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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根据从系统那里得到的炼丹技巧信息，王涛已经知道从玄阶丹药开始，对药材的形状、年份等等也有了一定的要求。
例如凝气丹的最佳主药材，就是十年份的乌参。
百年乌参虽然药效更强，但是炼制丹药的过程，并非简单的把药材揉杂在一起，而是要根据不同药材的五行、寒热属性来进行调和。
某一种的药性过强，很有可能就会破坏这个平衡，让丹药的最终成色降低。
第二十一章 蔡正
“只要十年份的？”
几乎是一瞬间，春莲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殆尽。
乌参要等到可以入药，最少也需要十年。
换而言之，就是十年份的乌参药性最差，价格也是最低的。
自己费尽口舌讲了半天，以为对方是个一掷千金的贵公子，现在才发现原来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鬼！
“喏，这里就是十年份的。”
大失所望的春莲已经懒得多费唇舌，直接将一个小木盒放在了王涛面前，甚至都不再帮忙打开。
王涛打开木盒，观察了一下形、色、味，感觉还算满意，于是继续说道：“还要三十年份的青灵芝，颜色要天青色的那种，不能出现驳杂之色。另外还要十一寸七分长的冬虫夏草……”
春莲一开始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到了后来，她发现王涛要的每一种药材，价格都是相对比较便宜的，要求反而多如牛毛，于是脸上的神情也是开始愈加难看起来。
“好，就这些。”
王涛一口起说完了八种辅助药材的要求，则是静静地等待答复。
如果药香坊能费些力气找出这些药材，那么他也不会小气，结账的时候吃点儿亏多给一些成品丹药也是可以的。
不过春莲听完这些，心中却是极度的不耐烦。
别人炼制玄阶丹药，都是挑最好的药材，怎么这家伙都是捡便宜的来，而且净提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要求？
如果真的完全按要求来，恐怕她今天一天的时间，就得全部耽搁在找药上了。毕竟这第四层只有几盒样品，真要找药还得去库房，在成百上千份药材中慢慢挑选。
这小子根本就不是来买药材的，而是故意上来消遣的吧？
“不好意思，客官您的这些要求太过苛刻，药坊并没有符合条件的药材，还请您从这些样品里面挑选。”
春莲冷冷的说着，对王涛这位顾客的购买力已经是彻底失望。就连小瑶刚刚泡好的热茶，她也只是放在一旁，都懒得端上来。
“真的没有？”王涛微微皱眉。
“我说没有就没有，莫非你想在药香坊闹事？”春莲的语气也是愈加不善起来。
药香坊是什么势力？既然敢拿金子匾额作为招牌，就是摆明了连云国皇族都丝毫不惧。
只要对方敢做出什么无礼之举，她只要轻轻一拍手，就会从暗处立即蹿出五名化劲高手，将这个不长眼的小子打成残废轰出门外。
王涛见对方一个侍女，居然也敢对顾客如此态度，自然也是颇为不满，正寻思着如何解决此事，忽然听到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眼前的春莲也是眼睛陡然一亮，也不再管王涛，而是直接来到门口相迎。
来人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手执一柄折扇，颇为潇洒俊逸。
“原来是蔡家的二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您这次来，是要哪些药材呀？”春莲主动挽着男子的胳膊，然后还故意蹭来蹭去，可谓是热情到了极点。
蔡正对此也没有任何抗拒，取过一张清单，直接塞进了春莲胸前的领口里面，然后笑着说道：“要的东西都已经写在上面，以你们药香坊的规模，应该不会缺货吧？”
“当然不会！”
春莲对着蔡正抛了个媚眼，语气也是暧昧至极：“不过万一真的有一两样药材不能符合要求，就把奴婢赔给您如何？”
“赶紧去吧！”
蔡正将她一把推开，然后就来到假山旁边的位置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春莲从自己胸前的沟壑中取出清单，见上面需要的玄阶下品药材，居然足足有五份，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无比灿烂。
有了这么一笔大生意，恐怕这个月接下来什么事情都不干，也能稳稳做出破历史记录的业绩。
春莲将原本给王涛准备茶水，恭敬地端到了蔡正面前的桌上，然后就向存放药材的库房走去。
“没有本钱就别想着买玄阶的药材，看看人家蔡公子，名副其实的玄阶炼丹师，要求也没有像某些人那么多嘛！”
走到王涛的身边的时候，春莲甚至还故意讥讽了一句。
反正在她眼里，王涛就算能买得上玄阶的药材，最多也不过是勉强能买一套最便宜的回去，而眼下有了蔡正这位大主顾，她已经完全看不上了。
