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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如声振四海、领袖武林之沧海侠者乎?方今天下招讨兵马大元帅吴公三桂率兵举事,铲除清廷,复兴汉室,实乃上合天意,下顺民心之壮举。天下有识之士,莫不望风来归。
晚辈不才,敢请天命,已遍邀武林同道共赴国仇,举旗呼应,并已订于下月十五,在点苍山中和峰下设誓结盟,推举武林盟主,以号令江湖,齐心协力,共助吴公,以成大业!
窃以为,以沧海侠之武功威望,早已达独步天下之境,此武林盟主之位,实非君莫属也!万乞柳老前辈体悯汉家黎民百姓疾苦,扬佛祖好生之德,以天下为己任,毅然拔剑出山,则百姓幸甚,天下幸甚。
晚辈刘毅三拜谨启
碧烟神尼静静听完,不禁失声笑道:“哈哈哈……刘毅小儿实乃不肖之徒也!不料却授计于我也!善哉!善哉”
众人闻言,皆大为困惑。
元觉禅师不解道:“神尼此话怎讲?”
碧烟神尼笑道:“连日来苦思解救无忌、翦除刘毅这帮江湖败类之事,独恐刘毅调动大理提督军门大队官兵掩杀。而今竟以武林盟主之位诱我,贫尼正好可以江湖规矩激其单打独斗,岂非授计于我乎?只要除去首恶之几人,则大理百姓可少遭许多孽害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府衙大堂上,赵康身着孝服,脸色阴沉地坐于一侧,身后同样身穿重孝服的赵飞雄脸色铁青,眼中闪着冷冷寒光,切齿道:“鸡足山尼姑敢于裹胁段凤姑逼死我娘,天下还有王法没有?此仇不报,我赵飞雄誓不为人!”
刘毅走过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赵少侠且放心,我刘某人定鼎力相助。况尚有令师杨老前辈在此,定会为你讨还一个公道。”
对面太师椅上那个又高又瘦、太阳**明显鼓起,一头白发却又长着几缕稀疏黑须的老者傲然说道:“飞雄无须焦躁。待会盟之日,老夫定将那柳碧烟拿下,祭于令堂灵前。哼哼!当年峨嵋论剑之时,老夫手下留情,不曾取了她性命,想不到竟遗祸于此!憾甚!憾甚!”
他心中暗道:“如不将她除去,吴三桂亲封的湖广侯之位老夫将坐之不稳,此番见面,唯有生死一搏也。”
赵康一拱手道:“多谢杨老前辈。不过在下担心那老尼不来参与会盟,不如前往感通寺去……
刘毅笑道:“赵掌门勿须多虑。柳碧烟虽早已出家当了尼姑,却素以武林正道自居。点苍会盟乃天下武林人士大义之举,她焉有不赴之理?再者,在下手中还捏着她欲救之人,她是非来不可的。”
枯尔巴法师翻了翻怪眼,道:“可是那个和尚?”
刘毅道:“正是。”
赵飞雄心中忽地一动,想起北校场之夜,脱口道:“哪个和尚?可否带我一见?”
刘毅目光一闪,看看赵飞雄,笑道:“何劳赵少侠亲往?明炬老弟,去将那和尚带来。”
不一刻,彭明炬、王连锡二人押着重枷铁锁的无忌跨进了大堂。
不待彭明炬通报,刘毅已将脸一板,厉声道:“怎可如此对待佛门大师?还不快快将锁具除去!”
彭、王二人一愣,掏出钥匙正要动手,只听“咔嚓”一声大响,无忌竟已暗运内功,双手往外一崩,已将木枷带锁具震成两半,“砰”地一声,扔在地上,拍拍手上灰尘,不动声色,垂手而立。
彭、王二人惊得倒退两步,已将刀剑掣于手中!
杨玉蟒眼中精光一闪而灭。
刘毅一惊,忽又满脸堆笑道:“大师神力,大师……”
赵飞雄双眉耸动,大叫道:“无忌大师!”飞扑而至。
无忌一怔,看清来人,诧异道:“阿弥陀佛!赵少侠何以在此?”
