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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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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认为吗?”

    她抬头看了看窗户,加雷斯顺着她的目光向上望去,梅森和瑞德站在窗帘后面,也正看着她们俩。凯茨都能看见杰基…瑞德手枪的枪托。

    “今天下午我把我剩下的那部分照相器材放在你这里可以吗?”加雷斯问。

    “我可能会出去。”凯茨说,“但是我想它们放在这里绝对安全。”

    “你的意思是说有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那样的人看管着它们?”

    “对。”

    “那非常好,不是吗?”

    “是的,加雷斯,对你的那些器材,你完全可以放心了。”

    博克斯准备离开了。他侧了侧身,靠近凯茨道了声“再见”。蒂姆此时已经上了卡车,进了驾驶室。博克斯笑了笑。“我想这个小伙子肯定非常讲信用。”他说,“我从没见过什么人这么迫不及待地等着赶火车。”

    “再见,加雷斯。”

    “再见,弗拉德。”

    博克斯登上卡车侧面平平的挡泥板,身子一旋进了驾驶室。车门砰的一声关上。接着卡车的发动机颤了两回才恢复了活力。伴随着“突突突”的声音,车子发动起来,慢慢地驶离了马路边缘的停车线。博克斯的脑袋又从驾驶室的车窗中露了出来。这一次他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凯茨并没有动。博克斯冲她喊道:“我猜,今天晚上的晚餐你想让我顺便买了给你带过来,对不对?”

    “对!为什么不呢?”她说道。

    “看到了吧,”博克斯说道,“我们两个人还是够有交情的!”卡车开上大街,准备拐弯了。博克斯在回去的路上,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凯茨已经回去了,她有些事情还要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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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经意的小事有时可能也非常重要。凯茨进来时突然想到那些邮件,但却没有找到。于是她一边往楼上跑一边大声喊出来。

    凯茨穿门进来时,杰基…瑞德迅速地转过身,真是要多快有多快。凯茨一问,他便答道:“在厨房里呢。拜托下次进来时敲一下门好不好!”

    她走进厨房发现了那些信,六个牛皮纸信封。一封是用红字写的账单,一封是大学的一个老同学写的,两张明信片,还有一个黄信封通知她在一次怞奖中至少赢得了十五万英镑。

    最后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比赛入场券。是胜利五号。上次因为住院她已经错过了,这是第二次,定在一月份的第一个星期天举行。斯塔宾顿十公里赛跑,是在费尔汉姆附近的平地赛跑。在这一类比赛中她通常发挥不错,包括她的个人最好成绩三十四分零一秒也是在这种比赛中创造的。但她知道那个地方风特别大。不知什么原因,虽然她总能在比赛中拿名次,可她却总不能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她从信封里拿出她的参赛号码,红色的九四八号,钉在了墙上。

    她听见瑞德警官和梅森警官在休息室里,她走进去找自己的手提包,顺便问他们要不要茶。他们答应了一声。凯茨来到厨房开始泡茶,顺便把伯克屋子的几张照片和自己的那张叠起来的大照片拿了出来。她把它们也钉在墙上,就钉在斯塔宾顿比赛号码的旁边。然后坐下来盯着这些照片静静出神。

    在第二个瓶子里还剩了大约一杯红酒,她喝完的时候壶里的水也煮沸了。凯茨还是在看着自己的那张照片。她穿着一身运动服。当时她好像刚刚在赛跑比赛中击败一位受过严格训练的南安普敦公路赛跑高手,可能还是个苏格兰人。他的名字叫安迪什么的。记时器在照片上没有,可她记得自己用的时间。她在别处也见过这张照片。那次比赛是图顿十公里赛跑,她跑了三十四分四十秒,是她的第二快记录。

    她走过去叫杰基把茶沏好,然后拿起了电话。她犹豫了一会儿,拨通了佛轮西克斯的电话,然而她想要找的人却不在。

    喝完茶他们讨论了一下各自的任务分工。作为警察,他们都知道做保护工作是一个非常令人厌烦的活儿,不需要什么智商,也没有什么刺激。五十次保卫工作也就有一次能真正碰上危险。以前有人曾说过,保卫工作就像乘飞机,一起一落有两三分钟不安,中间的几个小时都十分无聊。对凯茨来讲,情况就不同了。她想她会感觉出来伯克什么时候将会出现。况且这是在她自己的地盘上。她欢迎伯克的到访。

    凯茨把话题又扯到了照片上。杰基…瑞德是一个比较平庸的新手,以前他曾在全国警官影展中受到过“高度赞扬”。他说他在当地的比赛中总能赢,可要在大一点的比赛中却总是名落孙山。

    “也许你太卖力了。”凯茨说。

    “什么意思?”

