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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那天夜里,冯国强前脚走,纪刚后脚来“8·18”大案指挥部。
纪刚说:“袁厅长,我来向你们汇报。”
袁成罡说:“坐,纪局。”
“冯局呢?”纪刚问。
“哦,省厅有个会。”袁成罡编排冯国强不在场的理由。
一个小时前,冯国强准备离开蓝河秘密前往江口,去看望审讯朱大赖子、三孩子的姚勇他们。自从逮捕了这两个重要的犯罪嫌疑人,指挥部时刻关注审讯结果,祝铁山汇报说,朱大赖子死不开口,一时难以攻破。倒是下午三孩子突然嚷着要立功,可他提出条件,必须见到蓝河公安局一把局长才交代。
“我今晚就去江口。”冯国强说,“好消息,曙光初露啊!三孩子真的开了口,……”
“三孩子虽然不是团伙的核心人物,但也比较靠前。他知道的事情会不少,尤其是朱大赖子的事情,他一定知道很多。拿出了硬头货,就不愁扳不倒朱大赖子。”
“朱大赖子缴械投降之日,我们就该收网喽。”袁成罡说,“嘱咐姚勇他们,千方百计拿下朱大赖子的口供,要快。”
冯国强说:“我们逮朱大赖子、三孩子,打出一记重拳,我想,很快有人会出场。”
“打探消息?”
第十九章 可疑的真实(9)
“但愿是探口风,我担心狗急跳墙……”冯国强眉头皱了皱,说,“张冰冰的事要尽快解决,拖一分钟,她就增加一分危险。袁厅,我的意见让穆楠生这周内解救出张冰冰。”
“哎,你是不是打算久住沙家浜?”袁成罡诙谐地问他。
“至少得获得重大线索才能打马归程。”冯国强说,“你掩护我……让我不受干扰,和三孩子好好谈谈。”
袁成罡说:“你放心走吧。”
纪刚问到冯国强,袁成罡才这样说。
“卢涛从乡下调查张金彪回来了。”
“怎么样?”
“查清了谭韶芬和她前夫的情况,没发现可疑……我们完全可以排除他杀前妻的嫌疑。”纪刚肥胖的手在沙发扶手上轻轻地弹磕着,注视袁成罡说,“我们有了詹科长的消息。”
“噢。”袁成罡现出惊喜的样子。他看见黑暗中夜行老鼠一般的目光闪闪发亮的眼睛正注视自己。
“他带着情人丁小朵躲藏在广东韶关的仁化县。”
“消息确切?”
“市档案馆一位去丹霞山旅游的馆长,在阳元石下看见他们手挽手照相。”纪刚似乎感到自己的汇报枯燥乏味,尽管汇报案情是极其严肃的事情,他还是将话题岔开一点儿。他问:“袁厅,你知道丹霞山的阳元石?”
“阳元石,没有。”
“天地造化的东西绝了,鬼斧神工凿成了个男人的玩艺……”
“哦,神了呵。”
“更神奇的是离阳元石不远还有一个阴元洞,酷像女……”纪刚饶有兴趣地说。他去过丹霞山,对那里的景观很熟悉。
阳元石、阴元洞的纪刚讲了一阵,话题又转回詹科长身上。他说:“我们终于有了他的消息。”
“你打算?”
“立刻去韶关。”纪刚目不转睛地盯着袁成罡的脸,沙哑的声音如同夜行动物行走的脚步。“不能让他再逃脱啦!”
袁成罡此刻精力相当的集中,他嚼着纪刚的每一个字,嚼出了味儿来。他不露声色,专心听他往下说什么。
“袁厅,我来向您请示,明天动身去韶关,我带队。”纪刚说。
他去韶关?朱大赖子、三孩子刚逮起来,纪刚突然提出去南方,是不是闻风而逃,走避难方呢?袁成罡心想。
纪刚肥胖的手静止在沙发扶手上,目光仍在袁成罡脸上徘徊。
袁成罡迟疑片断,说:“如果你认为有必要,你可以亲自出马。只是旅途太辛苦……纪局,身体吃得消吗?”
“没关系。詹科长这人傲气十足,我是考虑卢涛降服不了他。”
“你们第一组还有谁在家?”
纪刚说:“我带卢涛、小庞去,留下……”
“冯局不在家,我明天为你们饯行。”
“谢谢袁厅,攒着,酒等回来一起喝吧!明天早晨四点的火车。”
“祝你们凯旋归来!”
