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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起嘴角漾开个带了嘲意的笑,岂料那笑容刚过挂上唇梢,片刻,银灰色的瞳仁里漫上一层雾蒙蒙的寒意。
不对,不会这么简单!那人的话音绝非这样简单的警告…
贺兰折面色一沉,电石火光之间一张端秀的面孔自他脑中闪过,指尖不自觉的用力,再低头看时,扇骨生生捏碎在他手心。张开来,似沙漏一样顺着指缝跌进尘埃里。
他僵在原地:难道,难道是…?!
“嘭!”的一声闷响,他凛然望去,正西方的天空上一朵烟花炸裂开来,闪烁的星光汇聚成一朵妖媚的白色莲花。心底最后的不详几乎就是在瞬间得到了应验…
正西方,独特的莲花援记,京郊翦水苑,叶游牙。
心脏倏然一凝。
…
殊不知,此刻的翦水苑里一片惨烈,比起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游牙望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下意识捏紧手心,寒意从脚底直往上冒。身旁的白琉璃声似平静,却微带着颤抖,轻轻的说了一句:
“知道什么叫做死无葬身之地么,我告诉你,现在就是。”
两百个手持利剑的黑衣人如同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蜂拥而至,任凭桃法和碧妩武艺再过高强,但以一敌百,效果可想而知。况,她们还要护他周全…
“你不是说这府里还有其他影侍么,人呢?”白琉璃冷然道,叶游牙面色一僵,轻声道:“我,说着玩的。”“这个玩笑好冷。”白琉璃看了他一眼,以示默哀。叶游牙嘴角抽动一下,沉默。
包围圈渐渐缩小,桃法和碧妩各持一方与敌对峙,眼见厮杀越来越激烈,两人都已受了伤,虽不能说是严重,但叶游牙看着那鲜血像泉水一般汩汩的外流,他很清楚,再这样下去,结局就是一个字:
死。
“大人呢!?”桃法低吼,一剑劈开眼前人,殷红的血映在她娇媚的脸上,显得异常狰狞。被她的剑气贯穿到的人,从额心到下颌裂开一道血缝,僵持了一秒,然后在叶游牙凝滞的视线中裂成两瓣!
“噗哧”一声,一行热血从那龟裂的头颅里喷薄而出,溅在叶游牙雪白的轻衫上,某颗心脏停止跳动的瞬间,叶游牙的心也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即将爆裂。
“大人应该在皇宫……”碧妩手持一截银丝链,日光下宛若一条游曳的蛟龙缠上那些人的腰身,手腕一绷,丝链上的刀刺根根末入人身体里,惨叫声连连,下一秒,人身上下分离,骨肉尽露。
白琉璃锁眉看着眼前惨烈的状况,开始恼恨自己竟然不会武功,原以为有了段即墨可以力保自己安康,可是全是屁话!真正大难临头的时候,还他妈的不是各自奔命?!
“琉璃!”叶游牙惊叫了一声,瞳孔中央出现一道日光,迎头劈下,眼看就要将白琉璃劈成两半,叶游牙的身体凝固了一秒,而下一刻,几乎是不自觉的翻身抱住白琉璃,抱着她转了个圈,背后是意料之中的剧痛。
“王爷!”桃法惊叫一声,面色煞白,一口银牙几欲咬碎,挥剑直刺向那人心脏,那具身体爆裂出无数道娇艳的红光,而叶游牙的后背已经鲜血淋漓。
“小叶子!小叶子!?”白琉璃疯了一般抱住他下滑的身体,伸手捧起他苍白失色的脸,惊惶道,“不要死!没事的没事的,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
“死了倒也干净……”叶游牙无力的垂在她肩膀上,低声呢喃,“这里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的…是不是……”
那个瞬间,白琉璃的心脏像被被人砍的四分五裂一样的痛,抱着叶游牙失魂落魄的说了一句:“我们在那个世界死过一次,如今,难道还要在这里,再死一次么……”
“王爷,撑着点!碧妩已经发了信号出去,方圆百里大人的人都会看到的!”碧妩焦急的说,不时回头护着那二人,且战且退,避到后院的水榭旁,“王爷不要死!碧妩求你……”
那个声音,竟然是带了哽咽的。
叶游牙抬起一双失魂的眼,有些呆滞的望着前方的厮杀,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还会有人愿意为了他,哭呢?
