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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沉寰。”
三日后的黄昏，图书馆。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玉白不知是否是仙佛所为，总之此刻，偌大的图书馆里竟空无一人。
“你来了。”落地窗前站着一人，还是韩季的模样，只是他一开口，玉白便知他是仙佛。
“是的，我来了。”
“决定好了？”韩季转过身，看向玉白，眼前女子眸光从容，到让他有几分欣赏。
“决定好了。”玉白点头，双拳紧握着，“送我回怀瑾吧。”
“你可知此去，是要撮合殷折颜与灵姝一起，你想好了？”
“为了三界，不用再想。”她声音很轻，很淡，如果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那一丝轻颤。
“好，既然这样，我便送你回去。”韩季话落，一抬手，便有一道光芒将玉白罩住。
“不可以！”
怒吼声响起，沉寰出现在玉白身后。见玉白已入结界，他大惊，掌下凝了灵力，企图破坏结界。
“雪狼王，你何必。”韩季摇头低叹，“已经来不及了，你不用再白费力气。”
“我不会让她回去的！”沉寰一字一句，却猛地被结界的力量弹开。
玉白见沉寰吃力站起，仍旧不死心的运灵力，大骇。
“不要！沉寰！你住手！”
周围强光袭来，玉白无法看清，只能不断的大吼。
突然，有什么东西自身后，像是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将玉白系住。下意识的知道，那就是回去怀瑾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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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63章 荣华谢后（四）——回到怀瑾
“沉寰！这是我的选择！”玉白再一次喊声落下，周围强光渐渐消散，不远处，沉寰正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得见玉白，他立即瞪大了眼。
“玉白！回来！不要回去！瑚”
耳边是沉寰撕心裂肺的低吼，玉白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可是，她有必须回去的理由。
转过身，身后正有一道光晕而成的门，门的那一边，一定就是怀瑾。
“玉白！不要！”沉寰还是不放弃，可是他已没了力气，再也不能阻止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白进了那道门，消失在视线。
耳边“嗡嗡”声音杂乱，混沌一片。玉白感觉眼皮很重，穿过各种嘈杂声，只听一个大汉，粗声吼道：“你这老婆子！这丫头就快死了，给了我，免得浪费！”
“不可以，二牛，你听娘的，不要害这姑娘。”
“你给老子滚开！”随着狠戾怒喊传入耳膜，玉白冲破混沌，猛地坐起身。
“姑娘，你醒了！”
玉白抚着酸疼的脑袋怔楞的点头，有人一把拉住自己的手腕，随着那力道，玉白跌在地上，缓缓看向抓住自己的人铄。
那是一张极为普通的面孔，只不过此时在大喘着粗气，看着她的时候，那眸中的热切让玉白浑身不舒服。
“二牛！你放开她！”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接着一道身影扑过来，拼命拉扯大汉抓着自己手腕的粗手。玉白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人。
“你给老子滚一边去！”大汉猛地使力，推开那老婆婆，嘴里不时咒骂。
玉白蹙眉，看着老婆婆满眼泪花的望着自己，眸中满是歉意，她混沌的意识慢慢苏醒，舔了舔干裂的唇瓣，道：“你先放开我。”
她全身都没有力气，自然这声音也是沙哑且低沉。可是放在大汉耳朵里听来，那就是温柔无比。只见他顿时笑开了花，把玉白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我娘救了你的小命，为了报恩，你得以身相许，嫁给我。”大汉俯身凝着玉白，一字一句。
一声嗤笑，玉白摇摇头，看大汉立刻瞪圆虎目，她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姑娘！你别听他的！我救你，不是为这个！”老婆婆一听玉白答应，顿时急了，她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人，可不能害了别的姑娘。
玉白听老婆婆这样说，心里一暖，见那大汉抬手就要打老婆婆，她低咳一声，道：“你若再动手，我便是死了也不如你愿。”
