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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狩神-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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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是来夸奖我的吧。”

宋钰的房间很简陋,室内所有摆设都能一览无遗,甚至是还能从堂屋望见大半个卧室,丁账房目光最后落在一柄长剑上:“听说你来自海口城?我在海口城也有不少朋友,不知你是否……”

“没听过,更不会认识。”宋钰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是海口人,但平时深居简出都被父亲锁在家中读书,希望能考得一些功名在身,一年前家父病故,所以我就来到这里,先生也不用试探了。近水知鱼心,进山知鸟音,宋钰不是迂腐之人,我也不至于迟钝到那个程度。那剑是雍锦坊月娇姑娘心爱之物,随便一打听,很容易就知道。”

“我姓丁,在寒门做小小账房。”丁账房放下茶杯,将折扇胡乱插在腰带上,随手抓在剑柄上,半拔出鞘左右看着:“我说我能从剑上嗅到杀气,你信不?”

“我信。”宋钰刚张嘴,嗓子上骤然传来一道凉意,冰凉的剑尖已经抵在他咽喉上。

丁账房有一身武学宋钰本是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这胖子身手尽然如此敏捷,手中的剑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剑有杀气,但杀气更甚的是这笑容可掬的胖子,宋钰明白他是动了杀意。

“你隐藏得极好,甚至将我瞒了过去。”丁胖子直视着宋钰,以前他只身追杀移沙族千里,刀砍坏了就用剑,剑坏了便用矛、用树棍,修为到了他这样的境界,刀与剑已经没有差别,只要宋钰稍微一动,他绝对能将对方的喉咙刺个对穿:“可惜你庭院里那些树叶是因为真元涌动而碾碎,并非自然掉落。你不要说那些也是一个歌女胡乱砍落的。”

宋钰对这个答案有些啼笑皆非,事实上还真是如此。但抵在脖子上的长剑让他笑不出来:“你不是强盗,杀人至少需要理由吧?”

“准确的说,我是在等你的理由,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比如:你叫什么,从哪里来,为什么接近小姐。”

叫什么?从哪里来?

这可是一个极大的命题,从人类开始思考的哪一天起,这个问题就被无数人给提了出来,以至于宋钰只能用苦笑来回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整个天关城的男人都把罗雅丹当做准媳妇来追求,为什么我接近她就成了别有用心?再则现在我对她已经没兴趣了,除了高高在上的花瓶,她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打动我的地方。”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小姐,一叶障目而已。”丁账房开口解释道,手上长剑骤然刺出。这一剑并非出自他本意,只是在真元牵引下作出的自然反应,因为在他开口说话的瞬间,宋钰怪异地摆动着一个弧形,避开长剑。

丁账房以前见过一种鱼,那是生活在封魔海深海处的鱼,形如鳗,身体表面有一种粘滑液体,身躯却如蛇一般灵活,为了口腹之欲丁账房整整在海底呆了数十个时辰,却依然没有将那滑溜溜的家伙抓住。

宋钰避让的动作让丁账房想起了几乎快让他从记忆深处遗忘的东西,想要再将宋钰控制在剑下已经不太可能。

宋钰一拳重重打在丁账房腋窝:“你我无冤无仇,动刀剑就不必了吧!”

丁账房冷冷一哼:“很好!我不懂诗词,但也读过你的‘北国佳人’,也听人说起过‘天仙子’,据说诗词一道需要数十年的淫浸,若能从华丽辞藻中走出回归平淡,更需要无穷岁月的洗炼,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家伙竟然能做到,而且这一身修为似乎也不该是你这样的年纪应该拥有的。”

宋钰俯身拾起从丁账房手中跌落的长剑,放回鞘中笑道:“其实!我就是传说中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第二十五章 掐断记忆

“再来。”丁账房手上已多了一柄折扇,凛冽的杀意让宋钰几乎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满手血腥的血屠夫,单单是这份血腥气息比宋钰遇见过的花蝶还要浓上三分。

“不来。”宋钰啪地将带鞘长剑拍在桌面上,往丁账房身前一推:“我不想打架,更何况这场莫名其妙的架,怎么打都是亏本买卖,大家都在江湖中混口饭吃,何必非得要搞得怨气冲天。”

“虚伪。”丁账房眼神中混合着鄙夷与不解的神色:“你在‘天仙子’中不是狂言叫嚣着‘仗剑携酒江湖行,多少恩怨醉梦中?’你怎可以无赖到如此地步?”

“只是唱歌而已,笔随景应,你这一身杀意都快将我这三尺之地撑破,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城卫司那些人已经将这院子里里外外给围了起来。想来当初你也该是一等一的人物,现在不也是做别人一个小小账房?”

