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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赵宣前往生药铺,买了毒药,单等黑夜,备下酒宴,邀请赵一郎,含笑吞砒霜。可回到府中,院里院外,寻了个遍,不见赵一郎,心下疑惑,哪里想到,事情早已走漏风声,泄密者爱大儿,已整理行装,只等情郎凯旋,席卷些财物,展翅私奔。
赵宣坐在厅堂犯愣。衙役已经到了,不由分说,锁了赵宣,又拿获赵完,府里乱作一团,爱大儿跑出来看,正暗自欢喜。衙役问赵完:〃哪一个是你偏房爱大儿?
赵完指认,衙役将爱大儿拿了,将三人一并送交县衙。
赵氏父子,一路胡涂,不知衙门为何要擒拿爱大儿。
到了县衙堂上,崔大尹出示人证、凶器物证,赵完才如梦惊醒,悔恨不已。用当今话说,就叫:芳草地邮电局王八盖子国防绿,浑身绿出了毛,自己仍蒙在鼓里。
证据确凿,证人俱在,赵氏父子,无从抵赖,低头认罪。
〃若你分一股家私,与赵一郎,或许,他不至于出卖你。〃崔大尹感慨。
〃怕他贪。〃赵完鼻涕眼泪一把抓,抽噎道:〃人心贪了,形同无底洞,永久填不满。〃
〃此话当说给你自己!〃崔大尹表情严峻:〃人皆如此……只看他人头上长疮,不见自己脚下流脓。〃
赵完汗。
崔大尹当堂宣判:赵氏父子,害死四人,情理不容。赵一郎与爱大儿通奸,也判死罪。
不日,刑部详勘批复,死刑囚犯,拟秋后处斩。
许久后,景德镇上,有一人,衣衫褴褛,疯疯癫癫,街市晃荡,时常站在西林巷酒铺门口,口中念叨:〃刘成林,你不配站着撒尿!〃
大家认得,此人是王三儿。
9
三九天开桃花,老鼠啖猫肉,日子一晃很多年。
一文钱引发的连环冤案,早被人淡忘。偶尔,暮色下的景德镇,寻常人家门口,老态龙钟的外婆,摇晃着蒲扇,给儿孙讲那一段陈年公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富门如此,穷家小户,亦是如此。
譬如,南宋的一场人间悲欢,足以把穷人统统打昏。
虹桥书吧。
第10节:痴心独占花魁·把穷人统统打昏(1)
第二卷 痴心独占花魁·把穷人统统打昏
1
徽宗时期。
金兵消灭北宋,逮捕了徽宗、钦宗,又来追击高宗,相传,高宗驾驭白马,渡过长江,过江之后,发现白马成了泥马。所谓〃二帝蒙尘,高宗泥马渡江。〃
之后,天下分为南北。
当时,金兵攻进京城,烧杀掠夺,城外百姓,拖家带口,仓皇出逃。
逃难人群中,有一户,原住汴梁城外安乐村,三口之家。
男主人莘善,妻子阮氏。开了一间六陈铺儿,也叫粮食铺。米、大麦、小麦、大豆、小豆、芝麻,可久藏的六种粮食,称为〃六陈〃。
莘善四十岁时,得了一个女儿,取名莘瑶琴。模样乖巧,皮肤细嫩,不能弹,弹了就一个窟窿。令当代面膜饲养出来的脸蛋们,自惭形秽。
不曾想,瑶琴十四岁这年,一家人颠沛流离。
莘善一家,背着包袱,日夜赶路,未见金兵,倒碰上一队残败的北宋官兵。见百姓都背了包袱,便高声喊叫:〃鞑子来了!〃
一声恐吓,众人乱窜,盲目狂奔,官兵借机,抢夺财物,一时间,亲人失散,踩死的,吓死的,哭死的,杀死的,不计其数。
瑶琴脚下一绊,跌倒在地,不见父母,正欲叫喊,一名官兵,骑马过来,马蹄踩过瑶琴后背,瑶琴疼痛难忍,昏死过去。
再醒来,瑶琴不知天日,满眼风沙迷离,满眼死尸横道,路途之中,一声啜泣也听不到,除了凄凉,仍是凄凉。鬼魅见了,也得落泪。
痛、饿、累,三种苦楚,伴随瑶琴,一步一步,拖着脚步,朝前行走,漫无目的,不知要去哪里,不知要走多久。
走了二里地,眼前出现一间土房,瑶琴周身酸软,仿佛嚼过的口香糖,双手抱膝,蜷缩土墙边,想失散的父母,想不可知的未来,彻骨寒冷。
土房里,躲了一人,瑶琴同乡,名叫卜大郎,混混儿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每遇婚丧嫁娶,不请自来,蹭一顿,算一顿。今也被官兵抢了财物,躲避到此。此时,听见房外墙边有人,出来一看,认出瑶琴。
