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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林闻言,不由喜上眉梢,刚想称赞几句,心中忽觉不妥,眼光一闪,狐疑道:“那你与刘……”
话未说完,吕月娘撒娇一般一串娇笑,好一阵子,直笑得两腮飞霞,双目流波,方娇喘吁吁地开口道:“好一个牛鼻子老道,醋坛子打翻了还是怎么的?小妹如何便舍得离你而去?对付刘毅那等花花公子,易如反掌也!小妹怎会与他当真,让他占了便宜?”
妙林闻言,脸上方才浮起笑意,道:“如此便好!贫道不复犯愁也!”心中却暗自忖道:“到时你若变挂,真的跟了刘毅,看我不毁掉那如花的美貌,交给孙百媚才怪!哼哼,即便是你已对我下了毒,孙百媚那丑婆子肯定有解药!”
看官,世上之事,大凡沾惹着“情”,总要惹出许多麻烦纠葛来。因此而杀人放火,而江山倾覆,而魂断天河……因此而生出种种千奇百怪的故事、评书、小说、戏剧、诗歌、词赋……此乃儒生夫子騒客风流者闻之而涕泪横溢,而著书立说,而评弹说古者也,从古至今延绵数千年而未曾有断,源远而流长,于是乎总有人不停吟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直至今日。
至此,看官可知,那妙林暗自筹划“毁掉你那花容美貌”的阴谋,于世间万象之中,实不足为怪为奇!
次日,天朦朦发白,那老道妙林和已妆扮作俊秀青衣小道士的吕月娘,带领着凌空等三、四个年轻道士,匆匆抄巍宝山后路下山,一路沿阳瓜江朝北急急行去。
日过竿头,老天脸色陡变,乌云滚滚,狂风大作,飞砂走石,遮天蔽日。不一刻,天低云暗,垂云翻起红彤,阵阵雪花竟然飘飞起来。
妙林眼看只走了一半的路程,心中阵阵发急,抬头看看天色,对身旁的吕月娘道:“这天气,怕是一时半时好不起来,如不加快脚步,只怕这雪越下越大,今日如若赶不拢龙尾关,怕是寻不到食宿之处矣!”
吕月娘一皱眉头道:“那不如我俩运功先行,你叫后边那几个小老道随后赶到龙尾关会合便是。如何?”
妙林点头站定,转身对随后几个道士吩咐:“凌空,事情紧急,我先行一步,你等随后速速赶来,到龙尾关仙居客栈找我便是。”言毕,也不待凌空道士答话,转回身来向吕月娘丢了个眼色,双双身影展动,各运功法,足不点地地沿着山道,向前边的山峰窜去。
后边几个道士不敢怠慢,也纷纷加快脚步,向前赶路,无奈功力相去甚远,眼看妙林等二人一高一矮的身形越离越远,瞬间即消失在前过那座幽幽的树林之中。
风越刮越冷,雪越下越大。四野已变得白茫茫一片。
漫天雪花之中,这三、四个小道士犹如雪地中的几只黑狼,跌跌撞撞,在雪原里拼命奔跑,留下一路路零乱的脚窝。
………【第十八回 雪野匿踪去 仙居搏命来(三)】………
马蹄重重地踏落雪地,溅起如絮的雪沫,蹄飞之处,又掀起层层雪浪。三、四匹骏马飞驰而至……
透过鹅毛大雪,已见到雄峙洱河北岸的龙尾关隘。关隘之下洱河的一条小小支流,称作子河。子河上有一座子河桥,连接着进关隘的黑龙桥;子河桥的另一头通达蒙化府、云南府以及永昌府,地势十分险要。子河桥边有一座高楼,此即遐迩闻名的“仙居客栈”。南来北往的客商,西去东来的驿邮快马,达官显贵宴请嘉宾,江湖各路英雄好汉,甚至各寨绿林豪杰侠盗,常于此歇息过往。
