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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道:“是。”
姜廷方道:“很好。那你去给我把他杀了。”
孟帅道:“是。”停了一停,又道,“请恕属下失礼,您的意思是我用武功杀了他,还是用封印赢了他?”
姜廷方道:“都要。这个姓齐的,已经投靠了皇帝,要重掌国师之位。这回他要在京城搞一个封印师的集会,立下威名。你去把他给我毁了,让姓齐的身败名裂,让皇帝永远也别打封印师这一块的主意。随你怎么折腾,我要看见效果。”这一番话也没有说得疾言厉色,但总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冷意。
孟帅道:“是。”心道:听起来是个干净爽快的好任务嘛,老子就是成事不足,败事绰绰有余。
姜廷方道:“详细情况,你的资料里都有。从今天起,你在京城单独分出一支,要多少人手只管申请,也可以去飞军府调人。但只许你申请一次,从此之后,你的一切只对乔娘负责,不和其他人有任何瓜葛,直到完成任务为止。”
孟帅道:“是。如果是封印术,府中恐怕不好支持,如果可以,我想要几个精英的武师,还有……”
岑弈风道:“资源财物的话,尽管开口。’
孟帅喜道:“多谢大帅,多谢先生。”
岑弈风转头笑道:“明公,这小子和陈前挺投缘,咱们把他给调过去吧?”
姜廷方点头道:“很好。”
孟帅暗自吐了吐舌头,心道:又要烦他?丫非掐死我不可。不过当然不会拒绝,又问道:“属下请问,那若遇到少帅……”
姜廷方道:“完成任务之后,任你行事。完成任务之前,以我的交代为先,你记得了,误了事我要你的脑袋。”他又拍了一下桌子,道,“出去。”
孟帅再次行礼,退了出去。出了门之后,使劲跺了跺脚,刚刚全程都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腿还真有点发麻,与此相比,姜廷方的威严都是小事了。
小事啊……
屋外冷风一吹,他只觉得背后发凉,原来贴身的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呢?好好地按部就班做日常任务,怎么就砸下一个史诗任务来?任务失败惩罚还这么重?
后悔无用,还是想想,如何往前进吧。
等他出去,倪易辰才忍不住开口道:“大帅,这么大的任务,只给这小子一人担当,是不是过于轻率了?”
姜廷方道:“真金须用火炼,响鼓更要重锤。不加点压力,就看不出这小子的成色来。”
乔紫烟烟波一转,突然噗嗤一笑,道:“这孩子真像一个人。”
姜廷方道:“你说的是……”
乔紫烟伸手一指,正指着岑弈风,道:“像先生你呀。都是面上一层颜色,底下跟湖水一样,深不见底。大帅你说呢?”
岑弈风苦笑道:“乔娘取笑了。“
姜廷方道:“倘若他真有文字几分手段,那就是把这件事办砸了又有何妨?其实,封印师也是小道,就让皇帝取了,也不足为虑,要紧的是这个人才。”他在孟帅身前将这件事说得郑重,这时却是轻描淡写,仿佛一挥手就一呼百应的封印师们,也不在他的眼下。
岑弈风笑道:“正是,倘若他能顶住这一关,便该恭喜大帅又得一梁柱。有这样大的一个舞台做考验,也是他的运气。”
姜廷方道:“我老了,这孩子终究不是我用,天若侥幸,当为我儿得一臂助。”
乔紫烟笑道:“是,为少帅……”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白,抿住了嘴,把剩下的言辞咽了下去。
一七二十二张请柬
北风卷地,百草竟折。京城的荒草并不比其他地方坚强些。即使来年春天,这里依旧是郁郁葱葱的芳草地,现在一眼望去,也只是一片肃杀。
今冬京师无雪,官道显得异常空旷平坦,傍晚时分,天色渐暗,道上少有人行。
正在这时,一辆小小的马车从官道上驶来。
那马车看来最寻常不过,一匹老马拉着,青布车篷,在官道上留下两道浅浅的车辙,行驶的不紧不慢。
赶车的是一个头挽双鬟的童子,大冬天的也只穿了一件直身夹衣,除了挥鞭子的手冻得略红,倒也看不出如何寒冷
这时,只见官道上黑压压来了一群人,停在远处不动。似乎是摆开队列,在原地等待。
那赶车的童子遥遥望见这样的阵势,又惊又喜,道:“堂尊,堂尊。”
车帘微掀,一个黑须中年人从里往外看,道:“何时?肃儿?”
那叫肃儿的童子喜道:“堂尊,您看见前面的阵仗了没有?那黑压压的一群人,想必是来迎接您的。”
那黑须中年人也看见前面的人群,疑惑道:“当真?”