丁账房骤然泄气,座回板凳上将面前杯子一饮而尽。

两人都怀着别样的心思,丁账房惊诧于宋钰的棘手,而宋钰也暗中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心念百转间却在快速地思量着该如何应对,左右权衡之下,宋钰发现自己最得心应手的还是杀人的本事,刚要发作,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团乱麻,而在这乱麻中心,却投射着无数道精光。

那些又无数斑点组成的精光在脑海中渐渐凝聚为三个字:碧落赋。

若非残存于宋钰脑海中的神识在酝酿六年后,终于开始泛动出一丝活力。

如同乱麻一般的神念也露出一截线头。

丁账房将宋钰再次打量:“你才学很好,一身真元也极其怪异,竟然瞒过了我,想来你身后必有一些隐秘。”

宋钰被这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丁先生不用白费心机打探,连我这后生末学都知道,行走江湖不能有好奇心。我这一身修为也是意外。个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说罢提着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

“好,我不问。”丁账房笑得脸上肉都挤成一团,也学着宋钰的模样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身子微微地哆嗦一下:“好凉,竟然是冰水。”

宋钰笑道:“你就不怕我在这里下毒?”

丁账房一拍自己肚子:“移沙族是北域帝国里玩毒的行家,结果被我差点灭了个通透,若不是百器堂那些老匹夫横插一脚的话。如果这里面有毒,我相信你这会已经是一具死人了。其实我大概能猜出你是谁,你这名字在二十三年前我无意中听过,先前要不是看那东西而走神,你以为你能轻易避开我的长剑?”

丁账房的手指向后面的卧室,宋钰半转身朝他所指的方向看了看。能见到的只有一张床,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藤条箱。”丁账房提醒着:“你的名字、海口城、藤条箱,这些加起来足够让我感到意外了,更意外的是影主的儿子居然还活着。”

“在大荒,藤条箱多着去了。”宋钰将面前茶杯往丁账房面前推了一点点,自己先端起来一饮而尽又才说道:“如果你觉得有疑问,你可以自己去检查。”

丁账房摇着头便起身朝屋外走去,面前这年轻人的来历他已经大概猜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不会是罗家的敌人,犯不着为了一个婢女而与宋钰恶交,他爱怎么就怎么。

宋钰又强拉着丁账房再说了几句,才将丁账房送出门。

宋钰关上门,透过门缝往外面望去,丁账房正站在篱笆外眼神迷惘,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却有极力在寻找一般。

此刻的宋钰背后衣衫全湿,浑身无力地坐到地上。只有宋钰明白,篱笆栅栏外那个胖子要找的东西叫做记忆,被宋钰用神念一点点侵入他脑海,并将之掐断。

其实也并不是掐断,只是让丁账房将脑海里的一些意识冻住。

碧落赋是阴阳世家最顶级的绝学之一,若非更凭借一卷碧落赋跨入五玄,凝聚出玄冰之炁,丁账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这样遭受算计。

刚才那杯冰水中依附着宋钰的一些神念,这些神念以水为媒介迅速入侵丁账房脑海中,并将这过程中的这些记忆迅速掐断,用宋钰原来那个世界的理解来说,就是封存这段时间经过中枢神经的记忆。

这本是宋钰临时起意,也冒着极大的风险。那胖子倒是阅历不凡,居然能在片刻之间看破宋钰身份,宋钰本打算杀了丁账房灭口,但要想瞬间制住这胖子,几乎没有半点可能,宋钰最后不得不出此下策,所幸他还是勉强做到了。

宋钰没有刻意修炼过神念,但在几年前,若非用神念向才刚刚来到大荒不过一个时辰的宋钰展开攻击;然后……

若非整个脑袋被小白给吸成了空颅,那一袭神念自然留在了宋钰体内,但对于不知道如何施展的宋钰来说,就好比小孩搬动巨石一般艰难。

丁胖子离去后,宋钰第一时间就掀开屋内石板,将整个藤条箱都埋了进去,还有多少人见过这藤条箱他也不清楚,想来影主纵横大荒无数年,代代相承,见过这藤条箱的人自然还会有。

这一次主动施展神念,后遗症也呈现出来,整整两天时间里宋钰脸色没有半点血色,到第二天夜里的时候神情已经憔悴到极点,身体处于一种疲惫状态,四五月的天气晚上还得盖老厚的棉被才觉得有一点点温暖。

好在日子过得清闲,宋钰暗暗在心中思量着,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将这玩意施展出来,这东西就和以前看的小说中七伤拳的道理是一样的,伤敌的同时也伤害着自己。

最担心的还是月娇,站在宋钰跟前脸色铁青,半晌才问道:“先生这两天家里是不是有陌生人来过,大概二十五六岁年纪,比普通人稍微高点点。”

对于月娇来说,宋钰这样的状况她太熟悉的,遭受夺人师兄神念攻击的人不都是这样的状况吗?

