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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无情[梁凤仪]-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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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心头一阵凉意,弄不清楚究竟是为了孙世勋有请,令我心乱如麻,还


  是孙世功频频到日本去,事有蹊跷?


  哼!孙世勋以董事名分,嘱咐秘书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去,架子十足!


  男人根本从没有把女人放在心上!


  在公事上头,他们是人多势众,要一见高下,女人赢的机会仍然不多。


  私底下,谁个女人不是一谈感情,就等于退居次席。


  一妻两夫,有资格成为大新闻,倒转来呢,司空见惯!其怪自败!


  谁叫自己还没有递辞职信?只好向冬妮点点头,领命而去。


  走到世勋的办公室门口,真想一敲门,走进去,就给他说:“我不干了!”


  这句话看来是早晚要说的。只是未谋定后路,还是不敢造次。


  每念至此,认真悲哀。如果我也系出名门,何至于精神上落泊如此?


  人一过30岁,任何事都不会立即坐言起行。必须三思而后行。


  买入一手前景明朗的股票,也断不会中途因为些少市场流言影响,就急急抛


  售。单身女人投资在工作岗位上的时间与心血,不能说散就勒简单一句话,背后


  无人支撑,独力又何以同时应付事业与感情的齐齐闪失,生活上,纵使不求锦上


  添花,也不能屋漏更遭连夜雨!


  我轻叩孙世勋董事的门。


  “早晨好!”


  世勋礼貌地站起来迎。


  房中还有另外一位50开外的男士。


  世勋给我介绍:“刘醒南律师!”


  我跟刘律师握手:“我是沈宝山!”


  “素仰大名!”


  我报以微笑。很自然地瞥了世勋一眼。


  不知道我的闻名是因为本身才干与名气,抑或如此不顾身分地跟孙家挂上了


  钩?


  世勋让我们各自坐好,就讲开场白:“章伯去世时,刘律师刚在海外度假,


  一回港来,就立即办理章伯的遗嘱事宜,故此要跟我们见面。”


  我还有点狐疑不清,刘醒南就把两份文件放到我和世勋面前,说:“这儿是


  章尚清先生遗嘱的副本,请详细阅读,我是章先生的代表律师,遗产执行人是孙


  崇业太太。”刘律师稍停,再继续:“即是世勋的母亲。孙太太今天投空来,嘱


  我向你们宣读章先生的遗嘱。其实,遗嘱内容甚是简单,除了他在孙氏百货的股


  权,章先生全部财产慨捐香港老人福利机构,至于他在孙氏的股分占6%,一半


  送给孙世勋先生,另一半送给沈宝山小姐,并不附带任何条件。”


  我听得呆了。


  刘律师还讲了其余的—些法律手续与安排,我都无心装载。


  突如其来的成为章尚清遗产的继承人之一,我悲喜交集。


  喜者自然是提拔自己出身的人,能如此关前顾后地给我铺排直上青云之路,


  这份爱护,意义深长,非同小可。


  茫茫人海,见尽恶之欲其死的事例。人生竞技场内少一个对手,多一分安乐。


  就是一个孙氏之内,为了争权夺位,同事的交情完全是工作关系上头的瓜葛,两


  个原本谈得来的年轻同事,发觉公司给予的升级机会只能容纳一人之时,顿时反


  目。连明知自己拄不如人之徒,也只会干睁着发红的眼,求神拜佛巴不得当红才


  俊早日垮台。例子多如恒河沙数,如何一一细数?


  章尚清欣赏我、栽培我,以致偏袒我,照顾我, 自生前延至殁后,纵使不


  全为我的才华品性,深得其心,而是为了几十年挥之不去,滋长而至茂盛丛生的


  一段私人恋情,拿我当作精神上的寄托,我一样要感动和感激:


  商场上我们太习惯不必问货品定价的因由准则,更不必理会贸易对手从中能


  获利多少。我们只着重本身的收益,如果有利可图,对方还予以绝顶礼待尊重,


  夫复何求?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看,很多时一宗交易里头的受益人,依然会被利用以致


  得不偿失。章尚清如此视我如亲人,也无异是让我在没有多大选择余地之下成为


  孙家关系密切而嗳昧的一个人罢了!我领下这份情,就是落实了—个特殊身分。


  加上,他知道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兜了一个圈子,还是要我矢誓为孙家鞠躬尽


  瘁,死而后已。


  我置身于枪林弹雨的商场内太久,凡事都有正反两面,我习惯不敢往好—面


  想。高估人类的仁爱厚道,往往使自己焦头烂额,血肉横飞!


