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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冰河没有枯竭,北狄人不会灭亡。你的血应该撒在南方,而不是这里。那里有春天,有夏天。”
姮季抓着鬼方图的手腕,一点点的把硕大的石锤拉离鬼方图的额头,最后猛然夺下石锤,甩了甩膀子,拧着石锤冲向鬼方图凿出来的冰窟窿,抱着石锤,一锤子砸下。
“嘶噶,嘶噶,哗啦啦……”
冰层破裂了,像蛛网一般纹裂,巨大的冰块翘起来,冰冷的河水喷出来,其中还飞跃着无数的冰鱼。两名战士滚进了河里,泡都没冒一下就沉了下去,鬼方图的马也栽进了河里,奋力的刨动着四只蹄子想要游上岸。姮季提着老祭司的脖子,单掌在马背上猛力一按,跳出了汹涌的河流。马沉下去了。
“苍天啊,先祖啊,冰河融化了啊。”
老祭司趴在河岸上,捧着冷寒刺骨的河水悲嚎。人群向汹涌的冰河奔来,战士们挥舞着骨剑,石锤,兽牙枪咆哮,老人们匍匐在地上,朝着苍天、大地、君王不住的叩拜,女人们捧着冰冷的河水,往脸上泼,往身上泼,唱起了凄凉的狄歌,光小孩子们睁大了眼睛,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大的河流,在更北的北方,河流比他们撒出去的尿大不多少,而且这河里还有鱼,一条一条的大鱼,那可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东西。
“凛冬覆盖了极北,野草不再生长,太阳不再升起,月亮像死人的脸一样冰冷,北狄人即将灭亡,却终未灭亡。冰河凿开了,预言实现了,最后的北狄人迎来了他们真正的王。”
年轻的骑士骑在马背上,远远的看着这一幕,他不是北狄人,尽管他的穿着与北狄人一模一样,头上戴着骨盔,上身是兽皮甲,下身是兽皮袄,腿上裹着不知名的兽皮,脚上穿着厚绒绒的毛鞋。
他是大雍人,一年前,他带着三十人从雍都出发,穿过了冰河之源,经由狼牙谷一直往北,追寻着最后的北狄人。如今,伙伴们都死光了,北狄人也寻找到了,并且他还带回了真正的北狄之王。然而,他却有些分不清,自己倒底是大雍人还是北狄人了。
河水哗啦啦的流着,战士们在狼牙口挖了一个又一个的雪洞,老人们聚在洞口剥着兽皮,小孩们拧着骨剑在学习战斗,女人们在河岸上捕鱼,她们扔下早就织好的兽毛网,欢笑着,提起一网一网的鱼。
篝火也升起来了,那是一团巨大的篝火,熊熊的火焰把姮季的脸映得通红通红。北狄之王就坐在火堆旁,与老人们一起剥着兽皮,他剥的是那张雪狼王的皮,老人们剥的是冻得像坨冰一样的兽尸。在离开极北之境以前,狄人把能看见的猎物都猎杀干干净净,他们不会再回去了,要么死在这里,要么就夺回曾经属于他们的土地。
他们是最后的北狄人,极北之境已经不能再让他们生存,那里被昊天大神诅咒了,的生命都在默默的衰竭。
“嘿,狐狸小子,快到这里来,这里暖和,给你留了半壶酒。”
老祭司笑眯眯的冲着年轻的骑士招手。年轻的骑士心神有些恍惚,他叫狐离,而不是狐狸,老祭司学识渊博,上知星辰,下知命理,但却总是会把他的名字叫错。
“狐狸!”
