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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留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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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选了我。任命宣布以后,他有半个月没来上班,说是病了。后来金院长亲自去他家里看他,做工作,他还是不来。不得已,院里就把医务处新来不久的小年轻提成副主任,负责眼下的工作。他一听说这个,马上就上班来了……还有呢?可能也都是一些非常琐碎的事情,你也知道他是多么计较小事……

  小许说,可是,听了这么多,也没有什么地方和你发生直接的矛盾啊。

  高长河说,矛盾还是有的,工作中的摩擦也不少,有时在院务会上,他也是直接顶撞我。……但是还没严重到加害于我的地步吧?

  是呀,动机不足呀。小许说。

  高长河一听,就呵呵了两声,说,嗬,你现在也是满口术语了啊。和鲁平凡经常见面吗?

  小许懂得他是什么意思,故意不回答,接着说,老高,这次的事情如果真是谋杀,你们的责任就会小好多;可是,如果不是谋杀,又怎么解释那么多奇怪之处呢?

  高长河说,你们是不是直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是谁打的这个说是谋杀的电话?

  是的,我们一直等着她再来电话,可是,她却没有再来。如果……

  高长河说,我建议你在本院范围里找找。我想多半是本院的。因为如果是外人。谁能对你们医务处的位置与小会议室的位置这么清楚呢?……如果找到了这个打电话的人,问题就基本上迎刃而解了。

  所以,她一直不出来,我们就只能一直在黑暗中摸索嘛。小许说。

  高长河酸溜溜地说,你现在老是我们、我们的了啊。

  小许说,这么复杂的事情,别人做了那么多的工作,我也不能老说我、我的呀。……你说,打电话的这个女的最可能是哪儿的?

  高长河果断地说,手术室的,或者是当天几个有手术的科室里的人。

  不会是那个追光的情人吗?或者他老婆?

  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

  如果是他的妻子掌握了什么情况,就用不着打匿名电话了,直接打110就行了;情人也一样,没必要再隐瞒了嘛,反正人已经死了;而且对一个死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道德谴责可担心了,还事实以真实面目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你说是手术室和几个外科的人?除了老黄,能是谁呢?

  我真不知道。但是做手术的就那么几个人嘛,你再好好看看鲁平凡他们的谈话记录,好好排除一下……要是再不行,就去手术室和她们每个人再聊聊,听听她们的声音……

  哎呀,老高,你真棒呀。

  这算什么,最基本的嘛。

  午休时间一过,老黄就回到了办公室。小许刚刚挂断与高长河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再给鲁平凡打一个,老黄就端着他的茶杯进来了。他坐下来,在小许对面,沉着个脸。

  小许偷眼望着这个平时繁琐细碎得比女人还多几个心眼的老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他是怎么偷偷摸摸溜到手术室,鬼鬼祟祟地四下扫一眼,一见没人,就象以往电影里的坏人一样用怪异夸张的动作伸手去拉电闸。把这种情景放在老黄身上,无论如何都显得太滑稽了。

  这时,一直连眼皮都没抬一抬的老黄突然说道,老盯着我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小许连忙说道,没有呀!我没看您哪!

  老黄恶狠狠地说,什么没有?!从中午回来你就不正常,你偷偷看我好半天了,以为我没看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事?

  唉,那我只好说了,——您脸都肿了,眼睛也肿……您是不是偷着哭了?

  脸肿了?!真的吗?……快,你的小镜子……拿来!

  小许一愣,说,你怎么知道我有小镜子?

  我当然知道,有几个女孩子没小镜子的?快拿来!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小许没有任何机会打电话或者重新看一遍调查材料。老黄坐在对面,笃笃定定,纹丝不动;而小会议室又被辅助科的一个消毒柜展示会占着,里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消毒设备。小许不知所措,要么听任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掉,要么就采取点行动做些什么。她想到高长河说的有空可以去听听人们的声音,就慢慢地站起来。

  老黄眼也不抬,问道,去哪儿?

  小许说,去卫生间,行吗?妈!

  老黄说,谁是你妈?

  小许得意地笑笑,出了门。

  二十八、

  傍晚,小刘律师的黑色轿车大模大样地等在整形医院门口。许蕙云一出门就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

  刘东什么话也不说,打着方向盘,三把两把拐上了大路。

  下班前,刘东把电话打到小许的手机上,说,小许,你在哪儿?

