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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5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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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反而有了生气,来了两个小外孙,很会唱歌,这时节也在院子里捉猫猫唱《东方红》。 
  ……怎么,一过二十我们就得到区里集中吗?不能参加庆功大会,就得赶回北京到另外一个战场上去吗?好的,好的,是一样的!任务总是要好好完成。四个月,倒好像不多久,真是。 
  ……你是那里?这是中队部,一切都准备好了,差不多了。是的,明天上午就上路。……怎么,电话十点也得撤吗? 
  ……是的,是的,没有必要,通知他们来撤好。 
   
  本文作于1952年,手稿上作者原署名“茂林”。 
  据手稿编入。 


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
沈从文 
  上 
   
  (九月十四) 
  一九三六年七月廿三日下午四点。 
  天落大雨。有个便衣警察,拿了那个用卷烟纸写的字条,送到裴局长家中。上面潦潦草草的写着: 
  “昭毅:我完了,望代收尸,毋告吾母。咬紧牙关,抚养几个孩子,继续我的任务。鼎和留言” 
  字条送到裴家裴太太手中时,一看内容,即知道人已牺牲了。力作镇静,问明白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问清楚后,送了来人两块酒钱,打发走后,即要局里当差的王四带了两百块钱,去看了副寿材,办了些衣物,亲自赶去东门外收尸。时五点多些。大雨已过去。天尚闷热响干雷。 
  到时空坪里无一个人。尸首泡在泥水中,仰天躺着,脸白白的,子弹一从眼下部穿过,一从胸间穿过。血渍已被雨水冲去。亲自为解去缚身绳索,换更衣裳。 
  入棺时雨已止住,围了几个闲人看热闹,被一个警察骂着,趄趔走开了。棺木暂时停到附近一个庙后空地里。 
  大姐回到家里已将天黑。要局丁王四送了另外帮忙的各人两块酒钱。第二天,即写信通知乡下二姐,嘱咐用一种谨慎态度,把事情转告圩子家中,再由家里来信,要四嫂到乡下去,只说有事情商量,带孩子同去。不知何事。 
  孩子们都给瘦得不成人样子,各剩一双大眼睛。四嫂还行动不便,腰腿伤未好,是乘了两顶轿子去的。到了圩子,见老公公时,老公公即哭,老婆婆也泪眼模糊,搂着小孩子哭,说得到安庆来信,老四在牢中害痢疾死了(这是预先商量好说的)。亏得那边裴家大姐派人照料,装殓……现停在安庆,等待过几天就起运下乡。家里遭了这种不幸,也是命,不要难过,人死就算了!四嫂听到这消息,心中绞痛,几乎昏去…… 
  因商量运柩回乡下事,家有家长,同去聋大伯伯院子里,禀告情形。却不许棺进圩子,不许在祖坟山地安葬。说情说理都通不过,只顽固的坚持己见,以为族中有族中规矩,谁也不能违背。死的死了,生的不应跟着受罪造孽。 
  由进行商量,请求,到争吵,进行谈判约两个钟头,还是没有效果。大家只有回到院子里来。 
  大家其实都怕聋大伯伯,于是劝着,以为人死都死了,好歹要入土,即早落土为安,和老顽固争吵,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即早看块干净高爽土地,也使得死去的有个归宿处,不至于长久露天日晒雨淋。死的完事了,孩子们还小,为活的想想好。 