肃儿笑道:“正是。您虽然不喜欢招摇,出现这样的盛会也只是轻车简从,微服而来,可是大名播于海内,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要迎接您,当然至少要这样的依仗。依我看来,这还是寒酸了呢。”
那中年人先是疑惑,随即也拈须微笑,道:“咸光堂有心了。咱们封印师素来出地,他这么一弄,倒有点红尘里的虚热闹,罪过。也是本堂好清静,这才故意来的简慢了些。主人这样大张旗鼓,倒是令本堂羞愧了。”他拍了拍衣襟,道,“这一路穿的随便了,应当换一件好衣服才是。”
肃儿笑道:“您只管走吧,只有大俗人才会看衣服好坏呢。您就是穿了破衣烂衫,也比那些穿绫罗绸缎的俗人强上百倍。您放下车帘吧,等人家来请您再下车,不然好像您没那个身份似的。”
那中年人放下车帘,道:“罢了,你赶车过去吧。”
马车前行,眼见能看见对面的人影了,那肃儿伸头一看,却见那群人都身穿公服,头戴乌纱,竟是一个个官员。旁边更有兵丁执戈把守,盔明甲亮,威风赫赫。不由得暗自紧张,手心出汗,心道:这是走了官面儿了么?太厉害了。我可不能紧张,要撑得住场面。
又行了一射之地,迎面行来一对兵丁,领头的似乎是个小校,指着马车喝道:“干什么的?”
那肃儿跳下马车,道:“这里是白鹭堂大人的马车,你们……”
话音未落,那小校喝道:“这里有大事,路途已经封锁,今日之内,不许闲杂人等通行。去去去,快绕行。”
那肃儿被当头一棒喝的傻了,道:“你可听见了,这是白鹭堂大人……”
那小校喝道:“什么白鹭、黑鹿,不管你什冇么什么鹿,四条腿儿的,八条腿儿的都不许定,这是官差。怎么着,难道你敢造反吗?”说着一挥手,身后的卫兵围了上来,手持兵刃将马车逼停。
那肃儿傻在原地,马车帘一掀,那黑须中年人露出头来,脸色青不是青,红不是红,喝道:“还在这儿丢人?还不快走。”
那肃儿只有哭丧着脸将马车赶入小道,越想越是不忿,道:“堂尊……”
那黑须中年人拍了拍车辙,喝道:“都是你胡说八道。我早就说了,我们封印师是超脱于众生之上的,压根儿也不在乎那些俗物,你非要吵嚷,这都是你修行不够的缘故。下次再这么给我丢人,小心我开革了你。”
那肃儿知道他要撒气在自己身上,也不敢分辨,只道:“其实您武功盖世,那些家伙抵不住您一根小手指头,您刚刚不发作,他们都不知道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那白鹭堂拈须,挤出一丝笑容,道:“本堂是何等样人,焉能和他们一般见识……”
话刚说到这里,只听来处有人大叫:“来了来了,动乐相迎!”登时礼炮鸣响,鼓乐喧天,一拍热闹景象。
那白鹭堂脸色发青,抢过鞭子狠狠一甩,马车飞也般的沿着小路狂奔,不知往那条路上奔去了。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小路也到了尽头。那肃儿看向四周,但见路上一片荒凉,京师的城墙早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不由得有些心慌,道:“堂尊,咱们赶紧去京城吧,不煞晚上关了城门就有许多不便了。”
那白鹭堂喝道:“去什么京城?回去,回益州。”
肃儿道:“那京中的大会……”
白鹭堂冷笑道:“什么封印师茶会,不过是找我们这些人给他咸光堂上位捧臭脚罢了。我不过看在和他堂尊有交情的份儿上,给他这个面子,还跑来一趟,如今看来,他没把我放在心上,我还给他这个脸做什么?回益州!”
就听身后有人道:“且慢。”
只见后面有马蹄声响起,四匹马拉的大车从后面赶了上来。那四匹马都是一水白色,身高腿长,神骏不凡,马车高大华丽,黑漆刷的油亮,外贴金箔,端的金碧辉煌。
马车停住,从上面跳下几人,一人当先抢上前,拜道:“见过鹭尊大人。”
白鹭堂一愣,随即冷笑道:“你们是咸光堂派来的?”
