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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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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亲以后。你就是当家主母,可不能再像从前那么耳根子软,心劲儿弱了。”三娘先认真叮嘱了谢涟漪一句。“虽然男人是一家之主,大丈夫独当一面,但他偶尔也会有脆弱沮丧的时候。一般这个时候他不是去找母亲,就是去找妻子,得以倾诉和小喘口气。看这易文是没机会找母亲了。而当他需要依赖你时,你如果不能适时撑他一把,一个家可能就要歪斜出裂痕了。”



  性格里那一丝时不时发作出来的软弱,是三娘不止一次提醒过谢涟漪要注意的弱点,此时忽然再闻此言,谢涟漪的感触更深。连忙振作起心神,认真点了点头。



  “另外,今天我非要拉你出来看。可不是存了平时的那种戏耍心。我的确喜欢逗弄你,看你脸红,像猫一样轻轻捶我两拳……但今天不同!”三娘在说着话的同时,渐渐凝起了目光,脸庞曲线少有的硬朗起来。“我提醒你,冷静认真地看好。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很可能就拴在这个男人身上了。所以你现在必须盯紧他的每一寸举动。他是过了我的眼,但该抓紧的审视机会,你自己还得亲眼再察一遍。”



  谢涟漪闻言,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咱们这样的女子,身份低微,这是必须正视的现实,所以必须更谨慎小心地抓紧幸福,不要觉得这么做是多此一举。”三娘忽然轻叹了口气,“没有人诚心给咱们说媒,即便能花钱请红娘来,她们大抵也是端着转手把咱们卖出去的心态来操持这事,还不如不请;咱们也没有娘家人撑场面,你嫁出东风楼,姐妹们手再长也管不到你那儿去了;咱们的青春,更是有限的……你可懂?”…



  谢涟漪点了点头,仍是一个字也没说,嘴唇咬得极紧。她的唇形很好看,不薄不厚,常常微湿着,如雨后樱桃,但此时她的整瓣下唇都被她咬得陷入口中,似玉扣般的一对小门牙却丝毫未从上唇缝里显应出来。



  “人的一生可以遭遇很多事,唯独性格是较为恒定地携带一生。”三娘并起双手,同时也将谢涟漪还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合到一处,“好好看着吧。”



  谢涟漪再次认真点了点头,虽然她仍没有说话,但心神已明显有了镇定之势。



  两女同时松开了绞在一起的手,面对面的身形也同时一转,倒不是准备下楼,而是侧身面向楼下小高台驻足不动,脸上都是一派沉静如水的情态,似乎已定下决心,准备要这么站上许久。



  小高台外围的观看席里,众女子早就注意到三娘带着五娘出来了。两人在半开放式的二楼轻声说了一阵子话,自然是考虑到楼下还有生人,所以把声音压得很轻,楼下众姝也没能听全她们说了什么。



  而因为视线角度问题,她们仰头也没法看清站得笔直的两女脸上具体是什么表情,但有一点能看清,似乎就已经能解析她们此时的心情了。



  五娘谢涟漪没有再习惯性的咬嘴唇了。



  三娘则紧闭着她平时容易笑闹不停的嘴,唇中线平直,可想她脸上可能连一丝笑意都没有了。



  坐于楼下的二娘已经完成了三娘上楼前布置的任务,剥了满满一把松子仁,是在是小碟子里已经盛不下了,她才停手。她本来以为三娘把五娘带出屋,肯定很快就要下楼来,却没想到她竟站在楼上不动了。



  往楼上张望了好几眼,二娘也已观察到三娘的情绪有异,犹豫着要不要喊她一声。把石乙的话当耳旁风,已经是她们这几个挂了长辈头衔的女子习以为常的事。



  紫苏心细如发,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倒也不如何在乎石乙的话,但因为她此时考虑到了另一件事,见二娘作势要喊,当即劝止了一声,仿佛是在遵从石乙之前冷脸支出的那道命令。



  …
(555)、得意的感觉油然而生啊!
  …



  面对二娘眉眼间已经显现得很清晰的困惑,紫苏只是简短说了句:“就让她俩在上面看。”



  “站着多累,叫她们下来坐着看,大不了咱们规矩点,一个字都不再说了呗。”二娘嘀咕了一声,“石乙那小子许是对着账册久了,脑弦儿拧了疙瘩,怎么不知道疼惜人呢!那咱们女人家可更要自个儿疼惜自己了。”