正在走神之间,肩膀上和腰上同时一紧,狐离扭头看去,粗旷的鬼方图从背后搂上了他的肩膀和腿,把他高高的举了起来,然后猛力的拉下,仿佛要将他的腰背拆断在自己的腿上,但是即将磕上膝盖的那一瞬间,鬼方图却猛地一抛,将狐狸抛在了雪地上。
“哈哈哈……”
鬼方图大笑起来,笑容很是得意,却没有半点羞辱和讥笑的意味。
……
后面还有几百字哈,明天早上补在这一章的后面。今天有点不状态。随便写几百字也可以,不过,我不想那样做,况且,江山的每一章结束,都不能马虎,因为必须对照着以后的剧情。所以原谅哦。在看的人记住,这一章还没有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 突然的袭击()
冬天来了,燕国的大部份地方都没有秋天,过完了夏天直接就是冬天。→お看書閣免費連載小説閲讀網℃Ww.La
八月底,九月初,大雍还是草长鹰飞之际,燕国却是漫天大雪。鹅毛般大的雪纷纷扬扬的下着,燕京城内外一片浑白。燕十八抱着青铜小手炉冻得像只老鼠,他穿着黑色的羽绒,头上也戴着黑色的绒帽,把他那苍白的脸夹得小小的,肩上还披着厚厚的黑氅,可是他依然觉得冷,从脚底到头顶,无一处不冷。
燕十八讨厌冬天。
听说,冰河之源更冷,撒泡尿都会把小小鸟冻掉,那是怎么样的冷啊,冰封堡应该被冰雪完全封住了吧,里面的将士肯定更冷,铁甲会被冻成冰,剑与戟会把手上的皮肉拉掉,整个堡垒就是一处冰窖。
还是安国好啊,在安国的少台,秋风正在漫卷桃林,芬芳的香气就在天上盘旋,香气里飞着风筝,在那风筝的下面有着铃转般的笑声。姬灵,像百灵鸟一样的女子,拥有世上最美丽的笑容,最干净的笑声。她还记得我吗?那个徘徊在山脚不敢靠近她的燕国的傻侯子,被一阵风就给刮跑的傻侯子。不,或许她已经嫁人了。
听说,她的父亲准备把她嫁给卫侯,更有传闻说,朝歌城里的昭元王死了老妻,正准备迎娶她。
真是一个令人无比讨厌的冬天啊。
姬烈,你个傻子在干嘛?你这个背誓者,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诺言吗?你说过,你要活着回去,可是现在,你却躲在那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看着安国内乱,看着安国滑入深渊,也看着我的姬灵被那老头娶走,是这样吗?你这个蠢货,你的血性在哪呢?当初不是把拳头抵在我的鼻子上冲我大吼大叫吗?现在怎么连屁都不放一个?傻子啊傻子,等你准备好了,百灵鸟也就没了!
燕十八把手炉越抱越紧,滚烫的炉壁却煨不热冰冷的胸口,嘴巴冻得发紫,浑身都在颤抖。自从接到这两封道听途说的消息之后,他就觉得冷,钻心的冷。他是燕国之君,万乘之君,跺一跺脚,整个中州北部都会天踏地陷,他的一个念头直接会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与死,然而现在,他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忘不了飞扬在天上的风筝,也忘不了少台城里的百灵鸟。
廊外的雪越下越大,黑武士们挺立在四周,就像黑色的雕塑一样。
燕十八就坐在廊上。
女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脚步落得又轻又浅,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是百里大夫的女儿,知书达礼,温婉宜人。
“君上,风雪正寒,到里面坐吧。”
“不必,我想一个人待会。”
“是,君上。”
女子把手炉放在廊上,廊上也铺了一层浅雪,装满新炭的手炉刚一放上去,地上的雪就被无声的融化了。
看着女子转廊而去的背影,燕十八心想,他们都想我娶她,而她也值得我娶,但是我若娶了她,姬灵该怎么办?当真要嫁给那个老头吗?听说,那个糟老头已经快五十岁了,而且还是个病秧子,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希望他现在就死!
燕十八恶狠狠的诅咒着,此刻的他真的就像是只仓惶无助老鼠,他不是没想过不顾一切的命人去安国,向那位安国的上左大夫姬英提亲,告诉他,我燕十八要娶你的女儿,你不能把她嫁给人。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得娶刚才那个女子,百里氏的女儿,百里冰燕。
痛苦,万乘之君也会痛苦。天底下没有不会痛苦的人,除非他是一块石头,除非他是无情的昊天大神。
万乘之君又怎么样?齐国的万乘之君不是一样被流放了么?听说,他是被自己的封臣流放的,十八路封臣起兵反他,的贵族和士族反他,就因为他想变得强大,不过,那是个傻子,手里没有的依靠便想强大,不是傻子是什么?活该他被流放,活该他被天下人耻笑。
我是燕十八,我不是傻子。姬烈那个傻子也不是傻子,他躲在角落里,着收拾残局。唉,真是个懦夫,聪明的懦夫。
燕十八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不能像齐国的傻子一样,到头来,只剩下一个女人和两个奴隶追随他。老卿相用他的死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风雪肆意的乱卷,这里是百里上卿的官邸,后院很安静,前院却是乱轰轰的一团。燕国的大人物们聚在一起,他们本来是到这里来赏雪饮酒的,此刻却在吵嚷着战争,是的,战争。
地图被挂在墙上,前将军车英提着青铜灯照耀着它,其实根本不用灯,雪光把堂上照得一派朗朗,地图上的城池与河流秋毫尘现。
“钟离洪虎这个叛国贼,当初就应该砍掉他的脑袋,插在戟尖上。”
鲁莽而英勇的中右大夫兼领车将军燕武拔出了剑,指着钟离城大吼,钟离城陷落了,无声无息的陷落,就像这场雪一样来得让人始料未及。
“迟早会砍了他的脑袋!大雍真的要与燕人结仇,那就不死不休!来吧他看看,什么是燕人的血,流的是铁!凤仪城有的是战士!”