  小许还在手术室,和闲着的护士们聊天。她说,有事吗?

  刘东说,你马上找一个旁边没人的地方听我说……

  小许向大家摆摆手,算是告别,边听边走了出来。在走廊里,她说,行了,你说吧。什么事情这么机密?

  今天你跟高院长通电话了?

  小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刘东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又不是不认识我……这样吧,我一会儿就到,你在大门口等我。Bye…bye。

  小许愣在走廊里。你以为你是信任他,只对他一人讲,可是他却对所有人都说了——对律师讲了就等于是对所有人讲了。如此一来,医院里谁都会知道她与高长河的关系特殊,给他或者他的律师通风报信,包括老黄和刘家明,包括小邵和小勤杂,当然还包括高长河的妻子刘红卫,人人都会知道。

  她回到办公室,对老黄说,该下班了,还不走?

  老黄说,我还有点事,你先走吧。

  小许拿了包就走。

  老黄提醒她说,药呢?你给你奶奶取的药还没拿吧?

  小许一听,感激地道了谢,又连忙开了抽屉拿了药,急匆匆就走了。老黄的细致也有帮忙的时候。

  刘东一路沉默,直到把车停在了他的律师事务所楼下,才问小许,上去吗?

  小许说,车里能说吗?

  刘东说,好,那就车里说。

  小许说,你说吧。

  刘东说,我说什么?该说的是你。你既然同情高院长,就该全力帮助他呀。

  小许说,我就是全力帮助他了呀,才告诉他的。可是他也得为我想想啊。他转头就告诉了你,你再在法庭上一说,我怎么办?我还要在医院干下去,说不定就是一辈子,这一来,让我再怎么做人?真想不到……

  刘东笑了,说,想不到你在就业问题上还挺保守。是不是在什么问题上都这么保守啊?

  小许说,也许吧。我爸我妈也都是老派思想。

  刘东说,好吧,咱们想个万全之策,既能保护你,又能帮助高院长……

  怎么做呢?

  刘东说,我会在法庭上尽力为高院长辩护,主要就是,无论是省级鉴定,还是法医的鉴定,都有一个共同的结论:那就是,患者“系因呕吐误吸人胃内容物导致呼吸功能障碍引起窒息死亡”。这个结论实际上已经把主要责任分清了,也就是说,由于患者自己要对自己的“胃内容物”负责,所以他起码要负大部分责任……

  小许说,这我早知道,但是主刀和麻醉医生的责任也就在于没有实施监督……

  你等等,听我说完嘛。刘东继续说,……这就是一,它充分证明了追光的死亡并非是由于主刀和麻醉医生的直接过失而造成的,因此也就不能认定是医生或者医院的直接责任,所以它只是个“医疗意外”,而不是“医疗事故”。其二,作为主刀,高长河在术前三天就已经书面将手术注意事项通知患者,并且在手术开始前再次与麻醉医生分别问过了患者,此后又是在麻醉医生顺利完成全麻之后开始手术的。所以,在引起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中,他所应该负的责任是有限的……

  小许听了笑道,看来我当天就不用去了,在这儿都听完了。

  刘东说,不,你一定要去。我有点“人来疯”,人越多,朋友来得越多,我就越兴奋,发挥得就越好。见小许又笑,他就说,你别笑,我爸爸说,这是天生的优势,这是多少当律师的人都要靠苦练好多年才能具备的呀。

  小许说,可是,小刘律师……

  叫我刘东。

  好,刘东,你要是帮助医院方面都推干净了,是不是不太公平?人家追光毕竟是死了呀!一条命啊!

  刘东说,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在法庭上争的不是谁有没有责任,而是罪与非罪;是分清责任。只有把真正的责任分清楚,才能做到对双方都公平。……你刚才说的只是同情,只是在感性的层次上。

  小许问他,你估计这回会怎么判?

  刘东说,这回判不了。

  为什么?

  这回开庭都够仓促的,因为在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中,还有一件事情并没有弄清,就是刘家明说的那个,——断电。

  小许说,对呀。我觉得,好象双方的人都把它当作了一次正常的停电,是可以原谅的供电局的日常失误。而供电局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不是他们的工作失误。这个很可笑,是不是? 

