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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唐-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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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唐根水一脸痛色一瘸一拐地回到驻地,所有洪泽水寇出身的军卒都面色凛然。二十杖责,如果不是唐根水身强力壮体质超于常人,早就动弹不得卧床不起了。

    很多人这才意识到,军中一直在强调和鼓吹的军纪律法,不是开玩笑的,若是再像过去那种聚众打家劫舍的作风习气,没准屠刀就会高悬在自己头顶。

    当然,对于裴显的死,也有个别人心生不满。认为孔晟小题大做心狠手辣,趁机打压洪泽队伍。这种不满,滋生隐藏在内心深处,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一点点爆发起来。

    当夜,孔晟还做出了一件让很多部将和军卒目瞪口呆的事。乌显乌解两人带着手下军卒,将官衙的这段院墙竟然给拆了大半截,相当于是在官衙与驿馆之间开了一道门。数十名军卒热火朝天地干了整整一宿,而驿馆中的洪泽军卒们也就睡不安枕了一个晚上。

    只是在此处,孔晟安排了严密的岗哨。值守的军卒,全部都是李彪李虎手下凶悍的陌刀军。

    至于聂初尘,则被另外安置在了对面的厢房中。乌显乌解两人搬去外面与军卒衙役同住。

    好在聂初尘尽管性如烈火,却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这事过去就是过去了,既然偷窥者裴显已经被军法从事,当众处死,她也不至于揪住这事不放,迁怒于其他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负荆请罪

    第二天一早,旭日东升,天气晴好。立了春之后,气温一天天回升,但早上还是有些凉意。

    孔晟一早出门,在院中晨练。这是他每日的必须功课,雷打不动。一趟剑法,一趟自编的戟法,然后是负重青蛙跳。

    聂初尘披着披风出门,没有梳妆,倚在门框上看孔晟做着在她看来有些诡异古怪的锻炼动作。对于孔晟在体能训练和武艺锤炼上的坚持意志,纵然是聂初尘这种习武女子,都非常佩服。

    孔晟挥汗如雨,聂初尘就慵懒地盯着看,眼眸中异样的光彩随波流转。

    孔晟起身,停止锻炼,顺手从乌显手里接过汗巾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儿,抬头间,正好与聂初尘四眸相接。

    那一幕的香艳旖旎无尽曼妙,瞬间在孔晟脑海中再次闪现。孔晟微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有些回避着聂初尘火热执着的目光。

    聂初尘走了出来,火辣健美的身材裹在披风里面,没有挽成发髻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孔晟,你的剑法越发的娴熟了。”聂初尘最近对孔晟从来都是直呼其名,或者有的时候,则莫名其妙地突然冒出一句“小贼”来。

    孔晟微微一笑:“让聂师姐见笑了,如果能得吾师一成的真传,我也算是没白练这么久。”

    聂初尘格格娇笑起来:“剑法差强人意。不过,这戟法嘛,就有些杂乱无章了。按照你的说法。这叫中用不中看吗?”

    “我师父这柄方天画戟。落在你的手上,也算是命中注定,也就是你这一身蛮力才能用得起。”聂初尘又道。

    提及这茬,聂初尘俏脸难免飞霞。

    因为孔晟手中这柄方天画戟,是她师傅打造出来留待有缘人作为她嫁妆的宝物,孔晟受了这柄方天画戟,无疑就相当于成为她的终身归宿。

    这么久了,孔晟一直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说法或者说是承诺。但聂初尘是世间另类独行的奇女子。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在她心里,孔晟早就是她认定的如意郎君,不管孔晟承认还是不承认,这都无法改变。

    她不着急,也有充分的耐心等孔晟为她披上新嫁衣。

    当然,若是最终孔晟真要做了“负心人”,以她的刚烈性情,肯定会与孔晟来一个“鱼死网破”。

    聂初尘笑语款款,红颜胜春。

    孔晟尴尬地搓了搓手。呵呵笑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沉闷异样起来。

    咳咳咳!乌显在身后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督军,门外有孟赞等人负荆请罪,要见督军!”

    孔晟皱了皱眉,转过身来望向了乌显:“他来干什么?”

    乌显嘿嘿笑道:“还不是昨日裴显那贼人的事儿?裴显是孟赞这厮的心腹,他可能是害怕督军大人迁怒于他,就主动来请罪了。”

    孔晟沉默了一会,摆了摆手:“让他进来。”

    聂初尘回房去梳妆更衣,等她穿戴整齐再次出来时,眼见孟赞赤着膀子,背负着一些荆条,身后几个军卒也同样如此,他一步步走进来,面带哀色,噗通一声跪拜在地:“末将孟赞,御下不严,深知罪孽深重,特来负荆请罪,请督军大人严惩!”