驰骋于首的刘毅眯眼看看那座高楼,轻勒缰绳,扭头对身后的枯尔巴法师道:“风雪太大,时已傍晚,今晚就在这‘仙居客栈’落脚吧。这可是此地最佳的客栈了。”言毕,一抖缰绳,挟动马刺,催动坐骑,朝前驰去。
仙居客栈的店小二听得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到了门前,蹄声停歇,马匹喘气打嚏,急忙跑出门来,点头哈腰地打着招呼:“客官,住店呀!小店热水热茶,热汤热饭,上好的热酒,后院还有马厩……”
刘毅下了马,将缰绳往小二手里一塞,道:“要上房五间,上等酒菜一桌!”他抖动身上的雪花,又拍打了几下裤腿、靴筒,跨步走进门去。
小二一边接过枯尔巴及另外三人的马缰,一边吆喝道:“来了!客官请进!要上房五间,上等菜一席!”吆喝完,牵着五匹壮马绕进后院马厩去了。
刘毅踏进前厅。厅中央下有一盆烧得通红的木炭火,烘得厅里暖融融的。他拉了一只八仙凳靠拢火盆坐下,伸出双手烘烤取暖,折头向枯尔巴道:“法师快来,暖和暖和。都说这大理四季如春,想不到也竟有如此大的风雪。”
店小二此时刚好从后边端了一坛子老酒出来,闻言接口道:“客官,如此风雪,十年罕见。客官好运气呀!”
刘毅闻言,眉尖一挑,斜乜小二一眼,道:“嗯?你此话怎讲?”
店小二陪笑道:“客官有所不知,这大理地界,虽说有点苍山积雪千年不化,但平坝里落雪却十年难得一回。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此大吉大利之兆也!客官若是做生意,来年恭喜发财;若是为官,包你老人家官运亨通,连升三级,岂非大大的好运!”
刘毅不禁笑道:“人说当差的腿,小二的嘴。此话果然不错。哈哈哈!”笑着伸手摸出一两碎银子往店小二怀里一丢,道,“借你吉言,只是三级之数,未免小气了些。哈,哈哈哈!”他想起吴三桂的亲口许诺,心中一时得意,不由纵声大笑起来。
夜已深沉,“仙居客栈”高悬门前立杆上的招客风灯,在大雪飘飘中摇曳摆动。灯光若豆,时明时暗,似如残年风烛,只再一吹即将熄灭……
官道上空无一人,静得出奇,令人疑心是鬼蜮出没之地。南人惧寒,如此大雪天气,如何经受得住?商市店铺早已打烊歇息了。
点苍山斜阳峰麓,西洱河北畔那座高耸雄峙的龙尾关隘城楼,衬映在暗灰铁青的天穹下,犹如一只怪兽盘踞山脚河边;城楼高挑的楼角翘檐下,悬挂着两盏猩红色的大灯笼,恰如怪兽圆睁首两只血红血红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窥视着世人;那陡得几乎令人站犹不稳的长街之上,早已空无一人。
两条人影如鬼魅般隐现在官道上,箭射一般疾飞而来,不一刻,便在“仙居客栈”门前停了脚步,正是巍宝山上清宫妙林真人与易了妆扮的俏牡丹吕月娘。妙林见店门虚掩,跨前一步,轻推门扉,回头向吕月娘一招手,轻抬脚步跨进门槛。
精瘦的店主正在柜台上与账房先生结帐,见又来了客人,急忙迎上前去招呼道:“二位仙道光临,请快坐下烤火,暖暖手脚。啧啧!今日天气好冷哟!二位用饭还是住……”
妙林打断店主话头,道:“罗嗦个甚!快上酒菜,备上房两间,通房一间!”
瘦店主眨眨小眼,山羊胡一抖,不解道:“道长一行二人,何需三间客房?况小店今日客多,已经没有上房,通房亦只剩铺位三位而已。实在抱歉,敢请二位道长可否将就一宿,来日再……”
妙林心中正在窝火,闻言双眉一立,怒喝道:“胡说八道!贫道仙风鹤骨之身,岂可与贩夫走卒同寝一室?快快腾出上房两间!”