王涛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偷偷观察着这位蔡家的二公子，蔡正。
根据他之前从栗清茹那里了解到的信息，知道此人已经有六七年没在云国露面，踪迹十分隐秘，这次居然能在峰州府城看到，实在是大出意料之外。
而且看蔡正和药香坊的侍女春莲如此熟悉，显然也不止是初次见面，至少已经在峰州待了一段时间，并已经成功炼制过玄阶的丹药。
“怪不得蔡明在离开栗家之前，曾说过什么等他一个月就能拿出凝气丹的话语，原来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个兄弟。”
王涛想到这里，对蔡正也愈加好奇起来，不由多看了两眼。
而仅仅是这两眼，就让蔡正有了感应，猛然睁开双眼，凌厉无比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王涛身上。
“若不是给药香坊几分面子，你知道刚刚的下场会是如何么？”蔡正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
与此同时，蔡正伸出右手屈指一弹，桌上放置的一粒瓜子顿时如同离弦之箭，瞬间破空袭来！
“嗤！”
王涛没有躲闪，任由这枚瓜子从耳畔飞过。
从这一弹的劲力和速度来看，对方也是一名丹劲层次的高手，实力并不在栗源之下。
不过王涛并不想在背景不明的药香坊闹事，所以也就装作一副根本躲闪不及样子，然后挪开了目光。
蔡正见状，这才重新恢复闭目养神之态，放佛刚刚只是教训了一个街边的乞丐那样简单随意。
“今天的计划是购买药材，等过断时间我腾出手来，将你整个蔡家连根拔起的时候，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威胁我！”
王涛将心中的怒火压下，然后来到另一个侍女小瑶的面前，想看看她这里能否准备自己所要的药材。
不过他还没开口，小瑶就双手递过来一张纸条，解释道：“客官，您刚刚说的那些药材，我已经全部记在了这张纸上，麻烦您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
王涛很满意她的态度，接过纸条扫了一眼，更是发现记录得一字不差，末尾还贴心的计算出了一套药材的总价格。
整整七万五千两白银。
第二十二章 换购
“真尼玛贵啊！”
王涛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句，这一套玄阶药材的价格，居然是自己刚刚买的二十套人阶药材加起来的七倍有余。
而成品玄阶丹药的价格更是惊人，达到了五十万两以上。
要知道整个峰州占地万里，境内人口足有百万，一年的税赋也不过是一百多万两。
“嗯，就按照上面所写的，给我准备十套。”
王涛随口的一句话，却是让面前的小萝莉惊骇不已，十套材料的价格就是七十五万两白银，面前的这位少年拿得出来么？
不过小萝莉并没像春莲那样势利，只是小声提醒了一句之后，就转身去了库房，开始按照要求准备药材。
与此同时，春莲也从库房之中返回，后面跟着五名药香坊的下人，手里都端着一个檀香木盘，上面均放有八个木匣。
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蔡正所要的五套药材已然全部凑齐。
“很好，东西都送到我马车上，这是银票。”
蔡正将这些药材检验完毕，然后直接从怀里取出一百多万两的银票，扔到了春莲的面前。
他要的药材数量虽然只有王涛的一半，可是成色、年份要求更高，价格自然也就更贵。
“多谢蔡公子惠顾，记得下次再来，还要找奴婢哦！”
春莲喜滋滋的收好银票，一直将蔡正送到了楼下，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不过等她回到第四层，见到王涛依旧坐在里面，脸色顿时又一下子垮了下来，鄙夷万分地翻了几个白眼之后，也就旁若无人的回到了柜台里面。
在春莲看来，王涛肯定是委托自己的助手小瑶去挑选药材了，这样也好，倒也省去了她不少麻烦。
由于王涛的要求很多，小瑶这边挑拣工作就比较费时费力了，直到小半个时辰过去，才让人准备好了十套药材过来。
春莲原本正在座位上，将收来的一百多万两银票翻来覆去的查看，即使这些钱都要一分不少的收归药香坊所有，她还是忍不住想象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拥有如此巨额的财富，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然而随着十名下人端着木盘过来，春莲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
难道这个被自己认定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鬼，居然有财力一次买整整十套药材？
如此一来，就算此人购买的药材年份一般，加起来的价格至少也有五十万两以上，这份业绩对于她来说，同样也是数月难得一见。