    乌显撇了撇嘴,暗暗鄙夷道,你这水寇什么时候成了督军手下的“末将”了?你不过是唐根水统率下的小喽啰,有什么资格跟我等平起平坐?

    孔晟当然也听出了这种“语病”,不过,他作为夏邑至高无上的统帅,不可能跟孟赞计较这些小节。不过,由此他心里也猜出了孟赞的来意,负荆请罪不过是矫情演戏,真正的目的是讨好奉承,试图换取孔晟的好感和重用。

    此人有些野心。

    当然,有野心也不是什么坏事。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士卒不是一个好士兵,孟赞既然投靠官军,想要得一个官职出身,也很正常。

    孔晟淡然一笑:“好了,裴显触犯军法,本官已经将他斩杀,此事已了,你也不必自责,本官不为己甚,赶紧回去吧。”

    “多谢督军大人!”孟赞闻言,立即起身解下背上荆条,将系在腰间的外衣穿上,媚笑道:“督军宽宏大量,末将感激涕零。请督军大人放心,今后末将遵从督军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就不必了,只要尔等遵从军纪号令,不要胡作非为,也就是了。”孔晟没有理会孟赞的谄媚。

    不过,他也小看了孟赞的脸皮厚度。尽管孔晟有些不耐烦,要撵他出门,但孟赞还是硬生生站在那里,不管孔晟愿意还是不愿意听,一通铺天盖地的吹捧就脱口而出滔滔不绝,差点就要把孔晟当成再生父母来供着了。

    同时,孟赞更是把死鬼裴显给狠狠一脚踩在脚底下,极尽唾骂之能事,如果裴显地下有知,肯定被气得活过来。

    不要说孔晟了,就是乌显都感觉面红耳热,心说这厮怎么这般无耻,这种不要脸的下贱话都能说得出口?

    聂初尘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柳眉紧蹙,冷冷盯着孟赞,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昔日的这位下属竟然……竟然是如此阿谀奉承之徒!

    孔晟是夏邑主帅,河南道督军使和游骑将军,在当前这种乱局下,也算是一方势力首脑,孟赞想要晋身,对孔晟惟命是从也是情理之中,哪怕是他主动来投靠孔晟表忠心,聂初尘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孟赞的奉承吹捧实在是不忍听闻。聂初尘想不到世间竟然会有这种人,而这种人过去又曾经是自己的属下,让她感觉有些羞耻!

    聂初尘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内心的真正情绪,她撇了撇嘴,不屑一顾道:“孟老三,你还要不要脸了啊?裴显无耻,你比他更无耻!裴显死了就死了,你踩着一个死人往上爬,算怎么回事?”

    孟赞怔了怔,却是梗着脖子辩解道:“聂姑娘,裴显罪大恶极,犯下如此恶行,让所有洪泽兄弟因他蒙羞,在下对他深恶痛疾,恨不能将其鞭尸泄愤。”

    聂初尘呸了一声:“不要脸的狗东西!你口口声声说来负荆请罪,好吧——既然你主动请罪,那么,本姑娘就成全了你!”

    聂初尘是真怒了。

    不仅因为孟赞的无耻逢迎,还因为他刚才这一句“聂姑娘”。其实聂初尘也应该早就心里有数了,孟赞本来就是心机阴险善于逢迎之人,否则当初在车门山,他焉能从一个小喽啰一跃变成寨主手下的心腹统领之一?

    只是当初的聂初尘,算是当局者迷罢了。而如今一旦作为旁观者,就一眼看穿了孟赞的本性。

    聂初尘大步流星地返回房中,取出了自己的牛皮马鞭。她冷笑着在半空中挥了挥鞭,大声道:“孟老三,跪下!”

    孟赞没想到聂初尘会来真格的。他更没想到的是,孔晟对此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见孔晟似笑非笑,无动于衷的样子,孟赞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脱去上衣,跪伏在地,口中还故作大义凛然:“在下愿意替罪人裴显接受督军大人军法惩处,孟赞纵死不悔!”

    聂初尘轻蔑地撇嘴一笑,猛然一鞭抽打下去。

    啪!

    一声脆响,聂初尘这一鞭又狠又准,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一条红色的伤痕旋即泛起,孟赞吃痛,低低呻吟一声,暗暗咬紧了牙关,在心里将聂初尘恨得牙痒痒。

    “让你不要脸!”

    “让你无耻!”

    “让你装乌龟王八!”

    聂初尘越大越生气,她一边鞭打还一边口中怒斥,每一鞭都势大力沉,不多时就将孟赞给鞭笞得遍体鳞伤,惨叫连天。

    孔晟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微笑来。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装傻了,要是再视若不见,手下没有轻重的聂初尘一定会将孟赞给鞭笞半死。虽然他也不齿孟赞的为人,但毕竟对方没有大错,又是主动负荆请罪,若是任由聂初尘鞭笞成重伤,在军中的影响也不好。

    “好了,聂师姐,算了。”孔晟一把抓住了聂初尘挥鞭的手腕。

    聂初尘恨恨地跺了跺脚,挥手摔落自己的马鞭,然后转身回房。

    孟赞吃力地抬头来呻吟着道:“谢谢督军大人宽宏大量!末将知罪了!”

