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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下他们的头,挂到城门楼示众,你说吓人不?”
“嚄,吓人。”王瑞森顺水推舟道。
“我说吓死你嘛!”
“嗯哪!”王瑞森附和,想越快离开他越好,赶紧回杠房报信,“砍头示众,是吓人。”
萧大炮与王瑞森的心情不同,他根本没把杀人当回事,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说:
“新乐堂来个绝代窑姐,三合水三合水,指混血儿又和第三国人结婚所生的子女。呢!”
王瑞森心里骂萧大炮。
“不去尝尝鲜儿?”
“我这几天忙,哪有那闲心。”
“三合水,过了这村没这店啦。”萧大炮说。
终于摆脱了萧大炮,他一路小跑回去,直接到后院,朱汉臣已经回来,表情悲伤。
“他们中午……”
“我知道了。”朱汉臣说,“敌人太残忍了。”
“他们又欠下一笔血债。”
“你马上去……”朱汉臣派王瑞森连夜去西满分局报信。
康国志他们听王瑞森讲完,许久没有说话。驻军或者还有警察参与杀害了五位战友,尽管缺乏具体细节,事实可以肯定。
“他们还挂在城门楼上。”王瑞森说,一天当中他几次到城门去,围观看热闹的人很多,他悲痛凭吊,尽管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一位,连心的是同志。
“城门楼里的敌人情况……”康国志问。
定下次日侦察计划,天已近黎明。
“天大亮还得等一会儿,大家休息一下吧!”朱汉臣说。
“好,休息。”康国志同意道。
朱汉臣和王瑞森出屋,吹灭油灯,三位侦察员躺下,康国志靠炕梢,脸朝墙,他根本睡不着觉。想想天亮去城门将要看到什么?十分痛苦,心里呼唤着一个名字:李秀娟!
几天前的深夜,三不管村的宋生来报告,敌人的巡逻队突然进村,抓住五名工作队人员,康国志受命到三不管去侦察,他带常文清去的,骑马随宋生来到三不管村。
“当晚,他们住在我家。”宋生说。
贫农出身的宋生靠摆船生活,孤身一人,是工作队发展的积极分子,拟做未来三不管的村农会干部。他家三间土平房,中间开门东西两屋。当夜,柳砚冰和李秀娟住东屋,三名男同志住西屋。
“我们几个挤挤睡吧。”看剩下宋生没处睡,男同志说。
宋家的房子间量小炕小,住四个人就显得拥挤,宋生说:“我到仓子里去上宿(过夜),也好为你们打眼儿(望风)。”
“仓房不冷吗?”
“没事儿,有乌拉草铺。”
三不管夜晚很安全,河上没有桥,过河靠摆渡,唯一的一条船由宋生撑掌。夜晚拴好船藏起桨,没船过不去河,对岸的人也过不来。那夜,并非工作队麻痹大意,夜晚从来没发生过国民党军队进村的情况。今年秋雨很大,河水上涨,河水又深又急,泅水过河很危险。需要船,摆船的是宋生。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夜入交通站(6)
“你们安心地睡吧。”宋生说。
村子人睡了,村子也睡了。仓房的门开着,宋生的头靠近门躺着,溶在夜色之中,既可望见星斗,也可听见风声。风掠过树梢,尤其是走过河面的脚步,他听得一清二楚。身下乌拉草很暖和,头枕着一双船桨,后脑勺发木,准是木桨硌的,它毕竟不是枕头,再者,夜很深了,运转一天的脑袋很疲惫。
开始他还能控制瞌睡,河水流淌声他倍感亲切。长年累月在水上漂泊,血管里充满这样的声音。某个月色很好的夜晚,一个女人来到河边,他们一起上船,划到理想的地方——周围都是水。
“不会有人看见?”
