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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5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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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割毛豆呢?”郎中说。 
  他嗯了一声。他以为郎中随便问问就过去了。他没有想到郎中会停下来,就站在他旁边,还摸出一盒烟,弹出一支,夹到嘴上,用打火机点着,深深地吸一口,然后把嘴巴噘起,朝着天空,慢慢地吐烟圈,还扬起手,朝小雨挥一挥,一脸轻浮的笑模样。 
  咔嚓……咔嚓…… 
  他割他的豆,他厌烦郎中这模样。 
  “我病了,老姚,我病了。”郎中说。 
  他抬头看郎中,郎中一脸痛苦样子。 
  “你是郎中,病了你跟我说?” 
  “我病得不轻,我得给你说一声。” 
  “怪球事,轻不轻你跟我说,我又不是郎中!” 
  “我得的是块心病,我自己治不了我自己,只有你能治我这病。”郎中说,似笑非笑。 
  他停下镰,看郎中的脸。他忽然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脑袋就嗡嗡响起来。 
  “我听不懂你说话,你说话我听不懂,我怎么治你的病?” 
  郎中笑了笑,又喷了口烟。 
  “你装糊涂装傻呢!你怎么会听不懂?这么明白的话你听不懂?” 
  “我就是听不懂!你跟我阴阳怪气呢!” 
  他朝婆姨那边望一眼,郎中也望他婆姨,望得很是邪恶。有只乌鸦在半空呱呱叫了几声,他的眼皮就跳起来。他喜欢听五更鸟、阳雀、杜鹃叫,不喜欢听乌鸦叫,这荒天野地五更鸟、阳雀子多,怎么突然冒出只乌鸦来? 
  “我看得出来,你做贼心虚了。我还知道,我不把话挑明了,你老姚会这么一直装下去,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郎中说,他把烟举到嘴边,不吸。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说吧!我听着。”他说,他想他得沉住气些,不能慌乱。 
  “你婆姨不错,年轻漂亮,鲜嫩水灵,那回我揉她肚皮的时候,我真是有些想入非非,但是想归想,我没对她做出什么。我不像你,把我婆姨往你炕上弄!”郎中说。 
  “你胡说!日你先人你血口喷人!”他说,他声音有些抖。 
  “你跟我婆姨睡过七回,我都记着数呢!你给她裤头上留下的那些肮脏,我拿到县公安局去,一查一个准。那是铁证,我婆姨让人睡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当一辈子乌龟王八吧!” 
  “你婆姨要让你遭个报应,她这么跟我说的,她让我睡她我只好睡了,你说怎么办吧!”他说,他豁出去了。 
  “我这不是来跟你商量吗?睡了别人的女人,总得付出点代价,或者你去坐一年半载班房,或者咱们私了,就看你的态度了。”郎中不慌不忙说。 
  “私了怎么个私了法?你说说我听!”他说。他可不想惹出场官司。 
  “看来你还是想私了,私了也行,你睡了我婆姨七回,给我七千块钱,或者,你让我跟你婆姨也睡七回,我喜欢上你婆姨,钱不钱的无所谓!”郎中说,一边盯着看那边的女人。 
  “你是个恶人!你驴日的太恶了!” 
  他说。他在田埂蹲下来,问郎中要了支烟,这事他得好好想一想。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我不逼你,三天之内,你给我个准话!” 
  郎中笑了笑,背着手,吹着口哨,顺原路晃荡回村。他苦着脸子吐烟,看郎中的背影。他觉得郎中真是不动声色,老谋深算,他中郎中的圈套了。郎中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郎中等了三天,不见姚富成的回音。傍晚,他就到姚家院子里来了。 
  这时候姚富成的婆姨正在茅厕里冲澡。姚富成站在院子里,看见婆姨的屁股露在外面,就赶快把郎中往院门外推去。 
  “呵哈你婆姨洗澡呢,你让我多看一眼不行么?” 
  郎中嘻皮笑脸,他看见洗澡的女人了,茅厕没挂帘子,女人一丝不挂的背影让他看个正着。 
  “你让我看看!我喜欢看你婆姨洗澡,她真是白啊,白得就像羊油……” 
  郎中边挣着边说话,笑得肆无忌惮。 
  “走开走开!有话到外边说!”他使劲推他。 
  “鸡肠小肚,老姚你这人鸡肠小肚!” 
  姚富成把郎中推到院门外边,郎中就敛住笑,他不想跟姚富成嘻笑了,姚富成是个不懂得说笑乐趣的人。 
  “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你不会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吧?”他说。 
  “我想好了,你驴日的听着,我的女人不能给你,我给你钱。”姚富成说。 
  “钱可不是个小数字,老姚你这熊人怎么就一点不开窍呢!女人又用不坏,我不过临时用一用,用一用还是你的,就跟借件东西一样,用完再还你。你用过我婆姨了,我再用用你婆姨,这多公平!比七千块钱划算多了,老姚你说是不是?” 