背后的伤口火辣辣的痛,他感觉到伤处的皮肉外翻,大刺刺的曝光在烈日之下,从未觉得如此坦荡于宁静,为什么那些声音都在远去,是因为,生命也已经要离开了么……
“桃法小心!”碧妩叫着,反手一鞭直接绕上那对着桃法后脑砍来的长剑,一声惨叫,倒刺缠绕着手腕在一个大力的撕扯中,竟然被生生拽裂下来。那只右手跌落在地面上,一地的红触目惊心。
桃法脱险,但碧妩却因分神而被人一剑贯穿了肩膀,鲜血顺着她嘴角蜿蜒而出,异常的娇美。下一刻,在桃法痛恨的目光中,碧妩转身护着白琉璃以及她怀里的叶游牙,一路跌撞进凭栏旁。
“碧妩!”桃法的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绝望,碧妩在生生受了一掌之后,娇躯终于不堪重负,倒向白琉璃,而在白琉璃怀里的叶游牙意识终于渐渐涣散。
他的世界一片晕眩,天光在头顶乍泄而下,望着脚下清澈碧透的水池,几尾锦鲤游曳,睡莲卧波。
“好美啊,那里……”他喃喃的说,闭上眼,轻轻张开双臂。
在一片纷乱之中,他像一只清白的鸟儿,失去了力量的牵引后,只能绽开双翅,向后一扬,乘着风,坠向宁静的池底……
不要放开手
他像一只滑行中的大鸟,衣衫张开来飞扬在半空中,美的如诗如画。原本一切都应当是祥和而宁静的,直到他所有的猜测都成为现实,鲜血淋漓的,现实…
那是,叶游牙么?
那么美的叶游牙。
你知道,绝望和凄美其实是不可分割的状态,就像生与死,其实只徘徊在一线之间。
叶游牙的美是无疑的,但若非置于此地的绝决和弥留,任何生命在最后绽放的光彩都会是灿烂的几欲刺瞎人的双目。被折断的身体,身下是迎接着他回归于尘的弱水,粼粼碧波,卧莲如雪。千堆的感伤变成他张开双臂时,那一帧触目惊心的,长久浮动在脑中经久不息的画面……
我曾在那个世界离开过一次,我如今在这里却要再次的迷失。
谁给了我翅膀跃动和飞翔,谁给了我离开这尘世的勇气。
十八年仰望的那面晴空,你要,带我走了吗?
如果没有最后这双手的话。
他费力的睁开眼,因为感伤而朦胧的瞳孔,原来蕴藏着如此多的水分啊。透过密集的睫毛,落满金光的碎片的,那张脸,逆光,就像倒转的镜头,背弃誓言之后换来如此惊心动魄的美感。
是,他?
贺兰,贺兰折,阿折。
是他。原来是他,真的是他。竟然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要承认不甘么,要承认,心底里期盼拥抱的那一双手臂,不是别人不是他,而是……
而是…
“不要放开手。”
唯一可以分辨的意识,当痛苦变成麻木后,世界反而会变得更加清晰。扩张的瞳孔,令他会有幻觉自己从未如此真实的看穿一切。包括,现在抱他在怀里的那个人。
是贺兰折么?
那么美丽温婉的脸庞,柔情蜜意的瞳孔,眼底细碎的慌乱,像年幼时热衷于收藏的玻璃弹珠一般,璀璨夺目,光华万千。是,贺兰折对吧。
“不要,放开手,叶游牙。”
他说。用命令的语气,也许还泄漏了一些慌张。他的衣袍在风中飞扬开来,像一面神圣的旗帜拥抱他,拥抱他在怀里。
可以,听得到彼时铿锵有力的心跳。
握住我的手。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松开手,叶游牙。”
像那个人一样的笃定,像那个人一样的骄傲和自负,像那个人一样的没有道理,那么,是那个人么?
他睁开双眼,大睁着双眼,世界在他的视野里拼命后撤,场景一干尽无。忽略生命。
这才,看清楚那张脸。是,贺兰折。不是,贺兰折。他的心像在拴的紧紧之后又放松了开来,以一个无限舒展的姿态摊开在日光下。日光很灿烂,他微笑着眯起眼。
风声鹤鸣。他的衣衫包裹着他,在半空中猎猎作响。那个片刻明明短促,却像被灌入了无形的缠绵之后,变成慢动作滞留的镜头。镜头中的他,被人以珍宝的姿态捧在胸前,染了血的长发,三千,尽飘摇。
“大人!”
“王爷!”