纪刚走后,袁成罡与冯国强通了电话,沟通了情况。
当晚,袁成罡将卢涛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谈了半个小时的话……
五
清泉山庄的九号别墅二楼走廊寂静无人,山风在窗外轻刮着,某棵树枯枝跌落的声音清晰而干脆。
一楼的一个房间里,大旗被小町的美丽迷得头脑发胀。洁白的长条沙发上一朵肉色花朵盛开。
“你怎么不过来?”小町松开胸前的一个扣子,那层浅黄色的轻纱下隐隐约约两座雪山,她笑眯眯地表露一种渴望。
“我不敢。”大旗喘嘘道。
“嫌我不够漂亮?”
“不,你是我见到的最漂亮的女孩。”大旗对女孩爱慕表达并不笨。
“你缺乏勇气?”
“也不是,”大旗吞吞吐吐:“你是古总大的……我不敢碰。”
“那我主动给你的呢?”小町说得赤裸而大胆,行为更大胆而赤裸,两座挺拔山峰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成为乳白色,峰峦呈奇妙的淡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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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可疑的真实(10)
“古总的……”大旗眼里已放出绿光,冬疯(发情)骆驼般的狂奔过来,涎水滴滴嗒嗒地流。他将手中的水杯子放在她面前大的茶几上,扑向沙发。
他接近她的一刹那她用手掩盖住胸口,她说:“你得洗一洗,我习惯身子湿润的男人。”
现在让大旗去做什么,他都奋不顾身。
小町在他走进洗澡间时,将一包白色粉末的东西倒进他的水杯子里。至此,今晚的行动就算开始。
大旗带着一身洗澡间的气息,古铜色的肌体挂满露珠。
小町温柔而关爱的动作是端起水杯,问:“我们在沙发上,还是在地板上。”
情急火燎的大旗一扬脖灌进杯子里的水,说:“哪都行。”
“你还是先到楼上看看她,别出什么意外……我们有的是时间。”小町说。
“对。”大旗暂时控制住灼热的欲望,向二楼走去。
小町望着走上楼梯的魁伟身体开始摇晃,她想他走不到二楼。他剧烈地摇晃,并訇然倾倒下去。
“冰冰,快走!”小町从软成一滩烂泥的大旗衣袋里找到开别墅大门的钥匙,跑到二楼张冰冰的房间,帮助她提上一些东西。
她们出了大门,穆楠生的汽车等在别墅外面。很快,三菱吉普车驶出清泉山庄。
“我们去哪里?”张冰冰问驾车的穆楠生。
穆楠生说:“江口,为了你和小町的安全。”
三菱吉普车出了城区,驶上高速公路。
“那位警官呢?”张冰冰说在医院给她留纸条的人。
穆楠生听明白她指的是郁冬冬。他告诉她:“她在执行任务。”
“感谢你们救我。”张冰冰发自内心说。
“要感谢首先感谢你张冰冰,谢谢你对我们的信任。”穆楠生用感激的目光望着小町,说:“也多亏小町……”
“没什么。”小町接受张冰冰伸过来的手,她们紧紧地握在一起。
张冰冰揩揩眼角流下的泪水,说:“小町,我真的要好好地感谢你。”
“冰冰姐,你真正挽救了我。”小町仍然握着她微微颤抖的手,说:“不然,我将越陷越深,一生就毁了。”
究竟是谁拯救了谁?
那天,古纪峰把一些白色药片交给小町时,他的眼神暴露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冰山一角。他说:“喂给她,你亲自喂给她。”
“什么药?”小町好奇地问。
“你的话是不是太多了点,”古纪峰很凶地责备道。
小町到他身边来头一次见他这么凶,无疑是触及他的某些机密。她在他离开九号别墅后,并没马上照他的指使去做,琢磨起这些药来。
白色药片大小与扑热息痛片差不多,药片上没有文字,也没有包装,不像是正规厂家的产品。是什么药?想想几日来古纪峰的行为,当着张冰冰的面做那事,居心叵测啊!
这时,好友孙璇发来短信。
小町惊讶孙璇怎么知道古纪峰要给妻子服一种致傻的药,请她一定作弊,阻止喂给张冰冰这种药。
小町回短信告诉孙璇那药片就在自己的手里……她们用发短信的方式谈了好多好多事情……救张冰冰的行动计划就是在这其间制订出来。但是付诸实施之前,必须得到张冰冰的配合。
“张冰冰,你看这是什么?”那夜为张冰冰洗完澡,室內只剩下她们俩时,小町将白色药片展现在她的面前,问:“你仔仔细细看,见过它吗?”
张冰冰对在自己面前同丈夫做爱的女人,她不能信任她,是不是又试探?她保持对她高度的警惕。她还是用呆傻的目光看,没任何反应。
“古纪峰让我给你服下,监督你服下去。”小町故意将药片放到她的手上,说:“吃与不吃你自己决定。”
小町寻个理由走出去。
次日,古纪峰来了,在走廊里声音很大地问小町:“给她服药了吗?”