赵飞雄也不答话,“虎”地转过脸狠狠地瞪着刘毅。
刘毅突然一阵朗笑,急步走了过来,拱手道:“此乃误会,此乃误会也。无忌大师受苦了,请坐、请坐!”他扭头对下人叫了声“上茶!上好茶!”又拍拍赵飞雄的肩头,道:“赵少侠恩怨分明,真乃仁义志士也。哈哈哈!在下身负吴王爷铲除清廷,巩固地方之重托,不敢丝毫怠慢。那日夜里,见你来路不明,无忌大师出手又狠,实以为汝二人乃清廷探子,康熙走卒,故派人假官府之名四处拘捕,找不到赵少侠,便将无忌大师捕来囚于土牢之中。唉!只怪刘某一时不察,罪过不浅呀!”他转向无忌,抱拳一拱道,“请无忌大师海涵!以大师之功力,小小木枷土牢怎奈何得住?而大师却于土牢中安坐如山,以一身而保全崇圣寺,真乃仁义高僧也,刘某当引为师友!请大师受在下一拜!”
言毕,单腿跪下,拱手便拜。
无忌听他一通言论,正自狐疑,突见他跪拜行礼,急忙伸手扶道:“施主请起。贫僧何敢担当!”
刘毅就势起身道:“在下有事相求,未知大师肯否相助?”
………【第三十回 沧桑风云乱 剑底啸声寒(四)】………
话分两头。。26dd且说钦差大臣折尔肯、傅达礼二人数日来在官驿中心急火燎,坐立不安。虽吴三桂手下每日里招呼极好,珍肴美酒,歌女舞娘从未间断,然皇上交待的差事哪里敢忘!,哪怕丢了性命也须办好,而吴三桂却又一直虚与委蛇,嘴上答应,实际却一直按兵不动。近日来,竟闻得市井间隐隐传言,说吴三桂似有谋反之象!他二人反复计议,深恐传言是真,而自己身在云南却竟然不察,岂非死罪?然而二人身居高位,动辄前呼后拥,吴三桂又多派陪官跟随,要想出去私访察问也毫无可能。思之再三,只好去找巡抚朱国治。
朱国治自己也正在发愁,吴三桂迟迟不动,他这个巡抚大人也担着天大干系!可吴三桂素来与自己有隙,平日里早就是面和心不和,如此性命交关之时,自己也深感独木难支,见二位钦差大人来,心中自是高兴。三人略一计议,便一同打道直奔吴王府,打算再与吴三桂计较一番,请其快快遵旨而行,早定行期,率部北移。
吴三桂见三位大员一同登门,心中早已明白三人所为何事,面上却仍是乐乐哈哈、高高兴兴的样子,喝斥着手下上茶供果,吩咐备好午饭;复又嘘寒问暖,一副富家老翁知足养寿的模样。
宾主坐定,嘘寒已毕,朱国治见吴三桂总是顾左右而言它,自己几次将话题引向北撤行期之事,却被吴三桂三言两语扯开了去,不禁心中大急,忍不住开口问道:“吴王爷,吾等与王爷已合议多次,北撤行期也早已敲定。今日二位钦差大人与下官前来叨扰,乃是见王爷早已言走却又毫无动静,想再问问王爷,究竟何日起身?”
吴三桂闻言一笑道:“朱大人如何性急至此!呵呵呵!藩下颇大,既是全藩北去,老少不遗,势必婆婆妈妈,多有拖沓。哈哈哈,老夫亦天天催促,不敢怠慢啊!不日便好,不日便好!“
朱国治一听,心火直往上冒,此与不答何异?心中一急,口不择言,急冲冲叫道:“王爷此话差矣!二位钦差大人久候昆明,皇命在身,天大的干系,早已心内如焚!王爷若无意北撤,何不明言,也好让二位大人回京复命,以免皇上罪责!“
岂料吴三桂闻言脸色一变,“啪“地一声,一巴掌拍在桌上,“虎”地站起身来,脸色涨红,怒目园瞪,指着朱国治,开口骂道:“好个朱国治!汝本乃一介贪污小奴,也不知汝买通了吏部何人,逃脱了撤职查办之罪,谋得我云南之官职,又有何面目咄咄逼人,与本王如此说话!”