〃你是瑶琴?〃卜大郎问。
瑶琴泪眼迷蒙,望着卜大郎。
〃我是卜大叔呵。〃卜大郎说:〃你满月时,我还抱过你,你竟不记得了?〃
瑶琴摇头。
〃你家住安乐村,你父叫莘善。〃卜大郎提示。
一听此言,瑶琴眼泪止不住了:〃可知我父母在何处?〃
〃他们寻你不见,到前面去了。〃卜大郎面不改色地说谎:〃临走,嘱咐我,若是见你,带你前去,与他们团聚,必有重酬。〃
瑶琴黯淡眼眸,跳出一丝亮色。
〃说酬谢,倒见外了。〃卜大郎道:〃都是同乡人。〃
〃怎没见过你?〃瑶琴端详卜大郎。
〃我住村东头,门前有棵歪脖子柳树。〃卜大郎比划着问:〃记起来了?〃
〃噢。〃瑶琴点头。
〃我说嘛,你定记得。〃
〃是有棵歪脖子树。〃
〃我是卜大叔啊。〃卜大郎急切道:〃你满月时,我还抱过你。〃
〃虽记不得你,只要你带我寻到爹娘,我爹自会重谢。〃瑶琴支撑起身子。
〃见外了,见外了。〃卜大郎窃喜,天上竟掉下这么一个宝贝来。
瑶琴跟着卜大郎。二人过了苏常嘉湖,来到临安城中。一路食宿,盘缠所剩无几。
卜大郎卖掉外衣,只够一日店钱。瑶琴头上一只玉簪,也归当铺所有。
接下来,再卖只能卖人。
卜大郎早有此打算,访得当地烟花楼中,有一卖淫集团,集团老总王九妈,业务范围:长期收售各色妇女。
卜大郎背着瑶琴,去烟花楼,找到王九妈,声称自己手头有货,急欲脱手。
王九妈坚持看货估价,若一流,价格自然不低。
人吃人,通常是不见血的。
卜大郎谎称去向亲戚借钱,把瑶琴带到烟花楼。
王九妈一见,货色绝佳,将卜大郎叫到另一间房中,关起门来,讨价还价。
〃模样俊。〃王九妈说:〃只是太嫩了些,老身还得养她几年。〃
〃值一百两吧?卜大郎问。
〃一百两?〃王九妈咋舌:〃生抢啊!〃
〃你出多少,我听听。〃
〃五十两。〃王九妈说:〃一口价,你若不愿,立刻带走。〃
〃五十两就五十两。〃
卜大郎拿了银子,诓骗瑶琴:〃你我同去寻你爹娘,花销太大,你暂居王九妈家,我一人去寻,一旦找到,就来接你。〃
〃王九妈是何人?〃瑶琴问。
〃亲戚。〃卜大郎说:〃我向她要了些盘缠,帮我数数。〃
〃五十两。〃瑶琴数了数,说。
〃我这就动身了。〃卜大郎收起银子。
〃卜大叔可要守信呀。〃瑶琴叮嘱。
〃信不过你卜大叔么,你满月时,我还抱过你,你竟忘记了。〃
2
卜大郎走了,王九妈来了。笑嘻嘻,问瑶琴:〃小妮子,叫个啥?〃
〃瑶琴。〃
〃名儿起得好啊!〃王九妈赞道:〃瑶琴,往后就在窑子里弹琴吧。〃
〃窑子?〃瑶琴懵了。
天底下最纯的女子,就是不知道窑子是什么。
物超所值啊。王九妈狂喜,索性讲明真相。
慌乱、恐惧,瑶琴明知上当,也无计可施,只能坐在高高的烟花楼窗边,听妈妈讲那风月的事情。
蓦然,瑶琴哭出声。
〃不要哭,妈妈宠你疼你。〃王九妈苦口婆心,安抚规劝:〃女人一世,不就那么回事,待你长大些,自然知晓。〃
瑶琴慢慢止住啼哭,暗想:莫非一切皆是天意,我命该如此?〃
自此,瑶琴改名王美娘,栖身烟花楼中。由于年纪尚小,只为客人弹琴。
两年过去,美娘十六岁,娇艳诱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临安城内,富贵公子,无不垂涎,留传一句话:常把西湖比西子,西子却也不如她。
金员外,有钱人中的有钱人,常常光顾烟花楼,听美娘弹琴,早想将美娘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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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痴心独占花魁·把穷人统统打昏(2)
一日,房内无人,耐不住性子,金员外动起手脚来。
〃客官请自重,小女子卖身不卖艺!〃美娘怒目而视。
〃好啊!〃金员外凑近:〃来吧。〃
〃说反了,我说反了。〃美娘步步后退,琴也摔了,茶碗也打翻了。
声音惊动王九妈,慌忙上楼,劝开金员外。
