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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剑 (上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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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不尽。”
    陈父是当过朝中大官、见过世面的人,对这少年医者自然不抱什么期望,因不好拒却,便让凌霄诊了脉。
    凌霄仔细诊脉后,断为肺痈之疾,开了几味消瘤药,外加健肺的强肺丹。凌霄并运真气替陈父打通脉络,陈父只觉胸口舒畅,长年郁积的老痰一扫而空。凌霄的医术已得药仙扬老的真传,加上内力深厚,自是药到病瘥,气到痰除。此后陈父的咳病便大有好转,身体也健朗得多。
    陈父对凌霄大为敬佩感激,说道:“我在京城时曾蒙皇恩,多次得御医把脉诊断,吃了不知多少帖珍稀药方,却全无功效。凌小大夫几日之间便让老夫的痼疾大有起色,真乃天下神医!”他原本对陈近云孤身在江湖上浪荡颇为担忧不快,但见他结识凌霄这般出奇的人物,也只得略略放心。
    这日下午,陈近云闲闲跟凌霄说起,他父亲乃是三甲同进士出身,积官至翰林院编修。近年体弱多病,又见朝政败坏,才辞官还乡。大哥陈伯章很年轻就中了进士,现任开封府知府,官运亨通,刚刚荐任江西巡抚,克期上任。





    正文 少爷侠客(3)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08 本章字数:1007


    另有一个二哥陈仲淳也中了进士,在朝中任礼部属吏。所谓“关中陈族氏,一门三进士”,便是指的陈父和陈家大哥、二哥三位了。最小的弟弟陈近云却是个放任随性的浪荡子,不但不肯读书,还整日出外打架胡混,与父兄的文质彬彬、功成名就实是天差地远。他自己倒是满不在乎,自嘲道:“我读书不行,学武也不成,在家中摆明了没出息,还是去外边混来得开心。”
    他问起凌霄的身世。凌霄不知该从何说起,想了想,才道:“我幼年时被人留在泰山上的一间道观门外,出家做了小道士。后来那道观给火烧毁了,我便跟着隐居虎山的医者扬老先生学医。我原本已将自己的姓名忘了,后来才发现我姓凌名霄,家乡山东阳谷。”
    陈近云对凌霄的身世甚感好奇,不断追问他在大雁观的生活和采药学医的经历等,听得津津有味。两个少年言语投机,相处融洽,已然互相引为好友。
    凌霄在陈家住了数日,担心火教会发现自己踪迹,连累到陈家,便向陈近云告辞。陈近云沉吟道:“火教至今不敢招惹官府,你在这儿小住半月应是无虞。你打算去往何方?”凌霄道:“我想去衡山,找我师父的一位朋友。”
    陈近云道:“衡山在湖广长沙以南,路途甚远,你已引起火教注意,不如让我陪你走一程。”凌霄摇头道:“不成,令尊令兄定会担心得紧。”陈近云笑道:“我爹见你医术了得,巴不得我多跟着你,好学得一技之长,借以维生。哈哈,我爹大约是怕他自己告老还乡,没了薪俸,就此养不起我这个一掷千金的纨绔子弟啦。但我绝非轻易便一掷千金,世上有些事物,即使撒下千金也买不到的。对了,我带你去看一件事物。”说着兴冲冲地领凌霄来到大宅之侧的马房,牵出一匹马来。凌霄见这马通体青色,身带花斑,极为雄骏。他在山上虽很少见到马,却也看出这马神态昂扬,四蹄轻健,不同寻常。
    陈近云拍拍马颈,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说道:“这是玉骢,跟了我三年了。它日行千里,灵慧非常。我刚找到它时,它的主人还赶它拉大车呢!我一眼便相中它,三两银子便买下了这匹神马,足可和伯乐媲美了。走!咱们上路后,找段平直官道,我让你瞧瞧它风驰电掣的本领。”
    凌霄见他一心想离家跟自己出去游荡,不知该如何相劝。陈近云看出他的心思,笑道:“我武功虽非顶好,多少是会一些的。而且我长年在江湖上厮混,比你多着点儿经验。你初出江湖,不知人心险恶,有我陪着,包你省却无数麻烦,少吃无数个亏。”