“嘿嘿，我不动手。”大汉挠挠头，讨好的对玉白嘻嘻一笑，搓搓手掌，他道：“那今晚我们两个就成亲！”
“好，不过你总要我准备一下吧。”
“行，我这就出去买酒买肉。”大汉临走前狠狠瞪了老婆婆一眼，算是警告，而后便欢天喜地的走了。
看着他出了院门，老婆婆拉住玉白的手，急道：“姑娘，你真要嫁给我那孽子？你别听他瞎说，我就是看你昏倒在我家门前，就把你带回来而已。”
没想到儿子那样，娘亲却如此善良。玉白一笑，轻道：“婆婆放心。”
“姑娘，趁那孽子还没回来，你快走吧。”
走？她也想走，只是一来她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想来武功也是没恢复的。二来，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能往哪儿走？
“婆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儿？”
“姑娘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嗯，就是脑袋里面空空的。”
看着玉白的眼神充满着同情，老婆婆叹息，道：“这里是凤仙镇。”
“凤仙镇？”这地方，玉白听过，是怀瑾的一处小镇，因盛产凤仙花而得名。
“婆婆，我还想问您，战争，还在继续吗？”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回到这里时，是哪一年，而她最关心的，便是殷折颜和怀瑾国的战争，是否还在继续。
“唉。”提到这个话题，老婆婆明显的惆怅让玉白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怎么不打，如今战乱，家里人丁越来越少，我本来有三个儿子，两个都被征兵的带走了，只剩下二牛一个。”
“那现在是多少年？”
“姑娘连这个都忘了？现在是怀瑾18年。”
已经打了两年了吗？
“婆婆，你这里有没有马？”千里马玉白是不指望的，但愿一匹普通的马就好。
“没有，马都让征兵的一并带走了。”
老婆婆的话，让玉白的心一瞬间跌落谷底。她正思虑怎样离开去找殷折颜，院外，已传来大汉朗朗笑声，“小娘子，为夫回来了！”
老婆婆一惊，微微颤抖了声音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婆婆放心，我自有办法。”玉白轻轻一笑，胸有成竹的模样。
***
怀瑾，殷折颜营地，斜阳西沉。
“小八，别愁了，总会有办法的。”小卦一拍小八肩膀，虽然是安慰他，可是自己的眉头还一直皱着。
这两年，殷折颜的咳疾越来越严重，他不肯好好吃药，总是几天就要病一场。
这几日，战事吃紧，他又是彻夜不眠，熬到最后，终于病倒了。随行军医来诊断，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心口一紧。
“大人的病，久拖不愈，已伤了根本，最多不过三年光景。”
“你骗人！你这庸医！只是咳疾，怎会如此严重！治不好我师傅，要你偿命！”小八扑上去，和军医扭打成一团，还是冷冽出手，才把人拉住。
鼻青脸肿的军医从地上爬起，没恼，却是低叹，“老夫也想自己是诊断错了，可是，大人的身体当真……”
怎么会呢？！他是殷折颜啊！他怎么会，只有三年了呢？！
“咳咳咳。”又从帐内传来几声重咳，小八和小卦知道是师傅醒了，一擦眼角泪花，两个人快步进了大帐。
殷折颜裹着狐皮躺在榻上，见两人进来，他伸手拿过矮几上的水喝了一口，勉强压住咳嗽，低道：“把冷冽叫进来。”
“是。”
大帐内，冷冽负手而立，蹙眉看着榻上的殷折颜。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我快死了一般。”殷折颜轻笑，又是咳了几声。
“你该吃药。”冷冽冷道。
“都是老/毛病，吃药也是没用。”殷折颜摇头，坐起身，“我想让你去一趟焰国，见见焰国皇帝。”
眼神一闪，冷冽脑中忽闪过一张清秀面孔，道：“你想和焰国合作？”
“嗯，怀瑾国的实力，我最知晓，久战之下，苦的还是百姓。”
“好，明日我便启程。”
“嗯。”
“你，照顾好自己。”离开之前，冷冽停下脚步，虽然没回头，但他的语气难掩担忧。
“放心，我还死不了。”身后是殷折颜脆弱的声音沙哑，就像是一根刺刺着冷冽的心，他咬咬牙，终是掀帐门离去。
出发去往焰国，一路快马，不需几日，便到了焰国都城。
到达焰国那日已是入夜，冷冽本想连夜入宫，但是思虑这一次，他是代殷折颜来商议与焰国合作，不同于往日，还是翌日一早入宫为妥。
翌日。
经过繁复的道道规矩，他这才到了焰国皇帝的銮殿门口，可是守门的太监说，皇上有要事处理，让他稍等。这一等，便是一上午过去。
冷冽知道，焰国皇帝不过是为杀杀他的锐气，彰显一下焰国的威严，他既知道，就犯不着着急，给足焰国皇帝面子就是。
耐心的等候，转眼，太阳西斜，竟是让他在殿外整整等了一日。不过这皇帝也厉害，竟是一天也未从銮殿出来。
“你听说了吗？”