旧时,妓院里的处女,叫清倌,头上只梳辫子,接客以后,就梳髻。因而,妓女第一次接客,俗称:梳弄。
梳弄美娘,是临安城全体富家公子的梦想。
而美娘是王九妈的掌中宝,养了两年,不给足银子,休想梳弄。
金员外调戏未遂,耿耿于怀,发誓要坐沙发。过了一日,拿来三百两银子,交到王九妈手中,申请梳弄。
王九妈收了银子。当晚,摆下酒宴,叫来几个女儿,一同吃喝,席间,猜拳行令,美娘只是输,一盏接一盏饮酒,烂醉昏睡。
翌日醒来,发现金员外躺在旁边。
美娘想叫想骂,却没力气,全身疼痛,骨头仿佛散了架。
烟花楼妓女都有切身体会,金员外穿上裤子是员外,脱下裤子就是妖怪。
精神肉体,双重摧残,美娘茶饭不思,一病不起。
王九妈懊丧不已,五十两买来,三百两卖出,只此一次,杀鸡取卵,自己纯粹一个二百五。
请郎中来,摸美娘的脉,郎中说,三分体弱,七分心病。体弱可养,而心病难治。
无计可施,王九妈封了红包,请来怡春园刘四妈。
刘四妈口才卓绝,一张嘴,可使罗汉思情,嫦娥出嫁,且善于攻心,园子里的姑娘们,个个服帖,颇具团队精神。
搁现在,刘四妈该是人力资源部老总。
刘四妈安抚美娘,美娘坚持要从良。
〃可知从良也分几等。〃刘四妈笑着说:〃有真从良、假从良、苦从良和乐从良。真从良,才子佳人,两情相悦,双宿双飞,可遇不可求;假从良,风月场里,呆得久了,赎出去后,亦不安分,相隔半年,要么偷人,要么重操旧业;苦从良,嫁到大户人家,做小娘,半妾半婢,受大娘的气,挨打受冻,也是有的;唯有乐从良,方是正道。〃
一言惊醒梦中人。
〃何谓乐从良?〃美娘听得呆了。
〃寻个真心疼你、护你的主儿。〃刘四妈接着说:〃此人心善、本分,穷些倒也无妨,三年五载,你也积攒不少私房银子。无须求人。〃
美娘犯难,兀自思索:何处去找如此好的人?
〃包在老身身上,到时,老身与你做媒,你放一千八百个心。〃刘四妈看穿美娘心思,拍胸脯,承诺:〃此是肺腑之言,句句好话,日后你尝到甜头,还当谢我呢。〃
美娘终究动了心。
生不逢时,刘四妈没搞传销,没到电视上品评股票,实属遗憾。
两日后,美娘复帐。复帐:即妓女接待第二个客人。
这就好比游泳,首次下水,战战兢兢,瞻前顾后,再度沈沦,任由青春落花流水而去心不在焉。
复帐之后,美娘彻底放开。放开之后,走红卖场,一晚身价,白银十两,荣当花魁……就是一群有技术女人中的技术标兵,年度服务明星。
烟花楼门庭若市,全依赖花魁娘子的品牌效应。
男人只分两种,一种是好色的,一种是十分好色的。
就连孤苦伶仃的卖油郎秦重,也觊觎美娘已久。
秦重原是临安城清波门外,油店朱十老养子。
当年,秦重也是打汴梁逃难而来,朱十老年老无嗣,见秦重面目清俊,满目疮痍,动了恻隐,收其为养子,留在店中,学做买卖。
起初,父子二人,相洽甚欢。后来,朱十老患腰疼病,站不得,坐不得,累不得,店里繁忙,又招了一名伙计邢权,买了一名侍女兰花。
兰花超丰满,犹如油桶,浑圆粗壮,胸前一对婴儿的伙食团,肥硕无比。内心却极轻薄,早与朱十老有一手,又暗恋秦重,屡屡勾引,拿肘靠,拿脚绊,媚眼当子弹。
秦重嫌其龌龊,避之不及。
邢权喜爱肥肉,撩拨兰花,顺利得手,狼狈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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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痴心独占花魁·把穷人统统打昏(3)
朱十老浑然不知,三人已形同一串肉体糖葫芦。
秦重看在眼里,并不说破,愈发冷落兰花。
兰花心生怨恨,向朱十老吹枕边风:秦重小厮,好赌成性,手臭瘾大,常拿店里的钱,还轻薄奴家,趁人不备,捏一把,摸一把,奴家屁股都肿了。
〃不见得肿,原本就这么肥。〃朱十老瞄一眼兰花臀部,冷冷道。
见朱十老不信,兰花又指使邢权,添油加醋诋毁秦重一番。
