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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萱-别离歌(出书版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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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能懂得我的期望,爱的苦衷,用那银铃般的声音感动温柔的心。歌声也会使你感动,来吧,亲爱的,愿你倾听我的歌声,带来幸福爱情……
  “皎洁月光照耀大地,树梢在耳语,没有人来打扰我们”——听到这句歌词的刹那,关于艺术学院小花圃里那些茉莉花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汩汩的疼痛从心脏上漫开,随着血脉的痉挛,爆裂出大片大片的酸楚,这酸楚膨胀开,桎梏了他的呼吸,让他像濒死的鱼一样,无声挣扎!
  是可以让人窒息的疼啊。
  他忍不住攥紧拳,紧紧地,平整的指甲在手心印上紫红色的痕,他竟麻木得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演出结束后,桑离像往常一样离开。她穿一件深咖啡色大衣,很朴素简单的颜色,然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大衣的价格堪比工薪阶层半年的收入。
  因为演出活动密集的缘故,她已经连续一段时间都休息不好。沈捷父亲生病、公司内部出现动荡……许多事情堆积到一起,不仅一个多月没有来北京,且连督促她“早睡早起身体好”的电话都不再有空打。没了他偶尔的提醒,她的生活越发不规律……或许,正是这一切导致她在推开歌剧院大门的时候,直觉地以为眼前的那个熟悉的人影,只是出于睡眠不足所产生的幻觉。
  直到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小离——”
  她终于惊醒,定睛看看眼前熟悉的脸,熟悉的表情,那全身都在沸腾的血液告诉她——这不是梦,真的是向宁,是向宁回来了!
  是这一刻,桑离终于知道:她爱他,她真的爱他,她把他埋在心底的角落里,用现实紧紧压住,可是没有用,就像五百年过去孙悟空仍然可以破石而出一样,她的秘密、她的爱,也同样顽强鲜活!
  那晚,桑离再次踏进那间曾经住过一夜的单身宿舍。
  站在熟悉的房间里,时光突然倒流,带她回到那些想忘记却又不忍忘记的从前。
  惨白的日光灯下,她仰起头,眼里含着雾气看着他。他站在她面前,目光有些许的模糊,却迸发着丝毫不逊色于当年的情感!
  那时候,他在她心里,也像神一样,高不可攀。
  可是现在,她看看他,看看周围简单的一切:掉一点墙皮的屋子、简易衣柜、机关配发的办公桌上大摞的德语书籍,墙体隔音效果并不好,隐约还能听到楼上或楼下的小孩子“咯咯”的笑声……这些她曾经都认为无比温情的事物,如今,却变得如此简陋而嘈杂?!
  她收回目光,再次仔细打量他——他还是那么直直地站着,面容更刚毅了,神态更沉稳了,气质也越发温和了……
  她终于悲哀地发现,和沈捷在一起的这几年已经彻头彻尾改造了她!
  她的审美、她的习惯、她的喜好……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那个她曾倾心喜欢过的少年,都已经完全陌生化。
  他们,再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了!
  他的身上,隐含着西方绅士的文明,也带有政府官员的严肃;他的住处,曾经是她无比温暖的归宿,现在却更像是一个稍作停留的驿站。他和他周围的环境,对她来说,都没有丝毫的归属感,他更像是一个放不下的故人——再放不下,却终究也只不过是个故人。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她不擦,仍旧仰头看着他。
  从向宁的角度看过去,眼前的女孩子仍旧那么美丽,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泪水蓄满了,滚出来,噼噼啪啪好像砸在他心里。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一个健步上前,紧紧搂住这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子,吻上她的眼睛,吻去她的泪痕,再一路吻下去,辗转反侧,将蝴蝶样的痕迹留在她的颈边!
  桑离在他的怀里闭上眼,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好像这样就可以把两个人一辈子拴到一起。她感觉到他的指尖,明明有些凉意,却在碰触到她皮肤的刹那燃烧起灿烂的火苗,那些火苗旺盛地跳跃着,直到把她的理智烧成灰烬!
  那是深夜了,窗外三九寒天,室内的温度却那么高,或许是暖气很热,或许是人的体温高……桑离迷惑了,她也不知道那些无穷无尽的热量来自哪里,甚至在他们真正融为一体的一刹那,她都觉得自己完全是在做梦!
  她忍不住啜泣出声,向宁看见了,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他甚至放慢了自己的速度,慢慢地吻她。那样的缓慢,更像是一种沉重的虔诚!
  星光下,桑离在他缓慢而温柔的亲吻里睁开眼,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出去,冬天的北京夜空没有星星,到处都是光污染的痕迹——他们的过往,就像那些昔日的星辰一样被都市的繁华湮没。
  她深深地、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里去。他们的视线在潮热的空气里相撞,那一瞬间,她甚至清楚地看见向宁的眼神猛地一黯!
