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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头子”盯着柳五的脸看了很久,叹了口气,“你还有多少功力?”
“不会比你少。”柳五答地很随意。
“你还骗我!”“老头子”在这一瞬间突然出手,直刺柳五喉结旁的人迎穴,那一指不是快,是很快,而且很准,而柳五却正将手中的酒杯送到嘴边,慢慢地饮下,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地振动着。
那”老头子”的这一招看似绝对不会失手了!
“叮——”清脆的声音,”老头子”的食指确实击中了,可是从这声音中便可听出,这绝对不是击在人的颈部的声音,“他”击中的是绿玉杯,通体碧绿透凉的绿玉杯,方才还在柳五口中的绿玉杯,竟与”老头子”的食指撞到了一起!
“好!确实不必我少,师兄果然还是比我强得多了!”那“老头子”笑了,“说吧,卜什么卦?”说着,他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饮了起来。
“柳护麟在什么地方?”
那“老头子”一听这句话,就立刻顿住了,刚刚送到嘴边的酒杯也停在那里了。
“你这次真的决定离开无巫顶峰,去惠州了?”那”老头子”放下酒杯,很努力地忍住,不使自己叫出来。可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便忙将自己的嘴捂住。
柳五却微微一笑,“多谢!”说着,将一个小瓷瓶轻轻放在船舱里,“这是‘馥瑾丸’,你收下!你我的协议从今日开始便成了一张废纸了!告辞!”
“你——”“老头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可是他又怎么能拦的住自己的师兄!
当年,自己为了能让师兄避开江湖上的那些刀光剑影的生活,好好地为自己活着,便狠下心来,自断肋骨以逼着师兄发誓,自己伤不好,他便不能离开巫顶山,他答应了,从此也就被拖住了。可是自己的骨伤却永远不再好起来,每逢雨天,骨裂的痛苦就会让自己苦不堪言。师兄钻研数个寒暑,终于找到了一种丹药——“馥瑾丸”,有了这“馥瑾丸”,自己便再也不必忍受雨天的痛之欲死的那种痛苦了!可是,从此刻起,师兄也要牺牲他最爱的平静的生活了!尽管骨伤可能不再痛了,可是,“他”心痛!
很痛,很痛……
此时,柳五早已飞出船舱,一记“浮萍点微波”,点着水面,仅仅几步便已度过了河,踏上了岸。
他的双脚刚刚点在岸边的木板边缘,便有跃起来,就在这一瞬间,上下都袭来一张网,整个将柳五围了个密不通风,可是柳五似乎早已知道这个阴谋,手微微一伸,四枚铜钱便已经出了手。
两枚击中了从天而降的的大网,另两枚破了下面的一张大网。
柳五又轻轻向这正在落下的铜钱上轻轻一点,手中又有一枚铜钱出手,沿着上面一张网的中间一溜断了过去。
“嘶”地一声,整张网竟成了两半。
那些躲在暗处的人都微微一惊,这第二道网来的便慢了一步,而就是这一步,柳五已经跃出了“天罗地网”。看也不看那些暗中下手的人,几步一跃,便消失在这岸边。
柳五刚走不久,一个老头子便摇着船过来了,那些躲在暗中的人纷纷走至他的面前,“谂主,属下办事不力,请降罪。”
“不必,不必,我也没想评这两张网真的能捉住他。”那老头子的声音中没有半点感情,但却露出了深深的遗憾,“好了,你们都回去驻守去吧!这几天来这的人不会少,你们切记,不必露面,只要将各种消息尽快汇集到我这里就行了。”
“是!”那些黑衣汉子们刚刚说完这句话,便一闪都不见了,他们并没有走,只是藏了起来,可是哪怕你在这河岸找个十天十夜,也不会找到他们的。
可是有一个人却没有走,老头子看了他一眼,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上船!”
那人果真就上了船,可是一直一句话都没有说。
“怎么了?”
“你这次做的很不明智。”很冷淡的声音,没有感情。
“为什么这么说?”
“你故意将他引入惠州,这一招使得很不好,不仅不好,简直是糟糕透了。”
“怎么?”
“上个月那笔一百万两白银便是在惠州失窃的。”
“我知道,而且你们还把这件事嫁祸在柳护麟身上,所以他不得不出山了,这不是很符合姬公子的要求吗?”