宋钰很快醒悟过来月娇这话里的意思,她一定是以为他的那个师兄趁月娇不在的时候对宋钰施加了暗算,如果这会月娇跑去找她师兄理论,自己必然就会暴露。因为在天关城遇着修炼神念的人比遇见剑仙前辈的几率还少。

宋钰手臂稍微下垂,一只冷冰冰的小蚕从袖管中滑落到他手腕处,张嘴就朝宋钰衣服下的手腕脉搏处咬去。

宋钰心坎一阵哆嗦,心中将小白骂得半死:“做戏啊,懂不懂什么叫做戏,只是要你假装咬一下,能糊弄过去就行。”宋钰脸上却笑着向月娇说道:“不碍事,只是昨天晚上在院子里纳凉的时候,被一只虫子叮了咬了一下,可能是伤口感染的缘故。”说罢还伸出手腕,露出手腕上那刚出炉的血窟窿道:“就是这里,说来奇怪,在伤口已经两天了,居然还没愈合。”

月娇才轻松地吐一口气:“我这里有点师兄给的药剂,他说这是专门治疗……虫子咬过的创伤。”

服了那贴药后倒真的立竿见影,不日便全愈。只是宋钰这回口袋里没有钱,每天几乎是数着口袋过日子,既然离开雍锦坊,大娘没有登门邀请,他也就没有回去的道理。

月娇这两天也来得少了,小妮子的心事都挂在脸上,也不如以前般活泼,更多时候是托腮蹲在旁边发呆,要不然便是要宋钰一遍遍地为她弹奏着‘天仙子’,月娇还找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理由:“因为那时候,先生特别的专注,特别好看。”

“这个词不能用在男性身上。”宋钰纠正着,看了看窗外那一弯月牙:“我在帮你准备跳月节的词曲呢。只有三天时间了,有些紧!”其实对宋钰来说,词并不难,脑袋里装着许许多多的歌词,难在千百首歌中要为月娇挑一首可以量体裁衣的曲子,难在要将那一个个音符给填在纸上。

“是啊,只有三天了。”月娇不由自主地感叹着,她不敢朝宋钰望去,眼神闪烁躲避。

宋钰忽然一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第二十六章 磨刀求财

“如何能不记得?当时人很多,我和先生差点撞在一起,那时候先生一袭白衣,在人群中卓尔不群,只是眨眼间大家又都各自散去,当时先生压根没有回头,就像在躲着什么。”

宋钰对月娇的话只是哂然笑笑。

每年五月的第五天,都是天关城的传统节日。

这一天晚上夜色漆黑,天边不见一丝光亮,从无例外。据说三千年前的这一夜,幽月魔神宇王的妻子一手挑起了百族内战,巧合的是,仙魔之乱平息也是在很多年后的这一天。

后来,北域帝国各个地方都有在这天举行一些庆典活动,活动中人们载歌载舞。

到下半夜,消失在天空的月亮便会羞答答的露出头来,也预示着这一年的称心如意。

“这次又是什么词牌名?”月娇好奇地偏着脑袋,却看见雪白的纸上连一滴墨迹也没有,还道是先生重病的缘故,小声安慰着:“其实不用着急,想不出来也没关系,那曲‘天仙子’很好。还有上次,先生酒后唱的那歌也不错,我看你还是好好休养身体吧。”

宋钰板着脸孔,极度无耻地道:“我能写出更好的作品,写出让你真正令天关城震惊的词曲,跳月节是一场盛会,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听见你的歌声。然后是海口,最后你的歌声响将彻于北域帝国。那时候,当在一定范围形成影响力,你的名字就会在所有人茶余饭后之间传递着,成为贩夫走卒、帝王将相的谈资,你会有无数的拥护者,巡演和推出新的作品成为你唯一的事儿,会有人散尽千金求你浅浅一笑,你会发现,你以前觉得只能仰视的人,比如罗家那位大小姐,你已经站在了比她还高的地方。对了,你还需要一些噱头,需要一些炒作的方法和手段,要让所有人都对你保持一种新鲜感和话题感。这话题有好有坏,让人们乐于去谈起你,乐于去揣摩你。”

“你也会遇到很多的麻烦,也许是你以前想也没想到过得麻烦,这时候你需要勇敢一些站出来,面对困难的时候不能顺从,当你征服了一个个的困难的时候,如果你某一天忽然响起儿时伙伴或者曾经某段你以为你已经忘记的经历什么的,那也代表着你年纪大了,该真正休息了,该嫁人生子过安逸生活了。”