    正文 少爷侠客(4)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09 本章字数:1040


    凌霄知道他所言不错,又态度坚决,只好答应了。陈近云当下径去禀报父兄,准备好马匹衣物、盘缠干粮等,兴致高昂地与凌霄一起上路。
    凌霄生长于深山,从未骑过马,对驭马实是一窍不通。陈近云甚有耐心,仔细讲解示范,教他如何调校马鞍马蹬,如何掌握缰绳控制方向,如何腿夹马肚趋马前行,如何鞭击马臀令马快奔。直到凌霄能骑在马上不摔下来了,两人才并辔上路。
    凌霄和陈近云出了开封城不多久,便听到两骑从后追上,一人喝道:“兀那小子,且慢!”二人停马回头,但见一高一矮两个锦衣剑客策马奔来,腰间都系着细剑,显是秋霜派的人物。
    矮剑客超过了二人,绕回头停下;高剑客则在二人身前勒马而止,向着凌霄叫道:“我师父秋霜派掌门人‘千里高义’褚大侠要见你,快跟我们走!”
    在开封城方圆百里内,秋霜门人只要抬出师父的名号,没有人敢不恭敬听从。凌霄却想也不想,只干脆地答道:“我不去。”
    矮剑客眼露凶光,喝道:“大胆!我师父乃是黄河南北剑术第一,人人敬重仰望的大侠,他老人家要见你,你怎敢不去?”
    凌霄虽未见过这褚大侠,但从他弟子口中听闻过他的行止,心中已对这人的谄媚无耻甚感厌恶,但听陈近云在旁插口道:“为虎作伥,狐假虎威,只怕称不上‘大侠’二字!”凌霄听了,极有同感,忍不住点头道:“说得好!”
    矮剑客怒吼一声,拔出细剑,指着陈近云喝道:“下马!你对我师父出言不逊,还不跟我回去,听我师父发落!”陈近云撇嘴一笑,说道:“好个秋霜派,做了火教的走狗不够,还当自己是县官老爷,到处拿人,可威风得紧哪!”
    矮剑客怒道:“小子是什么人?你可知我们是谁?”陈近云翻眼道:“不知道。”
    矮剑客满面傲色,说道:“你听好了!这位便是我秋霜派的掌门大弟子,外号‘剑刃知秋’彭家英。我是褚掌门座下二弟子吴家华,有个外号叫‘意气风发’。”
    陈近云笑道:“你们这两个外号倒挺威风的,只可惜取得有些滑稽。一个‘见人就糗’,另一个‘一起发疯’,我说啊,都不怎么好听。”
    彭家英和吴家华乃是秋霜派褚文义的首徒,这几年在河南一带名声极响,两人只道这两个少年一听见自己二人的名头,便会心生敬畏,至少也该说声久仰大名之类的客气话,但见他们毫无恭敬之色,甚至大胆出言取笑,心下都恼怒已极。却不知凌霄的确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头,自也无从久仰起,陈近云则是全不将两人放在心上。