“除非水咋子(鸟)。”
摆渡人的*事件在荒河野渡间发生,难忘的细节很多,光棍靠回忆这些打发难熬夜晚。宋生回忆劳累时,眼皮发沉,和星星一起睡了。
脚步声惊醒他,无数黑影进院,封住门窗。仓房被忽略了,敞开门的仓房更容易给人忽略。他爬出门,仓房连着草垛,他钻进去,目睹工作队五个人被抓走。
“我睡在这疙瘩。”宋生指着仍然敞开门的仓房说,他躲过一劫,还多亏仓房门开着,让人感觉没有人在里边。
敌人进到屋,先到的是东屋,被子凌乱在炕上,看得出来是熟睡中,敌人在毫无防备之下闯入的。
“女同志住这屋。”宋生说。
康国志站在炕前沉默一刻,然后走到西屋,情景和东屋相同,他们也在熟睡之中落入敌手。
“他们来了多少人?”康国志问。
“三十几人,巡逻队的人都来啦。”宋生说。
“你怎么肯定他们是巡逻队?”侦察员问。
驻守亮子里的113团巡逻队白天来三不管村,还不止一次。来时要过河,坐宋生的船。三十几人一船载不下,他需摆渡两次。
“他们的队长长得狗头梢脑……”宋生对此人印象很深刻,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他看清了他的面孔。
确定是巡逻队抓走了人,问题出来了,敌人怎么知道工作队住在这里呢?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呢?”侦察员问。
“咋回事,有人告密。”宋生语气很肯定道。
工作队发动群众减租减息,利益受到冲击最大的是地主,他们有可能获得工作队住村里的消息,偷偷跑去亮子里报告,巡逻队连夜摸过来。
“你们村最大的地主谁?”康国志问。
“郭小店儿。”宋生答道。
小店儿指小抠,说成小店儿瓤子是小气鬼的意思。郭姓地主是吝啬鬼无疑。
“不是他,绝对不是他报的信。”宋生说。
这让侦察员迷惑了,他怎么这样说?袒护吗?宋生跟郭小店儿……老屯子住着,沾亲挂拐很常见。
“郭小店儿跑八路……一家都搬走了。”宋生说。
地主一听说八路军要来,带着家眷跑到外地躲避,当地称为跑八路。现在八路军已叫东北人民自治军,乡间仍然称八路,积极分子宋生一时改不了口。康国志没纠正他,总之听明白了他要说什么。郭小店儿早跑了,村里地主还有谁?
“有一个人忒像,跑不了他。”
“谁?”
“狗驮子。”
“狗驮子是地主?”
“不是。”
“他有钱?”
“全村最穷的就是他,穷得屁股眼儿挂铃铛。”宋生比喻生动道,他土得掉渣的幽默,屁股眼儿挂铃铛怎么讲?意为穷得叮当山响。
工作队得罪不着穷人,分富人的财物给他们,欢迎工作队啊!狗驮子他……侦察员问:“狗驮子是怎么样一个人?”
“耍钱鬼。”宋生说。
赌徒什么事干不出来?输红眼(失去理智,疯狂)就是一只狼。红眼狼、白眼狼,人变成狼比狼还狼。
第二章 夜入交通站(7)
宋生讲他怀疑的根据。工作队很少在村里住,一般工作结束连夜返回驻地。这一天情况特殊,有些工作没做完,需要早晨起来继续做,防止敌人白天来,他们要在上午离开。他说:“没人知道工作队要住我家,可是有一个人知道。”
狗驮子是在半夜来宋家讨灯油的,他是村子里唯一点灯从不买油的人,他端着灯进院直奔土屋,给睡在仓房里的宋生拦住:
“喂,你干啥?”
“嘻!灯没油啦。”狗驮子厚颜道。
“夜半三更的,死觉得了,点灯熬油干啥。”宋生说。
狗驮子不单是脸皮厚还赖,冲你要东西是瞧得起你。不给人不能走,宋生想快快打发走他,倒了煤油给他。
赌徒端着油灯,准确说手捂着油灯往家里走,防止风吹灭它。他衣兜里空空如也,三天没上场,手痒痒得很。钱从哪儿淘登?宋生为什么睡仓房?炕一定倒给什么人睡,不难想象,白天八路工作队在他家,一定是工作队今晚没走。天老爷真是饿不死瞎家雀,发财的机会有了,于是他游水过了河。
宋生还只能是猜测,东北人民自治军侦察员重视他的话,当夜去找狗驮子,门被一根木头顶着,人不知去向。
康国志恨这只狼,一定要找到他。
亮子里城门开得很早,有人进进出出,进城和出城骑马、骑驴的,赶车、步行的,背包的、挑挑的……康国志和猛鸷混在出城的人流里。人头挂在外面,需要出城门才能看到。出城不盘查,入城却查得很严。一个班的兵力,他们认真盘查每一个进城的人。
“喂!你,里边装的什么?”士兵拉住一个肩挑两只带盖花篓的农民,要检查。
“鸡,到市上卖。”农民说。
“打开!”士兵说。
“老总,鸡没绊,打开篓盖飞跑喽咋整。”农民说。
“少粘牙(搅嘴),煞楞打开。”士兵坚持开篓检查。
农民没办法,只好将篓盖打开,嘎嘎几声叫,两只鸡飞出来,是只公鸡,它朝岗楼飞去,竟然飞到岗楼顶上,喘息一阵,第二次起飞,落到城门楼上。
侦察员猛鸷观察鸡,通过它估算城墙的高度,或者说借看鸡飞,外人才不怀疑他。
康国志出了城门,见已经有人在城墙下围观,头颅悬挂的位置很高,绳子拴着筐竖下来,看清是人的头颅,看不清面容。“匪八路”三个字很清晰,谁都能看得见。他挤在围观人群中,举目望去,逐个筐望,努力辨认,始终未能看见他最想见到又怕见到的人。
城楼上有两名警察持枪站岗,说看守那几颗头颅也成。晚上城楼顶上是否有人?这一班士兵夜晚住在城楼,还是关闭城门后回到街里兵营,都需弄清楚。
在城门外观察些许时候,士兵仍然检查出入城的人,还是两名警察站在城门楼上,也不见换岗,断定警察也不会太多。
“猛鸷,”康国志指下城内侧的一家糕点铺,“我们去那儿。”
亮子里街里有几家卖糕点的店铺,开在靠近出城大门的仅一家,店名叫十里香村,店幌架的龙头上挂着寿桃模型,下面的竖招写着:龙凤喜饼。
侦察员迈进店铺,袁老板迎过来道:
“您好,先生!”