一片嘈杂。杀戮在继续,血腥在进行。他放下他。
“你答应过我,不松开手。”叶游牙执拗的牵起他的袖角,白如蜡纸的脸,呼吸稀薄到了顶点。却。执拗而天真的握着他的袖角说:“你,答应过我,不松开手。”
请兑现你的承诺。
“你还在犹豫什么!”端王的声音里夹杂着焦虑,像一面铮铮打鼓,敲打在心口上。
瞳孔深度扩张。叶游牙的手腕抽空了最后的一点力气,颓然而下,然后,在,即将坠在地面的霎那间,一个怀抱用力的卷起他,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扯进胸痛,听,熟悉的心跳。
“闭上眼,听话。”
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最华丽的光芒才开始绽放,不是生命的极光,不是之前的血腥,不是崩裂的温情,而是你临死见到的,寂静。
第一招起,剑气轰鸣,流星四散。
第二招起,风声鹤唳,云开雾祢。
第三招起,云垂海立,石破天惊。
你见过的最美丽的剑法,不是华丽的招式和动作,也不是一招毙命的犀利,而是,死亡来临前的寂静。
世界有一秒的停顿,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听到穿堂而过的风声,甚至听的到脉络和血流的速度。然后,灼烈的痛席卷而来,像一场灾难,霎那之间,被卷入的一切生命戛然而止,如灰烬般四散……
端王说:“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惊鸿剑。”
自那人脚下的地面延伸,被剑气笼罩而至的一个巨大的边界,像一个透明的球体,既而,剑落,气场浑厚有力,剑收,视野里只剩下纷飞的黑色残布,脚下,遍地碎裂的遗骨。
而他,似乎是习惯了这样叹为观止的神态,依然是面无表情,垂首,望着怀里安详的少年,轻轻了说了一句:
“我没有松开手。”
“为何不留下个活口?这样歹毒的计谋全然不会是出自段修文…”端王蹙眉。
“不管是谁,我都会收好他们的命。”他淡淡的说了句,抱着叶游牙走上前来。
角落里的少女美目潺潺,泫然欲提。挥手一耳光却落在端王脸上,咬着牙道:“段即墨!我要休了你!!”
端王愠怒:“现在是闹这些的时候么?云涧王半死不活,这一院的尸首怎么对天下人解释??”
少女冷笑:“好,那就等叶游牙醒来,等他醒来,我绝不留你在身边!”
“你!”端王色变。
“散了去,桃法,带碧妩回那处去养伤。王爷,有我照顾。”贺兰折淡淡道,与端王擦肩而过,被一只手挟住衣角。
“让我,再看他一眼。”白琉璃颤抖的说,瞳似琥珀,清澈如洗。
他看她一眼,眼神阴冷,说:“不想他死,就放手。”
衣襟一送,那手臂无力的垂下。
端王说:“莲壬。”
莲壬,他是莲壬,一直都是,莲壬。
“别人我不管,除了他。”莲壬望着怀里昏厥过去的人,他的手按在他背后止血,可是似乎已经没什么作用,那张脸白的没了人色。莲壬望着他,轻轻说一句:
“我没有松开手。”
以和谐为主的疗伤
他没有放开手。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有爱情?
那双手轻轻从叶游牙的掖下抽离,他的身子被背朝上,平放在罗榻上。“哧啦”一声绢帛撕裂,露出他一整个白玉般光滑洁净的后背,除了,中央那道横贯的伤口:
足足半个手臂长的剑伤,从肩膀到素腰,像条狰狞的蚯蚓斜斜匍匐在叶游牙的后背上,皮肉外翻,犀辣的剑气贯穿了他的肌肤后,又毫不留情的剜出森然的肩胛骨,以至于那不协调的丑陋不仅严重破坏了整个身躯的美感,甚至于没有可能不留下疤痕……
莲壬蹙着眉望着趴在枕头上大汗淋漓的人,他的意识已经模糊,完全不晓得身在何处,甚至于濒临死亡的危险。莲壬不敢再怠慢,立即着手施救。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白瓷的细颈瓶,小小的一只攥在手心,沉思片刻,终究还是将那瓶口的木塞打开,瓶口对着叶游牙的背,轻轻摇晃几下。
黑色的粉末状物体看上去有些诡异,在洒落到伤口上的同时,原本昏厥中的叶游牙像是被一记闷棍打醒了一般,“噌”的睁开眼,前所未有的痛苦令他全身开始疯狂的颤栗和抽搐,一张脸开始变得扭曲。
“忍一忍。”莲壬按住他的身子,阻止他来回摆动。药性凶猛,他知道,寻常人要承受这种痛苦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除了,这下下策……
“想要好起来,就忍着,忍下去。”莲壬张开双手按在他的肩上,感觉到那具身体痛苦的挣扎,叶游牙起初还咬着牙,后来完全忍受不住终于开始歇斯底里的哀嚎,像垂死前的作态一般,看的莲壬竟然有点后悔。
