骗过别人,保守这个秘密,自己去寻宝。”
    赵立平心痒难熬,但他毕竟不笨,知道琴师傅有意陷害,绝不会真说出什么秘密,当下道:“这个秘密,在下如何敢独听?这是江湖上的大事,眼下有雪峰派的司马师兄在此,请前辈大声说出来,好让大家都听个明白。”
    琴师傅笑道:“好啊,小狐狸倒也不蠢。司马谅,我可要说了,你相信我的话么?”司马谅道:“琴师傅肯说,我等自当洗耳恭听。”
    琴师傅缓缓地道:“黄镖师受伤太重,已然死去。他的尸身便在这儿。我师弟已看过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事物。依我推想,他已将所保之物交给收镖人了。”





    正文 你争我夺(3)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41 本章字数:988


    众人听了,都交头接耳起来。司马谅与白训、卫谆低声交谈一阵后,说道:“口说无凭,琴师傅可能让我看看黄镖师的遗体?”琴师傅道:“他曾向我学琴,我不能让他的遗体受辱。”司马谅道:“我只要见到他的遗体便好,绝不加以一指。”琴师傅道:“好,你来看吧。”门内传出声响,她似乎去了后面的房间,仍旧不愿见人。
    司马谅进入门中,不久便走出来,点了点头,说道:“黄镖师确实死了。”
    这时琴师傅的声音又从屋中响起,说道:“各位请便吧。我授课未完,学生们的时间都已耽误了。”
    司马谅拱手道:“多有得罪。在下还有一事想请问。”琴师傅道:“你想知道收镖人是谁,是么?黄镖师伤得很重,死前没有说出一个字。他自己多半也不知道所保之镖为何。我只知道托镖之人是独行大盗上官无边,他会将东西送给谁,你们自己去推想吧。”
    司马谅点了点头,向赵立平望了一眼,说道:“多谢琴师傅指点。”
    阮绵忽然尖声道:“你……你就这么相信她的话了?”
    司马谅回过头,淡淡地道:“姑娘不信么?”阮绵道:“人死在她屋里,你怎知她没有将那事物拿去了?”司马谅向那竹舍看了一眼,说道:“琴师傅是什么样的人,如何会贪图那事物?”语罢转身离去。
    便在此时,杨飘忽然出手,一枚铁锥直射向白训面门。白训毫无防备,距离又近,危急中只能赶紧侧头,那铁锥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雪峰派其余四人见此变故,一齐拔剑,围住了杨飘和阮绵。两个小姑娘毫无惧色,杨飘抬起下巴,冷冷地道:“男子汉敢作敢当。这一锥是为我三师姐射的,没射穿你的脑袋,算便宜了你!”白训怒目相视,却不敢言语。阮绵尖声道:“拦着我们做什么?快让开了!”司马谅望向白训,白训究竟仍有几分羞耻之心,说道:“放她们去。”雪峰众人收回长剑,眼望着杨飘和阮绵扬长离去。
    司马谅皱眉问道:“何时跟她们结下了梁子?”白训按住颊上伤口,装作愤然道:“这几个女流不知发了什么癫!大事要紧,且不跟她们计较。”司马谅眼见此地人多耳杂,不便追问,便带领师弟妹离去。
    赵家兄妹、秋霜派等人得闻重要线索,都急于追查,随后快步离去。梅无求望见赵立如被打飞的短剑落在草堆中,她竟没有去捡,便跑过去拾起,说道:“我去还剑给赵姑娘,一会儿就回。”说着便匆匆沿石板小路追上。