瘦店主一惊,小眼睛骨碌一转,陪笑道:“道长休要动怒。”他见店小二已将酒菜端出,一边指点上菜,一边殷勤道,“开店为做买卖,来人都是宾客。小店以礼待客,历来按客官先来后到挑选客房铺位。如今已更深夜半,小店怎可强使先住之客官挪动腾房?万万乞请道长海涵,多多见谅。”说着拱手抱拳作揖,满脸堆着歉意。
妙林连日来烦躁透顶,今天又在风雪中奔波一日,一肚子阴阳鬼火正没处发泄,又碰见这等不顺心意的事,何况一个芝麻大小的店主,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安得不怒?只见他眼一瞪,蒲扇大的巴掌住桌子角一拍,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紧接着又“唏哩哗啦”响成一片,桌腿已经折断一条,桌面倾斜,桌上的席酒菜泼了遍地,那怀碟碗盏犹自悠悠的满地滚动。他沉声道:“叫你腾你就腾!再要罗嗦迟缓,老道折断你的狗腿!”
不想那店主竟双眉一立,小眼飞快地眨巴了几下,阴阴地道:“何方妖道,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何等地方!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敢到老夫地面上泼皮撒野?”话音刚落,闪身欺上一步,右掌陡然递出,五指如喙,直喙妙林太阳**。
原来,这店主早先是个翦道的强人,后来,又在博南山上名唤铁丝窝的地方开了一阵子黑店,亦学得些许拳脚之功,熟谙黑道技俩,不知用蒙汗药麻翻坑害了多少过往客商,如此慢慢地也聚敛了些横财,便盘下了这间客栈,金盆洗手,心安理得地当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今日见这道士撒泼,只道是他牛高马大,不过是有些蛮力而已,便突然出手,有心要教训他一番。不曾想瘦店主那丁点儿三脚猫似的歪把式,如何是当今南全真派掌门人妙林道长的对手?
妙林见瘦店主突然出手,竟一来就直取自己头上死**,不由得怒火中烧,目中精光一闪,端坐不动,待店主右手离自己的头只有三寸之距时,右手闪电般抬起,手腕一甩,只听得“嗷”地一声狂叫,那瘦店主已被掀起三尺,狂吼乱叫着朝板壁砸去;又是一声“卡嚓”大响,板壁顿时成了粉齑,瘦店主已然穿壁而出,半截身子栽在壁外雪地里,双脚卡在破壁洞上乱蹬,口中“哎哟、哎哟”惨叫不迭,肋骨早已折断了三、五根。
账房先生和店小二已被吓得浑身抖颤,一边偷眼瞟瞟妙林,一边蹑蹩着脚挪到板壁边上,连拉带拽,将瘦店主拖将出来,扶坐地上。
俏牡丹吕月娘进屋后唯恐稍有不慎露出真相,一直缄口不语,此刻见妙林大动肝火,不由得“卟哧”一声笑出声来,正待开口说话,忽听后门外一人高声说道:“无量寿佛!是何人在此喧闹,搅人清梦?”随着话音,两个道士踏进门槛来。走在前面的那个,墩矮粗实,发髻高束,豹头环眼,紫面黑须,腰佩长剑,手执犀尾,活脱脱大戏台上走下来的猛张飞,只是个头略微矮些而已;紧随其后的赫然便是三年前白衣少年赵飞雄在西洱河天生桥上救下的年轻道士妙华。
妙林闻声抬头,脸色陡然大变,“唬”地站起身来,双目精光闪动不止,直视来人,右手置于身后,悄悄向吕月娘摆了两下侨。
俏牡丹吕月娘乃是精明机变之人,见两个道士进屋,妙林神色大变,心知不妙,料定必定是巍宝山外出云游的道士寻机而归。她不动声色,伸手往道袍下一探,已将数十枚“追魂针”暗暗扣于手心之中,凝神待机以备。
那紫脸矮道人跨进屋来,一眼便看清了突然起身蓄势而立的妙林真人,双目陡然一亮。身后的妙华一看妙林立在那儿,开口道:“三师兄,叛贼妙林在……”不待他说完,紫脸矮道人略一摆手止住他,缓缓跨上几步,也不语言,只静静地立在屋中,双眼如炬,死死地盯在妙林真人那神色变幻不定的脸上。
………【第十八回 雪野匿踪去 仙居搏命来(四)】………
妙林心念百转,料定今夜必有一场生死恶斗,想己方尚有吕月娘在侧,毒针一发,稳操胜券,何惧之有?他缓下脸色强作笑容道:“无量佛!师弟仙游八极,一别五载,尚无恙乎?”