凤仪城的领主是屈突冯河,这是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贵族,蓄着一把络腮胡,身上穿着铠甲,就是他带来了钟离城倒戈的消息,而现在,大雍的十五万铁甲把凤仪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钟离城已经丢了,如果凤仪城再陷落,那么就再也没有坚城壁垒可以抵挡火焰战车了。
上右大夫车敬道:“雍公旧病方好,怎会在此时入侵我燕国?依我看,此举定是仲夫离所为。仲夫离败给了楚宣怀,肯定是想以这一战从恢复己身的名誉。”
“管他是谁?凤仪城绝不能陷落,必须派出援军!”屈突冯河拔出了腰上的剑,一剑把面前的矮案剖成了两半,眼角余光却看着冷寒着一张脸的燕无痕。
燕无痕冷然道:“十五万大军围住了凤仪城,这是围城打援的战法,如果我们冒然前去解救,有可能正中敌人的下怀。
“那就不救了吗?凤仪城一破,平地千里,火焰战车可以直接辗到燕京城下。那样,我们就是燕国的千古罪人!记住,我们,你和我都是!”屈突冯河大怒,用剑指着燕无痕,脸色涨得通红,脸颊两侧的络腮胡根根倒竖。
“卿相以为何如?”
自从燕却邪一死,燕无痕便越来越稳重,也越来越像死去的大将军,他并没有被屈突冯河激起怒意,而是平静的向百里上卿看去。
百里氏原本是三侯子燕凌的者,在燕十八夺位成功之后,百里氏的爵位被削了一等,可是百里氏的家主,百里婴却被燕十八任命为上卿。
众人见燕却邪询问百里婴,纷纷向百里婴看去,此时,他们才记起来,燕国三大氏中的百里氏。
百里婴一直坐地图下面,目光随着车英手中的灯苗而跳动。众人看向他。他慢慢的转过身来:“齐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变乱,减轻了大雍东面的压力,故而,大雍选择在此时入侵我燕国。十五万大军围了凤仪城,现在正是大雪天气,调兵不易,且易中伏,非是上策啊。”
众人纷纷点头。
“真的不救?”
屈突冯河眼睛越来越红。
百里婴摇了摇头,笑道:“屈突大夫莫急,凤仪城兵精粮足,又是天下雄城,就算是被十五万大军团围,没有三两个月就想攻破它,那是休想。”
屈突冯河怒道:“若是没有援军,终归会破。”
“凤仪城破不了!”
百里婴道:“大雪已经来临,冬天已经来临。燕京的寒冷不消一个月就会漫到凤仪城,守军有城池可以依托,而敌人就只能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我们根本不用派援军,昊天大神就会替我们打败强敌。然而,我所想不通的也正是这一点,仲夫离绝对不是愚蠢的人,我所能想到的,他必然也能想到。如今,他既然逆势而为,那么,就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还能有什么,不外乎一战!”
说来说去还是不派援军,屈突冯河关心则乱,大声嚷嚷起来。
“若要战,那便战吧,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下都是儿戏!”
“兵者,国之大事也,不可儿戏!我们应该商量出最更为妥善的办法!”
“商量?商量!等我们商量出结果,敌人的阴谋之剑也就已经临头了!燕人无惧,唯有真正的无惧才能打败阴谋!”
霎时间,堂内乱作一气,有人主战,有人主和,也有人沉思对策。
燕十八站在堂外,听着封臣们你一言,我一嘴的争论着。
过了很久,雪越下越大,封臣们争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前去送酒的侍女们都停在门外,不敢进去,或许是怕被堂内的大人物责罚,也或许是因为燕十八堵住了门口。直到燕无痕想出来透口气时,才发现燕国的万乘之君正抱着手炉站在门外。
“肃静,君上来了。”燕无痕愣了一下,然后吼道。
“君上来啦,君上,凤仪城危矣!燕国危矣!”屈突冯河眼睛一亮,拄着剑单膝跪在地上,在他看来,燕十八比燕无痕有血性多了,杀了两个哥哥的人能不狠吗?
“君上一言而定吧。”
百里婴拄着拐杖弯下了腰,他的年龄其实并不大,根本用不着拐杖,但是那根拐杖是管离子曾经拄过的,也是管离子的上一任卿相拄过的,所以他必须得拄着,而这样看上去也更具一股气势,睿智而阴沉的气势。
“我会去见仲夫离!”