    正文 你争我夺(4)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42 本章字数:960


    琴师傅便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又开始弹琴,却是一首《伤离》,曲调沉郁哀伤,显是为死去的黄镖师所奏。竹席上的弟子又沉浸于乐理之中,待她一曲弹毕,便依序请教弹奏之理,琴师傅一一解答,师徒似乎浑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如此又教了半个时辰,众弟子才各自行礼散去。
    凌霄和陈近云此时也起身准备离去,琴师傅忽道:“两位且莫离去,请进屋一叙。”
    二人一呆,对望一眼,她之前怎样都不愿见人,现在不知为何竟邀二人进屋?凌霄道:“就怕打扰了前辈。”琴师傅笑道:“他们叫我前辈,你怎么也叫我前辈?我年纪可不大啊。两位不用客气,请进来坐坐。”
    凌霄和陈近云便来到竹舍门口,绿衣少年开了门,让二人进去。却见竹舍中各物都是绿竹所制,十分古朴雅净。屋中一张竹桌,上面放了一尾古旧的瑶琴,琴后坐着一个绿衣少女,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身形瘦弱,容色并非十分美丽,却清雅宜人,风致嫣然。凌霄和陈近云在外面听她说话口吻老气横秋,一直以为她年纪甚大,没想到她竟比那绿衣少年还小上几岁,不知她为何叫他师弟?
    那少女并不起身,只在座位上颔首为礼,说道:“侄女琴心,见过两位叔叔。这位是我师弟萧瑟。”绿衣少年向二人行礼,脸带笑容,并不说话。
    陈近云笑道:“琴姑娘,我们也没比你大上几岁,你以晚辈自称,我们可当不起。”琴心笑道:“近云叔叔,你看墙上的画。”伸出纤纤素手,向旁边的墙上指去。却见墙上挂了四幅联画,都是墨竹。陈近云一呆,失声道:“啊,这是我师父的手迹!”琴心道:“正是。尊师文老师和家祖是好朋友,我自然比你晚一辈了。”陈近云拍手笑道:“原来令祖便是康筝前辈,难怪琴姑娘的琴艺如此高超!”琴心笑道:“我自幼随爷爷习乐,也不过粗学得他老人家的一点皮毛罢了。”陈近云笑道:“姑娘过谦了。这么说来,我凌大哥是药仙扬老的徒儿,果然也比姑娘长了一辈。”
    琴姑娘向凌霄行礼道:“爷爷常向我提起药仙爷爷收了个好徒弟,赞不绝口。师弟,你快请两位叔叔坐下。”
    萧瑟十分恭谨,替凌霄和陈近云搬过椅子,请他们坐了,又去泡茶,端上一壶当地名茶——清香宜人的“菱渚紫笋”。陈近云拉萧瑟坐下,他推辞不肯,琴心道:“师弟,你也坐。”萧瑟才搬了张椅子,坐在琴心身边。





    正文 你争我夺(5)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43 本章字数:860


    凌霄注意到琴心一直没有离开座位,又见她椅旁放了一对拐杖,她盘膝而坐,双腿盖在裙下,隐约可见她双腿瘦弱萎缩,心想:“这么一位清雅高傲、琴艺超人的年轻姑娘,竟身有残疾,真是老天不作美。”猜想她多半是天生如此,或是幼年时得病所致,心中怜悯,便假作没有见到,并不提起。
    琴心请二人喝茶,说道:“两位可知那些人为何找上门来?”
    陈近云道:“正要请教。我从未听过这位黄镖师,那些人为何对他如此重视?他究竟保了什么镖?”
    琴心道:“这事太过世俗,我原本不想提起,但我想两位多半不知其中情由,还是该向两位述说。约莫半个月前,鲁东大盗上官无边托黄镖师护送一件事物去岳州。黄镖师将那物交给了收镖人后,便受人袭击,今晨他负伤来到我这里,不多久便伤重死去。黄镖师逃来这里时,被阮绵见到了,她便到处去宣扬。正派那些人想是来喝梅家喜酒的,听说黄镖师来到我这儿,便一起找了来,想探听那事物的下落。”
    陈近云问道:“这事物究竟是什么?”琴心道:“似乎是张卜卦的签辞。”
    凌霄心中一凛,暗想:“难道呕血签辞从虎山消失,竟真如褚文义所说,是被大盗上官无边偷去了?但他又怎可能知道签辞是夹在那本《四书集注》当中?莫非这是另一张障眼的假签辞?”
    陈近云问道:“那么这签辞如今下落如何?”琴心道:“依我猜测,黄镖师应已将之交到了上官无边的至交萧群手上。”陈近云有些惊讶,说道:“这萧群,就是赵立平兄妹的师伯么?”琴心道:“正是。”
    陈近云点头道:“我听说他因与大盗上官无边交往,很早就被赵氏兄妹的祖父逐出了门户。此刻他定已躲了起来,谁也找不着了。”琴心道:“我想他也躲不长的,这么多人要找这签辞,他又怎会有平安日子过?据说这签辞中藏有什么称雄武林的秘密,还有人说早先江湖上传得甚广的十八字呕血签辞并非全文,今日流入江湖的才是真的签辞。唉,武林中人便是如此,听说有什么宝贝,不管真假,都要拼死争夺。这签辞一出现,不免又兴起一场风波。”