“不要叫,会咬断舌头。”莲壬将手递到他嘴边,俯身,伏在他耳际轻声说,“痛,就咬我的手。”
语毕,叶游牙给他的回答是狠狠一口咬下去。莲壬眉头不曾皱下分毫,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在痛苦的漩涡里挣扎的少年,一张脸满是豆大的汗珠,有几颗挂到鼻尖上,盈润润的,颤抖了几下都不舍得掉下来。莲壬看着他,一直在看,看着看着竟然忍不住低下头,吻上了,他的鼻尖…
叶游牙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没入莲壬手背上的牙齿松了松,霎那间,莲壬手起手落,飞快的点了他的穴道。叶游牙怔愣间保持着朱唇微翕的姿态,愕然的看着他。
“点了你的哑穴。”莲壬托起他的下巴,四目相对,看到他眼底的犹疑和朦胧,轻轻的说了一句,“还有经穴,这样你就不能喊也不能叫…”
叶游牙瞪着他,一脸说不出的别扭和痛苦,脸憋的通红。
“但是,可以这样。”莲壬说完低下头,轻而易举的吻上他的唇,叶游牙整个人石化。
贺兰…不,不是,他不是贺兰折!叶游牙想起弥留那一刻,他在半空中抱住他的身姿,他眼中的温柔不是假的,但那种温柔不是属于贺兰折的,是属于…属于…
莲壬。
后背的剧痛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翻来覆去的揉搓,又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叶游牙快要疯了,神经错乱了,关键是,莲壬在吻他。
这个主动的吻,没有从前的决裂和撕扯。他几乎是从来都不知道莲壬还有这样的一面:他的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以使他不会太累,毕竟这是个仰望的姿态。
而莲壬的吻就这么温柔的覆盖下来,双唇的触感美妙无比,像馥郁的花瓣,更像是美味的糖果,令人流连忘返。叶游牙陷在他温柔噬骨的吻里不能自拔,渐渐的就忘却了身后的疼痛。
而莲壬,似乎不满足于这种没有回应的单方面索取,竟然伸手,有点开了他的穴位,令他的下颌部分可以重新活动。然后
“我忍很久了……”叶游牙咬着牙,眼底却桃光闪烁,醉色迷离,龇牙咧嘴顶着后背的痛楚,一把勾住莲壬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按到在榻上,微微喘息道:“我没你那么慢热……”
张口,含住那形状美丽的唇峰。此时此刻叶游牙才算完全占据了主动权,而莲壬只在微微的怔愣后,竟然松了手,任由他压在自己胸前,抱着自己的嘴巴一顿缠吻。
他的伤,不痛了么?
莲壬眯起眼睛,看到某个人一脸痴迷和陶醉,睫毛颤巍巍的十分喜人,他的脸庞近在咫尺,不似之前的任何一种状态,而竟然,有点痴缠的妩媚?
莲壬伸手,按下他的后脑,吻递进。他卷起叶游牙的小舌,一个大力的吮吸,直逼得那人气短,面红耳赤的挥舞着四肢挣扎,触碰到伤口,又是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像只野猫。
“你真的很像只猫……”莲壬低低的说,眸似珐琅,闪过一道异样的光。他伸手轻轻揉捏着叶游牙的耳垂,叶游牙立刻打了个激灵,禁不住的眯缝起眼,有点害怕又有点依赖似的,缩了缩脖子。
“就是这个样子,”莲壬轻声说,缠绵的湿吻一露滑下去,滑到叶游牙的锁骨处,不轻不重的一啃,幽幽道,“这个样子,最想让人蹂躏……”
叶游牙想骂人,一张嘴却是个无比美妙的呻吟。莲壬舒展开一条手臂在旁边,然后,轻松的一个翻身,叶游牙又被压制在身下,只是,没有预料中那么的痛苦。
莲壬的手臂枕在他的后脑勺下,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腰肢,令他不用收力也能轻松的与榻下保持一定距离,这样的姿势叶游牙应当是被勾勒的,只是看上去莲壬应该会很累。
“你,不累么?”叶游牙怎么想就怎么问,说玩还舔舔舌尖。
莲壬看着他做出这个令人血脉贲张的动作,银瞳微妙的一亮,淡淡的说:“不记得谁更有精神么?”
“嗡”的一声叶游牙脑子炸裂开,瞬间想起某次对话后的惨状。可是奇怪,他现在想起来时不但不会觉得惧怕,反而,反而有点…
“向往。”莲壬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叶游牙瞪大了眼看着他,莲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