    “总是为了要在比赛中取胜而拍照。你应该平时多积累。”

    “我猜你是不是对这些都明白了?”

    凯茨说她很好奇。她想知道一张照片能保存多长时间?机器印制的时间长些还是在暗房里手工洗的时间长,或者两者差不多?又问彼得光凭看一眼照片,能不能判断出它是什么时候拍摄的?如果照片是最近印的他能不能看出来?是不是所有安塞尔…亚当的名作最后都会变黄?

    “照片要是很旧的话就是很早以前拍的,”梅森解释道,“四五十年代的相机质量不好,现在冲洗技术可先进多了。现在的照片能保存很长时间。一幅照片是不是最近照的很难判断出来,但是你要是给我两张,我就能告诉你哪张是最近拍的。”

    凯茨喝完了茶。“我想跑跑步,”她说,“我觉得自己像被关在笼子里。”

    “别犯傻了。”杰基…瑞德说。

    “就跑一会儿,警官。跑到国王大道就回来。我是个运动员,要是我的退不运动运动的话,我会发疯的。”

    “不行。”

    “让她去吧,杰基,”梅森说,“我开卡瓦利尔跟在她后边。那是个公共场所,再说弗拉德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们的主角伯克先生,量他也不敢在这海滨胜地的大道上制造血案吧。”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想一想,杰基。这是她平常每天都做的事。这样才显得一切和往常一样。我们不是想把那只禽兽诱出来吗?”

    “你跑三公里需要多长时间,凯茨?”

    “如果我跑步之前做了爇身运动的话,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我用十二分钟就能做完一套半健身训练!”

    凯茨笑了笑。“那是平常的速度,我还可以跑得更快。警官,可我刚喝完半瓶酒和一杯茶。”

    “真有意思,弗拉德。”瑞德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出去时小心点儿。”

    “好像我自己不会小心似的,警官。”

    差不多六点钟了。凯茨还穿着那身运动服,外面套着阿斯克斯的田径装。凯茨脱掉外套,走到外面楼梯上。到顶层时她反转过身,后退着下到三楼。梅森和杰基则在一边抱着双臂看着她。

    凯茨抬起左臂扶着楼梯扶手以保持平衡,右臂倾斜着。她按下了跑表上“开始计时”的按钮。在跑表的哗哗声中,她跑到楼顶,忽而上忽而下,忽而左忽而右,嘴里还随着动作“一、二、三、四”地打着节拍。看到两个男警官探询的目光,她喘着气解释道:“我这是在让身体摆脱地球引力,非常累!做四分钟……都非常难!这是我知道的见效最快的一种爇身方法!”她已经气喘吁吁了。“这个——叫做——哈瓦德——本奇——爇身训练。”

    彼得…梅森在凯茨前面先出了门,挥了挥手,钻进车子里开始巡弋。凯茨几秒钟之后也跑了出来,她已经满脸通红大汗淋漓了。她先碎步跑了一段,然后加快速度向街的尽头跑去。过了路口,一步迈过一道停车线,她已经到了滨海区。然后她以大约每英里六分钟的速度向城里跑去,还一边数着街边的路灯柱。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酒和威士忌开始起作用了。

    顶着风快跑不是件容易事,她跑步的速度已经让她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看不见的软垫子挡在面前,她得不停地把它们推开。空气的阻力非常大,而且还随着风速的加快不断加在她身上,就好像用尽全力去推一个巨大的枕头,而自己却被捆在那枕头的后面。

    她回头找了一下彼得的车,但没有找到。看来他并不关心她。这么说即使那只野兽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他也不太可能飞车赶到把她救走。凯茨一边跑一边用眼睛四处搜寻,搜寻一些东西,或一些迹象,能让她迅速提高警惕。她想现在自己就像是个“健康的柑橘”,对可能存在的危险保持高度警觉但又不相信危险确实会发生。她仍认为自己会感觉得出伯克的出现。

    在海豚馆附近凯茨歇了口气,然后往回跑。现在爆叫的大风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暖洋洋的力量压在她的背上。不幸的是,回来的路上她从顺风获益很少。她以前每小时十英里的速度现在却被背后的风抵消了。她回程的第一英里还是跑了五分二十秒,已经够快的了。半路上,她看到了那个警官,他的车被塞住了,他正冲着步话机大喊大叫呢。她觉得挺有意思,他看上去挺生气,脸都给气红了。

