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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铁方笑了：“那倒要试试看，张兄，说不定我就破了你的菩提大阵，你可得考虑了？”“废话，寒兄，再来。”第二十次撞击又来了。
一撞再分。寒铁方终于单膝跪了下来了。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颤抖着，全身上都喷着丝丝血丝，脸色惨白，嘴唇上再无一点血色，眼睛深陷，面部的肌肉失去了水分的滋润，原本的国字脸因为肌肉失去水分而变得只剩下一张皮，他整个面部看上去已经变得如披着人皮的骷髅一般了。
张超然在心里暗说：“对元神的伤害越来越大了。下一次撞击，没有三十秒是不可能的事了，这个该死的寒铁方，竟然能支持到这个地步，要不要放弃这个攻击战术，先恢复过来再使用其他阵法呢？”他在心里打主意，但看到寒铁方的样子，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难，但寒铁方更难。
二十次撞击下来。饶寒铁方体内的真元总量是同等级修士的百倍以上，还要加上聚水成海心法和聚海阵图的作用。可比拼到现在，一身的真元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了，相信再来一两次撞击，他不仅身体支持不住，连带的，全身的真元都要全部消耗得一干二净。
第二十一次撞击，寒铁方终于双膝跪地，似是求饶一般，可他的头依然还是昴着。只是，他的身体非常的不好，如果有人能够透视他的身体，当知道他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全部离位，并且，全部都已经破裂沁血，再来一记的话，他的五脏六腑就差不多要全部完蛋。
张超然在花了四十五秒恢复过来之后，喝：“寒兄，相信你已经到了绝境了，接我最后的攻击吧。”飞叶阵第二十二次撞击而出。
撞击之时，张超然差一点就坐不住莲台，险险没有从莲台上掉下去，这足见这二十二次撞击对他的元神伤害之大。撞击之后，张超然的脸色红了足足七秒，是七秒啊，相信此战即使是胜了，他只怕也要花上十年八年的时间来养伤，否则，必定留下后患。
再看寒铁方，他已经仆倒在地，全身不停地抽搐着，因为整个人是面朝下的仆倒，因此，看不清楚他现在的面色如何，但看到他的四肢都在抽搐中，知道他只怕是离死不远了。
就在众人都认为寒铁方输定之时，忽然，寒铁方的身体不再抽搐了，并且，他还用双手撑地，极为艰难地站起来。而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不不可思议的是，从他的身上竟然冒出一股蓝中带黑的真元，这股真元以极快的速度修复着他的身体，让他面部肌肉快速恢复过来，本来惨白的脸色也有了一点血色。嘴唇也多了一丝光泽。他整个人也精神了一些。
张超然很是意外，问：“寒兄，你……”“还得多谢张兄成全啊，将我逼到绝境上，让我终于突破了。”“突破？”所有人都傻了，在战斗中突破？这也太扯了吧。“寒兄真是让我意外啊，竟然是借我的攻击来修炼，只是，我却不太明白，寒兄的境界并没有提升啊，不知是那一方面突破了呢？”
寒铁方微笑说：“我所修的功法很是特殊，当年跟孙明理于银海星一战我才算是真正入了门，但是，从那之后，我在功法上却没有再次突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什么地方着手。这一直到我在之前的顿悟之中我才隐隐有了一点头绪，因此，我被按自己的想法冒险一试，结果却是如我所料，在张兄的疯狂攻击之下，我的功法终于突破了，正式进入下一阶段，我的真元已经由不灭玄元更进一步到了不灭灵元境界。当然了，这个突破只是真元性质的突破，虽然无法让我最短时间内实力大增，却对我的未来有很大的帮助。”
原来是真元性质的突破，张超然一脸羡慕说：“寒兄果然是能人所不能啊，这种天大的好事也会让你做到，真是了不起。”真元性质的突破比境界的突破更要好得多，境界的突破其实是很容易的，只要实力上去，真元的性质达到了，总量达到了，突破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而真元性质的突破却是非常困难，尤其是修炼出远超自己境界的性质真元，这对未来战斗力的提升是非常有帮助的。
