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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世道人听了这句话,便笑了,大笑。
白敬鎏本已因为一时不察,被熙世道人一招点在了穴道上,此时,竟又被别人骂作是猪,这口气,他怎么能忍?可是无奈,自己一动也不动,心中不仅大火,这个“死僵尸”老道点穴的功夫竟真的不错!又准又狠!
正在此时,又听见熙世道人的哈哈大笑,更是怒火中烧,“‘死僵尸’,你笑什么?”
“啪”,谁知,白敬鎏这句话刚刚落音,脸上便重重的挨上了一巴掌,左脸顿时就肿了起来。
“沈骅璧!你……你……”白敬鎏你了半天,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若在平日,他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可是,现在他正在气头上,不该说的话也夺口而出了。
沈骅璧这时才抬起头来,不经意地瞟了白敬鎏一眼,便将他要说的话又逼回了白敬鎏的肚子里。
“白堂主,如何对待一个客人,难道你不知道吗?”书生的话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有鄙视,有嘲笑,那种语气是任谁都不愿意听的,这句话,竟似又给了白敬鎏不少勇气,他破口大骂起来,“沈骅璧,你别以为谁都会怕你!我白敬鎏偏偏就不怕你!你算什么!你不过是姬公子的一条狗!”
“那你呢?”书生看他的眼神中带着很同情的神色。
“不错,我也只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不过,你跟我也没什么两样!哈哈哈……”白敬鎏竟似觉得很高兴的模样,终于,他止住了笑,斜眼看了看卓骏业和“老头子”,那两人也用着很奇怪的神色看着他,似同情,似冷漠,他又哈哈一笑,“你们看什么看,你们也是一样的!”
“唉——”,书生沉沉地叹了口气,“白堂主,我还是尊称你一声堂主。”书生很认真很认真地看了白敬鎏两眼。
“你看什么看?别人都说你的眼睛也可以杀人!可是我不信!半点也不信!”白敬鎏此时已经豁出去了,什么话他都乱说起来。
“我也不信。”书生也轻轻说道,话中似乎还带着一种无奈的意味,“而且,我盯着白堂主看,也只是为了确认一见事。”
“什么事?”白敬鎏的语气更是无礼。
那书生却似毫不介意似的,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看看你是不是眼睛瞎了。”
“你胡说什么?”
“恐怕在下并没有胡说,如果白堂主不是瞎了,怎会看不出我们之间的区别?”
书生冷冷地看了白敬鎏一眼,白敬鎏的脸瞬间红了。他们之间确实不同,即便他们都只不过是走狗,可是,书生,卓骏业以及“老头子”还是三条能够看门的狗,可是自己呢?自己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半死不活的废狗。
“白堂主,其实也用不着这么失意,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失足’,今天只不过是一时失误,才会有这样的下场。”这句话,原本只是一句平平常常安慰人的话,可是从这个书生口中说出来,竟显得格外振人心弦,白敬鎏竟不由自主地感动了起来。
书生有缓缓上前了几步,提起一手,仿佛在白敬鎏身上画了个圈,便解开了白敬鎏的穴道。
卓骏业,“老头子”以及熙世道人都不禁楞住了,他一直对自己的点穴功夫极有信心,自认为,他点的穴只有他才能解开,可是这次,他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地可笑!
天下原本就没有解不开的穴道,同理,解穴之人也不一定非他熙世道人不可!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璎珞书生(下)
不过,最吃惊,的还要算是白敬鎏,他不敢相信,书生竟解了他的穴,而他,方才还将书生骂作是一条狗!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话!
倒是那书生先开口了,“白堂主,你也不必谢我,我解开你的穴道,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你能够活动活动,过会,咱们好切磋切磋。”他说的话依旧很有礼貌,很温柔,很客气,可是其他人的脸色都变了!
江湖中,只要是还活着的,就没有一个人会愿意与“璎珞书生”交手的!
交手必死!这已经不是一句威胁,而是一句真理!一句武林人士时刻铭记的规矩!
白敬鎏这时才知道书生之狠,之毒,大喝一声,说道:“阁下真是一片好心那!白某不用休息,现在就开始吧!能与‘璎珞书生’一战,也是在下毕生的荣幸!”
书生抬起头,似乎有点吃惊的摸样,“你真的决定现在就开始了?”
“不错!”
“你难道不要再歇歇?”
“不必!”