  因此打量亲自去安庆运棺柩,和婆婆商量,不得许可。一面是伤还未愈,行动不便,一面是刚出过牢狱,按家中旧规矩说来,再无到城里抛头露面的必要。 
  母子们回到原住侧院里,打开了门,只见一片灰土中那个床铺,此外别无所有。 
  三个孩子一排坐在门前石阶上,都瘦得不成人样,又饿又累,几双大眼睛痴痴地望着小院子中南瓜花上纺织娘出神。 
  因进行打扫房子,收拾东西。两个大孩子也帮同抬抬扛扛。小房中一片灰尘坌起。 
  “老二,你出去带妹妹,不要在这里!我来打扫好了。” 
  一面安排房中住处,一面想起这一家苦难遭遇,一面流泪呜咽。 
  亲戚中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似乎出痘子麻疹,深怕粘惹上身。即同圩子前后院里的妯娌们,初初也没有人来。都明知这一家人又回到了圩子里,可没人敢来。因为照习惯,这种丧事叫“红丧”,忌讳格外多。而一个女人坐牢受刑,更是十分耻辱有失体面的事情。和亲戚见面也应当难为情。 
  还是×家二姐为找了两个孤苦穷老亲戚来陪陪,另外为搭一铺床,住了三天,说些对实际问题毫无裨益的劝慰话,总说是“一切都是命,还是孩子要紧”。这倒也是事实。面临问题即几个孩子如何能够活下去。孩子已瘦得一把柴,自己一身又还是遍体伤痕。想起过去,想起当前和未来,一面噙着泪,一面安排孩子住处。还亏得长工××为挑了一担稻草来铺床。从老太太那边凑了两床被盖,孩子们累极,不到吃晚饭时都蜷伏在稻草窠里睡着了。在灯光下,不觉回复到初初嫁来作童养媳那时种种光景,算算时间已十×年了。 
  三哥静和照旧习惯,白天最早也要到十二点才起床,洗脸、理发、漱口、刷牙,家中×奶奶为把烟灯放好,燃上灯,靠灯连吸预先准备好的三十个大烟泡后,才神志回复转来。于是再喝白木耳汤一碗,填填心上空虚。这一切规矩都…… 
  本来同住一大院,只是上下堂屋。鼎和事也早已知道。回来时和老公公见面时大哭,因运柩事和他父亲争吵,他在房里床上都听得清清楚楚,却不见面参与,仍旧照他的老规矩,直到过足了瘾,吃完白木耳,又……才像从当天新闻纸读到重要消息一样,知道了家中出了这件大事,慢条斯理来到偏院住处: 
  “四嫂子,四嫂子,你回来了,孩子都好!老四事情才听大伯伯说起,人已死了,不要难过!这是张家的大不幸,世界就是这样子,走顺路,顺水行船,走逆路,逆水上滩,一不小心就会翻。鼎和为人直性,不识大势,有理想,少顾忌,一生革命,不屈服,牺牲了,已成了烈士,成仁成义,自有历史证明。社会是这样坏,还有几个孩子。我听到你哭声,真难受!兄弟骨肉心连心,一枝折来一枝伤,唉唉,真是从何说起!不要难受,孩子将来我们总会想办法,不能让他们……” 
  说了一套不三不四假情假义话后,又要人送茶水,问还缺少什么,要什么,只管和三嫂子说。其实话语中却一面像是在说: 
  “老四平时和我作对,有什么好处?为人野心大,想造反,夺江山称王作霸,闹得个圩子里鸡犬也不安宁。这一下子可好了,天下太平!” 
  话说得越殷勤,那些毒心和得意处,都不免自然而然流露到神情上来。但是口中又说: 
  “有三七白药,治跌打损伤,可和酒吃。”回去找了半天,找了一点点送来。四嫂当时就极恨他,丝毫不感谢他,可是却无从翻脸,只说什么都不要。要以瑞拿回去,说: 
  “不用这个,三爷留作别的时候用吧。” 
  “哼,哼,小土匪,不知好歹。……” 
  后来把送孩子一盒饼干,也要以瑛送回去,说: 
  “请大伯留着自己吃。这里有吃的。” 
  以瑛跑去放到堂屋方桌上,叫声:“三伯伯,饼干还你。”就跑走了。 
  既回来住,自然还是同老公公同火吃饭。每上桌子,一面吃饭一面不免伤心流泪。老太太望着几个孙子,也只有流泪。 
  为几个孩子赶做孝鞋,在房中小油灯下一面做鞋,一面望到瘦瘦的以瑛帮同填鞋面,心中酸楚,“以瑛,你可要为你爹争一口气!” 
