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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日(入夜书)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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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绫人拽着我往外跑,临走还不忘一脚踏在地上的大个子背上,“幸好这家店里面再怎样吵,外面都是听不到的。”

    “恶劣。”我评价着绫人刚才的踩踏行为,随后自己也学着踏了过去。

    地上的大个子发出一声闷哼。

    拉开咖啡店的玻璃门,门上的铃铛却没有响。

    绫人飞快地关上门,把手掌贴在门上,我也把手掌贴在门上。

    “解!”我们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的。

    周围的空间微不可觉地晃动了一下,再次拉开门,铃铛叮铃一响。

    我们冲了出去。

    苏富拉比店门外,是人潮未散的商业大街,微微散发着盛夏傍晚的余热。

    我们匆忙狼狈的样子让路过的人侧目。

    身后的小小咖啡店,所有的客人可以说是一下子都涌了出来,互相推挤着,争先往前追过来。

    “卖给我吧!”

    “先别忙走……你可以出个价!”

    “我就是搞收藏的……”

    “你他妈骗子!”

    “不要卖给……”

    “我!我上次好像见过你!”

    “我也……”

    “卖不卖?卖不卖?”

    “你们等等……”

    “疯了,他们!”我回头看着一群人疯狂地直追而来,甚至撞倒了路边的人,“你快叫他们停下来!”

    “不行,他们根本听不进去。”绫人用力拉着我,把我拉得生痛,“象解的暗示效应是需要对方确实接收到才会生效的……”

    绫人说着,顺便伸手狠狠地拍翻一个追上来企图抓住我的人。

    这样子奔跑恐怕是我的极限了,离开商业街可身后仍旧吵闹不休,想叫绫人停下,可喉咙里干得可怕,在狠狠绊了一下之后,我只能用力地喘气,无奈地瞪着绫人。

    “你最好跑快一点……”绫人回头看了看,猛地伸手扶住我,“怎么了?”

    “唱片……”我拍着胸口朝绫人帮我拿着的书包指。

    “什么?”

    “我说唱片!”

    绫人反应过来,这次我承认他很聪明;我的意思是把唱片扔了吧,而绫人眼疾手快地把唱片抽了出来,把纸皮封套朝身后的人群扔了过去。

    人群滞了一下,轰然争抢起来。

    这不是简单的哄抢,不管是纤细的女孩还是稳重的男士,时髦的年轻人还是大有派头的中年人,互相撕扯着头发,抓着别人的领子和衣袖,扭打在一起。

    我感到一阵一阵眩晕,已经无暇分辨他们在吵嚷着什么了。

    只是在一片的混乱之中看见有人拔出了钥匙扣上面的小刀,有人捡了石头敲在别人的后脑勺上,有人疯狂地卡住拿到唱片的人的脖子,有人倒下来立刻就被踩了过去。昏暗里路灯的颜色开始不真切了,有人衣角上染满了血迹,有人遗落了皮鞋,有人被推出人群之外,重重撞在路边的橱窗上。

    “绫人……”我看不清楚了,眼前的所有颜色都在消失,我揪住了站在前面的绫人。“我……”

    在我倒下去的时候,绫人最起码没有愚蠢到不知道接住我。这一点我很欣慰。

    在合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还看到绫人打开手机,拨号:“喂,警察局吗,这里是城东商业街……”

    {07}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合德医院。——就像所有烂俗的狗血剧情一样:手臂上连着一到两根不明输液管,雪白色的隔离屏风已经被掩上,来看我的人却在外边对话,而我在听。

    “谁让你带她走的?”我听到春辰的声音,我很高兴但不意外。

    “姐,你不要误会。”接着是绫人,这个也不意外。

    “我误会什么了?你倒是还来警告我不要和藤堂家的人走得太近?”春辰冷笑了一声,“你自己呢?”

    “我并没有和她走得近。”绫人的声音很和缓,但是很清晰。“我只是替她带路而已。”

    “伪善者!”春辰似乎激动起来,奋力地压制着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如果你要找千代晶……”

    “我是很想找到晶……”绫人打断了春辰,“但我没有利用优一的意思……你知道晶他现在很危险。”

    “怎么危险了?他已经不在千代家那么多年了。”

    “他……现在正被千代本家追杀……你也知道的,每个家族的现任灵媒存在的时候,新的灵媒是不会诞生的;本家当初把晶推出门外,可根本没有想过他会是灵媒……虽然我不知道晶用了什么方法让本家都找他不到,但是……”

    “……别说了。”

    “——但是本家一定会想办法把晶处理掉,好让下一个灵媒可以在家族里诞生!”