紫脸矮道人冷冷一笑,陡然喝道:“弑兄欺祖,卖身求荣者,尚有何面目立于人世?”
妙林脸色发白,张口强辩道:“师弟何出此言?大师兄一时不察,逆天而动,以至倒撞剑锋,鹤驾仙去,仍剑之过也,实非贫道……”
“呔!”紫脸道人一声暴喝道:“休要诡辩!速交出金八卦,抽剑自刎,谢大师兄在天之灵,方是汝之归宿。”
妙林脸色一紧,眼中精光闪动,傲然道:“贫道已接任南全真掌门,金八卦自当由贫道保有。”他略一顿,冷笑道,“嘿嘿!汝身为南全真弟子,竟敢如此无礼,目无尊长道规,难道仙游几年竟致忘了教中规矩了么?”
他话音刚落,陡闻一声暴喝,紫脸矮道人身影闪动,右手犀尾疾挥而出,破空之声如厉风横扫树梢,呼呼狂啸。妙林不敢硬架,侧身一闪,刚伸手拔出腰间长剑,那紫脸矮道人却如影相随,犀尾不知何时已交左手执持,如钵右拳挟风而来,直捣妙林左肋大**。
妙林大吃一惊,心道:“这才几年不见,这厮何处学得这等怪拳?”他不敢怠慢,长剑一横,看准铁拳来路斜劈而下。
紫脸矮道士不待招式用老,右臂一曲,堪堪地让过妙林剑锋,改拳为肘,依然直捣其左肋大**;左手犀尾一抖,闪电般向妙林持剑的右手腕裹去。
妙林见势不妙,身形闪动,暴退一步,避开来招,双足刚一落地,又陡然向前跨出半步,手中长剑“咻”地一声平平递出,剑锋所指,正是对手咽喉所在。
不料紫脸矮道人侧身一闪,身体如陀螺般急旋两圈,又已欺至妙林身侧,右拳横扫,径往妙林耳后击来,左手犀尾挥处,依然是妙林持剑的右手手腕。
自紫脸矮道人出招起,已接连攻出七、八招之多,逼得妙林连连闪避,濒临险境,而所用时间,仅电光石火之一瞬,速度之快,真乃见所未见。
吕月娘手中早已暗扣“追魂针”。她几次眼光闪射,欲发针偷袭那紫脸道人,救妙林于险境之中。然那紫脸道人身形极快,使的又是贴身急打的招式,两人身体绞合一起,稍有不慎必将伤及妙林,只好注目伺机以待,心中又止不住阵阵发急,暗暗为妙林捏了一把冷汗;而心中对紫脸道人的招式也不由称赞道:“好一个矮老道,这一手‘疯魔拳’端的是炉火纯青,真真叫人大开了眼界!”
你道是这紫脸矮道人究竟何许人氏也?原来乃是巍宝山南全真之高手,位居妙字辈道长第三座的妙云是也!
