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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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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很是淡薄,或许是赵月心里的阴影太重的缘故罢。”  
  我从胡校长的话里,似乎感到有一丝光亮一闪而过,于是赶紧问道:“您说赵月心中的阴影,是指她自小痛失双亲吗?”  
  胡校长摇摇头:“按理说,赵月父母离世时她还太小,应该不会留下太深的印记。倒是她男友的死对她的刺激很大。哦,对了,说起赵月的男友,我还记得那个小伙子,挺斯文、挺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自杀了呢?”胡校长叹一口气,继续感慨道,“人生反复无常,许多事并不是我们所能主宰的。”  
  我的心里掀起一阵巨浪,赵教授曾经有一个养女赵月,而她的男友也是自杀死亡,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或许胡校长可以让我了解更多当年的情形,于是我接口问道:“听您的口气,您认识那个小伙子?”  
  “那倒不是,我是偶然上教授家串门,教授给我介绍过的,当时小伙子刚刚大学毕业,分配在政府部门工作,可谓是前程似锦,真不明白他会轻生,并且还是从几十米高的桥上跳江的。这种勇气,从他文弱书生的外表还真看不出来呢!”  
  “他是跳江自杀?”我恐怖地失声惊呼,身边的李灵也紧紧地捂住嘴巴。  
  胡校长喑哑地说:“这在当年曾经轰动一时。”  
  “您还记得那是哪一年吗?”我压住内心的震撼问。  
  “当然记得,我是在95年当上艺校校长的,这件事就发生在我刚刚上任没几天。”  
  “那么,您还记得赵月当时的反应吗?我是说她男友自杀后。”  
  胡校长侧着头想了片刻,缓缓地摇摇头:“这倒没什么印象了。”她顿了一下,直视着我,困惑地问,“子夏先生,你打听这些事情干什么?哦……我明白了,你又在搜集素材。”  
  我赶紧堆满笑容,搪塞道:“我只是觉得那个小伙子挺可惜的,同时也为赵月的身世深感同情。”  
  “是呀,赵月长这么大,命运一直多舛。不过,苦尽甘来,她现在也算是熬出了头,已经是副所长了,目前正在进行一个科研课题,据说这个课题一旦成功,给生物制品领域将会带来一个新的突破。”  
  我的脑海中升起一丝亮光,生物制品,它们与我要寻找的某种未名的东西有联系吗?我趁热打铁地追问:“您知道这一课题的主题吗?”  
  胡校长笑道:“这怎么可能?这种课题可是绝对保密的,我只是偶然在电视上看到了这样一条简讯,刚好上面所说的研究单位是赵月所在的单位,所以才留下一些印象而已。” 
我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线索了,于是客套几句,匆匆告别胡校长离开江城艺校。  
  回到住处,我迫不及待地上网搜索,但两个小时过去后,却没有半点收获。  
  我垂头丧气地关掉电脑,疲惫地起身倒水,除了嗓子眼里的干渴,我更需要扑灭内心的焦躁。  
  既然无法通过网络找到我想了解的东西,只有亲自到南方去,或许实地考证会让我更真切地了解这一切。  
  安顿好李灵,我火急火燎地赶往机场。    
  当我辗转找到昆明热带植物研究所时,火热的太阳已至中天,我才真正领略到了南方的高温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江城的夏天也是酷热难挡,但主要原因是闷浊而难以忍受,可是昆明的热却给人带来浓浓的睡意。那种热烘烘的气浪里挟带着花草树木散发的醇厚的气息,诱惑着身体深处的睡眠虫。走在街上,看到一处街边的休闲长椅,令人忍不住就要躺下去,美美地睡上一觉。我突然明白这个城市总是吸引成千上万的游客涌进来,或许因为在这里你可以放开身外所有琐事随便找一块树荫下的草皮,就能把自己融入到大自然的暖绒绒的怀抱,在鸟语花香中做一个美妙的梦。  
  热带植物研究所地处昆明北郊,和世博园隔水相望。这里没有中心城区的喧哗,倒多了些云淡风清绿树相映的雅致,因为是新区,整体的规划布局显得井然有序,楼宇纵横有致,马路宽敞笔直,街边的景观小品风格怡人,不失为一方休养生息的好去处。  
  研究所的门卫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或者因为这种单位少有访客的缘故,老者正半蜷在竹椅上假寐。我走上去,轻快地叩击几下窗玻璃。  
  老者慵懒地睁开眼,缓缓地问道:“谁呀?”  
  我满脸堆笑地递上一支香烟,恭敬地说:“老伯,您好,打扰您休息了。我是从江城来的,请问赵月副所长在吗?”  