    “我叫你别说了!”

    “姐!即使全家都不认可,我还是认为晶他才有做当家的资格啊!”

    “够了!要找你自己找!”春辰几乎嚷起来:“这跟优一有什么关系!”

    “优一……是一个灵媒。”绫人低低地道:“但是藤堂家……还有一个灵媒……一个家族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两个灵媒?”

    “你说藤堂悠一?她哥哥?”春辰嗤之以鼻,“难道你怀疑这两兄妹中有一个是跟我们姓的?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打住打住。

    他们……在说什么呢?

    千代家族现在灵媒的位置是空缺的?而他们的灵媒“晶”正下落不明?更离谱的是,他们家还要设法杀掉这个灵媒好让新的诞生?

    有没有搞错!再怎么招人嫌好歹也是个灵媒!怎么能这样对待未来的一家之主!——好像我,就算被迫离开,好歹还有个强大得很的亲戚照顾着……

    ……等等。

    悠一?

    他们刚才说到的是……悠一?

    “姐,这里是医院。”隔着白帘听到绫人轻轻嘘了一声。

    春辰静了下来,半晌,是把背包什么的放下来,朝这边走近的声音。

    “我去看看她。”春辰说。

    我把手臂摆回原来的位置,紧紧闭上眼睛。

    这一闭上,就没能再保持清醒,结果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大概已经又是晚上了。

    {08}

    有人正在床头用半湿的毛巾轻轻擦拭我的额头,衣袖在面颊上掠过,带过很淡的麝香味。突然让人觉得意外地安心。

    “春辰。”我闭着眼睛轻轻地叫她,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手腕在半空中僵了一僵,春辰没有说话。

    “对不起嘛。”我嘿嘿笑起来;“下回我不会在晚上随便出去了。”

    仍旧没有得到回话,隔着眼睑的光线一暗,毛巾被拉了下来,遮在我的眼睛上。我开口还想说什么,突然间就被吻住了。

    吻得很轻很客气,点到为止,暖暖的气息带着些许咖啡的味道。

    像安慰一样。

    我一瞬间被吓住了,她什么意思?

    这是朋友之间应当有的亲密行为吗?还是我想太多了?我已经不想去猜了。

    微凉的毛巾覆盖着我的眼睛,一阵沉默之后,帘子被人轻轻掀动,失去体温的空气涌进来,床头恢复寂寞。

    我突然觉得嗓子眼堵着什么东西,一把扯掉毛巾,从床上坐起来:“春辰!”

    “怎么了?”春辰掀开帘子走进来,探探我的额头,“感觉好点了吗,医生说你体力透支外加惊吓过度。”

    她的神色自然,我想,我太大惊小怪了。也许,很亲密的朋友之间,也会用这种方式表示安慰?

    像是要强迫自己接受这种解释一样,我愣愣地吞了口水。

    “那些人打起来了。”我讷讷地说,有点答非所问,僵硬地接过话茬,“——很,很吓人吧?”

    “嗯……确实挺夸张的。后来警察来了,大家都受了伤,人群里面找到三具尸体呢。”春辰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疯子!”

    “他们在抢唱片……唉,不提了。”我看了看剩下的小半瓶点滴,借机调整了一下神色,“那张唱片呢?”

    “在这里。”春辰把我的背包放在膝盖上,拍了拍:“〈The song of Hell〉,唔?”

    “你听过它了?”

    “没有。很早以前听张桃提过,演唱者录音的时候貌似就是个死人了。——这样的收藏价值也真是够晦气的。”

    晦气?有我晦气?

    “胡说。”我翻翻白眼,“我就挺想听完它。”

    春辰狡黠地眨眨眼睛,示意我不要出声,走出病房探头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有没有人。

    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多了一台唱片机。

    “好重!”她那唱片机放在床头,得意地冲我笑,“嘿嘿,你睡着的时候我去了苏富拉比一趟,借的。”

    “……张桃他白借给你?”我伸手去摸唱盘,被春辰拍回来,“这男人终于因为海拔太高,脑子缺氧了么?”

    “什么话!”春辰凑近调了调唱针的位置:“——我可是付了代价的。”

    “什么代价?”想到悠一付代价的“方式”,我顿时有种别扭的感觉。

    “毫无意义的跑腿——他给了我两把不知是干什么用的钥匙,叫我想办法在不留任何痕迹的情况下寄往芝加哥的教会医院……”春辰絮絮叨叨地回答,一边仔细研究着唱盘,朝我勾了勾手指,“噢,唱片拿来。”

    “寄钥匙?他只是闲得慌吧。”我对着天花板做了个鄙视的动作,把唱片从背包里抽出来,递到春辰手里,“不要从头播放了,晕船感。”

    “哈哈,你是说幻觉啊。”春辰把唱片摆进唱盘,又吹了吹上面的灰,“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小优一!”