“什么？”
不远处走过两个宫女，在低声说着什么，本来冷冽正闭目，这些话他听见只当没听见，可是她们话中提到的人，却让他猛地睁开眼。
“御花园那边，嫆贵妃和以前的太子妃遇上了。”
“哎？真的啊？”
“可不是，我刚才从那边过来，嫆贵妃和几位娘娘正和太子妃说话呢，说是说话，其实还不是刁难！”
黑色身影一闪，銮殿前，还哪里有冷冽的影子。
御花园。
林卿冷眼看着眼前女子，嘴角一勾，道：“娘娘何苦为难我。”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昔日在太子府，我们不都是好姐妹吗？”兰妃冷笑，豆蔻一般的食指挑上林卿下颌，微微用了力气，“几年不见，妹妹还是这样可人，怪不得让皇上念念不忘，只可惜了。”
“娘娘当着嫆贵妃的面，说这个，不怕贵妃娘娘伤心吗？”林卿一笑，视线转向脸色苍白的慕容嫆裳一顿。
“你！“兰妃一惊，转头去看，果见嫆裳脸色不佳，她心里一颤，知道皇上最在意嫆贵妃，快步走到嫆裳身边，兰妃一挽嫆裳手臂，低道：“娘娘可不能就这么放走她，您看她张扬的。”
闻得兰妃此言，林卿恨不得大笑，她到底是哪里张扬了？不就是来赏个花，早知道，就乖乖待着院子里就好了。
“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一福身，林卿抬步就走，路过嫆裳身边时，却不想，手臂被人一握。
她本以为是兰妃，蹙眉看去，却是嫆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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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64章 荣华谢后（五）——受伤
“你？兰妃说的是真的吗？”贝齿咬着下唇，嫆裳苦笑，道。
“嫆贵妃问得是哪一句？刚才兰妃可不止和我说了一句话。”
“你！你竟敢和嫆贵妃这样说话！”兰妃冷笑，抬手就往林卿脸上扇去，只是途中被人截住。她一惊，看向嫆裳，“娘娘？”
“本宫还在，哪里劳烦兰妃动手。”
“娘娘，臣妾，臣妾只是……”兰妃急得俏脸一白，周围其余嫔妃见状，都暗自提起一口气瑚。
“林姑娘，本宫问你，兰妃说昔日太子府之事，可是真的？皇上，皇上对你……”
“娘娘，皇上若是对我当真念念不忘，怎还会如此宠爱娘娘？娘娘多虑了。铄”
“是吗？”嫆裳微微垂了眸，似在思虑林卿的话。
只这一会儿，林卿已抽回手臂。莲步刚一抬，却是刚才从她这里吃了瘪的兰妃忽然眸光一暗，不着痕迹的将腿伸出，往前一动，那一脚正好将林卿绊住。
“啊！”的一声轻叫，林卿尽量稳住身形，却因为事发突然而向前跌去。
扑在地上一刻，她清楚听见自己脚腕处传来一声轻响，接着是钻心一般的疼。一定是扭到了。她哀叹，咬住唇瓣。
让她起来根本不可能，林卿索性坐在地上，右手捂上脚踝。
“林姑娘这是怎么了？路都不好好看着，急着逃跑吗？”自上而下的睨着林卿，兰妃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笑意。
一旁的嫆裳见状，想着可能林卿是扭了脚腕，刚要出声为她解围，只听背后，一声男子怒吼响起。
“你倒是好大胆子！”
劲风从身边而过，嫆裳看着那抹明黄身影快速朝林卿而去，堪称温柔的将人抱起。
“皇上万岁！”众嫔妃急忙福身，唯独嫆裳怔楞原地。
“你！”林卿一推龙无珏肩膀，换来对方的怒视，她只得改垂下手，颇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您，您怎么来了？”兰妃喜上眉梢，丝毫不在意刚才龙无珏的怒气，几步上前，她脸颊一片红晕，眨着眼望着他。
“滚开！朕看见你这张脸就恶心！”没想到龙无珏会这样说，还有那眸中的厌恶。
兰妃一怔，浑身一僵，眼泪几乎立刻就落下。
怀抱着林卿，龙无珏没有错过她额上细汗，想着她强忍疼痛，他就一股怒火而起。刚才他看见兰妃绊住她，而她倒地后痛苦的模样，让他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
匆匆抱着人离开，一路走，他一路低吼：“传太医！叫李太医和张太医速速过来。”那俩人医术最高，由他们看，他才能安心。
从始至终，他竟然没看她一眼。嫆裳回头看着龙无珏背影，冷笑。
“嫆贵妃，您看皇上对那狐媚子果然在意，这可怎么好？”擦干眼泪的兰妃还不死心的向嫆裳抱怨，嫆裳狠狠瞪她一眼，见她惊愕的垂了眸，才拂袖而去。
奔进大殿，龙无珏抱着林卿直接进了内室，把她安放在他就寝的龙床上，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脚踝。
“疼！”林卿“咝！”了一声，蹙眉瞪他一眼。
龙无珏轻轻的脱了她的鞋袜，把她的裤管往上卷了两下，露出红肿的脚踝。
“还疼吗？”
“不疼……”
“你少骗朕，都肿成这样了！”
“……”