  “我不跟你磨牙了,明天一早你跟我到县上拿钱,钱在县银行里,正好我要去卖毛豆,你跟我一起去!” 
  他说。他发现郎中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睛还忽闪忽闪往院子里瞟。 
  “老实说,我还是想睡你婆姨,白白嫩嫩的,我婆姨真比不上她。你让我跟她睡一回也行,钱我不要了,就睡一回,你看行不行?你看我做了多大的让步,你总该满意了吧?” 
  郎中厚颜无耻的样子实在可恶,但他不能让他不无耻,他把郎中的婆姨睡了,睡了人家的婆姨就理短,就只能忍气吞声。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给你钱,明天早起九点钟我在南村口等你,你和我一起去县城,拿了钱你可以在县城逍遥作乐,县城的三陪女多得很!” 
  “三陪女怎么能跟你婆姨比,我还是想跟你婆姨睡上一回!”郎中又笑了起来。 
  他不想理会郎中了。他把院门闩起来,把郎中挡在外面。这时候太阳从旷野的尽头沉下去了,郎中在余晖里站了一会儿,他有点失落,姚富成是个死心眼儿,宁愿赔钱也不让他沾他的老婆。可他轻易就把左郎中的婆姨睡了。他越想越气愤。回到家,他让自己喝了一瓶酒。然后他开始打起大块头女人来。他喜欢打他的女人,喜欢听她的尖叫,就像和他在炕上弄事一样,她越是尖叫,他越有弄的兴趣。他下手很重,打得有板有眼,他的大块头女人很经打。他弄不成姚富成的女人了,就这么打自己的女人。女人撕心裂肺地叫着,让他更加亢奋,他打了半夜,后来累了,就睡死过去。 
  姚富成吆着装满毛豆的驴车,在南村口等郎中一起上路。 
  他想好了,到三里湖过水库大坝泄水闸那儿下手。那坝口又陡又深,有十几丈深,比县城最高的八层楼还深,人掉到下面的急流里,不会活着冲到下游。那个地方过往的行人很少,坝下的大渠边只有一个水文站,藏在树窝子里。他和郎中走到泄水闸那儿,只要轻轻推一下,郎中就会变成一只大鸟,从坝口上飞下去,然后重重地砸在水里,让惊涛骇浪卷着冲下去,一泻千里地冲到一个什么地方,这个该死的家伙只配落这么个下场。 
  他可以跟人说,走得好好的,郎中忽然就不见了。他吆着驴车呢,车上的毛豆垛挡住了眼睛,他不知道郎中怎么就忽然不见了。 
  他觉得这么说真是天衣无缝。谁会怀疑是他把郎中变成了一只大鸟呢! 
  他在村头等了两袋烟的功夫,太阳升起老高了,不见郎中的踪影。 
  他看见村南头的喜旺了。喜旺好像刚从小卖店过来,手里拎着一塑料袋莫合烟,急急慌慌走着,满头都是汗。后来,又看见村长和几个人匆匆忙忙往谁家去了。一些孩娃在村道上乱跑。 
  他朝喜旺喊了一声,“喂喂,喜旺,看见郎中了没有?我等他驴日的去县城呢!” 
  喜旺急停住步,一脸惊惶,说:“你等球的郎中呢!郎中死个球了。” 
  他吓了一跳,说,“你胡说呢,郎中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 
  喜旺说,“他让他婆姨宰了!他睡熟了,他婆姨就拿菜刀剁了他,剁了三十几刀,血流了一炕,大块头婆姨剁红了眼,把郎中剁得面目全非,太吓人了!” 
  他怔在那里,好像做了场怪梦。 
  后来,警车把他惊醒了,他眨了几下眼皮,就自己笑了笑。他没有想到大块头女人替他把事情办了。 
  “报应,这就是报应!” 