  下一秒,他抬起上半身,抓紧她的胳膊,狠狠冲撞。她痛呼出声,可是他毫不留情,他仿佛变成一匹嗜血的野兽,心脏跳得飞快,嘴紧紧抿着,眼里有愤怒的光芒,死死盯住她看。
  可是她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她看到了他眼里那些愤怒背后所有昭然若揭的心意!
  他的眼睛分明是在说:桑离我不想爱你了,可是为什么我仍然还是这么爱你?
  她真的看到了!
  好大的一颗泪,在眼眶里蕴蓄了很久,终于在那一刹那,滑落。
  她终于再次闭上眼,带着绝望,带着哀伤,带着所有不可能重来的时光,随他攀上哪怕可能粉身碎骨也一定要登顶的高峰!
  那天,他或她,都没有去追溯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去做这件事。他们只是一起本能地循着自己的内心与欲望去行动,他们的内心深处都好似有一个声音在呐喊,那声声急切的呼唤告诉他们自己,也告诉对方:死掉吧!死掉吧!就在这火花四溅的一刻里死掉吧!
  一蓬火球在脑海中骤然升起的刹那,桑离记一辈子——那是她的失乐园。
  是永远的失去,再也回不来——一个月后,向宁的申请获批,再次被派驻德国,又过几周,他随团前往欧盟总部考察,途中飞机失事,机上人员全部遇难。

  A…1

  是那样的情景吧——
  一只白色的鸟,径直冲向山谷,与地面相撞的刹那,迸发出绚丽火光!
  “轰”的一声,人不在了,梦想不在了,所有可以期待、可以盼望、可以用侥幸心理来守候的事都不在了……
  是清晨,桑离再次从梦中惊醒,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身冷汗。
  她抬起头,看见四周仍然是安静的白墙,走廊上没有声音,惟有耳际,隐约仍有爆炸的轰鸣。
  她下意识扭头,旁边的病床上,沈捷还没有醒。
  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安宁,平和。
  她从窄小的陪护床上下来,走到沈捷床边的圆凳前坐下,愣愣地看了足有半分钟。然后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轻轻地俯下身,把脸贴在他的掌心,就那样静静地、静静地趴着。睡意已经消失,梦里的人早已不在,然而她心底的恐惧还在起伏,她只能依靠这样的方式,感受那些尚未溜走的温暖。
  她内心里不是不后怕的——如果手术失败,如果癌细胞转移,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于这个世界,那么,她青春记忆中最后一点可以被铭记的美好,也就会消失不见。
  到这个时候,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经历了那么多的悔不当初,她的心脏已经变得越来越坚强。现在,她依然害怕某些人、某些事的突然消失,却不再害怕死亡本身所带来的绝望与凄凉。
  换言之,她害怕的,不是生老病死,而是猝不及防。
  于是,沈捷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桑离闭着眼、一动不动地伏在床边的样子。她的头发有些许凌乱,在耳际散开,睫毛很长,随轻浅呼吸而略略起伏。晨光掠过在她身上她身上晨光浮动,好像好像一尊线条优美的雕塑。
  沈捷微微叹口气,桑离却敏感地觉察到,扭过头,看着沈捷。
  大概有十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桑离还趴在床边,一边的脸颊还贴着沈捷的掌心。
  桑离的目光有些飘忽,声音低回,带点沉重,带点忧伤。
  她说:“沈捷,你不要走。”
  沈捷笑了:“好,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温和,更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桑离抬起头,看他一眼,伸出手用小指与他拉勾,嘴里念:“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沈捷笑着刮她一下鼻尖:“桑离你还真没长大啊?”
  桑离却长舒一口气,站起身,往前靠近一点,弯下腰,搂住他的肩,脸贴在他耳边。
  她的脸冰凉,沈捷伸出手捂上去,叹息:“不要哭,桑离,你这样,我会放心不下。”
  她不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脸埋下去,声音含糊:“沈捷,你答应我的,不可以突然消失。我知道你快要出院了,我也知道你要回上海,可是我欠你那么多,我怕你走了我没有机会还……”
  沈捷沉默了。
  他要怎么告诉她:预定的航班就在近期,他不会再回来,他要她的小姑娘放下所有的过往,和一个能包容她、爱她的健康男人一起,走完此后的五十年、六十年……
  而他,最多不过只有二十年。
  他离开,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他陪不起她了。
  就这样,几天后的下午,沈捷突然消失于桑离的视野。
  真是突如其来的消失——在推开病房门的刹那,桑离蓦地体会到三年前,沈捷或是南杨的心情。
  窗明几净的病房里,床单平整,那个人影,却遍寻不见。
  桑离呆呆地站在门口,心里想:沈捷,你和我拉过勾的,你怎么能反悔?