  因为腰腿还极痛,有些地方瘀紫了一大片。亏守仓的老×懂得些草方子,十分热心为找了些草药和老糟来,一同煮热用布包好敷上,冷了又再煮重敷。痛才稍好一些。 
  鼎和平时和他们感情极好。多以为四老板为人随和,不拿架子,并且关心他们家里大小过日子事情。现在死了,也是为他们才被那些做官的害死的。都对长房的聋和静和不满,因为凡是他们作的坏事都明白清楚。可是生活在人名下,受制服,说不出话,翻不起身。对以瑛等同情,即时常主动的来帮忙。 
  老公公一面有舔犊之爱,心怀悲痛,对孩子们表示怜悯,一面却照张家族中老规矩,以为年轻寡妇若无嗜好,夜长梦多,长此下去,将会胡思乱想出毛病。因为姨太太吸烟,也借故说烟可止痛,故意要姨太太来极力劝吸一两口烟。每天都做得十分殷勤。事实上只是那个老政策,让她慢慢把烟吸上了瘾,如同老×房赵婶子,新×房王家×嫂办法,诱上了瘾,一天离不了烟,还算是防患未然,为张家族里完成了一件功德,办了件对得起祖宗的好事。见她不肯吸烟,就骂说: 
  “不识好坏的东西,还想做土匪婆子。” 
  一个圩子三个大圩子里,一面是悲痛无告,另一面三房子弟们却还是赌兴极豪,简直像长远在过元宵节情形。嫌麻将太慢,只能磨手,不够热闹,还限制人数,所以一到夜里必玩天九牌,轮流作庄,汽油灯咝咝作响,亮得和大白天一样。赢了的白天作东,烤猪杀鹅,猜拳行令。仿佛对南院发生的事情毫不相关。 
  也背地下悄悄议论,总结下来,却不外一句话:“想造反,孽由自作。” 
  孩子们穿了孝鞋,走出圩子外老农××家去要药,那些叔伯辈见到时,也不理会,只作为不曾见到。背后心中却想骂骂: 
  “报应,父亲作孽,造反,自讨死,孩子也跟着活受罪。” 
  唯一有情有义的,还是那些做田的,知道四老板出了事,不幸死了,剩下一堆孩子,年纪都小,亏四少奶奶一手巴下来,常送些鸡蛋来给孩子。 
  四嫂每到早上,即一面做事一面哭骂,有意让上房一些人听着,以为人死了孤儿寡妇还被人欺负,不许进圩子老家,不许葬祖坟地方。聋大伯伯父子听着心烦,却只作为东风马耳不曾听到一样。心想:“族里祸根已除,天下太平。你个坐过牢吃过官司的无知妇人,即再横霸些,也不会再来圩子造反。你爱咒骂,就听你骂去,横顺死的已死,是自讨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本事你就跑到南京总统府门前去骂蒋介石好!”父子谈起院子里的新的声音问题时,反而互相用得意宽容口气说: 
  “男不与女斗,倒像我们是蒋委员长的替身!才真是去阎王殿找上药王宫!” 
  老的还下令圩中,坚决不许棺柩抬进圩子。谁作谁就会挨打。 
   
  下 
   
  (九月廿—廿一) 
  老六枢和从济南回合肥,照例由南京坐船从安庆转车。到安庆后,还是照老规矩在中和店落脚。那相熟多年茶房,为打开了卧房,见他随身还带了大小篾篓子,什么干的湿的一大堆。而且神气泰然,一抹完脸,赶即打开个小篓子荷叶包,取出一只小熏鸡出来吃。还举起两个手指,意思是来个青梅二两。料想到这位大少爷一定只注意到沿途路上土产,可不注意到起岸后城门旁的告示,还不知道家中出了什么事情。因一面抹抹桌上灰尘,随口攀话: 
  “六老板,你是放假回家吗?这是南京盐水鸭,徐州薰鸡,浦口……那是……” 
  “……”时正在撕下熏鸡腿往口里送,口中嗯嗯噜噜的,微微点头。额角上还冒着点汗。 
  “南京报上有什么新闻?我们会不会和日本鬼子打仗?” 