张超然继续说：“寒兄能够突破固然是喜事。只不过，你之突破只是对未来很有用，可对现在却是帮助不大。相信就算你突破了也无法破我的菩提大阵。你破不了阵。自然还得死在阵中，所以，突破不突破，结果不变。”
寒铁方微笑了：“张兄过于依仗菩提大阵了，虽然张兄已经修到万物不滞于心的境界，但却忘记了一件事。”“什么事？”寒铁方长吟道：“菩提无树树依旧，明镜非台台还在。本来无物物亦是，心中无尘埃沾身。张兄。这就是你败的原因。现在，我就破你的菩提大阵。”
听到寒铁方所吟的这四句似诗非诗，似佛谒而非佛谒的东西，张超然心中巨震。台下人中，有修为高深者不停地点头，修为浅者自是不明所以。于是，便有好为人师者开始解释了。
“古往今来，对于整个宇宙，都有两大流派，分别是唯物观和唯心观。张超然所念的佛谒出自六神慧能。正是唯心观的的观点，认为心中无物。万物不滞于心，自然可以超脱宇宙。而唯物观则认为，无论世界万物如何，都无法离开物质而出现，无法你再怎么样在精神上超越，可你绝对无法离开物质而存在。”
“唯物观与唯心观，两者是对立的，但两者又是相乘的，到底那一派更胜一筹，却是自古以来都没有结论。唯物者认为精神再强无法超越物质，但却无法解释意志对人的作用，因为，人的意志有时候就能够凌驾于物质之上，只要最坚强的意志，人类有时候就能够创造出奇迹，这一点是唯物观无法否认的地方。相对的，唯心观认为精神凌驾于物质之上，但也无法解释很多事，例如，当物质不存在时，人类只有精神，还能够生存吗？就算再怎么心中无物，可当敌人的攻击将你的身体湮灭时，你还能不死吗？因此，两派之间，至今都无法绝对完美地解释所有事物，所以，修士也一向都是在两派之中游走着，但到底那一派才是绝对正确呢？却是连圣人都没有定论。”
张超然巨震之后，只在数秒间便冷静下来，笑说：“想不到寒兄还是唯物派的人。”“不，我并不是唯物派或者是唯心派的人，我是中庸派的。”“中庸派？”什么时候有了这一个派别呢？
寒铁方微笑说：“当年，我问我老爸，这唯物派跟唯心派谁是对的。我老爸张口就骂了：‘笨蛋，什么派重要吗？在打仗的时候，当武器不如人时，就跟他们拼战斗意志。当大家的战斗意志一样强时，就跟他们拼武器，若两者都不如人时，就干脆点认输算了，还打什么打呢？’我当时就傻了。”
张超然也傻了，寒向阳的这几句话有点没头没尾的，但细心一分析，却是品出点味来了，是的，唯物唯心真的那么重要呢？两者同样重要，缺少了那一方都不成，一支军队，没有战斗意志，那只会一触即溃，可是，再坚强的战斗意志，只有大刀长矛和军队是永远都无法战胜一支太空舰队的。这就是唯物跟唯心的关系。既然唯物跟唯心并重，那么，不是中庸又是什么呢？
寒铁方笑了笑说：“我父亲当年讲过，我们炎黄族圣贤无数，这个宇宙中也是圣贤无数，但大多数的圣贤的观点都是过于极端，而过于极端的东西有其正确的一面，自然也就有其局限的一面。唯有孔圣人的中庸之道才是最正确的，也是最能够让人在宇宙中生存下来并能发展的。唯极而偏，唯中可和，故孔圣人才提倡天下事以和为贵，也唯有和才能够让所有的智慧生命坐在一起，共同在宇宙中生存下去，过于极端的东西，最终都会被历史所淘汰的。”
张超然是佛门中的杰出弟子，对寒铁方这番话却也不得不承认非常有道理，在远古地球时代，三大宗教之中，唯有佛教最弱，信众最少，其原因之一只怕也是过于极端了，过于强调忍让，今生忍让，积德行善，以求来世福报。相对的，过于强调某一个方面的，不论是宗派也好，宗教也好，最终都会慢慢地消亡的，唯有中庸之道才能够在宇宙中顽强地生存下来，并且发扬光大，其原因就在于中庸的拿来之道，有用当用，无用当舍，不求极，只求中，此方为长存之道啊。
第五卷六十六、寒冰破阵（下）
张超然笑了笑说：“寒兄所言有理，只不过，嘴上的道勒归都还是要用手来见真章的，寒兄，请。”“菩提大阵已破，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张兄，你已败了。”寒铁方淡淡地说。
张超然有点不明所以，但再一催动阵法，立时面色大变：“寒兄，你什么时候破了我的菩提大阵呢？”“我并不是光挨打的，你的飞叶阵跟我硬拼了那么多次，我就已经下了暗手，到我突破时，菩提大阵其实已经破了。”“好，这一战我认输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张兄客气了，我并不是好杀，希望我们以后再见之时能够坐下来喝茶聊天。再见了。”