燕十八走入堂中,一语震惊四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天赐的大雪;狂妄的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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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滂沱,黑色的玄鸟被大雪染成了白鸟,不过,不管是黑或是白,那巨大的翅膀都投下了更大的阴影。
燕十八骑着一匹黑马走出了玄鸟的阴影,也走出了燕京城,这一次他不再是单人匹马,他的身后跟着五万大军,这五万大军来自各部封臣,可以互相牵制,最终又听命于他一人。而直接嫡属于侯族的三万大军则留在了燕京城,他们将拱卫燕京城,直到燕十八归来,是燕十八,不是燕无痕,也不是百里婴。吃一亏,长一智,如今的燕十八再也不会把自己的安危置于别人的忠诚之下。
从燕京城到凤仪城六百八十余里,若是在往日,快马加鞭三五日便到,可是如今大雪封天,军队行进的很是缓慢,放眼看去,五万大军如同一条翘头摆尾的大黑龙慢慢的爬在皑皑白雪之中。
燕十八不着急,他并不是去和仲夫离决战,他有的是时间。临走时,他告诉的封臣,我会兵不血刃的解了凤仪城之危,而且,我还会把钟离城要回来,如果有可能,我甚至会亲手砍掉钟离洪虎的脑袋,把它插在旗颠上。
对此,封臣们将信将疑,那可是十五万大军,不是十五万头猪。不过,燕十八也并没有向他们做出多余的解释,现在他越来越像一位君侯,深不可测的万乘之君。封臣们选择了缄默,尽管有所怀疑,仍然调集了军队,因为此事涉及燕国的安危,一个人都不能逃脱。
燕无痕是上将军,他骑着马走在燕十八的身旁,稍微落后一个马头,他想问问燕十八,倒底为何如此肯定,然而,每一次他所遇到的都是燕十八诡异的笑容。那笑容把他的话堵了回去,就像是撒不出去的尿,很是让人着急。
战车的车轮辗过雪地,辗出一道又一道的划痕,战马的蹄子在雪地上落下了千坑万点,剑盾手、长戟手成排成排的前进,把洁白的雪地踩得乱七八糟,但是这些人为痕迹转眼又被大雪掩埋。
玄鸟大旗上也落满了雪,掌旗官燕趾不得不得时常的抖动它,每一次抖动,扑簌簌的雪就会溅进他的脖子里,被暖气融化,顺着背心一直流。
燕趾嘟嚷道:“真是一个糟糕的冬天,也是一场不合时宜的战争。”
“大雪来得正好,很多事也来得刚刚好。”
燕十八在马背上缩成了一团,脸色比满天飞舞的雪花还要白,嘴唇冻得发紫,眼睛也睁不开,眯成了一条缝人很是为他担心,说不定还没有走到风仪城,这位万乘君王就被昊天大神给冻死了,那样的话,可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看着漫天大雪与盈弱的君侯,燕无痕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声音也格外的沉:“君上,仲夫离敢在冬季围城,必然就有另外的阴谋,我们所不知道的阴谋。”
“阴谋本来就是不为人知的,这并不奇怪。不过,不论是阴谋还是阳谋,这一次仲夫离都会后悔。”
燕十八笑笑,露着洁白的牙齿,他的怀里捧着手炉,用大氅遮掩了,免得被士兵们看见。
大半个月后,五万大军终于到达了凤仪城附近,与此同时,八百里快骑也追上了燕十八,带来了冰河之源上的消息。
燕十八躺在营帐里,面黄饥瘦,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被,像是一条被茧壳包裹起来的蚕蛹。燕氏三兄弟是知情者,他们围在燕十八的营帐里团团打转。
燕十八从被子里伸出一个脑袋,虚弱的笑着:“别担心,我死不了。”
“君上,立即回燕京吧,趁着仲夫离还没有包围住我们的时候。狄人与雍人不一样,与我们有血仇,世仇。我们必须得立即回军,夺回冰封堡,要不然,他们就会居高临下的向燕京城冲来,和七年前一样。”
燕无痕单膝跪在地上,拄着青离剑。
“再等等,仲夫离不敢擅动,因为他不知道我倒底是来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我倒底带来多少人。这场大雪就是昊天大神送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三天之内,肯定会有人来到我的营帐,要求与我会面。至于狄人,我们总得先解决掉一头,冰封堡就让他们先占一占吧,大雪会拦住他们的脚步。咳,咳咳……”
燕十八在被子里咳嗽,额头上滚满了汗水。刚一抵达凤仪城,他就命士兵们多设营帐,多挖雪灶,还命骑兵成天骑着马来回的奔跑,把战车排在大营前方,战士们站在战车上高声唱着战歌,造成数十万大军的阵势,以此来混淆仲夫离的视听。
仲夫离擅于奇谋,擅谋者必然多疑,他骑在马上望着远方。凛冬已然来临,北地的雪掩盖了一切,玄鸟大旗就在风雪中飞扬,那是一只黑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