朱国治闻言,也不禁变了脸色,急回道:“王爷你、你、你血口喷人!我朱某贪在何处?”
吴三桂恶狠狠道:“汝还有脸问!先帝时,汝在江苏任职,索贿不成,私设冤狱,枉杀了一代儒生金圣叹。及至云南,又故态复萌,多方索贿。月前又索大理知府冯苏冯大人三千两白银,当我不知!冯大人谦谦君子,何来贿银?实说了罢,那三千两银子,乃是从老夫手中借去,喂了汝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朱国治心中一紧,见吴三桂竟当着钦差大臣的面翻了脸,揭了自己的疮疤,不禁一阵恐慌,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吴三桂见他说不出话来,冷笑两声道:“哼哼!我吴三桂一生喋血征战,九死一生,打下大片江山皆给了别人,独云南一地乃老夫自己血汗挣来,先帝亲自封赏,汝这区区走卒竟连老夫安身之地也想夺去吗?”
吴三桂这番话,岂只对朱国治一人?其弦外之音,在场之人又有谁听不明白?
折尔肯见吴三桂真翻了脸,话头不仅侮辱朱国治,也侮辱了傅达礼和自己,且又影射当今皇上!他担心再吵下去,不仅于事无补,倘若真把吴三桂逼急了,立马举兵反将起来,不唯有负皇命,甚或将自己老命丢在云南也未可知。心念急转,“嘿嘿”笑着开口道:“嘿嘿,啊,王爷息怒,王爷请息怒!呵呵呵!撤藩之事,实与朱大人无关。呵呵,此事乃王爷与皇上合议之事也。我等谋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也!跑跑腿,跑跑腿,呵呵呵!欲速则不达,不急不急,容臣等与王爷慢慢再议,慢慢再议。呵呵呵!”
其实,吴三桂也不想马上就把事情搞僵,诸多布署仍未妥贴,四方联络仍待敲定。他年将花甲,数十年来,阅人无数,早看透了眼前这几位大员心中之虑,故而借题发挥一下而已。眼见目的已达,折尔肯又好言相劝,乐得下了台阶。只见他捋捋胡须,平静下来,脸上又浮起了笑容,跨上一步,拉住折乐肯的手笑道:“呵呵呵,老夫失态,二位钦差大人见笑了!呵呵呵,此事老夫也急啊!不日当有定论。哈哈哈!走走走!老夫略备薄酒,诸位大人小酌一杯,小酌一杯!哈哈哈!”
且说无忌听刘毅一通言论,正自狐疑,突见他跪拜行礼,急忙伸手扶道:“施主请起。贫僧何敢担当!”
刘毅就势起身道:“在下有事相求,未知大师肯否相助?”
