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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石之轩被气成那般模样,鲁妙子露出一丝心疼,当婠婠看见的时候,恶寒了一把。同时看见面色淡淡地师傅,心里面直叫帅气啊帅气!真是太酷了,师傅,偶像之!
之轩,你的目光从一开始就落在祝玉妍的身上,之轩,你……鲁妙子心痛纠结不已,忙说:“之轩,你忘记我们来的目的了吗?”
听到鲁妙子提及,石之轩微微一愣,是啊,他竟然忘记了来的目的。反而听见鲁妙子的声音,婠婠和祝玉妍都是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对于这个男人,他们师徒二人是同样的厌恶他啊。
婠婠笑了笑,说:“那么,邪王,和鲁前辈,你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鲁妙子笑了笑:“自然,是为了取你们也想要的那件物事了!关乎江山社稷之物!”
“哦?是吗?”
江山社稷之物!婠婠一笑,果然是那个啊?
不待他们有所反应,鲁妙子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轻纱帷幔,道:“太后娘娘,那件东西可否给我们?”
“你们是何人?”虽然略微有些慌乱,但是萧美意的声音依旧沉静。在经历过那么多那么多的风波之后,萧美意早已经不是当初刚刚嫁给杨广时候,对皇室,对江山懵懵懂懂的无知少女了。她,如今,除了守护那个男人留下的东西,已经无所畏惧了。
“我们么?”鲁妙子摸了摸胡须,“自然是来取走你手上所持之物的人!”
萧美意冷笑一声:“本宫不给,你们打算用什么手段呢?暗杀?威逼?胁迫!还是杀人!哈哈,还有什么手段,你们要用,就尽管使出来。本宫不怕!杀了本宫,你们也永远不要想得到。即使要将它永埋黄土,也好过将它给你们这些居心叵测之人!”
“是吗?那你就试试好了!”杨虚彦冷笑几声,手上一拂,暗器顿时劲射而出。
转眼,婠婠的缎带直直追击杨虚彦的暗器,一拢,暗器收归于手中。婠婠抬手看见暗器之上,利刃绿光闪烁,似笑非笑:“杨虚彦,难道你就这点本事?对待手无寸铁的妇人,用毒!”
婠婠的笑容特别刺眼,杨虚彦按捺住心思潮涌:“反正,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的心目中,不过如此尔耳。再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好一个成大事者,但是今天我偏偏要保这个女人,那又如何?”
“你——非要和我作对?”
“非也,非也!只是,我觉得太后娘娘看上去特别顺眼。”话毕,婠婠向杨虚彦发起了进攻,另一方面,鲁妙子见状,也飞身伸向帷幔中,想要抓住萧美意。只是,当他的手紧紧抓住一个松软的手臂的时候,玉臂牟然一转,劲力逶迤,掌力连绵而至。
祝玉妍一手拍开鲁妙子的手,转而两人在空中过了十几招。祝玉妍道:“今日,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意。”
“祝玉妍,你真够胡闹的。”鲁妙子扇子内力一转,在空中划过,瞬间化为数百柄,向祝玉妍攻击而知。祝玉妍双掌在四周拍出,无形之间,架起一座气墙。齐齐向鲁妙子攻击而去,天魔墙!无形的空气似乎也在刹那间被气墙扭转,变形,鲁妙子心中微凛——祝玉妍的功力似乎又大有精进了。
循着空隙,杨虚彦腕部一转,向婠婠顺势挥拳而出。婠婠猝不及防,身体忽然被人抱住,轻轻一扭。回头时,已经在烨霖的怀中。烨霖抱着婠婠,将攻向婠婠的那股拳劲尽数化去。
杨虚彦一掌推向烨霖,怒道:“你做什么?”
烨霖转而抱着婠婠向后退去几步,也不言语,只是紧抿着唇角,略微倔强地看着杨虚彦。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杨虚彦就是感觉到他身上那种拒绝的意味。
“真不错呢?竟然学会了反抗!婠婠,你真是好样的,把我弟弟变成了这般模样。”
听到杨虚彦说出“弟弟”两个字的时候,烨霖身体微微一颤。
“哼!就算我不认你,但是,在这种时候。杨清彦,作为大隋皇室的一员,这是关乎江山社稷之事!如果爹泉下有知,一定会死不瞑目!你这个不肖子孙!你根本不配做我杨氏的子弟!”