寒铁方跳出决斗台时，身体一软，已经倒在地，师、阳星两女连忙上前扶定，口中连声叫：“夫君。”“我伤得不轻，扶我回去养伤。”“夫君，丹药……”“不用，我的真元突破，正好借机以真元重塑肉身，让肉身更进一步，用丹药就达不到效果了。”“这样……”“放心，小小苦头我还是吃得消的。”身受重伤而不服丹药，还要借此机重塑肉身，这绝对是大苦头，寒铁方有难了。
这一战结束得莫名其妙至极，连观战中的无数高手都看不出张超然在什么地方败了，菩提大阵是什么时候被破的，难道是张超然故意认输？所以，无数的观战者开始闹起来了，要知道，这一场决斗，也是寒铁方决斗这么多次以来下赌注最多的一场。并且。绝大多数都是卖张超然赢的。可张超然现在却是败得莫名其妙的，你让大家如何心服呢？这可是关系到数以亿计的晶石啊。
“大家静下来，我风花雪月娱乐集团请来了我们苍月星最有名的阵法大宗师金念海大师，金念海大师可是一位阵法的大宗师，并且，德行素著，大家听金大师的分析，我风花雪月绝对不会让大家吃一点亏的。”风花雪月娱乐集团的苍月星执行总裁花苍鸣出面维持秩序。给大家一个交代。
金念海是一位三劫散仙，在苍月星上都算是一方老祖宗级别的人物，此老阵法上的修为了得，并且，为人和善，一向喜欢提隽后辈，德行为苍月星人所服，想不到这一次风花雪月娱乐集团为了服众，竟然把此老请出来了。
金念海行上决斗台（张超然已经离开了，他当然不会解释自己为什么败了）。说：“这一场精彩的斗阵。小老儿我当然不会错过了，因此。我一直都在台下观战，对于此战，张超然小兄弟是败得无话可说，也败得有点冤。至于寒铁方小兄弟，在这一战中所显示出的智慧实在是惊人，让小老儿我佩服。”
“金老，这一战中，张道兄是如何败的？我们都看得不明白。”“呵呵，不用说你们不明白，一开始时我都不明白。在未开战之前，我都认为寒小兄弟是没有任何胜望的，他毕竟太年轻了，对阵法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办法可以破阵，但他所想的破阵之法却实在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啊，让人不得不服。”
“金老，这阵到底是怎么破的？”“这阵，是在张小兄弟使用飞叶阵之时就已经种下了祸根了，到寒小兄弟突破时就被破了。”“不解。还请金老解释。”“这说起来就麻烦了，不过，大家想必都知道五行生克吧。”“这个当然知道了。”“我炎黄族传说之中有先天灵根一说，而在无数的先天灵根之中，却有五种闻名于天下，东方之木为建木，南方之火为扶桑树，西方之金为菩提树，北方之水为蟠桃，中央之土为人参果树。此五种乃先天生就的灵根，每一种都具有极大的灵性，其中尤其以西方菩提为最。（都已经得道成圣了，还能不强吗？）然则，无论是何种灵根，其实都还有木属性，皆因其都为树，此乃天道所定。”
对于这一点，所有人都理解，树木怎么可能没有木属性呢？“木克土，但却需要土而生，故曰土木相生，然五行之中，又有水生木一说，故在此战之中，寒小兄弟是吃了大亏的，他是纯水属性，因此，他攻击的所有真元不仅对菩提大阵伤害不大，反过来还会让菩提大阵的威力增强。”
“只不过，我炎黄族的五行生克的奥妙却非如此简单。水可以生木，那是指一般情况下，但如果是遇到寒水呢？这木还能生吗？”金念海最终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听者中有不少有很高阵法修为者，听到寒水这个词时，全部都领悟了。水能生木这不假，皆因天下所有植物，都无法离开水而生存，因此，水能生木，但是，在热带、亚热带地区的植物，不论是作物也好，树木也好，一到冬天之时，气温降低，这些树木和作物就会停止生长，直到温度升高之后再生长。如果是遇到比较寒冷的冬天，天上下的不是一般温度的雨水，而是冷雨，那作物就糟糕了，作物吸了冷雨之后，不仅无法生长，相反，还会因为冷雨的温度过低而被冻死，在温度回升之后腐烂。所以，每当天上下冷雨，地面结霜之时，都是热带、亚热带的老百姓最苦的时候，只因作物全部完蛋了，颗粒无收啊。
“寒小兄弟运用的就是此理，在张小兄弟使用飞叶阵之时，寒小兄弟所使用的护体灵气就是逆转了阴阳，将护体的水系灵气的温度降到极低。当然了，如果是圣人的七宝妙树至宝，这一点寒气自然是伤不得的，但张小兄弟手里的只是仿制品，其抗御能力自然远不如正品。但菩提树乃先天灵根，有数的宝物，因此，一般的寒气还是伤不得的。因此。为了能够产生足够的低温。寒小兄弟就不得不冒险承受张小兄弟的狂攻，借机突破，让自己的真元突破，这样，真元的性质提升了，所能够形成的温度也达到足够低。所以，在寒小兄弟突破的时候，他就利用新产生的真元将原因散发的真元的温度降下来。降低到可以冻结菩提树的地步。这样的寒气破坏了菩提大阵的阵法结构，虽然一时之间还看不出来，但只要一加催动，阵法就会崩溃，整件至宝都会废掉的。”