  刘东说,不可笑,也许这正是被双方有意放过的。

  有意放过?为什么?小许问。

  因为如果真是供电局的责任,家属方面会因为取证的困难更大而冒颗粒无收的风险,供电系统不如医院更看得见摸得着;医院方面呢,也会在明知无望的、长期的推诿和纠纷中遭受更大的影响和损失,甚至殃及今后。再说,断电在手术过程中并不是直接造成患者死亡的 原因,它只是影响了及时的监测。刘东说。

  小许问他,你的意思就是说,这次开庭不会有什么结果?

  最好说不会有什么结论。但是把断电正式提出来,就是进了一步。

  明白了。

  之后,小刘律师把许蕙云送到了她奶奶家,就离开了。她草草吃了些奶奶给她留的稀饭和麻饼,就洗洗上了床。她要用些时间仔细想想几天来了解的所有的情况,以及每个有关的人和事。

  鲁平凡对小隋说了追光从下车后到进病房之间,有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小隋的脸色立时变得惨白。

  鲁平凡进一步分析说,在这次手术事故中,对于追光最不利的就在于,他的胃内容物有大量的脂肪和肌肉纤维,而在手术过程中,恰恰就是因为他误吸了胃内容物才引起了呼吸障碍以至窒息!因此,麻醉医生一直就强调,怀疑他是吃了早饭而有意隐瞒事实。因为在手术之前主刀医生和麻醉医生都分别询问了他早上是否进食,他的回答很确定,没有。当然,也有病房护士证明他早上真的没有进食。

  小隋说,如果就算他吃了一点东西,就一定会死吗?

  鲁平凡说,倒不一定都会死。但是据统计,吃过食物的,在麻醉下反流的发生率可能达到25%以上,其中就有60%以上出现误吸,而误吸大量胃内容物的死亡率是70%……这就是说,胃内容物过多,必然要增加引起全麻手术中和手术后的呕吐的可能……

  小隋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是他手术前吃了东西,医院就可以不负责任了?

  鲁平凡想了想,斟酌再三,终于点点头,说,听起来很残酷,但确实是这样,起码医院就不负全部责任或者主要责任了。

  小隋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说,那他不是就白死了吗?……

  不不不,冤有头,债有主。问题是,我们要搞清楚,他胃里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吃进去的呢?鲁平凡自问自答道,可不可以由此推测,追光自从在医院门口下车到进病房的这三个小时中间,多半是去吃了什么大量不容易消化的东西,以至六个小时之后还没有消化?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是自己去吃的呢,还是和什么人去吃的?小隋,他来的时候,一路上情绪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一直不说话,我想他是太累了,也就没说什么。

  按说,要是太累了,就应该马上去病房休息呀!也许他真是遇见了什么人?那么,这个人是哪儿的人?是医院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他们是偶然相遇,还是事先约好的?这个人是否知道他第二天就要接受手术?这些都有待弄清。

  这重要吗?和他一起吃饭的这个人知道不知道他第二天手术,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就可以判断,是不是这个人成心想害他?甚至是不是谋杀……鲁平凡故意把语气放得轻轻的,生怕吓坏了小隋。

  小隋惊讶地看着鲁平凡,眼睛里闪着泪光,说,有谁这么恨他?追光他……人很好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推测而已。鲁平凡说。

  ……也许那人不是冲着他的,他只是个牺牲品?小隋轻轻地问道,几乎是自言自语。

  但是这句话还是被鲁平凡听到了,他突然有所领悟,灵犀相通地点点头说,你说的对,也许吧。也许他并不是人家真正的目标?是别人之间争斗的牺牲品?

  小隋问道,你是不是说,是医院里医生之间的……争斗?

  鲁平凡闷头喝了一口咖啡,说,有待排除。

  分手之前,小隋对鲁平凡说,但愿你刚才说的都不存在,这只是一次单纯的医疗事故。

  鲁平凡说,但愿吧。

  下午,机关里的事情使鲁平凡没有一点多余的时间想这件事情,直到晚上九点多回了家。冲了个凉水澡之后,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看着看着,他想到了自己下午对小隋说的那些推测。为什么只是推测呢?怎么就不会是真的呢?他抓起电话,拨通了小许的手机。

  小许,我是鲁平凡。

  听出来了,你好。

  想请你调查个事儿。那天晚上,就是追光到的那天晚上,各个科室都是谁值班?鲁平凡把白天与小隋的谈话简要地说了一遍。

  小许说,哟,……这怎么调查呀?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如果是一个一个地问,翻以前的记录,动静就太大了。

  鲁平凡说,真的也是。可是,那怎么办呀?