  “天下太平,打什么仗?只听人说南京那些做官的,每到星期六,就坐特别快车去上海开旅馆,跳舞跑狗,玩个痛快,赶星期天晚车回南京,一睡天亮,到地刚好坐小汽车上班。亏得路局那些办事的用心,把时间安排得那么巧!大报小报都是那么说的!嘿,嘿,这些做官的!”语意近于双关,有褒贬,却也乐意坐坐那种车子。 
  “做官的,就是会吃会玩,别的事可不管。我们这里也……”茶房也若有褒贬,却厌恶多于羡企。 
  “安庆近来怎么样?”用手作成烟枪式,放在嘴边示意,“你们这个店里可还公开?云土、川土?” 
  因为这个大少爷那么颟顸,使得茶房想起四老板的平时为人义气处。两相对照起来,不免对死去的有些感情,却对面前的一位有些轻视,心中话憋不住了,于是开门见山地说: 
  “六老板,你家出了事情,可知道?” 
  “出了什么事情?” 
  “四老板前不多几天,在这里东门外被警备司令部毙了!说是闹共产,带了乡下人一道革命什么的。” 
  “什么,你说我家老四吧!打完蛋了?” 
  “正是,他完了。《安庆日报》上说是共产党,回合肥去组织暴动。还听说有个什么姓金姓王女土匪,搭在一伙。他原住在我们这边,后来搬到×门里去,在那边被探子探出来,入了网。……有人还说你家四嫂子也被捉去,不肯招供,打得个不成人样子……” 
  先还正在品味到熏鸡的美味,正等待举起两个手指得到的应有反应,听到这些话后,不免愣住了。痴了一会,才哎呀一声不好了,即忙匆匆跑上了街,在一个停止营业的当铺高墙边,果然一举眼就看到一张雨淋过的大布告,只看到用朱檀的“共匪张……”几个大字,即知道茶房话有因由,不是胡说了。即忙赶到裴家公馆里去,查问情形。裴太太见他气急败坏神气而来,就明白一定知道这个不幸消息了,只说: 
  “六哥,你是从山东回来了呀,慢了一脚,你四哥……”就说不下去了,抽手绢拭泪。 
  “大姐大姐,我听人说四哥为人害了,是当真事情了吧。四嫂子怎么样?”一面说,一面即情不自禁大哭泣起来。 
  裴太太心想:“你这人才真没有用处!活得那么软巴巴的,哪像个男子汉?还不如你那哥哥到死还硬扎不低头!” 
  于是在客屋中坐下来,谈叙事件经过的种种。因为听说是裴太太为亲自带人去装殓的,六爷又涕泪纵横,连忙照老规矩代表家里人扑通跪到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道谢,总算是新旧礼节都懂!裴太太连忙把他扶起: 
   
  “六哥六哥,快不要这样。自己亲戚事情,那要什么谢?遇到这种大不幸,大家都难过。事情来得突然,你娘又回圩子里去了,张家无一个亲人在场,你裴姐夫又因公早过湖南有事去了,我只有来尽点责任,办办后事。你四哥平生为人,你都知道,总是凡事好强,闹革命就要闹到底。亲戚中过去只你裴姐夫还可和他谈谈问题,但好话也难入耳。也不看水势风势,只管张起帆往前撞。你四嫂子又劝不住,亲戚中隔一层,自然更难说了。平时又爱闹男女关系,总说是同在一道干革命,不是别的。这回却上了坏女人的当,自己吃了亏不算,还连累到你四嫂子,也从合肥捉到安庆来,关了好久,过了许多次堂,被那些坏官折磨拷打得不成个人样,手脚都快弄断了,整得好苦!逼不出供,丢在牢里等死。亏得这里还有些熟人,凭两指大脸面,请了几桌酒,为担保说情,才不致同归于尽!现在已经带孩子到了圩子里,昨天还有信来,商量盘你四哥寿材回去。圩子里明后天就会派人来。你这次来得正好,四哥灵柩回去也有个亲人相伴!死的已经死了,不要空难过,应办事情大家商量商量看。你爹娘也到了年纪,小的又小,一家全靠你撑持!我想你在这里住两天,等等圩子里来人再说。依我看,天气大热,死了的落土为安,还得你劝劝四嫂子,事情看开一点!……还有那大堆儿女,要活下去。唉,四嫂子才真正命苦!” 