  可是,她也明知道,依沈捷的性格,这是他铁了心要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
  那天,她在那间病房里坐了很久。中间有护士来过,还好心地告诉她这屋里的人已经出院。她回报一个空洞的微笑,脑海里,却是一些杂乱的断章,走马灯一样地上演。
  她知道,沈捷不会再回来了。
  他给她的一切,到这里,都划上句号。
  尽管,只要她想,仍然可以找到他,可是他这样的离开,已经是在告诉她:不要去做劳而无功的事,生命那么短,不防不妨去抓住那些切实可见的温暖。
  也是那天,她终于明白自己是何其幸运的一个人:有人因为爱她,便可以永不离开;还有人因为爱她,便可以远走天涯。
  曾经她彷徨到无从选择,然而几年过去,他们不约而同,要留给她这同一个未来。
  回到樱园时,太阳已经快落山。
  她推开“你我”的门,还没适应转角处黯淡的光线,便有一个白色的小影子奔跑着冲过来,“嘭”的地一声,撞进桑离怀里。
  与此同时,一双柔软的小手紧紧抓住桑离的衣袖,甜腻腻地喊:“桑离……”
  多日来,桑离第一次不由自主地绽放笑容。她蹲下身,把香喷喷的YOYO抱起来,边往里走边问她:“你怎么来了?你爸爸呢?”
  “爸爸出去了,”YOYO一边答一边紧紧搂住桑离的脖子不松手,还把脸埋进桑离颈窝,委屈地抱怨,“桑离你好久都不陪我玩。”
  桑离心里也有些内疚,偏头亲亲YOYO的小脸蛋:“对不起哦,因为我最近很忙,有个叔叔生病了,我要去照顾他。”
  YOYO很好奇,抓着桑离的衣服领子:“是你老公吗?”
  桑离一愣,旋即笑出声,在靠近角落的沙发上坐下,把YOYO揽进怀里,捏她的小脸蛋:“你知道什么是老公啊?”
  “知道啊,”YOYO很认真,“就是男孩子的妈妈叫男孩子的爸爸。”
  桑离让她绕得晕,便笑着问:“为什么不是女孩子的妈妈叫女孩子的爸爸?”
  “因为苏诺飞的妈妈就这么叫他爸爸,可是我妈妈从来都不这么叫我爸爸,”YOYO严肃地答,“她都叫我爸爸的名字。”
  “噢——”桑离恍然大悟,忍俊不禁。
  正说话间,马煜推开店门走进来,看见桑离和YOYO,微微愣一下,却并没有多问,只是笑一笑走过来。
  YOYO先看见马煜,脆生生地喊:“爸爸。”
  马煜笑着摸摸YOYO的头,小女孩显然很不喜欢这个动作,便往桑离怀里缩一缩。
  马煜对桑离笑笑,弯腰看着YOYO的眼睛问:“你的画呢,画完了吗?”
  YOYO吐吐舌头:“没有。”
  “那你还不赶快画去,明天不是要交给老师?”
  “我要和桑离一起画,”YOYO很认真地解释,“老师说的,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画。”
  马煜听到这个称呼很高兴,点头赞扬:“真是好老师啊,还搞亲子活动呢。”
  看他笑得开心,桑离指着马煜问YOYO:“YOYO,他不就是你爸爸?快让他陪你画画去。”
  “他好忙,他从来不陪我画画。”YOYO控诉,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马煜。
  桑离同情地看看YOYO,搂在怀里亲一亲,看着她眼睛说:“可怜的YOYO,咱们不要这个爸爸了好不好?”
  YOYO歪歪脑袋想了想,很郑重地摇摇头:“不好。”
  马煜听到很得意,给女儿一个赞许的表情:“YOYO好乖!”
  话音未落,便听到YOYO对桑离说:“爸爸说今天晚上要带我去吃好吃的批萨,等我们吃完了再不要他,好不好?”
  说完便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桑离,桑离没忍住,终于哈哈大笑。
  而蹲在旁边一脸挫败感的马煜,终于知道日本漫画里的“三道黑线”是怎样的心理效果了……

  A…2

  晚上睡觉前,桑离坐在YOYO的床头,看YOYO展示她今天的绘画成果。
  A4白纸上,红蜡笔画了一个长条若香蕉状物体,一端翘起来,上面顶着一朵小红花。
  桑离问YOYO:“这是什么啊?”
  YOYO端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很高兴地解释:“这是大公鸡。”
  “哦,”桑离恍然大悟,指一指那朵小花,“这是什么?”
