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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理武林做了件善事。
心念已定,他全然不顾枯尔巴抓向自己后及的双爪,干脆正面迎向刘毅,口中宣声佛号,灌全力于剑锋,一招“剑断秋水”,向刘毅斜劈而去。这一剑乃无忌和尚全力施为,只求毙敌,无意自保,集数十年之修为,长剑化作一片闪亮夺目的光影,森然剑气裂空而下!
陡然间,夜空中传来一声清叱,两条黑影如鬼魅般扑来,两点闪亮的寒芒,如流星般一闪,从天而降……
且说那白须老僧一瞬不眨地看着着翠羽在石台上演练,不时微微点头,脸上现出嘉许的笑容。列位看官,你道这位白须老僧究竟何许人也?‘风花雪月,山水云石’分明只有八字,又何来三十二式剑法?
原来,此位老僧,乃南中滇地著名高僧,大理感通寺住持普荷大师,自号担当,故俗称担当和尚。
担当大师不仅佛学精奥,深通法旨,其诗书画更是冠绝一时,于琴、剑、棋、音律等等,亦是无所不通。
担当大师中年出家,参禅之余,将自成一格、出神入化的一手狂草书法融为通天达地、有章无法、无为而无不为的剑式,自创了一套“点苍狂剑”聊以养生自娱。只因担当大师久历沧桑,阅尽人世,悟彻禅机,自皈依佛陀后,极少于江湖道上露面,故而世人只知其为当世高僧,不知其身怀绝高武功,更不知世上尚有“点苍狂剑”这套惊世骇俗、无招无式、绝高境界的剑法!
自古以来,得天地之独钟,享日月之精华,获风花雪月之灵气,南中大理古国素以山水秀丽、风光旖旎而蜚声海内外。无数文人墨客纷至沓来,观光赞赏,击节吟咏,或寻章觅句,歌之诵之;或点染丹青,描之绘之;或挥毫走笔,墨之书之……苦于无力穷尽其出神入化之境界。有心之人穷其艺文,亦不能写其风光之万一,乃去繁择简,将无限风光归结为“山水云石,风花雪月”八大绝妙景观,任观光者择其喜者而赏之。一时间,歌赋如潮,诗词贯耳,连市井间的老叟顽童也能出口成章,词不穷竭,摇头晃脑,吟唱“烟花远树,云气遥岑,青山镜浮,苇霞鷺渚”之类的诗句……
担当大师佛事之余,舞墨走笔,师法古僧怀素,原本闲暇运笔,辅以修身养性,久而久之,悟出几许真谛,始知狂草之精髓,乃笔者之本性之人格之精气也。即所谓文如其人,墨如其人者也。书法至炉火纯青之境界,已是无章无法无度,而又笔笔句句有章有法有度;然万变不离其宗。宗者,书法家之人格品格也。故细读书法墨宝如见书家其人。担当大师惮悟出书法之理,又将“山水云石,风花雪月”八字化解为“山峙苍屏,水涵碧玉,云横蟒带,石写丹青,风净空晴,花露流丹,雪孕甘泉,月洒清辉”,令观光者愈更坠入流连忘返之境地;担当大师每每书赠八方施主此三十二字时,常觉内心狂放不羁,手腕灵动如神,飞龙走蛇,笔笔字字无不风流潇洒,无拘无束,笔锋所至,所向披靡!处处与剑式均无二致!担当大师乃深研点苍至境与书法与剑式之玄机,惮悟其神其韵无不处处吻合,犹如天衣无缝者也。至此,乃将三十二字糅入狂放剑式,成为八句剑诀,每字为一招剑式,故称为“三十二式”。而实际又以每字笔划点、捺、横、直、撇化解,又因五尺大宣和方寸帛绢之别而着力相异,每字均千变万化,何止一招?且狂草书法,上引下连,左盘右带,缠绵无间,广阔无垠,疏可跑马,密不透风,淡不可觉察,浓不能插针,一气呵成,细分笔划实为难事。而招式之繁简又因人格相异,精气不同,各有所长,变化万千,实亦无法一统……
且说那小翠姑娘在巨石台上施展剑法,只见衣袂飘飘,绿穗飞舞,剑影如芒。与刚才年轻人相比,少了几分狂猛威烈,多了几许清挺秀丽,另有一种凌厉直入咄咄逼人的气势。
担当大师指着石台道:“风儿,依你看来,小翠这一套剑式演练的如何?”