  二娘的话,很快得到其余几个女子轻声赞同。



  如今的紫苏虽然掌着东风楼的大事权,但这不表示其余的女子无权参与谋事,二娘这话要是平时说,紫苏肯定也不需要考虑就会满心同意。然而今天注定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因为有几样大事在这一天突然共聚,让紫苏不得不思虑甚杂。



  “今天不同。”在二娘话音刚落下时,紫苏沉吟着开口,虽然说了否定的话,但又不能全算是直言反驳,“她俩的情绪有异,似乎是商量好了什么事。她们不肯下来,甘愿站着,应该是有了什么打算,我们不要去干扰她们。”



  紫苏的话提到了问题的关键处。三娘上楼去,本来就是带着劝解五娘的任务,众姝都还记得,所以紫苏此刻的一番猜测,倒是很有可靠性的。



  二娘听取了紫苏的建议,不过她同时又有些好奇,便轻声问道:“七妹,你觉得她们可能商量了什么事?”



  紫苏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她先抬头凝神看向并肩站着的三娘和五娘,继而顺着她们的脸孔朝向,望向小高台,随后收回目光来,缓缓说道:“她们像是正在观察着什么。”



  天生媚态的六娘娇声一笑,插话道:“还能有什么事。盯紧夫郎呗!”



  “那上面就站着几个男人,有什么好盯紧的。”六娘身旁的八娘不认同地撇了一下嘴,随后她目光如灼地盯向六娘圆柔半露的酥胸,嘻嘻一笑:“小六,要是你上去挨着那姓易的站着,我可能还会有些相信你的推断。”



  六娘早已习惯了八娘的那双似乎能劫人的眼,但因为此时一旁还坐着一群陌生人,她心里略生出些矜持,便没有拿出平时习惯对付八娘的那些招数,只是悄然伸手到她腰间。朝她最敏感的一处位置弹了一指。



  八娘果然抑制不住地“嘤咛”了一声。



  六娘则无声勾了勾嘴角,眼中光亮一阵潮落潮升。



  紫苏见着这嬉闹的二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八娘喜欢招惹六娘。她也是习惯了的,只是这俩人闹起来不同于楼上那两人只局限于言语,八娘和六娘要真“活动”起来,场间可就别想安宁了。



  所以紫苏干咳了一声,面色一肃地警告了俩人一句:“矜持点。今天的客人不同寻常。等过了今天,你们两个就是想上房掀瓦,我肯定也不会再阻拦了。”



  八娘和六娘闻声立即收敛了神容,各自抓了把松子,漫不经心的剥了起来。她们都不太喜欢吃这小食,只是此时只有剥它最能打发时间而已。还能送爱极了松子的三娘一个顺手人情。



  就在众人都不说话了的时候,紫苏忽然又开口了,她沉吟了一声:“六姐说得……应该有一半是对了。而错的那一半。是因为五姐盯着那易姓男子的目的,应该是以审视为主,否则三姐不可能会陪着她紧盯不止。”



  六娘算是误打误撞说中了一半,待她听了紫苏的分析和补充,顿时也很认同这个说法。…



  八娘则看了紫苏一眼。迟疑了一声:“审视?”



  紫苏思索了片刻,然后看向众女。轻声问道:“你们真的没有一人知道五姐是怎么认识易文的么?”



  众女子闻言全都摇了摇头。



  紫苏叹了口气,然后肃起面色,以极轻地声音说道:“那大家接下来都帮五姐盯紧了姓易的,咱们几人平时见过的各路货色少说也得上万数,把眼力劲儿都合起来,看看这易文到底算是良人,还是一只藏起尾巴的狼。”



  众女顿时都明白过来,又一齐点了点头。



  ……



  当三娘以自身阴影作格挡,切断了五娘与易文快要化入一体的对视目光时,石乙也搭了一只手挂到易文的肩上,拽开了他投向二楼,迟迟不知收回的注意力。



  视线里失去了那道丽影,易文还稍微有些恍神,就在这时,他听到石乙的声音传来,戏谑的意味颇为浓厚:“小弟的几位姨母,个个都是绝色佳人,看到易学友如此沉稳个性的人,都只消我五姨的一个眼神,就收去了整个心魂,不知为何,小弟心里忽然有一种骄傲得意的感觉油然而生啊!”



  易文闻言,脸上顿生窘态,不过他那迷离得仿若快要出窍了的神魂总算是完全回到躯壳内了。



  干咳了一声,易文敛下尴尬情绪,道:“在下刚才无礼忘形,还望石学友见谅。”



  “小弟有什么资格怪你呢?”石乙眉下压着笑意,“你不是原本就准备迎娶我五姨么?”