    正文 少爷侠客(5)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10 本章字数:1020


    矮剑客吴家华向凌霄瞪视,怒喝道:“你日前在开封酒楼中做了什么好事,你心知肚明!年纪轻轻,手段却忒地歹毒,竟对盛家弟子下那阴猛毒药。若不是我何师弟、马师弟出手相救,一条好汉的命就毁在你手上了!”
    凌霄一怔,心想:“怎的变成我出手下毒了?”陈近云冷笑道:“原来贵派不但武功高强,掩饰无能、移花接木、胡说八道、奉承火教的功夫,更是武林一绝!”
    吴家华向他怒目而视,高剑客彭家英始终未曾出声,此时才开了口,温言道:“两位小兄弟,我见你等初出江湖,自不免少了几分江湖阅历。我好歹比你们长了几岁年纪,可以教训你们几句。神圣教主乃是世间第一等的人物,与孔孟佛菩萨一般属圣人境界,甚至犹有过之。他派出的尊者,自是德行高超、人品卓绝的贤人。你们年幼无知,大胆与圣火神教尊者作对,不但徒然让人讥笑你粗鄙愚鲁、不敬贤人,也没的坏了自己的前程。你们若能实时改过自新,也还来得及,火教宽大包容,不究前愆。这样吧,让我做主,你们跟我回去面见家师,实言禀告,诚心忏悔,家师定能为你在黑焰尊者面前美言几句,让你不致受太重的惩罚,得个机会重新做人。”
    凌霄见那矮剑客吴家华出言粗横无礼,而这高剑客彭家英说话虽文雅温和,却也同样是胡言乱语,匪夷所思,当下摇头道:“多谢好意,但我实在无意去面见令师。”
    彭家英和吴家华对望一眼,彭家英失望地摇摇头,吴家华则大声喝道:“小子如此狂妄!莫怪我手下无情。”说着跳下马来,刷一声拔出了腰间细剑。彭家英也一跃下马,绕到凌霄身后,手按剑柄,挡住了他的去路。
    凌霄看吴家华的剑尖正指着马眼,想起陈近云爱马,生怕他们出剑伤了陈近云借给他的马,当下也跳下马来,将马推开一些,说道:“我不跟你动手。”吴家华眼露凶光,喝道:“你不跟我动手,是不敢呢,还是不会?”凌霄道:“都不是。”吴家华脸色一变,说道:“快拔剑!你既会使剑,又有胆子跟我动手,我若不在十招内打败你,我不姓吴!”
    陈近云眼见这人欺人太甚,便飘身下马,伸手在腰间一拍,一柄软剑竟从他腰间弹出,光芒闪耀,锋快无比,确是一柄奇剑。他举剑护在凌霄身前,向吴家华笑道:“不如我来接你十招,若接得了,你以后还姓不姓吴?”
    凌霄不知这是世间少见的“吴钩软剑”,心下暗暗称奇:“我见近云身手灵活,猜想他该会武功,但他身上并不带剑,原来剑竟是藏在腰间!不知他的剑术如何?”





    正文 少爷侠客(6)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11 本章字数:983


    吴家华闻言大怒,他自出道以来,便是成名的剑客也不敢轻视于他,这少年却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杀机已动,大声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手一抖,使出第一招,细剑直往陈近云咽喉刺去。
    这吴家华乃是秋霜派二弟子,这剑一出,又快又准,转眼剑尖已离陈近云咽喉不过一寸,他出剑时姿势爽快,神态飞扬,个子虽矮,却颇有其外号“意气风发”的气概。但陈近云轻功极佳,脚下一点,便向后避了开去。吴家华见一击不中,细剑快捷无比,又连续刺出三剑。秋霜派的剑法号称“迅如电、利如冰”,一剑快过一剑。陈近云的软剑却扑朔迷离,让人看不准他出剑的方位,长剑飘忽难测,一时在左,一时又在右;仿佛要攻眉心,又转攻膝盖;似乎横劈,又似乎直刺,尽能挡住吴家华的细剑。
    凌霄在旁凝神观看,他此时对武功的眼光与几个月前与江离打斗时已不可同日而语,沉心观察下,将两人每剑的去势、招数、后着,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心想:“近云的剑招变化无穷,后着巧妙,只不够狠辣。秋霜派的剑之所以这么细,便是取其快和出其不意,但这人的剑还不够快。”
    但见吴家华又快攻了三剑,陈近云施展轻功一一躲过。吴家华脸色微变,自己刚才话说得满了,说十招内能打败他,没想到这少年轻功甚佳,转瞬间竟已躲过了这许多招,当下长剑抖动,使出秋霜剑的绝招“月落乌啼霜满天”、“履霜即知坚冰至”、“天寒地冻霜雪飞”,一招从上攻下,一招从下攻上,最后一招剑光连闪,攻敌全身。
    陈近云矮身避过第一招,轻轻一跃,避过了第二招,但见这第三招虚招极多,便凝立不动,全神贯注,待他陡然出剑刺击。不料吴家华这险狠快捷的最后一招竟是刺向凌霄,陈近云大惊,忙跃上前出剑拦阻。岂知吴家华这刺竟是虚晃一招,细剑圈转,击上陈近云的剑身,但听当的一响,陈近云的软剑脱手飞出,他惊呼一声,及时往后跃出一丈,避过吴家华的一击。
    吴家华哈哈大笑,说道:“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忽听身后一人道:“秋霜派的剑术不错,但你佯装攻击我才取胜,太不光明。”
    吴家华一愣回头,却见凌霄已接住了陈近云被击飞的软剑,持在手中。吴家华冷冷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跟我过招?”
    凌霄道:“正是。”将软剑一抖,那剑在他手中,竟半点不软了,剑气透处,长剑笔直凝立半空,纹丝不动。