“哎,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这世上竟然有像你这样的人,真是让学生刮目相看。”
“不敢。”
“敢的,敢的,你一定敢的!”书生竟然说起赞扬白敬鎏的话来。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拖延时间,你是不是不敢比了?白某人可不是那种喜欢听恭维话的人!”
“哎——”那书生又摇了摇头,“可惜,真可惜!我这人只会说真话,可是我说的话,竟有人不信!况且,能与白堂主一战,我也幸喜万分呢,就是不敢也要上呀!”
“好了,姓沈的!快动手吧!”说着,白敬鎏已经从腰上折下一柄宝剑!
“好剑,真是好剑!”
“你小子还算识货!来吧!亮出你的兵器来!”白敬鎏冲着书生喝道。
那书生脸色微红,却一直没有亮出自己的兵器来,半天,才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没有兵器。”
白敬鎏哈哈一笑,“好!好的狠!你今天就等着死在白某人手下吧!”说着,剑便向前刺去,剑端去势极快,力道也极迅猛。
这一剑极准确,很准确,而且几乎已经要刺进书生的心窝里了,可是就差那么半分。白敬鎏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一本书自白敬鎏的胸前穿过,书上沾了点血,但只有一点点。
刀落了,人倒了!倒下去的自然不会是书生,而是白敬鎏!
其余三人脸上苍白,汗涔涔地留下来!
书生不愧是书生,杀人竟是用书的!
白敬鎏还没有断气,他伏在地上抽搐着,书生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将自己的书到开,从中撕了一页,轻轻地放在白敬鎏的血泊里!
“白堂主,我知道你还有气,你不妨看看这封信。”书生向白敬鎏身后轻轻推了一下,便向后退了几步。
白敬鎏努力睁开了眼睛,眼前,正对着他的是一张透亮的白纸,纸上的字迹,他认识,姬公子的字,上面只有四个字,短短的四个字。
他似乎盯着那四个字很久很久,突然哈哈哈大笑几声,便倒下气绝了。
书生走上前,似乎有点悲哀,淡淡地说道,“我原本不想杀他的,我也没出重手,他却死了!”话中竟夹杂着说不出的委屈,好像死去的是自己的亲人般!
可是,放才看着他出手的三人,绝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没出重手,或者是他并不想杀白敬鎏!书生再一旁立了半天,才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眼里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反而觉得很丢人,他将瓶中的液体淋在白敬鎏的身上,又倒了点在那封信上,那封信早已被血染成了红色,书生竟似毫不在意上面究竟写着什么,半眼也没看。
所以,现在,除了死去的白敬鎏和写信的姬公子以外,再没有人知道这封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船上又开了两个人,手里捧着瓷瓶。
书生向他们摆了摆手,他们便又出去了,去时竟比来时更快。
“道长,请止步。”
熙世道人又是一顿,再也不敢向前半步。方才,他是想趁着书生背对着自己,跟着这两个捧瓷瓶的人一起走的,谁知竟连这都背书生察觉了。
“道长,应该是个识时务的人。公子应该曾经告诉过你,‘不为我用者,死’这句话吧。”没有人会想到这世上,竟会有人能用如此柔和,如此美妙,如此动听的语调说出这么可笑的一件事来。
好一个不为我用者——死!
可是没有人笑,这句话也不是一种恐吓,就像书生的那副招牌“交手必死”一样真实。
“公子说,再给道长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公子希望能在姬府见上一面,否则,我们只好邀请道长去另外一个地方!一个道长一定要去的地方,只不过,道长可能会去的早了点!”
熙世道人脸上乎白乎红,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
“凌堂主,恭喜你身体终于痊愈了!”书生又转向“老头子”,也就是那个凌堂主,柳五的师妹凌筱璟。
凌筱璟脸色更是白的怕人,自己刚刚才服下药丸,书生便已经知道了!难不成自己的身边已经有了奸细,不会,方才明明没有人的!可是这书生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那书生仿佛看透了凌筱璟的心思,狡黠地笑了笑,没有说出来、
他看了凌筱璟一会,柔声道,“这次公子给了凌堂主新的任务,希望凌堂主能在一年之内查清柳五公子的家世背景。”
“什么?”
“凌堂主毕竟是柳五公子的师妹,所以查起来可能会比较方便,所以,公子才会将如此重任交于凌堂主。”
“但我若是走了,这里怎么办?”