林卿侧头望着龙无珏近在眼前的脸，原本凌厉的轮廓现在满是心疼之色，额上竟然都渗出细汗。
她的脚确实疼，可是不知怎么，心里却抑不住的发热，手指不受控制的抬起，等自己反应过来，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去拭他额角的汗。
猛地缩回手，却在半空被他抓住，两个人一个对视，一时间，呼吸浅浅。
直到外面响起小太监的禀告声，林卿才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脸颊不住的发热。
龙无珏轻咳一声，将她的腿和脚用棉被盖住，才叫人进来。
“她脚受伤了，给她看看。”指着床上的林卿，龙无珏仿佛没有看见两位太医惊愣的神色，淡淡道。
能在大殿内的龙床上的人，除了皇后就没有别的嫔妃能有资格。那这位？没听说皇上进来有什么新宠啊。
“看什么！”一见两位太医打量林卿，龙无珏怒火一起，吼道。
两位太医一惊，紧忙跪地，李太医颤巍巍的道：“皇上，不查看患处，恐无法确诊姑娘的伤势。
“你要看那里！”龙无珏又是低吼，仿佛李太医要看的地方多么私密一般。
林卿本在巨疼，听闻龙无珏的话，也不禁嗤笑出声，自己掀了被子，她在龙无珏来不及阻止之下，轻道：“太医，断诊吧。”
“你！”龙无珏张张口，无法，气的直接出了去，没一会儿，却又默默回来。
林卿：“……”
两位太医仿佛没看见刚才这位年轻帝王的奇怪举动，径自开口道：“姑娘只是外伤，只需付一些祛瘀消肿的药剂，再配上敷在患处的药膏，几日便可痊愈。”
“不会留下什么后患吧？”龙无珏蹙眉问道。
“决不会。”
“那你们下去配药吧。”
挥挥手让李太医和张太医退下，龙无珏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林卿红肿的脚踝。林卿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刚缩了缩腿，就被他的手掌按住。
“别动，仔细伤。”他始终低着头，没抬头看她，但她却仿佛能预想到他眸中的担忧。他和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不再剑拔弩张，让她颇感不习惯。
“不，不用看了，太医不是说没事了。”她低低开口，欲从他手下移开腿。
这一次，他倒是没再阻止。站起身，他冷哼一声，“你也够笨的。”
“我是很笨。”林卿垂着头，低笑道。
龙无珏一时无言，冷冷看她一会儿，他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就有小宫女领着太医来送药，仔细记下太医嘱咐，林卿等小宫女出去送完太医回来，这才问道：“你有没有空？能不能扶我回关雎阁？”
小宫女一怔，似乎没想到林卿会对她说话这么温柔，微微红了脸，“皇上说，让姑娘就在这儿住下，姑娘的东西，稍后会送过来。”
“咦？”这倒是完全出乎林卿预料，想了想，她又问：“皇上此刻在哪儿？”
“皇上去看嫆贵妃了。”
嫆裳寝宫。
龙无珏进来的时候，嫆裳正低头做女红。垂下的那一截脖颈，白皙纤细。龙无珏心神一悸，走上前从背后将她揽住。
她手一顿，随即笑道：“怎么了？”
“没事。”他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带着一丝难得的孩子气。嫆裳知道怀瑾和殷折颜正打的不可开交，他也正为和谁结盟的事情犹豫。
伸手拍拍他的手背，她低道：“累了就去睡一下，一会儿我唤你吃晚膳。”
“不累，就想抱抱你。”龙无珏往她侧脸上吻了一下，半响，还是开口：“你怎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嫆裳放下手中绣线，微微侧目看他。
“你不想知道林卿的事？”有一丝讶然，龙无珏直起身。
“如果你想说，自会和我说，不用我问。当然，我也不会听别人的，我只听你说。”
这就是慕容嫆裳，永远清醒，永远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爱的，不就是这样的她？为何此刻，心中莫名烦躁？
他蹙眉，她看见。可是她还是没把心里的疑问问出，这是她固守的最后底线。
“林卿，她，她原是朕的太子妃。”
“哦。”轻点头，她任由绣针刺进手指，面上仍旧淡笑。
“后来，她突然就失踪了，前段日子，烈王把她带回来，原来她是逃到怀瑾去了。”他故意省略中间诸多过程，可是语气也难免愤怒。他愤怒，就代表他在乎。他自己没察觉，嫆裳却发现。
“那现在呢？玉珏，现在林卿是什么身份？你以什么身份把她留在宫中？要册封她吗？”
***
涂了药膏，脚踝就不疼了。可是在床上，林卿还是睡不着。不敢轻易翻身，她只得看着床顶出神。冷不防，一个男声响起，那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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