小町答:“按您的吩咐服啦。”
。。
第十九章 可疑的真实(11)
古纪峰问“你亲眼见她咽下去的?”
小町答:“亲眼。”
张冰冰听明白古纪峰问小町就是服药的事,那白色的药片她太熟悉啦。一年前,古纪峰诓说治妇女病的药,实质是致傻的药物。她心里想:“如今又给我服它,看来他想彻底废了我啊!”
张冰冰要逃走的想法与刑警计划救她出来不谋而合,小町假说给她服药骗古纪峰的事,她看得一清二楚……她开始信任小町。她问她:“你为什么这样做?”
“不能给你服致傻药物。”小町说:“也为救你。”
“可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仅仅是我,还有他们。”
“他们是谁?”
“想抓到杀害你母亲凶手的人,他们需要你的帮助。”
张冰冰开口与小町的对话,是她装疯以来第一次用正常人口吻说话。为这次暴露,她深思熟虑,甘冒落入圈套的危险,豁出去了。
“你实际被幽禁在此,楼下的那个人是古纪峰派来看守你的,我也是和他同样的使命。”小町说,“你逃走很难,那个叫大旗的人昼夜守卫着大门。只有刑警的帮助,我们里应外合方能成功。”
为母亲报仇的强烈愿望促使张冰冰决心逃出魔掌,于是她对小町说,叫她怎样做都行,只要能逃出去。
三菱吉普车向江口疾驰,引擎声在如水的月光中穿梭。大概是离故乡越来越近,往事的声音震动张冰冰的心房,悲慽的神色在她的脸上出现。
“今晚能见到冯局长吗?”张冰冰问。
楠生穆说:“他在江口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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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死者对生者述说(1)
苦涩花朵结出的青果——
超出了想像的重大线索——
打造富豪之路充满血腥——
一
离开兴安镇之前胡凤鸣见到了纪建民,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凤鸣!”
有人喊他的名字,胡凤鸣停下脚步,转身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镇上一家食杂店走出来。
“是你,建民?”胡凤鸣惊讶的目光看着他快步走过来。
“你从店门口经过,我一晃看见你。”纪建民晃动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水从瓶嘴一股一股地往外蹿,他问:“到这干啥?”
“办案子。”胡凤鸣说。纪建民那张脸比两个月他们分手前黑瘦了些,精神虽说不上焕发,也算有些神采。
“你准备去哪儿?”纪建民见他的装束,猜出他正要离开兴安镇,问。
“回蓝河,建民你呢?”
“打算明天走。”纪建民忽然改变了主意,说凤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旅店把账结了,咱们一起走。
“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先去客运站买票,十点钟有一趟回蓝河的大巴。”纪建民咕嘟嘟灌下所剩的半瓶子矿泉水,瓶子流星似地飞落到街旁垃圾箱里。
纪建民风风火火,使周围的沉闷空气被撕裂开来,胡凤鸣心里豁然开朗。他了解他,只有他心情特好的时候,他才风风火火。不然,整个人像一堆死灰。
购完两张去蓝河的长途汽车票,离发车的时间还早,他坐在停车场一块空地等纪建民。一晃来兴安镇快一周了,收获巨大,查清了万达的身世,意外得知他与纪刚的关系,还弄清了古纪峰是纪刚的儿子。
他们三人关系之谜被解开,意义十分重大,过去许多疑团,都能因他们三人关系的明晰而迎刃而解。胡凤鸣急于往回赶,就是向指挥部汇报这些情况。
与纪建民邂逅相遇,胡凤鸣这时想到两个月以前,纪建民说去查明其生父纪刚的情况,想弄明白一些自己为之怀疑的东西。他查明白了吗?
纪建民赶到长途汽车站时已经检票。他说:“我给你买点当地的土特产。”
胡凤鸣从他拎着的鼓囊囊的塑料编织袋子,猜到了是什么,便笑了,但没表现在脸上。这一周里,自己从头到尾装扮成贩卖花生的老板,兴安镇的土特产也就是花生。
两百多公里路程需行驶近四个小时,就是说他们俩并肩而坐的时间足够他们谈许多事情。
“建民你来兴安镇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一个月。”
“我记得你走了两个月。”
“我先到县里,我爸‘双突’(突击入党,突击提干)任县公安局政治部主任。”纪建民没说到县上打探父亲的过程,话题一下子就转到他到兴安镇调查结果上,他说,“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喔?”胡凤鸣略表惊奇,戏也只好这样演。来兴安镇秘查万达的消息是绝对不能走漏的。纪建民是自己的挚友,彼此之间无话不讲,但是这件事不能讲,绝对不能讲。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问:“见到你的长兄啦?他现在干什么?”