    我质疑地看看唱片机,又看看她。

    “你不相信?怎么说呢……灵能者之间其实是有很大区别的。”春辰坐在床头,握住了我的手。“藤堂家血脉里代代相传的能力是倾向于进攻的类型;而我们千代,则是是专出占卜者和庇佑者的世家。”

    她按下了唱针。

    “来吧,拉住我,‘幻象’就只是‘幻象’而已,字面意思。”

    唱针接触碟面,声音低回在轻轻咯吱一声之后响起。

    夜色从医院雪白的墙角向上攀爬,四面舒展又在天花板上收拢起来,顿时暮色四合。

    原本建筑里的空间呼拉一下向所有可能的范围延伸开去,星光明灭,风簌簌掀动着草叶,原野天河一样远远望不到尽头;又是银色的蝴蝶曳着光带,我挥手把它拍落,它就像一枚燃尽的流星一样无声坠落在草丛里,熄灭。

    我们坐在草地上,食指交握。

    没有歌词的吟唱高高低低,有若实物一样缭绕缭绕在低矮的灌木间碰撞着叶片发出细碎的响声。

    银河已经低得仿佛要温柔地覆盖地面,地平线处微白色的身影开始浮现。

    歌声没有一秒停息,梅丹佐的声音里忧伤,忧伤,忧伤好像书写妄想的噩梦辗转无法终结。

    身后展开了羽翼的少年踩着细碎舞步从四面八方围拢,笑面温柔。金色的竖琴和直笛吹奏扰乱了天幕里的星辰。

    奇怪的是他们绕着我们走动,却不再靠近,微笑着,不说一句话。

    我抬起脸,在天使模样的少年中间寻找那个手持弓箭的男孩,却发现他不在。

    “这地方真像天堂。”春辰顺着我的目光来回游移:“你在找谁?”

    “梅丹佐一生都在等待的,”我一边找,一边回答,“——被诸神抛弃的遗孤。”

    我看到他了。

    在几十步远的小山坡上,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孩,左脚的脚踝上有一串铃铛。

    他看起来很年轻,个子不高,腰身纤细;雪白的翅膀拢在身后,额前低低的头发几乎掩去了他的表情。他静静站着没有动,手里握着那把金色的弓。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手背上一阵刺痛,我低头,看到一只银色的蝴蝶正趴在我的手背上,像吸吮花蜜一般把细长的口器扎进了我的血管。我捏住蝴蝶,把它拽出来,甩在地上。

    “优一?”春辰想拉住我:“你去哪里?”

    四周的少年都停住了舞步,一声不吭地望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们,拨开春辰的手,朝山坡那边奔跑起来。

    千代一族就好像绫人说的那样,不会受到幻象的影响,幻象对于他们来说是真正的“虚构”;所以,春辰没有追上来,因为她是没有办法在幻象中动作的。

    离开了春辰对幻象的抵挡,围绕在我们周围的少年又像前一次那样,朝我伸出手来。

    ——不能被他们抓住!我奋力地跑在前面,不敢回头看,但我能听见他们踏在草地上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迫近。

    远处山坡上手持弓箭的男孩,缓缓地转身,朝远处走去。

    “等一等!”我朝他用力挥舞手臂,尽可能地跑,“请等一等!”

    本来几乎被风声淹没了的歌声和曲调,在一片迷茫中激昂起来,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嘹亮。

    我一把抓住了男孩的手臂,他趔趄了一下,脚上的铃铛丁铃一响。

    身后追逐的人们都停了下来,在山坡下不言不语地抬头望着我们。

    我知道他们是谁了;或者说,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了!

    贪婪的亡灵,对吗?

    就连梅丹佐自己都后悔的,有着贪婪本性,在抢夺中成为牺牲品的亡灵,对吧?

    就这样被囚禁在梅丹佐用哀歌创造出来的世界里面,无法成为往生者,对吧?!

    这里是梅丹佐的场,一个解不开的场!

    “放了那些人吧……”我喘着气,好不容易开口说话。我拽紧了那个有着雪白翅膀的男孩,“你就是支撑这个场的人吧!我拜托你……”

    男孩低头看着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风大了。歌声猛然高亢起来,直直冲向顶峰。

    “拜托你了!”我在激烈的歌声和风声中,朝他大喊。“——路西法!”