    正文 你争我夺(6)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44 本章字数:711


    她轻叹一声,转开话题,谈起九老的事迹。凌霄曾听师父说起他的八位好友,包括江离的师父常清风、陈近云的师父文风流、琴心的爷爷康筝、山脚的屠夫赵,以及遥遥道人、玉衣和尚、星月老人和古隐等。除了赵屠夫外,余人他都未曾见过,当下问起他们的事迹,琴心和陈近云各自说了一些,相谈甚是愉快。
    忽听远远脚步声响,一人叫道:“陈兄弟,凌兄弟!”正是梅无求的声音,想是他将短剑还给了赵姑娘,回头来找他们二人。
    琴心微微皱眉,说道:“我不想见外人。两位叔叔……”
    凌霄和陈近云一齐站起身道:“打扰多时,我们也该告辞了。”
    琴心抬头相望,说道:“侄女招待简慢,还请两位叔叔勿怪。琴心和师弟有一曲相赠,来日有缘,自当再见。”萧瑟便取过一张古瑟,在琴心身边盘膝而坐,凝神望向瑟面上的五十条弦,眼神闪动,脸上有如罩上了一层光芒。
    凌霄和陈近云见了,都甚觉惊讶。萧瑟一直沉默寡言,沉静羞涩,此时坐在瑟前,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神采飞扬,自信端庄,不自觉流露出大师的气度。他缓缓举起葱白而细长的手指,在弦上一划,一串清音如飞泉般倾泻而出。琴心侧头望向师弟,眼神中充满了赞叹爱惜,嘴角露出温柔的微笑,举起素手,也在琴上弹拨起来,与瑟音节节相和,有如枝头黄莺相互鸣应,有如眷恋情侣互诉衷曲。如清风推送流云,如流水拥抱溪石,和谐悦耳已极。
    凌霄和陈近云向琴心和萧瑟二人行礼作别,相偕走出竹舍,耳中琴瑟不断,直到他们走上石板路,迎上梅无求,和鸣之声才渐渐低微,飘然逝去。陈近云犹自徘徊流连不已,喃喃道:“我从未听过这般的音乐!这不是在人间,是在天上。”





    正文 洞庭梅庄(1)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45 本章字数:1112


    洞庭梅庄
    却说凌陈二人跟着梅无求来到梅府时,已是日落时分。那梅府坐落于洞庭湖畔,眺望湖中君山,地势极佳,临湖的庭院中种植了许多茂盛灿烂的梅树和丝絮飘逸的柳树。这庄子并无陈近云大哥开封府第的宏伟气派,但布置得精巧宜人,极富江南园林的趣味。梅无求陪二人在庄中走了一圈,观赏梅庄驰名天下的红默林,林中亭榭楼台、飞瀑泉池,处处是景,景景可观,不但令长居深山的凌霄啧啧称奇,便连见多识广的陈近云也赞不绝口。
    三人正赏景时,一个仆人来报道老爷召唤二少爷,梅无求便领二人去内厅见他的父亲洞庭居士梅沧浪。
    三人来到厅上时,梅沧浪正与长子梅无问低声谈话,神色严肃。他们见有陌生人来,便停口不谈,起身招呼。梅沧浪约莫五十来岁,头发微秃,红光满面,衣着讲究,若不知他是武林第一世家的当家,倒要以为他是个富甲一方的富商巨贾。梅无问和弟弟梅无求一般高大方面,粗眉细眼,只是少了一分天真直率,多了一分精明世故。
    梅沧浪见凌陈二人是后生,也没听过他们的名头,心中不快,暗想:“江湖上满是闲人,趁我家摆酒来打秋风的岂在少数?无求好不懂事,把这两个什么狐朋狗友带回家来白吃白住,难道嫌家中事情还不够多么?”他脸色虽不怎么好看,仍说了些客气话,之后便找个借口进去了。大哥梅无问与凌陈二人简短招呼过后,便与家人商讨婚宴的菜色茶酒和席位安排,忙得焦头烂额。
    梅无求笑道:“我这大哥最是能干,很得家父的信任。我却是家中的胡涂蛋,谁也不敢要我做什么,因此乐得清闲。”说着自己笑了。陈近云大感遇到知己,揽着他的肩头笑道:“你记着我陈老三的名言:能者多劳,不能者享福也!”三人都笑了起来。
    当夜三人聚在梅无求房中喝酒。凌霄在山上时极少饮酒,这时也只喝几杯便止了。梅无求和陈近云却都爱好杯中物,两人痛快对饮,但梅无求远非陈近云的敌手,不多时便醉倒了,伏在桌上呼呼大睡。陈近云笑道:“没用的小子,才几杯酒就醉成这样!”当下唤梅家小厮来伺候二少爷,与凌霄径自回往住处。
    二人走在湖边小径上,此时刚过戌时,正值盛暑,晚风习习,天上无月,满天繁星,衬着湖上的点点渔火,景色静谧醉人。两人不由得停下脚步,各自深深吸了一口长气,享受这舒爽宜人的夏夜湖景。陈近云趁着酒兴,拉着凌霄道:“走!我们去湖中泡泡水,醒醒酒。”凌霄笑道:“借居人家家中,这般逍遥只怕不大妥当吧?”陈近云笑道:“我和梅二哥如此交情,谁会在意!再说这洞庭湖又不是他们梅家的,岂有不准人下湖游水的道理?”当下脱下上衣,噗通一声跳入湖中,过了好一阵子才冒出头来,笑道:“好清凉啊!大哥快来!”