  易文怔了一下,脱口欲答一个“是”字,但这一个字才溜到唇边,他又犹豫了。因为这事在目前看来,似乎还未成定数,如果他出声应了,最后却是孑身而返,那时不但脸上挂不住,还显得有些失信于人了



  紧接着,他很快想起石乙刚才问他的那个问题,又想到了燕钰给他营造的一个类同的机会,在他心绪左右为难的时候,渐渐的眼前似乎竖起了两道门,他只要随便进入其中一门,即可到达他期盼多年的那个妙境。



  似乎他只要嘴唇轻轻一动,立即就可以将他的败局扳回。



  这样一来,他迎娶那个深情女子的信心,至少已足够了五成。



  想到这里,易文下意识侧目看了石乙一眼。



  这个少年并非谢涟漪的亲外甥,欺他一次,应该不会令谢涟漪怪我……可是,如果欺了他,那我不就是等于在颠倒对错?那么这就不止是欺一人了,这似乎是欺我自己。我从未想过做这样的事,难道就在今朝……



  但如果不这样做,她还能等我几年?



  易文的内心忽起一阵挣扎。



  …
(556)、爱情真伟大,爱情真神圣,但没有面包的爱情,它就是个渣!
  …



  易文在梁国求学时久,如今他最擅长的本事,全部都是在梁国最高商学院里学成的。有很多技巧之学被提升至一种高度时,其中就会产生一些精神共通。



  商学院的教学精神,是要求实、求准,这大致有些类似以文致教的南昭,讲究诚实、信义。



  故意歪曲演算结果,是商学院学程中的大忌。学院每年都会举办大小十几场竞技赛,不论是考核赛还是友谊赛,违规作弊的行为都是会被扣学分的。



  这也算是间接对品行的一种考核吧!



  不要小看这一点,自梁国商学院结业的学子,大多都能在商事繁盛的梁国找到一份理账的工作,但是,若有人在学院记录里,留下过竞赛中不诚的记录,是很难得到商家老板的信任,交托账房事务的。



  若要获得商学院正式的结业证明,需要接受学院最少五年的教授,这还只是时间限定。有学了五年还没过学程考核竞技赛的人,继续学也是可以的。



  但如果在求学过程中,作弊记录超过一定底线,该学子就彻底失去了继续留在学院学习的资格了。



  而栽赃他人作弊的行为,其名字以及身份信息会迅速在梁国所有商学院备档,类同遭到驱逐。



  严令禁止之后,经过长达几十年的管理,这项禁令对于商学院学子而言,几乎成为习惯,融入性格,至少五年的学习,也能锻炼出一个人的行为习惯。



  但对于外邦学子而言,这个禁令偶尔也会失效。因为这类学子学成后,即便有不良记录,他们离开梁国、离开了这个制度环境。也还是可以用此特长去谋生的。



  但学院中只要出现一例这样的人,就会弹动某种平衡的氛围,所以梁国商学院一般情况下不接受外邦学子,很大一部分考虑就是来自于此。



  阮洛是个例外,因为有燕家出面,用陆商之冠的声望进行了担保。易文也是个例外,同样也是受益于燕家的声望保护。



  但燕家不会白出力。



  最初时,燕家担保阮洛进入商学院,本意是要等他结业后,招他进入燕家计算组。当时燕家家主看阮洛还只是一个孩子。经过言语上的一番试探之后,觉得这孩子本性诚实,就没有立即对他表明要招纳的意思。而是想尝试感情控制。



  没想到阮洛后来居然会不告而别。



  所以,当燕家后来遇到易文之后,燕家家主虽然也用了言语试探,并能确定此子是一个讲诚信的人,但因为有阮洛的事在前。于是从一开始时,燕家家主就让易文签了份文书,结业后直入燕家。



  学程之事,十分顺利,并且易文现在已经入了燕家,在小账房做了一年。如果没有意外。肯定还是会尽快进入总商会的大账房,也就是那奇名外传几千里的燕家计算组。



  但……现在他若污蔑了眼前与他竞技一场的石乙,他快要得到的前程。会否再生变故?