青年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舞剑的姑娘,口中应道:“翠姐姐的剑锋走势及进退步法,与大师所传无二,然其着力之轻重缓急,比之大师所授,却似有出入,狂猛之势似略有不足之处!”
担当大师道:“唔,风儿颇有眼力,所言不谬。哈哈哈!”他手拂银须笑道,“善哉,善哉!唯其如此,方可见小翠姑娘慧根天纵,不让须眉也!”
年轻人闻言略略一怔,扭头看着大师,不解地问道:“大师不责怪翠姐姐不从师教之过错,反而大加褒奖,弟子实是不甚明白。尚请大师明示。”
担当大师道:“试想,如若小翠姑娘以纤若柳丝之躯,羞花闭月之貌,而演一套凶猛刚烈的剑式,大作虎狼之姿,岂不令人观之侧眉?况其女儿之身,内力与男子实不能相提并论。小翠姑娘深明此理,故将剑招中轻重缓急之处,按其自身特质略加改变,演练起来,愈显出云之飘逸,水之流盈,花之妩媚,雪之冷艳。用之临敌,因其轻重缓急不拘一格,更加变幻莫测,剑势更加飘忽,实可叫人防不胜防也!老衲前时曾有一诗云:‘画以形似觅,未免学儿童。墨烂毫枯后,方才见古风。’小翠姑娘冰雪聪明,极有慧根,日后必成大器。你当效仿之,潜心细研,若一朝顿悟,必当技惊天下也!哈哈哈哈!有道是:驹兮驹兮且待时,千里万里未可知!风儿啊,汝休负老衲之望也。”
说话间,小翠姑娘又已凌空而起,衣带飞舞,长剑裂空,犹如一只翠羽青凤,婉转盘旋于九天云霄,长剑破空,其声萧萧,衣袂击风,其鸣猎猎,莽莽山野,浩浩长空,狂剑飞天!
人影落处,小翠姑娘已立在眼前,只见她胸脯略略起伏,额上渗出津津细密汗珠,桃腮娇艳,美目流光,英姿飒爽,摄人眼目。
她双手一拱施礼道:“姑娘献丑了。请大师指教。”
担当大师笑道:“古人云:言传不如身教。老衲今日甚为高兴,且为二小演示一遍,你二人须看仔细了。”
言毕,大袖一捋,“呛啷”一声响亮,已将青年腰间长剑掣于手中,身形晃动,在雪地之中将剑招走开了去。
一时间,只见袍袖急卷,雪雾飞扬,剑光四射,声动八方,忽而如水波三折,忽而如风卷残雪,忽而似山耸云霄,忽而似花缀月影。森然剑气,不时将飞扬的雪雾齐齐削断,尖厉的破空之声,将古松枝头的银装素裹震得纷纷扬扬,飘飘浮浮,犹如漫天风雪漫天迷雾……
这一套“点苍狂剑”由担当大师亲自使来,端的是剑锋清挺,风高气古,骨洁神清,狂放豪逸,势惊雷电,威不可当,夺人心魄,惊天地而泣鬼神!
二小这一刻真真看得呆了,静气屏息,双目圆睁,唯恐看漏了一招半势。
眼见得担当大师已将三十二式狂剑走完,正运气撤剑,略作收式,二人才长长的喘了几口气,紧张程度不下于自己演练一般。二小正待开口叫好,陡然间只见担当大师猛的腾身而起,凌空翻卷,只一瞬间,一团红光已飞到十数丈之外的绝壁峭崖之下,甫一落地,又是点地一蹤,拔起两丈上下,手中长剑对着巨大石壁一阵阵急速狂舞,只听见剑锋破石,铮铮大响,火花迸射,光如太阳!