五年前,妙云与师弟妙亭离开巍宝山,联袂云游天下,走青城,登华山,宣道义,较武功……后来在武当山一住三年,潜心修为道德真经,钻研王重阳、丘处机等全真派祖师爷留传的武功套路,择其精要综合糅化,很得精髓真谛,遂可补南全真派武艺之不足。下山之后,与几个中原道友一起入了红花会。一次进京行事,他们五、六个人被清廷大内高手围住,一番恶仗,他们人单势弱,只得且打且退;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且又均为武功高手,待退至城埂脚,只剩下妙云、妙亭及其他一位弟兄。他们刚刚攀上城墙,准备往外跳时,追赶之侍卫见状恐人犯走脱,遂大呼守城卫戍兵卒放箭射杀。霎时,乱箭如蝗,铺天盖地。妙亭及那位红花会兄弟惨死于护城河中;妙云身中数箭,幸而皆非要害,冒死逃脱,遁于山东青岛崂山之上疗伤养息,也是天缘巧合,竟在崂山上结识一位隐居深山的怪癖老者。二人一见如故,论及道法,话甚投机;言及武功,且动手比试。那老者虽已年迈耄耋,然仅凭一手“疯魔拳”,迫得妙云使尽了南全真武功套路和武当山人所研功夫,亦未曾占点滴上风。那“疯魔拳”恰似天机,专门用以治服南全真武功一般。妙林不由心中大喜,便以“七星剑法”作为交换,恳求老者赐教,由此学得了这套“疯魔拳”。拳学到手,伤势已全愈,妙云本想再寻红花会,孰料红花会因京都举事败露,兄弟或遇难以身殉国,或逃亡星散,遍寻齐鲁赵燕之地无着,他只得南下返归。
千里迢迢,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归心似箭,总算回到大理,他又径往点苍山三阳峰砚雪宫拜望玉虚真人,打算在宫内小歇数日停足养息后便折回蒙化巍宝山去。岂料在砚雪宫中遇上正在此苦等他回来的小师弟妙华。妙华见三师兄风尘仆仆回来,泣不成声,抱头痛诉南全真派的遭遇。妙云有如五雷轰顶,五内俱焚!妙亭之仇尚未报,他本已愧疚难当,眼看七位妙字辈道长中,妙清死于巍宝山,妙香京都国殇,妙玉殉于天生桥,妙峰血洒一点红,如今只剩下妙华和自己了。如若妙清之仇再不能报,自己将有何脸面见于人世?况妙林杀兄之后,又窃踞掌门之要位,甘为国贼吴三桂之走卒,我堂堂南中南全真一派岂非将毁于妙林贼道之手中?于是,妙云当下辞别砚雪宫玉虚真人,与妙华一道赶下山来,急匆匆赶往巍宝山。
他俩行程及半,天气骤变,风雪交加,艰辛跋涉,寸步难行,已近天黑,才行到龙尾关,出了关隘,过了黑龙桥,便往子河桥畔的“仙居客栈”歇宿,只待天明再行。
妙云、妙华心中有事,寝不安宁,忽听外面叫嚷嘈杂,直到半夜犹未稍停,不免心头更为烦躁,起身出来待要干涉一番。岂料妙云一跨进前厅,一眼便认出了妙清,故他一出手便使出了在青岛崂山学到的那套“疯魔拳”。要知他与妙林二人乃同门兄弟,武功原在仲伯之间,若以同门武功相斗,只怕是大战三五昼夜也难分出个高下。而此刻,妙云使“疯魔拳”连连出击,逼得妙林频频闪避,难以还手,显然已稳稳占了上风。
且说妙林见自己招招落空,刚一上手便露出败相,心中大惊,念道:“这厮竟在哪里学得一套专克本门套路的功法,如此缠斗下去,恐怕要吃大亏!”他意念电转,计上心来,欲将太乙神功尽数施出,迫其难以施展贴身急打的招数。只要他离身略远一些,月娘便有用武之地矣!计谋已定,妙林眼中精光暴闪,怒叱一声:“妖道看剑!”双足一动,不进反退,侧身斜蹤五尺,同时灌真力于剑锋,自左至右,不紧不慢划着圈子。
妙云见他侧身跳开,岂容他退走?足尖一旋,转过身来,犀尾一挥,又朝他扑去。身形刚动,又见妙林招法一变,其剑锋之上似有阵阵罡风扑面而来,不由心中一动:“贼道太乙神功竟已八成火候矣!”硬生生稳住身形,变了招数,忽然直挺挺地扑面往下一倒,身子刚一落地,竟如青蛇一般紧贴地面疾射,堪堪从剑锋之下钻了过去,又猛地侧转,左手一抬,犀尾如风般又向妙林右手腕裹去,右手一伸,往肩膀后地面一按,身形卷弹而起,双脚高耸,如同一根铁杵般径往妙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