  虽然他已经成功拿得梁国最高商学院的正式结业书,看起来污蔑他人之事,不会再影响学业,不会被除名,但……现在燕钰就站在身旁。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燕钰的表情虽然平静,可难说这不是一种别样的考核。



  且不论燕家的祖辈是不是梁国人。至少燕钰这一代,生于梁国,长于梁地,拥有的梁国思想是根深蒂固的,更何况他也在商学院学习过,学院的治学精神对他做事底线也是有影响的。…



  如果易文污蔑了石乙,又被燕钰看出来,并在心里记了一道,他可能就要失去进入燕家计算组的机会,甚至是被驱出燕家。



  燕家可不是单独的一个商会,他家的分会遍布梁国,从某一个角度来看,被他们家驱逐,跟被商学院驱逐,意义十分接近。



  这些还都只是辅助考虑。



  几年前,燕家家主对易文的言语试探,得出的结果可是不虚。



  易文的确是个实心眼,认定了的事,很难受干扰更改。此时易文挣扎于自己内心的选择,这才是真正困扰住他的问题。



  这样的人或许固执,死板,不知变通,但燕家计算组就是要这样的人。



  身处山积一样的账册中,验算态度要始终如一。燕家在产业庞大的同时,内部也会有一些不洁之人,面对这类人为了谋私而给出的诱惑,计算组掌握燕家账目核心的组员,如果心志不够坚定,燕家这座长堤大坝可能要从内部开始出问题了。



  在易文身上,应该不难出现这样的动摇,除了他性格上足够严谨坚韧,还因为他喜爱理账这项事业,喜爱累积数据。



  在旁人看来,这可能是个怪癖,但这世上连拿自残当爱好的怪人都存在,易文的这点爱好又算什么过失呢?而且在商业发展起来的梁国,说到底这还是项不小的谋生技术。



  易文还在求学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一生以数字为伴,燕家计算组就是他愿意沉溺其中的仙境,其余的财富、地位、权力的引诱,在他面前都会失去光泽。



  但没人能料到,还是有一样东西可以诱到他,那便是谢涟漪。



  三娘说得没错,谢涟漪和易文都中魔症了,这病没得治,他与她就是彼此的药。如果断了这药,不知道易文还能否像从前那样,全力以赴的学习与工作?而谢涟漪,若是失去了易文,她会不会真的魂灵离窍,而身躯枯塌?



  刚才只是易文与谢涟漪对视了一眼,石乙隐约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勒令三娘别下来了。这样一来,在易文平视的范围内,可以避开谢涟漪。而谢涟漪站在楼上,即便化身木桩,也不影响她审看她未来的夫君品性如何。



  对于易文来接亲,石乙的态度跟三娘很接近。



  或许是因为前世二十多年养成的价值观所驱使,石乙对此事的观点走的是现实派。如果易文拿不出足够的家底,娶妻只会双方受苦,而退一步讲,如果易文既有强大的能力,品性也端正,即便他现在是贫穷了点,家业还算可以待他徐徐图之。



  爱情真伟大,爱情真神圣,但没有面包的爱情,它就是个渣!



  在当世看来,谢涟漪已经不小了,没有时间的资本再去来场失败的恋情。站在易文面前,石乙准备以身试水。易文可以一无所有,但如果连品格都丢了,石乙仍会选择将其抛弃。



  是保全自身,可能要为此孤单的活着,还是为了守护爱情,却可能要面对双双共赴毁灭的结局?



  这道选择题放在谢涟漪面前,题目就是易文这一个人,她或许会选择后者;但放在石乙面前,选题是谢涟漪与易文这两个人,他自然会冷静、甚至是绝情的选择谢涟漪。



  即便不是亲姨母,那也是他的家人。



  婚姻这事,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选了就难改了,所以在还可以选择时,便要慎重。…



  石乙要试探易文,此时是个不错的机会,此事发展到后面,也许真的会对他的名誉造成损害。但他是在青楼长大的孩子,是歌姬的儿子,是找不到父亲的野种,如果有人要追究他的名誉问题,他早就没有名誉可言了。



  他会惧易文再给他泼一盆墨?



  他的心态能这么放得开,除了身世环境使然,还因为他真正的灵魂,来自另一个时空,什么精神压力没遇到过呢?



  而不止是他,站在离易文没几步远的位置,正注视着这边的燕钰也的确是想考核易文的秉性。



  刚才他故意给易文垫高身份,不惜在外人面前教训自家仆从,便是开始在准备了。这事若放在平时,他肯定不会像刚才那样情绪外露,只是眼前这个审视易文内心的机会太难得了,他必须抓住,才稍微做了点牺牲。



  平时的确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诱到易文,但这不表示绝对没有,甚至是这样的人一旦被某种东西所诱,他的执着心也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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