“凌堂主请放心,这一切公子已经打点好了,这里的分堂暂由区区在下管理,以作以后攻克巫顶山之需。”书生又笑了笑,凌筱璟的心确是寒了,这书生的笑容仿佛向一只毒蝎子,狠狠地给了她一口。
一旁的卓骏业也抬头看了书生一眼,心里也不禁寒了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仿佛自耳边想起:“璎珞书生”,美如碧玉,心如蛇蝎,不出手则以,出手必是杀招,绝不留情,望汝小心,切记,切记!”
第四章 侠义,友情(上)
月,已上树梢,时候,也已不早了。
落梅山庄中仍旧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整个山庄中只有一间屋子中,灯是亮着的——客房的灯。
客人自然就是柳五公子,主人自然就是被“熙世道人”骂作疯子的落梅山庄庄主梅亦道。
梅亦道今年才二十九岁,可是看起来却足足有三十五岁的模样了,他身材魁梧,身着一件锦缎大炮,但手上却并没有带你着戒指一类的极显富裕的金戒指玉扳指一类的东西。
他的兵器是刀,一把金刀,任何可能会影响到出刀挥刀动作的事,他都不会做。因为,他本是高手,又是用刀的行家,高手交战,哪怕一分一毫也能差之千里,不,何止千里?甚至万里,十万里都不能形容这生与死之间的差距。所以他不会在手上套上几个环的,那东西尽管值钱,可是命永远比这些俗物值钱地多。
夜已经很深了,他却没有离开客人的房间,这很奇怪。
试想,任何一个人家来了客人,都会让客人早点休息,可这梅亦道却似乎偏不这样做,他不仅没让客人睡觉,却还让下人上了一壶提神的浓茶,看那阵势,何止是不让客人早点休息,简直是让客人不用休息!
看来,那客人也是一位既有你耐心的人,主人不走,他也不睡,坐在主人对面的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主人的目光不时地像客人扫来,客人却仿佛没看到一般,不做理睬。
又过了不知多久,梅亦道终于缓缓开口,“我有事要问你。”
“我知道。”柳五淡淡地说了这句话,说完就像突然对酒杯上的花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似的,把玩起了那个蓝花白瓷酒杯。
“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吗?”梅庄主又侧目看了柳五一眼,这一次,他并没有很快移开视线。
“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而且,我一贯不喜欢才事情。”这句话说的很巧,也很到位,他已经清楚地告诉了梅亦道,若是想继续谈下去,只有你先问事情,若是要玩猜谜的游戏,你不妨可以离开了。
梅亦道自然明白,他在江湖中,生意场中混了三十多年,自己也从一个少不经事的,毛头小子成了今日威震一方的落梅山庄的庄主,什么事没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
所以他便问了一个问题,一个很特别的问题。
说这个问题特别,其一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会问,或者说仅仅是会想到去问像柳五这样的人这样的问题,其二,因为柳五一听见这个问题就笑了。
柳五笑得不多,却也不少,可是对于这么个问题,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的,可以看出这人确有些不一般之处。
这个问题是:你现在还能看见什么?
这句话不是玩笑,绝不是,不仅仅是因为梅亦道一贯严肃,决计不会开玩笑,更重要的原因是,柳五听见的一瞬间,全身一抖,然后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笑了,似乎听见了很好笑的事情。
“江湖上的人都叫你‘梅疯子’,可你哪里是什么疯子?你精明地都成老不死的人精了!”这句话既是赞美又是讽刺,说得很有技巧,柳五已经算好了,这“梅疯子”必定要与自己争辩一番,借此,他说不定可以趁机扯开这个话题。
柳五与梅亦道早在十年前便认识了,他对梅亦道的了解也是最透彻的,所以他知道,这个梅老头的弱点便是喜欢抬杠,他这次就准备好好利用一下他这个弱点。
可是这次这个梅亦道却仿佛一个木桩似的,一点也不理会柳五说的话,只是喝着烈酒,不时地瞄几眼柳五。
柳五的笑声终于显得有点不自然了,他也不笑了。
“你笑完了?”梅亦道喝干了杯中的最后一滴酒,重重地将酒杯拍在桌子上。
柳五仿佛很有意思的模样,盯着梅亦道,“笑竟然也有完的时候?”他说的本是笑话,可是他们两个都没后笑,气氛却显得更加的阴沉。
“你难道还不说?”梅亦道微微抬起眼角,眼睛里是一种坚定而又决绝的神色。
“呵呵”,柳五笑得有点干涩,“看来今天我不说的话,庄主大约就会与在下这样耗下去喽!”