无忌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讲。”
刘毅朗声道:“满清无道,霸我汉家江山,吸我百姓膏脂。现今吴公吴三桂韬晦之计已成,不日将高举义旗,提兵北上,铲除清廷,重兴汉室。在下欲广集天下武林豪杰结盟点苍,举旗呼应。闻说大师之师弟无因已将鸡足山神尼碧烟师太邀来感通寺。日前我已派人投书请碧烟神尼出山。今日既然尽释前嫌,在下想烦劳大师到感通寺,转达在下至诚心意,再三恳求神尼以天下为己任,共图大业。在下定在中和峰下恭候莲驾。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无忌沉呤不语,心中仿佛塞了一团乱麻,看刘毅当初北校场夜间之举,心狠手辣,决非善类!今日一番言语,却又颇有道理!反清之事,干系身家性命,非同儿戏,他敢于堂上大声疾呼,全无顾忌,看来竟是不假。
见无忌不着声,枯尔巴法师突然开口道:“阿弥陀佛!那日刘公子深恐大事泄漏。招致清廷捕杀,本座出手也狠了些,嘎嘎嘎!无忌禅师出手不凡,险些将本座吓坏,真乃大智大勇之人也。”
无忌合什道:“阿弥陀佛!争斗之际,剑下无好手,幸蒙法师不责。”他心道:“如若他们真是反清复明,我等岂能视之如仇,失了大义?既言放我走,贫僧便先应允了,待见到碧烟神尼再作道理。”心念及此,他转向刘毅合什道:“阿弥陀佛,刘施主意在铲除满清,重振汉室,实乃大义之举,老衲自当尽力。此去如能见到碧烟神尼,定将刘施主之意转告,请神尼出山与刘施主一晤。”他心中此时又觉有些奇怪,为何赵康与那一男一女两名相貌陌生的老者一直阴阴而坐,不动声色?赵飞雄也是身披重孝,面有戚容。然而今天之事,实在自己意料之外。再说当时出手救了赵飞雄亦全出偶然,他更不多想,还是先走为要。心念及此,他又合什道:“阿弥陀佛!老衲就告辞了!赵少侠,后会有期!”
刘毅还礼道:“请,请!”亲自将无忌送出大堂,直到大门之外。
………【第三十回 沧桑风云乱 剑底啸声寒(五)】………
话说赵飞雄见刘毅亲自向无忌和尚陪礼致歉,还亲自送出了府衙大门,赵飞雄心中甚是狐疑,暗忖道:“刘毅等人追随吴三桂举起反清义旗,乃自己亲眼所见,此乃杀头灭门之事,其敢于大堂之上公开宣称,必不会有假。然观其平素之行,却又决非善良之辈!此刻要无忌请碧烟神尼下山,实在大有蹊跷!明知是碧烟等人害死了我娘,又与我父亲计议找其报仇,却又说请其出山共成大业,实乃两面三刀,小人行径!大丈夫立于世间,理当光明磊落,是非分明,岂能如此!想必其之用心,乃是陷无忌于不仁不义之境地,挑起佛门内讧才是实也。然碧烟与己有不共戴天的杀母之仇,若碧烟不下山,此仇何以得报?据传闻老尼姑之武功不在师父杨老前辈之下,身边还有几个帮手,凤姑定为被其胁迫。如无师父及刘毅几个人相助,单凭我父子之力,恐也很难取碧烟老尼的性命。”他不由得暗自叹息:“唉,国恨家仇骤然而至,我赵飞雄应弃小节而全孝义,尊从师、父之命,与刘毅等人合力先除了那个什么神尼柳碧烟,先报了家仇,再挥剑北上,效命于铲除清廷、重振大明之大业才是!至于凤姑……唉!此等时候,还念什么儿女情长……”
说来,也是赵飞雄涉世未深,又突遭丧母之痛,再说与风姑分离十数年,原本就只是儿时之谊,姻缘之约乃双方父母所为,多年来心中所思亦是虚幻缥缈之臆念,大事当头,谁是谁非,他自然极难在短时内思虑得明白。然而人生际遇,则多在一念之间发生巨变。所谓“南辕北辙”,并非原本就分得那么清楚,飞雄此后数十年之亡命喋血,九死一生,亦正缘于此。此乃后话,容某按下不表。
话说感通寺中,碧烟神尼正与元觉、无因、灵幻等人磋商劫狱之事,忽见知事僧带了无忌进来,大出众人意外,碧烟神尼顾不得还礼,急急问道:“无忌何以脱身出狱?
无忌道:“刘毅亲手将贫僧放了,要贫僧回来请神尼出山,共图反清复明之大业。”
碧烟微喟一声,沉吟道:“哦!原来如此。刘毅小儿果然颇有心计。”
无忌道:“贫僧在牢中时,大理官府一直以客相待,好茶好饭,甚是殷勤。现又将贫僧放出,共商反清复明之事,可见其请神尼出山任武林盟主乃真心所为,神尼尚有何虑?”