虽然说这马车也很不错,但比之刚刚那阵仗差得远了,白鹭堂感到落差,心中有气,就没打算给好脸色。再加上那前来迎接的也只有十四五岁年纪,分明是个半大的娃娃,竟也来迎接自己,看来他们是真不上心。
那人抬起头,说了一声:“正是小人。”突然颤声道:“鹭尊大人,您可让小人好找啊。”说着落下泪来。
白鹭堂满肚子火气没发出来,愣在那里。
那少年伸手抹眼泪,道:“您说您这是干什么,好好地一个经天纬地的大师,神仙一般的人物,非要白龙鱼服混八草莽之中,这是为难我们么?为了迎接您,堂尊派了二十队人马守着各个要口,就为了迎接您,您倒自己来了。知道的,是您不爱招摇,只爱清静。不知道的还道您看我们不好,有意惩戒呢。要不是我一时起意,从小路过来看情况,我们这些人个个都落空,回头一个个都掉脑袋,我都不知道找谁诉委屈。您吓死我们了!”说着又哭。
那白鹭堂被他一哭心里反而虚了,道:“这个……本堂也是为了游玩风景……反正我已经来了。”
那少年擦干了眼泪,道:“是,您已经来了,这真是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第一件如意的事。是小人接到您,而不是其他人,这是上天的恩赐,也是小人祖坟上冒青烟了。”当下对后面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搀扶先生上车。”
他身后站着两个少女,各个身材窈窕,人比花娇,听了这话,立刻上来都拥了白鹭堂上了那辆大车。
那白鹭堂口中道:“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我最喜欢清静,还是做小车的好……”但被两个少女一拥,哪还有拒绝的余地,被拥上大车。
那少年上前,捧上一条金箔,道:“请鹭尊将请柬交给小人,这是您到会的新凭证。”
白鹭堂点头,将贴身带的大红镶金边的请柬冇递过去,自己拿了金箔收好,坐回车里。车帘卷下,隔绝了内外。
那肃儿没机会进车,只得坐在车辕上.车轮辘辘前行,行在崎岖小道上,竟平稳异常,丝毫感觉不到晃动,简直比八抬大轿还稳当,不由得赞叹道:“这车真厉害。”
那少年坐在他身旁,用一块手帕擦干净脸,道:“是啊,这叫夜行车。”
那肃儿道:“好有趣的名字。诶,还不知道师兄你的尊姓大名,你倒是厉害,三句两句把我堂尊说得没脾气了,我可得跟你学两手。”
那少年眼皮微微一抬,道:“在下姓孟。”手一伸,搭住肃儿的肩膀,道:“跟我学么?怕你没机会了。”
那肃儿只觉得浑身发软,意识瞬间消失,倒在车上。
那少年将从白鹭堂那里弄来的请帖仔细检查一遍,道:“没错了,第十二个。”说着取出一个大的袋子,将请柬插入其中。
那袋子中,赫然已经有厚厚一叠请柬。
大道上,鼓乐喧天,一队人马赫赫扬扬驶了过来。当中有一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一个武将,身材微胖,虎目虬髯,威风八面。
早已等在道边的众官员一起跪迎,道:“下官等恭迎唐大帅。”
那大汉手一摆,道:“众位大人不必多礼。”说着下马
众官员见他只在马上说话,十分无礼,心中都是不忿,但见他又下马,心绪稍平,正要起身,就见那大汉大步往回走,来到后面一辆大车前,大声道:“殿下,京城已经到了,文武百官在此迎接,请殿下下车,给大家讲几句话。”
众官负同感愕然,他们今天是来迎接天下第一节度使唐旭的,哪就出来一个殿下了?还讲几句话,哪有这个程序?
但见车帘卷起,一个身穿杏黄衣衫的年轻人走下车来,轻轻咳嗽一声,道:“各位卿家,小王在此有礼了。”
众人争相抬头去看,便有人认出来了,低声道:“是中山王!”
一七三太极昭日月
京师是大齐王朝的中心,巨大的宫城是京师的中心。
太极殿,是中心的中心。
金碧辉煌的太极殿上,皇帝头戴平天冠,十二旒各十二颗玉珠在高烛明灯下光华灿烂。身上玄衣雍容庄重,纹饰着象征山河社稷的十二纹章,在深邃的大殿上看去,仿佛与百年前各位执掌天下权力的各位大齐天子并无半点分别。
只是他的眉头,却深深地紧锁着,压得他原本年轻英俊的眉眼显得格外阴郁。这样阴沉而忧虑的表情,是不会出现在当初那些名副其实的天下共主的眉梢上的。
“陛下……”
一声清亮婉转的声音传来,语气中透着轻快娇媚。
是谁呢?
皇帝的眼皮也没抬,心中已经有数,这殿中能如此喧哗的人,就只有一个。
果然,一抹朱色飘进殿来,正是如今已是天下之母的大齐皇后唐氏,大司马荆州都督唐旭之女唐羽初。
唐羽初带着娇艳欲滴的笑容,盈盈走到皇帝身边,一手抚着皇帝的肩膀,柔声道:“陛下,朝觐已毕,您怎么还不回转后宫,反而在此独独闷坐?臣妾和姐妹们都担心呢。”
皇帝不答,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后靠,离开了她的手。
唐羽初敏感的发现了这个动作,笑容微微一滞,随即便笑的更加妩媚,道:“陛下精神不好,可是朝觐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皇帝冷冷的开口道:“你父亲……”
刚说了三个字,唐羽初掩口道:“陛下,且慢!”