    孟赞阴狠凶恶的目光投射在聂初尘的背影之上,但他很会掩饰,旋即借着痛苦难耐地样子,勉强在其他两个军卒的搀扶下起身来。

    孟赞对聂初尘肯定是记恨在心,这不消说。

    不过,聂初尘根本不在乎。

    孔晟扫了孟赞一眼,淡淡道:“好了,孟赞,回去养伤去吧。本官还是那句话,在军中安分守己,战时奋勇杀敌,只要立下战功,我不会亏待了任何一个人!”

    孔晟拂袖而去。

    乌显轻蔑地望着孟赞,不耐烦道:“好了,督军大人都说了,赶紧回!不要在这里碍眼!”

    孟赞眼眸中掠过一丝羞怒和阴沉,但面上却还是忍住痛、保持着一定的恭谨道:“多谢乌将军,在下这就告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苦肉计

    孟赞狼狈不堪地被人架着离开督军衙门,在门口处遇上了一袭青衫文士打扮的现睢阳太守许远。

    许远离开睢阳投奔夏邑,但来到夏邑之后,虽然孔晟给予他相当程度的礼遇,可他终归是一个“外人”,无形中受到孔晟麾下这些人的“排挤”,尽管他热情很高,其实却很难真正参与到夏邑如火如荼的各项建设中去,更谈不上掌握实质性的权力了。

    实际上,许远的处境也比较尴尬。

    他是睢阳太守,但睢阳却成了张巡的天下。他坐镇夏邑,夏邑又是孔晟这个河南督军使的地盘。

    因此,郁闷的许远索性就推辞赋闲在自己的临时寓所内,每日读书静心,偶尔会出城去走一走,因为他行事低调,加上不着官袍,大多数夏邑的军民人等都不识得他。

    许远带着两个书童走进督军使衙门,与怀愤在心憋着一股火出门的孟赞等人走了一个撞面。许远虽然与世无争,但毕竟身份官阶摆在那里,基本的官威还是存在的,他作为四品高官,比孔晟这个夏邑主帅还高一级,怎么可能为几个鲁莽军汉让路。

    许远昂昂然站在那里,冷视着明显是受了刑的孟赞。

    搀扶着孟赞的两个洪泽军汉的心情本就非常糟糕,见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中年文士挡住去路,就没好气地怒吼道:“呔,给爷让开路!”

    许远为官二十年,哪里受过这种当面冲撞,不由勃然大怒。扬手斥责道:“混账东西。冲撞本官。还恶语伤人,该当何罪?”

    孟赞心里正在记恨着聂初尘,又强忍着痛彻心肺的伤痛,哪里注意许远口中的“本官”自称,也顾不上正视许远的官员气度,认为许远不过是督军衙门的一个小吏,见一个小吏也对自己指手画脚呼喝斥责,当即暴怒没好气地嘶吼道:“直娘贼。你骂谁?”

    其中一个洪泽军汉恶狠狠得撒开手,几步就窜过来,竟然一把抓住许远颌下的衣襟,动作粗鲁地将许远推搡在一旁,许远身体文弱,被他这一推搡,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许远脸色骤变。

    许远的两个书童大惊失色,大呼小叫起来。

    乌显乌解两人正在后衙处理杂事,突听外面有动静,就带人快步赶来。见睢阳太守许远被孟赞的人围住。形容狼狈地坐在地上,其两个书童正畏惧地缩在身后。一个洪泽军汉扬手指着许远高声谩骂,言语粗俗。

    你还能指望这些水寇山贼出身的洪泽绿林能有什么好修养,同时他们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根本看不出眉眼高低来。若是南宫望这种层次的人,必然一眼就能看穿许远不是普通人,焉能去轻易招惹?

    许远被推搡被羞辱被谩骂,窝在地上,狼狈之状无以言表。无论他能力强弱,他都是朝廷地方大员,出身名门,许敬宗的后人,这个时代的上流社会大人物。可如今,他却被几个粗鲁的军汉“调戏”,而且还是在督军衙门之内,如此种种,许远内心深处的屈辱感和愤怒可想而知。

    许远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来,嘴角抽搐,肩头轻颤,脸色铁青苍白。

    乌显乌解远远看到许远的惨状,大惊,他们一边奔跑过来,一边高呼斥责道:“住手!孟赞,你们住手!”