“先生。”月娇娇嗔的声音打断宋钰的臆想,将一碗姜汤递过来:“咱们还是先把跳月节过了再说吧,扬名其实并非我本意,只要能随时想起你的时候就能见着先生,或者是细风微雨的早上、或者是阳光绚烂的下午、又或者是月色皎洁的夜晚。”

宋钰心头一动,望着月娇脸上那浅浅的酒窝,忽然有喝酒的冲动。

和这一盏豆火比较起来,罗家可谓是灯火辉煌,重重叠叠的院落间廊道交错,无数家仆穿梭往来,家族气运彰显无疑。

高矮起伏的庭院中,有座翘角小楼高耸其中,和周围热闹气氛比较起来,这里却显得格外冷清,甚至是没有丝毫灯火,但并不意味着这里是最松散的地方,因为这里是罗家的权利中心,甚至是罗家嫡系子女,在没有家主召唤的情况下也不允许轻易进入。

因为,这里是危楼。

不是楼宇将倾的危,每一个刚进入罗家的新人都会被反复提醒:“无论那栋楼着火还是坍塌,都与你无关,不要以任何理由试图接近它。未经邀请而擅自靠近的人,从来都没有活下来的,包括大小姐和离家出走的少爷也必须遵守。”

罗天舒是罗族现任家主,尽管他还不足五十岁,可他掌控罗族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熟悉他的下人都知道,家主喜欢站在漆黑的危楼中,眺望整个罗族。

有下人说,家主这是在思考和制定贸易战略;也有人悄悄议论说是家主这是缺乏安全感,只有危机感强的人才喜欢独处暗地。

下人的议论总会以不同的方式传入罗天舒的耳中,他没有去试着改变,也没有一正谣言的打算,一如既然地独处暗处,也许这些人说得对,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要要在这里与人相见。

至从他这次回来后,已经连续在危楼里呆了好几个晚上,他要等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又是一夜将要过去。”夜晚的寒露将罗天舒身上的锦缎也湿透,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打着呵欠的时候,身后适时传来一个轻微的咳嗽声。

声音轻到只有他能听见,随即便迅速消散在黑夜中。

“弱水在罗族外插了很多眼睛,要想不惊动他们,需要花一些时间。”黑暗中那声音平淡而冰冷:“自从六年前海口城遇袭后,有人向弱水投诚,这其中不难保证有人知道你与影牙的关系。”

“可惜是凉茶。”罗天舒熟练地到了两杯茶。危楼的每一样物件的形状、大小、位置都在罗天舒心中,所以他不需要灯光就能熟练而准确地摸到茶壶,自己端起一杯茶轻轻泯着:“你不该怀疑我,罗家与影牙从来是唇齿相依。”

“但你也有存在别的心思。城卫司姓花的是我们共同要对付的人,但不代表着你就可以借此靠近柳家,任何掌握着天罚的人都会成为你的敌人!”

“不能以点概面。我遭遇刺杀城卫司没有驰援,我相信这只是姓花的一人的打算。”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磨刀恨不利,刀利伤人指;求财恨不多,财多恐害己。一个罗家的财富可以支撑天罚落到天关山脉最北面,更不用说剑宗的山门了,你心里也明白,城卫司装作不知并非偶然,也许还有他们在其中扮演角色的可能。”

罗天舒没有否认:“作为一个商人来说,如何使这份家业更辉煌是我的责任,罗家与影牙只是伙伴,不是上下属,不需要你拉提醒我该如何做。搭上柳箴言这条线,会使罗家成为北域帝国的皇商,而不单单只是偏居一隅的小商会,作为父亲而言,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幸福,他的夫婿能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有着光环一般的地位,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家族走得更远、更长久。”

“你是在暗示我影牙只是一只不敢露面的老鼠?”

罗天舒补充道:“一夜之间,弱水几乎全军覆没,再没有六年前那风光辉煌的情形。你们影主一家人都死了,他的贸易也都被别的世家、商号瓜分。你们新的首领就算再厉害,失去了收入来源也只能一直雌伏着。没错,罗家有点点钱,但不代表可以将这些钱拱手相送。我要的是什么你也该知道。”

“影牙存在于北域帝国多少年头连我们自己都不清楚,这样的庞然大物你以为会因为一次打击就倒下?而且,少主已经出现了。”

罗天舒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我不能这样被弱水一直盯着,再有三天便是跳月节,历来都是由我罗族把持,我必须参加,虽然城卫司会负责安全,但那里毕竟太远,天罚也鞭长莫及,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听说昨夜,石家锻织坊老头子死在他小妾床上,这天关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夜晚却是龙蛇翻滚。晚上处处都是凶险,那些钱庄、粮行的人现在都不敢出门,所以这时候,我更要出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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