二小惊心动魄,急步向壁下奔跑,一边又举目望去,只见剑底石屑随火光飞溅而落,飞砂走石,火星闪烁,犹似暴风狂雨,沙暴石崩。待他二人跑至近处,担当大师身影在沙石瀑布之中已然稳稳落下,激起地下千年积雪如浓雾雪霰一般喷薄而起,足有两丈高下,将绝壁遮住……
俄顷,雪雾消散,现出担当大师身影,只见他横剑胸前,一手拂须,昂首绝高石壁之上。
二小追随担当大师如炬目光,往石壁上一望,只见光洁如洗、坚硬如磐的绝壁上,两行深深镌刻下的诗句赫然在目,字体遒劲狂放,潇洒风流,真乃千古绝壁,万古绝句……
有道是:担当大师揽日月,点苍狂剑论千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长歌祭骄鹏 无痕挽危渊(一)】………
却说张元奎为雪昨日在大理城中望海楼上痛吃耳光之辱,正趁人之危,挥剑向已身负重伤、全无还手之力的白衣少年削去,虽然无刘毅号令,他不敢擅自取白衣少年性命,却打算削下其一只耳朵,令其留下永久之羞耻。而在他内心不为人知、甚至于连他自己都不知的深处,则是当年洱海边海园村里被高一鹏甩刀削去的那只耳朵永远的伤痛。
眼看青寒的剑锋破空而下,距白衣少年右耳仅差那么一点点,肉飞血溅之惨景已是不可避免了。
那无忌和尚眼看刘毅、枯尔巴两人同时攻到,自己已无法自保,心念电转,意已西去,置枯尔巴法师攻向自己耳根的绝命杀着于不顾,集数十年修为于剑锋,痛施杀手,向刘毅颈项间劈去。
眼看枯尔巴法师青筋暴突的双爪就要撕开无忌和尚的皮肉骨胳,令无忌和尚转眼间魂归西天;而无忌和尚的长剑亦将于瞬间叫刘毅身首异处,血洒荒郊,命赴黄泉……
此乃何等千钧一发之一刻,又是何等凶险危急之一瞬,亦将是何等惨烈悲壮之一幕!
彭明炬与那些持炬黑衣人早被惊呆了,一个个屏住呼吸,大张着口却谁也未喊出声来。胆子小的已索性将双眼闭上不敢再看下去。
正当此时,陡闻一阵清叱,两条黑影如鬼魅般扑来,黑色披风鼓动气浪,啪啪有声,两柄如霜长剑晃动着两点星芒电闪而至。
张元奎只觉手中一震,“叮当”一声,削向白衣少年的长剑已被震开两尺!他收势不及,长剑依旧向下劈去,“当”的一声大响,已将草丛中那石块削作两截。他刚一定神,又见黑影一闪,一点星芒已挟着清啸直奔自己前胸而来,心中大骇,不敢怠慢,错步侧身,堪堪闪过攻来的长剑,又紧忙腾身侧跃,退开数步。他定睛望去,只见来者一身夜行装束,身上宽大的黑色斗篷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如巨大的蝠翼一般,黑头巾遮住了大半个脸孔,只露出一对星目,射出两道寒光。
一时间,他连惊带吓,真以为遇上了鬼魅。试想,人岂能在间不容发的瞬间,一扑十数丈,并以剑尖击开他奋力劈下的长剑?他心脏忽的一阵狂跳,脸色急变,脑子“嗡”的一声头变得斗大。数年前在海园村被高一鹏削去一半的耳朵忽然间奇痛无比。他不由得丢了长剑,双手捂住左耳倒在地上嚎叫着打起滚来。
那蒙面黑衣人正要攻出第三剑,将张元奎伤于剑下,不料尚未出招,那张元奎却双手抱头倒在地下打起滚来。她实在是弄不明白,自己虽连发两招,却无意伤人,亦未伤及对方半根毛,所施内力也不足以震伤对方五脏六腑,而对方实乃威猛壮汉,何以会倒地打滚?