    正文 少爷侠客(7)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13 本章字数:1080


    彭家英见这少年似乎功夫不差,心中一凛,走上前道:“师弟,让我来指点这少年几招。”吴家华退了下去,彭家英面对着凌霄,拔出细剑摆在身前,左手捏了个剑诀,说道:“少年人初出道时,自不免轻浮自满。不要紧,等你多遭遇到几次挫败,便会学到教训了。”凌霄听他说话老气横秋,也不答话,长剑直向彭家英刺去,既快而准,使的竟是秋霜派的招数。
    彭家英大惊,连忙回剑抵挡,挡得两剑,不由得愈来愈惊,但见凌霄的剑招虽非秋霜正宗,剑意却深得秋霜细剑的精髓,又快又利,全是刺招。彭家英几乎招架不住,早将“剑刃知秋”该有的潇洒飘逸抛去了九霄云外,只顾手忙脚乱地抵挡,数度退后败走,只靠虚招勉强掩饰,心中后悔刚才还满口说要教训这少年,怎知自己竟全非这少年之敌?若是平时双方交手,打到这地步,彭家英早该弃剑认输,凌霄也大可趁对方退去时收剑行礼,说声“承让”,也就胜负分明了。但凌霄既没有江湖经验,彭家英又脸皮甚厚不肯认输,就成了一场胶着战。彭家英不断闪避撑持,凌霄不断进攻,却也无心伤他,长剑将近伤敌时便实时收回,这场对剑便持续了下去。彭家英怎都料想不到,从这场胶着战中得益最大的却是凌霄:他在对剑中将秋霜剑法观察得更加透彻,运用得更加纯熟,再打一阵,已将秋霜派所有的看家本领、不传秘技尽数学了去。
    此时陈近云早已看不下去,但正当两人交手之际,也难以出声指点凌霄如何称胜止战。这时吴家华见情势不对,拔出细剑,从后夹攻而上。陈近云不料吴家华不顾脸面到此地步,竟然从后偷袭,他手上无剑,无法上前相助,又急又怒,连忙叫道:“凌兄小心!姓吴的从后夹攻!”
    凌霄已然觉知吴家华自后偷袭,反手挡住吴家华的一刺,说道:“秋霜剑该这么使才成。”陡然挺剑刺出,正中彭家英手腕,又反手刺出,正中吴家华手腕。两招一模一样,都是秋霜剑招,一击便中,两人竟毫无抵御之能,当啷一声,两柄细剑同时落地。
    彭吴二人面无人色,退后几步,见他并不追上抢攻,都暗自松了口气。彭家英此时要再说些场面话,也颇觉难以启齿,只道:“咱们走吧。”吴家华还不忘搁下狠话,骂道:“不要脸的奸险小贼,正邪不两立,今日我们二对二,让你侥幸占了上风。我师兄弟日后定会找回这个场子,你记着吧!”
    陈近云听他不但掩饰自己不守比武规矩,双双夹攻,还要出口骂人,不禁怒从中来,冷笑道:“谁那么好记性,你自己记着便是了!”伸脚挑起地上两柄细剑踢出,直向二人胸口飞去,势道劲急。彭吴不敢伸手去接,侧身让开,等两柄剑飞出老远,跌落在地,才奔过去捡起,头也不回地去了。