“你错了,姬公子并不想与他为敌。”
“呵呵,这是自然,江湖中绝没有任何人喜欢和他这样的人为敌。”
那黑衣男子听了,冷笑了两声,“他的武功还能和当年相比吗?”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那老头子也冷笑了两声。
“真话!”那黑衣男子冷冷地喝了声。
“当年,你能在他手里过几招?”
“不超过十招。”
“那么,你最好求老天保佑你,从此,不要再遇见他。”
“为什么?”那黑衣男子眼中已经有了怒火。
“因为现在的你,连他的一招也接不住。”说话的并不是老头子,而是船外一个人。
说话间,这个人已经踏入了船内。
来人是个很高很高的男子,瘦的已经没有人形了,可是一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但此时,眼睛再亮,也掩饰不住他的狼狈之相了,他的右手捂在左肩上,血仍旧汩汩地向外流着。
“‘熙世道人’竟然也挂了彩?”那老头子斜眼看着那极瘦的男子,幸灾乐祸地说道。
第二章 “老头子”(下)
“熙世道人”看起来并不像一个道士,反而像一个“僵尸”——“死僵尸”。
他的脸色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加上又受了点伤,更是白的可怕,整个人连个僵尸都不如,僵尸的模样仿佛比他还像人一点。
“你已经跟柳五动了手?”那黑衣男子并没有嘲笑“熙世道人”,不过,他的声音冰冷地可怕,“熙世道人”似乎对此人似乎也有说不出的厌恶,但毕竟还是有一点害怕的样子,所以也只好没好气地答道,“还没呢?”
“什么?还没打起来,你就丢人了?”那“老头子”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脸上确实一副不怀好意的偷笑。
那“熙世道人”立刻大怒起来,“鬼知道,怎么突然冒出个疯子!我明明一掌已经要击中柳五那小子的前胸了,不料,那疯子突然出手,挥出一把金刀。幸好我耳朵灵,闪过了,否则,我就要血溅当场了。”那“熙世道人”说着,还不时“呸呸”两声。
“可你还是受了伤。”冷冰冰的声音让人听得很不舒服。
“熙世道人”斜眼撇了那黑衣男子两眼,心里暗暗骂道,就你聪明,就你看出我受伤了!多事!
可是想归想,他毕竟还是不敢说出来了,他还是害怕那黑衣男子的,他这一辈子也不想与那把“笕竹黑玉剑”交手。
想到这里,他便答道,“之后我与那个疯子打了四个时辰,打的筋疲力尽,后来天就黑了,然后……然后……”
“然后你的老毛病就犯了,是不是,老色鬼!”“老头子”笑得连腰都弯了。
连黑衣男子的眼里都仿佛有了阴沉的笑意。
他们都知道,这“熙世道人”不仅仅是长得半点不像道士,他做的那些事简直是彻底败坏了道士的门风。
“然后呢?你怎么还能活着回来了?”
一听这话,“熙世道人”直了直腰板,一副得意的模样,“那还不是多亏了我临阵不慌,集中机智,计谋……”
“说实话!”那黑衣男子一脸的鄙夷,他一听便知这道人说的全是不着边际的大话,从方才回来的那模样,他一眼就看出了那老道准时趁机夹着尾巴逃回来的。
那老道也着实被吓得不清,方才高大的身材一瞬间便干瘪了下去,说起话来都哆哆嗦嗦起来,“好好,我说实话。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能活着回来,还多亏了柳五那小子,他替我架住了那把金刀的最后一斩。”
“哦?你这老道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呀!”“老头子”又阴阴地笑了两声。
那老道一听就要发火,要知道,他虽害怕黑衣男子的剑,那也只是因为这黑衣男子的剑既快又准,至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从他的剑下逃过。老道毕竟是个聪明人,至少确有不少人是这么认为的,这老道自己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对这“老头子”就不同了,老道自忖,凭着自己的本事,这“老头子”绝对是逃不过的。
可是,还没等他出手,那黑衣男子又问了他一个问题,“那柳五有没有说过什么?”
那老道一愣,“哎?真给你猜准了!柳五那小子确实说了句话。”
“什么话?”黑衣男子追问道。
“他说,落梅时节,刀剑厮杀太煞风景!”老道说着这句话,大约自己都觉得有点窝囊,低着头,也不再向四处望了,也全然不再理睬“老头子”的嘲笑。
“落梅时节?”那黑衣男子细细琢磨着这句话,“可是现在早已到了春末,梅花也早已落尽,何来落梅?等等,除非他……”
那“老头子”此时也敛了笑容,接着黑衣男子的话说了下去,“除非他去了‘落梅山庄’。”
“不错,只有‘落梅山庄‘因为在山上的缘故,每年梅花开放地都会晚上半个多月。”那黑衣男子微微颔首,“道人,你说的疯子就是‘梅疯子’了1!