白衣少年心念已灰,料定必死,故拼全力稳住身形,昂首领受。陡觉眼前一花,突兀多了一个身形妖娆的蒙面黑衣人,而张元奎又突然倒地翻滚,他不觉心头一松,低吟一声,双眼发黑,瘫软的倒落地上。
枯尔巴法师突闻清叱声乍起,手背上已隐隐感到阴冷剑气袭来,深知撤招已来不及,急切间,箕张的十指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猛提一口真气,硬生生止住了前扑之势。只一闪,一片青光扶着尖厉啸声从他面前裂空而下,距其拳面仅差毫厘,森然剑气贴背掠过,一片冰凉萦绕身躯。他不由心中惊怖道:“阿弥陀佛!又来一个快的!阿弥托佛!大理为何如此多的快手?若非神明所使,本座十指废矣!多蒙佛祖保佑,善哉!善哉!”
毕竟是吐蕃国手,武学大家。他心中虽然惊怖,身形却未稍止,双足一错,放弃对无忌和尚的攻击,转身面对偷袭的蒙面黑衣人。刚一抬眼,尚未看清对手模样,猛的又是一声清叱,星芒一点又如电而至,距自己面门已不足五寸!他一懔神,仰身便倒,在草地上连滚几下,“呼”的腾身站起,定定的立在那里,双手忽而紧握,忽而松开,怪眼圆睁,死死盯住蒙面黑衣人。
从清叱之声以及空灵苗条的身影中,他已认出蒙面黑衣人定是女子!身为吐蕃国手,他枯尔巴大师纵横江湖数十载,何曾被女流之辈迫得如此狼狈不堪?甚而连攻向自己的剑招都未及看清。一时间,他真是怒火攻心,不知所措,如牛负重般大喘粗气。
刘毅已决心尽快击毙无忌和尚,运起“冰火神功”,双招齐发,分袭无忌和尚颈项前胸。招至半途,突见无忌和尚不顾枯尔巴的攻击,手中长剑已如电闪般向自己削来!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无忌的长剑定先于自己的折扇击中目标!他心念电转,身形闪动,撤剑斜跃五尺,避开了无忌和尚剑锋能及之处,心中暗道:“老秃驴一心与我同归于尽,可恶之极!且看你如何躲过枯尔巴法师的夺命鹰爪?哼哼!老秃驴死之将至矣!”心念及此,他定住不动,正要欣赏枯尔巴的双爪怎样撕碎无忌脖颈头骨,不想清叱之声乍起,寒芒一点电闪而至,枯尔巴法师反险为所伤,撤招避于一旁。
他大吃一惊,愣在当场!
无忌和尚抱定玉石俱焚之心,一剑削下,全力施为,谁知刘毅竟在间不容发之一瞬侧身跃开!无忌和尚收势不及,长剑触地,剑锋直入土中数寸。又听得脑后一片风响,他心中已是冰凉,暗叹道:“休矣休矣!让这枭雄逃了性命!”也不拔剑,双目一闭,暗颂佛号,料定即刻便将颈断脑裂,魂归西天!
不曾想一声清叱,一阵凉风自上而下从脑后掠过,滚滚而来的掌风骤然而止!身后一阵响动,片刻间便毫无动静!任是江湖好手,得道高僧,面对如此凶险鬼诡之变幻,须臾生死之轮回,无忌和尚此刻也是脑中一片空白模糊,一时回不过神来。
说来话长,其实猝变骤起,不过仅是兔起鹘落,白驹过隙之一瞬!
适才啸声频起,金铁交鸣的草坪上,此刻只有夜风卷过树梢荒草的尖哨声,一阵一阵撕裂着黑沉沉的夜空……
无忌和尚惊得一呆,忽觉有人在肩上轻轻一拍,耳边响起轻轻的话声道:“大师快走!迟则生变!”他闻声扭头,只觉眼前黑影一晃,两个蒙面黑衣人已各出一手搀扶起倒地的白衣少年,仗剑向火圈飞快扑去。他猛然回过头来,心中暗道惭愧,猛然提气两个蹤跃,抢到蒙面黑衣人前面,重奋神威,抡起长剑,左挥右削,只听得“当、当、当”几声脆响,“啊呀!啊呀!”数声喊叫,三支火把凌空飞起,三个持炬壮汉刚从惊吓中清醒过来,便又稀里糊涂的倒在草地上哀嚎翻滚!