  “这是大公鸡的帽子,”YOYO穿着可爱的小睡衣,伸手在自己头顶比划一下,“冬天天冷,大公鸡要戴帽子。”
  桑离指指图画:“那大公鸡为什么没有尾巴呢?”
  YOYO想想,点点头,跳下床找来蓝色蜡笔在“大公鸡”尾巴的部分画了几道弧线,高兴地再爬上床献宝:“画好了。”
  桑离再认真提意见:“大公鸡的翅膀呢?”
  YOYO又开心地画两个半圆在“大公鸡”上,得意地端详。
  这时候马煜洗完澡走过来,看着YOYO手里的画,纳闷地问:“这是什么?香蕉和蘑菇?”
  桑离哈哈大笑,YOYO气愤地看着马煜声明:“这是大公鸡!”
  马煜点点头,诚挚地道歉:“爸爸错了,爸爸从小就不会画画,也不会欣赏。”
  YOYO噘起嘴不理他,过会儿才扭头问桑离:“桑离,你会给我做妈妈吗?”
  马煜和桑离都一愣,可是马煜很快就再次赞许地摸摸YOYO的头,和她并排盯着桑离看。
  桑离哭笑不得地问YOYO:“你很想我给你做妈妈吗?”
  YOYO很高兴地点头,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很可爱。桑离忍不住笑着伸手摸摸YOYO的头,YOYO干脆钻进桑离怀里,仰头问:“桑离你快点给我做妈妈吧。”
  马煜大悦,心想还是女儿和爸爸贴心。
  没等高兴完,就听YOYO继续说:“那样我就可以有两个妈妈了。”
  桑离很好奇:“你很想有两个妈妈吗?”
  YOYO郑重地点点头:“苏诺飞说我会有两个妈妈和两个爸爸哦!我很高兴啊,因为如果有两个妈妈两个爸爸,那就可以一个妈妈陪我画画,一个妈妈给我讲故事,一个爸爸陪我去游乐园,一个爸爸给我买批萨吃!”
  桑离笑着捏她的脸蛋:“那你还缺一个爸爸呢。”
  听到这话,YOYO转头看了看站在床边一脸苦笑看着自己的老爸,沉思一下,迅速以极其亲昵地姿态扑到桑离身上,无比热情地恳求:“桑离,那你再给我找个爸爸吧!我还差一个爸爸!”
  桑离一愣,继而笑着看向旁边已经明显石化的马先生。
  这一次,马煜连日本漫画里“乌鸦从头顶飞过呱呱呱”的心理效果也体会到了……
  拜童言无忌的YOYO所赐,这个晚上,桑离才没有时间去悲伤。
  可是,这不等于她已经遗忘。
  YOYO睡着后桑离准备回家,出门的时候天降大雨,马煜便顺理成章地劝桑离:“别回去了。”
  “不是还可以走地下停车场?”桑离站在玄关处穿外套,淡淡地答。
  是突然,在她正准备穿鞋的时候,手腕被马煜紧紧握住!
  桑离一愣,回过头,看见马煜有些忍无可忍的表情。
  他皱着眉:“桑离——”
  然后顿住了,似乎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本想说“桑离你不能总是逃避”。可是,桑离逃避什么了呢?逃避和自己住在一起,逃避自己的求婚,还是逃避别的什么?
  他垂下眼帘,手里的力量也渐渐减弱。终于,他松开桑离的手,叹口气,伸手拿外套:“算了,我送你回去吧,地下停车场也不安全。”
  桑离却仍然愣愣的。
  她站在门口,看着马煜穿外套、换鞋,越过她身边打开门,回身看她,表情平静地说:“走吧……”
  她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灯光下,马煜的脸部线条很柔和,有些像向宁,又有些像沈捷……可是不对,再仔细看看,马煜就是马煜,比向宁沧桑一点,比沈捷高一点,神情倒是一样的温和,总带着一种温暖的气息。
  其实,和自己相比,这个人又何尝没有痛苦的过往?可是他比自己豁达,比自己更懂得“好日子在前头”的道理。他也比自己勇敢,敢于在年轻的、还来得及的时候,去牢牢把握自己能够把握的东西。
  他的确是给了自己那么多无微不至的关怀……可是,晚了。
  为什么,她总是无法在合适的时间遇上合适的人?
  她愣愣地抬起手,抚上马煜的脸颊,马煜愣住了,不明白地看着桑离,稍顷才握住她的手,听到她轻声说:“马煜,对不起。”
  马煜的脸色一僵。
  而桑离轻轻抽出手,低下头出门。马煜暗暗叹口气,在她身后关上房门,随她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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