碧烟神尼道:“阿弥陀佛!据贫尼所知,那吴三桂乃因康熙撤藩而骤起反意,岂是为了天下百姓?若康熙不撤藩,其坐镇一方,位及亲王,安享荣华富贵,必不反也!方今中华一统,民心思定,国势渐盛,一扫前明贪官污吏横行于世之状。阿弥陀佛!中华之大,族群众多,今难得一统,边患渐息,四海渐安,依贫尼看来,反清之举,有违天意也。再说前朝晚来,民不聊生,刀兵四起,仅我大理便几经战乱,先有沙定洲,再有李定国,三有吴三桂。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真个是烽烟四起,苍生苦难,血流成河啊!及至吴三桂兵入缅甸,擒回永历斩杀于昆明,地方才得渐安。呵呵,无忌呀,先杀前朝天子,今又为其复朝,试问天下有如此忠君之良臣么?阿弥陀佛!所谓点苍结盟,共图大业,不过是吴三桂、刘毅等辈翦除异己,操纵江湖,欺世盗名之托辞耳!阿弥陀佛!此等小儿伎俩,竟也能瞒过无忌大师么?”
无忌道:“这,这……贫僧以为,反清复明,乃是天下忠义志士耿耿于怀之事,既已有人揭竿而起,我等焉能不鼎力相助?”
碧烟道:“莫非与吴三桂同流合污,荼毒百姓么?”
无忌道:“贫僧意在反清……”
碧烟神尼眼中精光一闪,合什道:“阿弥陀佛!人各有志,贫尼无意强人所难。但点苍会盟,其所图何在,已是昭然若揭!贫尼是非去不可。嘿嘿,贫尼不为什么武林盟主,只为替风姑及韩少侠一报两家血仇,贫尼也非去不可!再说贫尼也决不许刘毅小儿再妖言惑众,贻害武林!”一席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其实,碧烟神尼亦非圣人,四大皆空,说说容易!她心中尚有一言未吐,也不能吐!一提起刘毅,便想起其父刘偁,就想起高一鹏!就一阵阵心潮起伏,难以言状!刘偁已死,其子尚在!
碧烟见无忌不再作声,便不再多言,站起身来,向门外缓缓走去。
寺外一片缓坡之上,虽已冬时,但南地偏暖,坡上仍是绿草茸茸。
只见慧梅手持长剑,正一招一式地演练着无痕剑法,碧烟神尼不禁心中一动,径直走了过去,身形一闪,竟正对慧梅下一招剑锋所向!
慧梅犹自浑然不觉,转身回手,一剑递出,陡然见剑锋所指,正是碧烟神尼心窝,不禁大惊失色,魂魄几欲出窍!咫尺之距,收势已是不及,眼看就要伤及神尼,慧梅只开口“啊”地惊叫一声,突觉持剑的右手手腕一紧一松,眼前已不见了神尼身影,手中也空空如也,自己却踉踉跄跄抢了两步方才站稳,一颗心仍咚咚地狂跳不止!突听身后一派“咻咻”剑鸣排空而起,她一转身,只见碧烟神尼已在缓坡上展动身法,自顾自地舞起剑来。
同样是佛家圣地鸡足山慧灯庵的无痕剑法,此番由创始人碧烟神尼亲自使将起来,端的是大不一般!
只见碧烟神尼步履轻盈,身形飘忽,全无六、七十岁老妪之状。一柄长剑在她手中上下翻飞,忽而迅疾如脱弦之矢,几乎失影;忽而如巨椽将倾,重如山崩!剑锋裂空,啸声四起,时而如狂风劲吹,时而似沉雷远至!
书者至此已无语可赞,独借杜工部诗句略加改动而歌之曰:
昔有碧烟称神尼,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心惊胆亦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爧如羿射九日落,娇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有道是:沧海碧烟波涌动,点苍风云剑飞狂。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 春城无暖意 洱海起寒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