谎言撒二十遍既成事实。朱十老不信也信了。画龙画虎难画骨,没瞧出来,秦重这厮,表面恭顺,内心忤逆。一生家业,恐要毁于他手。
隔日,朱十老把秦重叫到跟前。
〃近日店里,生意淡薄。〃朱十老耷拉着眼皮说:〃人手一多,开销就大,不如你自寻出路吧。〃
〃赶我走?〃秦重有些吃惊,问:〃我既无住处,也无积蓄,能上哪儿去?〃
〃四年的私房银子,只怕另开一店,也绰绰有余。〃朱十老冷冷道。
秦重欲申辩,却见邢权、兰花躲在一旁,坏笑。立刻明白,其中勾当。
事已至此,纠缠无益,秦重含泪道:〃只求义父,念四年父子情分,给些盘缠,孩儿确实身无分文。〃
朱十老念起秦重平日的好,仰头长叹:〃收留你,将你当亲儿看待,你却辜负我意,也罢,给你三两银子,自去讨生活,从今往后,你我父子,骨血分身,再不粘连。〃
话说得如此决绝,秦重哭着给朱十老磕了仨响头,转身便走,刚出门,又踅回来……铺盖卷儿忘拿了。
秦重扛着铺盖卷,在临安城中兜圈子,像如今大街上没找到饭碗的民工。
思来想去,只有卖油的营生,熟门熟路,便拿三两银子,置办了油担子,剩下的,一分为二,一半交付油坊取油,另一半,在众安桥下,赁了一间简陋小房,暂且安身。
油坊掌柜,认得秦重,知其厚道,以前坐店,今日挑担,皆因被恶人陷害,同情弱者,人之天性,掌柜有心,扶持秦重,尽给上等好油,销完再结帐。
秦重起早贪黑,省吃俭用,衣裳破了自己逢,鞋袜烂了自己补,三个饱一个倒,日子凑合能过,唯一愁烦,只是屋顶千疮百孔,上天一打喷嚏,外面小雨,屋里大雨,秦重索性跑到街市避雨。
捱过冬日,春季到来。
临安城内,繁花似景,游人如织,摩肩接踵。街市喧嚣,小商小贩,挑担背筐,卖米的、卖面的、卖葱的、卖蒜的、应有尽有;沿街一面,店铺洞开,酒肆茶楼,旗幌醒目;沿途可见,公子哥儿,头戴沙巾,手摇纸扇,悠闲踱步;女子结伴,前往昭庆寺,烧香还愿,一路相互打趣,在笑,在闹,在浏览;绕河而行,对面十景塘,桃红柳绿,迤俪一岸,岸上亭榭林立,飞檐似弯勾,尖儿上悬挂鲜红灯笼;桥下河水如绸,波澜不兴,一叶孤帆,悄然驶过。
卖油郎秦重的吆喝声,清亮悠远,不消半日,油已告罄。秦重挑着空担子,走过青石拱桥,转到香火缭绕的昭庆寺,觉得困倦,放下担子,斜倚石上,坐着歇脚。
附近不远,一座堂皇花园,金漆门庭,精致显赫。忽而,门分左右,出来两个丫鬟,站立门口。
少顷,由打远处,四人抬轿,疾步而来,于花园前空地停驻。一撩帘子,一个女子,探头而出,眸中含情,嘴角挂笑,娉婷下轿,脚步轻盈,丫鬟左右相随,将女子迎进府中。
秦重目光如钉,心脏抽搐,如遭雷击……此女容颜,美貌绝伦,娇艳之中,暗带幽婉,一看就是有故事的女人!
秦重托腮凝思,一时忘了身在何处。
〃卖油郎,你过来。〃府邸门口,一个老妪,招手叫唤。
秦重没回过神,置若罔闻。
〃喂,叫你呢。听到没?〃老妪身旁,一个垂发丫鬟,跟着喊。
〃我?〃秦重一惊,手指自个儿鼻尖。
〃就是你。〃小丫鬟转脸,捂嘴冲老妪笑:〃傻乎乎的这人。〃
秦重挑着油担走过去。
〃油如何卖?〃老妪问。
〃没有油了。〃秦重答。
〃你是秦卖油?〃老妪头一低,见秦重油桶上,写有一个〃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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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痴心独占花魁·把穷人统统打昏(4)
〃妈妈知道我?〃
〃听人闲讲,远近有个秦卖油,油好价廉,买卖公道。〃老妪微笑道:〃今日遇见,本想买些,竟不凑巧。〃
〃妈妈要买,明日我送来便是。〃秦重赶忙说。
〃送上门来,加价钱么?〃
〃分文不加。〃秦重道:〃买得多些,还可让利。〃
〃果然厚道。〃老妪赞。
〃小本买卖,自当勤快些,多个主顾,多个福分,哪能加价。〃
〃嘴甜,人也爽利。〃老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