  老者接过烟,浑浊的眼光在我脸上扫了两遍,然后不紧不慢地答道:“赵所长啊,我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她不是在德宏那边吗?你没有跟她电话联系过?”  
  看得出来,老者还不知道赵月现在正在江城处理赵教授的后事,这个空档正是我深入了解的大好时机,如果赵月和我面对面,我相信我的调查会增加很大的难度。  
  “我是赵所长的远房表弟,这次到昆明出差,顺道来看看她,所以事先没有和她打招呼。”我随口找了个理由应付过去。  
  老者虚应一声,说:“赵所长两个月前就到德宏分所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昆明呢。”  
  我试探道:“看起来,她似乎很忙呀。要不也不会出差这么久时间。”  
  “出啥差哦!”老者纠正我的判断,“那边不是有个什么新课题在做嘛,从所里抽了四五号人协助研究,我还真不明白,啥课题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的,不就是毒箭木吗?德宏那边多的是这种树,在我们那地方太普通了。”  
  我不知道老者是否是那种健谈的人,还是长年累月在这种地方呆着,实在是闷得发慌,但可以看出,老者的话很多,仿佛很久没有和人聊天解闷儿一样,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于是我装着吃惊的样子问:“您说的毒箭木是一种树?”  
  “是呀,就是一种树。”老者一脸见惯不怪地说,“我老家就是德宏那块儿的,在我们那里啊,随便哪个寨子边上,都有这种树,不过,无论小孩大人,谁都不敢去碰它们。”  
  “因为这种树的表面带有毒性?”我接口道。  
  “这你就不明白了。”老者显然被我的孤陋寡闻撩起了兴教,拉开门房,说,“进来吧,小伙子,外面的阳光怪毒的,喝口水,我慢慢给你讲。”  
  我顺从地走进门房,老者顺后拧开桌上的老式台扇,随着刺刺拉拉的声音,一阵微凉的风从扇孔里挣扎着挤出来。  
  老者倒一杯凉水给我,从桌子后面拉出一把塑料椅,示意我坐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说:“要说这毒箭木啊,我可是从小就见多了,也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不过,这种树却很可怕的,不知道的人一旦被它伤着,嘿,那就没救了。”  
  我好奇地问:“它们有毒?”  
  “何止有毒,毒性厉害着呢。”老者眉飞色舞道:“在我们那里,这种树有个挺吓人的名字,叫‘见血封喉’,意思是说,用这种树的树汁浸泡过的箭,只要射中野兽,不管伤势轻重,眨眼就得倒地死去。如果有人不小心让树汁溅入眼里,哪怕是很小的一点,眼睛也会马上失明。”  
  我难以置信:“有这么厉害的毒性吗?它不过是一种树汁而已。”  
  老者正儿八经地说:“这还不止呢。在以前啦 ,一群猎人到丛林里去打猎,遇上一只猛虎,猛虎朝着领头的年轻人扑过来,情急之下,年轻人爬上一棵大树,可是,树枝突然折断了,年轻人摔到地上,眼见猛虎已扑到身前,慌乱中年轻人顺手抄起折断的树枝朝猛虎嘴里扎去,猛虎立即倒地死去。年轻人见老虎死得奇怪,便想试一试手里的树枝是否有毒,他咬了一口树枝,倾刻身亡。众人见了,才知道这种树木含有剧毒。以后打猎,猎人们就在箭头上涂上这种树汁,再凶悍的野兽,只要中上一箭,跳几下便死了。因此,这种树被人们叫做‘毒箭木’。这毒箭木不仅树身含毒,它的根、叶、枝、花、果都含有毒,甚至它燃烧时的烟气,熏到人眼也会导致失明。你说,这树可算是植物界里的‘毒王’吧?”   
我频频点头:“太可怕了,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毒树。但我不明白,既然它的毒性这么厉害,猎人们捕杀的野兽,那些肉也带有剧毒,白白扔掉也太可惜了。”  
  老者笑眯眯地说:“这就是毒箭木的奇特之处了。尽管它的毒性厉害无比,但只要过上几十分钟,这些毒性就自己消退,那些猎物的肉身里,不但不含丁点儿毒性,甚至会显得特别鲜美,就像在兽肉里注入了一种天然调料。所以呀,当地有人拿它来宰杀牲畜,用来增添鲜美口味,不过,这样做的人是少数,毕竟毒箭木的剧毒太可怕了,吃在嘴里,就算没事,心里想想也够恐怖的。”  
  我心里一惊,毒箭木虽然含有剧毒,但其毒性在致人畜死后就会自行消褪,如果有人利用这种毒汁来犯罪,那岂不是杀人于无形。我突然想到赵教授的死,许可曾经说过,教授死于窒息,但尸体上却根本找不出任何造成窒息的痕迹,假如有一种药物,进入人体后会造成呼吸道阻塞,这和窒息死亡岂不是十分相似,但这种药物如果可以像毒箭木一样,过一段时间自动消失,那么,要从尸体上检验出来,倒真不是那么容易。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词,一个可怕的词,它们刚刚由老者的嘴里说出来,难道,毒箭木就具有这种致使呼吸阻塞的力量?  