    歌唱完了。

    拖着长长的尾调在云彩之上回响不绝。

    星空暗淡下去,身边的一切却刺眼地闪耀起来,带着杂乱的风声扑面而来。我条件反射地伸手遮住了脸,在指缝间看到,整片星空下的草原正飞快地分解成无数碎片,碎片在风里翻飞发出细碎的金属片碰撞的声响,变成银色的蝴蝶漫天席卷,银河一般涌向了无尽的苍穹。

    星空在蝴蝶的扑翅声中褪去。

    路西法走了,带走那些亡灵,带他们往生。

    支撑者已不再,一个不甘的死人留下的场,是那么脆弱不堪。

    我把手掌对着一片虚空,轻轻地说:“解。”

    身边是一片玻璃碎去的巨响,尔后,医院里的日光灯照亮了整个病房。

    我正站在病床上,被我自己从手背上拽下来的针头还连着输液管,带着零星的血珠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优一,优一?!”一边的春辰抱住我,紧张得几乎大叫起来。“啊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放开我的手!我被从那里推出来了,叫你你都听不到!”

    唱片在机子上咯咯吱吱地发出最后几个杂音,咔嚓一声停了下来。

    春辰出于自身能力的保护,不借助我,是和绫人一样无法看见幻象的;而我,不借助千代的能力,也差点被场内的幻象给抓住了。

    “看来,我们成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听完〈地狱之歌〉的人了呢。”我大松一口气地笑起来。“梅丹佐恐怕如愿以偿跟随路西法走掉了吧?”

    那里,那里是地狱啊。

    春辰把唱针重新调开,按下,唱片转起来,却没有听到声音。

    “真的,和张桃说的一样。”她大叹一口气,“只要有人把它从头到尾听一边,它就完全被从唱片上面洗掉了。”

    “录在碟片上的东西,怎么可能被洗掉?”我不敢相信地凑过去看,“这太违背物理常识了!”

    “也许……本来就没有录进任何声音吧。”春辰把唱片取出来,放在我手里。“——被录进去的,只是一个愿望。”

    ——被录进去的,只是一个愿望。

    是梅丹佐的愿望。

    本就没有任何声音。

    她的愿望很简单,也很困难。

    不要争抢,不要过度迷恋,不要贪婪。

    只求有人,愿意完完整整地,把她的歌声从头至尾听一遍。

    “看来梅丹佐的传说结束了?”春辰笑起来,“路西法还真的带了不少人去地狱啊。”

    “错了。”我盘腿坐下来,“去地狱的人都是自己去的,没有人带路。”

    “厌世主义。”春辰笑眯眯地捏我的鼻子。“看来晚上跑去喝咖啡果然影响不好。”

    “你还不是喝了。”我也伸手捏她的鼻子,“——刚才还有咖啡的味道,骗子。”

    “哪来的味道,”春辰莫名其妙地眨眼睛,“从小到大,我根本不喝咖啡。”

    我看着春辰,一下子愣住。

    ——脑海中闪过一个我不愿相信的名字。

    风从窗口凉凉地灌进来,夜的世界,别无他求。

    别无他求。

    别无他求。

    只求有人听我歌唱一首。

    然后让我跟着路西法去地狱。

正文 条件

    {01}

    几天前在城东商业街发生的不明斗殴事件调查不出结果来,现场除了一张被扯得看不出原样的纸皮封套以外,什么线索也没有。本来新闻只打算含糊了事,结果才过了两天,合德医院又为了催促斗殴事件死者的家属把尸体领走而闹开了;据院方的说辞是:自从那些尸体放进太平间,就时常毫无预兆地听到那里有人唱歌,哼哼唧唧听不出词来,吓得其他病人吵着要转院。

    “死人唱歌?”我对此大大地嗤之以鼻,“迷信!荒唐!”

    “That’song of Hell,”春辰把手指摆在嘴唇边,神秘兮兮地说。“——地狱之歌!”

    我离开合德医院的时候,在病房的地上捡到一只银质的蝴蝶,半个手掌大小,薄薄的翼和卷起来的口器,栩栩如生。只是翅膀的凤尾处有一点折伤,像是被什么人狠狠从半空里拍落了。

    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

    整个住院期间,没有见到悠一。

    我也没有用电话联络过他。但我知道,只要他想,他一定会知道我在哪里。

    究竟有多少天没见到悠一了呢?

    我不敢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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