  一下子在章尚清安排下成为孙氏股权人,令我初而迷糊,继则心惊肉跳。


  刘醒南律师在我浑然不觉中告辞离去。


  我还留在孙世勋的办公室内,目送着世勋把刘醒南送出去,再走回来。


  我们望住对方,默然。


  心内翻腾辗转,乱作一团。嘴上却说不上半句话。


  世勋蓦地拉起了我的手,抱在胸前,轻声地说了一句话:“我想念你!”


  章尚清死而有知,为我俩架起了下台的阶梯,奠下了关系牢固的基石。


  我当然可以挥一挥手,掉头而走。沈宝山自出娘胎,


  从没有无功受禄,仰仗庇荫的打算,


  我也许真的应该从事情坏的一面着手处理。


  然而,人有理性的分析,亦有感性的选择。不幸的是,


  我们总把自己愿意相信的推测视为真相。


  如今的我心无旁骛,只有一个感觉:希望世勋握住我的手永远不会放松下来。


  我们缓缓地坐在沙发上。


  我微垂着头,依然无语。


  室内一片静谧。


  办公桌上的对讲机,石破天惊地传来呼呼之声。


  继而听见世勋秘书说:“孙先生,刚才恒发置业方主席的秘书来电话,提你


  今晚在福临门的饭局。”


  世勋拿着眼看住我,答:“请给方先生的办公室回个电话,说我十二分抱歉,


  今天晚上突然来了个很重要的客户,我非跟他开谈判不可!我不能赴他的约了,


  请郑重向方先生道歉一向”


  秘书应命收了线。


  世勋仍目不转睛,面不改容地说:“我这个客户,脾气极大,心眼儿又细,


  极之难缠,可是,我的命脉在她掌握之中,不能不买帐:”


  我抿着嘴忍笑。


  一场干戈,化为玉帛。


  悬而未决的问题,还是原封不动搁在心上。和解并非意味妥协,只是情到浓


  时,夫复何言?


  谁说小别不是更胜新婚?


  我和世勋约好了下班后各自回家去!


  本来就没有想过会回家来吃晚饭,菲佣刚好放了假我只打算在公司附近的面


  档草草用过晚膳就算了!现今我竟兴起了亲自下厨的念头!


  把冰箱里仅存的肉和菜都翻出来,七手八脚,满面油污,终于弄成三菜一汤,


  放到世勋面前去,他简直是狼吞虎咽。


  我笑说:“别捧场过分,硬塞得太多到胃里头,会害事。”


  “这是肝肠寸断之后的和头酒,能不嚼个痛快!宝山,这以后,我们再不吵


  架了!”


  我没造声。平常夫妻尚且会慨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我们情势复杂如斯,


  只图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而已!


  一个星期7天,世勋留住浅水湾的时间极其量只有6晚,他总爱在周末回到


  家里去陪他母亲,吃完饭,还聊一个晚上的天。翌日早上,跟孙姨奶奶吃过早餐,


  才回到浅水湾住所来。


  世勋老是奇怪我怎么可以把母亲丢在太古城,也不肯多回去走动。


  我没有解释,最大的原因是作贼心虚,怕母亲问我关于世勋的事。要说谎,


  我不情愿,要坦白,我觉难为情,更不知母亲会如何反应。虽说女大不由母,只


  是女人行藏有离常规正道,做母亲的总不会好过。


  我其实是想念母亲的。


  星期天是最可爱的日子,早上醒过来,还可以肆意地赖在床上,身上贴着干


  净清新的床单被褥,嗅着房中柔柔地飘逸着的阵阵花香。我按钤把女佣叫进来,


  替我拉开了重重的窗帘,一片蓝天,就象在头顶似的,照得满房明亮。



七'梁凤仪'


  我可以舒服地躺着,惬意地胡思乱想,刻意地浪费时间,享受着奢侈行为所


  带来的快感。


  世勋通常在早上9时多就回到我身边来。他有个可爱的习惯,喜欢坐在床沿,


  静静地看着我睡觉。


  “我知道你回来了呢!”我依然闭着眼,浸浴在自觉的幸福当中。


  我从被窝里伸出手来,让他握着。


  “要不要起来吃早餐?”世勋温和地问。


  我摇摇头。


  “要不要到外头走走?阳光正好呢!”