  “老伯,您刚才说,毒箭木还有一个名称?”  
  老者兴致勃勃地向我讲解:“对呀,当地人都叫它‘见血封喉’,意思是说它的毒性太厉害了,一进入人体,马上就会夺走生命。”  
  见血封喉!难道仅仅是形容它的毒性巨大吗?  
  如果仅仅是形容毒箭木的剧毒程度,完全可以找出更多让人闻之色变的名称,就像“三步倒”这类的别称。为何偏偏要给它这样一个名号呢?从这个名号字面意思来分解,重点是在“封喉”上,所谓封喉,不就是阻断呼吸吗?  
  我的后背心渗出一层冷汗,如果这样的推断符合毒箭木的毒性特征,赵教授的死亡就可以解释了,但这种解释却指向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受到警方的怀疑。  
  她就是赵月——赵教授一手拉扯大的养女。  
  我的脑海里浮现一张苍白、憔悴的脸,这张脸曾经出现在赵教授的遗体边,脸的主人就是教授的养女赵月,我之所以萌生到她所在的单位来暗中调查,因为我在赵教授丧礼上产生的一丝奇怪的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确。  
  七情六欲是人类特有的情感,无论你如何掩饰,总有一丝破绽会在潜意识下流露出来,这是人类自身不可战胜的。  
  我收摄了心神,仔细地回忆赵月在丧礼上的神情,当时就令我产生了奇怪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我越来越觉得她脸上的表情不对劲,似乎缺少点什么。  
  悲伤!对,悲伤。赵月脸上缺少的就是悲伤,尽管她神情呆滞,但眼睛深处却没有那种丧失至亲的无法抑制的悲恸之情。我相信,无论是谁,在亲人死亡时,就算心智再理性,也不可能将悲伤从心灵的窗口全部隐藏起来。赵月脸上的表情给人是因悲伤过度而显得麻木,事实上,她目光深处,不但没有悲痛,甚至还有一种淡漠,这与她的身份根本对不上号。就算是外人,也会从目光中流露出一种伤感之情,她身为女儿,尽管不是亲生,可几十年的养育之恩从某种意义上已经超越了生育之情,居然没有这种悲痛之情,无论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假如我们面对一个死去的人,在心理毫不波动而漠然处之,那么这个死去的人就算不是我们的仇敌,至少也是我们极不喜欢的人。  
  难道赵月并不喜欢自己的养父,又或者根本就仇视教授呢?  
  我决定赶到德宏去,赵月领队的课题组就在那里,从她身边的同事嘴里,或许可以挖掘出某些信息。    
  德宏州地处中国西南边陲,和缅甸交界,属典型的热带地域,这里雨量充沛,森林密布,四季常青,江河纵横。龙川江、瑞丽江、怒江在这里交汇,使这片土地更显得亮丽清湛。这里是傣族与景颇族人民的主要聚居地之一,所以放眼四方,那种全楼层干栏式民居建筑随处可见。在以前,傣族人建造房舍全以竹木为材料,竹柱、竹梁、竹壁、竹楼板,屋顶覆盖竹编的草排,可谓名符其实的“竹楼”。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的傣族民居,房柱与梁檀采用上好木材搭建,只有楼板、墙壁仍用竹子,因为竹子质轻、光滑,透风性能好,经济又实用;屋面也不用草排,多用端顶带钩、3寸见方的薄方瓦,这种方瓦很好地遮档住了雨水的渗漏,同时与整体的傣族特色两层式建筑和谐融合,给人一种既朴实又新颖的独特美感。  
  德宏州政府设在潞西市,这是一个给人感觉很好的城市,城区面积不大,但整个布局却错落有致,市区建设风格异常清爽明快,和其他工业城市相比,这里的环境要优美许多,不失为一处令人心旷神怡的世外桃源。  
  我很清楚,如果直接找到赵月所在的课题组去进行调查,不但不会有收获,或许还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是一个科研机构,内部都有严格的管理体系,对一个陌生的不速之客,又怎么可能透漏什么信息呢?  