“熙世道人”脸色更是阴沉,“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看来事情的发展不妙呀!嗯,是吧,‘老头子’?”黑衣男子斜眼冷冷地瞟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老头子”,“他好像并没有听你的话,先去惠州,反而北上了,啊?”
那“老头子”眉头紧缩,他怎会听不出黑衣男子的言外之意呢?但他确实理亏,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好闷闷地说道,“看来,我确实是低估了他。不过,他北上究竟去干什么?不会只是拜访落梅山庄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这时船内走进来第四个人,那人中等身材,既不太高,也不矮小,既不瘦,也不胖,手上把玩着什么东西似的。仔细一瞧,真是奇怪透了,喜欢手上带点东西的玩的确实不少,翩翩公子喜欢拿着一把扇子,遥遥,尽显风姿,年纪大的老者喜欢拿着两个玉石的圆球,放在手心转着,玩暗器的有,玩蛐蛐的也有,可这人倒是奇怪的很,他手里正在抚弄着一条长枝。
那长枝甚是柔软,可以任意弯曲,甚至打结,也不知是本身就长成这般模样,还是因为被那人玩弄成这副模样的。
“呦,‘老头子’我今天的面子还真是挺大!竟有幸让‘软剑结香’白敬鎏赏光来‘寒舟’一坐!”
那白敬鎏哈哈一笑,“凌堂主过谦了,试想这几年谁不知道‘水上霸王花’的名号!我只怕高攀不起呢!”
那“老头子”一听,脸色便变了,正要发作时,却被黑衣男子打断了,“白堂主方才说柳五此次北上并非只为了去‘落梅山庄’,不知白堂主何出此言?”
那白敬鎏方才进来事第一个看见的便是这黑衣男子,只是他一贯与这人不和,所以一直当作没看见,谁知这黑衣人却主动问了起来,既然别人都已经以礼相待了,自己也不好送上“冷屁股”,不理睬他。但白敬鎏又是确实很不愿意与这黑衣男子多说话,所以他连半点客套的话都没说,只是回答了那男子的问题,“因为他已在数日之前就已经派人去了京城的珍馐馆定了间上房。”
“京城?这么说,他这次真正的目的地竟是京城?”“老头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看来是这样。’
“他去京城又是为了什么?他在京城仿佛并没有什么熟人。”黑衣男子的眉头皱了起来,“莫不是你们‘庑密堂’弄错了?”
那白敬鎏一脸不屑的样子,“既然卓堂主不信,何必又要问呢?”
原来,这黑衣男子竟然也是一个堂主!
“白堂主误会了,卓某人只是有了前车之鉴而已。”那黑衣男子似乎在笑,可是面上竟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他的脸就是雕刻出来的,虽然犹如真正的人脸一般,却毫无表情的变化。
“什么前车之鉴?”白敬鎏很是敏感起来,他自然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可是他一贯的性子好强,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说出侮辱自己的话。
那黑衣男子笑笑,“这件事白堂主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白敬鎏一听,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只是他也不好发作,一则确有此事,二则他对自己贸然出手之后,究竟又几成把握,还无法确定,白敬鎏无疑也是聪明人,他一贯做事极为谨慎,没有九成的把握,他是决然不会做的。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没有再和那黑衣男子再做口舌之争,只是咬牙切齿道,“柳五,哼哼。”
这句话只是他一时气不过,却又不好发泄,才说出来的,那黑衣男子一听,竟露出一脸的鄙视来,他微微眯起右眼,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道,“你再‘哼哼’也没有用。柳五可不是那种会因为你‘哼哼’几声就会死掉的孬种。十多年前,他刚刚在江湖上崭露头角之时,你们‘庑密堂’不是派了十六个高手和一百来个眼线去跟踪他,结果呢?柳五没捉到,倒是你派去的人竟然一个也没有回来。”
这是白敬鎏心里最大的伤疤,是人都不愿意别人揭自己的伤疤,可此时这黑衣男子竟像戳笑话似的将这件极为血腥的事说成得像件糗事似的。当年的惨烈,白敬鎏是亲眼看见,亲身经历的,他自然有着更深的感触,这时往事又开始在他的眼前闪过,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手下一直战到最后,那红的的血沿着山坡流淌着,满地都是尸体,哀鸿遍野……
他的热血开始上涌,他的愤怒已经超越了理智,他猛地向黑衣男子面前疾走几步,立住,“你呢?你堂堂的‘祭雪堂’堂主卓骏业又如何呢?倾巢而出,后来还不是一样无功而返?”