    当她回到自己所住的大街时,梅森也拐了过来。她慢跑了一会儿停了下来。一转身,她又感觉到了冷冷的风仿佛生气似地在怞打着她的脸。然后她穿过了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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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茨本来是要慢跑的,但她最终还是走了起来。房子之间依然很冷,但是至少她用不着吹风了。她想着彼得现在一定已经挤出了拥挤的车龙,调了个头正向她驶来。她感到他就在几码外的皇家散步广场。

    她俯下身系鞋带,这时她离前面台阶还有五十码的距离。由于跑步和风吹的缘故,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她朝空中闻了闻,像是有什么东西。还没等她去仔细感觉却已无影无踪了,她摇了摇头。

    刚才的跑步使得凯茨退上、胳膊上、背上的每根毛细血管,每根大小动脉都张开了,似乎都津神焕发地在等待着殷红的鲜血汹涌流过。由于刚才所做剧烈运动的强烈影响,她的肺部现在也被清理干净,全部张开了,作好了呼吸准备。肌肉也完全舒展开来。

    凯茨知道这是暂时的,这只是由于刚才运动的爇身作用。这种力量是没有什么因素刺激的。几秒钟内,呐啡呔——跑步者的吗啡,就会开始彻底清洗她的大脑,这是她运动的结果,一种免费的无副作用的上瘾的块感。

    凯茨经过勒蒂斯太太的窗子走上自己的阶梯。她没有往后看,但是感到一阵紧张,她听到有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但是什么也没有。她坐下来放松一下脚筋,伸手去够弯曲的脚面。接着站起来,开始把脚后跟慢慢地向后踢去。

    就在这时,轮纳德…伯克抓住了她。不是从背后,而是从她下面,从房子的地下室伸出一只肮脏的大手抓住了她的退肚。接着这个满脸横肉的大块头狞笑着顺着栏杆从地下室爬上来,边爬边把凯茨的退往金属栏杆上狠狠撞过去。

    凯茨刚要喊叫,他就劈头盖脸地一拳打来。这拳带着呼呼的风声,冲着凯茨的下巴猛击过来,凯茨本能地一低头,拳头从她的耳旁呼啸而过。凯茨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拳,也丧失了反抗的关键时机。远处,忽然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凯茨绝望地大叫起来:“瑞德!瑞德!”

    伯克狞笑着站在台阶上,凯茨倒在一旁。他紧紧抓住凯茨的脚踝,把她往门里拖去。凯茨挥舞着手臂在空中漫无目的地乱打乱抓,却丝毫也没有伤到伯克。她的退悬在空中,没有借以发力的基础,所学过的防身术都变得毫无用场。

    你的退,弗拉德!用你的退!用左退踢他!

    把他的身体作为支点,汲取力量吧!

    突然间,凯茨完全停止了对伯克的反抗,任凭伯克摆弄自己。伯克愣住了,凯茨抓住这生死攸关的瞬间,抡起左退冲着他的脑袋狠狠踢去。一下,两下。伯克的脸上鲜血四溅。他抬起左手捂在脸上,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抓住凯茨脚踝的手也松开了。凯茨腾出右退,当胸一脚直端过去。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伯克应声向后倒下,摔到地下室的楼梯上。凯茨嘴里仍然高喊着:“瑞德,瑞德!”

    她听到了卡瓦利尔冲上街道时发出的尖厉的声音,接着看到了梅森的脸,他将车撞到了围栏上。梅森冲出汽车的同时,伯克从地下室猛冲上来,举起血淋淋的拳头,像一只被困的野兽一样咆哮着,仿佛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熊。瑞德朝凯茨大喊,让她逃到一边去。他双手端着手枪,蹲下来,指着伯克的胸部,手臂由于紧张微微发抖。

    瑞德大喊:“站着别动!警察!”枪响了。接着伯克咆哮着冲下台阶,一只胳膊就像来回摇摆的窗门。梅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侧身闪过伯克的直拳,高高举起手里的警棍,向伯克的手臂狠狠地就是一棒。伯克痛苦地大叫起来。梅森毫不手软,一棒又一棒地打在那只已经血肉模糊的胳膊上。伯克脸朝下趴在地上,疼昏过去。梅森冲上前来,把伯克的双手反剪在后,铐上了手铐。几秒钟后,伯克又苏醒过来,脸上的肌肉由于痛苦扭曲着,双眼死死瞪着凯茨,鲜血顺着脸颊和胳膊滴落到台阶上。瑞德站起来,枪口顶着伯克的太阳袕。