“正是!”干脆,响亮,犹如梅亦道的为人。
柳五认真地看着梅亦道,这位与他已是忘年之交的老朋友,沉沉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只能看见光,剑光,刀光……”
梅亦道低眼看了看柳五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只手,食指上缠着纱布,上面还隐隐渗出了些血迹,煞是刺眼,“所以方才我使出一招狂震鸳鸯斩时,你却没有接住。”
“恩。”
“可是,你难道不会听吗?听我的刀声!”梅亦道仿佛很气愤,他确实没有想到以柳五的武功,竟然会接不住方才自己使出的一刀。
柳五又笑了,这次是真的在笑,“你在生气。”
梅亦道抬头翻了他一眼“我是在生气!我气你这个小子,出了这样的事,连坑都不吭一声,你不要以为你柳五公子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他说着说着,竟就说不下去了,脸却越来越红了,柳五却笑得越来越开心了。
有的人,他笑的时候,便会杀人,有的人,笑的时候,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柳五呢?他无疑就是后者。
无论是谁,遇着这么个朋友,一个会说这样矫情的话的朋友,都会笑的。
梅亦道看着他,脸色渐渐恢复,“你这个混蛋,就是这样……”
这次还没等梅亦道继续说下去,柳五打断了他,“你才是真正的混蛋!”
梅亦道方才正在喝茶,这么一句话,却让他将满口的水都喷了出来,他不是因为柳五感骂他而惊讶,像柳五这样的人,无论骂谁都不会令人惊讶,因为他是柳五公子。
可是柳五公子竟会说粗话,这种事若不是他亲耳听见,他家老头子来了,他都不会相信的!“你……你……”梅亦道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什么?”柳五又端起茶,轻轻地饮了口,“我就是替你爹骂你的这个混蛋的不孝之子的!许久未见,也不先问问他老人家的身体……”
又是一句混蛋!梅亦道只听见了那两个字,其他的都仿佛没听见一般。
他猛地跳了起来,扑到柳五身边,一手紧捏柳五的脸皮,柳五也是大惊,一手砍向他的手腕,可是还没等他砍倒,梅亦道的手已经松了,他喃喃说道“是真的,没有易容……”反复说了几遍,柳五原本是又惊又怒的,见梅亦道竟像是找了魔一样,手指马上向梅亦道的睡穴点去。
“别点我穴道。”柳五一顿,梅亦道转身,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他半天,突然冒出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粗话了?”
柳五一愣,便大笑了起来。
“我本来就会说粗话的!只是在别人面前我是不会说的,可你不同,在你面前,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柳五说的很真诚。
“哈哈哈!对!我们是什么关系呀!”梅亦道笑得更欢了,“只可惜今天我不能请你喝酒,否则就为你今晚说的粗话,我就要请你狂饮一顿!”
“怎么?为什么今天不能喝酒?”
“自然是因为我在这里。”门外是一个老者淳厚的声音。
梅亦道斜眼看了柳五一眼,微微挤了下眼,仿佛在说,你知道了为什么了吧!
柳五苦笑。
第四章 侠义,友情(下)
门外站着的人,他自然知道,而且不仅仅知道,还很熟悉,甚至还交过手,不过不是比武功,而是比医术。
十年前,柳五的医术之高,是空前绝后的,连医谷的谷主燕璟夫都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及五公子一半!”
而有一个人却因为自己的医术本是走的旁门左道一路的,不被那些庸医们认可,最终竟也就糊里糊涂地输给了柳五,而那个输者便一直耿耿于怀,这人便是“医鬼邪圣”南星子。
而门口这人正是南星子。他的声音因为炼药时被毁了,所以嘶哑如老者,其实年龄上并不比柳五大多少。
门吱嘎一声开了,先进来的一个却不是南星子,确实一个年轻男子,更不是他的妻子。后面的南星子还没进屋,便已经毫无感情地说道,“好久不见了,五公子。”
他一走进这屋子,眼睛里便只剩下柳五这个人了,竟连睬也没睬梅亦道。
“是,差不多十年了。”柳五竟还能笑得出来,而南星子的脸上依旧冷若冰霜。
梅亦道见柳五和南星子互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