两个蒙面黑衣人对视一眼,足下一紧,如飞般向圈外抢去。无忌和尚看看倒在地上的三条大汉,顿首低声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转身一蹤,紧随架着白衣少年的两个黑衣人之后,向教场西北角黑暗处如飞隐去!
就在无忌和尚挥剑伤人之际,刘毅与枯尔巴法师已同时回过神来。
刘毅眼见网中猎物就要逃走,不由大急,高声叫道:“快快追赶!”如飞箭脱弦般急扑过去。
枯尔巴法师怪叫一声,大红袍一卷,凌空一串急翻,已扑出三、五丈远,双足甫一落地,又是一串翻滚,只见一团红光向教场西北角滚滚而去。
彭明炬一干人焉敢落后?纷纷展动身形,各运动功法追将过去。
不一刻,追赶之人顿然驻足。
火把映照之下,只见高达二丈五尺的城墙陡然笔立,哪里去找逃匿者的身影?
枯尔巴法师胸中气怒难平,一边“呼呼”的大喘粗气,一边漫无目的的在城墙下急步来回蹿动,那情景,直如一只笼中怪兽欲要破笼而出,噬人而食一般急躁凶恶!
刘毅心中懊恼,却还把持得住。他看看城墙,眉尖耸动几下,开口道:“大师休要动怒,事已至此,不如先回府衙歇息,改日再作计较。”
枯尔巴法师站住,怪眼圆睁,狠狠的瞪了城墙一眼,更不打话,转身就走。不料前边一个持炬壮汉退让不及,那火把“兹”的一声,燎去了他的几根粗黑的长眉,险些伤及皮肉。他不禁暴怒横生,“呀”的怪叫一声,飞起右腿,朝那壮汉的**猛踢过去!
只听“啊呀”一声大叫,那壮汉手持火把凌空飞起,飞出去直有两丈多远,方才重重的跌落草坪之上,挣了几下,费了好大劲才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一只手兀自持着那闯了大祸的火把,另一只手捂住**没命的**。
刘毅见状,不由心中暗自好笑:“番帮野僧其脾性实难理喻。不过其胸无城府,倒也省了揣度!”他紧走两步,赶上枯尔巴法师,和颜劝道:“**师息怒。今日之事,在下不会轻易饶过那挂名僧侣,他们必不会远去;再说那白衣小子已身负重伤,急需救治。待在下改天派人到各寺院细细察访,只要查出一点蛛丝马迹,凭大师如此神威,何愁今日之气无处可泄?”
枯尔巴法师一脚踢飞那名持炬壮汉,心中气恼已自消了一半,听得刘毅软言相劝,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答道:“不曾想本座一时枝痒,邀人比武,惹下如此麻烦,不唯劳动公子,还险些遭人暗算,实乃……”
刘毅微微笑着截口道:“哪里哪里!**师实是过谦也!**师为蕃王千里疆土而来,在下为吴王爷万代基业而至,正是殊途同归。法师之事,便是在下之事,怎可分了彼此?”
枯尔巴法师闻言大喜,不禁放声怪笑起来。
那“嘎嘎嘎嘎”的怪笑之声随风而上,震得校场边古树上那几只夜宿的寒鸦从梦中惊醒,昏头昏脑地扑楞着翅膀离枝而起,“哇哇”地惨叫着绕树盘旋,久久不敢落下。
………【第十二回 长歌祭骄鹏 无痕挽危渊(二)】………
两个蒙面黑衣人施展轻功,架着白衣少年逾墙而出之后,来到城外桃溪边一道石桥之下,刚刚将白衣少年扶坐于地,无忌和尚也已赶到。他将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插,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大恩不敢言谢。尚乞二位女侠留下芳名,容后老衲图报。”
那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抱拳道:“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倒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