一字一句,如利剑一样刺进烨霖的心脏,每一个字如同一柄刀刃。烨霖紧紧握了握手中的剑,顿了顿,方缓缓开口:“大哥,就算不用这样的方式,我也会为你夺回江山!”
“住口!那个女人是仇人杨广之妻!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同情!”杨虚彦的手直直地指着帷幔之后。那里,若影若现的身影站在那里,即使她所仰仗的权柄早已经失去了,但是,她似乎却依旧那么高贵着站在那里,驻守着最后的皇族的尊严。
鲁妙子在祝玉妍天魔墙的气压之下越来越感到无力,一种气息压得他难受。心脏咚咚声敲得自己难受,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让开!”就在以为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鲁妙子听见石之轩的声音传来。他出手了么?之轩,原来,你还是会出手救我的呀……
石之轩双掌齐出,掌力向祝玉妍推及而至。掌力相碰,只听见巨大的气流交错之声,祝玉妍的天魔墙几乎在瞬间被石之轩击毁。强大的掌风飞沙走石一般在宫殿当中卷起,那风波让祝玉妍的身体猛然受到一击,肩部陡然传来的痛让祝玉妍闷哼一声。而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石之轩,那种震惊当中夹杂着的巨大的痛!
“师傅!”婠婠立刻上前,想要扶住自己的师傅。但是祝玉妍推开了婠婠,自己站了起来,背挺得很直。然后,傲然地望着石之轩。
石之轩眼中掠过一丝心痛,随即,淹没,淡淡道:“鲁妙子,不能死!”
祝玉妍点点头,冷冷笑了笑,说:“是,我自然,知道鲁妙子,不能死,所以受伤的只能是我。就如同,二十年前,你说过——碧秀心不能受伤,所以,受伤的那一个便只能是我!”
“妍儿……”声音有些沙哑,石之轩觉得这个时候,连叫她的名字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住口!不要用那么恶心的声音叫我!”祝玉妍凄厉的声音乍然响起,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这个痛,这道坎,搁在她的心底,已经整整二十年了,“我恨你!我恨了你这么多年!”
“我……”石之轩上前了几步,想要向祝玉妍走过去,但是他终究停了下来,只是深深地看了祝玉妍一眼,同样的,那里面有着深情和痛苦,这样的神情,就连婠婠看了,原本想要拦在他面前的身体也不自禁地退了退。婠婠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本来是讨厌石之轩的不是吗?但是,为什么,在看了邪王的那个眼神之后,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拦在他们中间。
想要说什么,石之轩也最后只是叹息一声:“也罢,也罢,恨我也罢了。花间派和阴癸派掌门之间,原本就该如此!”
一代又一代的感情纠葛,一代又一代的恩怨仇恨,生生世世,世世代代,永不停歇!
另一边,鲁妙子的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偏偏这个笑容就被婠婠给看见了,忍不住冷哼一声,在心里面腹谤:老变、态!
婠婠默然,转而回头看烨霖,却发现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
婠婠顺着他失神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轻纱帷幔已被强劲的掌力劈断,而其间露出了太后萧美意的面容。她微微失色,但是,依然保持着那种高贵的气度和绝世的风华。那种融合了端庄和娇弱的绝色之姿。盈盈如水,柔波漾漾。
只这么一眼,婠婠顿时怒火冲天,顿时叉腰对着烨霖吼道:“该死的,你这个死——色——胚!”
被婠婠一吼,失神的烨霖才回头看了婠婠一眼,然而婠婠在看到烨霖的眼神的时候,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烨霖的眼中全是震惊,迷惑、眷恋、不舍、还有痛楚……那样深,那样多的情感让婠婠立定在当场。
“咔”,突然间,婠婠听见拔剑的声音。
然后,旋风一样快的身影,杨虚彦如同利剑一般,持剑向萧美意杀了过去。萧美意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随即花容失色。
然而,在他还身体刚动之时,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亦动了,用着不输给杨虚彦,甚至比杨虚彦更快的速度向萧美意飞奔而去。
“叮”剑戟碰撞的声音。
寒冰剑格挡在杨虚彦之前。
时间也在这一刻凝滞!