  我决定给罗薇打电话,或许她能帮上我。  
  罗薇是我在鲁迅文学院的同学,她现在的工作单位是在德宏民族出版社,这是一个清水衙门,但在文化相对薄弱的这块地方,也算是文化白领族了。    
罗薇听完我的电话,很爽快地答应我的请求,这让我悬着的心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见到罗薇,我将事情的原因简洁地述说了一遍,最后提出让她弄一张采访证之类的通行证。  
  罗薇笑道:“你不就是要了解毒箭木吗?随便找个村寨,你就可以听到一大把毒箭木的传说。”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是要了解赵月的个人情况。”  
  “我认为你没有必要绕这么大的弯,你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包括你自己,外人看到的只是你日常生活的表象,而你内心的私秘性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让人察觉呢?”罗薇一本正经地分析道,“因此,你如果对赵月有所怀疑,只要证实她有作案的时间,然后找出她作案的手法,有了这些证据,才能将她绳之以法,至于她的个人动机,这是后一步的事,到时候公安机关自会让她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我张了张嘴,罗薇挥手示意我:“子夏,按我所说的去做吧,充分了解毒箭木的性质,然后调查赵月是否有作案时间,你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她抬腕看看表,“还好,时间还算充足,我陪你走一趟,我先生在那里工作。”  
  我无奈地耸耸肩:“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不过,你的时间好像很紧的,这样麻烦你,我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罗薇伸手招车,边说道:“也没什么啦,只是最近在做一个选题,有些东西要亲自下去查证才能放心。”  
  我附和道:“当然了,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的,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疑问,我也要跑老远的路去实地考证,这样才不至于在文字中出现谬误。”  
  罗薇点头,问:“你知道蛊这种东西吗?”  
  “在许多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见识过,很可怕的一种巫术,应该是苗人的一种传统吧。”我对蛊的认识仅仅限于武侠小说与武侠剧的点滴了解,只能如此回答。  
  罗薇笑了笑:“那只能说你对蛊了解太少,如果你有一天真正认识到这种东西,你或许不仅仅只是感到恐怖,更多的会是一种神奇,如果说蛊是一种巫术,那也是伟大的巫术。”  
  “伟大的巫术?”我哑然失笑,“是否因为它开辟了人类另一门极致的杀人创意?”  
  “你为何总是认为蛊术是用来杀人呢?难道苗族人民就是那种奢好杀戳的野蛮之邦吗?”罗薇对我的回答给予以抨击,“那些武侠小说里对蛊术的描述过于极端与片面,也说明作者的浅薄与无知,可以说,他们笔下的蛊术完全是根据传言的一种臆造,而他们根本就没有见到过真正的蛊是什么样子的。”  
  我紧紧地闭上嘴巴,因为我对蛊术的了解来自于小说,而作者的描写都是凭空设想,我就更没有发表见解的权力了。  
  罗薇平缓了语气,说:“其实蛊的存在,并不仅仅限于苗族,许多民族都有它们的身影,只不过存在的形式不同而已,但说到对蛊的培育与利用,苗族同胞比我们做得更好。”  
  我只有使劲点头,但心里却塞满了一大把疑问。  
  凭借罗薇丈夫的关系,我还算顺利地了解了毒箭木的所有特征性质,和昆明时从老门卫所说的没什么大的区别,唯一的收获是,从他们嘴里,我知道了他们现在研究的课题,正是要通过各种不同类型的实验来证实毒箭木对呼吸系统的抑制作用。只是当我问及赵月的个人情况时,一干人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虽然同在一个单位,但对赵月的私生活却知之甚少,从他们杂乱无章的谈论里,我总算是整理了赵月的信息表:  
  赵月,70年生于江城,两岁时父母双亡,后被人收养,1994年毕业于西南林学院,分配于昆明热带植物研究所工作至今。迄今未婚,性格孤僻,业务勤恳,独立性强。  
  这就是赵月的全部资料了,似乎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帮助,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很难接近的。唯一让我感到好奇的是,赵月至今未婚,按道理,性格并不一定会阻碍她的感情生活,更何况作为她这样的高知女性,没理由舍弃自身的幸福,将全身心投入到科研上去。如果说她有什么心理障碍,那胡碧霞校长亲口告诉过我,她曾经交往过男友。难道真如胡校长所言,男友的自杀给她带来了致命的心理打击,从此让她对人情世事变得淡漠?  
  “其实,古往今来,成就大事者,都是与常人有所不同的。”罗薇的丈夫拍着我的肩,“赵所长只是性格过于内敛而已,她为人还算友善,让我们最为敬佩的是她对工作的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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