  小许说,要不,就报警吧?警察来调查,也是顺理成章呀。

  鲁平凡说,最后只有如此了。可是,要是什么根据也没有,不是瞎报吗?……这样吧,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明天下午我就到了。见面再说。

  二十九、

  第二天上午,老毕回了一趟手术室。小邵立刻打电话告诉了小许。

  在以往,麻醉科是属于手术室管理的,麻醉医生也常常被叫做麻醉师,在称呼上就与其他医生有了区分,好象大本和大专的区别似的。近几年来,麻醉医生的专业性和重要性被重新认识,麻醉科也已独立于手术室,虽然如此,但是因其只与手术有密切关系,所以麻醉科仍然设在手术室内。

  小许一听老毕来了,当即赶了过去。

  手术室的小走廊里没有人,但是,一进走廊就能听见嘁嘁嚓嚓的说话的声音。小许刚走了两步,突然就想到了那张图纸。按照图纸上的标识,这里应该是护士值班室;她推门进去看了看,里边非常整洁。

  医生休息室与其紧邻,从窗口望进去,可以看到里边放着的那张普通的木床;这些平时都是十分熟悉的景象,今天看来却有着异样的意义。

  对面的大间应该是预备室,是为病人做准备的地方。里边丁字型摆着两张治疗床,一张普通的桌子上放着两台电脑,它们象是新的。小许走到桌子前面细看,原来,一台是妇科光谱治疗仪,一台是光电离子乳腺病治疗仪,在电脑显示屏旁边都有一个小型摄像头。可是,医务处怎么不知道他们进了这些仪器?

  紧接着的这个只有其他房间一半大的小屋里,应该是……配电盘!它可以控制所有手术间的电源。但小屋是锁着的。手术室另备的那套发电机也应该放在这里。小许不由自主地扒着小窗往小屋里看。一片漆黑。

  再走就是消毒室、器械室、麻醉科,如果从一旁的刷手间进去,就有四个门通往不同的手术间……

  小许进了麻醉科。里边的好几个人正围在一起,说得热闹,小邵也在其中。他们的中心是老毕。小邵见她到了,立刻招手,说,快来,快,老毕正演讲哪!

  小许赶过去,只见老毕一身新的蓝灰西服,衬衣整洁,头面光鲜,两眼放光,他正说着,……患者麻醉前30 分钟肌肉注射哌替啶50毫克、东莨菪碱毫克。然后是芬太尼,以每公斤两微克的量静脉注射;两分钟后,以慢速静脉注射异丙酚……不过,异丙酚全麻作用的确切机理目前在国际上也并不是十分清楚,目前认为异丙酚的全麻作用可能与其发挥中枢抑制作用有关。异丙酚作为一种新型短效静脉麻醉药,因其起效快、时效短、苏醒快、副作用少而越来越广泛地应用于静脉麻醉……

  小许拉拉小邵的手说,他有点不正常了吧?

  小邵轻轻嘘了一声,说,人家正准备法庭答辩哪!他说他准备在法庭上把大家都震住。

  老毕声音洪亮,继续着他的演讲,说道……异丙酚要发挥作用,首先要快速通过血脑屏障,在中枢神经系统达到一定的浓度,而实验证明,注射两分半钟后,脑脊液就可测到异丙酚浓度,10分钟时就能够达到峰值,此时血浆异丙酚浓度与脑脊液浓度达到动态平衡,脑脊液浓度随着血浆浓度升降而升降。这时,血浆异丙酚浓度就会缓慢下降,整个麻醉过程维持在每毫升~微克水平……

  听到此,小许拉着小邵就出了门。她问小邵,老毕来干什么?就为了表演法庭答辩?

  小邵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听说他是来拿什么证据……

  难道他没有请律师?

  他说不用,他说请什么律师也说不清麻醉这些事。他说要自己为自己辩护。

  小许叹了一口气,说,你看不出来他已经不正常了吗?

  没看出来呀。

  小许说,你也不想想,他过去有这么多话吗?

  对,他过去根本不怎么理我们,可是今天……

  两人信步来到预备室门外,小许指着那两台治疗仪问小邵,这两台电脑治疗仪是什么时候进的?医务处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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