铺内备有两三张桌子,上面放着茶壶茶碗。起早赶集的人到这里临时充饥,称些糕点垫一垫肚子。店家无偿提供茶水,不用说是低档的粗茶,水里有些颜色和茶叶味儿而已。
“称两斤槽子糕(蛋糕)。”康国志说,他俩已经坐在桌子前,架势是在这儿吃。
“先生要奶油的,还是鸡蛋的?”袁老板问。
第二章 夜入交通站(8)
“各称一斤。”侦察员说。
“好咧!”袁老板进柜台称糕点,嘴却没闲着,说,“看你们从城门那儿过来,人还很多吧?”
理解为主动搭话和热情都可以,说明侦察员进门前,他在朝城门方向眺望。
“嗯,不少。”
袁老板将两包槽子糕放在他们面前,倒上两碗茶水递过来,说:“上次城门楼挂人头,还是满洲国成立第三年,像是一个女胡子斩首……这次挺轰动,五个人。”
槽子糕在侦察员嘴里土块儿一样难以下咽,他们忍着悲痛,掩饰住什么,康国志说:
“写着匪八路。”
“从三不管村抓来的,”袁老板像是消息很灵通,“听说是八路下到村里的工作队。”
侦察员对糕点铺老板感兴趣,或许能意外获得有价值的情报。康国志说:
“好像是警察看着人头,警察尿性(能耐)啊!”
“尿嚎嚎还差不多!”袁老板也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主,乱嘞嘞一气,“他们有那本事?中央军巡逻队逮来的,那晚上从我家铺子前过,我亲眼看到的,还有两个女的。”
康国志听到有女的,心猛然给什么东西扎戳。
“警察只是为中央军看着……”袁老板戛然打住话头,他说,“看人头的警察来了,不能说啦。”
进屋的警察跟糕点铺老板很熟,打俚戏道:“咋样?袁老板,我一天不来,糕点哈拉(变质)了吧?”
老板瞥眼侦察员,说:“长眼珠就看得见。”
“唔!”警察见有顾客,还正吃着槽子糕,不再开玩笑了,说,“来二斤椒盐核桃酥、二斤萨其玛。”
“呦,看老丈爷呀!”袁老板还在开玩笑,说,“走桃花运,找个二毛子女人,不要你这小体格啦,侍候得哟?”
“不是还有你吗?”
“谁刷你的锅(刷锅意为和同一个女人同房)呀!”袁老板说。
警察斜眼看着侦察员,斗嘴他不是糕点铺老板的个儿(对手),扯到最后得吃亏,他说:
“你家有没有芥菜疙瘩?”
“有,酱缸腌的。”
“给我捞一个。”警察说。
“干啥?配糕点送礼?”
“瞎呲!我们吃。”警察说他值夜班,回不去家,干吃糕点烧心,“要是有,捞两个芥菜疙瘩。”
“我给你多捞几个,啥好玩意。”糕点铺老板大方起来道。
“两个芥菜疙瘩足够啦,只我们俩人吃。”警察说。
糕点铺老板包完糕点,去后院的酱缸捞咸菜,用碗端出来,芥菜疙瘩腌得深红色,谁看了都有食欲。袁老板说:
“用不用切一切?”
“不用,嘴啃吧。”警察说,“我走啦!”
糕点铺老板笑着送出门去,回到屋里笑纹变成怒纹,嘟囔一句:“赊嘴吃!”
警察没给钱,侦察员一旁看得一清二楚。
“得罪不起呀!”糕点铺老板又牢骚一句。
侦察员抓住一个机会,说:“警察吃惯嘴,掠(读lǒu音)道驴似的,边走边吃。”
“唉!开买卖得罪不起警察。”糕点铺老板说,那个时代警察管着小商小贩,寻一个理由让你开不成店,“好在晚上只两个警察值班,多一名警察,我就要多搭嘎吗(东西)的。”
“闹玩嘛,两个人守那么大的城门,守得住?”侦察员问。
“到了晚间关上城门,上了铁划棍(门栓),人员里不出外不进,很严实的。”糕点铺老板说,他住在附近有发言权,“巡逻队巡逻到城门前,再说,城门楼里配有一挺机枪,一夫当关嘛!”