“当然了，以寒小兄弟在大阵内所吃的亏，身体重伤，真元已经全部消耗掉，其实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了。而张小兄弟虽然被破了菩提大阵，可还保留着至少六成的战力。如果是生死之战的话，张小兄弟还是能够挥手就取了寒小兄弟的性命。可他们却是遵从我炎黄族的规矩。这一场是斗阵，斗阵者，破阵者为胜，因此，从实战的角度来说，寒小兄弟其实是败了，但从斗阵这一角度来说，寒小兄弟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解释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如此，是啊，无论你菩提大阵如何的厉害，纵归还是由一根菩提树枝生成的，插枝成阵，这菩提树枝自然会吸收大地中的所有灵气，借阵法成阵。如此一来，菩提树枝自然也会吸收寒铁方散发在阵内的寒气，再由寒铁方在提升真元之后将寒气的温度降低，最终将菩提树枝冻结。菩提树枝都被冻结了，这菩提大阵自然是破了。
又有好学者问之：“金老，寒道兄所吟的四句似佛谒而非佛谒的，到底是何意呢？”“此四句我初时不太明白，但结合寒小兄弟的破阵之法来想，寒小兄弟的意思是指尽管张小兄弟已经心中无物，不把外物放在心上，但菩提大阵由菩提枝所化，终归还是一件物品，还是要守物品的性质特性的。再想深一层就是，万物皆有其性，皆有其特点，此特点不因个人的精神意志转移而转移。简单点说，就是张小兄弟可以不把寒小兄弟所发出的寒气放在眼内，也不受这些寒气而影响，但菩提树枝却依然还是一根菩提树枝，还是植物的枝条，还是会因为温度降低而被冻结，甚至是完全冻得毁灭的。一句话，就是物有物性，人有人志，人志可以超越物性，但是，物性却终归要受到物性所控制，不因为人志而转移。”
这几句话太玄了，玄到大家只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师鑫荣却是插口说：“金老的意思是说，我们人类的意志可以超越我们人类自身的身体极限，但没有智慧的物体，因为没有意志的存在，所以，我们人类的意志无法强加到物体之上，因此，也就无法让物体超越本身极限，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并不能因为其主人有逆天的意志就能够改变的。就如我们战舰上的主炮，威力是固定的，不论是任何人去开炮，都具有同样的威力，并不是因为是我们开炮其威力就会增强，如果被敌人抢走了炮威力就会变弱。”
众人大悟，原来如此。“真是长见识了，原来还能够这样破阵啊，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道啊。”无数人都觉得自己学会了很多，这就是观看高手决斗的好处之一。于是，大家也就散了，相对的风花雪月娱乐集团就把大家的赌资袋袋平安了，这一次，他们算是发了一笔大财。
看着寒铁方入定养伤，重塑肉僧后，两女总算是松口气了。师清雅说：“夫君这一次真是受苦了。”“夫君这次苦头是吃了不少，但收获也是非常巨大的，如果不这样，他的实力也不提升得这么快啊，清雅啊，你也得努力了，要不然，不需要多长时间，只怕夫君的实力就会超过你了。”“那有什么呢？我是夫君的妻子，夫君的实力比我强是好事啊。”“可是，小清雅，当我们夫妻之间的实力拉开得过远时，只怕又有问题了。”“我明白了，银荷姐姐，未来一段时间就由你独自照顾夫君了，我得闭关参修一下我的本门心法才行。”“这一个倒不必忙，你跟夫君一样，都是纯水属性的，我相信夫君这一次一定有很多感悟的，等夫君出关之后，你们再一起参悟一下，相信对你也很有好处的。”“好的，我会了。”
第五卷六十七、水系大道（上）
六十七、水系大道
足足两个月之后，寒铁方这才出关，出门之时，两女都感觉到寒铁方的实力大进了一步，并且，更加自信了，这让两女很高兴。
阳星银荷煮了一桌子美味的素菜让寒铁方吃饱了肚子，虽然，他们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