  他说,他没有赶到郎中家去看热闹,他不想看郎中血肉模糊的熊样。他吆着驴车往县城里去,心里实在轻松得很。他想起一段山曲儿,就胡乱哼着,很快就上了水库大坝。他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了,到泄水闸那地方,一只马蜂飞到驴眼上,驴甩了一下脑袋,驴车就斜横着撞了他一下,他惊叫一声,双手就树丫杈一样在天空挥舞,他想抓个什么东西,只抓住一把毛豆,那把毛豆满天飞着,跟他一起坠了下去。远处有个水文站的人在钓鱼,他看见这个吆驴车的人在闸口上仰八叉栽下去了,像个大鸟一样,飞降的姿势非常流畅。 
   
  赵光鸣,湖南浏阳北盛仓人。五十年代进新疆。1979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现为新疆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中国作协全国委员。八十年代开始创作,出版了长篇小说四部,电影两部。《当代》集中推出中长篇代表作《西边的太阳》《石板屋》《远巢》《汉留营》等。 


一条紫红色围巾
衣向东 
  两年前我在沂蒙山接新兵,当时就住在一个小镇的武装部里。大约在接兵的前两天,沂蒙山落了一场大雪,气温骤降,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之后,觉得自己像要感冒了。我想起还有一个新兵没有去家访,也不知道这雪要飞扬多久,再不去怕是去不成了。好在这新兵的村子距离小镇也就七八里路,按照我们军人的作风,一个急行军就杀奔过去了。 
  我挺喜欢飞雪天气,因此我步行离开小镇的时候,一路上走得从容,偶尔还会停下来,从路边日渐干枯的草丛中,揪下一两朵还来不及褪尽颜色的野花。整个下午,雪花像我的心情一样,漫不经心地翻飞着,而且没有一丝风,是一个很有诗意的天气了。但是,等到家访完之后,我浑身已经烧热,讨厌的扁桃腺也趁机犯上作乱,肿痛起来。我不顾那位新兵家长的再三挽留,匆忙返回小镇。 
  这时候,雪虽然仍飘着,却仍无风,天色也还十分明亮。但是走出村子不多远,形势完全变了,天色突然黯淡下去,狂风也从远处赶来,把地上的积雪翻卷起来,弄得天空雪雾腾腾,碎雪很快灌满了我的衣领,眼睫毛上结了一层霜花,视线模糊起来。我心里说了声糟糕,说完之后,两条腿就泄了气似的疲软起来。 
  从山村返回小镇,需要翻越几座山丘,都不算高大。我从小镇赶来的时候,一路悠闲地走,不经意地就从山丘当中走过了。但是回去的时候就不行了,翻越了第一座山丘后,在山谷的河边迷失了方向,觉得这条河不是现在的流向。我抬头四下张望,眼前是一片的白色,积雪掩埋了山路,我不知道该从哪一座山丘穿越了。 
  正徘徊着,对面山路上有一个人影恍惚着飘来,我站在那里等待这个人影。到了近处,我才看清是一个女人。 
  “大姐,去塘镇走哪一条路?”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站定了,把裹在头上的紫红色围巾扯了扯,露出了一双冒着热气的大眼睛。我说不清那眼睛是怎样一种美,湿润的目光中流露出惊喜。她上下打量我,那紫红色的围巾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鲜艳。我的心跳有些快,脑袋晕晕的,恍惚走进了一个梦境。山凹里,四周白雪皑皑,风在头顶的山坡上疯狂地奔袭,把一些碎雪扬向山谷。此时山谷里的空气却停止了流动,风绕着四面的山丘掠过,在我们站立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温暖的漩涡。 
  我梦呓般地说:“大姐,我是下来带兵的……我要去塘镇。” 
  女人极快地把围巾扯上去,就在要遮住了那双眼睛的时候,我发现她眼睛里的惊喜消失了,有的是忧伤和怨恨。 
  “不知道,随你便走。”她说。 
  我怔住了,没想到她的口气这么生硬。我是第一次到沂蒙山老区,但解放战争时期从这里流传出去的神奇故事,早已使我对这片土地有了一种亲切感。看样子,如今的沂蒙山也不是从前的沂蒙山了,沂蒙山的红嫂也知道乳汁的价钱了。带着这样愤懑的情绪,我索性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总有一条路要被我走到尽头的。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咯嚓”的一声,我想起脚下是那条结了冰的河,但是晚了,半条腿已经伸进了刺骨的冰水中,身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冰上。我想,此时的女人一定用眼睛瞅着我,我总不能太狼狈了。 
  我很快爬起来,挺起军人的身板走路,就在冰水里走,两脚把冰层踩得咔嚓咔嚓响,很有气势。这时候,那女人在我身后仓促地叫了一声:“你等等!” 
  我当然不能等等,要继续很有气势地走。实际上,我已感到头部沉重,浑身软弱无力了,却微微闭合着双眼,笨熊一般朝前走,极力要走出她的视线。 
  “你走反了方向,塘镇往那边走。”她追上来,说着拉了我一把,我的身子晃了晃,差点倒下去。 
  “天黑了,你走不到塘镇了,跟我走吧。”她说完这话,并不理睬我,转身就走,似乎早就料定我会跟在她身后走。 
  我真没气节,乖乖地跟在她身后走了。她走得很快,要去哪里我并不知道,只知道跌跌撞撞地跟着她走,惟恐被她丢下。她走了几十米,回头看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架住我快要散架的身子。我对自己的模样感到难为情,解释说:“我发烧,浑身无力……” 
  她架着我转过了山腰,越过一道山坡,眼前就出现一个村庄,二三十户人家像羊屎球一样散落在那里。低矮的瓦房中,有一处就是她的家。 
  这是两间昏暗的屋子,一盏发红的电灯泡吊在屋子当中。她推开门,身后的冷风钻进了屋子,那盏灯泡就忽悠忽悠地晃。我们从灶间穿过,脚下踩了一堆杂草,转弯挑起了里屋门的布帘。女人就喊了:“娘,拣了一个人!” 