“真没想到一时看走了眼，倒是让林瑶这个小丫头占了便宜！”春莲心中懊悔无比，看向林瑶的目光之中，也是充满了妒忌之色。
不过她既然身为第四层的掌柜，在此打击之下，还是艰难让自己强颜欢笑起来，免得被林瑶看到后笑话。
等到王涛上前，将药材查验完毕，春莲又立即抢在林瑶的前面说道：“这位公子，药材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该付钱了，一共是白银七十五万两！”
“这么跟客人要钱，你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一些？”王涛听此，顿时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忍受的厌恶之感。
因为两世为人的他，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春莲之所以这么抢着收钱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把这次的业绩从林瑶手中抢过来，也当作自己的功劳。
“买东西自然就要收钱，难道你付不起不成？”春莲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两人已经结怨，也不怕得罪的再狠一点儿。
再说对方既然这么年轻，就算真的付钱买这些玄阶药材回去，肯定也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要上交给家族里的长辈。
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跑腿晚辈，春莲作为堂堂药香坊的第四层掌柜，还真的不会太放在眼里。
“现银我拿不出来，不过我身上有一些成品丹药，不知道药坊里面，你们谁能作主收购？”
王涛懒得再跟她啰嗦，准备直接拿出几枚玄阶丹药，将这些药材全部换下来。
不过这个回答，反而让春莲的心里产生了怀疑。
只见她语气不善，冷冷地说道：“人阶的丹药我这里都能收购，不过就算是人阶上品、价值最高、成色上佳的明心丹，收购价也只是两千五百两一枚，你若想换购这十套玄阶药材，就必须拿出整整五百枚！”
“可是我看你两手空空，真的有带这么多丹药过来？”
“若是付不起这个钱，我不管你是谁，现在就能做主，将你这个调戏药香坊的小子直接打残扔出去！”
至于玄阶丹药，根据她的经验，云国的所有豪门世家都是舍不得拿来出售的，所以这个可能性根本不予考虑。
“这是三枚玄阶下品的凝气丹，用来换购这十套药材，应该绰绰有余了吧？”王涛取出三枚已经准备好的丹药，随手扔在了柜台之上。
春莲见状，先是忍不住一阵冷笑。
倘若这三枚丹药真的是凝气丹，对方会如此随便，连个盒子都没有就这么仍在桌子上？
多半是故弄玄虚，随意糊弄人的。
不过仅仅是下一个瞬间，春莲的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状态。
因为从这三枚丹药的形、色、味来看，确实就是玄阶下品的凝气丹无疑，而且成色极佳，乃是上上之选！
“请问这三枚丹药，可是您家中哪位前辈炼制的？”
春莲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用无比苦涩的言语挤出了这种一句话，言语当中又重新把称呼换成了敬称。
“这是你该问的么？”
王涛并没有给她好脸色，一句话就把她给噎了回去。
“是奴婢冒昧了……客官请稍等……”
春莲说着立即起身离开，想把此事汇报给五层楼上的分坊主知晓，不过只走了几步，就感觉头部一阵眩晕，一个踉跄差点儿站立不住。
有能力出售玄阶丹药的家族，实力只会比云国皇族更强，哪里是她一个小小的药坊掌柜能够得罪的？
而且药香坊对成品玄阶丹药需求极大，对于玄阶炼丹师可谓是极近拉拢。
蔡正就是因为曾在半年前成功炼制出过一枚玄阶下品丹药的缘故，被药香坊重点关注，要求春莲要不惜一切代价和他搞好关系。
现在的眼前的少年一下子就拿出三枚，岂不是比蔡正更加重要？
得罪了这样一位人物，接下来自己将会受到如何惩处，春莲简直想都不敢想。
第二十三章 神秘坊主
从四层到五层，楼梯台阶不过二三十余级，不过春莲却是感觉每一步都无比艰难。这短短的一个来回，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心力。
不到半柱香时间，春莲已经匆匆返回。
只不过现在的她，和之前的意气风发之状截然相反，不仅脸色惨白如纸，身上的汗水已经将薄薄的衣衫浸湿，已经隐隐约约地能看到里面的轮廓。
“公子，我家分坊主邀请您上五层一叙，还请务必赏光。”春莲的态度的极其卑微，跟先前的表现几乎是判若两人。
不过王涛对她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实在没什么好感，根本懒得搭理，直接一个人径直上楼。
第五层的布置与第四层相比，少了一分豪奢，却是多了些清新简约之意，看起来很是简单自然。