“两人守城门还是显得单细(薄弱)。”侦察员说。
“上些日子,警察一个班守城门,最近有什么事人都抽走了。”糕点铺老板说,他无意中说出那一班兵的实情,晚上回兵营,只白天守城门,盘查进出城人员。。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章 夜入交通站(9)
“你找谁?”
王瑞森去警察局,被门岗拦住,他说:“找萧科长。”
门岗警察说萧大炮今天没来。
“老总,我找他有急事……”
“嗯,他寻乐去啦。”门岗警察说。
寻乐不难理解,萧大炮嗜好不多,寻乐只干一件事,逛窑子。不能愧对绰号,大炮,用在性格上,直筒子脾气像门大炮。用在行为上,同吃喝嫖赌抽联系上,则特指男女情事。萧大炮的外号带着浓厚*色彩。
“去新乐堂。”王瑞森决定去妓院,一定要找到萧大炮。
昨夜,康国志他们研究今天白天侦察计划,目标是弄清城门楼人员守卫情况,打算今夜取走牺牲同志的头颅。虽然是秋天温度不是很高,暴露在自然环境中头颅也挺不了几天,要尽快行动。摸清楚晚上多少人守城门,武器配置情况等等。
“瑞森你找萧大炮,从他的嘴里掏出贺儿(原指财物,在此指有价值情报)。”朱汉臣说。
“哎!”
“给他些钱。”朱汉臣叮嘱道。
十块大洋装在王瑞森的衣袋里,走进新乐堂,老鸨赶忙迎过来,见面孔很生,说:
“爷头一次来吧?”
“嗯!”
“我们新乐堂的姑娘个个赛西施……”老鸨说着向楼上一抖手绢,勒细的嗓音很尖细,“姑娘们,来客啦!”
“来啦!”
“来啦!”
鱼贯下来几个*,她们站在王瑞森面前等待挑选。他从没来过妓院,*的目光令他局促不安,急忙说:
“我来找人。”
“找人?”老鸨的脸子冷起来,问,“找谁?”
“萧科长。”
老鸨对这个名字不敢怠慢,扬下手轰散*,说:“他呀正忙着呢!”
在这种地方忙着,做什么不言而喻。王瑞森犹豫,现在是不是叫他?不叫他吧,萧大炮说他不是条子客(嫖完走人),他通常住局,糗着不走。什么时候叫他合适,还得求老鸨。钱最管用,他丢给老鸨一块大洋,说:
“您喝杯茶吧!”
老鸨拿起大洋,一个嫖客住局才一块大洋,来人没沾姑娘的边儿就给了一块大洋……她的神色转暖,问:
“你找萧科长是吧?”
“是,有点儿急事。”
“好,我给你叫他。”老鸨坐在原地未动,她喊,“锁柱!”
“哎,来啦!”一个男人答应着,他手拎只大茶壶,显然是“大茶壶”啦。
“锁柱你去看一下,萧科长完事没,完事就说有人找他。”老鸨支使道。
锁柱拎着大茶壶上楼。很快下楼来,对王瑞森说:“他问你谁?”
“我姓王,天意杠房了事的。”王瑞森说。
锁柱二次上楼,这回萧大炮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嘟囔什么。大概是埋怨王瑞森的话。
“萧科长,不好意思,打扰你啦。”王瑞森站起来,歉意道。
“可不是咋地,睡得正香。”萧大炮呵欠连连问,“啥事呀?”
妓院不是谈事儿的地方,王瑞森说:“我俩去喝杯茶。”
萧大炮说:“你都走到这儿了,不拉一铺?”
“不,我还有事儿。”王瑞森催他走,“萧科长,走吧!”
“到了嘴边儿……”萧大炮为找他的人惋惜,唠叨道,“三合水不好遇,你看你,咋不尝尝滋味。”
他们已经走到街上。
“萧科长,”王瑞森说,“我可没你那两下子,对女人……我不行。”
“窑姐可会,你不行她让你行。”萧大炮谈此话题眉飞色舞,他说,“你还是没逛过,里边的乐趣你不知道。”
走进茶馆,跑堂的过来道:“二位,里边请!”
“泡壶铁观音。”王瑞森点了茶,他说,“腿都溜直了,总算找到你这大科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夜入交通站(10)
“啥事儿?急等下呛(着急忙慌)找我。”
“我们掌柜的要我面谢你。”王瑞森说。
萧大炮暗自高兴,杠房的谢和钱是同义语。三合水百年不遇,怎么也没够,这需要钱。心里高兴嘴不能说,他道:
“谢我什