    还待要上前数落许远一顿的一个洪泽军汉扭头看是孔晟身边的大红人乌显乌解,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妙,赶紧溜在了一旁,惴惴不安地垂首站在了一侧。

    孟赞这个时候也意识到有些不妥了。

    他脸色青红不定,扭头望着一脸惊怒的乌显乌解,心念一转,本着牺牲队友保全自己的原则,索性直接摘清了自己道:“两位乌将军,在下本要离开督军衙门,不料这厮不仅拦住我等去路,还口出狂言,公开在衙门里撒野,我这两个兄弟一时气不过,就教训了他一顿,不想惊动了两位将军,实在是惭愧之极。”

    孟赞觉得自己已经够谦卑,也足够全面和明哲保身了。若是乌显乌解非要揪住不放,那就把两个手下推出去牺牲掉,反正要保住自己。

    他却忽视了重要的一点:许远的身份。如果许远的身份真的是普通文吏无足轻重,乌显乌解至多以他们在衙门内滋事生非为名训斥两句驱逐了事,可许远却是四品太守,地位显赫。

    没有实权,在夏邑是一个闲人,但不代表许远没有应有的官员地位。

    所以,一看到这种情况,又看到许远的样子,乌显乌解两人心里就凉了半截,暗暗唾骂孟赞这些人该死。这事儿,怕是他们两人处理不了的,必须要孔晟亲自出面才能安抚下来。

    乌显乌解怒视了孟赞几个人一眼,几步冲过去,亲自搀扶起了许远,陪笑道:“许太守,您看这事闹的,这些军汉出身草莽,不懂规矩,冲撞了您,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呀。”

    乌解扭头怒视着孟赞,怒吼道:“你们这些贼人,真是狗改不了****!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睢阳许太守!还不赶紧跪下向许大人请罪?!”

    孟赞目瞪口呆,旋即脸色苍白如土。

    他虽然不知“睢阳许太守”为何许人,也不懂朝廷官阶,但常识还是有的,能称之为太守的人,肯定不是小官。

    一念及此,他心里就凉了半截,嘴角哆嗦起来。

    不能不说,这人着实反应很快,也有一股子杀伐果断地狠劲儿,他居然奋力挣脱两个“队友”的搀扶,从对方腰间陡然抽出明晃晃的钢刀来,在众人的惊呼声里,一刀就将方才推搡许远的手下捅了一个血淋淋,那人腰腹中刀,惨呼着栽倒在地,血流了一地。

    孟赞怒目圆睁,凶狠道:“冲撞许太守,敢对许太守无礼,在督军衙门内撒野,你这厮死有余辜!”

    说罢,孟赞也不管窝在地上痛苦呻吟抽动的手下,单膝跪下,双手高举起钢刀来,面向许远悲声道:“许太守,小的不知是大人当面,以至于一时不差,让手下冲撞伤害了大人,小的罪该万死,还请大人赐小的一死!”

    许远本来满腹怒气,突然眼见孟赞亲手捅了方才那人一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触目惊心,有些不落忍,就掩面挥了挥手冷冷道:“滚!赶紧滚开!”

    乌显乌解张了张嘴,面色闪烁起来。

    孟赞慌不迭地带着其余两人狼狈鼠窜而去,只撂下那重伤昏迷过去的那名军汉。

    乌显扫了孟赞等人的背影一眼,眉头一簇,却大声喝道:“来人,将这厮拖出去!”

    乌显手下的军汉赶紧过来拖走了那人,同时清理现场。

    许远长出了一口气,扭头望着乌显皱眉道:“这厮虽然无礼,但罪不及死,乌校尉,找人救治他去吧。”

    乌显抱了抱拳微笑道:“请许太守放心,这些贼人皮糙肉厚,死不了的!”

    如果不是孟赞当机立断使了这么一招自残的苦肉计,许远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只要闹到孔晟那里去,不要说孟赞这些人,就是南宫望都要跟着受牵连啊。

    其实这一幕都落在了孔晟的眼里。因为孔晟此刻正与聂初尘并肩站在官衙正堂的飞檐上,眺望着官衙内的一切景象。只是他刚才人在高远处来不及制止,事态就已经发生。

    孔晟向聂初尘请教轻身功夫,聂初尘告诉他,这种轻身术要从小开始熬炼,不是一日之功,到孔晟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再半路入门了。至多,就是能达到身轻体健的程度,动作敏捷些。

    甚至,借助外力,也能做出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高难动作。但要像聂初尘穆长风这样穿墙越脊如履平地,那是绝无可能。

    聂初尘劝孔晟死了这条心。在聂初尘看来,孔晟虽然不懂轻身术,与江湖人相斗有其劣势;但孔晟的优势却更加明显,天生神力,眼明手快,而且他的道家上清内功已经修炼到可以真气借助兵器载体外放伤人的高深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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