    正文 少爷侠客(8)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14 本章字数:988


    凌霄将软剑交还给陈近云,陈近云却不接,怔然望着他,说道:“凌兄,你竟会使秋霜剑法!”凌霄摇头道:“我不过是刚才看他们使剑,才学上了几招。秋霜剑法十分高明,只是这两人尚未学到家罢了。”
    陈近云接过剑来,缠回腰上,吐吐舌头,笑道:“我原本满心想保护你,看来我剑术不成,还得仰赖你保护才是!”
    凌霄道:“不,你的剑术远在我之上,方才只因分心才失手。你的剑法特出独到,惟欠一个‘狠’字。”陈近云更加惊讶,说道:“我师父也这么说!”
    凌霄空着手,比出陈近云刚刚使过的两招,说道:“比如这一招,你斜劈时可更加狠猛,方才出剑时却飘忽无力,让敌人有机可乘。这一招,从刺颈转为刺膝,转折可以更快些。”
    陈近云凝神观看,他此时已对凌霄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可置信地道:“凌大哥,你竟然连我师父的独门剑术‘雾中看花十七式’也会使!”
    凌霄道:“我也是刚才观看你使剑时胡乱学的,我随口说说,请你别介意。”心中却也暗暗惊诧,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虎穴中的老疯子为何如此教他剑法:除了那泰山派的三招“十八盘”外,老疯子从未教过他任何剑招,只反复地教他种种进退攻守的要诀。原来老疯子所教的并非剑法,而该称为“剑道”:他不教任何“剑招”,却教“如何去学剑招”。当凌霄在虎山和江离打架之时,从未见人以剑对招,也未曾学过任何擒拿拳掌功夫,因此才会手忙脚乱,毫无抵挡之能。然而一旦他开始见到人用剑,尤其是高深的剑法,如长青钱书奇和雪峰司马谅的对决,秋霜弟子和陈近云的打斗,自然而然便能将各人的剑招剑意实时看懂学会,有如水绵吸水一般,将各种剑法的精华都收为己用。他此时明白了以剑学剑的道理,所体会的剑道又更深了一层。他记得扬老曾说过,剑术乃是武功中最高深难学的一种,但是扬老却不知凌霄向虎穴老疯子所学,更是剑术中最最艰深奥妙的“剑道”。
    陈近云犹自啧啧称奇,凌霄却想起一事,皱眉道:“陈兄弟,他们原来不知道你会武功,现在秋霜派的人知道了,想必会去告知火教,陷你于危。”陈近云笑道:“我还在担心你,你倒担心我起来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总不能让人欺上头来不还手吧!他们知道便知道了,等他们找上门再说罢了。”
    凌霄一笑,知道陈近云打定主意要跟上保护自己,谢却拒绝反伤义气,便又上马与陈近云并辔而去。





    正文 与君同行(1)
    紫雨阁 更新时间:2010…8…2 7:39:15 本章字数:1040


    与君同行
    然而两人驰出没有多远,便见前面一人横躺在路中,拦住了路。两人勒马而止,见那是个衣衫破烂的乞丐,一头黑发蓬松污秽,须髯满面,似乎有三四十岁年纪,一张大脸粗糙丑陋,双眸明亮出奇。凌霄觉得他的面目好熟,随即想起:这人便是多年前曾从泰山脚下火教庙堂中将自己救出的橘皮脸乞丐。八年过去了,乞丐留起须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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