   
  “四哥还留下什么话没有?” 
  “就只那天送来个字条条,像是出监前临时写的。我已经把它寄到圩子里你娘老子处去了。你四哥为人性子强,总不肯向官低头。本来在法院审判时,那边司法官是裴姐夫熟人,一再开导他,只要肯自首悔过,承认××,就可望想办法,从轻减刑。他可不答应,说没有什么可自首。后来调过警备司令部,军法会审,还要你娘亲自到监牢里去劝他两回,好话说尽了头,也不理你老娘。一中校长吴道明大哥,也为他热心奔走各处,都说只要自首,就有希望。吴大哥还亲自跑到监里去告他、劝他,总是一个不理会。还把正在牢里写的上老蒋万言书念给吴大哥听,骂老蒋不爱国,把华北大片土地拱手送人。在南京,也凡事依赖美国。做官的带兵的都只会误国殃民,哪像个国家政府?吴大哥劝他,矮檐下且低低头,将来爱国,还有的是机会。他就说干革命抗日救国,怎么低头?你个蒋介石杀了万万千千年青人,饿死了万万千千老百姓,我们说说你,难道就是犯罪?你说我张鼎和是共产党,要造你的反,打倒你,国家才得救,事情就是这样子。你要杀就杀,我没有什么可悔过自新处。说悔过自新,应当是你蒋介石,和手下一群又坏又不中用的狐群狗党、贪官污吏,向全中国人民悔过自新。你们这些人,只是为极少数私人权利,打了十几年内战,把中国弄得个民不聊生。让日本人占领了全个华北,只装作不知道一样,还向日本军人讲友好亲善。压迫学生,连‘抗日’两个字说来也算犯罪。北方丢了,南方又都巴靠美国混下去,预备一切送给美国。你们做官的只要稍微有点做个中国人的良心,试想想看,被你们关在监牢里被拷打逼供的,糊里糊涂判死刑的,究竟是些什么人?是你们对,还是他们对?吴大哥,你是开明文化人,难道做校长也预备训练亡国奴?话封住了吴大哥嘴皮,开口不得。每次会审过堂,他就在法庭上侃侃而谈,乘机说出他脑子里这些意见,教育那些穿得整整齐齐参加会审的军法官一大顿。尽管上面把惊堂木拍得吧吧的响,并大骂强霸胡说。押他的兵士,用枪托子筑他倒到地上,还用皮靴踢他,使得满口是血,过一会儿还是挣扎爬了起来,狠狠地冷笑着说,你们这些东西,就只会这样作威作福,糟蹋中国好人,见了鬼子,不是跑就是下跪!为什么不去和日本鬼子拼!……使得每次过堂,都毫无结果。一再拷问他,要他招出组织名单,还是说,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横顺我落在你们手里,你们想要怎么办,就怎么办。说我造反,说我卖国,都成。总而言之,抗日反帝没有罪。你们这些坏人要完蛋,共产党领导的人民革命会成功。……” 
  裴太太还复述吴校长从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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