    正文 洞庭梅庄(2)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46 本章字数:965


    凌霄在虎山的居处之旁便是一个大湖,他往年也曾偶尔下水玩耍捉鱼,略通水性,便也脱了上衣,从湖边大石跳入水中。
    陈近云往湖中央游去,潜入水中一阵,忽然探出头来,唤道:“大哥,你来看!”
    凌霄游到他身边,陈近云道:“你看看,水中那是什么?”两人一齐潜入水中,但见黑沉沉的湖水当中有个微微发光的事物,似乎是间巨大的石屋,从石壁中透出微光。陈近云又潜深了一些,接近那石屋,见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但石壁甚厚,材质似是半透光的水晶,隐隐约约地看不清楚其中事物。他穿出水面,说道:“这可奇了,遮莫湖底有个水晶宫,里面住着龙王龙女、虾兵蟹将?”凌霄笑道:“我只听说海底有龙宫,没想到这洞庭湖底也有个龙宫!”
    二人商讨不出究竟,便不再理会,躺在大石上,准备让晚风吹干身子后,再穿上衣衫回屋歇息。
    忽听脚步声响,有人沿着岸边小径快步走来。陈近云登时警觉,做手势要凌霄不要出声。但听脚步声渐渐靠近,来者似有二人,黑暗中并未提灯,一人边走边低声问道:“都到了么?”另一人道:“到齐了。”前一人点点头,问道:“守卫都安排好了?”后一人道:“我派了十八名武师在庭外巡逻,不让任何人靠近湖边。”前一人道:“甚好。”说着两人已来到湖边一块大石之前,伸手按了不知什么机括,大石面上陡然翻出一扇门。两人钻了进去,接着石门便啪一声关上了。
    凌霄和陈近云互望一眼,等到四下无声,才偷偷跳下大石,走到石壁之前。但见那藏有密门的大石甚是平滑,若非刚才看到有人进去,绝难想到这石上竟藏有密门。陈近云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半晌,毫无声息。他低声道:“刚才进去的两人,不知是谁?”
    凌霄道:“自然是梅沧浪和梅无问了。”陈近云一呆,问道:“你怎知道?”凌霄奇道:“你听不出来么?”陈近云道:“他们压低声音,距离又远,如何听得出来?”凌霄随即想起:自己能分辨出二人,不只是听其音,更且观其心,是以他立即便认出了二人。他摇摇头,说道:“我确定是他们。这密道……”
    陈近云明白他的意思,调皮一笑,说道:“那还用说?定是通往湖底那水晶宫的!”两人少年心性,好奇心起,对望一眼,一齐点了点头。陈近云当即伸手在石壁四周摸索,寻找机括;凌霄则站在当地倾听,确定没有人靠近。





    正文 洞庭梅庄(3)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48 本章字数:997


    过不多时,陈近云低声欢呼:“有了!”摸着一个机括,轻轻一扳,石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凌霄也欢呼一声,两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陈近云在门内墙边摸索,找着机括,关上了石门,二人眼前登时一片漆黑。
    凌霄缓缓向前跨步,感到地面下陷,面前便是一道直直往下的阶梯。两人在黑暗中扶着石壁走去,百步开外,才见到前面传来淡淡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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