“让开!”杨虚彦暴喝一声,手下却是毫不犹豫地出手。烨霖一面格挡他的剑招,他没有用任何进攻的招式,只是用防御之术而已。但是,这已经是在昭示着烨霖的毫不退让决心。身影快速地交错当中,剑影晃动,他的,亦或是他的。婠婠分明看见,杨虚彦招招阴狠。杨虚彦眼睛发红,浑身散发出一种怒气。而他的右手刺向烨霖的剑不停地变化,左手却在变幻着某种手印。
“不死印法!”婠婠一惊,正要出手。但是一双手无声地按住她,她抬头,看见是祝玉妍,祝玉妍微微开口,示意她等一等。
婠婠随即抬头望向烨霖,同时惊讶地张开了嘴:“不死印法!”
40
40、江都皇宫(3) 。。。
烨霖左手亦在结印,那样的手法赫然便是不死印法。这个时候,祝玉妍回头,有些复杂地看了石之轩一眼。
而最震惊地莫过于杨虚彦了,他暴喝一声,昭显了他所有的愤怒,不死印法向烨霖拍打过去,烨霖亦在同一刻,释放了他的结印。强大的冲击让婠婠几乎睁不开眼睛,片刻的强光过后,杨虚彦和烨霖皆是退后三步,身体微倾,似乎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杨虚彦冷笑道:“师父,原来,你也教他不死印法了呢?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看重这个贱、种,爹是如此,连您也是如此?哈哈,哈哈……”
石之轩只是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倨傲的表情来。
知道他不会有任何回答,石之轩做事情,向来只是跟随自己的心任意胡来,不管是谁,都猜不到邪王心中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他做出来的事情往往出乎预料,但偏偏这个男人就是有那个实力,让任何人都不敢去逼问于他。他本身也不需要对别人有任何解释。
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杨虚彦举剑指着烨霖身后的女人道:“你让开,我要杀了那个贱,人!”
烨霖抿了抿嘴唇,身体微微一颤,依旧不肯作出任何让步。
杨虚彦冷哼一声:“没有想到,那场东宫大火,没有烧死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成了杨广之皇后。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萧美意!但是,不管你的身份怎么变化,你在我的面前,永远是东宫——卑微的贱、人!”
烨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转过身去,依旧用一种眷恋中带着痛楚、渴望的神情望着萧美意。
萧美意此时早已脸色大变,她的嘴唇微微抖索着,用力紧紧握成拳,她一抬头,就对上烨霖幽深的目光,不知为何,萧美意原本升腾起的怒气微微顿了顿,方柳眉一竖,呵斥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折辱本宫?”
烨霖身子一颤。看见他的模样,婠婠心中一痛,想要上前,但是身子一顿,手腕被祝玉妍死死摁住,不能上前一步。
“本宫!哈哈!真是讽刺啊。原来,到了这一刻,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肯相认了吗?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少年,不就是你的儿子杨清彦吗?”杨虚彦嘲笑着,然后抬手指着烨霖。
听见杨虚彦的话,烨霖猛一下抬起头,死死盯着萧美意,而婠婠等人亦是浑身大震。只有石之轩,始终只是带着一种淡淡的笑意看着这一幕,似乎全部都在他所预知的范围内。
萧美意听见杨虚彦的话,再看了看面前用一种犹豫痛楚神情看着她的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她忽然升起了一种熟悉感。婠婠陡然一震,她亦想起为何看见萧美意的时候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了,因为她的脸和烨霖有五六分相似。
萧美意眼中痛色一闪:“本宫的儿子,呵呵……本宫的儿子早已成为这王座之上的牺牲品了。昭儿……我的昭儿……”
她口中的儿子自然是指死于非命的元德太子杨昭……
“是吗,既然那么想念你死去的儿子,不如关心一下,现在就站在你面前的人!”杨虚彦讽刺地说。
“你说什么?”萧美意原本思及夭折的爱子已是痛苦不堪,此时听杨虚彦用以讽刺的语言,更是怒不可劫,“放肆!尔等草民,竟敢如此说话!”
“失忆?嗯?不会吧!”杨虚彦摇摇头,“太好笑了,怎么?太子东宫名动一时的侍妾无忧夫人竟然会是杨广的皇后。真是讽刺?原来,杨广竟然是如此之昏君么?竟然会要你这个残花败柳——”
“够了!”烨霖突然转身,打断杨虚彦的话。
“你说什么?够了?怎么可能够?那个女人害了我一生——”
“不是她!”
“你说什么?”杨虚彦一怔。
烨霖摇摇头,看着杨虚彦,一字一句道:“我说,不是她!”