  “要不要陪你去逛超级市场,买点食物回来?”


  “要不要在高尔夫会所订个位置吃午饭?”


  他不住地问,我不住地摇头。


  心情回复到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光景,象个被人宠着的小顽童。


  自从大学毕业,生活里头尽是刀光剑影,只有被害的份儿,哪儿会有被宠的


  可能,


  物以稀为贵:


  天地间没有比知道自己能在另外一个人心目中有惟我独尊的架势更畅快:


  可是……


  我睁开眼睛来,望住世勋。疑虑顿生,我真是他心上惟一的女人吗?


  现在流行的术语,都说志不在天长地久,但愿曾经拥有。


  这是酸葡萄心理的最佳包装与粉饰,


  人性的占有欲强劲无比,哪有甘愿跟自己爱的人分手,承受创痛的道理?


  如果问我,答案也许是:如非天长地久,但愿不曾拥有。


  然而,沈宝山分明是难逃劫数,事与愿违!


  “宝山,你在想什么?”世勋问。


  “想你在英国的妻儿!”我直言不讳。


  世勋垂下头来,轻拍着我的手:“别胡思乱想!”


  “世勋,她知道我们的事吗?”


  “我没跟她提起。”


  “离开英国之前的那个晚上,她没有大兴问罪之师?”


  “蕙菁并非那种吵闹的女人!”


  “于是,你很轻而易举地自圆其说!”


  孙世勋一直望住我出神。


  他没有回答我。


  于是我再问:“你欺善怕恶,就这样瞒她一生一世?”


  “慧菁要不是如此单纯,我老早跟她实话实说。我宁愿她是那种张牙舞爪、


  跟我谈判,分我身家产业的女人,那还好办!只要有数得计,问题容易解决得多!”


  我静静地听世勋解释。


  “这40多年来,母亲不住对我说,她其实感谢孙廖美华,因为她穷追猛打地


  骚扰吵嚷迫害我们,反而平衡了母亲心头的一份歉咎的情绪,疗治她长期自悲的


  抑郁。若曾有欠负廖美华的,都以她承受的苦难抵偿过来了。”


  我不能开口赞同世勋的这种思想,否则,更是助纣为虐,益发令他觉得目前


  的相得益彰,是可以持续下去的。


  然而,我其实欣赏世勋的想法。


  今日世界甚难找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合理交易,全都是欺善怕恶的行


  径。只要你有本事狠下心,死缠烂打,逼到最后关头,对方最低限度要承让三分。


  谁还管那些谦谦君子?难得受了一次害还不吭半句声,就干脆把一干吃亏事件都


  放在那人肩膊之仁,社会流行一面倒的落井下石,并无分担苦难的习惯。


  故而,能够怜悯仁厚弱者,原本是值得鼓励之忠厚事!


  在世勋和我的事件中,蕙菁捡了个柔弱而楚楚可怜的仁人君子角色来演,她


  的“遇害”,连我都差点要付予同情,这是她不幸中的大幸。至于我,两条签握


  在孙世助手里头,蕙菁先抽了长的一条,轮到我, 已设有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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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故事中,歹角也许只有一个,世勋在扮演着,爱情故事中,当然是一心


  二用的人最该死。他不应该同时拥有两个女人, 且有长此下去的观念,尤其恐


  怖。


  世勋看我不造声,艰难地答一句:“总有解决的一天的,你耐心点!”


  “对!”我翻身而起,披了睡袍,望出窗外,一片平静无波,澄净如镜的海


  湾,缀上几点风帆,我想起一句俗话来,回头给世勋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是


  吗?”


  很多严肃的事,不能走错半步棋子,否则要回头,已是百年身,我正是此例。


  每逢跟世勋吃过晚饭,坐在客厅露台外,一边吃水果,一边看天上的星星。


  “数年后,我们能否在一起水果照吃,星早照看呢?”


  我问,把一块剥好了的橙,放进世勋嘴里去。


  “天上的星星,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看得到!”


  “你没有问题,可我谁知道会不会被你抛弃呢?”