“你认识他。”
“我?”
“对。”纪建民不准备隐瞒什么。他说:“古纪峰。”
“古纪峰?他姓古呀。”
“我的大妈,她姓古。”纪建民对古莲凤用了很尊敬的称呼,解释他所知的关于古纪峰名字的来历。说,“他随母姓,名子中的纪字是我们的家姓。”
“这样起名有啥特别讲究么?”
“我大妈是原国民党骑兵营长的女儿,成分高,对我爸的政治进步不利,我想这是根本的原因。”
“那你家纪婶知道吗?”
“她至死也不知道。”一棵苦涩的花朵在他心里绽开。纪建民说,“我妈与我爸结合是社会操作的产物。”
社会操作?胡凤鸣听来相当新鲜的词汇,尤其是用在婚姻上。社会如何操作一男一女构成的婚姻呢。
第二十章 死者对生者述说(2)
“那个特殊的年代,什么事都可以发生,就别谈它的合理性了。”纪建民心里的苦涩花朵已结出颗青果。他说:“我妈从十三岁那场车祸后就永远呆在轮椅上了……我爸与她的结合是政治需要。”
纪建民说他的外公是县革委的主任,是一棵长在某种地方的罂粟,美丽而诱人。
“我爸为得到一个位置而娶了我妈,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从罂粟枝茎流出的白浆,香气里充满恶毒。”纪建民残酷地自说,“我只是罂粟花心里的一颗青果。”
胡凤鸣用一种惊诧的目光望着身边的这棵绿色植物,设想割裂青果那里边会流淌出什么,仇恨的疯狂吗?
“我原以为我爸对我妈妈冷淡甚至有些愤恨,是他怀疑我妈有外遇偷情生了我,因此才那样对待我。”纪建民巴掌拍下胡凤鸣的肩膀,不是提醒他的注意,而是加重语气,他说,“凤鸣,我终于明白了,这种婚姻结出的果儿,如果可以称其为果的话,一定是毒果。说得美丽点儿,是颗罂粟果。”
汽车在广袤的原野上行驶,一群沙鸡从车窗深蓝色的方块里疾飞而过。
纪建民的脸倒几分像成熟罂粟果的蓝灰色,痛苦正从蓝灰色里云块般地滑过。
“古纪峰由谁养大呢?”胡凤鸣问,他要印证刘家父子介绍的情况。同时也试探纪建民知道不知道万达抚养古纪峰的内幕。
“是一个叫万达的人把他带大。”纪建民说。
谈话中胡凤鸣听出纪建民得到的消息来源,与自己不是一个渠道,但内容是一致的。
“你打算咋和纪叔说呢?”胡凤鸣探听虚实。
纪建民反问道:“我还有必要提及这一节吗,凤鸣?”
“古纪峰呢?你不准备认他?”
纪建民摇摇头。说:“我爸不想让我们兄弟相认,就索性不认吧。”
接下去到蓝河的一个多小时的行程里,纪建民沉默不语。
长途大巴到终点站蓝河已是午后两点多钟,胡凤鸣急于去指挥部汇报,在汽车站与纪建民分了手。
“建民,明天到我家,包酸菜馅儿饺子。”胡凤鸣邀请道。
“再说吧!”纪建民打的士先走了。
胡凤鸣也叫辆出租车,纪建民给他买的土特产需要先送回家。他看看表,此时家里没人,好在自己带着开房门的钥匙。
二
卫光男听到姐姐被暗杀的消息并没像郁冬冬预想那样悲痛欲绝,只是脸刷地吓白了,声音平静。他说:“是他们杀了她。”
“他们是谁?”郁冬冬紧跟追问。
卫光男脸仍然苍白,他说:“一定是老哥他们杀了她。”
月亮把水似的光泼洒到晒布崖上,再瀑落到九号别墅楼顶,听得到月光流淌的声音十分美妙。卫光男的叙述就如晚秋的月光,让人感觉到清冷。
在卫光男的赌耍生涯中,有一次疯狂的豪赌。
“老哥”手下的二镖子与卫光男一对一的掷骰子,地点选择在蓝河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鏖战三天两夜,结局是卫光男输了大钱。
这一次,二镖子没用拙劣的先扣人质,然后通知卫光男的姐姐送钱赎人的卑鄙手段,而是直接与卫光男摊牌。
“两万元拿出来呀!我可有言在先,账在这总统套房里结清。”二镖子正用一把匕首刮下巴颏上的胡子,说,“咋整?”
真正的赌徒是不赖账的,卫光男没有逃走或求饶的意思,眼盯着那把刀子,想像锋刃刺进胸膛,血沿着刀身流淌……他的脊背发凉。
“要不,你牺牲一条大腿筋?”二镖子凶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