“你在胡说些什么?那张脸!……”
“她不是我娘。而且——”烨霖眼中露出一抹厉色,“不管怎么辱骂我都可以,但是,我不许任何人辱骂我的娘亲。即使,你是我一直信仰的大哥也不行!”
那样幽深而坚定的眸子,让杨虚彦有些微的失神,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一向不被他看在眼中的孽、种在一点一点变强,而到了此刻,他竟然有那么一点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烨霖的眼神竟然有了这种惊人的气势!
烨霖转过头,重新看着萧美意,虽然依旧有些失神,但是那种迷惑已经消失了,他看着她那张绝美的面容,缓缓开口:“虽然有八分相似,但是——你不是我的母亲!”
萧美意看着烨霖的面容,血色一点一点消失,突然,她疯狂地笑了出来,甚至面容变得狰狞无比,凄厉道:“哈哈,原来是她。哈哈——我恨我的这张脸,因为无数次,他对着我的时候,露出那种痴迷的神情,然而他看见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我恨她,原来是你啊——你是她的儿子。竟然是你!哈哈——没想到,我没有看见她,但是却看见了她的儿子——”
“你在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你问我么?”萧美意的笑声嘎然而至,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恨这张脸,即使他们都说,本宫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可是,你们知道么?这张脸,带给我的只是痛苦而已。但是,我又不能毁掉它,因为只有它,才能吸引陛下的目光。只有它,才能够让陛下停驻在我的身边。”
萧美意站在宫殿之上,空空荡荡的宫殿,如今,只有她一人啊。失去了隋炀帝杨广,她整个漫长的生命该当如何消磨?她记得,杨广最喜欢醉生梦死般的喝酒,然后左拥右抱,他会痴迷地看着她的脸,会用手温柔地描摹她的面容,眼神温柔如醉。他说:“对不起……我后悔了……”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即使,那个时候的杨广不在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不再是带着面具荒,淫,无道的昏君,只是简简单单的他。但是他看的那个人却不是她!可是,明明知道如此,萧美意依旧愿意沉沦。
只是,杨广却不愿意了,他眼神渐渐清亮,最终拥着酒杯,转过头去,怀抱另外一位美人,喝下酒,叹息一声,道:“你不是她,即使再像,也不是!”
……
……你不是她!你不是!即使再像!也不是!
这句话成为了萧美意的梦魇!
……
……
“原来不管是你还是陛下,都知道,都知道我不是她啊……”萧美意跪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大殿之上,只听得见萧美意哭泣的声音。只是一句相似的话,却击毁了大隋皇后所有的尊严。任是谁也没有想到,在无道昏君杨广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一个挚爱的女子,但是,即使他用一生去追寻她的身影,依然什么都没有留下。因为,从一开始,那个女人便不是属于他的。
此刻,心情最为波荡的不过是烨霖了,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他的母亲啊。
无忧,无忧。
烨霖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抬头,望着杨虚彦缓缓开口:“这是你讨厌我的真正原因吗?”
杨虚彦一愣,随即冷冷道:“不错,既然已经是我爹的侍妾了,那么就安分守己得了。做什么又水性杨花,最终害死了我爹。也害了我和我母妃的一辈子,我恨你。也恨你那个卑贱的母亲。她就是一个贱——!”
“闭嘴!”烨霖突然暴喝一声,“我说过,我不许你再侮辱我母亲一句!”
这个时候,烨霖的目光很冷,是一种真正的幽冷,然而婠婠看见的时候,只是觉得一阵心疼。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暗卫要来带走我和我母亲,但是不管我怎么求她,她都不肯离开。她宁愿死在东宫,也不肯离开。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看见她真正开心过,这一切都是因为内疚。”说到此处,烨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母亲她……那些命运也不是她一个人承受的。她一直都生活在愧疚当中,所以最后,她用自己的血来偿还这份愧疚。她告诉我……告诉我……”
“如果,不是我,殿下或许不会落入今日之地步。清儿,你记住。这一辈子,我们母子欠太子殿下良多。还有太子妃和小殿下,清彦,娘,做不到了。是娘自私,但是,娘欠下的债,只有你来还了……”
……
……
那样幽深的叹息和深远的愧疚,让她将自己的血偿还,让她让自己儿子的一生去偿还。该是怎样痛苦地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