  “无人有资格舍弃你,只要你争气!”


  “此话当真?”


  世勋当然是个有灵气的明白人,说的话都总是志气轩昂,不屈不挠。


  我说:“能累积至亿万家财,能走的路自然多,问题在于自己再争气,也未


  必事事可以拿足100分。”


  “孙氏前景很好。你如今又有股权,一切自当别论!”


  世勋愈说愈兴奋:“相信章伯的董事总经理位置,非你莫属。”


  “今非昔比呢?”


  “我不明白,”


  “你们兄弟俩才是真命天子,章尚清能稳坐当家位置,不单为那6%的股权,


  而是他跟在孙家一辈子的恩情,况且孙崇禧兄弟生前的重托,成了上方宝剑,当


  然他也有本事!岂可同口而语!”


  “世功和我,入行的时间还比你长?”


  “他的各种条件加起来,胜我几筹?”


  “我投你一票!”


  我忽然冷笑:“世勋,城里有个经年流行于上流社会的谣言,说当今首屈一


  指的女强人,能在财经企业内叱咤风云,因为她与刚回英国老家的政经界头头有


  特殊关系,你可曾子闻此事?”


  “微有所闻!”


  “不认为我应该感慨?甚至警惕?”


  “无此需要。庙街的妓女,纵使艳如桃李,又跟全城显贵搭上重重关系,也


  连坐上孙氏营业部经理的位置都没有资格,遑论入主跨国企业的董事局。才华盖


  世,仍须有造就英雄的时机与关系!请别忘记,男人要冒出头来,一样会遭遇到


  相当的委屈!”


  世界上多的是似是而非的理论,各人又都选合用的观点去处理!


  “宝山!”世勋环抱住我的腰:“我们头上有星星!可以让我们在这良辰美


  景,起一个小小的愿望,”


  我伏在世勋胸前,轻声地说一声“好”!


  过一阵子,他问:“想过许什么愿了吗?”


  “嗯!”我点点头:“你先把心愿说出来!”


  世勋仰望长空,很虔诚地说:“但愿我们俩能永不分离,携手令孙氏企业发


  扬光大!”


  我在心内长叹一声:


  这么的一个愿,完完全全表达大男人的心意!


  “宝山,你的心愿呢?”


  我?我希望能为孙家生育第四代,让他在明正言顺的家庭环境下成长,


  然而,把这心愿告诉世勋?真是很不必了。


  心愿总归是虚无飘渺的一回事。


  现实环境里头,真是今日不知明日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谁不在见步行步?


  人生的是福是祸,要真光临府上,也不由人不照单全收。


  心愿?理想?唉!


  一旦百感交集,夜里就睡得不安宁。有时甚至过分敏感,忧虑丛生,诚恐有


  重大灾难祸殃降临身上似的。


  孤军作战的女人全都严重缺乏安全感,局中人才会明了其中苦处。


  是敏感也还好一点,有时夜里蓦地心惊肉跳,翌日就真的有麻烦事出现!


  早晨一回孙氏,我就立即预感到会有什么不愉快的重大事故要发生了。


  因为孙世功已从日本回来,并且大清早就跑回办公室去,千叮万嘱他的秘书,


  只要看到世勋和我上班,就立即通知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室的门一关上,我就不期然地打冷颤,因为孙世功容光焕发得近乎飞扬


  跋扈。


  我差不多是紧贴着世勋坐下来。


  世勋奇怪地看我一眼,干日在孙氏,我老是巴不得离开他十万八千里;今日


  一反常态,就是因为我敏感地觉得紧急会议是冲着我们来的:


  世勋显然不知不觉,他神态自若地问:“日本之行可有收获?”


  世功高兴得吟吟地笑出声来:“收获极丰,出乎意料的顺利,老弟,我们可


  以跟松田集团携手合作了!”


  松田集团是日本百货业翘楚,拥有东京、横滨等地的若干幢百货大厦,单是


  物业本身就价值连城。


  现今只要在任何一个国际名城的心脏繁盛地带拥有一小片土地,立即安枕无


  忧。


  年来东京地产雄据世界各大金融商业中心之榜首。日本机构对员工士气极为


  重视,各种福利都尽善尽美之余,独缺供应高级职员房屋津贴一事。并非日本雇


  主孤寒,而是任何鼓励置业的福利制度,都对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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