卓骏业的脸色瞬时变得惨白,他的太阳穴“嘣嘣”直跳,手上的静脉都突了起来。
白敬鎏自然也知道这句话一说出来,两人必定要动手,所以早早就运了口气。两人几乎同时出掌。
“哎哎哎,柳五只不过刚刚出山,大家怎的就闹起内讧来了呢?”
“老头子”,“熙世道人”一听这声音,脸上色都微微变了变,“老头子”倒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倒是那老道深深地叹了口气,“哎,老夫这一世最怕的人到了、”
那白敬鎏和卓骏业一听那人的声音,也早早地撤了掌,低着头,站在一旁。
那说话之人竟然许久都没有来,众人不禁都有点着急。卓骏业暗暗猜想,此人方才怕是先使用狮吼功一类的武功现传音过来的,人可能还远在千里之外呢!正想着,船舱的帘子已经被拉了起来,走进来的竟只是一个书生摸样的人,一身儒衫裁剪的极为合适,显得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竟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英气。
他款款走到中间,四周拜了拜,脸上微带笑意,“在下沈骅璧,特来见过各位江湖名士。
众人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不禁一寒——这人难道就是“璎珞书生”沈骅璧!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璎珞书生(上)
近些年来,江湖上确实出现了几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璎珞书生正是其中之一,而且可能是最可怕的一个。
身着儒衫,脚穿白色步鞋,手执一本薄薄的书本,看起来很和善,很温柔,无论是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不会想到他就是那个传言中说过:“如果要杀人,就一定让那个人好好品味一番死亡滋味”的“璎珞书生”。尤其是女子,看到他时,都会忍不住多在他脸上瞟上两眼,因为他绝对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熙世道人一听到这人的声音,心里就暗暗叫道,糟了!正想着,身形就已经飞快地向船舱后面飞快的越过去了。
“哎,熙世道长,你跑什么?”
熙世道人一愣,回头一看,原来他一心只想着快跑,却忘了看路,正好向着白敬鎏身侧掠了过去,正巧被白敬鎏拦住了,他仿佛做了贼似的,低着头,在白敬鎏耳边轻轻道,“我一看见这书生,心里就寒得紧,白堂主,你就行点好,让老朽先走吧!”这话刚刚说完,他便再次从白敬鎏的身边略了过去,白敬鎏竟是一点也没动,只是叫道,“你这个‘死僵尸’,快给我解开穴道!”
原来,熙世道人方才是故意凑近白敬鎏的耳旁的,只为能够有足够的把握制住白敬鎏的穴道。
“不妨事,不妨事,一个时辰便会自己解开的!”熙世道人飞快地向后退着,说完这句话时,他的人早已掠出船舱之外。
可是就在他想松一口气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一条人影竟已经自船舱一侧掠了过来,准确的说,仅仅是感觉到一阵凉风,不自然的凉风,只有风,没有声音,连衣袂被风吹起时的猎猎之声都没有。
然后,他的心里就咯噔了一声。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倒退的身体已经停了下来。他自然很清楚自己这一退,究竟有多大的力道,这力道完全能将皇城的那堵红墙给撞一个人形的大洞。可是,就在此时,这力道竟被一种无形的力道完全化解开了。
“道长,小生有礼了。”那书生满脸微笑着,但他的步子却没有停过,他正在向前,熙世道人却在倒退。
五步,一共仅仅五步,熙世道人却又一次被逼进了船舱。
书生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很腼腆,“道长,请慢走。姬公子这次特地交代了在下,务必邀道长去姬府一趟。”
熙世道人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大颗大颗的汗珠已经渗了出来,“岂敢,岂敢,,方才白堂主都已经说过,在下只是一个‘死僵尸’,最多也不过是一个‘牛鼻子’,胆子再大,也不敢高攀姬公子呀!”
“道长过谦了。”那书生的态度更显得恭敬,“道长那里会是什么僵尸,倒是这白敬鎏反像是猪了!”
熙世道人听了这句话,便笑了,大笑。
白敬鎏本已因为一时不察,被熙世道人一招点在了穴道上,此时,竟又被别人骂作是猪,这口气,他怎么能忍?可是无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