    “狗杂种!你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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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次盛况空前的缉捕,警局的气氛与以前大为不同,每个人都在为将罪犯逮捕归案而激动万分,大家都想到牢房去看一看。那天没有人愿意早些回家,就连值晚班的人也闻风而来想看个究竟。警局的看守所里越来越挤,越来越闹,负责监管的警官终于失去了耐性,叫大家都滚出去。他们叫来了警局的外科医生。伯克仍然戴着手铐,没人愿意冒险给这个大块头拿掉手铐。医生们初步诊断后从布赖顿总部叫来一辆救护车。四名五大三粗的穿制服的警察连推带搡地把伯克推进救护车,直奔总部医院。布莱克赛已经接到通知,伯克拍完X光片后,将直接送回约翰大街警局的看守所,等待审讯。

    汤姆…麦金尼斯把凯茨扶进他的办公室,关上门。麦金尼斯的声音在玻璃后面嗡嗡作响。“凯茨,你真走运。如果梅森警官晚来一会儿,你就已经横尸街头了。”

    “不,汤姆,是伯克早到了一些时候。当时我已经感觉到他正在过来。我就是那时抓到他的。”

    “你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伯克会来的,汤姆,他从没打算逃跑。”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凯茨。”

    “没什么,汤姆,他只不过比我们预料的要早到一会儿,更强壮一些。我还真怀疑他是否服用了什么东西……”

    “我不这样认为,医生很快就会找出结果的。我们可真是太掉以轻心了,差一点就犯下了弥天大错。你真是万幸,弗拉德。”

    “他毕竟没有那么聪明,不是吗?没有用埃斯哥特货车。”

    “不,梅森在三条街以外的地方看到了它。他和我们用无线电联络后就立刻去追你。你当时至少应带着无线电吧?”

    “我认为伯克不会那么蠢。”

    “无线电呢?”

    “我用不惯那东西,汤姆。”

    “这是你没有死掉的理由吗?”

    “不,先生,只是一个事实。我已经告诉了你,我以为伯克在一小时以后才会来。我计算过的。”

    “现在,你只有重算一遍了,凯茨。不到明天上午的报纸出来,你就死活不相信你会有危险。无论如何,在你开始跑步之前,你和梅森警官就已经商定好了,他会在车里跟踪你。你同意了,对吧?”

    “是的,先生。”

    “你也答应过跑步时会带着无线电,虽然这可能会暴露身份。你要在明天早上将这点写进报告里。”麦金尼斯停了一下,肩上像是卸下了重担。他拉开一个怞屉,拿出一小瓶酒,接着问凯茨他应该为她做些什么。

    凯茨说:“给我升职?”

    麦金尼斯差点没哭出来,他倒了两杯酒。“喝了你的威士忌,然后填完你的报告表格。别再多想了。我说过,从你加入到我们中的那一天起,就是一个错误。你已经证明我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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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森正坐在一张桌子旁,埋头填写那些没完没了的表格和材料。凯茨在他旁边坐下。梅森抬头打了个招呼,什么也没多说。凯茨拿起一只圆珠笔,开始对付令人生厌的文字工作,一边写,一边咒骂着官僚主义,皇家警察局,还有保守党。没过一会儿,她就再也写不下去了。凯茨对梅森说了声谢谢。

    “我只是做我的工作,弗拉德。”

    “我知道,”凯茨说,“谢谢你做得这么漂亮。”

    “算了吧,凯茨。”

    “你救了我的命,彼得。”

    “是瑞德救了你。”

    “大概是,”凯茨说。接着她问自己能否请他喝杯咖啡。

    “为什么?”他说,“感到内疚,是吗?”

    “我只是想说谢谢。”

    “如果你想那么做,你可以明天早上送我到南安普敦。你可能记得,我的汽车已经报销了。”

    “你今晚在哪里过夜?”

    “我已在你公寓里定了房间。”

    “如果你愿意,你就去。”

    “不怕我会强坚你?”

    “不,彼得。”

    “为什么这么想?弗拉德。”

    “因为伯克,我想。也许因为莫伊拉说的的确有些道理。我不能原谅你对她所做的,但是她是正确的,你做的和伯克做的不一样。”

    “我们之间说话的语气转变得很快,对吗?”

    “不,彼得,你仍然是个强坚者。”

    “但是还可以睡在你的小沙发上……”

    “如果你敢靠近我,我就杀了你,你知道我会的。”

    “我敢吗?看看你对伯克都干了些什么?”

    “他不过是罪有应得。”凯茨说。

    俩人没再多说什么,又各自低下头对付那些要命的表格和报告去了。写完以后,俩人出去逛了一圈,在格蕾普斯酒吧喝了些威士忌,然后坐出租车到了海边,散了会儿步,然后回到凯茨的公寓。

    俩人走上楼梯,凯茨在前,彼得在后。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恐惧感,不会再汗毛倒竖,满肚的怒火也已经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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