  土炕上坐着个干瘦的大娘,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听到了拉风箱似的喘息。大娘定神看我,一只手落在身边孩子的身上,拍打着。孩子已经睡去了,大概刚才受了一些惊动,身子翻了翻,在大娘的拍打下又安静下去。孩子也就四五岁左右,是个女孩,不用问应该是带我回来的女人的孩子了,看来我应该叫她大嫂了。 
  大娘的目光打量着我身上的军装,用满意的微笑冲我点点头。我轻声叫了一声“大娘”,不等我说下面的话,已经摘下围巾的女人,拍打着身上的雪,说话了:“是下来接兵的,去塘镇,在西山凹迷了路。” 
  大娘点点头,示意我坐到土炕上。 
  那女人却说:“娘,把他送村长家吧。” 
  我明白了女人的意思,她不想留我,忙知趣地说:“对的,我正想找你们村干部。” 
  我想我是下来接兵的,村干部会接待我的。我眼下最需要的是医生,于是又补充说:“村里有医生吗?” 
  那女人说:“他发着烧哩,送五叔家也行。” 
  大娘终于说话了,可一张嘴就咳嗽起来,伸手朝女人指点着,却说不出话,样子是生了气。好容易平息下来,才说:“枣,枣,快让他上炕暖和暖和再说。” 
  我知道了这女人叫枣。 
  大娘挪动身子到了土炕边,伸手脱去我的军大衣,当她看到我两只湿淋淋的皮鞋和湿了半截的裤腿时,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哟嗬”声。 
  “枣,快烧炕。”大妈说。 
  枣看了我一眼,出门抱了一些树枝放在炕根下,在炕洞里点着了火,潮湿的树枝冒出了浓烟,大娘的咳嗽声就又响起来。渐渐地,浓烟散去,炕洞内的树枝热烈地燃烧,噼啪地响着,屋子被火光映亮,温度一点点升起来。大娘已经强硬地脱去我的毛裤,把我半个身子按进被窝里,用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这时候,我在屋子的一团温暖里,浑身更烧热了,眼皮又厚又重。我侧身看正烧炕的枣,火光映着她的脸庞,红红的,露出了熟透的女性美。 
  屋外的风声依然响着,却仿佛离我很远很远了。 
  “快去喊你五叔吧,他烧得厉害。”大娘用果断的口气说,“把村长也叫上。” 
  枣又围上了紫红色围巾出门了。大娘坐在我身边不停地看我,粗糙的手一直搁在我脑门上,那种爱怜的样子很像我的母亲。我抓住大娘的手,低低地叫一声:“大娘——” 
  大娘叹息一声责怪我,说这么坏的天气出门干啥?我告诉大娘下来家访,接着试探地问:“大娘,出去的那位大嫂是你的……” 
  “儿媳妇,这媳妇呀——” 
  大娘欲言又止。我又问这么冷的天气,大嫂下午去哪里的。大娘说,去抓草药了,去的塘镇,这几天她的哮喘病又重了,枣说不能拖延。 
  我不假思索地说:“可以让别的人去呀?” 
  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可以让大娘的儿子去。大娘没吱声,只是摇头。剩余的事情我是不该问了,我隐约地感到大娘有难言的家事。 
  我静静地闭上眼睛,等待村长和医生的到来,寂静中迷迷糊糊睡去了。后来,屋里有了说话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略胖的男人,正打开一个卫生箱,取出了温度表朝我腋下塞,旁边还站了一个干瘦的男人,穿着还算干净的中山装,看样子就是村长了。我急忙想坐起来,村长却按住我,摆手不让我乱动。我就斜躺在那里,从兜里掏出了军官证,递给村长查验。村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证件,认真地看完之后,对大娘宣布他的村长令了,说:“这事咱可要弄好,你要费心呀老嫂子。” 
  枣朝村长瞪一眼,说:“待会儿你把他弄走,俺这儿没地方。” 
  村长笑了,说村里可以给枣一点儿照看费,或者别的什么报酬,枣却说:“俺不稀罕,搁这儿出点啥事的,俺担不起。” 
  医生取出温度表凑近眼前瞅,然后从卫生箱内拿出药品和注射器,有些不满地说:“枣你看你,他烧得很哩,能挪动出去吗?村长家里也没地方呀,你就别倔强了。” 
  大娘对村长和医生说:“你们甭理睬她,她就是嘴上说说,就在这儿过夜,有啥说的。” 
  注射完退烧针,医生说最好用烧酒给我搓搓身子,散散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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