厅堂中央的小桌上，坐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身穿一件竹青色妆花纱衣，兰花紫藤的纹绫裙逶迤拖地，却没有沾到半点儿灰尘，温润如雪的皓腕之上戴着一个青翠欲滴的镯子。
一切浑然天成，宛如画中走出的妙人儿，论容貌并不在栗清茹之下，甚至在气质上显得更加高贵典雅，带有一点仙子之气。
这样的人物，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药香坊的侍女，所以王涛也就上前两步，主动说道：“坊主找我上来，可是为了收购成品丹药一事？”
少女微微一笑，并没有起身，只是示意王涛在对面坐下。
可是这番举动并没有给人任何无礼之感，反而有一种天然的上位者气场在内，会使对方觉得这是自己的荣幸。
“这三枚凝气丹我已经亲自看过了，成色之佳，可谓是我生平所仅见，不知道是公子家中哪位长辈炼制的？”
少女的声音的清脆悦耳，如同天籁。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番话恐怕就会骨头酥软，下意识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然而王涛修炼了无上虚空诀，任何影响神智的东西到了他这里来，都会化作虚空为自己所用。
所以王涛只是淡淡一笑，针锋相对地答道：“药香坊不是做丹药生意的么，什么时候改行专门打听顾客的情报了？”
少女微微一愣，似乎对王涛这副丝毫不受影响的举动颇为压抑，不过转瞬之间就恢复自然，然后略带歉意地说道：“公子所言不错，是小女子唐突了。既然公子这么关心交易，那我们就先谈生意上的事情。”
“玄阶下品丹药的收购价，一般是五十万两一枚，根据成色好坏上下浮动。您的这三枚丹药成色不错，我们药香坊以诚待人，以八十万两的价格来收购，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王涛略微点了点头，这个价格跟自己了解的差不多，算是极为公道，对方确实没有故意压价。
“那好，三枚凝气丹的价格是二百四十万两，十套药材的售价我给您打八折优惠，还剩一百八十万两。”
少女说完，轻轻拍了下手，就有一名侍女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上前。
“这是银票，请公子点阅。”
少女亲自将木盒打开，露出了里面一叠银票，每一张的面额都是十万。
“很好，那这桩生意就这么成了，若没有其它事情，在下就此告辞。”王涛收好银票，起身准备离开。
“公子慢走，若是还有高品质的玄阶丹药，还请再次和我们药香坊合作。若是有什么难事，也可以跟我说说，药香坊的势力遍布整个圣芒大陆，一些小麻烦，还是可以轻松解决掉的。”
这一次少女并没有再托大坐在椅子上，而是一直将王涛送到了楼梯口。
王涛刚走了几步，似乎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关于这次交易，我有点儿小事想提一下。”
少女笑靥如花，柔声答道：“有什么要求我们药香坊一定满足，公子但讲无妨。”
“这次交易的业绩，我希望能算在那位叫作小瑶的姑娘头上，我很满意。”王涛说完这句，也不等她答复，直接下楼离开。
少女听此，等到王涛的背影消失，脸色顿时一下子变得颇为难看。
而在她的身后，不知道何时也出现了一位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恭恭敬敬地问道：“少坊主，是否要派两个好手跟踪此人，查出他的身份底细？”
少女却是摇了摇头，否定道：“此人的潜力还在那个蔡正之上，万万不能打草惊蛇，免得让人误会。”
“潜力？依少坊主的意思，莫非他就是炼制出极品凝气丹之人，而非他家中的前辈高人？”白发男子对于这个判断，显得颇为讶异。
“没错！”
少女的语气陡然变得极为坚定：“他最开始提出那些药材要求的时候，并不是拿出一份清单，而是通过自己口述。”
“如果是受家中长辈所托，怎么会如此不用心？若是弄错了一点儿，岂不是要耽误后续的炼丹大事？”
“我之所以没有点明这一点，就是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免得因为身份泄漏，而停止跟我们的合作。”
白发男子一听，顿时恍然大悟，连忙附和道：“少坊主虽然不习武，可在做生意方面，可谓是洞察人、手到拈来！将来这药香坊的基业，一定能在您的带领之下，称霸整个圣芒大陆！”
不过少女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只是冷冷地说道：“你的练武天赋不错，但为人处世还需要历练，这个马屁也没有拍到点子上。”
白发男子一愣，知道少女心情不佳，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言一句。
少女也没再看他，而是背着手，自顾自地说道：“我们药香坊要想壮大，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