皇帝被她喝住,盯着她,怒气已经隐隐溢出眼角,唐羽初已经低声道:“陛下,如今天下承平,四海安稳,全赖陛下用人得当,制衡有方,与唐都督内外应和的缘故。正因如此,陛下不得不谨慎。若对唐都督有疑问,且请移驾后宫,与臣妾慢慢道来,若在这里说了,给有心人听到耳中,天下的根基就动摇了。”
皇帝怒道:“你……”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慢慢闭上,道,“你说得对……摆驾回宫。”
帝后二人移驾回到皇后的昭阳殿,唐羽初为皇帝更衣,换上常服,又搀扶他在榻上休息,方肃容下拜,道:“陛下,臣妾父亲必有失礼之处,臣妾替父请罪,请陛下息怒。”
皇帝道:“你起来,本来不关你的事。但你父亲……”他一拍桌子,“实在过分。”
唐羽初眼中已经笼罩了一层水雾,道:“父亲他……”
皇帝道:“朕念在他是朝廷柱石,特命官员迎接。我只命六部官员迎接,如今倒好,在京的别管三省六部,文武官员,甚至翰林院、国子监、大小九卿、别管数得上的,数不上的,一窝蜂的出去接人,且连一品大员,三朝耆老都争相跪迎。他们倒是不要脸皮,可是把朕的脸皮,朝廷的颜面放在哪里?”
唐羽初目光微动,道:“陛下,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这冇些臣子也太没骨头了。不过臣妾倒以为,他们虽然谄媚,倒是一心谄媚陛下。”
皇帝皱眉道:“怎么说?”
唐羽初道:“陛下圣明。臣妾父亲远在千里之外,人也鲁直,从不会用金银收买人心,那些官员即使献媚,又能从唐氏得到什么好处?无非是看他被陛下器重,觉得越是奉迎他,越能得皇上喜欢,因此才纷纷落下脸来跪迎。可怜这些老臣,一味的揣摩上意,倒把为官的本分丢了。陛下若要御极宇内,靠这些磕头虫自然不行。好在陛下年轻,有的是时间选贤用能,这些前朝留下来的老臣子么,早晚是要被打扫干净的。陛下勿忧。”说着盈盈而笑。
皇帝盯着她半响,道:“皇后好口才。”他紧接着冷笑道,“有你这样聪明伶俐的皇后在朝,难怪他敢用王侯仪仗入京,敢在京城该下堪比王府的豪宅。刚刚上殿,也屡次表功,引得百官争相附和。”
唐羽初一愣,跺足道:“这老家伙好不知道理。他又懂什么郡王、亲王依仗了?八辈子家里没一个读过书的,都是些大老粗,还好附庸风雅。之前他还问过我,京城里面流行什么样式的衣服?我说你个老丘八,朴素粗放了大半辈子,怎么临了还要做个老风流不成?趁早安安分分的养养老精神吧。”
她叹气摇头道,“哪知道他身边有几个佞幸,总是撺掇他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又说什么苦了大半辈子,老了功成名就,别无所求,就要求一个享受。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出去威风八面,回来还要住大宅子,撺掇的他骄奢淫逸,无所不为。陛下定要下旨严加申斥,我再当面骂他一顿,将他身边的小人都处理了,叫他知道分寸。”
皇帝听完她这一大篇话,目光闪动,突然笑道:“很好,皇后当真了不起。他生了这样的女儿,是朕正牌的老丈人,朕与他半个天下都轻的。他要封王封侯,只管来找朕,朕有什么不能给的?他要威风,朕给他,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够不够?不够的话,封太师、加九锡行了吧?”
唐羽初脸色变幻,就知道皇帝心中明镜一样,正要再开口,皇帝突然拍案而起,伸手一划,将桌上的瓷器扫落,乒乒乓乓砸了一地,咆哮道:“可是他为什么跟中山王混在一起?在百官面前和中山王携手同行,同进同退,他是朕的人,还是中山王的人?”
唐羽初登时失色,她竟然不知道这件事,一时想不出分辨的词来,道:“中……中山王……哪个中山王?”
皇帝喝道:“天底下有两个中山王?就算有两个,我说的也是那个太祖嫡长孙一脉的中山王,田景全!”
他倒背着手,在殿中踱步,道:“当年太祖驾崩,要不是嫡长孙年幼,众大臣力保太宗即位,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就是中山王一脉的子孙,他们才是正统。尽管如此,太宗还是将他封在富庶丰美的中山国,封地比亲王大出两倍。也是中山王一脉尚有自知之明,一向远离朝政。他们一脉又多不长命,换的太勤,对朝政也没什么影响。但如今多事之秋,正是敏感时期,他出来做什么?嗯?还跟唐旭走在一起?难道他们果然一见如故,结了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